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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相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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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霞
 
 
楔子

阿沙拉卡山。

巴夏族里所有的人全在山中搜寻着失踩了三天三夜的苡荏公主——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小女孩。她是在山中游玩时,不慎跌入山谷里的。

但是不管怎样搜寻,总是全无音讯。

“苡荏公主!苡荏公主……”

然而,得到的回音只有阿沙拉卡山的徐徐山风,和瀑布流水声……

山雾迷蒙,有个女孩子赤着脚轻盈地在山林中跳舞,虽然看不清她的五官,但她轻盈曼妙的舞姿彷如山中精灵般轻巧,还有她黄莺般的歌声,今邾理忍不住向前,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可是当他一靠近她时,她立刻像变魔术般消失在他的眼前,只有那黄莺般的歌声还回荡在山谷中——你是我前世的依恋你是我今生未能完成的缘朝朝暮暮只为你的深情只因你的痴心风中景梦中情……

杨唯凯又作同样的梦了。从他懂事以来,就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梦境……

梦中,他正缓缓执起一个女孩子的手,吻着她的手心和手背,女孩子的脸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那双如星的眸子莹莹闪动,教人看了为之迷惑和心醉。

“你是谁?”他知道这绝对又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因为他已问过她上千、上万遍了,而女孩总是浅浅一笑,轻轻蠕动着嘴唇,虽然他听不到她说什么,可是从她的嘴形猜测,彷佛有六个字。以前他不明白,可是最近他已渐渐揣测出那六个字了。只是他不懂,为什么是这六个字——天不老,情难绝!,伊暖欣半蹲着,一张脸因低头太久而胀得通红,那双小手因伊承谚不断的催促更显得忙乱,偏偏布鞋上的鞋带像跟她八字犯冲似的,老是不听使唤。

都怪自己!好端端的黏胶布鞋不穿,偏偏选了一双系鞋带的布鞋,这下好啦!弄了半天还是弄不好,而二哥伊承谚更是催魂似的拚命叫着。

“快点啦!上课要迟到了……”伊承谚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有十分钟,早自习课就要开始了,他一直是班上的全勤好学生,看来今天可真要被纪录了。

“快!快!你不会,我帮你,行不行?”他实在在搞不懂,为什么一向敏捷灵巧的妹妹,单单对布鞋的鞋带束手无策,偏偏又固执地不准别人帮她。

“承谚,你先上学吧!等一会儿我再送小欣到学校去。”伊太太温柔的说。

其实她对女儿的固执一向无可奈何。她在一旁也替女儿急得一头是汗,偏偏女儿却已经先行警告,谁也不可以动手帮忙,所以她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好了!”伊暖欣仰起那张已经红得带紫的小脸,脸上漾着骄傲的光彩。

“天哪!你绑成什么样子了?”伊承谚简直被伊暖欣那绑得参差不齐的鞋带给笑弯了腰。

“妈!”伊暖欣大喊着。

“好,好,赶快去上课吧!不然等一下要迟到啰!”伊太太忍住了笑,催促着这对小儿女。

伊承谚听到“迟到”两个字,拖起了伊暖欣就像跑百米似地冲了出去。

“小心路上的车子喔!”

“知道啦!”两兄妹很有默契的回答。

看着这对儿女,伊太太的心中胀满了幸福的喜悦。她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还有三个可爱的小孩。承谕虽然是个比较内向的孩子,可是从来不让她伤神;而承谚个性虽然外向、好动,却也没让她烦恼过;暖欣,这个全家的宝贝,除了个性固执一点、爱玩、爱闹之外,也从未让她担过心。一个女人拥有了这一切,夫复何求?只是 ——胸部隐隐约约的疼痛又突然袭击而来。

伊达仁——她的丈夫,是镇上最大医院的院长,她却十分害怕上医院……

天哪!这疼痛彷佛被无数枝针扎着似的,教人痛彻心肺。

看来她是必须去一趟医院了。

小病不医成大病,这是自古名言。

“伊承谚!等等嘛!我的鞋带又掉了。”她甩开伊承谚的手,又蹲下去绑那该死的鞋带。

“快一点啦!”伊承谚有点不耐烦了。“我早自习快迟到了!”

“那你先去,我等一下再去。”伊暖欣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伊承谚想了一下道:“那你弄好了,快到学校喔!”

“好啦!”她一定要把这鞋带给摆平,不摆平绝不罢休!

“你要不要帮忙?”一个稚嫩的小男生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伊暖欣抬起小脸,看到一个俊俏的小男孩。

他有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有个性的唇,是一个很“帅”的小男生。

她见过他,他是隔壁刚搬来的苏家的小孩。

那天他们在搬家的时候她就见过他,不过他没有发现她,因为她在树上。

伊家大院里有株又高又壮的大树,伊暖欣最爱爬到上头去。虽然伊达仁不知警告过多少吹了,她还是喜欢爬到树上,她喜欢那种可以眺望远处的感觉。

“这个洞先穿,再穿这个洞……”苏长贤接过她手上的鞋带,很熟练的三两下就将它系好了,而且还替她系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伊暖欣一脸崇拜。

“哇呵!”她看着蝴蝶结兴奋地叫道:“这蝴蝶结好漂亮喔!”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绑。”

“不!我一定学不来的,不如你帮我。”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又把另一只脚举到他面前。

苏长贤笑了笑,没有拒绝。

“你叫什么名字?”她好奇的问。

“苏长贤。”

“喔!那你一定是转学生,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的教室。学校我最熟了,因为我大哥读六年级,而且还是全校的模范生,二哥读四年级,我读二年级。”

“你叫什么名字?”他一直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姊妹,所以不由自主的喜欢上这个小女孩。

瞧她一脸红扑扑的,说起话来圆圆的眼睛就溜呀溜地转,还有小巧的鼻和唇,像极了漂亮的洋娃娃。

“伊暖欣……完了!”她听到上课铃在响了。

“怎么回事?”

“快!迟到了可会被罚的。”她拖着他往学校跑去。

那一年——他,十一岁。

她,八岁。

伊达仁为了欢迎苏荣昌这个新邻居,特地在伊家的院子办了一场BBQ。苏太太一见到伊暖欣,就深深喜欢上这个小女孩。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再生一个女儿,可惜因为一次子宫外孕造成从此不孕:所以一见到伊暖欣便直嚷着要收她做干女儿。

“长贤,暖欣给你当干妹妹,好不好?”苏太太征求着自己儿子的意见。

“不行!不行!”伊承谚在一旁抗议着。“我只有一个妹妹而已,怎么可以把她让给别人?不行!”他的霸道童言引来四们大人哈哈大笑。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暖欣长大后嫁给我们长贤当媳妇儿,咱们两家结个亲家如何?”

苏荣昌想出这个一举两得的好方法。

“长贤,暖欣长大了当你的新娘子,好不好?”苏太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也许在苏长贤的心灵中,对结婚的概念还是模模糊糊的,但他直觉喜欢伊暖欣,这种喜欢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你长大了要当我的新娘子吗?”他站在伊暖欣的面前问。

“好啊﹗”伊暖欣想也没想的就回答,还伸出手指头说:“骗人的是小狗!”

他伸出手和她勾了勾,脸上笑开来了。

“羞羞羞!男生爱女生。”伊承谚在他们身后嘲笑着。

“伊承谚!”伊暖欣嘟嘟小嘴。“你再欺负我,我就叫苏长贤揍你。”

“救命呀!”伊承谚一边叫一边扮鬼脸。

“苏长贤,你一定要帮我。”她跺跺脚,鼓着腮帮子。

苏长贤一脸的为难,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暖欣,不可以欺负长贤,不然长大了他可不敢娶你。”伊达仁这段话又引来所有人哄堂大笑。

“不娶就不娶,谁稀罕,哼!”伊暖欣气嘟嘟的跑开去。

“暖欣!暖欣!”苏长贤连忙追了过去。

“唉!”苏太太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家不明就里的问。

“本来还以为赚了个媳妇,看来是失去了个儿子!”她说着也忍不住笑开来。

※ ※ ※伊太太万万想不到自己平时的小疼痛,竟是因为罹患了肝癌。

虽然动了手术,但癌细胞已扩散至全身,连伊达仁这个身为医生的丈夫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遭受病魔的折腾。

“达仁!”她知道自己的气数已尽,但仍放心不下三个子女。

“翠玉!”伊达仁紧握住她瘦得只剩把骨头的手,心疼得忍不住落下泪来。

“答应我,找个好女人来照顾你、照顾我那三个可怜的孩子。”她哽咽地。

“不要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伊达仁感到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伊太太凄然一笑。会不会好,她自己还不明白吗?

“淑美!”伊太太叫着苏太太。

“翠玉,我在这儿。”苏太太早已泣不成声。

“拜托你帮我照顾这三个可怜的孩子。”她看着伊承谕、伊承谚、伊暖欣三个儿女,尽管她有多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可是不甘心又如何?

“会的!我会把他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吧!”

“谢谢!”她涣散的目光在巡视了每个人之后,渐渐地陷入昏迷的状态。

“妈!”伊家三个孩子同时哭喊着。

“翠玉!”伊达仁太了解这是怎么一个状态,他拚命的摇晃她、唤着她。

蓦然,泪水由她眼角滑了下来:如同沉睡般,她的体温慢慢的下降,逐渐的冰冷……

“翠玉!”伊达仁一声悲唤揉碎了每个人的心。

“承谕、承谚、暖欣,跪下,你们的母亲走了。”苏太太心酸地告诉他们。

“妈妈!妈妈!”三个兄妹无尽的哭喊,也无法喊回那已离开人世的母亲。

伊太太去世三个月了。

母亲的骤逝,在三个孩子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抹灭的阴影。

伊承谕原本内向的个性更内向了,放了学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彷佛只有读书才能忘却丧母之痛。

伊承谚也不再和伊暖欣逗嘴了,他懂得更加疼爱妹妹。

但是伊暖欣小小的脸蛋却像失去了阳光似的,下了课,她就爬到树上偷偷哭泣。

“暖欣!暖欣!”苏长贤轻轻的爬到她身边。

她吸了口气,用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

苏长贤拿出手帕递给她。

“我又没哭!”她把手帕推回去。

“还说没哭,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你来做什么?”她看着他,那犹含泪珠的盈盈双眼教任何人看了都不忍。

“我妈要我来叫你们到我家去吃饭。”

自从伊太太去世后,苏太太就主动帮忙照顾三个孩子的起居饮食。

“我还不饿。”她的回答跟伊承谕和伊承谚一样。

虽然苏太太做的饭菜十分可口,可是他们都怀念自己母亲煮的敬,还有一家子人共享晚餐的快乐时光……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苏长贤拍拍自己的肩膀说:“我这里借你。”

尽管伊暖欣如何的克制,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而且愈哭愈悲恸,最后干脆靠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染湿了他肩上的衣服。

“我想妈妈!”她哽咽地。

苏长贤点点头,将她搂得更紧些。

这一刻他暗暗告诉自己,今后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爱她……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伊承谕考上了台大医学系,伊承谚也在第二年和苏长贤一并考上了台大医学系。

对伊达仁和苏荣昌夫妇而言,这是莫大的喜讯,可是对伊暖欣来说却是一件高兴不起来的事。

伊暖欣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大树干上:这个地方俨然成了她的小天地,不管心情好与坏,她都会爬上树,一个人静静地想心事。

“暖欣!暖欣!”苏长贤在树下仰着脸唤她。她瞄了他一眼,把脸蛋调到一旁去。

苏长贤卷起袖子准备爬上树。

“你不准上来!”她杏眼圆瞪地警告他。

苏长贤知道她脾气一拗起来,就如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只是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又怎么了?”对她,他有的是永远的耐性和纵容,不论她是多么无理取闹;谁教她是他心中最最疼爱的人。

“我要跟你绝交!”她气呼呼,一张小脸红得像苹果似的,煞是好看:她是那种连生气都漂亮的女孩子。

一听到她要跟他绝交,这非同小可。苏长贤顾不得她的警告,脚一瞪马上爬上树坐在她身边。

“为什要跟我绝交?”他表情十分凝重。

“谁教你们都欺负我!”她嘟着小嘴。

如果现在有包青天,恐怕他真的会去击鼓鸣冤。欺负她?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一脸的无辜。

她吸吸鼻子,眼泪滚了下来,看得苏长贤好不心疼。

一见她哭,他马上慌了。“又怎么了?”

伊暖欣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小乖!拜托你别哭,行不行?只要你不哭,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在她面前他宁可扮小丑,只为博她欢颜一笑。

“你和承谚上台北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你们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她好不委屈。

“那我不去了。”他想也没想的。

“不行!”她知道读医学系是他最大的志愿。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这会儿真是急死他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要掉泪,只是一想到苏长贤要上台北去读书,她整颗心就乱糟糟的。

她已习惯有他陪伴的日子。

“人家都说台北的女孩好漂亮、好有气质,你——你——”

喔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吃醋!他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小乖!”他伸出手拥住她,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在我的心中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别人。”

“没有别人﹗永远没有别人!”他执起她的小手吻了吻,“你知道吻手心和手背是什么意思吗?”

她摇摇头,小脸涨得发烫。

“吻手背代表情,吻手心则代表爱,两个都吻表示我爱你——”

她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口,心跳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

他又轻轻地执起她的小手,吻了手心,又吻手背。

不用任何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伊家屋内宾客络绎不绝,只因为今天是伊暖吟的满月之日。

伊暖欣坐在大树干上,两只脚悬在半空中摇晃着。

李杏怡,她那个才嫁过来不到八个月的继母,为父亲添了个千金,从此夺走她在伊家的宝贝地位。

看到李杏怡抱着伊暖吟亲密地依偎在父亲身边,要不是她今天晚上气得没吃任何东西,她相信自己铁定会吐出来。

伊暖欣讨厌李杏怡,讨厌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成了伊达仁的太太,而是她不喜欢李杏怡那张似乎带着面具的假脸,和那双如猫一样的眼睛。而且最令伊暖欣不能接受的,是李杏怡的年纪跟伊承谕差不多大,竟肯嫁给足以当她父亲的伊达仁做继室,说穿了只有一个原因——钱!

伊家的富裕在台南是赫赫有名的,加上伊达仁又是镇上最大的综合医院院长,他的确有吸引李杏怡的条件。

看着父亲抱着伊暖吟那股疼爱状,伊暖欣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现在她不再是伊家的宝贝了。如果她母亲还在世,那么她永远会是伊家的宝贝。

只是——想到母亲,伊暖欣那双晶莹的眸子伫立刻盈满了泪水。

不!她不会哭的。她狠狠地吸了口气,提醒自己。自从母亲多年前去世后,她就告诉自己绝对不再流泪,她要做个坚强的女孩。

“暖欣!暖欣!”一阵叫声拉回她的思绪。

她低下头,发现伊承谚和苏长贤正站在大树下仰着头看她。

“长贤!”她双脚一瞪,身子轻巧的跳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苏长贤的臂弯里。

“暖欣!你可不可以小心点,摔伤了怎么办?”苏长贤一脸的严肃,却掩藏不了眼中的笑意和纵容。

“如果我摔伤了,你会怎么样?”她一脸的鬼灵精。

“我会心疼。”苏长贤回答得很顺口。

没错!他会心疼。

他爱伊暖欣,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年,他就爱上她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爱与日俱增。虽然他人在台北读书,可是一颗心却悬在她身上,尽管医学院里有不少女同学对他表示好感,在他心中却只能容下伊暖欣。

“喂!喂!”伊承谚在一旁简直看不下去了,抗议道:“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别这么肉麻?”

伊暖欣瞟了他一眼,冷不防地踮起脚尖在苏长贤英俊的脸上亲了一下,扬起嘴角,“怎样?”

“不怎样!”伊承谚看着一旁涨红了脸的苏长贤,笑得龇牙咧嘴。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苏长贤早已习惯伊暖欣常常出奇不意的招术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但是这么被亲脸颊还是十年来的头一遭。

苏长贤的个性原本就十分斯文,伊承谚就常取笑他和伊暖欣是慢郎中遇上急惊风。

“伊承谚!”伊暖欣通常都这么叫他,但是对伊承谕,她就乖乖的喊一声大哥。

“伊承谚!你在找什么?”

“哦!我在找——”他对苏长贤扮了个鬼脸。“在找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说完,他脚底一抹油,溜了。

伊暖欣气得猛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苏长贤则悄悄地伸出手拥住她的肩,拚命安抚着,“别生气了,好不好?小乖。”

她还能生气吗?

每当她心情不好、不愉快时,他总是这么叫她;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长贤,我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回来?”她猛然发现伊承谕没有回家。

“他……他有实习,所以没空回来。”

“喔!”她点点头,心里十分明白苏长贤在说谎,因为他向来不擅于欺瞒,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

伊暖欣知道伊承谕没有回来的真正原因,想必他跟她一样不喜欢李杏怡。

“走吧!进屋去,不然等一下伊伯伯找不到你。”苏长贤温柔地说。

“我爸爸现在根本不会在意我。”她酸溜溜的,“他现在只爱阿姨和妹妹。”

苏长贤紧紧地拥着她,明白她心中的失落感。

他轻声一叹,说道:“不会的,你永远是我们大家的宝贝。”

她鼻子一酸,把头轻靠在他的怀中。十年了!他们这份感情在彼此心中滋长了十年。

她有时候想,如果没有他,她还会快乐吗?

不!心中有个声音十分肯定的回答了她。

如果没有他,她一定不会快乐的,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纵容、他的温柔、他的——爱。

屋内闹烘烘的,当伊暖欣和苏长贤走进来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所有人的焦点全落在一个老妇人身上。

这个妇人是伊暖欣从未见过的。妇人坐在大厅中央,手中正搓洗着一副扑克牌。全场鸦雀无声,彷佛在等待什么神秘答案似的。

突然,妇人的眼光落在伊暖欣身上。

“你过来!”她略带沙哑的声音有着冷冷不可抗拒的威严。

伊暖欣指着自已的鼻子,摇摇头。

她不喜欢任何人命令她,就连父亲也不曾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过话,所以她跟本不想理会这个妇人。

“你过来!”妇人仍然这么说着。

苏长贤明白她的拗脾气,为了不让场面太僵硬,他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但她似乎不为所动。

“你过来!”这妇人摆明了十分坚持的态度。

“暖欣,过去!”伊达仁拍拍女儿的肩。“这位郎嬷嬷是个算命高手,让她替你算一算。”

伊暖欣简直恨不得尖叫。

她知道父亲从来就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而今天在伊暖吟的满月日子里,他竟然请了一个‘算命高手’。

“我的命好得很,我不算。”她知道这个妇人一定跟李杏怡有关系,她才不会受她们摆布。只要是跟李杏怡有关的人、事,她都会反抗的。

“暖欣,郎嬷嬷真的很会算命,刚才我们屋内的每个人都让她算过了,很准的——”

“我不算!”她狠狠地打断李杏怡的话,然后十分不满的瞪视着郎嬷嬷。但是一接触到郎嬷嬷的眼光时,她条地打脚底窜起一股寒意。

她是怎么了?竟会对一个算命的老妇人感到恐惧?

“不管你要不要算,我都要告诉你。”郎嬷嬷唇边滑过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你的前世是个公主,你的命运系在前世而不是今生,你可能不会有未来。”

她的话让全场的人都倒抽了口气。

没有未来,那是指——“不过,你的前世是十分美满、辛福的。”郎嬷嬷蓦地从口袋掏出一只小镜子,走到伊暖欣的面前,执起她的手交给了她,“这只镜子将系着你的前世、今生,无论如何不能让它离开你的身边。”

伊暖欣很想将镜子丢回去,但是镜子却像有股魔力般地黏在她的手中,而且还有股热力正从她的手心一直窜遍全身。

“暖欣,还不快谢谢郎嬷嬷。”伊达仁催促。

伊暖欣咬咬牙,没有说任何话,转身走上楼。

一上楼,她才发现那只镜子竟然还紧紧地握在手中……

伊暖欣简直要发疯了!她将镜子狠狠地丢在床上。什么过去、什么未来,全部都是鬼话连篇,偏偏屋内那一大群人听得目瞪口呆。

公主?!她的前世竟会是个公主?这种鬼话真亏郎嬷嬷说得出口。

“暖欣!暖欣!”房门外是伊承谚和苏长贤的叫声。

她没好气的将门打开,发现两个男孩子神情十分紧张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伊承谚十分关心地问。

“死不了的,你忘了刚才那个巫婆说我的前世是个公主吗?”她白了他一眼。

“暖欣,我知道这种算命的话只能姑且听之,你不必放在心上。”还是苏长贤了解她。

“我根本不会相信的。”她气愤地瞄了一眼被丢在床上的镜子。

等一下,我就要把它丢到垃圾筒去。伊暖欣暗忖着。

“那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等一下伊伯伯就要切满月蛋糕了。”

“你们去吧!”她摇摇头拒绝。“我的头有点疼,我想睡一觉。”她是不想再见到那个可怕的郎嬷嬷。

“你头痛?是不是感冒了?”伊承谚担心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叫道:“你有点烫,快去躺着。”

“伊承谚!”她拨掉他的手。“你少这么紧张,行不行?我只是有点小感冒。”

“你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苏长贤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盒阿司匹灵。“先吃颗药吧!这有解热和止痛的作用。”

“好啦!我睡一觉就行了。”她将他们俩人全推到门口。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爸爸切完蛋糕后,我让他上来瞧瞧你。”伊承谚还是不放心。

“好啦!好啦!”她没好气地关上门。

要不是刚才的那段话和那个郎嬷嬷惹得她浑身不对劲,她才不会无缘无故头痛呢!

伊暖放在床沿坐下,拿起那只小镜子好奇地观看。其实这只小镜子十分精致,镜子背后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镜沿是银做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古物。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个郎嬷嬷一直强调这只镜子对她的重要性,她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那头疼竟隐隐约约地在扩散……加强……

天哪!她抱着头,呻吟了一声,连呼吸都觉得微弱。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对!药,刚才苏长贤给她的药。正当她准备拿起药时,那疼痛已排山倒海向她袭击而来,渐渐地吞噬了她……

阿沙拉卡山中,一列十分壮观的马队正在奔跃着。而骑在马队最前面的正是哈撒族族长邾理。

“少主,我们要在此分散队形吗?”骑在邾理后面的卡尔巴征询着主人的意见。

这是一次春季狩猎的行动。春天里的阿沙拉卡山明媚耀眼,到处开满含苞待放的山花,一些动物也开始在山中活跃。

“好,就在这儿散开,日落前在此集合。”邾理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是哈撒族中最具威严的。

卡尔巴转过头向周围的人吩咐下去,随即马队一哄而散,但卡尔巴却紧紧地跟在邾理身后;他是邾理的随从,不管邾理走到哪里,他都会随侍在侧。虽然他的箭法、刀法都比不上邾理,但在族里,他可是最大的勇士,他以保护少主人而感到光荣。

“少主,”卡尔巴轻叫着他,这次他的任务除了狩猎、保护邾理之外,还有项任务就是传达老族长的话。“你应该选个夫人了。”

邾理仰首大笑,虽然明知在狩猎行动中这是不智之举,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早知道父亲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要他结婚。打从他接下族长的责任开始,整个族里就积极为他征选适当的新娘,甚至已有不少邻族提出联姻的建议,但他不想被束缚在这种懵然无知的婚妨中。

对身为族长的他来说,有个三妻四妾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众多的女孩中却没有一个能让他真正倾心,他要的……要的……

“少主!你看。”卡尔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邾理顺着卡尔巴所指的方向望夫,是阿沙拉卡山中的瀑布。这个瀑布是他族里水源的源头,瀑布十分美,但是吸引他的不是瀑布的景观,而是倒在一旁的一个女孩于。

他双腿往马腹一夹,催促他的宝驹疾奔到瀑布旁,然后跳下马,弯下身仔细地凝视着这个女孩子。一头散落的乌黑秀发,有大半遮去了她的脸。

当他伸出手时,卡尔巴及时阻止他。

“小心有诈。”

邾理知道卡尔巴在担心什么。哈撒族是阿沙拉卡山中最强,最具有领导力的一族,有不少族群正觊觎他们的势力和财力,尤其对邾理的性命极感兴趣。

邾理笑着做了个要卡尔巴稍安勿躁的手势,他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绝不是刺客什么的,因为她的打扮和穿着根本不属于阿沙拉卡山中任何一族。

他轻轻地将遮住她脸孔的头发拨开,剎那间,他楞住了。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双如弯月的漂亮黛眉;虽然她紧闭着双眸,但那长而翘的睫毛却是那么吸引人,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她一定有对教人为之着迷的眸子;而那小巧鼻子下的朱唇,更教邾理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过,这唇会令男人愿意为她的一吻而死,而且死而无憾。

她的五官、肤色在在告诉邾理,她根本不是属于阿沙拉卡山的,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少主,我们要怎么处置她?”卡尔巴似乎嗅出邾理和这个少女之间正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虽然少女仍然在昏迷之中。

“她是我的猎物。”邾理说着一手将她抱起来,才发现她轻得像羽毛一样,纤细得教他讶异,似乎只要稍一用力便会将她捏碎了似的。

“少主!不可以。”卡尔巴想要阻止,虽然他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族长,难道我没有权利做决定?”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一跃而上马背。

“可是——”

“没什么可不可是。我要带着她,从现在开始她属于我。”

卡尔巴只有紧闭着双唇。虽然他极不喜欢这个少女,但是邾理是族长,族长的话是没有人敢反驳的,除非——对!他只有向老族长沙夏商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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