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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相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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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他难以置信地再问一次。“谁都知道他可以不去救这两只兔子的。他救这两只兔子只为了你,你难道不明白?”
明白!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内心不停地交战着,她很怕面对他,面对他那有形无形的感情压力。
“随你吧!”坦伊对她没辙了,他把兔子放回她的手中,摇摇头离去。
女人像她如此顽固的还真不多见,而她的确是个中翘楚。
坦伊一离开,伊暖欣内心的挣扎更是激烈。
去!去看他。
不去!不去看他。
两面完全不同的声音此起彼落。
她轻叹一声,禁不住挣扎,还是走了出去。只是去看看他而已,她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邾理受伤在哈撒族中非同小可。
老族长沙夏在宫内不停的走来走去,眼看来来往往的侍女端着一盆盆清洗伤口的血水,是那么的教人触目惊心。
刚才,要不是卡尔巴及时射出箭,那么邾理可能早已丧生在猛兽的锐爪之下。
“该死!你干嘛救那两只兔子!”沙夏边走边咆哮,那声音几乎要震破屋顶。
邾理闭上眼睛,任由巫医将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那刺骨般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发出任何呻吟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两只兔子,竟然克制不了自己想去保护它们的冲动;就像他克制不了对伊暖欣的感情一样。
他原想借着打猎让自己冷静一番,却没料到伊暖欣的影子依旧占据了他整个心灵,她的泪、她的话,她所有的一切、一切……他如何冷静下来?
她的出现已扰乱了他的生活,甚至他已习惯有她的日子,如果有朝一日她离开了……
邾理不敢再往下想。
伊暖欣老远就听到沙夏的咆哮声,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每一位侍女匆匆忙忙的神色,还有她们手中的血水、染满鲜血的布条,她只觉得一阵晕眩。
从小她就很怕见血,尤其那血腥的味道总让她有作呕的感觉;伊家三个孩子中,就只有她没有遗传到伊达仁当医生的本领。
“小姐!”玛兰的叫声让邾理睁开眼睛。
当她的眼光和他交缠时,她竟有股想逃开的冲动。
但是玛兰已经拉着她走到邾理面前。
“少主受伤了。”不用玛兰特别强调,她看得很清楚。
邾理的身上有着好几处血迹斑斑的爪痕,即使巫医为他敷上草药,血还是从伤口沁了出来。尤其手臂上有一处伤口深裂得几乎可见筋脉,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还好吧?”这句话原该由她来问,结果变成了他发问。
“我……”她摇摇头,泪水倾泄而出。
他用手指轻拂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我不痛,一点也不痛。”
他安抚的话让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你的伤口必须缝合,不然你会失血过多的。”她看着那染红的伤口惊呼。
这时,所有人才猛然惊觉邾理苍白如纸的脸色。
“该死!”沙夏吼叫道:“巫医,快照她的方法替邾理疗伤。”
“可是……”巫医嗫嚅道:“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缝合’。”
真是一语惊醒伊暖欣。她忘了他们的医疗技术根本没有精进到这种程度。
“针线!有没有针线?”她突然记起在书中似乎读过,有些落后民族会用一般的针线去缝合伤口,如今看来也只有土法炼钢了。
“有,我马上去拿。”玛兰急急的走了出去。
“你忍耐一点。”伊暖欣说着冲了出去,当她再回来时,手中拿着阿司匹灵这个被他们视为灵药仙丹的二十世纪药品。
“你吃了就会舒服一点。”她让他服了药,然后接过玛兰递来的针,先用火烧过,再作了个深呼吸,强压住袭击而来的恐惧感。
巫医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拿出麻醉用的药水让邾理嗅了嗅。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她拿着针线的手在发抖,连带着声音也支离破碎。
“来吧!”邾理点点头,咬紧牙根。
她一针针的为他缝合伤口,当她缝至最后一针时,已然全身颤抖,觉得随时要昏厥了般。望着一双沾满血的手,感觉黏黏热热的,加上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胃部不断的翻搅。
“暖欣!”邾理已发现她的异样。
“我……没事。”她凄惨的挤出一丝笑容。事实上她已头痛欲裂、目眩神离,要不是玛兰及时扶住她,她铁定要昏倒在地。
但接下来,她完全失去控制地放声大哭。
邾理腾出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地将她环住。
伊暖欣偎入他怀里,他的胸膛坚实、温热,令她渐渐冷静下来。
“别哭,只要你高兴,我受一点伤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话再度使她泪眼婆娑。
沙夏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去。这一刻,他们都是多余的了。
伊暖欣挪动了下身体,耳边隐约听见邾理咕哝的梦呓声,她条地完全清醒。
天哪!她发现自己正紧紧的靠在邾理怀里,两朵云霞霎时飞上她的双颊;一定是自己哭累了才会昏睡过去。
她眨着双眼仔细的看着邾理,烛光下的他是那么英俊,靠在他身上,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忍不住地,她用手指轻抚过他因疼痛而微蹙的眉心,他突然呼了口气,使得她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不要离开我……”现在她很清楚听出他的梦呓。
伊暖欣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牙齿紧紧咬住手指,深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这句话是在对她说的吗?是的!她肯定的告诉自己。
她不是白痴,邾理为何受伤,她心里比谁都还要清楚。只是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不会再回到一九九三年了吗?
看着邾理,脑子里却浮现父亲、大哥、承谚和长贤的面孔,她心中狂涛骇浪般的挣扎如何能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邾理微启眼帘,看见伊暖欣无声的啜泣。
她的泪水滴滴扯痛他的心,身体的疼痛竟比不上他的心痛。
他并不想惹得她如此痛苦呀!难道他错了吗?
看着她无声的低泣,他硬把那股抚慰她的冲动压下。就让她哭吧!也许她发泄过后,可以不再那么痛苦,而能够真正正视他给她的感情。
※ ※ ※邾理在伊暖欣的照顾下,恢复神速。
这段日子,玛兰总是利用午后阳光和煦的时刻,带她到后寝宫的湖去游泳。其实说是游泳,倒不如说去洗澡,只因她不习惯让一大堆人侍候着她,尤其在沐浴的时候被人盯着看,教她浑身不对劲。
经过多日的相处,她已经把玛兰看成自己的母亲一般。偶尔玛兰会告诉她邾理小时候的事,这让她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玛兰也会趁这段时间偷个清闲,午睡片刻。由于后寝宫仍属于邾理寝宫的范围,外头戒备十分森严,一般人是不被允许进人的,所以她们可以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伊暖欣此刻就像湖中的一片浮萍,悠然自在地游呀游,她游到岩石边,开始用水搓洗着自己的身体。水珠从她发梢、脸上滚下:浑圆健美的胴体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珍珠般柔和悦目的光芒;闪亮的湖水则在她脚边嬉戏。她哼着歌曲,完全不知有人在看她。
你是我前世的依惑你是我今生未能完成的缘朝朝暮暮只为你的深情只因你的痴心风中景梦中情你岂知我爱你如许你在我心头萦绕若是你的等待是我宿命中的前世今生当她唱完这首歌时,整个人傻住了。
这曲子她从未听过,而她却能如此流利地唱了出来?!前世的依恋?今生未能完成的缘?
她脑海中竟重叠着邾理和苏长贤的影像。难道……前世的依恋是——邾理?而那个未能完成的缘是——苏长贤?她身子颤抖了一下。
邾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表情由喜悦转为忧伤,不禁深锁眉心。
她又在想什么想回家?或者是想长贤?一阵醋意溢满他的心头,他大步向她走近。
伊暖欣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玛兰已经醒过来了,于是说道:“我马上好,玛兰。”
“我不是玛兰。”
这声音让她吓了一跳,连忙将整个身体浸在湖中。
“你怎么会来这儿?”她屏息以待,紧张地看着他。
“我说过,我只要睁开眼睛就要见到你。”他的口气十分霸道,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使得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护着胸部,双颊滚烫。
邾理露出贯有的笑容,闪着一口晶亮的白牙和深深的酒窝说道:“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要我下去抱你上来?”
“你不要过来。”她急急说道。
“那你上来。”他脸上依旧笑得十分可恶。
“要我上去可以,不过你得先把衣服拿给我。”她指指他身后的衣服。
“你自己上来拿。”他双手抱胸促狭道。阳光下的他是那么英挺俊拔。
“玛兰——”她向四处张望,希望讨救兵。
“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
上帝!这人早已有了预谋。
“我说一、二、三,如果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抱你上来。”他口气十分坚决。
“一、二……”
“等一下!”伊暖欣垂下眼帘,嗫嚅地道:“我自己上去可以,不过你得先把眼睛闭起来。”
邾理纵声大笑,从他的笑声可以确定他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不起来!”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下去了。”他似乎是来真的,开始宽衣解带。
伊暖欣驾呼一声,迅速游开了些,但是邾理就如同水中蛟龙,三两下就游到她面前挡住去路。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的话让她脉搏激跳,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如此裸裎接近过,他们的脸孔只有一线之隔,她感到他身上强而有力的男性气息。
一抹淡淡的笑意,似蜻蜒点水般闪过他英俊的脸庞,他俯下头寻找她柔软的唇,像疯了一般地吻住那殷红诱人如樱桃的小嘴。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向下游移至她的喉咙、双峰,在那儿留连逗弄……
“不!”她猛然将他推开,双手紧紧环胸。
邾理仔细看着她,她娇羞的模样好可爱,脸上泛着玫瑰红,丝缎般的皮肤是那么细致、光洁,令他感到一股锐不可当的欲望正自小腹缓缓升起。他费了极大的意志力才从她身边游开,上了岸。
“把衣服穿上。”他把衣服丢给她,再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他不敢回过头看她,哪怕只有一眼,他都会克制不了自己想要她的冲动……
“陈姿伶!”
陈姿伶一回过头,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以为叫她的是苏长贤,没想到竟是伊承谚。
“你有事?”其实她也不是不喜欢伊承谚,只是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很难再接受另一个人。
“我……”伊承谚搓着双手,有点腼賟。“谢谢你。”
“谢谢我?”陈姿伶绽开笑容。“谢我什么?”
伊承谚深吸口气,其实平时的他说话可溜了,而且也不会如此别扭,但是一碰到陈姿伶,他不仅是说话不灵光,连头脑也迟钝了。
“长贤告诉我说,你拜托你父亲帮忙找我妹妹。”
“是啊!不过目前也没有消息,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不!”他急急地说:“你千万别这么想,因为我妹妹的失踪可能不单纯。”事到如今,他已不得不接受郎嬷嬷的说法。
“不单纯?什么意思?”她有点好奇。
伊承谚叹了口气,把那晚郎嬷嬷在他家说的话告诉她。
陈姿伶听完后,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很好笑吧!在这文明的二十世纪中,居然还会有这种事发生,而且就发生在我妹妹身上。”伊承谚苦笑着。“我也一直不肯相信它,可是事实逼得我不得不去相信,已经这么多天了。暖欣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可能真的已经回到过去了。”
陈姿伶眉头深锁,一时间,她竟无法让自己的脑子正常运转。
这事情太玄了,她真的无法接受。
人世间的轮回传说并不是没有,只是——有几个人会真正相信?
“承谚——”苏长贤的出现打破他们的沉默。
“长贤,你怎么了?”伊承谚看着一脸慌张的他。
“快!我们快回家去。”苏长贤紧紧捉住伊承谚的手臂,完全无视陈姿伶的存在。
“回家?发生了什么事?”伊承谚突然心跳得乱了节拍,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伊伯伯他……他突然中风去世了。”
这是什么世界呀?
先是暖欣莫名其妙的失踩,现在竟连父亲也突然死了。
伊承谚脑子一片混乱。
“承谚!”苏长贤关心地看着他。
伊达仁一向将苏长贤视为自己的儿子,而且也早已把他看成是伊家的半子。伊达仁的骤逝,苏长贤的悲恸并不亚于伊承谚。
“我家的车子就在外头,不如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好不好?”陈姿伶体贴的提议。
“谢谢你。”苏长贤衷心的说。
这些日子来,他发现她的确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在她身上见不到一般富家女或官家小姐的娇纵和拔扈。
然而,在他心中永远只有伊暖欣。
暖欣,你到底在哪里?他一遍一遍不断的在心中吶喊着。
暖欣,你可知道一向疼爱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暖欣,回来吧!
晚餐的时候,伊暖欣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吃些什么东西,只觉得全身热烘烘的。
尤其是邾理炽热的眼光一直在她脸上流连不去,更令她浑身燥热。
“我……我吃饱了。”她再不透透气,只怕没被东西噎死也会窒息而死。
夜风徐徐,山上的春天还是有点凉。
伊暖欣回头往后一望,很讶异没有人跟着她。
咚!突然有个东西落在她脚边。
她弯身将它捡了起来,才看清楚是一个包着纸条的小石子。她将纸条打开一看——如果要得知镜子在何处,请半夜到后花园等待。
她的心狂跳起来。
镜子!终于有镜子的消息了。
“你在做什么?”邾理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把纸条捏揉在手心中,瞪视着他。
“你一定要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吗?”她是最不会说谎的,一说谎就满脸通红。
邾理知道她是故意想激怒他,但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你晚餐吃得很少。”他轻柔地说道。
“我不饿。”她用舌尖舔舔唇。
天哪!这小小的动作,竟让一阵欲望冲击着他。
他走向她,她退后两步,没注意脚底下有个小坑,一脚踩了进去,差点往后仰,幸而邾理眼明手快地撑住她的腰。他们靠得好近,她禁不住在他怀中战栗,红润的双唇也微微颤抖。
邾理按住她的后脑,把手指埋人她的秀发中,强迫她仰起头,用舌头来回舔舐她丰润的下唇。当他想将舌头滑进她嘴中四处探索她的甜美时,她很巧妙、羞涩地闪躲开了。
他极不情愿地放开她,但双手仍紧紧地环抱着。
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感应着彼此的心跳声。他轻抬起她的下颔,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伊暖欣微启双唇,泪眼迷蒙地回视他。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永远不会让你走,如果你离开我,我一定会追逐到世界的尽头。”他将她拥得死紧,彷佛恨不得能与她融为一体。
是的!她的可爱、甜美和鲜嫩,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伊暖欣喉头一紧,缓缓的闭上双眼,咬着唇。
他对她的占有欲,强烈得连她都害怕起来。
难道真如郎嬷嬷所说的,她所有的幸福全落在前世,那么邾理就是她宿命中所等待的人,是不是?
她迷惘了。
五
“爸爸!爸爸……”伊暖欣口中不断地狂喊着,一身的冷汗。
她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
这绝对是个噩梦。梦中,她看到家里正办着丧事,而躺在灵柩中的人竟是她的父亲伊达仁……
她打了个寒噤,莫非——不!不!不!她失控的哭了起来。这个梦让她心神不宁、让她害怕。
条地,她记起纸条上的话,连忙跳下床。都怪她!怎么恍恍惚惚就睡着了!她轻轻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只不过走了几步路,马上被人由背后拦腰抱起。
“放开我——”她挣扎了一下,才看清楚抱她的竟是坦伊。
“嘘!”坦伊将她放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到后花园去。”她把纸条的事告诉他。
坦伊皱紧眉头,原来他也收到了纸条。如果真有人知道镜子的下落,为何只告诉他们两人?这其中必定有蹊跷,看来不谨慎小心点不行。
“你先回房去,我到后花园看看再来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一定要赶快找到镜子,刚才我作了个梦,梦见我爸爸他——”她放声大哭。
“别哭!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坦伊慌了手脚。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女孩子哭。
在想不出方法安抚她之前,他只有伸手将她拥住。
伊暖欣靠在他的胸膛前,犹如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任泪狂奔而出,哭湿了他的衣服。
邾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看到了什么,一股怒气按捺不住地往上冲,他很少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他是怎么了?以前自己有什么珍藏宝贝都肯和坦伊分享,但是对伊暖欣,他的独占欲却强烈得教自己无法控制。
一个箭步冲向前,他将伊暖欣像拎小猫般地拎到自己身边。
“大哥!”坦伊被邾理一脸的怒气给吓呆了。
“你们在做什么?”他的口气可以吓跑台风。
“我们在做什么,你管不着!”伊暖欣猛力挣脱他的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坦伊忍不住上前要扶起她,却被邾理给阻止住。
“别碰她!”
“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们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看到邾理这种怒不可遏的样子,坦伊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愈描愈黑。
“我怎么想的?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见的。”他一把揪起伊暖欣,像扛面粉袋似的把她扛在肩上,任她拚命的挣扎、咬他、踢他……甚至引来了大批的侍卫。
坦伊脸色发自地跟在邪理后面,急得一身是汗,也为伊暖欣的反抗捏把冷汗。
“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回去。”邾理的话,坦伊只能照做。
“坦伊!坦伊!你不要走。”伊暖欣的喊叫让他回过头来。
“滚!”邾理咆哮地瞪着他。
坦伊只能用眼神示意伊暖欣安静,但她已完全失去理智地又叫又哭。
“所有的人听着!”邾理向侍卫下达命令。“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去,也不许其它的人进来,否则唯你们是问。”说完,他把门用力关上。
“放开我!你这个猪!你以为你是谁?你没有权力把我关在这里,你放开我!”伊暖欣使尽全身力气又吼又捶又打。
“你给我闭嘴!”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她。
“我偏不!”她继续像个泼妇又叫又骂。
“闭嘴!我叫你闭嘴你听不懂,是不是?”他把她拋到床上,摔得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你这个野蛮人,你滚!你滚!”她仍然张牙舞爪,无视他已经快发飙的凶样。
“闭嘴!”
“偏不!”
“闭嘴!”
“偏——”说时迟那时快,邾理像只行动敏捷的豹子冲到她面前,将她压在自己的身子底下,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她挣扎着想推开他,颤抖地大叫。
邾理露出魔鬼般的笑容。“你怕了?”
“怕?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她倔强地瞪视着他,纵然心中已怕得乱成一团。
“你快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样?”看到她这种既害怕又顽强的模样,他的怒气消了一大半,但脸上仍强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然——不然——”
他没让她来得及反应,他炽热的唇已印在她唇上,然后用舌尖轻拨开她的嘴。她感觉到他的舌进人她嘴中,这种新奇的感受,令她浑身酥软、四肢无力。
不!这……这简直太危险了,她一定要制止他。但不管她如何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他的吻缓缓的移至她的下颚、颈上、肩上、胸口……
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伊暖欣的脑子全然地清醒过来,她膝盖一屈,往邾理的下腹用力一顶,趁他松开手时,她整个人及时滚至一旁,但马上又被他紧紧扣住,只听得衣服刷地一声撕裂。
“你这个色狼!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你——”她发现他的目光正慢慢地下移……
她才知道自已胸前的衣服已被他撕破,露出那丰满柔嫩的酥胸。
伊暖欣羞得满脸通红,想用手遮掩,但双手仍被邾理紧紧扣住。
他伟岸的身躯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男性强烈的反应。她别过脸去,不敢直视他深遂的双眼,只听见他在轻声笑着。
“怕不怕?”他把她的脸扳正,她看来是那么楚楚动人。他隐隐可以感觉到自己强烈的渴求。
伊暖欣垂下眼帘,双颊已红得发烫,她几乎可确定自己连头发都是红色的。
“你——”她细若蚊声,心如小鹿乱撞。
“叫我邾理。”他的眼底、嘴角全漾着笑意。
“我……”
“叫呀!”
“邾……理。”
“很好。”他轻轻俯下身吻着她的芳唇,吸吮着她。
伊暖欣闭上眼睛,感到一把火在自己体内燃烧着,脑海里一片混乱。
邾理的吻是那般温柔,他的手轻轻地爱抚着她,当他的手慢慢往下移……伊暖欣惊骇地瞪大双眼,但还来不及出声,他的唇已封住她。
“不!不!不行!”她口齿不清地想阻止他,但是她体内那团火愈烧愈热,身体的冲动根本背叛了自己的意识。
她呻吟的声音让他全身涨满了成功的兴奋,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火热的欲望,他将膝伸进她的双腿之间,强迫她分开双腿,让证明他是男人的象征进入她的身体……
邾理惊愕地看着床单上的落红,脑海中既兴奋又混乱。伊暖欣蜷缩着身子,背对他哭泣。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地说,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
她竟是处女!
在哈撒族或是阿沙拉卡山中的任何一族,这都是鲜少、甚至根本不可能的事。尤其他们的女孩子在发育以后,有些年纪轻轻就嫁为人妇,甚至像族内一些专门用来伺候他的女孩,都会经过训练才被送进来,而她……
他轻轻伸手摸了她一下,她马上像受只过度惊吓的小兔子般急急地要逃开。他将她轻柔地搂在怀中,任她的粉拳大大小小落在他身上,一直到打累了、哭累了,她才沉沉睡去。
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颤抖得好厉害,他轻吻着她的太阳穴、她的肩、她的眼,吻着她咸湿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像是永无休止。他又轻轻地吻着她的耳朵、颈子,双手无法克制地又开始爱抚她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竟如此热切地又想与她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教他惊讶不已。明知道这对初次的她而言有点过分,但他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求。
“你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宝藏,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你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我要把我的一切全都给你……”他一面低语,一面试着让自已的吻温柔一些,试着不去吵醒她,但还是弄醒了她。
伊暖欣睁开那双泪水迷离、神情若醉的眸子,轻轻叹息了一声,同时瓦解了邾理的自制力。
他的嘴饥渴地搜寻着,双手狂烈地爱抚着她的乳房,感觉它们挺了起来;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技巧地用舌头舔着那粉红的蓓蕾。
伊暖欣这时才悠悠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想起了刚才的疼痛,她用力地想推开他,但是她愈挣扎,邾理搂得愈紧。
“不必怕,我会很温柔的。”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庞,以深长而柔情蜜意的吻纾解她的不安和疼痛。
“邾理?”一股骤升的奇妙感使她身躯紧绷,双臂忍不住紧攀他的颈项。
“不必怕,我的爱。”邾理让心醉神迷的浪潮一波波淹没她,带领她驰向灿烂的天空、共赴爱的天堂,也让她真正体验由小女孩转变成女人的喜悦……
伊家一片愁云惨雾。
伊达仁才下葬,李杏怡已吵着要分家产。由于伊达仁生前并没有立下遗嘱,伊家的财产几乎让李杏怡瓜分了一大半。
伊承谕原本不爱说话的个性更加地沉默了。
伊承谚看着父亲的遗相,再看看钢琴上一家人的合照,忍不住红了眼眶。
“暖欣,你到底在哪里?爸爸的最后一面,你也没有见到,你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他悲恸地对着照片中的伊暖欣喃喃念着:“快回来吧!暖欣,我们已经失去爸爸了,我们不能再忍受失去你。如果你听得到或感应得到二哥在叫你,你就快回来吧!”
“承谚!”苏长贤听得鼻子一阵酸楚。
“现在我宁可相信郎嬷嬷的话。暖欣会回来的,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伊承谚的泪水由眼角滑落。
苏长贤双手按住他的肩,久久不能自已。
是的!暖欣会回来的。不管是他或是伊家两兄弟对她的思念和呼唤,她应该都会感应得到的,是不是?
这是无解的答案,但他们心中仍然抱着很大的希望。
有希望总是很好的,对不对?
很奇怪的是经过那次的温存,伊暖欣已经好些天没见到邾理。后来透过玛兰,她才知道因为巴契族和阿登族发生纠纷而战了起来,邾理带着兵马为他们两族作调解。
其实他不在,她应该觉得自在些,可是她却觉得怪怪的,一种连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感觉占满心中。
虽然她仍被禁足,可是玛兰每天还是陪她到湖边去。
到湖边成了她最高兴的事了。
她百般无聊的用脚尖在湖面画着圈圈,当那阵阵涟漪渐渐消失时,她看见湖水中倒映着邾理的脸孔。
他回来了!她的心跳加快,不能置信地眨着双眼。
“吾爱!”真的是他。
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他那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神正盯着她。
“吾爱!”邾理轻轻的将双手伏在她的肩头,像电极般简直要震碎她整个人、整个灵魂。
她缓缓回过头,轻启双唇,还没有说话,他已吻住她的嘴,强力的吸吮她、咬噬她,柔软的舌尖深深探索着她。
她先是一阵下意识的反抗,但没多久她就在他的爱抚下融化了。她脸上弥漫着迷醉的表情,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抚摸他的后颈和宽阔的肩膀。
他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湖边的草地上——她娇羞的闭上眼帘,脸靥娇红。
邾理的双眼炯炯生辉,开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视线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往上扬了扬。
他终于找到留住她的好方法了。
只要让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便会留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
“邾理!”伊暖欣觉得整个身子都在胀痛,需要解放。
邾理将她的脸捧在手心,深深的注视她。“说你要我。”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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