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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茸青草向天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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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自言自语。
  
  




误会

  清晨起来,但觉浑身酸软无力,眼睛也是又干又涩,想是昨夜没有睡好之故。
  
  转过头来,发现耳边的枕头微微陷了进去。鼻端闻到的,也是淡淡的栀子花香。花香幽幽,我的心情也幽幽。昨夜小五并没有回自己的园子,而是在我的身边躺了一夜。直至今日凌晨,当我艰难入睡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怎么办?小五的心里显然是有我的。可我呢,我的一颗心早在认识那个凤眼男人的时候,就已经遗失在他的身上了。而这个,我偏偏又不能对小五提起、、、
  
  刚将衣服穿好,云嬷嬷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姑娘起了,茜雪快来服侍姑娘梳洗!”
  
  话刚落音,两个人便笑眯眯地走进房间。进房之后,云嬷嬷一叠连声地冲我说着恭喜恭喜,茜雪则手忙脚乱地拿来了洗漱的盆子。
  
  我一头云雾地看着她们在我的面前忙来忙去,直至最后,我被她们推到镜子前欣赏她们的杰作时,我才恍然发觉她们似乎误会了什么。
  
  半人高的铜镜前,一个衣着精美的女孩儿正呆呆地站在那儿。女孩儿大大的杏眼透着茫然,她的眼角,被人用巧手绘了一只美丽的蓝蝴蝶。而这只蝴蝶,给女孩秀气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妩媚。
  
  “怎么样,姑娘,茜雪的手真是巧吧。这么一打扮,姑娘绝对不输给那些宫里的娘娘。等下殿下见到了,不知该有多欢喜呢?”云嬷嬷喜滋滋地对我道。
  
  “嬷嬷,你们误会了,我和殿下并没有什么、、、”我连忙解释道。
  
  “姑娘不要不好意思,女人家谁没有这一遭哇。再说,殿下能抬举姑娘,那可是姑娘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今儿早上,殿下从姑娘房子里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吩咐茜雪不要惊醒了姑娘。说来殿下对姑娘还真是上心、、、”云嬷嬷不理会我的解释,反而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我无语了。小五昨夜确实呆在我这儿,而且今天早上偏偏又被茜雪给看见了。我能说什么呢,说我和小五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们、、、会相信吗?
  
  本就纷乱的心,此刻更加乱了起来。
  
  正在此时,有人在园门口大声唤道,说是殿下请小离姑娘去前厅就餐。我便连忙甩下这二人,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园子里,栀子花开如玉,那香味清芬而久远。突然间想起栀子花的花语,“我是你的不幸”。栀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栀子树的叶,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于是,虽然看似不经意的绽放,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在它那平淡、持久、温馨、脱俗的外表下,蕴涵的是美丽、坚韧、醇厚的生命本质。那么纯洁美丽的花,代表的却是没有结果的爱情,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小五,注定只会带来互相的伤害呢?
  
  “小草姑娘,你走错方向了!”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郭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栀园里,除了小五和郭廷外,其他的人都唤我小离。所以只要一听到“小草”这个名字,我就猜出是谁在唤我。
  
  我回过头来,郭廷看着我,怔了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
  
  “这边来吧!”郭廷语气中带了一丝喜悦,快走几步,他走到我的前面,然后领着我便往前厅走。
  
  容熙院的前厅是一座造型简约的楼房。它斗拱重叠,飞搪串角,门窗上则饰以简单的花鸟虫鱼的立体图案。
  
  “殿下,小草姑娘来了!”还未到门口,郭廷便扬声通报了。
  
  “小草儿!”小五应声而出,看到我之后,他也是怔了一怔,随即眉梢眼角都漾上了喜意。
  
  我不解地看着小五,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表情。
  
  “小草儿今天、、、很美!”小五笑着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进去吧,小草儿,我给你带来了一个熟人。”
  
  熟人?带着满腹的疑问,我走进前厅,就见大胡子正坐在一张雕花大椅上喝着茶。
  
  “千荀大哥!”我惊喜地走了过去。
  
  大胡子看着我,擦了擦眼睛,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是你吗,小离?”
  
  “当然是我了!”我撅起了嘴:“千荀大哥出去跑一趟,眼界儿高了,连小离都不认识了!”
  
  大胡子呵呵笑了起来:“不是不认识,我只是没想到,小丫头一打扮起来,还挺好看的。”
  
  “小草儿不打扮也好看!”小五笑眯眯地在旁边接言。
  
  大胡子看了看小五,又看了看我,脸上的神色开始复杂起来。
  
  “千荀大哥,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不知道大胡子来京州后,有没有见到那个凤眼男人。
  
  “嗯,”大胡子沉吟了一下:“已经差不多了。”
  
  “是啊,荀一忙玩手头的事情,马上就赶过来见你。”小五领着我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身后的丫鬟马上给我们两个斟上了茶:“说来,我今天也刚好有事要请教荀!”
  
  大胡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什么事情,天凌?”
  
  小五从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有人给了我一样东西,上面写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我完全不认识。荀曾经游历四方,也许见过这些符号也不一定?”
  
  大胡子接过那样东西,展开一看,却是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东西。看了半响,大胡子道:“这、、、似乎是某个地方的文字,可惜,我也不认识!”
  
  “什么文字?”我也对上面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大胡子笑着把纸条递给我。
  
  接过纸条,我看了几行,然后兴奋地跳了起来:“小五,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张纸条?”
  
  小五疑惑地看着我:“是一个天竺人给我的,莫非小草儿认识?”
  
  认识!我当然认识了!这纸条上写的分明是一段英文。我不待回答小五的提问,迫不及待地把这段英文读了下去。我越读越激动,这上面写的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她在一次去印度旅行的途中,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古印度,也就是现在的天竺。到了天竺之后,她想尽办法回去,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一个古印度人,并与他相恋了。后来,她终于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却在走与不走之间彷徨了。而这段文字,到此也就完了。
  
  “小五!”读完纸条,我激动地抓住小五的手:“快,快带我去见这个人!”
  
  “哪个人?”小五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写这些符号的人!”如果真能找到这个女孩,那我在这个异世也算是找到真正的同伴了。
  
  “小草儿认识上面的符号?”小五的眼神里多了一些东西。
  
  我点了点头。
  
  大胡子和小五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小五对我道:“别着急,小草儿,那个天竺人还在京州,过两天他就会来我的府上,到时候,我再引你去见见他!”
  
  




取舍

  荷花池畔,风吹蒲柳,猎猎生响。带水荷花,满池生香。池畔的凉亭里,各色水果,浸在刚汲来的井水中,鲜润得可爱。
  
  小五将前来服侍的仆役遣送得干干净净,因此这亭子里只剩下我、大胡子还有他三个人。
  
  取出那些浸泡了一会儿的梨子、苹果和葡萄,我用小刀把梨和苹果的皮削了,然后切成形状均匀的小块儿,摆放在蒲苇编成的果盘周围。那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晶葡萄,我则把他们摆放在盘子的中央,这样一个小小的水果拼盘就做好了。
  
  大胡子和小五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摆弄这些东西。
  
  “小离,”大胡子终于忍不住开言了:“看来你对吃食很感兴趣呀!”
  
  我微微一笑:“你直接说我嘴馋不就得了。”
  
  小五在一旁扑哧一笑,我的脸红了:“嘴馋又不是什么坏毛病!”
  
  “没说是坏毛病呀,我只是想起了在杜鹃谷的那会儿,你常常使唤我去打猎的情形了。”小五琥珀色的眼睛逗趣地看着我。
  
  “你们老是提到杜鹃谷,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大胡子好奇地问道。
  
  “说来话长呀!”我满足了大胡子的求知欲,把我如何发现小五,又如何请李大夫为小五疗伤,伤好了之后又如何与小五上山采药的情形全都说了出来。当我在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小五一直眼带柔情地看着我。直至最后讲到他烧掉我的小木屋时,他的眼睛里才稍微露出了一丝伤感。
  
  “这么说来,你们相识将近有一年的时间了。”大胡子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你们之间会那么熟稔呢!”顿了一顿,大胡子道:“对了,天凌,你现在知道了追杀你的人是谁了吧?”
  
  小五默默地看了大胡子一眼,点点头。
  
  大胡子看了看小五的脸色,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莫非是、、、他?”
  
  小五眼神复杂:“过一段时间,我和他之间肯定会有交集,到时候你是否回避?”
  
  大胡子苦笑一声:“璟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取舍!”
  
  璟?大胡子突然提到那个凤眼男人倒让我的心乱了。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打哑谜,然后听到大胡子提到取舍二字时,我不禁心神一动:人的一生好比走路,会遇到很多岔路口,每到一个路口都面临一次选择。在选择的过程中,哪些需要放弃,哪些永不放弃?这一切,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气。当初,我既然来到了京州,不是也面临着取舍两难选择吗?如果我想救自己心爱的男人,我就得面临被困皇宫的危险;如果我不去救他,那我将极有可能会永远失去他了,而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爱是什么?那一世,在一个信基督教的朋友的影响下,曾经读过圣经。其中一段对“爱”进行诠释的文字我一直深深记得。 爱是什么?“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我爱那个凤眼男人,我希望他开开心心地活着,即便是因为要救他,我不得不深陷囹圄,甚至有可能会失去他,我、、、也甘心!
  
  想到这里,我的心明朗起来。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我用叉子叉起一块梨子,递到大胡子的手里。
  
  “什么故事?”大胡子和小五两个人都像好奇宝宝,眼神晶亮地看着我。
  
  “一只勤劳的猴子种了一地西瓜,瓜苗长势很好,每窝瓜藤分蘖出许多支蔓。”我娓娓述说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寓言故事。
  
  大胡子和小五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我说这个故事的用意。
  
  我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猴子想,这些支藤将来也会结瓜的,剪掉一根支蔓,就等于剪掉了几个西瓜。它实在不忍心舍去,就统统保留了下来,任其自由地生长。远远望去,猴子的瓜地花繁叶茂,收成看好。”
  
  “小离,我们不是贡嘎村的学童,这个故事实在是、、、有点幼稚。”大胡子忍不住打断了我。
  
  “贡嘎村的学童?”小五好奇地问。
  
  “你还不知道吧,小离曾经在贡嘎村当过一段时间的女先生呢?”大胡子笑嘻嘻地:“她今天大概是想起自己手下的学童了,便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给我们听。”
  
  小五抬眼看我,那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璀璨,美不胜收:“看来,小离这一年里,经历的故事挺多哇!”
  
  “不要打断我的话,等我说完这个故事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我不顾大胡子的调侃和小五的意有所指,继续说了下去:“附近有一个瓜农,瓜农的瓜地却因剪去了很多支蔓,显得稀稀疏疏,前景不妙。猴子很是自得。后来,采瓜的时节到来了,猴子的西瓜比瓜农的要多许多,但个个只有拳头大,味道也不好;而瓜农的西瓜,数量虽比猴子的少许多,但个个都滚圆肥大,汁多味美。猴子苦恼了,很是不解。”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顿。而大胡子似乎从故事中听到些什么,秀气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
  
  “小草儿的意思是,人的一生也就像种西瓜一样,有所取就必有所舍。所以,学会放弃真的很重要,有时候,也是一种大智慧!对不对呀,小草儿?”小五给我的故事来了一个总结。
  
  小五的解释很精辟,想来幼时读书一定很认真,我连忙点点头。
  
  大胡子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取舍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哪!”
  
  大胡子的语气有点沉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静静地坐在那儿,我们都没再说话、、、
  
  




比试

  夏日的上午,京州城里车水马龙。贩夫走卒,钱庄饭铺,径直吆喝着兜揽着,一片热闹的景象。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三个人正悠悠闲闲地走着。这三个人当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他小小的脸,秀气的眉眼儿,神态温润中自有一份倔强。跟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小丫头,小丫头满脸稚气,却是一副机灵样。而在两人身后的,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男人粗眉大眼,脸上的神态极为别扭。他一言不发地跟在那两个人的后面,眼神中透着精明和警惕。
  
  忽然,嘈杂的人群朝路的两边分开。紧接着,一对士兵纵马而来,而跟在这群士兵身后的,却是一大群人马。那群人马施施然地走过大街,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待到那群人马离开之后,人群重又聚拢,纷纷讨论着打探着那群人马的来历。而后,从知情人的口中,人们知道了,原来刚才的那群人马是天嘉国最富盛名的三大学院的学员。
  
  每年夏天,天嘉国的景山学院、书山学院和杨柳学院都会派上一部分学员,到京州来参加三年一度的比试。比试中,脱颖而出的那些学员将不用参加每年的科举考试,而直接被政府录用为相应方面的官员。
  
  说起这三年一度的比试,那可是盛况空前。其参加的人员之多,项目之众,甚至超过了每年的科举考试。而主持比试的,则是京州府的府尹。京州府不同于其他府,它机构庞大,官员众多,公务“日不下数千”。府内官员通常有六、七百人,每个月用秃的毛笔论箱计算,官印每年都要更换。由于地位特殊,京州府尹一般要由级别很高、很有才干的人担任。
  
  京州府?听着身边的人们不停地提到这个名字,我不由想了起来,那个凤眼男人现下不正是被关在京州府内吗!假如我能到比试的现场看一看,也许,我能见到那个京州府尹呢!
  
  今天早上,在我的再三请求之下,郭廷终于答应带我上街走走。不过,他提出了若干个条件,其中一个就是,他必须跟在我的身后。我的本意就是打听一下京州府的位置,既然他能主动为我做向导,我忙不迭地答应了。于是,我换上了男装之后,便带着茜雪和那个一脸别扭的大男人,来到了京州街上。我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出来,我就碰上了这样的大热闹。
  
  “郭廷,刚才那位大伯说,这次比试是在京州府后的大花园举行,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我以无比诚恳的态度对郭廷道。
  
  郭廷看着我,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小、、、公子,京州府岂是谁人都可以进去的!”
  
  京州府当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可是作为五皇子的亲信,他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以无比艳羡的口吻道:“这样啊,那我去找殿下,看看他能不能给我想办法。”
  
  我当然不会去找小五了,我只是在赌,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会让我拿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去烦他的主子的。
  
  果然,郭廷颇有点怪责地对我道:“殿下日理万机,岂能、、、罢了罢了,我刚好与京州府的陈评事有点交情,等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
  
  只要郭廷答应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我高兴地对郭廷道:“谢谢你,郭廷!”
  
  郭廷的脸红了,半响他才呐呐地:“不用,小、、、公子!”唉,这个家伙,叫我名字的时候,总是忘了改口。
  
  接下来,我和茜雪两个人,在郭廷的带领下,兴冲冲地往京州府走去。
  
  不愧是小五手下的人,办起事来干净利落。我们到了京州府门口之后,郭廷便带着我们,找到了那个陈评事,然后顺顺利利地就来到了京州府后的花园。
  
  一进京州府花园,我和茜雪两个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小五的皇子府其实也大,也有花园,可是比起这京州府的花园来,仍然是小了一点。
  
  况且这个花园,粗看一下,这整个园内的布局对称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无论是依墙而建的房子,还是独立的亭台,均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再细细一观,花园内的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花园中还有奇石罗布,佳木葱茏,更有古柏藤萝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我并未看到那些学员,莫非他们到哪儿休息去了,我忙将自己的疑惑告诉郭廷。
  
  “眼下,各学院的学员都在万春苑内休息。等到午时一过,学员们将齐聚千秋苑,进行正式的比试!”郭廷向我解释道。
  
  午时?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回到皇子府了。因为郭廷带我出来的条件之一便是,午饭前一定要回府。不能看到比试的盛况,我心中自是遗憾不已。不过,听说这比试要持续好几天, 看不到比试的现场,看看比试的场地也可以呀!
  
  “郭廷,我们能否去千秋苑内先看一看?”
  
  郭廷迟疑了一下,领着我们便往园子的右边走去。
  
  转过几座假山,穿过几座浮桥,我们终于看到一个空旷的场地。那里绿树成荫,青草茸茸。此刻那草地的周围整整齐齐地摆放了桌椅和茶几,这些茶几和桌椅分成了三大方块,大概每各方块代表的是各个书院。
  
  正对着这些桌椅,依树而建的,是一个亭子。亭子里也摆放了一些椅子,估计是评委们坐的地方。
  
  “公子,若是我们能来观看比试就好了!”茜雪小丫头在一旁遗憾地宣称。
  
  “是啊,到时候各地青年才俊齐聚在此地,还可以饱一饱眼福!”我笑着调侃着茜雪,我敢打包票,小丫头看见那样的场面,一定会春心大动的!
  
  “公子,你——”茜雪偷偷瞟了一眼郭廷,脸红了。
  
  我哈哈大笑,正欲继续调戏她,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喜地呼叫:“小兄弟,你也来了!”
  
  小兄弟!我疑惑地转过头,就见一个瘦瘦高高,斯斯文文的中年书生笑着朝我走过来。 
  
  




比试(二)

  三大学院的比试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而我,在郭廷认识的那个陈评事的帮助下,也有幸一睹了比试的盛况。至于郭廷是如何同意我去观看比试的,理由很简单:第一次走出容熙院之后,郭廷就去报告了小五,而我凑巧也听到小五说的一句话“让她去吧,不要拘着她的性子”,郭廷在百般无奈之下,便不再“拘着我的性子”了。唉,说起来,小五对我还是挺纵容的。我这般麻烦郭廷,是不是也是有点“恃宠而骄”呢!
  
  这次比试涉及了几个方面,即传统的“礼乐射御书数”六个方面。礼,即各种人伦和道德规范;乐,指的是音乐、舞蹈、诗歌等艺术手段;射,是射箭,属于体育健身;御,是骑马,属于驾驶技术;书,是识文断字;数,是算学知识。从这几个方面可以看出,此时的天嘉国教育体制已经比较完善,先生们所教学的内容包括了道德教育、科学文化教育和技能训练三部分。由此可见,天嘉国也是挺重视素质教育的。
  
  从比试的第一天开始,来自三大学院的青年才俊们或吟诗作对,或抚琴弹唱,或骑马射箭,他们精彩的表现,博得了在场各位的赞许声声。茜雪小丫头站在我的身后,看得也是如痴如醉。
  
  几天比试下来,三大学院的表现几乎不分伯仲。
  
  到了第六天,按照既定的安排,学院们将会参加算学比试。算学比试分成两个部分,上午为笔试部分,中午评委评选出一部分出类拔萃的人选,再去参加下午的口试。
  
  辰时,京州府的千秋苑内,近百张桌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执事点燃了亭子前的一支大香,随着香烟袅袅升起,另一个执事大声宣布:“辰时已至,请学员入场!”
  
  话刚落音,早已等候在苑外的学员们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考场。一个身着蓝色衣袍的少年站在这群学员的身后,正在好奇地东张西望,待得学员们都入了场之后,他转身便欲离开。苑门口的执事见状,一把抓住了他:“这位公子,怎么还不入场?”
  
  “我不是、、、”少年连忙分辩。
  
  “怎么不是了,我刚才已经数过了,参加这次算学比试的共有九十八人,才刚进去了九十七个,你若不是,怎么会跟在这个队伍里?”
  
  “我只是过来看看的,”少年有点急了:“并不是、、、”
  
  “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年轻人何必这么紧张。”执事见少年不承认,便好言相劝:“再说,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寻的。你若进去了,万一考得好,不定明日便能在金銮殿见到当今圣上。”
  
  少年闻言,犹豫了一下。
  
  正在此时,已经跨入考场的一个年轻公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也回过头来对少年道:“这位小贤弟,你不是书山学院的么。不要怯场,快点进来吧,莫要耽误了时辰!”说罢,不由少年分说,一把就把他扯入了考场。
  
  执事摇摇头,遂站在苑口,继续着自己的职责。
  
  不到一会儿,不远处有几个人也匆匆朝千秋苑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瘦瘦高高的中年书生对执事道:“这位大人,能否通传一下苑内的卓评事大人,我有事情要禀报。”
  
  “什么事情?”执事问道。
  
  “是这样的,大人,我是书山学院的朱先生。今天早上,我们学院有个学员突犯急疾,不能参加今日的比试了。事出突然,我们来不及向卓评事大人禀报,便只有先赶过来告知大人您了。”朱先生急急地道。
  
  执事皱起眉头:“你是书山学院的?”
  
  中年书生点点头。
  
  “你们有个学员不能来参加比试?”执事的声音提高了。
  
  中年书生面带疑惑地又点了一下头。这时,跟在中年书生后的那两个人也走了过来,这两人中,一个高高大大,是个年轻男人;一个瘦瘦小小,是个小丫头。小丫头对着中年书生问道:“朱先生,您看到我家公子没有?”
  
  “你家公子?”中年书生对着小丫头道:“他已经过来了么?”
  
  “是啊,”小丫头面带焦虑:“我们刚才碰见一个熟人,刚打了一个招呼,公子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半天,猜着他可能来千秋苑了,朱先生见着没有?”
  
  正在听他们交谈的执事突然把中年书生带到一边,冲着中年书生耳语了几句。中年书生先是一惊,随后就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他也轻声跟执事说了几句话,执事点点头,这才安然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站好了。
  
  “不用担心,”中年书生笑着对那两个人道:“你家公子现在在千秋苑,等到巳时将过之时,他便会出来了。”
  
  小丫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中年书生笑对着年轻人道:“我们到万春苑去等等吧,此刻千秋苑已然封闭,闲杂人等都不许进去,你们站在这里也是枉然。”
  
  “没关系,”小丫头对着年轻男人道:“郭侍卫,你不是认识陈评事大人吗,何不、、、”
  
  “茜雪,”不同于那个小丫头,年轻男人的神情倒是沉稳平静,回过头,他冲着中年书生道:“朱先生,请!”
  
  中年书生笑着点点头,随即三人两前一后走向了万春苑。
  
  千秋苑内,香烟袅袅,学员们均在奋笔疾书,整个考场内鸦雀无声。
  
  一个身着褐色官服,长相甚为俊朗的年轻男人起身走出了亭子。与另一个身着同色官服的男人用眼神交流一下之后,那个男人回到了亭子,而他则在考场内慢慢地巡视起来。走到那个身着蓝色袍子的少年身边时,他身形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踱到少年身前。待到看清少年的眉目时,他先是一惊,随即眼神复杂了起来。而少年浑然不觉有人正在他的身边,依然认认真真地答着试卷。
  
  时间一份一秒地过去,少年神情轻松,下笔迅疾。待到亭外那柱大香燃至一半之时,他已经完成了整张试卷。轻轻地将笔搁在砚头,他伸了一下懒腰,然后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看向前方时,他只看到考官的背影。
  
  拿起试卷,少年开始细细检查起来。而站在他身前的那个年轻的考官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便迅速地走回亭子。
  
  




故友

  巳时刚至之时,千秋苑外的香终于燃烬。当最后一抹香灰掉落铜鼎之际,执事扬声叫道:“时辰已至,请学员退场!”
  
  九十八个学员在听到这一声传唤之后,或兴奋,或遗憾,或紧张,或惋惜,然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纷纷退出了场地。
  
  苑内的艳阳如炽,树上的知了感受到了场内的气氛,此起彼伏的叫声开始响了起来。
  
  待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那个身着褐色官服的年轻男人才走到一张桌子前,愣愣地看着一张试卷上的署名,出起了神。
  
  “卓评事,收拾试卷走吧,等下还得抓紧时间批阅这些试卷呢!”他的同伴高声招呼道。而那个年轻男人才若有所失地把那一份份的试卷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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