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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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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不曾亲眼看到一点红刚才与那人过招的情况,但是仅凭声音,楚留香也能知道一点红剑下留情,已经将那人放跑了。
那偷袭的人楚留香自然能看出是一点红的旧识。
楚留香刚才与一点红斗了许久,更是清楚的了解一点红拦人的本事。
然而现下那个黑衣人竟会这么容易的逃了,楚留香虽不愿多与一点红计较,可是眼看着无花此刻的样子,他也实在给一点红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一点红转身查探了一下地上的毒针,脸色一变,惊诧道:“竟然会是这毒?”
楚留香闻言抬起头看向一点红,沉声道:“你知道?”
一点红吸了口冷气,解释道:“这是我们那……我们那里用来对付必杀之人的剧毒,名曰‘断魂’。此毒霸道凶猛,痛骨逆脉,断人心魂。”
他顿了顿,接着看向楚留香道:“中毒人要足足痛上三个时辰,最后才会活活痛死过去。”
一点红看着无花此时的神情,不得不佩服的叹了一声,道:“果然不愧是七绝,到了此种境地,竟是不曾呼痛叫出来。”
楚留香听罢却是没有说话,又低头看向了无花。
他决心不让无花出事,自然也要专心进了自己的全力救他。哪怕为此损了这全身的功夫,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一点红见状,转身便走,冷冷道:“我去寻解药,你且守着他。无论如何,三个时辰内我定会回来。”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
他刚才可没有听漏,一点红形容“断魂”时,用了“必杀”一词。
既然是“必杀”,又何曾会有救命的良药?
但是他还是笑着向一点红道:“多谢。”
如今,哪怕是只剩下一点希望,楚留香也绝不会放弃。
一点红既然说了去寻,楚留香自然也会相信他能寻到。
一点红脚步微顿,冷声道:“我从不欠别人性命,既然他救了我,我当然也能救他。”
话一说罢,一点红便是一展身形,急速掠去了。
一点红远去后,楚留香静了静,便又打横抱起了无花。
寻到一处较为清澈的溪水旁,楚留香将无花放在树旁阴凉处坐下。
微俯身撕下了自己的里衣衣摆,走到溪旁将其浸湿,再转回身来走到双目紧闭,姣好的眉形也蹙得极深的无花身旁蹲下。
小心而轻柔的拭去对方唇边的鲜血,又于其额间擦拭汗水。
擦好后,楚留香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将手中湿巾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向着无花腰际又伸出了手。
刚刚触及到雪白的衣带时,就有一只微颤的手搭上了他自己的手腕。
苍白,冰冷,夹杂着汗迹点点。
楚留香停下了动作,一手将无花的那只手反剪到其背后,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扯开了对方的衣带。
楚留香看着无花费力睁开那双正隐忍着莫名情绪的盼子,笑道:“现在,你得听我的。”
他说出此话时,竟是隐隐透出了平素绝不会有些微的霸气,使得无花都不禁一愣。
楚留香本就是有着霸道的本性,只不过隐藏极深罢了。
他去偷取他人宝物,向来都在那之前先递上去一张便条。
而且那上还曾明明确确告知对方,既然是如此巧夺天工之宝,你这等鄙薄之人又那堪配得上去把玩欣赏?
天下闻名的盗帅,自然也是有着强盗性子。
楚留香将无花外衫里衣退下,看着那细细仍旧流着的夹杂着轻微乌黑血迹的锁骨下方,眼中闪了一闪。
他指尖微触了下伤口周围的皮肤,向无花问道:“毒针可留在了里面?”
无花闻言,沉默了许久,却是没有答话,只是又放弃了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楚留香心中苦叹一声,仔细查探了一番,发现于颈骨处身体前后的两个血点,便知那针已经透体而过。
他审视的看了眼泛着乌黑伤口,顿了片刻,还是凑到前去,贴吻上了无花肩上的皮肤。
唇上接碰到的温润之感,细腻而微凉,鼻端萦绕的,也是那种能使人安心宁神的清雅气息。
楚留香微微一怔,却是在又感到其间传来的那丝血腥味后,才对准了伤口,轻轻的吸 吮了起来。
此举却是让无花身体剧烈一颤,使出力道挣了起来。
可他此时又哪里是楚留香的对手?
楚留香只是轻轻一按,便让无花将头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自己则是转头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继续帮着无花去毒。
如此反覆了几次后,直到那出血迹已经显出鲜红颜色,楚留香才停下了动作。
此时的无花早已安静的靠在楚留香的身旁,毫无反应。
楚留香从伤口上微微侧了一下,唇迹沿着无花的颈项缓缓上移。
而他的双手也早已牢牢的扣住了无花的腰侧。
淡然雅致,温润如玉。
心中莫名就产生了想要感叹恸哭的冲动。
脑中理智也早已消散殆尽,只是想接触更多,体会更深。
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要。
只求这人能守着自己,陪着自己。
每当自己一侧头,一转身时,就能看到对方。
于沁凉的皮肤上慢慢游走,体会至深的情丝爱忱。
动作柔和而小心,终于向上寻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潋滟薄唇。
轻微的碰触,缓缓的游弋。
感官明晰而透彻,便是连点点线条轮廓,都能在心间一一描绘清楚。
不愿离开,亦是不想离开。
待到自己舌尖启开对方双唇,碰到对方早已紧咬的牙关时,心脏却是好像被人紧紧握住,抽痛不已。
血腥味充盈进口中的同时,亦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冷漠抗拒。
明明是夏日的明朗午后,自己此时却是如同身处严寒冬季一般,冰寒彻骨。
楚留香顿了顿,随后直起了身,看了眼仍旧闭着双目的无花后,又将对方的衣衫拢好。
他靠坐在树旁,将无花的身子搬到自己身旁,使其能靠在自己身上。
“你且休息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人间不见残醉散
圆月皎洁高悬于天。
星点繁杂环绕在明月四周,似陪伴,似相依,似同存度世。
蓝衣人斜倚在窗边,衣饰简朴,沐浴在夜色月辉倾泻中。
他微扬着头,目中光亮落在窗外不知名的某处,像在观月,又像在赏景。
他的唇边总是挂着笑,无论何时都能给人温柔解意之感。
他总是自信而骄傲,洒脱而不羁,时而自持冷静,时而优雅风趣。
灵动飘逸的不仅仅是他的身姿武功,甚至还有他的人。
这潇洒流动之态,早已似行云流水,风过气流,又怎当得以脚为步,一顿一格?
亦唯有提气纵升,踏波逐月。
须臾之间,已是几丈开外,经得起绝世轻功。
他从不曾微任何人停留,亦从不曾为任何人徘徊。
风迹过后只余神秘香气飘渺消散,幽香无形,而有飘灵冉冉而升。
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循。
留香遍地,形迹满布,似是有情却道无情恨。
——他是否也曾心有所向?
——他是否也曾渴望有处容身?
——浪迹江湖的游侠,是否也期盼着有家能归?
他扪心自问,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
是不愿,亦或是不敢?
终其一生,碌碌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寻到答案。
一个能交托给自己的答案。
一点红推开房门,向着屋中内室的方向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好似在窗边赏月的楚留香,问道:“他仍旧未醒么?”
楚留香闻言微动了下,静了片刻后,才缓缓侧了头,向一点红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点红微抿了抿唇,沉默许久,终于道:“抱歉。”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转过身来,笑道:“红兄又何出此言?”
一点红道:“是我与你相斗不休,才未能防住他人暗算。否则,七绝也断不会受伤。”
楚留香笑道:“那也不过是个意外,红兄切不可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笑迹微淡,然后才轻声自语道:“是我害了他。”
一点红看着楚留香皱起了眉,道:“你这话……”
楚留香及时打断他,笑道:“在下还要多谢红兄及时找来了能解百毒的药,否则,我此时定是要如那脱了水,困于岸的鱼儿一般,扑腾不休了。”
一点红却是不为楚留香突发的幽默捧场,只是冷冷道:“终究也不是对症的药,谁又能知道结果如何?”
他话音刚落,却好似看见了楚留香身形僵了刹那,可是等他凝神细瞧之时,楚留香仍旧优雅闲适的倚在窗边,淡笑温和。
那一瞬间的捕捉,就如自己幻觉一般,让人辨识不清,琢磨疑惑。
一点红静了静,随后冷冷道:“你们虽是至交好友,情谊匪浅,但世言七绝名声显赫,又怎会被这点破毒要了性命?还用不着你在这担心。”
楚留香闻言倒是有些惊讶,他却是从未料到,平素总是给人一副冷冰冰硬邦邦样子的一点红,居然也会口出安慰之语。
所以他又笑了起来,笑着向着一点红敛袖施礼,道:“红兄此言倒是语出关怀,我能交到如红兄一般的朋友,也是此生之幸了。”
一点红闻言脸色微变。
他幼年孤苦无依,身世凄苦,长大后亦是残辣无情,嗜血冷酷,又何曾有人与他以朋友相论过?
他深深的看了眼楚留香,道:“你总是这样乱认朋友的?”
楚留香负手而笑,洒然道:“楚留香只交能入的自己眼的人做朋友,红兄又何需自鄙。更何况无花不也是与红兄初见时,便想要与红兄亲近相交了么,相信我,他可不是随便就能跟他人套近乎的。”
一点红微挑了眉,轻微哂笑了一下,道:“你们两个都是怪胎。”
他接着问道:“那么七绝呢?莫不成也是你这样乱认得来的?”
他却也是脾气古怪,咬定了楚留香的朋友都是乱认的。
更何况他亦是看出来,楚留香待七绝也绝不相同的态度。
谁知楚留香听罢,脸上的笑容却是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微笑道:“他是我纠缠不休才得来的知音,我,本心里并不想将他当做朋友。”
他顿了顿,自嘲笑道:“可是,事已如此,今后却是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楚留香一向不对自己真心相交的朋友有所隐瞒,潇洒随意之处,自然也可将心中话语情缠说个清楚。
一点红虽细思不得楚留香此言究竟为何意,但亦知楚留香与无花关系绝非一般友人,此番肺腑之言,恐怕也是藏着深情厚谊。
所以他只是冷冷淡淡的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大丈夫磊落洒脱,你最好把你脸上那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收起来。否则,你若是出门可莫要说你就是楚留香。”
门扇关合,却是留下楚留香一个人怔愣了神。
他静静的站在清辉月色下呆了片刻,才转了身,走向了里屋。
雪白床锦,藏青帐幔。
楚留香走至床头坐下,看着近旁面色苍白至几近透明的人,轻轻抬手,还是轻抚上了对方的秀美长眉。
指尖勾画着鲜明的轮廓,带着沁凉温润,却也是如幻如梦,心中怅然。
“你倒又是一通好眠,只留我一个人醒着。”
他抿唇笑了笑,接着道:“我以前也曾于他人睡觉时守着过,不过那两个家伙可是与你不同,是他们自己喝醉了倒地不醒,我不得不看着他们,以防他们被酒楼老板轰了出去。”
他将无花早已无力软绵的身子轻轻的扶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其倚靠在自己胸口。
“都说我的酒量好,所以喝到最后,也确实是只有我一个人不醉。”
将薄被仔细的拉好盖在怀中人的身上。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昔年楚留香左有飞雁,右有彩蝶,笑傲江湖,纵横天下……”
他顺了顺对方由于微低着头,而滑落至面颊的碎发,将其挽到其而后。
“但那早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就连我这名字也是因为年少轻狂游戏人间的举动而取的,竟不曾想过会创出了如许名头。”
楚留香微顿了顿,接着道:“谁知名声大显以后,那两个该死的混蛋就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我们一起去做了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可成名露脸的总是我。拼的是一样的性命,历的是同样的艰险,可是他们却认为名声都应该是我得的。”
“只不过因为我是楚留香,其他人怎么可以比得上楚留香?最美的女人应该是楚留香的,最大的名望应该是楚留香的,最好的风头当然也应该是楚留香的。”
他握着无花同样微凉的左手,用力之大,使其松松而垂的指关节都不能自主的向内弯曲了起来。
楚留香笑着继续道:“他们对我情义深重,我又如何能让他们失望?若是他们想让我站在那远山高顶上俯瞰尘世,为了回报他们的心意,我自然也要努力的爬上去。”
他紧了紧抱着无花身子的手臂,淡淡道:“可是到了如今,我却早已彻底认清,那上面的冷。很冷很冷,冷得我自己的血,都快流不动了。”
此言说罢,楚留香又笑了起来。
“幸而遇到你。”
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描绘轻触无花的眉眼,继续道:“你与他人终是不同的。你虽不愿争什么名利,却不是为了让我,不过是那些东西不能入得你的眼罢了。”
“名如浮云利如土,若是我猜的没错,就连你这‘七绝’的名头,恐怕也是南宫怕你真的避世才给你折腾出来,让你身陷于俗世的。如此,倒是叫我惭愧不已了。”
“你待我也不同,在你眼里,楚留香只是楚留香,并不是什么闻名于江湖的大侠名帅。七绝无花,又何时比楚香帅差了?你本就特殊独立于世,飘渺无尘,楚留香在你面前,倒显得平凡了起来。”
“如此,我也不必总是背着那些沉甸甸的责任道义。与你相交,倒是格外的放松自在。”
楚留香笑着道:“仅仅是我的一个要求,你就肯陪我来闯这你向来最厌烦的麻烦。处处尽心相助,就连我对你有了那种侮辱,你也没有离开。”
“我也是知你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帮忙,就肯定会留下。所以我才仗着你的纵容,总是要求些更过分的东西。”
他将头抵在无花的肩头,道:“可我,却害你落得如此地步。”
“若不是我缠着追着,你又怎会遇到这种危险。若是没有我,你此时定是在品茶饮酒看月赏花踏雪,又怎会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
“无花,醒着,其实比醉了痛苦。”
楚留香收紧自己双臂间的力道,将人紧紧的箍在怀里。
“我此生从不曾为自己求过什么,此时,我也不要你允我的情了。”
嗅着对方淡雅温润的气息,手中握着清凉的手,感受着对方清浅的呼吸。
“我只求你此时能笑着对我唤一声知音。”
“我只求你的一声知音。”
月色清凉,银辉漫漫透窗而过,洒遍满地。
楚留香埋首于对方颈项静然无语时,却是不知,无花尚未被他握住的那只垂于腰腹间右手指尖,微微动了动。
'注:香帅与一点红对话时,将自己比喻成鱼,隐藏意为无花要是不得救,他自己恐怕也会心已如死了。
香帅说的那两个家伙指的是胡铁花和姬冰雁。
最后,香帅说自己醒着,也就是说人不能总是醉梦于美妙幻境中,有担当的磊落之人也不能总要用酒来逃避。但是醉酒时的滋味又太过美妙,让人沉沦不休。'
破迷解案首波平
窗扇微开,随着点点暖风吹进而轻微的摇曳。
屋子里也早已被阳光洒满,处处透出一股暖人心脾的奇妙温度。
床边的藏青帷幔也小幅度的动着,犹如碧湖水面上的波纹。
一层层晕染开来,一圈圈随风而动。
床上躺着的人仅仅身着白色里衣,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此时这个人原本苍白的面色中,却是在脸颊上透出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他闭着双目,神情淡然,长长的睫毛也安静的在眼睑下映照出淡淡的阴影。
几缕墨黑碎发柔顺的帖服在额迹颊边,衬着白润肌肤。
原本就是俊眉雅然的面庞,此时配着点点红晕,倒是有着夺人心魄的瑰丽色彩。
窗扇好似突然被风吹的大开了一瞬,缓缓的摆了摆,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一只手从深褐色的锦袖中伸了出来,抬手撩开了帷帐。
食指微曲,轻轻的刮蹭着躺在床上安静深眠之人的左颊之上。
一声轻笑声蓦地想起在本就十分静谧的房间中,却是突兀之极。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真真是个祸水……”
来人笑叹着道:“只可惜,却是个男人。”
紧接着,另一声幽叹也想了起来,温润清雅,。
“我也觉得可惜,为何这副悲惨样子,就偏偏长在了我的脸上。”
这个声音有这些微的落寞烦愁,就好似在哀叹着什么一般,但却又能让听见的人,感到莫名的清冷寒意。
来人闻声一愣,紧接着便是心中大惊,身形一展便要向后退去。
却是不想,此时,床上人早已翻身坐起。
出手迅速,已如快雷之急,但竟奇妙的不曾携带着任何烟火尘嚣。
就好似轻抚着争醉然盛开的花瓣一般,温柔而细腻。
白 皙润洁的欣长手指合为拈花成势,如此之快,却又如此之雅。
被抓住右手手腕的人下意识一争,竟不曾想到自己被人扣住的地方倏地传来一阵酸麻沉痛,紧接着这整条手臂,便好似都被人废了一般,再不能动了。
来人心中惊怖莫名,左手成掌横推向仍未曾离开床上的人。
力如沉钧,势如惊涛。
面对如此攻势的人却仅仅是淡然一笑,身形微闪,右手抓住床幔向下一扯,扶风一抖,便是迎上了掌力。
一个翻身而过,在落下时,藏青帷幔已经缠住了对方的上身。
出手快捷急点,封住胸口大穴。
收回手的时候,就已看见对方已经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了。
无花看着来人微微挑起了眉,感叹道:“你也本是个人物了,却又为何做贼?”
高熙宁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七绝无花也是个君子了,谁又能知道你竟还会学贼人偷袭?”
无花闻言负手而立,微微笑了笑,道:“跟不正经的贼人呆久了,自然也要沾上点贼性,这也是近墨者黑……”
他话语微顿,接着道:“更何况高少主不请自入到在下这个暂居的屋子,恐怕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吧?”
高熙宁听罢微愣了下,但紧接着就冷笑道:“便是不安好心又怎样?你以为你还能逃出去么?”
无花侧耳听了听屋外传来的轻微刀械撞击,间或伴随着哄哄杂杂的脚步声后,又看向高熙宁,笑道:“看来高少主衬着卫总管不在,已经派人将这青冥帮全都控制了下来,果然好手段。”
高熙宁亦笑道:“如今楚留香已经出了青冥给你找大夫去了,这里已如钢筋铁笼,你这所为的七绝倒是成了笼中困兽。此等时候,你竟还能笑出来,倒也不辱了你的名声。”
他顿了顿,继续笑道:“你若是要伤了我,恐怕就更没有机会走出去了。”
无花闻言“哦”了一声,道:“这倒是事实,这么多人围着,想要突围确实困难点。不过……”
他挑眉看着高熙宁道:“在下难道会比楚留香差么?难道在阁下认为,只有楚留香,才能解这困局?”
高熙宁听罢脸色一沉,看着无花,却是沉吟不语。
无花见状又笑了起来,道:“然而在下却是极为讨厌这等麻烦事情,有人能出大力,我自然也就可以跟着省力。阁下也说了,楚留香是出去给我找大夫去了,但我既然已经醒了,要那大夫,又有何用?”
他看着已经怔住了的高熙宁,向后侧首笑道:“香帅,你说对不对?”
一声笑音随之而起,朗如风,暖如阳,却也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和煦。
楚留香从房内的横梁上跳了下来,走到已经拿过外衣开始穿衫的无花身旁,向着一脸铁青的高熙宁,笑道:“高少主,你要杀人灭口,此事倒是办的太不地道了。欺负弱小,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无花闻言,系着衣带的手指微顿,抬头扫了一眼楚留香后,却又接着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淡淡道:“香帅倒是强大无比,任谁都是不敢招惹的。”
楚留香脸上笑容一僵,轻咳了一声,向着无花问道:“你这人也忒性急,都说了让我动手,你烧还没退呢。”
他说着就抬手,好似要去试无花额上的温度。
但是那动作却在半路停了下,改为帮着对方整了整衣襟。
无花敛目理着自己的衣袖,却也是没有躲开。
只是在楚留香收回手的时候,转身走向了桌旁坐下,续了杯清茶。
高熙宁看着楚留香亦走到桌旁,在无花身旁坐下,沉声道:“你们以为合你二人之力就能扭转局势么?”
他看着楚留香和无花两人都转头看向自己,冷笑道:“这青冥早就已是无主之地,已经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
楚留香接过无花递给自己的清茶,微抿了口后,向着无花笑道:“你知道这个世上对男人来说,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么?”
无花此时似是有些不适,以手撑额,淡淡应道:“什么?”
楚留香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水盆旁,将架子上的干布浸湿,又走回来将其敷在了无花的额头上。
当然,在那之前,他却也是用其将无花的左脸颊,好好的擦了擦。
无花微动了下,没有反抗,但最后还是接过了楚留香手中的湿巾,贴在了自己的额上。
楚留香重新做了下来,接着刚才的话,向高熙宁笑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若是他们总要忽视女人的力量,那么,他们的结局往往也不会得到什么善了。”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点头道:“嗯,这话我同意。”
门外一声女子娇声朗笑入耳,透着股飒爽英发之气,竟也是好听到让人心情舒畅之音。
“想不到楚留香和无花倒是比一般人更有些眼力了。”
推门而入的人一身红衣骑装,脸上亦有着貌美动人的浅笑。
她腰际别着把宝剑,袖口和裤腿紧系,显出身姿玲珑有致,却也有着女子妩媚动人的艳丽。
来人正是青冥帮的大小姐,许冉婷。
她也走到了桌旁坐下,拿起一杯茶抿唇啄饮,随后向楚留香笑道:“你这人说话倒是总能讨女孩子欢心,也不知被你骗了的芳心又有几何了。”
楚留香闻言干咳了一声,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说出的话了。
无花听罢却是无甚反应,仍旧用手掌抵着头。
许冉婷转头看向脸色更加难看的高熙宁后,嫣然笑了起来,道:“谁说青冥无主了?莫不成这主只有男人当的,女人就当不得了?”
接着,她就伸出了如玉般细腻姣好的双手,轻轻拍了拍。
瞬间,一阵刀枪剑阵之声过耳,门外,却已是杀气四溢了。
剩下楚留香只感叹了一声,向着许冉婷道:“可莫要伤及人命。”
许冉婷白了一眼楚留香,冷笑道:“对我说有什么用,你何不去外面,对你那杀手朋友说?”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无花一眼后,也起身走了出去,闯入了那一阵打斗之中。
他出去时,两个正要进门的青衣下人向着楚留香施了一礼,随后便将正咬牙切齿的高熙宁带走了。
许冉婷看了眼自己身边仍旧安安静静,不言不动的无花后,眨了眨眼,扳着凳子挪到了他身边坐着,浅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你那心上人的。”
无花闻言静了下,随后又有些无语的抬起了头,看向许冉婷。
许冉婷俏皮的撇了撇嘴,嬉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女扮男装来陪着他不容易,但你也不用老这么嘴硬不是?就算外面知道了七绝无花是个女人,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
无花无力的叹了口气,道:“本来夏日发热就是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自从醒来我就被某个家伙丢下的难题搅得头已经够痛了,许姑娘,我求你了,你能不能饶了我?”
许冉婷轻哼了一下,道:“你这人就是不会说痛快话,就算有天大的错,他都那么照顾你了,你给句软话又怎么地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无花以手撑着额,摇头喃喃道:“我现在真的明白了,你我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论相交道朋友义
风过影动。
待到屋外的打斗声停歇了下来后,无花才站起了身子。
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却多少也有些血流不顺,倒是弄得他一时头晕更甚。
暗恨了一声自己这等虚弱情况还真是少见,撑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继续迈开了步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许冉婷看着无花走出房门,微挑了下秀眉,也不为自己没有帮忙有任何的歉意,只是抿唇微笑着也跟了过去。
无花斜倚着门框看了看满地哀声遍野的“惨状”,倒是不意外的发现,还真是没有任何人有性命之忧。
随后,他又抬头看了看两个正在收拾残局的男人。
其实准确来说,是一个跟个木头一般冷冰冰的站在那里,眼神暗沉,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至于另一个,则是在指挥下人护卫将受伤的人安顿好。
楚留香转过头来看向正斜倚在门边的无花,眉头微皱,但随即他还是笑了笑,道:“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好不知道休息么?非逼着我动手把你撂倒才行?”
他说着,便走过去就要将无花往屋里拽。
无花叹了口气,他倒是能发现,楚留香有时也算是强势之人了,无理的时候都能辩上三分,就更不用说他此时有理了。
不过他强势的时候也总是披着一层温柔的外衣,让人不易察觉,同时也反驳不得。
无花扶住了楚留香的胳膊,道:“我有话要说。”
楚留香微挑了眉,站住了脚等着他说话。
无花尚未开口时,便听一旁的一点红冷冷道:“忙我帮完了,欠的债也还清了,告辞,不送。”
他说着,转身就走。
却是听身后无花笑着道:“红兄且慢,我要说的话,就是与你说的。”
他看着一点红停下了脚步,便继续道:“红兄帮了我们的忙,也违了杀人的契约,恐怕将来亦会有许多麻烦染身。”
无花说着,还特意的在“麻烦”二字上,加了重音。
一点红闻言“霍”的一声转了身,眼中神色汹涌。
他深深的看着无花,却是没有说话。
无花笑着走了过去,道:“所谓的朋友,便是用来于危难时帮忙的,你若是有什么困难,能来找我们,却也是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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