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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相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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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暖欣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疼痛得像要四分五裂,而且呼吸愈来愈感到困难,口也干得像要裂掉似地难受。而那股几乎要忍不住的呕吐感更救她受不了。

“好痛……水……天哪!我想吐。”她梦呓地。

邾理垂下眼,凝视着怀中的女孩,那断断续续从她口中传来的应该是语言,问题是这语言听起来是那么怪异,不似阿沙拉卡山中任何一族的方言,那她到底在说着什么样的话?

为什么他会完全听不懂?这更挑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他发现她的呼吸似乎愈来愈薄弱,身体也烫得吓人。他回过头,在卡尔巴来不及说什么时拋下一句:“我先带她回去,等一下由你带领马队回来。”

卡尔巴暗暗地发誓,他一定要让那个陌生女孩离开邾理身边,因为她的存在可能会影响到邾理往后的处事和声誉。他要保护的不只是邾理的性命,他更要维护邾理的一切,绝不能让这个女孩破坏。

虽然邾理紧紧地抱着她,可是由于马速十分的快,使得伊暖欣整个身子愈来愈难受,意识也愈来愈模糊。

邾理抱着她直奔自己的帐蓬,他的早回和异常举动立刻引起族内一阵骚动。

“传巫医过来,快!”他一边吩咐,一边轻轻地将怀中的女孩放到自己床上。

他用手轻按了下她额上的脉搏,发现微弱地几乎要探不到跳动,他的心竟莫名地翻搅着。

“传巫医!快!”

天哪!这女孩该不会没救了吧?不!她不会死的,而他也不会让她死的。

他要知道、也要看看她那对眼睛,在他还没看到之前,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去的。

“暖欣!”

“小乖!”

伊暖欣耳边不断传来伊达仁、伊承谚的叫唤声,还有……苏长贤的呼喊。

“我在这里……长贤……我在这里……”她的手不断地挥舞着,口中也不断地叫着。

邾理站在帐蓬外沉思了片刻。

虽然他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很肯定“长贤”一定是个人名。

巫医走到他身边,双眉皱得快打结了。“少主,她——”

“她怎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她没有外伤,看来好象只是受了点风寒,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她肩上有个弦月形的胎记。”巫医嗫嚅地。

空气霎时凝结住了。

弦月形的胎记?邾理狠狠地倒抽了口气,很少有事情可以让他如此惊讶,但是这个女孩却轻易做到了。

在阿沙拉卡山申的另一族巴夏族里,曾有位肩上有个弦月形胎记的公主,然而在她五岁那年,却因失足坠落山崖而下落不明。更要命的是,这位苡荏公主曾跟邾理定过亲;这通常是为了维持两族间的和谐关系而决定的,但是因为苡荏的失踪,又不再有人提起这档亲事,苡荏也随着日子的消逝而逐渐走出所有人的记忆。

现在苡荏回来了吗?

不!邾理心里十分明白,自己所救回的那女孩绝不是巴夏族的苡荏公主,但……她肩上的弦月形胎记又该如何解释?

“少主,我们要不要通知巴夏族族长哈德?”巫医带点兴奋的问。

如果这女孩是十二年前失踪的苡荏公主,那么这对哈撒族和巴夏族而言无异是项天大的喜讯。虽然这女孩看起来有点脆弱,但她绝对是个漂亮的女娃儿。

“巫医,刚才除了你看到她肩上的弦月形胎记之外,还有谁看到?”邾理心中已有了决定。

“没有。”

“好!那么这个消息暂时不可透露。”

“少主,你——”巫医一阵愕然,但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

在族里,族长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敢不服从,而且巫医知道邾理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邾理走进帐篷,靠近床边俯视着仍昏睡的女孩,显然她睡得很沉,体温和呼吸也已慢慢恢复正常。他将她的上衣轻褪至肩下,那弦月形的胎记果然就在她肩上,那么的明显。

这是巧合,还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他相信她不是苡荏,但是她却有着和苡荏一样的弦月形胎记。

当初苡荏失踩之后,曾有一个传说拥有弦月形胎记的苡荏是阿沙拉卡山山神艾达之女,而苡荏之所以会失踪,是因为山神舍不得将女儿赐给凡间。

如今,另一个有弦月形胎记的女孩却出现了,这表示什么?难道是艾达又将女儿赐回凡间,而且要让她留在他身边吗?

邾理笑着轻摇摇头。神经错乱了!他一向不相信任何传说的。

但是他绝对相信缘分。不管这是传说还是缘分,他都已决定好了,他不会让这个女孩从他身退溜走。

绝不!



伊家已经到了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地步,伊暖欣的失踪等于是在伊家投下了一枚炸弹。

屋内的人个个眉头深锁、满脸忧虑。

“承谚,你离开暖欣房间时,有没有发现她哪里不对?”伊达仁一夜未眠,脸上的疲惫让他苍老了不少。

“没有!我要说几次你们才会相信我?”伊承谚指指苏长贤,“不相信你们可以问长贤,暖欣只说她有点头痛,我们还想要爸切完蛋糕后去看看她,可是她怎么会不见了?”

苏长贤的紧张和忧虑不亚于伊家的每一个人。

暖欣呀暖欣!你一向调皮捣蛋,如果这一次仍然只是你的恶作剧,那么请你快点停止吧!

“爸!您说暖欣会不会——”伊承谚欲言又止。

“会什么?”所有人的心全悬到了喉口,他们都在害怕着……

“会不会被人绑架了?”伊承谚的话又在屋内投下一枚炸弹,炸得每个人心惊胆战。

这是最坏的想法,也是他们最害怕发生的事。

“承谚!”如果手上有胶带,苏长贤铁定会毫不考虑地贴住伊承谚的嘴,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只是说出你们不敢说的,这错了吗?”伊承谚愤怒地吼着。“不然你们告诉我,暖欣会上哪儿去了?难道她会变魔术把自己变不见吗?现在已经是凌晨六点了,还没见到她人,不是被绑架了,难道你们还有更好的解释吗?”他转向刚赶回家的伊承谕问:“你说呢?”

伊承谕摇摇头。他十分了解伊暖欣的个性,虽然平时她爱玩、爱闹,但她是个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的人,尽管她对李杏怡不甚喜欢,但是八个月来倒也相安无事,他不相信她会因此而离家出走。所以,他心中唯一的答案跟伊承谚一样。

“那你呢?”伊承谚又把箭头转向一直沉默着的苏长贤。

苏长贤强忍住心中的颤抖,摇摇头。

虽然他极不愿意承认心中所想的,但是迫于摆在眼前的事实,他还能如何?

“既然这样,我们只有报警了。”

就在伊承谚拿起电话的当头,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不用报警了!”

郎嬷嬷出现在他们面前,再度投下一枚炸弹,“伊暖欣不是被绑架,她只是回到了过去,可能暂时无法回来了。”

“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了!你出去,我们不会相信你的话。”伊承谚走到郎嬷嬷面前忿忿地说。

“孩子,你要相信我,你妹妹真的已经回到过去了。”

“住口!你这个疯婆子,你再这么妖言惑众,信不信我叫警察送你到精神病院去!”

“承谚,不得无理。”伊达仁制止住儿子,走向郎嬷嬷。“你说暖欣回到过去,你可有凭据?”

“不用凭据。昨天晚上我已经说过了,她的前世是位公主,她不会有未来的,所以她一定得回到过去。只有回去她才能找到真正的辛福。”

“住口!”伊承谕忍无可忍地闪到她面前。虽然昨天晚上他并不在场,但在二十世纪的今日谁会去相信这种谬论。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唯一希望的是她能好好保存我给她的那一面镜子,否则她永远也回不来。”郎嬷嬷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个祈祷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

“你走!你走!”伊承谚冲到她面前,激愤地交握着双手,如果不这么做,他怕自己会出手打她。“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再不走,我就叫疯人院的人把你带走。”

“孩子,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我的。”郎嬷嬷眼中有着失望和沮丧,现在就算她说破了嘴也没有用的。

她走出伊家的大门,苏长贤追了出来。

“郎嬷嬷!”虽然他对她的话仍有点半信半疑,可是他忍不住地想问个清楚。“我……

我可以请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说吧!”

“你说暖欣回到‘过去’,那她的‘过去’是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回来?”他脸上的真诚和焦虑让郎嬷嬷动容。

再傻、再呆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伊暖欣。

孽缘!这又是一段孽缘。

“她的过去在很遥远的地方,我也无法知道是在哪里。不过你放心,她应该会很平安的;至于她回不回得来,我已经说过了,那就得看她是否能保有那面镜子,如果那面镜子遗失或是破碎了,她就再也回不来。现在只能为她析祷。”

这番话像利刃般割在苏长贤的心上。

虽然并不能确定伊暖欣已经离开了,但他已感受到那椎心刺骨的离别之痛。

回来吧!暖欣,求求你,回来吧!

他希望他的呼唤可以传到她的耳边、她的心中。

“长——贤!”伊暖欣的尖叫声划过寂静的夜晚。

不知道打哪来的力量,她整个身子突然一跃而起,要不是有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她,她一定会摔得鼻青脸肿。

她身体有点虚弱地晃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攀住那环抱着她身体的臂膀。当她抬起头时,整个人傻住了。

一张陌生而英俊的面孔映入她眼中——直挺的鼻子、浓密睫毛下一双紫蓝色的眼睛、微微扬起的嘴角。这张脸正露出一个懒懒的笑容和深深的酒窝;他像极了电影“今生有约”的男主角梅尔吉勃逊,不过他看起来比梅尔吉勃逊还要年轻了许多。

“你……是……谁?”伊暖欣不大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是梦吗?

从她手中传来的温热,她知道这绝不是梦。更不可思议的是,当她触摸他脸颊的剎那,竟有一股强大的电流通过她心中。

如果这不是梦,那他到底是谁?

“你是谁?我在哪里?”她慌了!乱了!

“这是哈撒族,我是邾理,哈撒族的族长。”邾理凝视着她,那对具魔力的眸子像要望进她心底深处般。

伊暖欣头晕目眩,一片混乱。他说的话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你是谁?我到底在哪里?”她使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手臂,身体又晃了一下,邾理再次接住她。

“我知道你并没有完全恢复,睡吧!小东西。”他野性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不……不……”伊暖欣轻轻摇晃了下头,头部原本闷闷的疼痛竟又渐渐转成撕裂的痛楚。“爸爸……大哥……承谚……长贤……”她的意识又开始飘浮,连带的整个身子也飘了起来。

邾理看着怀中的伊暖欣,嘴角轻轻扬起。

果然她有一双星眸,美得出神人化、震撼人心,甚至引人遐思。

他无法克制地低下头,轻吻着她那排又浓又翘的睫毛、那小巧的鼻子,和那如玫瑰般的红唇。

他的吻似乎骚动了她,只见她轻叹一声,唇边绽放出迷人的微笑,轻轻她嚷语着:“长贤!长贤!”

邾理的脸色刷地转成铁青,双昨中燃烧起熊熊妒火,双拳握得死紧,太阳穴上的静脉暴浮着。

又是长贤!

他不知道这个叫长贤的是何许人,但他可以从她三番两次的呓语中得知,这个“长贤”一定在她心中占有很大的分量。

不!他将她抱得死紧。他不会让任何人在她心中占有任何位置,除了他。

蓦然,他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就算对族里任何一个女孩子,甚至对一向跟他最亲密的沙月也不曾如此,而现在却……

这个女孩到底具有什么魔力?

莫非她真是山神艾达之女?

伊承谚看着苏长贤,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苏长贤竟会对伊暖欣用情如此之深。

三天!伊暖欣整整失踩了三天,警方查不到任何线索,也没有接到任何恐吓勒索的电话或信件。伊家这三天都是人心惶惶,而对苏长贤来说更是痛苦难熬。

三天来,他像失了魂、掉了魄似的,整个人不言不语,傻愣愣的。

“长贤,你这样子看得我真难过,拜托你别再这样了,行不行?我相信暖欣不会有事的,那个郎嬷嬷不是说她前世是个公主,铁定会大富大贵的吗?”伊承谚拍拍他的肩。

“你终于相信郎嬷嬷的话了?”苏长贤突如其来的一句,说得伊承谚哑口无言。

伊家全家上下,除了李杏怡之外,根本没有人肯相信郎嬷嬷的那些谬论。都二十世纪了,谁会信?

从伊承谚的表情,苏长贤长知道他还是不相估郎嬷嬷的话。然而三天了,如果不相信郎嬷嬷,那么伊暖欣到底会上哪儿去?

报章杂志那些掳人勒索的新闻教苏长贤更加的惶恐不安,万一伊暖欣被绑架了,而那些歹徒……天哪!他简直不敢再往下想,现在他宁可相信郎嬷嬷的话暖欣是回到了过去。是的!她一定是回到了过去。

“长贤,你又在发什么愣?”伊承谚推了他一把,拉回他的思绪。

“承谚,你说暖欣的过去会在哪里?”

“什——么?”伊承谚不可置信地瞪视他道:“喂!你该不会也中了郎嬷嬷的魔吧?”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厉害的女巫。

“承谚,也许我们都该相信郎嬷嬷的话。”

苏长贤看着逐渐西下的夕阳,不禁想着——暖欣可是在天的那一边?

她过得好不好?

他恨死这一无所知的状况。而每想一次她,他的心便疼一次。

“我不会相信郎嬷嬷的话,我相信暖欣一定会回来的,而且很快就会回来。”

“承谚!”他打断伊承谚的话。“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暖欣已经失踪三天了,如果她会回来,早就回来了。现在——如果她没有好好的保存那面镜子,她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想到伊暖欣不能回来,苏长贤的心都快碎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伊承谚发怒地吼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头脑的人,没想到你竟也相信这些鬼话。长贤!拜托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什么过去、未来,那只有电视、电影、小说才会有的,现实生活里根本不可能发生。你醒醒吧!”

苏长贤仰着头看天,他真的想狂吼、大叫一番。

现在他已经完全胡涂了。到底该不该柚信郎嬷嬷的话?如果不相信郎嬷嬷,那么他又该相信谁?谁来给他答案?

邾理急步走进帐篷。

今天早上出去打猎时,他整颗心几乎全悬挂在那女孩身上,接运出了好几次差错,要不是卡尔巴在一旁提醒着他,恐怕还会捅出更大的楼子。他的表现令自己感到惭槐。

信鸽传来讯息,说坦伊的病情又加重了。

坦伊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小就体弱多病,但性情却十分善良温和。虽然他极不喜欢坦伊的母亲朵拉,但是对这个小他五岁的弟弟,他却疼爱有加。

他走到床边,注视着沉睡中的可人儿,她酣睡的可爱模样令他笑了,难怪他今天一颗心全悬在她身上。他俯身轻轻地聆听着她的鼻息,十分均匀,他知道她很快会醒来——完全地清醒。

邾理忍不住在她身边躺下。这两天来,他都拥着她人睡,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竟令他感到心动。他极轻柔地抚摸着她那头秀发,不料还是弄醒了她。

伊暖欣慢慢睁开眼,眨了眨又不敢相信地闭上。

天哪!怎么又是同一个梦?又是同一个人?

“睁开眼晴吧!你不是在作梦。”邾理懒懒地笑着,一只手拂开她额上的发丝,指尖轻触着她细柔的肌肤。

伊暖欣睁大眼瞪视着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虽然他说话的口音是那么奇怪,但是她竟完全听懂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瞧他盯在她脸上的目光,竟让她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烫。

她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才发现他的双手正牢牢地环抱住她,这让她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大。

这人是色狼吗?竟然敢大胆得跑到她的床上抱着她,如果她大叫起来,他不被爸爸乱棒打死,也只能剩半条命。

“你?!你是谁?!”她用力地推开他,叫了起来。

“那你又是谁?”邾理不答反问。

“我是伊暖欣。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她猛地打住,嘴巴张成O型。

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说哪一国语言?好奇怪,似陌生又熟悉,这……

其实邾理早已发现了。他真的很讶异,她说的竟是巴夏族的方言,她真的会是巴夏族的人吗?

“你到底是谁?打哪里来的?巴夏族的人吗?”他的心狂跳着。如果她是巴夏族的人,那么她一定是苡荏,只是她的外貌一点也不像巴夏族人,更何况她若是苡荏,巴夏族早就来向他们提亲了,但是……

“我是谁?我打哪里来?”伊暖欣跳下床,像只小野猫似的指着邾理的鼻子。“我才要问你呢!你到底在说什么话、什么巴夏族,我全听不懂,我……我……我——到——底——在——哪——里?!”她尖叫着。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只眼前这个男人完全陌生,就连她周遭的环境也全是陌生的。

“你冷静一点,不要害怕。这里是哈撒族,我是哈撒族族长邾理,如果你是巴夏族的人,我会送你回去。你是不是苡荏?”他环住她不住颤抖的肩,望着她惊恐的大眼睛心疼极了。

她到底在怕什么?怕的应该是他才对呀!如果她真的是巴夏族的苡荏,那么他一定得将她送回去。

不!他不会送她回去。如果她是苡荏,他更不会送她回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什么哈撒族、巴夏族、苡荏的,我全不知道。我说过我叫伊暖欣,我是伊暖欣!”她惊惶失措地。“我说的到底是哪一国的话?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邾理双眉皱得快打结了。

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撤谎。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伊暖欣。”

“你哪里人?”

“台湾人。我家住台南。”

“台湾?!台南?!这什么地方?”

伊暖欣被他问倒了。“台湾就是台湾,台南就是台南,你不知道吗?”

他摇摇头。“这里是阿沙拉卡山,我只知道有哈撒族、巴夏族、巴契族、阿登族……”

伊暖欣地踉跄退了一步,脑海里一片混乱,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说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嗫嚅地问道。

“一八八三年。”

一八八三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竟回到一八八三年!

你的前世是个公主,你的命运系在前世而不是今生,你可能不会有未来……

郎嬷嬷的话在伊暖欣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那晚发生的事一幕幕地浮现她脑海。

这只镜子将系着你的前世、今生,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离开你的身边……

镜子!

对了!那面该死的镜子呢?如果不是那面镜子,她也不会回到一八八三年,不会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郎嬷嬷说过,那面镜子系着她的前世今生,那她一定得尽快找到那面镜子,她不要留在这儿,她要回去……

“你在找什么?”邾理轻声问。

“镜子!那面该死的镜子!”她翻遍了整张床,却什么也没见到。

“镜子?!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样东西。”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会对一面镜子如此紧张兮兮,凭他的财力、势力,不要说镜子,就算她要任何奇珍异宝,他都会给她。

“你骗人!一定是你把镜子藏了起来,你快把它还给我。”她张牙舞爪地像只暴怒的小母狮,充满了野性和性感,此刻的她竟是那么漂亮、迷人。

邾理玻鹧矍纾闹胁痪醢瞪尽K既绱嗣览觥K淙凰豆簧偌牙觯疵挥幸桓隹梢韵袼绱私袼琶浴K龆耍

“你要那面镜子做什么?”

“如果没有那面镜子,我会回不去的。你快把镜子还给我!”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原来如此!

不要说他没有镜子,即使他有她口中所说的镜子,他也不会还给她;他不会让她回去,甚至离开他身边一步。

“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镜子——”

“你胡说!你胡说!”她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一定有!郎嬷嬷说过,那面镜子系着我的前世、今生,我不能没有它,你把它还给我,求求你,如果没了它,我就回不去了。我一定要回去,我爸爸、哥哥还有长贤一定急死了!”她抽抽噎噎地,语声破碎。

又是长贤!

邾理的好心情去了一大半。

这个名字教他吃醋、愤怒。

“谁是长贤?他到底是谁?”邾理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大吼:“我不许你再提这个名字!”

“不——许?!”她拨掉他的手忿忿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爱叫谁的名字就叫谁,你管不着,而且长贤是……是……”

“是什么?”他怒发冲冠。这个小女孩真是不知死活,在阿沙拉卡山中即使是任何一族的族长都不敢如此对他说话,而她却摆明了不吃这一套。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她该服从谁。

“是我的——”

邾理的脸俯了下来,张开嘴把她的声音淹没了。

伊暖欣不知所措地愣住了,直到他炽热的舌尖探进她微启的口中时,她才觉醒地挣扎了起来,但是邾理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箝住她,根本让她动弹不得。直到他放开了她,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鲜红的五指印印在他俊俏的脸上,十分明显。

邾理愕然呆立。

在哈撒族中,不要说女人,甚至连他父亲都不曾打过他,而她却给了他一巴掌。

女人打男人,这在哈撒族、甚至对阿沙拉卡山中任何一族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而她竟然不知事态的严重。如果现在有其它人在旁边,为了顾及他一族族长的威信,她可能要遭鞭打,甚至被处死。

伊暖欣双唇发自,看着邾理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可是谁教他强吻她,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连长贤……天哪!一想到长贤,她的心肺全绞痛起来。

家人对她的失踪会如何的紧张,而又有谁会相信她就这么地回到了一八八三年?想到父亲、大哥、还有承谚,泪水又悄悄爬满她的双颊。

她的泪水使邾理的心根本无法愤怒,只有更加的心疼,他忍不住地又向她伸出手,想将她搂在怀中安抚。

“别碰我!”伊暖欣几乎是尖叫出声,她猛力推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企图逃开。

“苡荏!”他快步捉住她的手臂。

“不要!你这个野蛮人!”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像只小野猫般又捶又打,奋力要挣开他的手,一脸的泪痕狼藉。

“苡荏,我不会打你的,你不用害怕。”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她。他怎么舍得去惩罚她呢?

“你这个混蛋!”她根本已经失控,声嘶力竭地嚷了起来,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胸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终于在他怀里崩溃,纤弱的身子哭得哆嗦不停。“我……要……回……家……”她已泣不成声,倒在他怀里。

她的眼泪撕碎了他的心,而她的话更像刀子一般划过他的心。邾理死命的紧紧搂住她,不管她对他怎样都可以,就只除了离开他;他绝不会让她走出他的生命。

“这辈子你是我的,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他缓缓合上眼,瘖哑地低语。

卡尔巴这时正站在帐篷外,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管篷内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巴夏族的苡荏公主,他都不会接受她的,因为在阿沙拉卡山中只有他的女儿——沙月才有资格当邾理的妻子。

虽然这是极自私的想法,但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为了沙月一生的幸福,除掉这个女孩是迟早的事…

帐篷内一片岑寂。

当伊暖欣醒过来时,已不见邾理。

桌上却摆着香喷喷的肉串,她知道这是邾理要篷外的老妇人为她准备的。

虽然老妇人在她昏睡中来来回回几次的看顾着她,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老妇人的长相,但从她每一次进来总是特别轻手轻脚地为她擦拭身体、喂她喝汤汁,伊暖欣知道这妇人一定是个十分细心、慈祥的人。

她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禁皱皱鼻子。这些天来,虽然老妇人时常替她擦拭身体,但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这套衣服还是她从一九九三年穿过来的。现在她只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再想办法从邾理身上找出郎嬷嬷给她的那面镜子,她才有机会回到未来。

由于饥肠辘辘,桌上的肉串没两下就被她吃光。她站起来走向帐篷门口,才掀起布帘,便有个高头大马、一脸凶相的男人上前拦住她。

“你要上哪儿去?”他的口气十分不友善。

“我要见邾理。”她扬起下巴,一点也不怕他。

“少主出去打猎了。”卡尔巴暗暗惊叹,这个女孩果然不简单,很少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伊暖欣脑筋飞快地转动着。

“黄昏!”他眼光锐利地审视她。

“那我想洗澡怎么办?”

“没有少主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能去。”

少主、少主!什么玩意儿,她才不管呢!

“我想洗澡。”她径自推开他,往前走了两步,却马上像被拎小鸡似的给拎了回来;卡尔巴的力道很大。

“放开她,卡尔巴。”巫医走过来吩咐。“你这么大力捉她,如果不小心弄伤了她,当心少主会责怪你的。”

伊暖欣认出这个声音就是一直在照顾她的老妇人。听那口气,这老妇人在族里似乎地位颇高。

“小姐,你别为难卡尔巴了,请回到帐篷内,少主回来后,我们就准备回宫里。你如果想洗澡,回宫里去洗吧!”巫医说。

“不!我现在就想洗。”她十分固执,丝毫不让步。

巫医有点为难地看着她。“没有少主的命令——”

“我保证我只想洗澡,我不会逃跑的,行不行?再不洗澡我真的受不了了。”她用苦肉计。

在昏睡中,她听过邾理和老妇人的对话,知道自己是在瀑布附近被邾理救回来的,她一定要到瀑布去看个究竟,说不定……

“求求你!我保证不逃跑。”

“好吧!”巫医终究拗不过她的要求。“卡尔巴,你陪着她去。”

“他?”伊暖欣指指那个叫卡尔巴的男人,摇摇头。“他是个男人,我要洗澡,怎么方便?”

“放心,卡尔巴会有分寸的。”巫医笑着回答。

“不!我不要他陪,我要你陪我。”

“小姐,这……好吧!”巫医还是不忍心拒绝她。“卡尔巴,你去备马。”

“巫医,如果少主回来找不到你们,他要是责备下来……”

原来这老妇人是哈撒族的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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