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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完结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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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番虽被种子那庞大意识震动,却因不是其故意而为,没有晕迷,因而看到他手指上一点微光,随即己身随之而动。便忽然明白,前些时日并非做梦,而是不知是什么缘故,在入睡后意识昏沉、被吸入了储物戒指中了。
如同从前一般,徐子青踉跄前行,不过这回路途像是近了不少,没过多久,便见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影。
他仍是如同一座冰雪之山,又如寒潭之剑,端坐与这一片虚无天地之间。
徐子青明了,他自个此时乃是魂魄之体,这气势冰冷无比的白衣男子,应也是魂魄之体。然而他躯壳在外,男子则无,若是他未猜错,男子是鬼,他却是魂。
想明之后,他心里感激之意更甚。
即便不曾修仙,徐子青也知人之魂不能长久离体,否则三魂七魄一散,人躯便成死躯,人魂变为孤魂。
白衣人性情孤冷,本该嫌他碍事,却能屡屡将他魂魄驱出戒指,使他魂魄归体,如此恩情,非普通人情可比,不啻于活命大恩!
想定,他安静立于一丈之外,于男子动手将他送出前突然开口:“公子屡施援手,徐子青感念在心,不知该如何报答。”
许是他话中感激之意流溢,那白衣人终是略抬眼,理会了他一次。
“不必。”白衣人之音极是冷冽,如冰玉相击,无情无波,“既已重修,当稳固魂魄,出去。”便又是扫袖而来。
徐子青只觉魂体被一韧物卷起,继而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不断倒退。倏忽间往后栽了数千数万里,便眼前一亮,投身于躯壳之中!
之后身体一沉,转瞬醒转。
此时徐子青依然是盘膝而坐,还未及多思那白衣人所言,便神魂一阵激荡,无数来自于妖藤种子的意识碎片纷涌而来!
28吾名云冽
这一入定,就是足足三天三夜。
待从这状态中醒过来时,徐子青缓缓地吁了口气,不知是喜是忧。
他此时已知自己撞了大运,将乙木之精尽皆吸收,从此合他所习心法灵根,自然是易于进展,而妖藤种子也因与其相伴多年而自发融入,并不需多做收服,也无被这嗜血的种子吞噬神智之忧患。
然而也因此使妖藤彻底成了他本命之木,从此妖藤损则他修为损,妖藤毁则他修为毁,除非他不再修仙,否则便需得想尽方法,使妖藤成熟,才能行其他事。
徐子青又知,除却这一株本命之木外,若要使功法圆满,还得有九株次木,为拱卫之木,其余木者便皆为从木。从木听次木调遣,而次木随本命之木委派,终究对徐子青百依百顺。
他如今忧虑的正是妖藤,只因丹田处已有反馈,妖藤种子认主,近日里便要萌发,而它若要生长,非吸食活食血肉不可!
嗜血妖藤,要想使它早日成熟得用,自然是以修士血肉饲养最好,次之则为有修为灵智之兽类血肉,再次便是凡人俗肉。可徐子青到底不是修邪魔道之人,怎能将人命视为草芥?便是妖兽之辈,除非凶狠食人之类,他亦不愿因一己之私而大肆杀戮。
由此便有些为难了。
良久,徐子青尚且不能想到两全其美之法,又回想起自储物戒中出来前那白衣人所言,顿时苦笑。
先莫想那妖藤种子萌发之事了,单说这魂魄不稳,就是个大问题。
于是叹了口气,如今,还是一项一项地做罢。
十日后——
湖底洞天中不分昼夜,四处灵气氤氲,生气盎然。
于一片芳草地上盘膝坐着个穿着单衣的少年,他头顶有一道青色洪流直直灌入,而少年神色肃穆,淡淡青气环绕周身,颇有飘渺之相。
过了许久,少年蓦然睁眼,眼里青芒一闪,衬得他整个人气息空灵,随即青芒内敛,少年微微一笑,便显得亲切自然起来。
这少年正是徐子青,他因白衣人提点,为防再度因神魂不稳而导致魂魄离体,便不再入睡,反而干脆长期入定,淬炼肉身,打通穴窍,便逐步将神魂稳定下来,魂魄也不会再私自脱体而出了。
也因如此,徐子青已然可以使用储物戒,他现下很是清楚,他曾以为的虚无世界正是储物戒中空间,漆黑一片乃是因他不曾在里面装有什物。如今既然他魂魄稳固,再要与戒中人沟通,便无需亲自进去,只消将意识沉入,便已可行。
想到便做,徐子青面含微笑,意识已穿越戒中空间,直达白衣人所在那一个石台前。
“徐子青冒昧打扰了。”他语声温和,只望不会惹得白衣人厌烦。
白衣人不曾抬头,也未张目,仍是面如冰雪
徐子青见他并未呵斥驱逐自己,心里也有喜意,便又道:“在下来此,实有一事相询。”他顿了一顿,确信这人听着话去,才续道,“这一枚储物戒乃是在下幼时捡到,前段时日意外认在下为主。尊驾既寄身戒中,想必此物曾为尊驾所有。不知在下若将什物置于其中,可会对尊驾有所不便?”
白衣人才开口:“并无,你可用。”
徐子青松了口气,虽说储物戒于他确有大用,也已算作他掌中之物,然而他多方蒙受白衣人恩惠,并不愿违逆其意。只想着若白衣人不悦,左右不过是不能用罢了,他亦可再寻其他法子。如今倒是他多想了。
他笑意更深,又实在欣赏白衣人风姿气度,忍不住就想与他结交,便是人鬼殊途,也不在意。
再者两人也算相识数月,徐子青以为亦不算太过唐突,便为自己鼓一把气,问道:“从此以后,在下与尊驾也算是比邻而居,在下……在下还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此言一出,徐子青便有些忐忑。
他又想起此君便是为鬼尚有如此气势,想来生前更是不凡。他两世为人,头一回这般想交一个朋友,哪怕自知与对方相差远矣,亦想要试上一试。
因着紧张,徐子青只觉时日漫长,难以揣度。
后终是听着那一句话来——
“吾名云冽。”
·
林原秘境五年一次开放,这不开放的时候,秘境便藏在一处虚无缥缈间,使人不得其门而入。
可这一切对于秘境之内的众生来说,却无丝毫影响。
这一日,分明不是开放之日,却有一个穿着短打的少年站在林间,他衣衫上尽是补丁,却对着一片灵气氤氲的碧草指点着,口中喃喃,似在叨念什么。
忽然间,他身后一股厉风扑来,腥气四起,竟是一头足有两人高的铁甲猛牛!
此牛十分凶狠,它双目满是贪婪兽性,择人而噬,是将这少年当做了饱腹之餐,四蹄奔腾,两根犄角寒芒肃肃,正对其后背猛然冲撞!
眼看少年猝不及防、就要被捅了个对穿,少年却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掌。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掌心以极快的速度生出一缕白芽,转瞬见拉伸变长,乃是一根细细的藤蔓。
这藤蔓通体雪白,有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极是柔美。然而窜生速度却是极快,几乎只在呼吸间便到了那铁甲猛牛近前,相当自如地缠了上去。
要说这藤蔓不足小指粗,并无叶片生长,原该是极脆弱、一绷即断的,可那铁甲猛牛却像是碰上了什么可怖之物,当即四蹄连踏,拼命挣扎,口中也发出哀嚎不止。
少年见状,一声轻叹,别过头去。
只见那白藤在铁甲猛牛上连缠三转,紧得勒进肉里,而后白藤上忽然染上一抹薄红,渐渐薄红变为绯红,直至深红发亮,犹如血色。
若是细看,当能瞧见铁甲猛牛皮毛渗血,丝丝沿四蹄落在地面,形成几个小小血洼。那白藤却悄然伸出前端,在那血洼里轻轻一触,顿时尽皆吸了进去。
不过区区两三息工夫,铁甲猛牛便悄然干瘪,最终只剩下一副骨架,一张毛皮……待将铁甲猛牛吸成空壳,白藤前端扬起,整个蔓身徐徐收缩,逐渐变短,没入了少年手心。
此时少年才转过头来,过去将牛皮卷起来收了,骨架则并不管它。
这少年正是徐子青,如今离那日他魂魄稳固时起,又过了有半年之久。妖藤种子于五个月前萌发,出体之窍被徐子青引至右手掌心的劳宫穴中,生得是娇小玲珑,玉雪可爱。
徐子青观它形貌,倒也喜爱,只是苦恼如何喂食。加之雏鹰重华也长有一尺多长、该遂它狩杀本性,他终是有所决意,便以自身不弱之灵力,穿破湖底漩涡而上,在秘境里去捕捉猎物。
初时因雏鹰习练捕猎之技,故而时常抓捕尚无灵智的鼠兔之类,自己一只,予徐子青一只。徐子青便将妖藤幼芽生发于手心,抵在那些个小型猎物身上,幼芽便尽情吸食,一日一只足矣。
而后妖藤日渐生长,发出细藤,此藤需日食数十鼠兔之类方堪满意,然则如此一来,那两类活物便遭灭顶之灾,到底让人不忍。徐子青明了乃是鼠兔之躯内血气不足、灵力更少,若要妖藤当真饱足,还是非得妖兽血肉不可。
不过妖兽亦有灵智,徐子青并不愿滥杀,才想了一个法子。
以己身为诱,于秘境中行走,若引来捕杀猎食的妖兽,定是食人之类,杀之并不可惜。若不来扑杀他者,自不会陷入陷阱,正是一举两得。
如此想好,徐子青便不再为难,虽因妖藤吃相血腥而有些不适,可只要不去细看,倒也渐渐习惯了。
今日妖藤食完铁甲猛牛,自然钻回它主人丹田里消化去了,徐子青微一扬头,打了个呼哨,天上便有一阵破空声响传来,羽翅扑棱后,一个重物落在他的肩上。
当日不足手掌大小的雏鹰,如今已是两尺多长,爪如精钢,喙如铁钩,正是精神抖擞。它身披一身黑羽,而黑羽之上,又有一层金翎层层叠叠,仿若墨石上镀了金子,耀目非常。好一派威风凛凛,威武雄壮!
这雄鹰抓住徐子青肩头,虽有力道,则并不伤他皮肉,显然是与他亲近,一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是驾轻就熟。
徐子青眼中也闪过一丝宠爱,轻声问道:“重华,今日可吃饱了?”
雄鹰侧头一声低鸣,很是欢喜。
徐子青便也笑道:“今日事毕,你与我回去,仍要好生习练。”
雄鹰自又是点头应许。
两人便走到湖边,徐子青将雄鹰收入储物戒中,登时周身灵光转动,将湖水辟于身外一分处。他又极快划水,寻到漩涡一跃而下!
漩涡里旋转之力甚强,徐子青定住身躯,急速下落,终于安全落地,快步回到洞天之内。
才进得,他便将雄鹰放了出来,这鹰拍翅在空中一阵扑拍盘旋,踉踉跄跄的又让徐子青一阵好笑。他这般也是难为了重华,储物戒中不能放入活物,否则一时三刻,即窒息而死。总算徐子青速度颇快,才让这雄鹰只是憋得狠些,并无大碍。
过一会儿雄鹰一个振翅,飞到一株稍高的树杈上歇脚,徐子青微微笑过,重又入定起来。
29对弈【bug太大,不得不改】
转眼五年。
洞天里,树荫之下搭建了一个草棚,棚中有一个木制棋盘,上边纵横捭阖,摆了好大一片的两色棋子。
棋盘左边坐了个只着单衣的少年,约莫有十七八岁,气质如同玉石藏于溪中百般冲刷,温润圆融,不带半点棱角。他手里拈了一枚棋子,为淡色石子琢磨而成,正凝神思忖。
他对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身形似有若无,气势却极锋利,正如一柄利剑冲天而起,然而神气却正,更有一股凛然杀意隐于其双目之中,又汇于棋局之上。
两人之间气氛平和,虽在手谈,却未有箭弩拔张之感,种种战局都在棋盘,并不僵持。
白衣男子微微阖目,静默不语。
单衣少年苦思良久,终是放下棋子,笑道:“云兄,我又输了。”
白衣人音色极冷:“你无杀意,而我有。”
单衣少年笑意不变:“云兄招式精妙,气魄锋锐,在下甘拜下风。”
白衣人抬眼,那棋盘上棋子便纷纷凭空而起,分作两股落在两个棋罐里:“还对弈否?”
单衣少年一摇头:“不了,重华想必等得饥了,妖藤也该捕猎进食,我出去一趟。”
白衣人神色冷肃:“妖兽伤人,当杀则杀,勿须怜悯。”
单衣少年笑叹:“是,云兄告诫,在下谨记于心。”
白衣人便不再说话,转瞬间身形消散无踪。
徐子青垂头,笑看左手小指上那储物戒,伸手抚了抚,站起身来。
在此隐居数年,徐子青除却修为大进、已有炼气七层外,最大的成就怕就是与戒中白衣人相熟了。
尤记那一日徐子青得知云冽名讳,自此便将他当做一个友人,恰湖底寂寞,少不了便去寻这友人说上两句。因云冽性情冷漠,徐子青并不时常打扰,然而云冽对他虽不亲近,似也并不反感,久而久之,便也应他几声。
之后徐子青方知云冽并非只得困于戒中,亦可现出身形。他偶尔兴致一来,便精心打磨棋盘棋子,邀云冽一同弈棋,十分逍遥。
如今与云冽熟悉起来,徐子青越发觉得云冽性情极好,能与他为友,实乃平生幸事。不过云冽杀性颇重,倒让徐子青有几分无奈。
与云冽告别,徐子青便同往日一般,自湖底逆漩涡而上。数年下来,徐子青练得一手好水技,倏忽间就上了岸去。
刚理了一下衣衫,他忽觉有些不对。
这秘境之中,似与往日大有不同……
他掐指一算,原来又是五年一度林原秘境开启之日,怪道多了许多人气。徐子青放出雄鹰,一人一鹰都更加小心行事。他才炼气七层的修为,遇上了那些世家的优秀子弟,极可能不是对手。
走不多远,就听到人声。徐子青暗道,真是运气不佳,便藏身树后暗暗观察。
果然前方走来两个女子,都是长裙飘飘,容色动人。徐子青见到,心中一动,这回可是遇见了熟人。
原来左手边那位,身着一条紫色长襦裙,头上云鬓高挽,神情冷傲,正是那天之骄女徐紫棠。她身上灵光湛然,身姿脱俗,徐子青将灵力聚于双目,以灵识极快一扫。
炼气六层。
徐子青于百草园中打杂时,也听人说起过徐紫棠之事。都言道此女为一粗一细双灵根,资质同她兄长一般,皆为上等。徐子青本人是细单灵根,资质按理也是上等,不过上等与上等之间仍有差距,那单灵根便是再细,总也要强过双灵根。
不过徐紫棠进境也是极快了,他与她才五年不见,她已然晋了一层,可见修行刻苦。徐子青误食乙木之精,也才比她略多一层修为而已。
虽对此女颇为赞赏,徐子青却不愿现身徐紫棠面前。此女当年与他有数面之缘,而修士素来过目不忘,若是将他认出来,他便还要回去那徐氏宗家里,实在是非他所愿。
想到此,徐子青更是敛息屏气。因他在树后躲避,便能将己身之气与木气相融,不使人发觉,也是《万木种心大法》的奥妙之一。待他修行日久,还有更多妙法,可一一施展出来。
徐紫棠果然没有发觉,与她密友一同往前,全然不曾往树后多瞧一眼。
待两人走远,徐子青方现身出来。
这《遁木敛息诀》果然有用,只是他熟悉之日尚短,还要更加勤奋修习。至修得圆满时,即便遇见生死强敌,但只要有一草一木在,都能觅得一线生机。
秘境中人多,未免与人冲撞、惹来祸端,徐子青原该返回湖底洞天,几日后再出来。然而他心思却有一动,林原秘境五年一开,他若要出去,这回便是最好的时机。他原本便是徐氏之子,若要蒙混过关,兴许也有法子。
这般想定,徐子青抬步就走。
平日里不觉得,今时秘境里人多,才有所感。原来那些妖兽每逢开原之日,都先要躲藏于山谷石洞之中。往常争夺不休者也消停下来,更有那些凶暴嗜人之类隐匿于阴影之中,只待人来,便要大快朵颐。
虽秘境中多有珍贵之物,可每逢五年就任修士进入其中,未尝也不是给这些妖兽沾一沾修士血气。所谓天道平衡,不偏于人,亦不偏于兽。
如此想来,徐子青若有所悟。
正在顿悟时,忽然一股血腥之气传来,将他所思打断,方才那些许灵光,也转瞬消失了去。
徐子青还来不及惋惜,已然听得猛兽咆哮,亦有喝骂之声。难道有妖兽伤人?他不及多想,先运灵力飞掠而去。
喧闹声正在前方不足十丈处,是一个陡坡,下方围成谷地,另三面皆是环山,若是陷在其中,显然难以逃脱。徐子青将将停在坡顶,却没有贸然下去,而是同样站在一棵树边,低头去看。
谷地里正有三人,其中一名是一条壮年大汉,修为有炼气七层之多,面相有些眼熟。他将一个少年护在身后,一柄金色飞剑悬于面前,上下翻飞,正与另一赤色飞剑周旋,你来我往,铿铿锵锵,交鸣之声四起。
那赤色飞剑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世家公子,穿的是灵丝织就的蓝色法衣,玉面薄唇,俊逸非常。然而此人眉眼间却带一种郁气,并非光风霁月之人。他身侧更趴着一头黄色猛虎,吊睛白额,身负一对肉翅,乃是他收服的妖宠,名为双翼飞虎。方才徐子青所听到的猛兽咆哮之声,便是它口中发来。
徐子青暗用灵识扫过,少年面相稚嫩,像只有十五六年纪,修为不弱,却只炼气四层罢了。这世家公子修为却有炼气六层,不过有这一只妖宠在侧,身上法器又是众多,反而在这里占尽上风。
只听这世家公子冷笑道:“徐成武,速速将徐子迢交出来与我杀了,本公子还能饶你一条狗命,不然今日你等便都喂了我的宝贝儿罢!”
他说时一抚虎头,那虎也昂头一啸,很有些威吓之意。
那大汉却怒道:“你田夔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一伸手就能捏死你,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那田夔语带讽刺:“若平时本公子与你狭路相逢,又无宝贝儿在身边,还让你三分,如今天时地利皆遂本公子之愿,你便再如何多逞口舌,也救不了徐子迢性命!”
徐成武一凛,知晓自己的意图被人看穿。
上一回入秘境时,因田家跋扈,他一手臂险些被斩,后幸有筑基高人赐下一枚生肌丹,才无大碍。只是这五年来一心要将手臂蕴养如昨,费了偌大工夫,修为并无多少进展。
那田夔却很不同,他本身亦同田亮一般,也是田塍之子,且勿论见识素养,都远胜田亮,年岁却还小上许多。上次不曾进来,只因正在闭关突破炼气六层之际,五年下来,修为已在炼气六层巅峰,再加上那一只妖宠,更是绝不好惹!
如今徐成武若是独自遇见田夔,并不惧他,只是还要护住徐子迢,便束手束脚了。他本想激田夔一激,田夔却极冷静,并不上当,让徐成武不禁心沉。
田夔不管徐成武如何去想,当即竖起二指,将指尖咬破,一声:“咄!”
那两滴艳红鲜血霎时扑上了赤色飞剑,发出“哧”地响声,便使剑身上更多一层血色,顿时热浪滚滚,扑面灼人!
徐成武大惊,以精血淬剑,剑威力定然要翻上一倍,他未尝想到田夔为除去徐子迢,竟如此狠辣。当时也顾不得其他,也咬破指尖淬于剑上,与田夔赤色飞剑相搏!
然而他速度到底是慢了一慢,那赤色飞剑又为火属,威力高于徐成武金属飞剑,且五行相克,更是压制于它。不多时,那金色飞剑便节节败退、左支右绌。
徐子青看了这半晌,心中也有决意,便伸出右掌,五指指尖簌簌窜起细细草茎,转瞬织成一张面具。他将其往脸上一抹,随即飞身而起,跳入战局之中。
30救人
那徐成武正与田夔相斗,他因棋慢一招,一时被压得死死,偏生后面还护着一位修为不高的少年人,自然更难出头。因此心中愈发焦急,若是再这般苦撑下去,且不说他灵力消耗甚巨、不能及时弥补,恐有油尽灯枯之危。单说那一头还在虎视眈眈的嗜人妖宠,便足以使他万分忌惮了!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天降一人,落在徐成武面前。他脱不开手来防备,却已见来人抖手打出一蓬青光,直冲那田夔而去。
田夔没料想半路有人杀出,原在操纵飞剑,此时不由得被扰了步调,立时祭出一面小小圆盾,挡于面前。只听“笃笃笃”一串爆响,田夔扫眼去看,竟是一丛草刺,全打在那圆盾之上。
圆盾上灵光一闪,草刺簌簌落下。不过即便草刺并未伤到圆盾,但既能穿透圆盾防护,也实属不凡。田夔看向那戴了面具的来人,只觉他灵力虽然高强,但穿着简陋,不像是他们五大世家中人。不过这林原秘境非五家中人不得进入,此人身份该无疑虑才是。然而不知此人是哪一家的,却在此阻碍他。
他面色不变,只喝道:“我田家在此办事,闲杂人等还不速速退开!”
可来人却道:“你伤我徐家之人,我岂能袖手旁观?”
早在五年前徐田二家便是撕破了脸皮,如今竟似矛盾加剧,连表面平和也不能维持。在这秘境之中死无对证,田家与徐家,居然有你死我活之势。
徐子青虽于五年前已被徐氏抛弃,可到底欠徐家一份养育之恩。且那一次主凶实属田家,如今遇见田家要杀害徐家之人,便不论与徐家的血脉之情,也要报田氏险些杀身的仇恨。
田夔却眯起眼来,此次进入秘境的徐氏子弟,田家早已心中有数,这人他并不知晓,可见对方起意要隐瞒身份。只不知他是孟家、魏家还是罗家之人?
徐成武也正疑惑,他所想与田塍差不多少,不过既然有人相助,他自然不会寻根究底。
因徐子青横插一手,徐成武连连在飞剑上淬了几口精血,使其光华大涨,霎时也喷出一道道庚金之气,与田夔飞剑所放热气相撞,渐渐将方才差距缩短许多,一时不分轩轾起来。
田夔眼见徐成武就要咸鱼翻身,心中不悦,厉声道:“既然你不知好歹,本公子也不必客气了!”他一说完,在他灵虎头上拍了两拍,说一声,“去!”
就见那双翼飞虎长啸一声,扇动双翅往徐子青方向扑来!
徐成武立时大叫道:“小心!”
转瞬间,破空风声已在头顶,徐子青嗅到虎口腥气,再若有一刻迟疑,便将葬身虎腹之中!
徐子青少有临敌经验,好在数年来在秘境里也曾与妖兽周旋,此时倒也不慌。他抬手在右掌上一抹,便抽出一根似碧非碧、似青非青的木棍来,前端锋锐,而柱身浑圆,被他擎在手中。
只见徐子青一个弯腰,将整个人蹂于虎腹之下,另一手却将木棍上扬,锐处恰对虎腹挑起。若这灵虎当真扑了下来,便要被刨开肚腹,死于非命!那灵虎已有灵智,当即翅膀一扫,空中一滚,落在了数尺开外。
然而双翼飞虎到底凶猛,自主人下令之后,当即缠住徐子青,扑杀撕咬,直欲将他吞入腹中。徐子青因防备旁人,并未唤出嗜血妖藤,而是一心以其收服的从木化出武器,与灵虎对战。
既是飞虎,自能翔空,灵虎见久持不下,又唯恐主人怪罪,当时便飞了起来,跃至徐子青头顶,双爪猛然向下,就要将徐子青撕成碎片!
徐子青微微皱眉,足下青光闪烁,生出两枚蒲扇般巨大叶片,托了他的脚底,侧身躲过灵虎飞爪。
于是一人一虎便将战场摆在了半空,徐子青脚下叶片乃是以乙木之气催生的悬空草主叶,虽有浮空能力,时间却不能长,且并不算灵动,与灵虎天生双翼相比自然远远不如。由此徐子青也只得加快步调,以求速战速决。
到底还是不擅争战,徐子青与灵虎僵持,是你奈何不了我,我亦奈何不了你。双翼飞虎愈战愈勇,徐子青见它愈发凶戾,恐到后来神气为其所慑,立时收回木棍,双掌伸开,双臂一推,放出无数针叶。
针叶根根犹如钢针,又随徐子青心意运转自如,立时将双翼飞虎团团围住!
“噗噗噗噗噗——”不过眨眼间,就将它活活扎成一个刺猬!
这双翼飞虎也并非好相与之物,一声虎吼后,当即周身火光一闪,针叶霎时化作烟尘。
灵虎烧化针叶,便再去寻那让它浑身刺痛之人,才察觉头上风起,刚欲振翼,就有一道凌厉之气自上而下,直直刺入它的脑中!
顿时剧痛无比,灵虎发出一阵惨嚎,虎目之中鲜血汩汩而下,遍体生红!
原来是徐子青效仿灵虎方才所为,以针叶将其扰乱,随即再度幻化利器,从上空突袭了!这飞虎一路挣扎一路下坠,哀吼不绝。
短短两息工夫,双翼飞虎渐渐没了气息,落在地上一个轰响,随即微微抽搐一瞬,便彻底死去了……
徐成武大喜,连其飞剑上灵光都更亮几分。若无这妖宠虎视眈眈,区区一个炼气六层的田夔,还不能将他逼迫。
反观田夔,却是心中大恸。这灵虎与他一同长大,主宠情谊非同寻常。此番他特意将它带来,乃是为了让它多飨血食,没料到却让它送了性命。如此心中更是发狠,誓要将徐成武等人一并杀死,绞成肉酱以祭祀双翼飞虎英灵!
这般一方士气大振,另一方仇恨更深,越发斗得激烈起来。徐子青落地,将灵光收敛,再观一番战势,心知徐成武徐子迢两人没了危险,便不多做招呼,转身离去了。
徐成武欲要呼唤,但□不得,最终也只能作罢。
且说徐子青往另一头走去,面具却并未取下。他思索一番方才与灵虎之战,自觉颇有收获。
这数年来在秘境之中,徐子青虽并未收取次木,却为图自保,收了十数种可用从木。譬如足下催生的悬空草叶片,可使他在没有飞行法器之时短暂浮空;再譬如那掌中木棍,乃是一种千年钢木淬炼,硬度堪比上品法器,亦是炼器之材;又譬如针叶乃钢木之叶,草刺乃万华草之刺,亦皆为炼器良材。
方才一番使用,乃是徐子青与修士第一战,虽不算完美,倒也过得去。如此在心中将错漏处、败笔处、力有不逮处一一寻思,他方才满意。
自省过后,徐子青便分出一半意识,沉入储物戒中,呼唤友人。
云冽并未现身,只在戒中说道:“所择从木尚可,然则不够利落,当多作揣摩,更进一步。”
徐子青听得,微微一笑:“是,自听从云兄教诲。”
云冽虽为魂魄,对战之道却胜徐子青百倍不止。勿论选取从木,亦或是平日修习,徐子青都多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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