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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社会的春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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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里此时气氛沉闷,纳鹿伯的尸体就在洞口,桐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震得洞壁都在瑟瑟抖动,好多人围在旁边低声抽泣。
  苏衍把藤网放在火堆边,翻出一小袋止血草分给伤员,他知道柚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在他身上。现在他很想去拥抱柚,可是伤员很多,作为祭祀,他不能擅离职守。
  半晌,桐猛地站起身,抓过榛手上的长矛就朝俘虏那边冲去,散发出嗜血愤恨的气势,迫得大家不由自主地退开几步。
  苏衍包扎好一个伤员,暂时告一段落,直起身就见到桐毫无阻拦地冲到俘虏旁边,挺起长矛就刺,眼看那个俘虏就要死在长矛之下,一道人影蹿出跟在桐的身后直撞过去,将他撞得一个踉跄,两个人同时跌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桐怒吼一声,翻身抓起长矛就要爬起来继续。
  然而,扑倒桐的人再次追了上去,两个人在地上扭作一团。苏衍这才看清那道阻拦的人影原来是荆。
  “滚——”桐通红的双眼择人欲噬,眼看场面愈发不可收拾。榛和布谷他们才赶过去七手八脚地把桐制住。
  桐还是剧烈地挣扎,发出一声声怒狮般的吼叫,让人听得心里直发颤。
  “住手!”苍老的声音高喊道,压过山洞里的嘈杂,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喝惊到,苏衍也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子,看向声音的发源点。
  原来是慕兰族的六位长老之首的囚牛伯。
  囚牛伯看到场面终于控制下来,刚要说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拄着长矛的身子也随着咳嗽在颤抖。
  苏衍连忙上前去,拍着囚牛伯的后背。这位老人是慕兰族辈分最高的,在部落中威望很高。
  囚牛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轻轻推开了苏衍,撑着长矛颤颤巍巍地挺直身子,目光慢慢扫一了圈,在每一个人脸上都停留片刻,恍若实质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难以自制的低下脑袋。
  中间摁着桐的几个人也悻悻地退到一边,榛走过来扶住囚牛伯的臂膀。
  桐翻身坐起,却也不再冲动,呆坐了片刻后,突然捏紧拳头昂起头猛的一声长啸,这声呐喊中透着无尽的伤痛与悲愤,直刺人心。
  桐的呐喊终于衰竭,满脸涨得通红,布满血丝的双眼高高凸起,却也没做出什么举动,坐在地上默不作声,只是肩膀难以察觉的轻轻颤抖让人知道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能放过他们!”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上一次羚琅族强占我们狩猎的地方,这次直接跑到我们部落来抢夺,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闹嚷起来,群情激愤,一个个唾骂着羚琅族的无耻和贪婪。清醒着的俘虏们都瑟缩起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囚牛伯朝苏衍那边瞥了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羚琅族伤我族人,抢我牲畜兽皮,理应受到惩罚!天神要让他们变成奴隶!”
  苏衍浑身一震,羚琅族的所作所为确实该死,可是他们不是野兽,而是同我们一样外表的人类,处死的话太过残忍了。他实在想不到囚牛伯会说出这样前卫的神棍语言,特别是‘奴隶’两字,是否预示着奴隶社会就要到了!
  听到囚牛伯的这句话,原本安静的人群又炸开了锅,大家都不知道‘奴隶’这两个字的意思,但也听出这些俘虏不会抵命,都嚷嚷着不满这个决定。
  囚牛伯顿了顿,再次看了看苏衍,抬起长矛指着俘虏中最凶悍的一个道:“这个人手上沾满了鲜血,天神说不能原谅。”
  此话一出,众人都愕然地看着囚牛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衍转过身,嘴角抽了抽,实在没想到囚牛伯的神棍天赋这么高,这种一张一弛的心理战术很快就会把大家说服的。
  人群又激动起来,期待地等着囚牛伯继续说下去。
  山洞里再次鸦雀无声,只有火偶尔发出两声噼啪的爆响。
  囚牛伯把目光从那个俘虏的身上挪开,缓缓扫视一周,才说道:“他杀害了纳鹿,应该让纳鹿的家人处置。”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按照平日的规矩,这些俘虏可以作为交换物与友好部落交换物资或女子,当然,如果己方死了人,也可以把俘虏作为人祭。从来没有把俘虏交给死者家属处置的道理。
  桐听到这话,一个打挺翻身站起来,从地上捡起长矛,转身欲刺。
  “等等!”囚牛伯开口阻止道,指着纳鹿伯的尸体,“抬到祭坛去。”
  说完囚牛伯就拄着长矛朝洞外去了。
  榛、布谷他们压着所有的俘虏,抬着纳鹿伯的尸体,一个个都跟着出去了,山洞里只剩下几个伤重昏迷的。
  苏衍扶着柚,悄悄问道:“他们要做什么?”
  柚靠在苏衍肩膀上,低声道:“只有在死者面前杀死俘虏,死者的灵魂才会离开,否则就只能困在尸体里。”
  苏衍恍然大悟,这种灵魂的说法竟然在原始社会就出现了。不过,想到后世流传的山海经这些神怪志也是从现在流传下去的,就算出现什么炎黄、神农、蚩尤也不足为怪才是。
  祭坛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石台,他们把纳鹿伯的尸体平放在石台中央,头朝南面,并把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
  至于那些个俘虏,全被强行按在祭台之前的空地上跪着,那个最凶悍的排在最前面。
  也许知道自己即将被‘人祭’,这个俘虏双眼睁得老大,在地上剧烈挣扎着。俘虏被抓回来的时候不仅捆得像个粽子,嘴上也被勒上了一根藤条,所以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号,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看上去如同毛毛虫。
  苏衍和柚到的时候,囚牛伯已经让榛他们升起了几个火堆,火光映亮了俘虏们一张张扭曲得有些狰狞的面孔,才看清那个凶悍的俘虏满脸都渗出冷汗,汗珠反射出点点火光,那张脸愈发可怖。
  桐、桔,还有纳鹿伯的亲属都跪在了祭坛两边。
  囚牛伯开始踩着有规律步伐绕着尸体转圈,嘴里念念有词,气氛顿时变得肃穆,夜风吹过,呜呜作响,仿佛和老头的语调融在了一起。
  约莫跳了一顿饭工夫,囚牛伯才停下来,站在尸体脚边,拍了拍桐的肩膀。
  桐撑在地上慢慢站起来,抓起旁边放着的长矛,一步步朝着挣扎不已的那个俘虏走去。
  那个俘虏看到充满杀意的桐朝他走去,更加剧烈地扭动起来,被捆在一起的双脚在地上乱蹬,蹭得碎草四散,呜呜的哀鸣也越发急促。
  看到桐毫不犹豫地挺起长矛朝俘虏的胸口刺去,苏衍不由地偏过头去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
  “扑哧”一声,长矛没体,鲜血四溅,那个俘虏被长矛刺了个对穿,剧烈抖动了两下,身体就瘫软下来,不再动弹。
  桐一脚踏上俘虏的胸口,用力拔出长矛,然后转身走到囚牛伯的面前,跪到在地,双手把手中的长矛举过头顶。
  囚牛伯伸出手接过长矛,拉开尸体交叉在胸前的手,把长矛夹在里面,长矛尖正抵在下颚的位置,上面暗红的血迹和尸体发青的脸色映在一起,颜色的反差让人不寒而栗。
  本以为祭祀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囚牛伯放下长矛后,又走到那个俘虏的尸体旁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朝俘虏胸前狠狠的刺下去,如同割肉一样划拉开来。
  借着火光,勉强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个贝壳,狠狠的划拉了几下后,把手伸向尸体血肉模糊的胸膛,插进伤口里面,抓着什么东西使劲往外拽。
  “喀”的一声脆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囚牛伯的手抓着什么慢慢地从那个俘虏胸膛往外拉。
  苏衍定睛一看,那是一截红白交杂的肋骨。
  囚牛伯把肋骨折到竖直朝天才松手,然后又把两手深深插进俘虏的胸膛,摸索了一阵,抓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
  苏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子干呕起来,可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吐无可吐,可还是一直干呕。
  剖心,原来在原始社会就出现了,本来还一直以为是纣王的首创呢!
  柚轻轻拍打着苏衍的胸口,担心地观察着苏衍的脸色。
  囚牛伯双手捧着心脏,缓步走到纳鹿伯尸体旁边,轻轻掰过矛尖,将手上鲜血淋漓的心脏插到矛尖上,重新摆正后,才慢慢站直身子。
  囚牛伯和桐两个人早就是满脸鲜血,可这两人都没擦掉血迹。
  跪在祭坛两侧的人都从地上站起来,在尸体周围站成一圈,又念起了古怪的语调,肃穆中带着哀伤,冷风一阵阵吹过,却吹不散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好一场残忍肃杀的‘人祭’!
  
  处死了一个俘虏,大家又都回到了山洞里。
  那钞人祭’仿佛安抚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剩下的俘虏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场混乱,慕兰族就只死了一个纳鹿伯,剩余的几个重伤还在昏迷中,有没有生命危险还很难说。
  苏衍忙得脚不沾地,照顾柚和包子,为伤者煎药、包扎还有在人体上缝针。等他稍微歇下来喝口水,囚牛伯双手捧着什么东西带着其他四个长老站在了他的面前。
  “苏,请继承纳鹿的权杖。”囚牛伯弯下腰把双手托到苏衍的面前。
  苏衍站起身,看到两只手托着的一柄贝壳刀,慌乱地摇着手,脑海中还残留着贝壳划拉俘虏胸口的一幕,他怎么可能会去拿那个什么‘权杖’。
  “你是大家公认的祭祀,纳鹿已经死了,你必须继承纳鹿的权杖。”囚牛伯上前一步再次把双手托到苏衍的面前。
  “请继承纳鹿的权杖。”
  苏衍还没来得及开口推辞,其他四个长老右手搭在心口朝苏衍弯腰鞠躬。
  “我……”苏衍求助地看向柚,却见柚对着他颔首,推辞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浑浑噩噩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接过那把贝壳刀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衍还是有点权力的好,啊,有权利好办事儿啊!
呃(⊙o⊙)…贝争来更新了!


38

38、第三十八章 及时雨 。。。 
 
 
  祭祀升为长老,是各部落都遵循的古老习俗。长老们认为苏衍既然挂名祭祀,编织、制陶方面又是纳鹿伯一手教导,接任纳鹿伯的权杖再合适不过了。
  囚牛伯拉着苏衍坐在山洞中央的火堆边,其余四位长老以及榛、布谷也都围坐在一起。
  “慕兰族驻扎在这儿已有三十多个春秋,一直与沧蓝、白羽、明雪、卫启四族婚姻,五年前大衍和羚琅相继迁徙到这里,我们的日子越渐艰难……”囚牛伯缓缓道来,他把周边部族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
  这片连绵的丘陵山区,当然不止这几个部族,除了羚琅族是真正的敌人外,其他的一些部落与慕兰族的关系仅止于交换。大衍和羚琅都是从北面迁徙过来的,大衍比较不幸,迁徙途中遭遇兽袭,丢失不少食物和物质,最后不得不拿人口去交换;而羚琅迁徙时一帆风顺,仗着青壮年比较多,强占了一个弱小部族的营寨,那个部族的人全都沦为奴隶,羚琅的势力越发壮大,逐渐征服弱小的部落,逼迫这些部落成为附属,每个季节都要上交供奉,奴隶社会的雏形已基本成型。
  不过,在群山之中,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部族叫做岐山,底下臣服的部落更多,青壮年的战斗力不如羚琅,但数量却远远超过羚琅。双方交锋数次,去年年底的时候更是大规模交战,两败俱伤后都珍惜羽毛起来,爪牙都伸向周边的弱小部族了。
  苏衍认真地听着,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慕兰的同盟不少,羚琅与岐山大战后实力大损;忧的是周边强大的部族比比皆是,慕兰族的生存随时都会受到威胁,特别是羚琅虎视眈眈,这次的抢夺损失了不少青壮,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这样的现状,让苏衍意识到,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将慕兰族的势力发展起来,越强大越好。慕兰族的人口太少了,要是能把沧蓝、白羽等部落联合起来就好了,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捆筷子就不那么容易了。
  “明天派人去联络沧蓝、白羽这些部落,羚琅族这次没讨着好处,肯定会卷土重来的。”苏衍考虑良久才开口说出建议。
  几个长老纷纷点头,他们以前也是与这些友好部落守望相助的。山林的夜晚,猛兽出没,联络部族也不急在一时,何必现在冒险。
  “那些俘虏怎么办?”榛转头看向洞口处,那些俘虏全都被扔在了外面,由守夜巡视的人顺便看守。
  囚牛伯看向苏衍,明显有考校苏衍的意思。
  八个俘虏,肯定是不可能放了的,如何处置却成了难题。留在部落作苦力的话,大家也都不放心,没有镣铐、必须派人看守,只能浪费粮食和人力。
  “先关着,饿上两天。然后让他们做苦力,做好的才能吃肉,做不好继续饿着。”苏衍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说完后又补充道,“如果可以把他们交换给别的部落就更好了。”
  囚牛伯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赞同地点头。
  “下雨了!下雨了!”
  洞口传来骚动,警戒守夜的人跑了过来。
  “榛,外面的俘虏怎么办?”
  榛看了看火堆边围着的一圈人,沉吟半晌才道:“拖到洞口,不许给兽皮。”
  警戒守夜的人点了点头,转身招呼人动手拖俘虏了。
  “外面的火熄了吗?”苏衍忍不住站起身走向洞口。老天有眼,在这时候下雨,三家着火的石屋只剩残垣断壁的几率大大缩小,也不用担心火势蔓延引起森林大火。
  “快灭了。”榛站在苏衍身后看向对面的上坡。三处石屋在雨幕里尚留有几簇火光,明明灭灭间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天神保佑!”囚牛伯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山洞里的人醒悟过来后也纷纷叫嚷‘天神保佑’。
  苏衍佩服地目光看向囚牛伯这位大神棍,总能在关键时刻凝聚人心,摊上如此才能出众的大长老也不知是不是慕兰族的幸事!
  
  这一夜大家都在山洞里打了地铺,苏衍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安稳,干脆起身走到火堆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一点点画出围墙、壕沟、陷阱,规划得犹如‘紫禁城’,苦笑一声,在图画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深吸一口气,在图画旁边写上‘防御’‘进攻’两个词,武器、皮甲也慢慢写下……
  山洞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睡不着的大有人在。苏衍望着火堆出神,越想越是害怕。建造房屋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部落的防御工事,虽然做出了藤网和弓箭,但是这两样用作捕猎是足够的,用作武器,杀伤力就不够了。
  防御无外乎是高筑墙,深挖壕。可是石刀石锄这些工具太过简陋,筑墙挖壕实在费力。不过,为着长远的打算,这两样工程绝对不能落下,而且必须马上动工。
  竹胎弓的杀伤力虽然不太给力,却可以在箭头上改良。在肩头上添制箭簇的话应该相对容易些,石簇、骨簇都可以做出来试试,然后可让狩猎队验证一下哪种材料做出来的最实用。长矛上也可以装上这些坚硬材质的簇,这就比原来的矛尖耐用,杀伤力也更强。
  慕兰部落的武器肯定是附近最先进的,可在防具上仍然是一片空白。主要原因自然是材料的问题,苏衍一直想要弄出皮革来,却还没想到可行之法,不过他却知道皮毛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下放置几天会因为微生物的作用而脱毛,不知道在石灰中泡制会不会变硬。如果皮革可以成功的话,整个部落战斗中的防御水平肯定能提高几个档次。
  不过,光有皮甲还不够,盾牌也可以制作,不知道为什么像盾牌这么简单的防具原始人都没制作出来。但想到盾牌在捕猎的时候几乎用不上,苏衍又释然了。
  “苏——”柚闭着眼伸手摸索身侧,发现苏衍不在旁边,立即惊醒,惊慌失措地转头四顾。
  苏衍的思绪被打断,见到柚惶急的模样,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揽住他。
  “苏,不要走——”柚靠在苏衍的胸口,口中喃喃地说着。
  “我在这儿,不会走的。”苏衍亲亲柚的额头,手臂收紧了些,温润地嗓音低声道,“除了你身边,哪也不去!”
  “嗯!”柚忽扇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终究没有哭出声来。
  
  雨,越下越大,直到天亮才渐渐停歇。
  太阳露出笑颜,整个营寨像是被洗涤过一遍后镀上了一层金色。
  榛就带着一些人把羚琅族留下的几具尸体胡乱埋了。这才派出两三个人一组的小队,出门联系友好部落。
  男人没有出猎,女人也没去采集,大家都怕羚琅族派遣更多的人来强取豪夺。
  苏衍干脆提出修建土墙壕沟,长老们听了他描绘的蓝图,纷纷同意这些耗费人力的工程。
  于是,榛派人将俘虏们关押起来,由两个人看守着。
  男人们都去砍伐竹子,妇女们就将伐倒的竹子拖过来做围墙。先围着洞口打桩,然后用竹片蔓藤捆扎成篱笆。其实这种篱笆没有多少防御力,但若是有人站在篱笆后面举着长矛刺就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了。当然,对方用火攻又另当别论了,苏衍不是万能的,他还没想到这一足以致命的破绽。
  不过,这竹篱笆是他想出来的权宜之计,抵御羚琅族迫在眉睫,石墙和壕沟肯定来不及,这种竹篱笆在对方不采用火攻的情况下,确实简单实用。
  苏衍带着人在附近布置各种陷阱,期间看到红滑进深坑里怎么也爬不出来,突然想起竹篱笆的外围也可以挖一条插着尖利竹片的沟壑。因着山洞居高临下,还可以在里面准备砸人的石块。
  弓箭当然也要做,毛竹削制太慢,就用手指粗的小竹子代替,只要削尖一端就好,制作速度极快,都是老人和孩子们在弄。
  苏衍念念不忘的皮革也开始做试验了。鞣制好的皮毛和新剥下的生皮分别放在一个潮湿的小山洞里,山洞中间升一堆火,营造出一个温暖而潮湿的环境。
  眼看着太阳落山,两米多高的竹篱笆已然完工,篱笆里面也垒砌了不少用来射箭和砸石头的高台。可是壕沟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苏衍不由得心急如焚,组织大家都投入到壕沟的挖掘工作中。
  可以想象,这样的防御工事,在此时此刻是最好的选择。
  天黑的很快,壕沟只完成了二分之一,还是没有铺上尖竹片的。所有人都退回山洞口休憩吃饭,派人站在高处轮流警戒。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谁都不想失去现在这种虽不丰衣但却足食的幸福日子,所以积极性空前爆发,苏衍提出来的这些防御手段,也让大家与羚琅决战的信心暴增。
  看到大家劲头十足,苏衍的心里也踏实不少。原始人很好忽悠,估计现代人到了这里都有做神棍的潜质,当然,本地的神棍实力也很强劲,比如那位囚牛伯,绝对是神棍中的神棍。
  走出山洞,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苏衍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异常清醒地爬上最高的石堆高台,眺望着树林周围,那里有成排的陷阱。
  羚琅族已经快到了吧!
  苏衍在心中想着,眯起眼看着远方,双手握拳,摸摸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不能作者回复,打滚ing
JJ啊,乃肿么可以抽这个捏,我要和读者亲们讲话啊啊啊啊啊……
那个,我看见一位亲质疑苏衍那什么心软了,其实不然啊,谁知道是哪个人杀了纳鹿伯呢?其实人祭的那位也不一定就是凶手啊!
我想要作者回复啊回复,JJ乃给力一点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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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为生存而战 。。。 
 
 
  黄昏如血,桐、布谷等人扭送着俘虏们走向外围没有挖出壕沟的竹篱笆。
  苏衍站在高台上,冷眼旁观,直觉这些俘虏会成为阻挡敌人的靶子。
  果然,榛指挥几个男人把八个俘虏绑在篱笆里面特意打的竹桩上,除了手臂,其余都被牢牢地绑住,颈部也有绳子绑缚。那些俘虏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甚至有失禁的。
  “快看,那里有烟!”荆站在高台上指着西面的山林。
  苏衍顺势看去,有昏黄的日光作为背景,一股青烟从河水的上游袅袅而起。
  随着这个消息,大家都十分紧张,青烟的背后可能就是羚琅族的营地。
  以逸待劳,的确是上上之策,但如果知道了敌人休憩吃饭的地点,及时采取点行动,就可以事半功倍。
  苏衍转头望向长老们,囚牛伯正在向他招手,他就知道这位神棍是个聪明人,恐怕也想到了出门偷袭的策略。
  两三句话后,囚牛伯就把榛叫了过来,说起反击的事情。慕兰族作为守方,羚琅族万万想不到我们会精锐尽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的。
  听着听着,苏衍更加佩服这位神棍长老了,居然不是单纯的偷袭,而是有那种两面夹攻把羚琅族往陷阱区驱赶的意味,这计策绝对毒辣,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榛点了三十多个青壮,背了弓箭,拿上长矛竹竿,他们要偷偷从北面绕道向西而去。
  “榛,等一下。”苏衍从山洞里出来,把一小包止血草塞在榛手上道,“每人分一点带在身上,若是受伤了可以把草药嚼碎止血。”然后又凑到榛的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琼华也在偷袭的队伍中,看到这一幕没由来地一阵烦躁,恨恨地咬着唇偏过头去。
  榛不时地点点头,最后看向苏衍的目光有些崇拜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直到琼华受不了地催促,他才领着三十多人头也不回地扎入树林之中。
  
  他们走后,山洞这边就只剩下二十多个青壮了,不过有了竹篱笆的掩护,老人和妇女们也可以作为防御力量。
  趁着时间还早,大家开始在壕沟里打上竹尖桩。苏衍还把上次藏起来的那些浸过毒水的武器也搬了出来分发给众人,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谁还去管什么人道主义,杀死侵略者才是正理。
  “苏,你……不要出去……”柚揪着苏衍的衣袖,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那双眼中的担忧怎么也掩饰不住。
  “嗯,放心吧,我不会出去的。大家都在篱笆里面防守,你不要出来。”苏衍哪会不知道柚在担心他,俯身轻轻柚的额头和嘴角,轻轻拥抱住。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会儿,直到麻吉走到他两身边轻声假咳才放开彼此。
  “苏,我也要去那里防守。”麻吉没有分配到武器,这会儿看着别的妇女都领了武器负责某块区域的防守,她就有些眼红了。
  “不行,布谷说你怀孕了,你就在山洞里照看孩子们吧!”苏衍不为所动,麻吉虽然刚刚才开始害喜,小心些总是好的。
  麻吉低下头,看了看石床上一溜儿的光屁股婴幼儿,两条眉毛瞬时纠结在了一起。
  “待会儿,瑜儿也归你。蓝蓝和红都要去外面防守。”苏衍扶着柚坐在石床上,柚也要负责照看这些奶娃。
  麻吉气呼呼地跺了跺脚,石床上有个孩子哭闹了起来,她赶紧冲过去查看,手脚麻利地换尿布,抱起这孩子轻轻拍打诱哄,她可不想让这一床的孩子都跟着哭闹起来。
  “宝宝们可是我们慕兰族的未来呢!”说完这话,苏衍勾起唇角,转身就离开了。
  蓝蓝把小包子也放到了石床上,牵着红的手,跟在苏衍身后来到山洞外面。
  二十多个青壮个个站在高台上拉弓搭箭,老人和妇女们分布在篱笆边缘,孩子们手里抓着小石头爬在大石头堆上。男女老少都已各就各位,只等羚琅族来攻。
  等待煎熬着大家,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西面的树林里才有哀嚎声发出,那是树林里的各类陷阱奏效了。
  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大家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
  “天神会保佑我们的!”囚牛长老又开始忽悠,干枯的手指向八个俘虏,慷慨激昂地说道,“羚琅族的都会成为奴隶!”
  八个俘虏的手中都有了长矛,但他们的身后也都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举着长矛对准他们,囚牛伯对他们说的就是不用长矛刺羚琅族的人,就让这些孩子们刺死他们。俘虏们战战兢兢,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囚牛伯把他们也拉去‘人祭’了。
  也许是居高临下的地势给大家带来了足够的安全感,也或者是囚牛伯的神棍语真的起到了作用,几道黑影从西边的树林里悉悉索索地蹿了出来,大家也都很镇定。
  放眼望去,不过十几条人影,羚琅族断然不会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来报仇的。
  果然,树林里接连传出了哀嚎声,应该是榛他们从羚琅族的身后动手了。
  所有人又开始紧张起来,侧耳倾听着这些哀嚎声,似乎要听出这些声音是属于哪一方的。渐渐地,西边树林边的人影多了起来,差不多有四五十个后,他们开始向着山洞进发。
  羚琅族的人肯定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在树林中遭受了点挫折,但肯定没伤着根本,顶多有十多人失去战斗力而已。
  但是慕兰族同样也是信心十足,不说武器优于对方,防御工事也准备充足,隔着竹篱笆老人妇女的战斗力绝对不会低于羚琅族的青壮,而且外围的榛他们随时可以增援夹击,最重要的是慕兰族反抗强权的决心很大,绝不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说时迟那时快,这么点距离,自然不用多久就能爬上来。羚琅族的人也没有摆什么阵型,一窝蜂的,一下子涌到竹篱笆前面。
  老人相对比较镇定,妇女们就有些胆怯了,毕竟实战对人的心里还是有压力的,这么多青壮气势汹汹地攻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当大家心中紧张万分之际,就见羚琅族冲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忽然一矮,地面上就只剩二三十个人影了。
  原来,这些羚琅族的人踏到了壕沟,但是因为刚才大家都太紧张,都把壕沟的事情给忘了,现在这些人掉进去了才恍然大悟。二十多个青壮立即朝着他们射箭,小孩子们也开始丢石子。
  其实刚开始不过掉下去十几个人,他们没想到这里还会有陷阱。陷阱毕竟是新兴事物,树林里的各种陷阱已经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这些人自然产生了畏惧之心。然而,他们冲锋得实在太快,恰好没有掉入陷阱的人想要站住,可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状况,犹自使劲地往前推搡,于是掉进壕沟的人越来越多。等到后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箭雨和石子也都到了他们中间,于是这些人也顾不上陷阱中的同伴,纷纷抱着脑袋往回跑。
  更要命的是,这些掉进陷阱的人,刚从陷阱中冒出头来,就受到石头和箭雨的猛烈打击。
  慕兰族这边的弓箭手和体力较小的孩子们已经攻击不到那些没掉入陷阱往回跑的人,于是都转移了目标,壕沟里的这些家伙无法闪避,距离又正好,打击起来最带劲了。
  其实这陷阱掉下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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