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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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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坐起身来暗自调息了许久,停下后,就见无花早已靠在树上,悠闲饮茶了。
  楚留香有些狼狈的蹭过去,手上哆嗦的拿起桌子上早已放好的茶杯,轻呷了一下,呼出口气,笑道:“还是你泡的茶好喝,比那夏敏钧的好喝多了。”
  无花笑道:“你那舌头倒是能辨出来。”
  楚留香也笑道:“我的舌头一向都本事不凡,最能辨好赖滋味了。”
  无花道:“敏钧毕竟也是一县之长,于官场勾心斗角之外能泡出那样的茶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还总要挑。”
  楚留香闻言眨了眨眼,笑道:“你还知道他是一县之长,不是简单之辈?”
  无花挑眉道:“你当别人除了你自己,就都是傻子么?”
  楚留香叹气道:“你若是比我聪明,刚才又怎么会上我的当?”
  无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道:“看来楚香帅也是属于记吃不记打的。”
  楚留香轻咳了一声,立刻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没有回来么?”
  无花配合着问道:“为什么?”其实原因,他已经有些猜到了。
  果然,就听楚留香道:“正如你所想的,那青冥帮把我扣住,死活要让我给个交代,我在那里住了一夜,本想着让他们把那许冉婷检查一下,证明清白就可以走了,但是等到第二天那姑娘醒了以后,这帮人又逼着让我娶妻。”
  他看着无花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嘿嘿笑道:“我怎么能让他们把我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了,更何况还有个无花在这里等着我,所以我就逃回来找你哩。”
  无花闻言笑道:“香帅的艳福总是不浅,恐怕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赶鸭子上架的人,其实就是你楚留香吧。”
  楚留香点头笑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估计就直接把难处告诉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昨天加上今天终究时间太短,探出的东西不多,咱们明天接着去。”
  无花听后皱了皱眉,疑惑的重复道:“咱们?”
  楚留香悠然道:“没错,是咱们。”
  无花道:“咱们是指,你和我?”
  楚留香很正经的点了点头,笑道:“就是我和你。”
  无花叹息一声,道:“你又何必要把我拉上,惹得我也需往麻烦里跳。”
  楚留香喝了口茶,悠然道:“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知音,不拉着你拉着谁?这回就算是用铁链子拴住,你也别想再从我身边溜走。”
  无花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没想楚留香不但脸皮够厚,而且还是个无赖。”
  楚留香闻言放下茶杯,笑道:“你现在知道这点,总算还不是太晚。”
  楚留香看着树下安静平和,敛目品茶,微带淡笑的无花,伸过去右手拂开无花额前一缕碎发,绕过其脸颊别到耳后。
  顺道取下已经愣住了的无花肩膀上落下的树叶,于指尖把玩着,楚留香微笑道:“一个人终究太过无聊,能有人配着担当,也就不会如此孤寂了。”
  无花闻言静了静,然后叹气道:“这便是你刚才戏弄我的原因?怪我昨日对你见死不救?”
  楚留香听罢“哦”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又拿过了茶几上的茶杯,惬意自在的开始享受茶香清韵了。
  无花看了眼故作神秘的楚留香,也不在意到底自己猜的对不对,倾身倚向身后的树干,微合着双目,感受清风夏夜的凉爽静谧,微微笑了笑。
  不可否认,有人陪着,这确实是种不错的感觉。
  楚留香躺在自己客房的床上,藉着月光,看向手中画卷的绳结处。
  这绳结是他走之前特意打的,两端剩余的长度也是楚留香计算好的。
  虽然看似普通,与一般的绳结无二,但若是别人动了,就绝对无法恢复原有的绳长。
  楚留香叹了口气,知道无花没看这幅画,他心里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
  目光所及到自己右手手指,回想起碰到无花面颊时那种温润细腻的感觉,楚留香笑道:“刚见面就开始称呼敏钧,对我就总是香帅香帅个不停,我早晚非逼着你改口叫名字不可。”
  话音一落,楚留香自己首先怔住了。
  这句话说出来,根本就没有过他的脑子,莫名其妙的就蹦了出来。
  而且他今天一天,好似都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楚留香扯过薄被盖在自己身上,侧身转向床里,闭上眼睛,无力的喃喃道:“疯了,我一定是疯了,而且还是累疯的。赶紧睡觉,好好休息,睡醒了就没事了。”

  晨阳梦醒花味香

  清晨熹微,阳光可人,并未似以往夏日的娇艳如火。
  清脆的鸟鸣偶尔划过天际,衬着院中翠绿树枝,这些景色,无疑都能让人心情舒畅。
  可是楚留香此时的心情,却算不上有多么的好,甚至还有着些微的烦闷。
  能让楚留香烦心的事其实很少,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事情是楚留香解决不了的。
  一向游戏人间,潇洒不羁的楚香帅,似乎也一直为此而引以为自豪。
  因为可以明目张胆的说出,对于他楚留香来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的这种自信,也确实是无人能够比拟。
  但是很显然,老天爷貌似对他这点狂妄终于有些看不顺眼了,进而派下了一个克星来对付他,这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问题了。
  至少此时的楚留香,就充分的认识到了这个克星的能耐有多大。
  因为他昨天晚上临睡前对自己一系列的心理开导,似乎都统统没有任何效果,也许更恰当的来说,是都变成了反效果。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本想着第二天神清气爽,依旧快活自在的楚留香,却因为一晚上都被一个白色身影冲进梦中睡不安生,以至于起床以后出现有些萎靡的精神,外加两个十分明显的黑眼圈,也是十分正常的。
  所幸他没有梦见那些貌似能够让他吓得将来再也不敢睡觉的东西,而且在梦见人后就立刻惊醒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毕竟在楚留香心里,无花绝不会等同于一个女人,他没有女子的娇媚妖娆,软语柔弱,反而是洒脱温文,儒雅高洁的如玉君子。
  一起喝酒谈天,作画抚琴,品茗同居,每日都能见到他,已经算是楚留香目前可以勉强接受的自己心里的强烈渴望。
  但若是他真的在梦里对无花做了那些对女人才做的事情,即便是个梦,不用等着无花来对他用大力金刚指,楚留香自己也会直接跳下长江自尽了。
  楚留香暗自默念,他绝对是这些日子都没有碰女人了,才会产生这样的不良后果。
  不过,楚留香现在由于心绪纷乱,也很明显的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
  由于他呼吸吐纳的功夫,与常人绝不相同,所以即便是他真的跳到江里去,恐怕要他淹死自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不用说,自杀这种举动,绝对有违楚留香尊重生命的坚定原则,也绝不会是楚留香会做出来的。
  所以我们此时已经可以想像,即使日后楚留香真的做了这样的梦,而且还是全过程都经历的话,估计楚留香除了苦笑着勇于承认,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毕竟楚留香绝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他一向认为,遇到了问题就要解决,作为一个男人,就更不能有所逃避,这才是天大的道理。
  楚留香在房间里做好了一连串的自我安慰,才长出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可是当他一踏出门口,就立刻又有可重新退回去把门关上的冲动。
  原因无他,因为他出门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在院中石桌旁,安静怡然,品茗喝茶的无花。
  其实看见无花也不奇怪,现在的日头早已升的高高的,若是无花还没有起来,那才真是有些奇怪。
  问题是此时的无花,却是与昨日的白衣如雪不同,而是换了一件月白长衫穿着。
  无花偶尔也会穿月白色的衣服,这点楚留香早就知道,本应该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让人郁闷的是,现在的楚留香,也穿了一件云缎蓝衫。
  再加上昨天晚上莫名的看见梦中人,至于这心里,楚留香就总是有些不太自在了。
  但是楚留香想退,显然也不可能了,因为这时无花已经转过了头,看向楚留香。
  无花看见楚留香脸色有些灰暗的样子,微皱起了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楚留香厚着脸皮走过来,坐在无花身边,拿过无花递过来的清茶,喝了一口后,诚实的道:“昨晚没有睡好。”
  无花闻言微愣,想了想,然后问道:“可是我昨晚弄得太狠,你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楚留香听后极力忍住,废了好大的力气,脸都憋青了,才没有将喝到口中的茶喷出来。
  虽然在无花面前失态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也确实与无花有种莫名的亲近,可是像这么没有修养的事情,楚留香本心里还真不想让无花看见。
  好吧,楚留香承认他想歪了,他也是烟花之地的常客,虽然他只去过女人在的地方,可不代表他不清楚明白男人之间的事情。
  毕竟在很多地方,两个不同性质的青楼,挨得还是挺近的。
  在大明朝,男风并不算是什么隐秘之事,多少达官贵族对此都有喜好涉猎,就连楚留香在帮别人解决麻烦时,也不可避免的总是会碰到这种情况。
  虽然他更认为他可以把无花弄的没有恢复,这点可能更加接近于现实。
  然而无花看见楚留香的这种反应,却好似有些肯定了一般,叹了口气,继续道:“抱歉,我昨晚在气头上,下手没有轻重,把你弄到疼得那般厉害也实在非我本心。你本就跑了一天,晚饭可能也没吃,我压不住火气就那么对待你……”
  无花顿了顿,看见楚留香已经开始青白交接的脸色,却是有些疑惑,问道:“虽然我自己的力气,自己还多少知道些,但真的就有这么疼么?”
  楚留香深吸了口气,努力把脑子里已经拐到天边的想法转回来,笑道:“没事,少林真气一向也沾了佛家教诲,中正平和为多,不过是在经脉上走了几圈,除了有些疼痛外,相反,倒是能让脉络间的强韧增加不少。”
  无花看见楚留香脸上略微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微挑了眉,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谎。”
  他话语微顿,看着楚留香闻言连咳了好几声,心中疑惑更甚,接着道:“我也知你心软心善,别人就算做的再过分,你也不会计较。你现在也用不着拿好话哄我,要是真觉得不舒服,告诉我也无妨。”
  楚留香心里连声叹气,他虽然知道无花聪慧无比,而且为人也是温柔体贴,但就算他再怎么聪明,恐怕无花也猜不到,自己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所以楚留香现在倒是可以毫不担心,义正言辞的转移话题。
  他拿起茶杯润了口茶,笑道:“都过去的事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天都这么早了,你吃完饭了不?”
  无花皱眉审视了一番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楚留香,无奈没发现任何东西,只能叹了口气,道:“你也说这么早了,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吃。”
  看了眼面上显出几分可惜哀叹的楚留香,无花笑了笑,道:“罢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去借用一下厨房,给你煮个粥好了。”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转而走出了院门。
  楚留香坐在原处愣了一下,然后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总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他因为鼻子有些毛病,虽然许多气味闻得都闻不到,但是耳朵和眼睛,却是厉害非常,从来没有出过问题的。
  无花他,还会做饭?
  楚留香眨了眨眼,随后便放下茶杯起身离座,使出一溜烟的轻功,也奔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毕竟是江陵城中最大的客栈,厨房中的一应用具,也是干净整洁,秩序有然。
  用借用洗净后的砂锅添加水、米后,锅中至少留出三分之一以上的空间,便于水性动荡,以避免粥在沸滚之时溢出锅外。
  为了避免粳米粘锅烧糊,更要时时注意搅动,尤其是米烂之后,搅动可使粥“出稠”,米粒颗颗饱满、粒粒酥稠。
  米下锅时搅动几下,盖上锅盖用文火煮,至粥显稠,便再行搅动至粥呈酥稠状为止。
  间或时加入些荷花干瓣,放入几味调羹,注意着顺序火候,再加上时间上的控制,可以说无花煮粥用的功夫和心思,确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的。
  待到楚留香坐在桌边,有些惊叹异常的接过无花递过来的粥碗,就又听见无花的笑语。
  只听无花笑着道:“这荷花粥清香化痰,消暑宁神,镇心益气,驻颜轻身,你尝尝看。”
  楚留香看着煮好的花粥絮状如丝,米水交融,不稀不稠,再合着粥表面洒上的一层漂亮的淡粉花瓣,则更是相映成趣,诱人食欲。
  楚留香小心的尝了一口,顿时感觉到唇齿间的幽香淡雅,粥米中更是有着人间至圣的美味,让人留恋非常。
  楚留香眼睛亮的出奇,一时间竟是连勺子都不舍的从嘴里拿出来了,惊喜道:“能让你下厨给我做东西吃,这可真是享了天大的福气了。”
  无花闻言笑道:“抚琴需要知音,美食亦需知味人相尝,若非为了你这能分辨好赖滋味的舌头,我又何苦沾了这一身的烟火气……”
  他话未说完,自己却是先愣住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书中的无花,似乎也跟楚留香说过同样的话。
  正当无花皱着眉,有些纠结的站在原地的时候,就听对面的楚留香边吃边笑道:“你若是也有烟火气,那我岂不就是从黑底锅里捞出来的了?你放心,冲着这手艺,就算是个男人,我也要把你娶回家了。”
  楚留香话音刚落,就猛然意识到了自己一时嘴快,进而导致的不对头。
  他抬起头,看向已经用寒目瞧着自己,淡然而笑的无花,端着碗向后躲了躲,摸着鼻子干笑道:“玩笑,玩笑而已,你别真生气。”
  当然,这玩笑将来能不能成真,就且看他们二人的本事了。

  午后骄阳入青冥

  到了午后,阳光变得有了几分的热烈,加上夏日的暴晒,这种时候的温度总是不自觉的让人产生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青冥帮此时的门房也不例外,因为当楚留香和无花都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倚在门边,迷迷糊糊的打着盹。
  青冥帮的总舵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家境富裕殷实之家,门前的巨大石狮双目圆瞪,深褐色的古朴房门,深庭大院,有着几分世家门豪的味道。
  连皇宫都有胆子去闯的楚留香,和从小在少林寺的深林古刹中长大的无花,明显的都不会对这种看起来颇具气魄的门宅产生什么敬畏之心。
  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尤其是楚留香一向奉行冷静优雅的原则,就更不用说从来都温文有礼的无花了。
  所以,这时只见楚留香走到那年轻门房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这位小哥,听说你们的卫总管已经回来了,劳驾通报一下,楚留香跟朋友无花来此,找他有些事情。”
  楚留香早已打听好,这青冥帮的老帮主许益扬早已因病卧床不起许久,所以这帮内上下的一应事务,也都早已交给了他的大弟子卫辰廷来打理。
  楚留香送许冉婷回来的时候,这位总管大人好像正因去寻帮主女儿未归,所以那位暂时管事,看起来颇为彪悍的副总管,也就自作主张的将楚留香扣了下来。
  而且这位副总管明显不够精明到家,单是看见楚留香有着几分的武功本事,竟是没有摸透他的身份背景,就急于拉个替罪羊了事。
  其实这也是件十分无奈的事情,因为楚留香给人的从外貌上来看的第一感觉,也确实有点像一个风流俊朗的小白脸。
  但是即便这位副总管聪明之极,恐怕也根本不可能困住楚留香。
  这世上本就没有人能困得住楚留香。
  当然,也不能排除楚留香自己甘愿被人困住的可能,至少他现在就多少有些甘愿被无花困住的意思。
  就连由于无花认定楚留香精神不济不适合马上来此,因而劝慰他在客栈里休息几天,楚留香也就真的呆在客房里老老实实的过了几天。
  因为这几天里的空闲,也总是让他有功夫把某些事情好好的琢磨一番。
  也正因为这些空闲的关系,以至于现在的楚留香在面对无花时,就总是多了几分的暗自叹气,悲喜莫名。
  但楚留香毕竟很善于掩藏情绪,更加善于处理情绪,此项功夫是他从小的锻炼出来的。
  随时随地的冷静,甚至近乎于冷酷无情的对待自己脆弱的一面,不允许任何状态下的失措惊慌,也一向是值得楚留香自豪的自控力。
  所以无花至今也没有发现,楚留香的精神,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济的。
  那位门房突然被人叫醒,很明显有着些烦闷,他睁开眼睛瞪视着楚留香,看了片刻,却又突然认出了这人一般,叫道:“是你!”
  楚留香看着已经露出愤怒神色的门房,微笑道:“是我。”
  年轻的门房当然认识楚留香,因为当日楚留香拉着马车过来的时候,这位门房好像才刚睡醒午觉。
  门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留香,有些轻蔑的道:“怎么?前些天自己跑了,今日又后悔了?”
  他向楚留香愤恨了一声,接着怒声道:“我家小姐委身嫁给你这登徒浪子已经算是便宜了你!既然跑了,如今就算后悔想回来也没门!青冥帮岂是由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给我等着!”
  他说着,就推开大门跑了进去。
  楚留香见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无花看去,无奈摊手,道:“这可真不是我错,是他自己没听清。”
  无花看着又冲出来的门房,以及跟在他身后十几个手拿木棍长刀的彪形大汉,叹了口气,道:“即便不是你的错,也总是你惹出来的事。”
  很显然,这位门房对楚留香逃婚的举动恨至极点,竟是连楚留香刚才报出的名字,都没有注意理会。
  眼看着十几个面带凶相的大汉将他们两个人围住,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招呼过来,楚留香挑起了英气的眉峰,笑问道:“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无花淡淡道:“你惹的麻烦,你动手。”
  楚留香侧身轻盈的躲过了横面削下来的一刀,看准空隙一拳打在那人胸口,直接将其击飞了两丈之远,晕死过去,才开口笑道:“你这话说的太独,有违佛门救助世人的教导,看,我一个人多忙?”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用拈花指力点住一人,掌面一拍攻击之人的肩膀,一个翻身向上轻掠。
  姿态闲雅,飘逸洒脱,转瞬之间,人便已落在了石狮之上。
  无花在石狮上负手而立,看着在只剩下七八个人的人圈里混战的楚留香,笑道:“你若是使出霹雳手段,震慑一二,自然能快点解决问题,但是很明显,你没有做到。”
  楚留香又打晕了两个人,叹气道:“我觉得我的力气已经够大的了,动手打人也够厉害的了,倒在地上的也没再爬起来不是?可这些家伙不要命,这你总不能怪我。”
  无花闻言只是笑了笑,一甩衣摆跳下了石狮,向着那位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门房走去,敛袖施了一礼,笑道:“小哥,还是暂且放下干戈吧,在下与香帅前来,确实是有事要找卫总管。”
  门房看着淡笑的无花,呆了一呆,愣愣的重复了一声:“香帅?”
  无花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将所有人都撂趴下,正鹤立鸡群般站在不远处,微微笑着的楚留香,挑了下眉,才又看向门房,笑道:“那位盗帅楚留香的本事毕竟不小,能在里面的人有所察觉前,就将事情这么快的平息,小哥这次总要相信他的身份才好。还劳小哥再费力跑一趟吧。”他说着,便又施了一礼。
  其实楚留香平息事情,即便是速度很快,也是一向用脑子比较多。
  好吧,他总不能否认,有时候用暴力,确实能节省不少时间。
  那门房闻言,却是还没有转过弯来,傻愣的看向无花,问道:“你是?”
  还好,面对无花的时候,这个年轻的门房总算是收敛了许多,没有了那副横眉竖目的样子。
  或者更恰当的说,当无花在跟人客气的时候,也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粗鲁起来。
  无花笑道:“在下无花。”
  门房惊呼了一声,道:“可是七绝公子?”
  无花微笑道:“能得江湖上的豪杰们戏称一声七绝,无花确是受之有愧。”
  门房转头又看了看楚留香,有些小心的问道:“那么这位,就真的是楚香帅了?”
  楚留香笑道:“如假包换。”
  门房这回是彻底的吓住了,连忙转身又跑进了门里,甚至在门槛上绊了一脚,都没有拦住他的速度。
  楚留香看着那门房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道:“怎么他就信你,不信我了?”
  无花闻言笑了笑,道:“人品问题。”
  楚留香皱着眉想了想,许久还是猜不透彻,笑道:“人品?这跟人品又有什么关系?你是在骂人么?不像啊。”
  无花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门里深处,已经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的俊逸青年,无力道:“我跟你真是有代沟。”
  楚留香挑起了眉,带着几分好奇,笑着追问道:“代沟?这又是什么东西?”
  无花淡淡道:“你就当是咱们之间沟通有障碍吧。”
  楚留香闻言眨了眨眼,笑道:“其实我挺想跟你没有障碍的。”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任何障碍都没有。”
  当然,其实我们可以猜到,楚留香言语里的这任何障碍中,除了精神上的,自然也包括了客观实在的物质'衣服?'。
  只可惜,无花根本就没有听出来楚留香的言外之意。
  所以楚留香现在还很安全,起码他现在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逼着领教少林武功的厉害。
  可是,难道楚留香就只会满足于这种口头上的便宜?
  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
  毕竟风流多情,四处留香的盗帅,可不仅仅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名字。

  酒宴喧闹醉朦胧

  夏日里凉风惬意,庭院中觥筹交错,喧哗往来,笑闹玩乐之声不绝于耳。
  无花安静的倚靠在院边的一处假山旁,看着不远处各色人物的饮酒大笑,也不禁露出了个笑容。
  任谁都无法否认,即便是再清冷的人,在这样喧闹的环境中,多少也会被快乐所染。
  “七绝公子,场下如此热闹,你又怎会一人在此?莫非是为了躲酒?”
  无花闻声转头看向来人。
  一身锦缎的白衫云纹长衫,二十五六的年纪,样貌俊逸朗然,身材欣长,浑身却也透着股练武之人才有的英气,唇边带笑,又让人产生了几分的好感。
  接过卫辰廷递过来的酒杯,无花笑道:“与人斗酒争胜之事,交给楚兄就好,在下就不必跟着添热闹去了。”
  他说着,便将视线投到了人堆里正在与人拼酒笑谈的楚留香身上。
  卫辰廷此时也看向楚留香,赞叹了声,道:“楚香帅果然是洒脱不羁之人,今日一见也是心生敬佩。”
  他转过头来像无花接着道:“二位不计前嫌的前来舍帮,还如此信任我们,委托了这么重要的事,让我们又得了一个不小的进项,在下也实在是感激莫名。”
  无花闻言笑了笑,道:“真正不计前嫌的是楚兄,在下可不敢领谢,既然有事相求,自然要选择最好的人选,卫总管又何须客气?”
  卫辰廷闻言眼中微闪,笑道:“七绝公子聪慧无双,如此却是太过自谦了。”
  无花笑道:“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办好才是,卫总管本就事忙,在下还来给总管添乱,总管没有将我们拒之门外,已经是我等之幸了。”
  卫辰廷听罢亦笑道:“公子这可就是说笑了,这天下想要拦着香帅和七绝入门的人,恐怕也还没有出生了吧。”
  卫辰廷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四十上下,颇具豪爽的汉子走过来拉住他大声笑道:“卫小子,你又在这里偷懒,还不快过来去给香帅敬酒?七绝公子也在?一起来吧。”
  卫辰廷看着这个明显喝醉了的汉子,笑了笑,道:“陈叔之命,我又怎敢不从?”
  他说罢,便又回头看向无花。
  无花见状笑着施礼,道:“在下酒力不胜,刚才喝的也有些多,两位且让在下于此处醒醒酒,稍后再去吧。”
  那姓陈的汉子闻言一挥手臂,哈哈笑道:“七绝公子也是文人,看这样子就是一副小身板,倒是不能同我等江湖莽汉一般对待了。”
  卫辰廷闻言立刻拉着汉子向人群中走,同时回过头来有些歉意的看向无花,道:“公子还莫见怪,陈叔他喝醉了。”
  无花笑道:“无妨,醉酒戏言又怎可当真?两位且去自在好了。”
  无花看着卫辰廷与那汉子刚走进酒场,就与楚留香混战在一起大笑喝酒,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无花与楚留香进来的理由,面上是想让青冥帮帮着他们于江道上托运一些名贵事物'过几天楚留香将会从别处顺来',可暗地里他们究竟是为何要到青冥帮,恐怕这位总管大人,心里也是明白的很。
  不过无花倒是有些奇怪,卫辰廷即便是知道楚留香和无花是来帮忙的,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想让他们插手这里面的麻烦。
  没有将那位许冉婷放出来可以说是为了避免尴尬误会,但就连无花刚才话语中的暗示,卫辰廷竟也像是当做没有听到一般,含混了过去。
  无花又望了望已经转战到院子另一边的楚留香,也开始有些赞叹了。
  江湖中人一向豪迈,束缚也少,想要融入进去,看似非常容易,可其中的要点诀窍,却又不是简简单单的那么几句话而已。
  无花一向被人当做个文人雅客,这群汉子对他虽然尊敬,但也耐不得礼数,渐渐的也就很少来找他喝酒。
  即便是坚持到底的,也都是几个年轻气盛的同龄人,对他好奇之心不小,结交之心为多。
  无花自己不愿意跟这群人打交道,所以就总是温文有礼,客气异常。
  这样虽然给人很好说话,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却也在无形之中竖起了一面坚墙,将自己本心隐密其后,让谁也进不来,入不得罢了。
  所以与无花喝酒喝到最后,即便你觉得已经与他热络了起来,可随后若是细细思索,却还是丝毫不知这雅致高洁的人,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很可惜,面对无花时,人们总是会不自觉的忽视了过后去思考的必要,只记得与他交谈时,他所展现的无双才学与自己对他产生的莫名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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