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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帝国在行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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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中国石油化工公司(中石化)11月份继续亏本进口成品油27。7万吨,以投放广东市场。
此时,一家国内期货经纪公司的燃料油市场周报(2007年10月20…25日)显示,不断高涨的国际油价使得广东黄埔进口油成本已近5000元/吨。中国的进口商们就是因为前期国际油价过高而终止进货,使得黄埔市场进口油库存不断萎缩,仅有15%左右的库存量,新加坡进口混调油已基本绝迹。另外,从这份报告中可以看到,未来的1个月内有大量的日本燃料油将陆续到达广东的深圳和黄埔港。其中,11月7日,“太平洋里奥”载6万吨日本燃料油抵达黄埔,中石油旗下的中国联合石油有限责任公司(简称:中联油)接货。
正当中国两大石油公司为燃料油紧缺而奔忙之际,三井物产却在广东为过剩的燃料油存货寻找高价的买主。2007年10月25 日,三井物产以“苏菲尔”号将一船3。2万吨的日本燃料油运到广东黄埔市场,其中近1万吨交付给佛山华横石油化工有限公司,剩余的船货对国内买家来说价格高昂,则被暂时放置在英国石油公司(BP)南沙保税库中。此后,三井物产又在新加坡找到了高价买主,于11月16日将这2。1万吨存货以“海洋胜利”号装载运离黄埔港。
中石化从2007年9月以来累计已经进口成品油38。8万吨,其中汽油9万吨,柴油29。8万吨,12月份安排进口柴油42。3万吨。到2007年11月底,中石油已进口成品油41万吨,12月陆续有11艘油轮装载40多万吨进口柴油抵达国内。为此,中国油企不得不承担每吨数百元的亏损。前两年,中石化共向政府申请到150亿的贴补,2007年又再次提交申请,中国政府可能又成为最后买单者。或着不得已提高油价,这些损失最终由中国消费者承担。
第四节 遏守咽喉,卡住物流 (略)
“商船三井”的灰灰天网;借“中外运”之手在中国织网;“三井化学”盘据新加坡
第五节 情报力与战略视野(略)
占有绝对的“信息不对称”; 将“情报调研部”升格为“战略研究所”; 谁在主导能源战略和中日关系?
第六节 学费不能白交
“三井”上了很好的一课; 中国缺失“产业主导权”; “中化公司”的前车之鉴; 加入WTO后的应对之策
下页接第八章:“商人幕府”的真经
第八章 “商人幕府”的真经
日本财团代表的财界势力对整个东亚经济早在10多年前就做好了设想。为此,日本政府1994年出台了《东亚新干线铁路网》的建设计划书:以东京为起点,通过对马海峡的海底隧道连接韩国,然后穿过朝鲜半岛连接中国,从中国大陆一路南下直抵香港。
由于韩国的抵制,以及中国大陆的不积极,日本财团首先将台湾作为其新干线铁路计划的实验田。从1996年开始,三井物产凭借在台湾的事业基础,积极推动台湾高速铁路项目的进程,并在日本成立了“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TSC)。
日本财团是两岸通吃,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1997年,为争夺京沪高速铁路项目,日方组建了“中国高速铁路日本企业联合”,就算不是“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的原班人马,但绝大多数都是老面孔。有所不同的是,在中国大陆出面领头的是三菱商事。
与台湾“市场换政治”不同,中国大陆的高速铁路工程的基调是“市场换技术”。近两年,由三菱商事牵头的6家日本财团企业成立了“光基铁道系统公司”,采取与中国南方机车集团联合竞标的方式,成功取得中国铁路提速项目的大批订单。
从某种程度上讲,三井、三菱等大财团既是日本经济的支柱,也是日本社会的幕后政府(幕府)。此时,对比国产高铁机车的夭折和韩国高铁技术自立的过程,不难看到国家工程中组建包括经济、产业、政界以及民间力量在内的“联合军团”的重要性。
作 者 题 注
导言
在日本,财团就是幕后政府(幕府),各种经济政策实际是由财团制定的,政府只是点头而已。也就是说,日本经济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都统一在财团内部,特别是依靠财团的综合商社。三井物产作为综合商社的国际公关力量不可低估,它经常游走在三井财团与被投资国各级政府部门之间。一些被投资国的企业为了自身的短期利益,不得不充当三井财团的“铺路石”与“敲门砖”。中国政府在很多经济和政治问题上将不得不学会如何面对与日本的“商人幕府”打交道。
第一节 政治挂帅显神通
日本与台湾的财团外交
2007年2月1日,英国《金融时报》以“中国消化日本子弹头列车技术”为题作出报道称:“中国开始采用本地装配的日本‘子弹头列车’,表明中国已完成外国世界级高速列车技术的转让。根据2004年达成的一项合同,以川崎重工为首的这个日本企业联盟同意向中国合作方——南车四方机车车辆股份有限公司提供E2…1000的制造技术。这个联盟还包括三菱商事、三菱电机、日立公司、伊藤忠商事和丸红”。
在这里,我们忽然发现三菱商事、伊藤忠和丸红这几家日本财团的综合商社的名字。事实上,还有一家规模最大、最著名的日本综合商没有在此露面,它就是三井物产。此时的三井物产正在繁忙于台湾高速铁路建设的收尾和开通工作。全长约345公里的台湾高铁主要贯通台湾西岸,是台湾第一个,也是全世界最大规模,采取BOT模式的公共工程。台湾高速铁路自2007年1月5日通车,进行试营运,2月1日开始正式营运,2007年3月2日全线通车。
台湾高速铁路建设开始于1993年7月,政府与民间团体(台湾高速铁路企业联盟)一同携手合作,由民间投资兴建营运的BOT方式建造营运,为台湾西部走廊提升交通发展。台湾高速铁路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台湾高铁),前身就是台湾高速铁路企业联盟,依据政府的《奖励民间参与交通建设条例》,全力推动民间参与投资兴建公共工程的政策,主要成员包括了五个本土企业:长荣航空公司,大陆工程公司,太平洋电线电缆公司,富邦产物保险公司及东元电机公司。其中,长荣航空公司有着深厚的财团背景,它是台湾长荣财团的成员。
以综合商社为核心的日本财团在台湾高速铁路项目中扮演着“幕后政府”的角色,这一点在日本与台湾的关系上暴露最为明显。台湾与日本没有外交关系,但一直视日本和美国一样重要,是对外关系所仰赖的两大支柱之一。1972年9月台日断交(中日建交),当时为维持双方非政府的实务关系,同年12月,台湾成立“亚东关系协会”,日本则成立“财团法人交流协会”作为双方交流的窗口。
然而,日本和台湾之间的紧密联系并非仅仅通过带有官方色彩的“财团法人交流协会”来维系,而是通过日本财团与台湾财团之间的生意往来和人脉关系巩固的。例如,日本富士财团的丸红商事(综合商社)与北海道拓指银行为首的联贷银行向台湾长荣集团提供了大量资金。长荣买船时,均由日本丸红商事(简称丸红)介绍,长荣航空公司购飞机,丸红也出马进行联贷,参与的日本银行达百余家,台湾一些银行想给长荣提供贷款,根本插不进。
台湾长荣财团的创始人张荣发早年为日本船商效力,因而与日本商界的联系较多。1978年台湾“交通部”批准长荣海运公司开拓欧洲航线,其资本额75%来自日本丸红公司,有利用日本资金与岛内航商竞争之嫌。长荣海运则一再强调,该公司与丸红之间只是普通客户关系,还煞有介事地在1980年正式委托一家英国公共关系公司出面驳斥“不实谣言”。事有凑巧的是,《国际集装箱运输》杂志上注销了一则广告文章,透露美国信俘银行贷款给丸红,然后丸红又转贷给长荣的内幕,台湾岛内舆论为之哗然。
张荣发以发展海运发家之后,又在80年代逐渐扩大经营范围,向航空、旅馆、房地产、钢铁等领域发展。目前,长荣财团已发展成集海运、空运、内陆运输、集装箱、酒店、制造等业务为一体的跨国企业集团。除了主力长荣海运公司外,另有10家关系企业,分别是长荣运输、长荣重工、立荣海运、长荣国际、长荣货柜、立荣航空、长荣航空、长鸿营造、荣刚重工、长荣空厨等股份有限公司。显然,台湾长荣财团与日本财团的多元化发展模式如出一辙。
上世纪80年代,台湾长荣财团投入7000万台币,成立了一个“国家政策研究中心”,用高薪将一些专家、教授网罗进这个中心,专门研究台湾如何走向独立的问题。这个中心成立后,所需经费,仍全由长荣集团支付,研究出的“成果”,直接送给李登辉参考。因此,长荣财团的“国家政策研究中心”,成为李登辉搞台独的“智囊团”。李敖是台湾当代知名作家、评论家和历史学家,他在《财阀伸手捞“国策”,“总统”幕后搞台独》一文中,将张荣发与李登辉相互勾结,从事台独活动的内幕彻底拆穿,彻底指破。
“三井物产”充当总协调人
日本财团是两岸通吃,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不难推知,1997年为“中国特需”组建的“中国高速铁路日本企业联合”就算不是“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 (简称:TSC)的“原班人马”,但绝大多数都是“老面孔”。如果要梳理日本财团在台湾高铁的运作,就必须从所谓的“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的主干事“三井物产”说起。三井物产是世界上最大的综合商社,又是综合商社先驱者,有着悠久的历史,至今已延续了百余年。
对于三井物产与台湾的历史渊源,从《三井物产株式会社旧厦修复计划调查研究》一文中,人们可以看到作者杨仁江(台北杨仁江建筑师事务所)有这样的叙述:“三井株式会社为日治时期日本人在台湾的最大财团,并与日本三菱商事及藤山集团三大资本集团在当代鼎足而立,其经济活动与殖民政策密不可分,经济事业范围甚广,除了台北设总部外,台南及高雄亦设支店,经营范围有银行及保险事业,之后跨足樟脑采制、鸦片进口业务。”
经过二战后被解散而又重新恢复的三井物产在台湾的商界和政界也都有很深的基础,但却不为人注意。2006年2月,台湾《理财周刊》对台湾三井物产董事长兼总经理小川隆访问后,发表了一篇题为《大陆风险高,还是台湾好》的文章,开头这样写到:“深耕台湾超过半个世纪的台湾三井物产公司,经营事业从民生必需品的食材、衣料,到高铁等重大建设。与商界关系密切的台湾三井,虽不常见于媒体,但却是影响台湾经济的狠角色。”
事实上,从1996年开始,在小川隆接任台湾三井物产董事长之前,前两任董事长,就已经参与开发台湾高铁的计划,从一开始的策划、宣传,到在日本成立财团企业的联合体,即“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TSC)。后来,该联合体参与高铁的投标,虽然起初输给了欧洲的公司,但是后来在三井物产不断努力争取之下,高铁公司终于决定将车厢、设备的采购交给TSC来做。
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TSC)是由日本重量级企业,包括三井财团的东芝、富士财团的川崎重工、三菱财团的三菱重工等制造商以及三井财团的三井物产、富士财团的丸红商事、住友财团的住友商事、三菱财团的三菱商事等日本四家综合商社一起出资组成;由于三井物产在台湾的经验丰富,协调这七家公司的任务,就由三井物产负责,而且三井物产的前任副社长佐藤和夫被任命为TSC的董事长。
日本财团企业在台湾拓展市场争夺商权的过程中,作为日本最大的综合商社,三井物产一直以来都是充当总协调人的角色。日本商社十分了解在当地办事、揽项目时,人际关系的重要性,所以特别任用一些与政府有密切关系的当地职员,这些人员有“特殊背景”即所谓的纽带关系,往往是政府官员的子女或是亲属。在日本财团企业中的这样一类当地职员,被俗称“敲门砖”。例如,有“台独教母”之称的金美龄曾担任李登辉的国策顾问,她的儿子在三井物产工作。
对于那类充当“敲门砖”的人才,日本企业一般情况下都给高薪、并协助他们办理在日本的永住手续。经过几年的培养,等这些人把日本企业当成自己的“终生职业”时,或取得日本永住身份或日本国籍后,就把他们放回原籍所在地担任项目的高级管理人员,让他们利用自己的关系从事公关、拉项目的工作。事实上,三井物产这样的综合商社本身不是制造厂家,所以它最大的财产就是人,不仅有人才,而且有人脉。
以政治博弈收获经济利益
就台湾高速铁路这个项目而言,从1992年6月核定开始,就夹杂着太多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1997年9月,欧铁联盟(主要厂商为德国的西门子和法国的阿尔斯通)击败了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TSC),取得最优议约资格。然而,与国际认知不同的是,欧铁联盟拿到最优议约资格可不是成交的“保证”。台湾高铁设定核心机电系统的投标截止期限是1999年6月,审查了日本企业联合和欧铁联盟的投标计划书,都不符台湾高铁的企划。
在真正实际作业开端的核心机电系统上,一方面,台湾高铁因欧铁联盟未降价、对是否投资高铁也犹豫感到不快;另一方面,“政府高层”私下多次表示,应该“试试看”日本系统是否可用。于是台湾高铁仍暗地继续与日方“沟通”、磋商,给了日本企业反败为胜的机会,使之与欧铁联盟处在竞争的局面。1999年12月28日早上,台湾高铁召开临时董事会,即甩开欧铁联盟,正式宣布选择台湾新干线日本企业联合(TSC)为优先议约对象。
从这里不难得知,这根本不是价格、技术的专业判断,“政治考虑”才是最重要的因素。而且,做国际招标也是台、日官民“兜”出个模样来应付外界的幌子。在李登辉的心里,早就“钦定”了日商,只是在等待日本财团给个具体的提案、日本政府释出优惠(表示台日间有“政府关系”)乃至给予他个人的政治利益(卸任后去日本等)。1999年6月,李登辉所著的《台湾的主张》就有很耐人寻味的叙述:
“目前台湾正进行好几项重大的国家工程建设,相当于新干线的“高速铁路”即其中之一。关于高速铁路的投资,很遗憾的是,德国甚至是交通部长、经济部长层级都参与运作了,可是跟日本的谈判竟还停留在基本事项上。我们所揭示的基本事项是,第一,价格问题;第二,安全性;第三,政治考虑。这第三所谓的政治考虑是指,虽然此计画案的的确确是民间投资,但也希望日本政府能有明确支持的态度。”
通过政治博弈获得经济利益是日本财团惯用的手法。在李登辉的支持下,“台湾新干线企业联合(TSC)”最终赢得台北、高雄间总长345公里的高速铁路项目。这个由三井物产、三菱商事、丸红、住友商事四家大商社和三菱重工、川崎重工、东芝等三十多家日本重电企业组成的联合体,再与JR东海及JR西日本两家新干线公司技术合作,其中的主要角色当然还是三井物产,它作为联合体的干事负责推动和组织整个事业。
痛失近千亿元商机的欧铁联盟于2001年初向新加坡法庭提请国际商务仲裁,历经3年缠讼,2004年3月中旬,国际商会(ICC)做成仲裁判断,裁定台湾高铁应补偿欧铁联盟7304万余美元,加上利息,约合台币28亿多元。最终台湾高铁同意将赔偿欧洲高铁联盟新台币21亿元和解。同时,为了避免过分得罪欧洲方面,台湾高铁将日本新干线系统与欧洲高铁系统混用使用,这就造成了后来技术上不兼容的隐患。
推行新干线系统的日本公司中标后,三井物产、东芝、川崎重工等7家日本联合企业在1999年底收到台湾方面生产铁道运行有关的列车车厢、电气、信号灯等核心系统的订单。然而,以欧洲铁道系统为前提制定的欧洲标准的工序说明书在日本中标之后并未得到修改。台湾采用的是1997年订制的德国机车与法国2层客车的联合系统,但是台湾和日本都是多地震、台风的地区,隧道、桥梁也多,欧洲高铁却没这些经验。
事实上,欧洲和日本高铁系统的混用,在中国大陆高铁建设中也基本上确定了。对此,美国《商业周刊》在一则报道中这样写道:“加拿大的航空航天和运输巨头庞巴迪公司、日本的川崎重工业公司以及包括德国西门子和法国的阿尔斯通在内的一些欧洲公司,都争先恐后地要赶上中国这列赚大钱的‘快车’。 目前,德国西门子、法国阿尔斯通、加拿大庞巴迪、日本川崎重工四家公司都与国内企业建立了合资厂。”
第二节 “三位一体”的攻势
“京沪高铁”牵动日本政界要员
国家大型采购案作“政治运用”是世界各国都会用的,只是程度深浅的差异,中国和日本也不例外。针对中国大陆的高铁项目,日本采用‘三位一体’的营销策略,即综合商社为核心的相关财团企业与日本政界、日本经团联为首的产业组织机构互相配合的全方位营销。相对于政府和经团联为了争取中国高铁建设的努力而言,日本财团企业的准备和努力则更为实际。
拟建中的“京沪高铁”全长1300公里,被作为北京2008年奥运的重点项目。从公布立项开始,就成为日、法、德这三个国家的争夺目标,三方两派的争斗一直没有停歇过。拿到这个项目,将会给承建方带来100亿美元的市场效益。日本和法国以轮轨见长,而德国则是磁悬浮的代表。为了向中国推销日本新干线技术,日本政府和民间在1995年成立了“北京…上海高速铁路计划合作推进委员会”。
日本产业界为了拿下中国大陆的京沪高速铁路的生意,1997年即由三菱商事(综合商社)、川崎重工、日立制作所、东日本旅客铁道(简称:JR东日本)等14个企业团体发起“日中铁道友好推进协议会”,聘请前首相竹下登(已故)担任会长,总共有70家厂商会员,其中的44家企业组成“中国高速铁路日本企业联合”。该会虽然仅有5名职员,但每年预算竟达3亿日元,这在日本极为罕见。
中国领导人每次访日,双方必定谈到新干线,日方必定安排乘坐和参观新干线。1978年邓小平访日时乘坐了新干线,之后的中国领导人江泽民、李鹏、朱镕基等访问日本时都乘坐了新干线。新干线固然是日本国内移动时安全便捷的交通工具,但日方如此安排也有展示新干线的先进技术以向中国推销的意图。1998年11月,访日的江泽民主席乘坐新干线时,小渊惠三首相(已故)对江泽民说:“对中国的高速铁路项目,日本将官民并举,倾力协作。”
此后,日本通过各种场合一再表示希望参与中国的高速铁路建设项目。1999年7月,日本首相小渊惠三赴大陆访问,向中方递交了一份“日本援建中国高速铁路意见书”,明确表示日本愿意提供最先进的新干线技术和建设资金。2000年4月,日本运输省官员曾表示,中国建设北京…上海高速铁路项目时,日本不仅可以向中国出口车辆,而且要向中国转移新干线系统的最新技术。
和日本政界要员一样,以日本经团联为首的日本产业组织对争取中国高铁订单也不遗余力。2000年10月14日,朱镕基总理访日,当时的日本经团联会长今井敬在欢迎宴会上郑重的表示“日本没有美国的波音客机,也没也法国的空中巴士,只有一条新干线,希望中国能够在建设北京至上海的高速铁路问题上,认真考虑采用日本技术”。但中方并未因此随之起舞,日本的几番努力,朱镕基总理回答的总是一句外交辞令“欢迎投标参与国际竞争”。
经团联会长(“财界总理”)披挂上阵
中国大陆有一段时间较热衷采用磁悬浮技术,日方一度沉寂下来。为了争取中国内地第一条高铁的生意,法国和德国的政治领袖们开始频繁活动。2002年底德国总理施洛德去上海,与中国领导人共乘磁浮列车,然后续访北京,表示德国政府愿给予全面的支持。法国也积极表示愿提供资金援助和技术支持。然而,“中国工作”着力最深、动作最频繁还是非日本莫属。
2002年8月13日,日本《每日新闻》报道:作为中日友好协会会长的宋健表示与日方商讨有关新干线合资事宜。2002年9月,宋健访问日本期间,日本许多媒体纷纷报道说:“中国政府在京沪线1300公里的计划中对日本型新干线重新表示兴趣”。随宋健到日本访问的,还有铁道部高速铁路办公室副主任华德洪。日本媒体报道说:“华德洪谈到京沪高速铁路,并说新干线是最好的模式。”由此,日本各界又掀起一波出口新干线的热情。
作为一个坚定的新干线支持者,经团联新会长奥田硕在2002年多次表示,无论从地理环境还是从技术造价上,新干线技术是最有竞争力的。他建议,成立一个“日中高速铁路联合委员会”,用来推动进程,甚至说“只要建立了这个委员会就表明日本已经获取了京沪高速铁路的建设权”。在日本经团联的建议下,日本甚至把承建京沪高铁提高到“两国友好”的高度。
奥田硕既作为有“财界总理”之称的经团联会长,自身又是三井财团丰田公司的会长。当时,丰田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了美国汽车业界三巨头(通用、福特和戴姆勒?克莱斯勒)的总和。奥田硕担任会长的日本经济团体联合会(新经团联),前身是经济团体联合会(原经团联)和日本经营者团体联盟(日经联)。这两个团体在二战后50多年来一直被称为“财界大本营”和“财界劳务部”,2002年5月28日宣布合并,统称“经团联”。
原经团联成立于战后初期的1946年8月,主要由日本制造、贸易、流通、金融等行业团体和主要大企业组成,会员总数达1207家,是这些大企业的利益代表。它在宏观经济政策、税制等国家重要经济问题上向国会、政府、政党提供重要的政策建议,具有政府经济智囊库功能。经团联的会长又被成为“财界总理”。特别是1994年之前,经团联一直负责协调各企业向政党提供的政治资金规模,对政党支持影响力巨大。
2003年5月,奥田硕曾计划率领经团联访华,主要推销新干线技术,但“非典”扰乱了行程。3个月后,《中日友好条约》缔结25周年,奥田硕重燃访华念头,当然还是为了兜售日本新干线。但恰好此时“齐齐哈尔毒气泄漏事件”发生,中国对日敌对情绪高涨,中国方面难以安排高层晤见,行程再次推延。此时,奥田硕告诫日本人,京沪高铁建设权的竞争是长期的,并且希望日本厂商从现在就开始着手进行投标的准备工作。
发动另一波推销攻势
2003年7月1日 ,许多国内媒体都报道了秦沈铁路客运专线开通运营的消息,引起了各方重视。这是因为秦沈铁路客运专线是当时中国速度最高的铁路,它设计时速200公里,并预留了今后升级为时速250公里的条件。中国自主研发的“中华之星”列车在这里曾创造了时速321公里的试验记录。虽然秦沈铁路客运专线还不是高速铁路,但是一旦中国铁路熟练地掌握了时速200公里的技术,势必将缩小今后引进的范围。
随后,日本从2003年夏天起发动另一波推销攻势。2003年8月3~6日国土交通大臣扇千景带着大礼──低利日圆借款(即ODA,日本政府经济援助)到北京拜见国家领导和铁道部负责人。原本从2001年起,日本对中国援助已逐年锐减,而如果大陆肯采用新干线,日方愿意再提供巨额资金援助。然而,中国政府方面一贯明确表示“采用哪种技术,正由中国专家做论证”,无论日方如何“利诱”,中方都没松口、偏向日本。
在日本国土交通相扇千景2003年8月的努力失败后,针对中国当时强烈的反日情绪,经团联会长奥田硕甚至向外界保证,即便获得了建设权,拥有“日本军方背景”的三菱重工,将不会参加京沪高速铁路的建设。奥田硕显然认为,自己同中国的良好关系将有助于为日本拉到选票。2001年中日贸易摩擦时,奥田硕也是日本企业界中第一个站出来指责本国政府的人士。2002年胡锦涛当选中国共产党总书记时,他就特地发来贺电。
从2003年11月23日开始,以奥田硕为首的代表团开始了中国之行。这被日本看作是对华民间经济外交的“处女行”而被寄予厚望。这也是中国新一届政府上任以来,首次面晤日本经济界领导人。出发前,奥田硕曾反驳日本国内不赞成新干线出口给中国的人士说,这是一个绝对应该争取的事业,“中国的高速铁路计划不单是京沪之间,是涉及将来中国全国多条建设路线的计划,况且日本透过展示先进技术,可促进企业向中国出口”。
2003年11月24日,中国总理温家宝会见了奥田硕。会谈中,中方一直回避新干线这个话题。于是,在会谈即将结束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幕:一向颇有绅士风度的奥田硕,被迫向温家宝总理直截了当地提出:“关于新干线的事情,是有进展还是为时过早,我们希望能从温总理这里得到信息。”温家宝总理的回应是:“我们有必要听取广泛的意见”,以此希望日方能够理解这件事情需要时间。这使得日本方面依然无法摸清中国方面的态度。
“三菱商事”担任主干事
日本综合商社拥有强大的资源调动能力、产业组织能力和复杂的关系网,在当地的商权争夺战中拥有巨大的优势。在综合商社的组织下,日本财团企业的综合实力要明显强于德国和法国公司。2003年11月9日,《21世纪经济报道》的一篇题为“冀望京沪高速铁路:三菱商事全面合作联想”中报道说:“三月份(2003年3月),三菱商事赢得了中国方面6亿美元的燃气轮机的投标。对京沪高速项目,三菱商事非常积极。”
在谈到“决定京沪高速最后谁胜出的因素有哪些?”时,三菱商事常务执行董事、中国总代表武田胜年说:“在中国方面,有三层结构。第一层,是做最实务性工作的铁道部或者是铁路经营公司,他们更多地考虑例如价格、技术、软件硬件、交货及时等方面的问题;第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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