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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王牌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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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态势下，利用敌人轻敌冒进，精心策划的第一个干净利落的歼灭战。这对于打击敌军气焰却起了相当大的作用，也消除当时很多战士对于美械装备蒋军的恐惧，恢复和坚定了斗争的信心。
秀水河子战斗后不久，东北民主联军直属1师和2师和7纵3支队在吉林通化合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第1纵队。万毅为司令员，李作鹏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梁兴初任副司令员，1师、2师改称为1纵第1、2师，原7纵第19旅和第20旅第58团改编为1纵第3师。1师师长由梁兴初兼任，2、3师长分别为罗华生、彭景文。威震东北黑土地的东北民主联军第1纵队从此登上了历史舞台，演绎震撼世人的一幕幕战争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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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师师长“梁大牙”
（1）
在东北民主联军诸将领中，许多人都有外号。有的叫“好战分子”，有的叫“小诸葛”，还有叫“教师爷”、“毛猴子”的，不一而足，1纵1师师长梁兴初的外号叫“梁大牙”。
其他将领的外号大都与本人性格和战斗作风有关。但是，梁兴初的外号却纯粹是因为他独特的个人外型而得名。
梁兴初，1。８米的大个子，长着一副大长脸，大嘴巴，眉毛浓，眼睛本来不算大，眼球却动不动就瞪得老大。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最突出的特征，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嘴中一颗大门牙向外突出，十分的明显，他因此得到“梁大牙”的绰号。
他的这颗外突的大门牙，据说在东北部队几个纵队中都是“一绝”。
（2）
梁兴初是江西吉安人。小时候，他就出名，但出名的不是那颗大牙，而是他“四次学艺”的经历。因为梁兴初是家中长子，小时，家中父母就对他给予很大的希望，把他送去私塾读书。可是，梁兴初却太顽皮，在学堂常常不安分，惹是生非，打得学生哭喊着回家，结果被私塾老师辞退。他打架打出了名后，哪家私塾都不敢收他，就这样，梁兴初被迫辍了学。
书读不成了，父亲又送他去学裁缝，希望他学一门手艺。
结果，他又被辞退回家了。
原来，他来到裁缝铺是张飞做针线活，大手大脚，剪裁出来的衣服不是长了就是短了，不是宽了就是窄了，有时长裤子成了短裤，有时短裤成了长裤一穿拖到地上。雇主对此很恼火，赖着不仅不付工钱，还要他赔布料，他一气之下又跑回了家。
梁兴初不是做裁缝的料，父亲又把他送去理发店学剃头，结果，不到半年，他又被解雇了。
这时梁兴初三次学艺不成，已经14岁了。看着他人高马大的，一心要儿子学成一副手艺的父亲又送他去一家铁匠铺当学徒。没想到这一下送对路了，学打铁却把梁兴初练成人了。他在铁匠铺里规规矩矩，干活也肯卖力，在吉安陂头圩镇一间土屋里打铁一干就是三年，并且获得一个“梁铁匠”大名。
1930年，红3军团打到了吉安。一天，他突然从陂头圩镇背着一把40斤的铁锤，从铁匠铺跑了。父母左打听右打听，向人问了几个月，才知道他已经跑去参加红军了。
（3）
在红军中，梁兴初开始似乎也没什么大出息，打了好几年的仗，都没当上“干部”。一直到1937年平型关作战时，他才当上385团的一个营长，从此以后，“青云直上”，先后做过副团长、苏鲁豫支队副支队长、东进支队支队长、115师教导第5旅旅长、新四军独立旅旅长、滨海军区军分区司令员、山东军区第1师师长等。到现在，又成为了大名鼎鼎的1纵1师的师长。
他“官运亨通”纯粹是从战争的火网中硬打出来的。十几年南征北战，他身上留下了一串串的伤疤，可是说，他就是从战争这所大学中成长起来的八路军指挥员。但是，号称“梁大牙”的他最出名的就是会打硬仗。
1946年5月23日，国民党军进占长春后，蒋介石亲自来慰问东北保安司令长官杜聿明。
他看到松花江南的拉法是吉林以东伯路公路交叉点时，当即指示杜聿明说：“拉法非常重要，是战略重点，要派一个加强团固守。”
杜聿明果然派出71军88师264团一个营，进占拉法北12里处的新站镇。
蒋介石的“天才指挥”立即把这支部队送上了死路。第二日，林彪发现264团孤军深入，立即命令1师和2师，由1师师长梁兴初和政委梁必业统一指挥，坚决吃掉这股突出孤立的敌人。
这是四平撤退后东北民主联军第一次主动出击。战前，政委梁必业对“梁大牙”说：“师长，这一仗的胜负，不仅是一块战略要地的得失，而且将对国共两党在黑土地上的前途产生影响啊！”
“是呀。胜了，共产党人将会从四平战后的疲乱中喘口气，恢复振作军心士气；”“梁大牙”说：“败了，就会在普遍的悲观失望情绪上，再压一块沉重的乌云。”
顿了顿，“梁大牙”说：“就是拼死，也要打赢这一仗！”
经过紧张的准备后，6月3日夜，1师开始攻拉法，拂晓即结束战斗。战后，用“梁大牙”的话说，就是“趁夜悄悄摸近，一家伙就冲进去了”。随后，1团和5团如法炮制攻打新站镇，可是，镇内的71军已早有准备。3团受阻，1团占领镇东南角后被顶住，5团突入镇内伤亡很大，不能前进，由2团接替阵地。天亮后，各团又强行攻击，可是，守军拼死抵抗，不断实施反击，双方胶着厮杀。
蒋介石听说自己指定的“要地”受到攻击，立即派出飞机向守军空投弹药食品，杜聿明则派出88师赶去增援，结果在老爷岭与打援的2师4团接火。
援兵将至，弹药给养不缺，镇内的71军守军挟一路北进威势，士气不仅不减，而且更加高涨。而1师攻击部队虽然是三个团的番号，而实际上每团只有千把人，兵力优势并不大多少。这时部队是打还是撤？还能不能打？谁都没有把握。但是，“梁大牙”一咬牙，嘴巴里只吐出一个字：“打！”
随即，他把6团调到攻击和打援两用位置上，其余四个团全力攻击。
最后一锤打响了，新站镇终于被“梁大牙”硬敲下来了。
“梁大牙”的这一仗，是东北民主联军的一个大硬仗，联军总司令员林彪都十分吃惊。第二年秋天，他在一次关于“硬拼仗”的讲话中总结说：
成对峙时，只要不是山穷水尽，还应该硬下去，这时要十分冷静地分析情况，寻求击败敌人的机会，这时我们处境固然困难，但还应该想到这时敌人的困难，至少也和我们所差无几，对峙中即使看出有撤出战斗的前途，与其早撤还不如多挺一会儿，这样顶多也就是多伤亡几人而已，但胜利的出现，往往就在这多挺一会儿上，这就是所谓最后5分钟，看谁挺得硬，谁就是胜利者，指挥员的顽强性表现在这里（据说此次南满歼灭25师的胜利，就是这样取得的，还有1、2师新站战役也有类似情形）。
善打巧仗，非常注重部队作风的林彪，很喜欢关键时刻叫得真、过得硬的将。林彪在黑土地上的几位“爱将”中，据说，“梁大牙”是一个。
会打硬仗，是“打铁出身”的“梁大牙”的一绝，而他本人也说：“打仗就如打铁，要敢于硬对硬。”
（4）
“梁大牙”的骂人，和他那颗大牙和会打硬仗一样，在1纵是出了名的，号称“三绝”。
对于梁兴初，1师从上到下都不喜欢叫他师长，而是叫他“梁大牙”，大家说这叫得亲切，叫得温暖。而这位“梁大牙”也不摆架子，对人像亲兄弟，谁叫他“大牙”也没有脾气。但他并不是个没脾气的人，特别爱瞪眼珠子，喜欢骂人，在他手下工作过的，没有没被他骂过，有时有人被他骂得受不了和他对骂。但是，他骂完就完，没小鞋大帽子。
因此，大家又都说：“‘梁大牙’骂得痛快，骂得舒服。”
甚至，被他骂过的人过后一思量，又恨不能再让他骂一顿呢。
这就是传奇的1师师长“梁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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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2师师长——“打不死的毛猴子”
进入东北后，贺东生先后担任1纵2师参谋长、副师长，是师长罗华生的助手。1947年罗华生调走，贺东生接任师长。与“梁大牙”相比，2师师长贺东生，却完全是“另外一种人”。
（1）
贺东生没有1。８米的个子，也没有什么暴牙，据说他才1。６米多点，又黑又瘦，因此得个外号叫做“毛猴子”。
贺东生得名“毛猴子”，源自于抗战时在山东打架子山一役。
贺东生率团攻打架子山，被日军包围了。他以一个团的兵力和几倍的日伪军激战一日。第二日上午，他手下几个营都分散突围出来了，唯独就是不见团长贺东生。这时，架子山上已是日本的“太阳旗”漫山遍野，当地老百姓都传说贺东生已经阵亡了，根据地军民不胜悲伤，为他摆上了灵堂。
谁知当晚夜幕降临后，正在众人悲伤不已的时候，他竟然与警卫员押着一个日军俘虏出现在大家面前，一看到自己的灵堂大笑不已：“哈哈，我贺东生马克思还不收呢！”
看着他又黑又瘦小的样子，人们称他“打不死的猴子”。
因为他作战经常遇险而获救，置死地而后生，结果在东北时每次战后，林彪必询问：“查一查毛猴子在哪里。”
“毛猴子”是东北民主联军的一员虎将，与“梁大牙”的三绝相比，他有五绝。
（2）
贺东生的第一绝，就是脾气犟。
贺东生是湖南攸县莲塘坳山北村人，生性聪颖，但是，从小性格就十分的倔强。
小时候，一日，他在路上捡到一条冬瓜，父亲以为是他偷的，用扁担揍他，可是他就是站立不动，咬牙忍受让父亲揍了一顿。当天晚上，受了委屈的他离家出走，第一天住宿在破庙，第二日住在一个山洞里，第三天又换了个地方，睡在田埂上，三天三夜不归，硬是把家里人急得要死。
1930年，红军路过攸县时，他报名参军，但是，招兵的红军战士见他又黑又小又瘦，不接受他。红军开拔后，他紧随其后，跟踪数日，一直到了井冈山下的酃县钙渡，然后才露面，找到招兵的死缠硬磨，仍然要当红军。这样，他才遂了自己的心愿，在红军中做了一名通讯兵。
多年以后，他的这个犟脾气都不曾改过。他到了老年后都是这样。比如，他看电影就是那几部《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游击队》，久看不厌，隔一段时间又看一次，除此之外，他宁愿睡觉，对于其他影片一概不看。
（3）
贺东生的第二绝，是胆子大。
一次，滨海部队在和日军激战中，敌我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贺东生汗水一抹，对司令员陈士榘大喊：“用大炮把敌人的碉堡轰掉！”
陈士榘说：“我们总共十几发炮弹，解决不了问题。”
贺东生的脾气上来了：“你舍不得那几发炮弹，我舍不得那几个战士！炮兵连长，给我轰！”
他这一喊，陈士榘没办法，只好眼看他越级行令。可是，炮兵连长却要司令员的命令，贺东生踢了他一脚，喝道：“你还不开炮，我毙了你！”
就这样，他不顾顶头上司指挥了这场战斗，并且取得了胜利。
事后，陈士榘笑他说：“你这个贺大胆呀！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司令员啊！”
这时贺东生赶紧敬了个礼：“司令员，请你现在处分我！”
（4）
贺东生的第三绝，是作战特别勇猛，被人叫做“贺猛子”。
1932年攻打黄陂时，他单枪杀敌30人。
打四平时，贺东生率部打冲锋，突然，腰部被重锤一击，他低头一看，皮袄上有一个子弹洞，十字型的，再细翻开皮袄，一颗子弹头嵌入了皮肤表层，他用手抠出，“呸！”然后随手把它一扔。
罗荣桓听说这件事后，一次见到他开玩笑：“你这个毛猴子怎还活着啊？”
“政委，我们两家相距不到30里路，你就盼着我死呀？”
贺东生是湖南攸县人，与罗荣桓的衡山老家很近，不过20里路。
（5）
贺东生的第四绝，就是他的帽子。
贺东生有一个习惯，打了胜仗或高兴时，就喜欢把帽沿上翘，这时他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容光焕发；在生气或发怒时，他就把帽沿下压，火气一触即发。
1947年3月，2师奉命三下江南，纵队部署任务时命2师为二梯队，贺东生不高兴了，把帽沿一压。随后，他召集团以上干部开会，说：“伙计们，咱们是二梯队，叫打就打，叫停就停，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要有情绪，心里有数就行，得啦，散会！”
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师长的会就散了，前后不到一分钟。
部队过松花江后，贺东生突然转怒为喜，精神振奋，指挥4团、5团、6团组成品字型队拉网前进。这一仗，2师不仅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还缴获战利品不少。结果，他的帽沿翘得高高的。
贺东生当师长时，全师都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团营干部要找贺东生，先问：“师长的帽檐在什么地方？”
如果警卫员说“在眼皮上”，一个个溜得老远。
要是警卫员说“师长的帽檐在后脑勺上”，大家什么玩笑都敢和他开。
“梁大牙”的骂人在1纵是出了名的，而贺东生的帽子也是名扬野战军。
（6）
贺东生的第五绝，就是好战利品。
在打沈阳的时候，贺东生的2师突破敌军前沿阵地，缴获了100多支枪，他吩咐一个班看守，然后，又率部向纵深发展。谁知，号称“好战分子”的钟伟的11纵沿突破口跟进，撵走该班，把贺东生缴获的战利品统统贴上“2师缴获”的字样，归为己有。战后，贺东生一听说这件事，大怒，与钟伟理论，并上告刘亚楼，最后经罗荣桓政委斡旋，此事方才平息。
多年以后，贺东生还与人谈起这件事，笑着说：“这种事太多了，打起仗来，谁都想发洋财。”
对方问：“你呢？”
他笑着回答说：“一样一样。”
（7）
贺东生号称“贺大胆”、“贺猛子”，但是他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在东北，贺东生最佩服罗荣桓。
对此，贺东生一次与人说：“罗政委政治思想工作有一套。其他领导批评你，骂你几句就算了，罗政委则不慌不忙，不愠不火，一句一句讲给你听，讲得你心服口服。林总打仗行，直接指挥到师。”
“那你怕他吗？”有人问。
说到此，贺东生又会接着说：“在四野，罗政委我不怕，陈光我不怕，李天佑我也不怕，就怕林总一人。”
“你为什么怕他？”
“因为他不理人、不说话，你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16。“连部”、“营部”、“团部”和“指挥所”
1947年4月，松江军区司令员李天佑调任1纵司令员，万毅改做政委。
李天佑是原115师的686团团长，可以说既是林彪的老部下，也是1纵的老领导。他一上任，就在东北战场指挥惊心动魄的大规模攻坚战——四平攻击战。
四平大战，双方激战一直打了10天，东北民主联军才攻进了城内。
在城内，双方又展开激烈街巷争夺战。战斗仍然十分残酷，在到处白刃格斗之时，李天佑把1纵司令部指挥所搬到了离战场不远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壕沟里。随后，一名被捕获的蒋军炮兵测绘参谋被送进了指挥所里，由此引发一个系列笑话。
1纵的指挥所是一个长10来米、宽仅1。５米的隐蔽部，十分简陋。这位炮兵测绘参谋蓬头垢面，一进门，就神情十分紧张地看了看这个简陋的指挥部。此时，正好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弹片飞落在指挥部顶上，随即，响起一阵沉闷的回声，他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说：“长官，快把我往后送，把我往后送吧！我有重要情报要报告给你们的团长，到你们营部也行！”
原来，他把这个堂堂的1纵司令部指挥所当成了一个小小的连部。指挥所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李天佑和参谋长走过来，看着他还趴在地上，命令说：“起来！”然后，李天佑回头对作战参谋陈锦渡说：“陈参谋，你记记他的口供。”
俘虏突然有所领悟似地，吃惊地问道：“原来，这就是营部呀，兄弟眼拙。”
指挥部里又哄起一阵笑。这时，7纵一个联系工作的参谋进来了，他一边抹汗，一边说：“我边走边打听，打听一次，说在前面，起了好几里再打听，还说在前，眼看到前沿了，一打听，还说在前面。要不是遇见外面的警卫员，我还在外瞎撞。这哪像一个指挥所呀，想不到连我这个老侦察员也给迷住了。”
说着，他把一份文书呈给李天佑。
这一下，俘虏更吓懵了。他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猛地惊叫起来：“哎呀，这就是团部呀！”接着，他又摸着脑袋说道：“这不可能吧，按照《美军操典》，团指挥所离散兵线不得少于五公里。再说，我们80多门炮向这里连打了10天，莫说是人，就是钢铁也给熔化了……噢，你们一定是刚刚转来的，快往后撤吧，在这里一天也存在不下去！”
李天佑正看作战文书，听见这话，目光扫向他：“我们不是存在着吗？10天了，好好的。”
说完，他转动身体，表示自己还活着。
谁知这时候，俘虏又用十分神秘的口气，靠近李司令员，轻声地说道：“长官，我有个重要情报要报告。”
“什么情报，你说吧。”
“我们的飞机今天已侦察到你们纵队的指挥所，它就设在后面那无名高地上，今晚陈司令要集中炮火轰毁它，快拍电报要你们长官转移吧。”
这个俘虏所说的无名高地距离现在的1纵指挥所还有三公里远。
李天佑故意问道：“你的情报准确吗？”
“准确，绝对准确！”
接着，他又说道：“这正好符合《美军操典》中对指挥所的要求。”
听到他又用《美军操典》进一步论证这个结论，李天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下把这个满脑装着《美军操典》教令的炮兵“参谋”更是弄糊涂了，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李天佑和其他人笑成那个样子，却不明白是为什么，上看自己，下瞧自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此刻，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陈明仁梦想要摧毁的纵队指挥所呢！这时，参谋陈锦渡忍不住笑着说：“用你们这些参谋作战，我的本家陈司令官不打败仗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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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38军攻打天津，军长三次受气（1）
1948年11月，1纵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8军，军长为李天佑，政委梁必业。
李天佑中等个子，黑，瘦，精干利落，文质彬彬，稳稳当当。他平时讲话，交代任务，声音不高，极有条理，绝少重复。讲完了，还问你：“清楚了没有？”
如果说“清楚了”，他让你复述一遍，然后才说可以走了。
他身为司令员，来人他进屋让坐，临走送出门。他打一仗，爱总结一仗，还以爱思考问题出名。但是，很人说他像林彪一样，不像个将军。
在打天津时，李天佑就被部下和敌人“气”了三次。
（1）
1949年1月14日，第4野战军对天津守敌发起总攻。
这天清晨，天津上空像往常一样，浓雾弥漫，茫茫一片。38军将在10时发起总攻。
10时整，李天佑与梁必业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转身命令作战参谋：“开始吧！”
刹那间，炮弹呼啸着，从头顶上飞过去，万条火龙闪耀，大地颤抖。几百门大炮把成千成万发炮弹倾泻在敌方的城墙上、堡垒上和暗堡上。不一会儿，炮兵就把和平门突破的城墙打塌了。炮弹继续向突破口倾泻着。大地颤抖，突破口处的城墙土崩瓦解。
突然，左翼主攻113师两个尖刀连的战士，跳出战壕，高喊着：“冲呀！”向着和平门突破口冲击。他们一冲，后面的战士也跟着穿过护城河冰层，奔向突破口。有的失脚掉在冰窟窿里，陷在雪冰烂泥里，但是，一个个不顾浑身湿透，爬出来又飞奔向前。随后，剪开残存的铁丝网，有的爬碉堡，有的爬城墙……
按照预定计划，炮火轰击是40分钟，李天佑一看表，现在才30分钟，规定的炮击时间没有结束，尖刀连和其他部队就提前发起了冲击！
这个意外的情况马上激怒了李天佑。
他立即抓起电话筒，对左翼主攻师113师师长贺东生大声喊道：“炮火袭击未停，就往上冲，你这贺猛子是怎么搞的？”
“我马上查明情况报告！”
这么大的攻坚战，这么多的部队协同作战，不听号令就擅自发起冲锋，自己被自己的炮火杀伤。一贯以儒将著称的李天佑这一下气得几乎是说不出话了，脸色发青。
政委梁必业也生气说：“真是乱弹琴，怎么搞的？”
此时炮弹还在头顶呼啸，爆炸声震耳欲聋。战士们的生命危在顷刻之间。
李天佑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战将，突然他转身站住，命令炮兵：“立即通知各炮群，停止轰击突破口，马上向纵深延伸射击！”
“是！延伸射击！”匡副司令员回答。李天佑还担心电话通知太慢会发生纰漏，又命令作战参谋：“立即向各炮群发出延伸射击信号！”
刹时间，炮群向敌延伸，进行拦阻射击，炮弹呼啸着向前而去。
这时，贺东生上报查明的情况。原来，39军的战士为减少发起突击的困难，把在炮火中破坏了的敌人前沿障碍，插上了红旗标志。38军113师尖刀连的战士一见红旗，以为友邻部队已冲去，占领了敌人前沿。他们不甘心落在兄弟部队后面，于是也跳出战壕，结果，这样就提前发起了突击。
李天佑听到贺东生的报告，仍然是怒气冲冲，说：“我们的战士缺乏整体观念，不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
38军尖刀连提前冲击的行动，牵动了4野从城西主攻的所有部队的行动。前沿战士看见尖刀连在城墙上插上第一面红旗，立刻像无数箭头冲过护城河，涌向突破口。不久，紧贴着左翼师113师的右翼主攻师112师师长江拥辉打电话向李天佑报告，说：“112师打开了突破口，尖刀连已把红旗高高地插上城头。”
随即，39军尖刀连也将红旗插在天津城墙上。迎着冰冷的西北风，鲜艳的红旗在天津城墙上高高飘扬。这场提前发起的总突击总算没有坏事。李天佑和梁必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梁必业说：“好险呀！”
“这‘毛猴子’打完仗，再来算账。”李天佑说。
（2）
谁知一事没完，又一波起。接下来，贺东生这个“毛猴子”又把李天佑气了个饱。
4野各部队都向天津城垣发起了猛攻，城西两个军，城东两个军，东西夹击。城南也有一个军在冲击。十几个小时激战后，城内紧张地进行巷战、街垒战。
由于战局发展迅速，军、师、团的各级指挥员已无法掌握部队全部情况。各营、连都在各自为战，迂回穿插，师、团干部只能分头跟上一个团或一个营，在枪林弹雨中直接指挥作战。这时，113师的指挥所设在城内一间楼房的地下室，部队却已进入了市中心。师长贺东生和政委王树君身边只有两个排的兵力。部队发展快，架线都追不上，电话打不通。 txt小说上传分享
17。 38军攻打天津，军长三次受气（2）
贺东生正在想办法要与外面进行联系时，地下室外远远传来一阵坦克的声音。
坦克越来越近，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来人是38军副军长曹里怀。
他走进地下室，招呼贺东生说：“老贺，咱们到前面去！”
“好，怎么走？”
“坐坦克！”
“这里留谁指挥呀？”
“留王树君，我们到前面指挥。”
说着，两人钻进了坦克，飞速向市中心开去。
这坦克却并不好坐。里面汽车油味熏得人发呕，高温，不通风，像坐在蒸笼里一样。虽是严冬，贺东生和曹里怀坐在里面满身大汗，直喘闷气。贺东生叨咕着说：
“打开坦克盖，让冷风吹吹。”
谁知坦克兵刚刚打开大盖，突然大街两旁的高楼上“哒哒”扫来一阵机枪子弹，打得坦克顶板“当当”作响，一颗子弹从开着的舱盖钻进舱内，将曹里怀身旁的一个年轻警卫员打死。
前面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着。坦克正穿过敌人的火网，坦克兵只好把顶盖又盖好。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栋大楼前。此刻，步兵正向被包围的大楼猛攻。楼里的守敌凭借着钢筋泥墙壁，负隅顽抗。战士用炸药炸不动，一见自己的坦克来了，高兴极了，冲着他们招手大喊：“开路，开路！”
贺东生他们本来是到前面指挥的，曹里怀看见这种情况，立即对坦克乘员说：“来！我们替他们开路！给敌人一点厉害！”
驾驶员担心首长的安全，贺东生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硬骨头，就是从飞机上摔下来也散不了架！”
于是，坦克往大楼墙撞去。坦克冲一下，退下来，猛然又冲一下，几下猛烈的撞击，就把大楼撞开一个窟窿，泥土沙沙往下落。然后，曹里怀和贺东生坐在舱内，跟普通坦克兵一样，替步兵开道，继续前进。
战士们不知道坦克里坐着副军长和师长，只顾欢呼着随坦克冲进大楼。有的还爬上了坦克，不管里面听得见听不见，大声朝舱内说：
“同志，你们是哪个连的？我们请求你们指导员给你们记功！”
曹里怀和贺东生在里面打着“哈哈”不吱声。贺东生的警卫员小张下车冲他们喊道：“什么指导员！车里坐的是203首长。”
战士们愣了一下，立即高兴地叫起来：“同志们，车里坐的是203首长。快冲呀！”部队的情绪大振。
可是，38军军长李天佑听说自己的一个副军长和一个师长坐在坦克里为步兵开路，又气坏了！拍着桌子骂：
“‘贺猛子’这个混蛋！带个副军长上街，出个什么问题，我看你怎么担当得起！”
然而，到了凌晨时分，东西两路主攻部队在金汤桥头胜利一会师，尽管城北的敌151师还没有放下武器，李天佑自己也坐不住了，对警卫员说：“走，我们也上街去看看。”
当他们出现在海光寺附近时，有个负重伤的敌军军官，躺在路旁，一手拿着五一派克笔和游泳表，冲着朝前走来的李天佑大声地喊：“同志，补给我一枪，都给你。”
警卫员上去对他说：“拿你的东西是犯纪律，补你一枪更犯纪律！解放军不做这种事。”
“要死都不行，你真狠心！”敌军官大喊着。
这时李天佑上来了，对他严肃地说：“喊什么？狠什么心？你好好躺着，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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