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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东京:金融大鳄成长历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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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里面好像有什么情况。“此外你还可以从你为公司挣得的利润中提成10%。你将会成为独立交易人,对自己负责。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向任何其他人汇报。”
15万美元。这差不多是他在巴林公司所挣的三倍。他才刚刚23岁,而这已经是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报价,就像80年代人们在华尔街经常能得到的机会。他将会成为一名独立交易人,自己做决策、做交易,直接为卡尼工作。他终于来到了大舞台。
“你最好赶紧答复,”比尔插话说,“因为我们的狂欢马上就要开始了。”
丝绸门帘终于被掀开了,从里面一个接一个地冲出来一排日本女人。体型有修长的也有小巧的,有苗条纤细的也有曲线玲珑的。乳房有的丰满下坠,有的小巧翘挺,双腿有的细长有的丰满。她们都很年轻,姿色各不相同,但是全都一丝不挂。
马尔科姆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这些女人排成了一行,手放在背后,眼睛盯着地面。一个略有谢顶、戴着厚厚塑料边框眼镜的日本男人走到了她们前面。他拿着一只无线话筒从排头走到排尾,用日语简捷地报着她们的名字、年龄、身体相关数据以及血型。
马尔科姆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反感。这简直就像召唤牲口一样,太动物化、太原始、太野蛮了。后面桌上有个男人喊出了一个名字,被叫到的女人随即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膝盖上坐了下来。他的手直接伸向了她的乳房,然后两人开始接吻,她的手摸向他两腿之间。接着又一个男人喊了另外一个名字,一个女孩应声来到他的桌前。马尔科姆连忙回头看看卡尼和比尔。比尔笑容满面,而卡尼却面无表情。
“你只要点名就可以了,”他说,“你喜欢谁就点谁。如果你在乎隐私,楼下有房间,而且还提供不同的场景:泡泡浴、医生的检查桌、还有地牢。你可以把她们捆起来,让她们穿橡皮衣物,或是高中女孩的裙子。想干什么都可以。马尔科姆,你打算为我工作吗?”
马尔科姆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尽管他有些憎恶这情景,但身体还是再次兴奋起来。兴奋感同时也带来了羞耻感。他看着这帮女人,其中有一个吸引了他的注意。她个子很高,身上有晒过的印记,结实的乳房和两腿间的三角地带周围都是白色的。他用力眨眨眼,然后明白过来,他不是这样的人。
十五:东京(4)
“是的,”他终于回答了,“我想为你工作。但是现在我得离开。有个地方我必须去。”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比尔看着他,像是觉得他疯了。
“妈的,马尔科姆,你不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这是我们外国人最难进来的乐园了。这些妞儿都是最好的。绝对地职业!”
“我必须离开。”马尔科姆重复了一遍。他看着卡尼,“星期一早上,你给我把办公桌摆在哪里我就坐在哪里。”
卡尼也看着他,瞳孔在一片蓝白之间游动。他的笑容猛地一顿,然后又显露出来。
“好吧。星期一早上。但是马尔科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那排全裸的年轻女人。
“不要再让我失望。”
马尔科姆不知道他只是说笑还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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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东京(1)
马尔科姆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好像就要爆炸了一样。他在黑暗之中狂奔,肌肉仿佛在燃烧。凉凉的雾气拍打在他脸颊上,深坑里的水在身后飞溅起来,浸湿了他的裤口和皮鞋。拂过脸庞的轻风感觉很舒服,拉扯着他没有扎起来的衬衫。风从他耳边呼啸着掠过,盖过了身边汽车的轰鸣,盖过了醉酒的日本人的声音,还有最重要的,盖过了他脑海中的声音——他拼命不去听那挥之不去的警告声。
他拐过一个角落,接着又是一个,脚步越来越快。但是现在街上人更多了,他不得不慢下步子,躲开成群结队出来寻欢作乐的男人。有几个兜售东西的尼日利亚人试图拽住他,但是他处在橄榄球比赛的状态当中,至少得有四个人才能影响到他稳定的速度。他闪身进入一条狭窄的街道,躲过了昏睡在便道正中央的一个中年男子,这人衬衫敞开,领带也散乱着。这时马尔科姆抬头一看,发现两侧的建筑物都很熟悉。他感受到一阵温暖,突然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里。
他走到右边第三栋建筑物门口,然后拉开了门。他看到了红色的铺着丝绒的墙壁和厚厚的地毯,也感受到一股紧张感在体内游动。他尽量避免去看左边的镜子,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看到自己现在那副德性的话,他会胆怯地退出去,回到酒店,锁上房门,然后一觉睡到周一早上。
还是那个年长的女人坐在大门前面的桌上。她抬头看到他,吃了一惊,随后把双手握在了一起,一丝忧虑从她化了浓妆的双眼中流露出来。马尔科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是个老外,一个异族。尽管她以前曾经见过他,但是如果身边没有卡尼和其他人,他是不受欢迎的。他是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一个不该有陌生人的地方。
她略略直起身子,轻轻鞠了一躬。
“对不起,今晚不行。只对日本人开放。您请回吧。”
马尔科姆摇摇头,朝她又走近了几步。他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甚至于也学着日本人的样子轻轻鞠了一躬。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想找纱代。我是她的朋友。”
这其实是个谎言,但是他突然勇敢起来,似乎是因为离她更近了。他感觉到了体内的能量。
女人噘起了嘴唇,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然后回头快步走到了门里。马尔科姆可以听到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男人和女人的笑声,还有喝酒行令和老练的调情的声音。尽管空气中香水的芬芳很类似,但是樱花酒吧全然不像他刚刚离开的卡尼和比尔所在的地方。这里带来的是另外一种情欲的刺激,把单纯的生意和性的联想混合在一起。人们可以把客户带到这里,让他们感觉轻松,并且让他们沉浸在永远不能实现的梦想之中。
而刚才那个地方,那个“乐园”,没有情欲,只有赤裸裸的肉欲。那就是一个肉体市场,那里的女人们为愿意并且有能力付钱的男人提供服务。这就是日本文化的阴暗的一面,在这里男人占据着统治地位,女人永远只能顺从。那个“乐园”和西方概念里的妓院还存在着区别,因为在妓院里,女人还有一定的控制权,她们掌握着运作程序,可以为自己开出一个价钱。但是在“乐园”里,女人们并不开价,男人们直接索取就可以了,完全不存在任何的幻想。
门再次打开了,马尔科姆的心紧张起来。妈妈桑先走了出来,指着马尔科姆快速地用日文说着什么,样子看来很生气。马尔科姆则紧张地看着她的身后。
纱代还是跟他记忆中一样美艳。她的头发用两根象牙发簪紧紧扎在头上。宝蓝色的长裙在脖颈处开着一粒扣子,露出小小的一片三角区域,皮肤如瓷器般光洁无暇。美丽的杏眼眼角处涂着蓝色眼影,让她显得像猫女郎一样妩媚。她从妈妈桑身后走出来,看见了马尔科姆,随即停下了脚步。她的眼睛先是睁圆了不少,尔后又恢复了原状。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只让他一个人听到。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今天不是外国人狂欢的日子。”
马尔科姆无法克制狂喜和笑容,因为她还记得他,而时间已经过去11个月了。可能的确很少有外国人常来这里,但是她依然记得他,这对他意义非凡。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来。我已经搬到了东京,我就是想见到你。”
她摇摇头。而妈妈桑还在身后盯着他们,表情冷峻。纱代又摇了摇头,接着说:“你快走吧,现在这时间不合适。”
马尔科姆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在褪去,双手无力地搭在身体两边。他试图看着她的眼睛,但是她却总是看着别处。他想伸手去拉起她的手,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终于,他点了点头。
“我本不想给你添麻烦的。”
十六:东京(2)
他开始朝大门后退,但突然又停了下来。他必须要说点儿什么,至少还要再试一次。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喝点儿东西。仅此而已。喝完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了。”
她偷偷看着妈妈桑,然后再次摇摇头,不过她的表情看来松弛了一些,声音也更加柔和了。
“对不起,我不可以去。我在这里工作。为我父亲。”
但是马尔科姆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知道也许所有的可能都只是他的幻想,但是他还是觉得还有那么一点儿东西,或许是些许希望的灰烬吧。他还是想让它重新燃起,成为现实。他得让她微笑,只要一次,而她至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好吧,我懂了,你得工作,而我得走。我会走的,我会走到街那边那个角落,然后坐在便道上。如果你愿意在这边打烊之后过来跟我打个招呼,你只需要出来以后往左拐。而如果你想躲开我,再也不要看到我,那么就往右拐。左——去找那个疯子老外,右——再也没有老外。你明白了吗?”
他鞠了几次躬,然后朝门口走去。拉开门的时候,他一边祈祷,一边回头偷看。她正看着他,头微微倾向一侧。突然有一个瞬间,两人的目光交会了,而她居然笑了。
她真的笑了。
她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了。他果然就在他说的地方——街尽头的便道上,蜷曲着坐在一堆空着的酒类饮料箱和牛奶盒旁边。他开始没看到她,直到她站在面前了才发现。她脸上的表情介乎于开心、惊叹和怜悯之间。现在她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翻领毛衣,带毛领的皮夹克,还有名牌牛仔裤。她现在再也不是风情万种的陪侍女郎,而是一个在曼哈顿嬉皮酒吧里也能看到的那种女孩。此刻她的秀发低垂在高高的颧骨上面,笑容就躲藏在那后面。
“就喝一杯。”她说,同时费劲地把他从便道上拉起来。“然后我就必须回家。而你得另找一条便道去睡觉。”
他们在离樱花酒吧两个街区的地方找了个去处,得有这么远的距离才能让纱代不觉得紧张,但是同时又只能有这么远,这样她才不用考虑能不能和一个只见过两次的老外独处。这里不是酒吧,而是一家面馆,不过也供应用木杯装着的清酒。对马尔科姆来说,这样再好不过了。他们就挤坐在窗边一张小小的木桌边,从那里他们可以看到烂醉的男人们跌跌绊绊地经过。现在时间已经接近清晨,天色开始从昏暗转为淡灰。
交谈中她说话更多一些,因为马尔科姆喜欢她说话时嘴唇的动作,也因为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她讲述了自己在京都附近一个村子里长大的经历,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人世,然后他父亲背着她来到了东京。他先是经营一家弹球盘赌馆,后来发展到现在这间酒吧。他们起先住在城里最穷的地区,而且是在一个狭小的单间公寓房里。现在住的则是涉谷一个有三间房的套间,就在大学旁边。她白天去那里上课,想拿到一个服装设计学位。她很讨厌在酒吧的工作,但是又觉得帮助她父亲是她天经地义的责任。不过说了这么多,纱代丝毫没有提到黑帮,也没有提到她这个做“水生意”的父亲对她意味着什么。马尔科姆也不想把她推到这个话题上,因为他并不想去确认自己猜测过的情况。
不知不觉中,酒杯里的清酒快被喝完了,初升的太阳开始照耀在街上,纱代终于问了马尔科姆是做什么谋生的。他试着想给她解释得简单一些,于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学到的所有东西,包括金融衍生物和套现,还有低买高卖的操作。他想到了约瑟夫·杰特那枚3亿5千万美元的手榴弹,还有尼克·里森和他13亿美元的炸弹。他想到了迪恩·卡尼和比尔这两个日经市场中的弄潮儿。他也想起了自己被关在那间狭小的审讯室里,竭尽所能地向英格兰银行的审查人员解释,他为什么没有理由跟里森一样被扔进新加坡监狱。然而最后,他只是无奈地耸耸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轻轻皱起了眉头,然后拍了拍他的手。
“我想或许你是个牛仔。”
马尔科姆笑了。
或许其实根本没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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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东京,现在(1)
停在排头的是一辆光滑铮亮的敞篷保时捷,一看就知道价格昂贵。车内是黑色的皮质材料,车身两侧有跑车条纹。车尾部的扰流器很宽很重,就好像装它是为了不让这部跟太空船一样的跑车发射升空。
保时捷后面是一辆劳斯莱斯,除了底架是银色之外,车身其他部分都是金色。车窗的颜色非常地深,让人感觉它在路上可能不太安全,因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它后面跟的是两辆奔驰,是从展厅里出来没多久的最昂贵的车款,不久前刚刚从很远的地方进口过来。不过最后第五辆才是这一排里面最好的,是一部淡蓝色的法拉利,尾灯是直立的,而且没挂牌照。
这排车一辆接一辆依次停在了路边,好像是事先协调排练过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让车队依次停靠的做法并不是现在才有的,相反它已经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可以追溯到武士时代。只不过它发生了一点儿变化——被现代化了,马和马车变成了玻璃纤维和钢铁结构。但是和日本其他所有东西一样,这个传统已经有了上千年历史。作为一个旁观的外国人,我对这个程序的理解就只能达到这个程度了。
保时捷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打开了,走下来的是一个年逾花甲的日本男人。他身着一套高档黑色西服,灰白的头发略有些卷。他的步态说明了他是个拥有相当地位和重要性的人物,可能是日本某家重要企业的首席执行官,或是一个政界要员,正要去参加筹款活动。他从车前绕到另一侧,然后打开了后排车门。
一位美艳动人的金发女郎扶着他的手走到了路面上。她穿着一件缀有亮片的礼服,紧得似乎有点儿包容不下她丰满的胸脯。礼服的剪裁让她展露着肩膀和腿部,头发很自然地梳理在颈后,就像金黄色的瀑布。她先是依偎着身边的男人从车边走到了便道上,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跟他一起走向前方四层建筑物的楼梯。门口的两名留着猫王一样发式、穿着细条纹西服的守卫领着他们走了进去。
开劳斯莱斯的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不合时宜的小胡子,穿着一套阿玛尼西服。车上下来的女人看着像欧洲人,棕色的头发梳得高高的,身上的礼服简直是件艺术品,采用的是最薄最脆弱的纤维材料,而且是用极其精妙的针线工夫缝合起来的。这个女人至少有6英尺高,腿非常地长。她必须有意控制住步速,这样才能和身边的男伴步调一致。
接着后面的两部奔驰同时打开了车门,车里下来的男人都是日本人,都是40多岁,也都穿着昂贵的西服。他们各自挽着一位美艳的女伴从车边走到了楼门前。其中一个女人是白人,留着金色的短发,穿的露背礼服一直开到了她高高隆起的浑圆的臀部附近。另外一个是亚洲人,但不是日本人,而是个韩国美女,很苗条很高贵,穿着一双6英寸高的莫罗·伯拉尼克超高跟女鞋。
法拉利驾驶座门打开的时候,我刚刚迈出步子想走到街对面。我停了下来,因为下车的日本男子的年龄让我深深惊讶。他年纪可能还没有我大,头发中夹杂着一道道挑染成金黄色的发束,身上穿着丝绒外套和皮质长裤。他显然是个名人,因为路边站在我身后的人们都开始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他还没来得及走到车的另一边,后座的门已经打开了,一个穿着银色超短裙的黑发女人跨了出来。她生着一副北欧人的面孔,蓝色眼睛似乎有一种穿透力。她微笑的时候嘴张得很开,露出洁白的牙齿,活脱脱就是牙膏电视广告中的女主角。
她根本就不等男伴过来牵着她上楼梯,而是自己一步两级地开始走,弄得他不得不跑着跟上来。她快步朝大门走去,门口的两名守卫忙不迭地给她把道闪开,她那位穿着丝绒夹克的男伴被扔在了身后。
这会儿路边的人已经散去,而我也朝街对面走去。朝大楼走去的时候我离法拉利保持了一段距离。走到两名守卫面前时,他们挪动了一下,好像是要用身体挡住大门。其中一个举起双手冲我摇晃着,告诉我我不受欢迎。他们似乎都没觉得有必要先弄清楚我是谁,为什么来这儿。我生着一张白色的面孔,而且身上没穿名牌礼服或是高跟鞋,于是就被挡住了。
“是约翰·马尔科姆给我地址的。”我说。冲我摇手的人放下了手,看看身边的同伴,点了点头,然后让到了一旁。另一个则一边鞠躬,一边为我把门推开。
我刚刚说的名字似乎有某种魔力。
我来到了三楼的一个大厅里。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小隔间,用一根红色的长绳与周围隔开着,旁边还站着一个日本守卫。他看着好像才十几岁的样子,不过我肯定他实际年龄不止。我很不喜欢他看着我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嘴唇扭曲着,带着反感和厌恶。我想这是因为我是这里惟一一个白人,而且刚刚我是被一位年长的管理人员领到这里来的,因此还可能是一名VIP来宾。他或许是觉得我既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常客,当然也不是约翰·马尔科姆。我不过是又一个打着他旗号的人。而且现在我深入到了一个操纵东京“水生意”的地方。
十七:东京,现在(2)
所谓的“水生意”,既有字面的含义也有比喻义,不过,不管是这其中哪一个都不太适合用来命名这个词所真正代表的东西——世界上最大的性产业。据说,古时候有一些敢于冒险的人在岛上的水道上航行,进行货物买卖。有些女人为了让自己摆脱贫困,就在河边的停靠点旁边挂上灯笼,引诱男人来寻欢作乐。这种原始的卖淫体系慢慢得到了发展,也很成功地躲避了法律和道德对它的限制和束缚。在发展过程中,它慢慢地为日本黑道所控制,并且发展成为了一个总值达到几十亿美元的产业——这个产业的所谓的“流动性”使它得以在日本社会各个层面当中存在。从最高级别的情欲到最低级的变态要求,只要有人需要,它都能给他们满足。
我试着不去理会长绳边的守卫,自顾自在一张皮椅上坐了下来,啜饮着一杯香槟。这张椅子就紧靠在大理石墙边,比双人沙发大不了多少。旁边有一张大理石桌子把它和一堆铺着软垫的椅子隔开。整个房间里一共有六个类似的小隔间,下面两层楼里可能还要更多一些。我是被一位年长的管理人员领着直接坐电梯到这里的,然后又直接到座位上坐下,一直还没有机会在楼里四处看看。香槟到手的时候既没有账单,也没有人跟我提过价格。不过我知道在这种地方应该不用为香槟付钱。
虽然刚才见过的从法拉利上下来的女人还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但我已然感觉到了她的到来。首先绳边的警卫站直了起来,双手平放着紧贴在体侧,脸颊也本能地红了起来。随后我所在的这个角落安静了下来,而且很快这种安静也传递到了周围的人,包括绳边的宾客和他们各自的保镖。随后我听到了她的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她用日语轻快地跟别人交谈的声音,还有她银铃般的笑声。她音调很高,回响在这个屋顶吊着一对水晶枝形吊灯的房间里。
很快她出现在我视野之内,头发乌黑,皮肤雪白。近看起来她身上银色的超短裙显得更短了,刚刚盖过她大腿根部。上身蓝色的吊带装下面露出一截平坦的腹部,还环绕着一条闪闪发亮的钻石腹链,看得我有些晕眩。她快步走到了丝绒绳索以内,径直朝我走来,那名年轻的守卫在一旁盯着。她走过那对有软垫的椅子旁边,然后在我所在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叉着。随后她拨开搭在眼睛上的头发,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眼睛仿佛能一下把我看穿。
“马尔科姆说的没错,你看着是像个作家。”
肯定是因为我戴的眼镜,再不就是我的体型——我一直坚持只吃米饭和生鱼片。如果说马尔科姆对我的描述就像她说的一样还算比较准确的话,那他对她的描述可以说是分毫不差。“一个黑发女神,无以伦比的美腿,一个微笑就足以让你只想坐在地上开始哭泣。”过去三年里她在东京最著名的一家酒吧里当侍女,这更加让我觉得手足无措。因为她是她那个圈子里最专业地位最高的人之一,而我却连她们到底是怎么一类人都不知道。这其实也正是我让马尔科姆帮忙做介绍的原因,我希望能够了解这里的这个世界。因为马尔科姆的故事,还有这里所有外国人的故事——都和“水生意”紧密关联在一起。
“我叫特雷茜·霍尔。”她边跟我握手边介绍自己。她的皮肤感觉很冷,身上散发着浓厚的香水味。她的英语口音不算太重,只不过发辅音的时候气流略有点重。我不是太敢直接去看她的眼睛,因为她实在太美了,她如果出现在纽约或是洛杉矶的话,肯定是那种高不可攀无法接近的女人。
“你看来像欧洲人,”我说,“不过我不是很肯定。”
“我老家在爱尔兰。后来在我12岁那年全家移居到洛杉矶。我本来差点儿就要上大学的,但是最后决定尝试走模特儿这条路。我第一次走秀就是在这里,在东京。此后一直没有离开。”
她动了动身子,双腿露在裙子外面的部分碰到了我的手背。她的皮肤很光滑很凉,血管在轻轻地搏动。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就像蝴蝶的彩翼。她的确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尽管对她并不了解,现在又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但我还是无法不感觉到这一点。她在自己这个行当里肯定是个高手。
“你没有离开东京我一点儿不觉得意外,”我说,“我看到了外面的法拉利。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她的笑容突然黯淡起来。
“哦,你看到了我的‘同伴’。他其实没有小道消息说的那么坏。”
她所说的“同伴”是一个有独特意义的名称,它建立在严格的原则和规矩之上,但不知为什么所指的情形又很模糊。这个词找不到直接对应的英文翻译,而且这个概念在亚洲以外的地方肯定也不存在。简单来说,同伴就是一个经常光顾的享受特殊待遇的顾客。他出钱请一个陪侍女郎吃饭,然后把她送回去工作。随着两人之间关系越来越紧密,同伴会送给女侍奢华贵重的礼物,比如裘皮衣物、钻石饰品,甚至于为她们租下豪华公寓。而他们得到的回报是,可以成为这些女侍特殊的或者是惟一的顾客。一个真正的同伴并不要求对方用性来回报他的给予。但是常常还是会有同伴和女侍走到一起的事情发生,不管最终结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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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东京,现在(3)
“他是一个歌星,”特雷茜解释说,“刚出了一张白金唱片。他到这里来已经有一年了,是他给我买了这个。”
她轻抚着腰间的腹链,我则尽量不去盯着看。
“他真的不指望得到你什么回报吗?”我问。刚刚说完我就后悔提了这个问题,至少这言外之意会让她难受。但是她看来并不介意。
“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是日本男人不像美国男人。如果他想要女人的话,他可以直接去泡沫园,花钱找来最好的女人然后把她的身体当海绵一样玩弄。或者他可以打电话给那些提供上门性服务的公司——快递公司——她们肯定会很高兴地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我此前从马尔科姆的一个美国朋友那里听说过这种服务。快递服务有些类似于西方的陪侍服务,但是日本女人会满足顾客更多的幻想,而且直接上门服务。这种服务是日本男人可以选择来满足自己淫欲的众多途径之一。而在泡沫园里,女人们会让顾客躺在橡皮垫子上,为他们打上肥皂清洗,然后满足他们的性欲。在按摩俱乐部里,女人们会提供按摩服务,当然还有额外服务。进行所谓的健康按摩时,可以透过按摩间之间的孔看真人秀,享受额外服务。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更加古怪的东西——情景俱乐部,这些地方设计得像医院、中学、地铁车厢等等;再加上“裙底偷窥咖啡厅”,这里的地板是透明的,女侍们都不穿内裤,而顾客们都聚集在地下室里窥看她们的裙底。
特雷茜说的没错。既然这个富有的日本人可以有这么多选择,那么他根本不需要在她这样一个女侍这里寻找性的满足。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在这样一个大家都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感到困惑的社会里,她的角色到底是什么呢?
“这不是为了性而存在的,”特雷茜接着说,不经意间把我手中的酒杯拿走,然后用自己鲜红的嘴唇触碰起来,“外面的那部法拉利除了可以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其实再没有什么用处。而在这里面,进行的是一场有着严格规定的游戏,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我是一个侍女,一个放在珠宝盒里的好看的小玩意,发出光亮,非常诱人,但是这个小玩意永远不会被人真正占有。他是我的同伴,可以把我拿出来到处炫耀,看着我闪闪发亮,而在我的光芒之中,他会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国王。不过到了白天结束的时候,他还是得把我放回盒子里。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事情就只是这样。他假装每天都把我带回家,但是如果我真的希望他占有我,并且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游戏就结束了,我的同伴会离开,然后找寻另外一个侍女。”
她小心地把我的酒杯放回到大理石桌面上。她是个非常善于表达的人,但是我觉得她有点儿太单纯太天真。她想要把自己看成一场性游戏里的一个小玩意儿,一件珍宝,一个平等的玩家。但是这个游戏中的女人大部分是外国人是有原因的——在过去的几年当中,有很大一批从欧洲甚至是美国来的女孩被输送到东京各处的顶级陪侍酒吧当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迷恋的对象。她就是那些会去顺从地满足男人所有要求的日本女人的反面。她是一个挑战,一个需要征服的东西。想到这里,我在想自己作为美国人,可能根本无法理解日本的真实情况,我可能很像马尔科姆,喜欢把自己的思维方式应用在一个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那么那些来这里的美国人,”我把话题转移到了我来这里真正想讨论的东西之上,“他们也玩儿这个游戏吗?”
她笑了。“大多数情况下,来这里的老外都不明白这个游戏。他们都彬彬有礼——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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