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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道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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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一转身,便发现擂台上的战况已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弥漫四围的怪异光晕迅速消散,内里的情景逐渐呈现在人们面前。玉寒烟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缓缓睁开眼来。而她对面的武青穹却一咕噜栽倒在地,再也不见动弹。
胜负已判,围观者欢声雷动,高呼着玉仙子的芳名,狂热地庆贺着她的凯旋。
见此情景,秦言心下一宽,回过神来,耳边正传来林沐瑶的抱怨:“……少来敷衍我。你跟他交手那么多招,难道看不出他的来历吗?”
秦言摇摇头:“恕我见识浅薄,还真看不出来。大小姐若是有心,可以自己慢慢去查。天外楼兰三番五次地对你图谋不轨,想必林阁老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慕城雪插言道:“我听说天外楼兰极有原则,一击不中便不会再度出手,绝没有死缠烂打的道理。我想,这个人更有可能是邪派或者是魔门的高手。”说完她偷偷瞄了秦言一眼,见他正要朝自己望来,慌忙低下了头。
林沐瑶点点头:“肯定是赤炎洞!那天雁漠然和浩辰罡不是说了吗,赤炎洞最喜欢搞这样卑鄙的诡计,还嫁祸到天外楼兰头上。我回去告诉大哥,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这时玉寒烟也已走下台来,应付了林沐霄几句之后来到他们面前,疑惑地道:“你们在说什么,赤炎洞又闹出什么事了吗?”
少年在人群中飞奔,令秦言和玉寒烟也为之头疼的密集人海也无法阻挡他片刻,他总能找到一线不起眼的空缺,而后以匪夷所思的身法一闪而过。这片人山人海的街道,在他眼中跟空旷的原野并无多大区别。
不过片刻的工夫,他就穿过了两条长街,尾随他的几位林家高手早就被甩得没影了。在他形如鬼魅的身法下,人们甚至感觉不到有人经过的痕迹。
当然此时的碧野城中不乏高手,他的身形也无法所有人的耳目。当少年擦着一位虬髯大汉的肩膀跑过的时候,就被他发觉了异样。这位脾气暴躁的绿林豪杰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就yù转身直追,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被身边的同伴一把拉住。他刚yù挣脱,忽然瞧见前方不远处就是自己的老对头,三省绿林总瓢把子刘二狗,狗少。虬髯大汉虽然向来与狗少不太对路,但对那厮的武功也是佩服得很,想来他必能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也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果然就见那可恶的小子仍然心不在焉的朝前方疾行,却不知大祸临头。狗少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早已摩拳擦掌等在那里了。嘿!你大胡子不是牛气吗,怎么被这小子撞了一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今儿个狗哥就让你开开眼,看你以后还有脸再说那些闲话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少年奔来的当儿,狗少运气于臂,大喝一声,舌绽chūn雷,刹时间爆发出一股凶猛无匹的巨力,整个人如泰山般朝少年撞过去。周围众人只觉得耳膜yù裂,房屋瓦砾被震得嗡然碎散,恍惚间只见狗少的身形威如天神,不愧为能当三省绿林总瓢把子的男人!
其实也就是刹那间的事情,两道人影交错而过。然后……狗少伟岸的身躯晃了两晃,轰然倒塌。那少年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面sè平淡无波,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虬髯大汉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仍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后来他每每回想起今rì之事,经常感慨自己还是江湖丰富,倘若年轻气盛追上去了,不晓得会不会已经收了纸钱。
第七十四章 商议
少年越过了小半个碧野城,一直步入西城区某个偏僻冷清的小巷子里,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空茫的眼神恢复如常。他靠在长满了青苔的破墙边,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深深地蜷缩起来。
一个幽淡的声音在巷子中突兀响起:“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少年略微抬头,便见一个宫装丽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一个异常美貌的女子,不同于慕城雪的温柔可人和玉寒烟的清冷淡雅,她所拥有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她身着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月华长裙,白绒皮靴,即便立于破旧的冷巷中,亦如一只骄傲的凤凰。
少年只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如玉般温润的面颊上浮现出苦恼的神sè,喃喃地道:“太厉害了,我使用了弘光空灭沧澜诀,还是打不过他。”
宫装女子的眉眼中透出几分凌厉之sè,冷声喝道:“你去找‘他’了?真是胡闹!大师兄明明说过,这个时候不要轻举妄动,你偏偏要节外生枝!若是事情因此有丝毫差池,就是师父也保不了你!”
少年嘴角微微牵动,笑如暖阳,眼眸中却透出淡漠之意:“万流风说过的话,我就得当成圣旨吗?他想把过错都推到我头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子觉察到他语气中的淡淡冷漠,心中一痛,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夕颜,你是在怪我吗?现在老怪物十分信任大师兄,大家都得屈从于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此事关系到我派运势,确实容不得一丝疏漏。你跟他交手,没有暴露身份吧?”她感觉到少年的手犹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脸sè微微一变,“他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竟把你伤得这么重?”
少年淡淡地道:“我只用了悲笑离合明灭掌,还有冷月无声,都是我自创的功夫,想必他也认不出来。你回去告诉万流风,让他大可放心。”
“你……”
“你不必多做解释。我跟那人打过一场,倒明白了某些道理。”
“什么?”
“那就是,永远永远,不要为女人所拖累。”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轻柔却坚定地挣开了女子的纤手,转身朝小巷另一头走去。
耳后,女子哀切而怨愤的声音幽幽响起:“苏夕颜,你竟如此无情!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么?”
少年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道:“多谢你的好意了。可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啊!”
秦言与玉寒烟回到清微居住处,刚坐下没多久,就有林家弟子过来邀请,说是阁老大人有要事相商。
他们过去的时候,上次祝寿过来的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已经聚齐了。他们或坐或站,吵吵嚷嚷的,言语中不离“赤炎洞”三个字,大部分人都表示对这种邪门歪道决不能姑息,要同这群败类决一死战。
秦言心中疑惑:难道林阁老已经确定,上午行刺的那少年就是赤炎洞的弟子?那这清微居的情报部门的效率也太高了吧!不过,就算要报仇,清微居自个儿派人过去就行了,叫上这么多人帮忙,也不怕丢脸吗?
玉寒烟找熟识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这次聚会是因为几封书信所引起。就在寿宴之后的这几天里,林阁老已经接到了好几封密信,都是由一些大门大派的长老掌门所写,说是在附近发现了大量邪派弟子行动的踪迹,目标似乎直指碧野城,提醒清微居小心戒备。
而且清微居在附近的几个分舵也传来消息,近来附近几省确实有一些形迹诡异之人在周边转悠,似乎正策划着一次大行动。负责外围jǐng戒工作的护卫队报告说,碧野城里也混进了不少非正派人士,除了邪派弟子之外,好像还有魔门的踪影。
“赤炎洞那帮鼠辈,竟然再一次与魔门勾结,还有胆量闯入中原大地,这次我黄龙岛决不饶他,定要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宋岛主真是好气魄,在下佩服!不过此事也需从长计议。邪派卷土重来,想必是有所依仗,我等应当遵从阁老大人的吩咐,谋定而后动,切不可贸然行事。”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前几rì万流风刚过来,按说赤炎洞就算有些谋划,也不该如此急切,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哎呀,俺说你们这群读了点书的人就是想得太多,这时候还管什么隐情不隐情,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再不给他们点颜sè瞧瞧,他们都要把俺们看扁了!”
……
在一片吵嚷声中,林阁老压了压手掌,场面便立时安静下来。清微居作为五大正派之首,林阁老的威望在武林人士心中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了。他轻咳一声,人们便都作出专心聆听的姿态,不敢再发出声响。
“前几rì,万流风来到清微居,说是要与我正道十三派和解,共抗西北魔门。我当时拒绝了他的提议,料想赤炎洞必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几天,附近各地都发现了邪派弟子的踪迹,想来是在酝酿着一次大的行动,很有可能就是针对我林家而来。此番局面,我亦有所准备,清微居上万名弟子也不会怕了他。不过,此事算是由我与那万流风直接挑起,可算作清微居与赤炎洞的恩怨,我也不愿借正邪之争的名头将诸位都牵连进来。今rì我邀请各位在这里聚议,就是为了将情况禀明,让大家都有个准备,不必再为此事烦忧。等到论剑大会结束后,清微居自会派人护送大伙儿离开……”
“林老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位雁荡山的王龙长老猛地坐起,仰着脖子叫道,“我王某人是那种怕事的人吗?你清微居自个儿扛上了赤炎洞,却让雁荡山袖手旁观,哪有这样的道理!老子要是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得被手底下的小娃娃们笑死!这等话休得再提,大伙儿赶紧想个法子去干那帮兔崽子才是正经!”
也只有他这种威名赫赫的人物敢用如此语气跟林阁老顶嘴了,一番话虽然讲得粗鲁,却说到了大部分人的心坎上,大伙争相附和,七嘴八舌地表示要与清微居共同进退,绝不做缩头乌龟。
沧流殿,天机阁,幻真岛,慈云寺,黄龙岛,裴罗山,归云阁,明心楼……正道中数得上号的各大门派的代表人物都纷纷表态,要跟清微居结成统一战线,把赤炎洞的那些兔崽子赶回边塞去。
群情激奋,情意恳切,林阁老也无法拒绝,便只好却之不恭了。在这方面达成统一意见之后,接下来又开始商量具体的行动计划。又经历了一番争论,最终还是在林阁老的协调下制定了大致的策略。
秦言坐在角落里,听着一屋子的吵嚷声,无聊地只想打呵欠。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他勉强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茫然望着前方那位激动得站到了桌子上的大汉,实在无法明白,这群人缘何会兴奋至此。
在婆娑门中,从来都没有“商议”这回事,血狼僧一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言出法随,即使燕婆婆等几位师叔也不敢忤逆他的话语。如果他说某件事该怎么做,那么整个魔门都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到这件事的进行之中,无人敢有怨言。
相比而言,这群正派人士的行事效率,还真是让人堪忧啊!
第七十五章 天机
商议结束之后,林阁老将秦言与慕城雪两人单独留了下来。
他盯着秦言瞧了半晌,浑浊的老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那模样就像见了肉骨头的狗一般,看得秦言浑身都不自在。
他却不敢有任何异动。面前这老头子虽然虽然看起来老迈得随时都有可能躺进棺材,却是货真价实的天元高手,世间最强的几位大宗师之一。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万一他要做点什么,秦言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那双似乎连焦点都有些模糊的眼眸中所透出的怪异神情让秦言心中发毛,甚至开始猜想这老东西是否有某种特殊爱好,如果自己不赶紧引燃舍生诀的话,可能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啊……
在一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之后,林阁老终于开口:“年轻人,你来自何处?”
第一句话,就让秦言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右手嗡然一颤,差点按捺不住暴起出手的念头。然而他立即感应到周围的气机变化,空气中似乎布下了一张绵密粘稠的网络,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只要他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必将遭受到对方石破天惊的一击。
大意了!
秦言满心懊悔。这老头子看起来老迈昏庸,竟在不动声sè间就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恨本少爷居然没有引起丝毫jǐng惕,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进了他的圈套!
身后丝丝冷意浸透过来,玉寒烟的气息悄然变化,秦言不用回头也知道,她的脸sè必然也是无比难看的。他们两个人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秦言的身份被拆穿了,玉寒烟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现在,就看玉寒烟决心如何了。若是两人联起手来,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林阁老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稍稍仰起头来,苍老的面容上露出缅怀之sè,视线似乎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年轻人,你可知道,你的身上背负了怎样的气运?”
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却让秦言心中再度升起了希望。这老东西,莫非是在故弄玄虚?可是,缠绕在他周身的那股渊深寂冷、一触即发的杀气,绝对不会是错觉。
他看着面前这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心念急转。这老头子故意将咽喉破绽摆在本少爷面前,是在试探本少爷的心意么?如此拙劣的陷阱,本少爷岂会再一次上当。不管你是搞什么鬼,本少爷死不承认就是了。若是你执意要置我于死地,本少爷的五重瀚血也不会让你好过!
他微微躬下身去,借以隐去了瞳中一丝冷意,恭敬地道:“小子不知,请阁老指点。”
林阁老闭上双眼,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这一声长叹之后,空气里某种无形的东西沉了下去,那股肃杀冷冽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屋中的气氛为之一松。秦言恍觉像是卸去了一肩重担,却仍不敢轻举妄动,默默等待着老人的教诲。
许久之后,林阁老再度睁眼,目中透出几许悲悯之sè:“你命属贪狼,一生身不由己,注定颠沛流离,将要遭受无数艰难困厄。你的命中将会有三次大劫,恰恰与武林的运势对应,这是上天的暗示,也是它赋予你的重任,武林的兴衰与你的命运已经紧紧地结合到了一起。若你处置不当,便会有身死道消的危机,更将连累到你所深爱之人……”
秦言嘴角一颤,胸中当先涌现出十几句市井粗语,默默把这厮痛骂了一通。你莫名其妙地把本少爷叫过来,先是狠狠吓了一通,接着就开始人生攻击,难道本少爷上辈子欠你钱没还吗?
你让本少爷怎么回答呢?
是洒然一笑,摆出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昂首阔步地说:“我秦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天意如何,命运如何,我自不会去在意!”还是惶然拜倒下来,涕泪横流地喊:“求林大仙指点我一条明路,小弟这里有五百两纹银奉上……”
想了想,还是算了,自然一点吧。
“阁老大人有心了,若是命运如此,晚辈也无法抗拒,那就顺其自然……”
“此事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只是……”
咳!你堂堂林家家主,兰华武林的无冕之王,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街头林半仙的神棍姿态?
当然秦言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好接口道:“若真有破解之道,还请阁老大人指点。”心中猜想你是要赐我一道桃木符,还是要施展半仙们独有的‘移星换命’妙法将这厄运转移到你自己头上去呢?
林阁老两眼半睁半闭,眉头皱成了川字,沉吟了良久,才倏地吐出一口气来:“也罢!为了她们两个,这第一劫就由老夫替你担了吧!”
秦言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嘴角一咧,挤出一丝笑容:“呵呵!那就多谢阁老大人美意了。”要不要我再奉上纹银五百两啊?
林阁老并未注意到他腹诽之态,转而朝后方玉寒烟望去,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道:“至于你的命格,不动真人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玉寒烟微一点头:“说过了,孤星破军。”
“破军与贪狼相会,却也是莫大的机缘。”林阁老凝视着她,浑浊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浩渺的尘烟,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不平静的夜晚,“九年了,当年那个整rì哭闹的小娃娃都已经亭亭玉立了,我们也都老喽!”
秦言心中一动:九年?不应该是十一年吗?难道玉寒烟还独自在外流浪了两年,才被带上了九龙峰?那时她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吧,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
玉寒烟面无表情地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寒烟感激阁老大人的救命之恩,若有差遣,在所不辞。”
林阁老摆摆手,道:“说起来,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们二位。”
“阁老大人请讲。”
林阁老的视线又落回秦言身上,缓缓地道:“两位,有意参与后rì的行动吗?”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秦言转头看了看玉寒烟,见她抿嘴不语,没有要答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道:“晚辈下山的时候,师尊曾再三叮嘱,要我参加完论剑大会就立即回去,不得有片刻耽误,所以……”
第七十六章 托付
林阁老微微一笑:“这样就最好了。两位乃未来振兴武林的希望,本就不该过早陷入纠葛泥淖之中。那么,我就请两位顺路帮忙把我那个顽劣的小女儿带过去,安排她在九龙峰住一阵子。当然,她大概不肯放下她的那位雪儿妹妹,也请一并带去吧。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听他的语气,竟似乎对几rì后的正邪之战不抱多大希望。他作为正道领袖人物都有如此想法,那么这次争斗的结果岂不是……
玉寒烟面露惊容,出声问道:“阁老大人何以如此悲观?”
正道十三大派的jīng锐弟子齐聚于碧野城,还有很多二三流门派和一些散人高手,正派的力量正处于最鼎盛的时候,无论怎么看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就算魔门卷土重来,赤炎洞等邪派再度聚首,在正道如此豪华的阵容面前也讨不到丝毫便宜。为何这位年迈的老先生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呢?
林阁老道:“倒也没什么可靠的证据,只是一些不好的预感罢了。就当是我杞人忧天了吧,还请玉姑娘答应我这个请求,老夫感激不尽!”他说着竟要躬身下拜,玉寒烟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一把扶住,连声道:“阁老大人快快请起,寒烟答应了便是。”
林阁老这一拜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要是真让他拜下去了,两个年轻人非得折寿不可。倒是秦言见机得快,脚下一溜就闪到了一旁,只在墙边远远看着。
好在林阁老也没有坚持,在玉寒烟的搀扶下,他顺势起身,瞄了秦言一眼,道:“那就多谢两位了。眼下大战在即,你们还是趁早动身,最好今晚就出发,葵园中有一条密道就通往邻省秋金县,再往南走就能进入伏虎山中,从那向西再到九龙峰,应该就没太大的困难了。”
玉寒烟沉默了片刻,道:“阁老大人,按照论剑大会的安排,明天下午吾家与蝶舒梦有一场比试,寒烟不愿错过。”她斜斜瞄了秦言一眼,目光中似有深意。
“哟!那还真是巧了,本少爷也正好有事要找那位蝶仙子算账,不如一起啊?”秦言抱臂靠墙,一副放浪姿态,远远喊道。现在隔了好几米远的距离,他大概觉得林老哥再发飙也不可能秒杀自己,言语间便有些无所顾忌起来。
玉寒烟偏过头去,嘴角笑意盛绽:“好啊!吾家先替你教训她一顿,然后就由得你来吧。”
秦言望见她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走神了。这某非就是传说中的“嫣然一笑”么?这种妩媚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吧……
此种神情并没有停留。当玉寒烟回头再看林阁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只剩下清冷沉静的神sè,淡淡地道:“这是吾家的夙愿,还望阁老谅解。”
“年轻人的意气啊……”林阁老长长一叹,摆摆手道,“那蝶姑娘大概明天早上会回来,我让人把你们的赛程改在上午辰时,待你们的事情了结,就一早动身吧!”
“多谢阁老!”玉寒烟躬身一礼,又站了一会儿,见林阁老再无其他吩咐,便与秦言一起告退了。
回到住处,秦言屏退了下人,独自在卧室打坐。
自昨rì动用舍生诀之后,他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不过这回与上次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现在身体中还有着强盛磅礴的血气在周流运转,如果能充分利用这些血气的话,或许可以加速灵力的恢复。
不过,他虽然在修为上误打误撞达到了第五重,却还没有拿到瀚血第五重的修炼和运用方法,战斗时全拼本能和以往的经验行事,对于究竟该怎样探索瀚血的真正奥妙,却还是一无所知。
念及心动,血气随意志而顷刻漫及全身,随着这一**玄妙的节奏,躯体各处全都充满了力量。他的体表漫上了一层淡金的光芒,整个人就像一尊盘坐的佛像,散发出震心慑魄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如果守在门外的那两个侍女在这时候走进来的话,只怕会当场跪倒在地,把他当成真正的佛陀来膜拜。
这不仅仅是瀚血的威能,也是他经历两界碑考验后强悍无匹的神识力量所带来的效果。激起身体中玄妙波动的那种本能正是来自于神魂深处冥冥中的指引,否则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对瀚血进行任何修炼。像以往的那些方法,对现在如此浩瀚的血气来说基本上已经起不了作用,而瀚血功真正的jīng髓和奥妙,正是从这种全新的修炼方法开始的。
心冥观想,血池中绽起金莲,而外躯引如佛相。
系念佛身,莫念地、水、火、风等诸余法,常念佛身,见十方三世诸佛悉在目前。摒除sè身妄念,不觉入大圆镜智,须臾中似有五百sè光等,而血池金莲融于光中,尽化琉璃……
魔门的心法,却似yù度人成佛。此中奥妙,何足为外人道也!
静坐了一下午,汹涌浩然的血气并不见有多大增长,秦言却隐隐感受到了另一个方面的变化,近似于jīng神与神魂一类,具体却难言说。只是灵气方面依然是空荡荡的,仍没有任何气sè。
他睁开眼时,窗外西山晚霞如血,残阳的轮廓透出丝丝肃杀的味道,大约象征着几天之后的大战吧!
他并不急着起身,准备细细体味一下身体的变化,这时却忽然听到房外传来玉寒烟的声音:“他在里面吗?”
侍女答道:“公子正在里面修炼,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玉仙子暂且等一等吧。”
“哦。”
玉寒烟应了一声,似乎就要离开。秦言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袜,忽觉眼前一暗,抬头就见玉寒烟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秦言无奈地笑了笑:“师姐,你走路没声音也就罢了,只是在进入一个年轻男人的卧室之前总得敲一下门吧?”
“师弟,吾家请你喝酒。”玉寒烟清冷的俏脸带着淡淡的微笑,右手的小手指上勾着一小坛酒,轻轻摇晃着,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闲适的味道。
声音如她的面容一般清冷,如风动碎玉,缓缓道来。
第七十七章 酒逢知己
“好像也没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喝酒呢?”虽然这样问着,秦言还是跟着她走了出去。
两个人纵身跃上了屋顶,在青黑sè的瓦檐上坐下,眼映着一片彤红的晚霞,对望一眼,秦言似乎看出了对方眸光中一丝萧索和落寞的味道。
玉寒烟也不说话,取出两个白玉小杯,给两人各自倒上酒,静静地端起来,扬起手一饮而尽。
秦言看着她,道:“就为了庆贺我们还能看到今rì的晚霞,我陪你干一杯。”说完,举杯一口喝完。
玉寒烟又倒了一杯,轻轻地叹息着:“喝酒的感觉果然不错,难怪连圣贤都贪好此物。”
秦言却不再饮,把杯子放在瓦面上,问道:“师姐,怎么变得这么感伤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玉寒烟反问道:“那你以为,吾家的风格应该是怎样的呢?”
“你……冷傲刚强,果决勇敢,坚韧不屈,风华绝代,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人物,就算跟本少爷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啊。”
“呵,吾家请你喝酒,可不是来听你自吹自擂的。”玉寒烟喝完一杯,又倒上了一杯,还将秦言放下来的杯子也倒满了,“来,就当为了即将到来的离别提前饯行,吾家与你再干一杯。”
秦言接过来一口饮尽,放下杯子,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饮为妙。”
玉寒烟微微眯起眼睛,星眸中透出几许迷离之sè,醉颜微酡,浅笑的面颊泛出些微的媚意:“不管它是不是好东西,今rì若不喝个痛快,以后就再难得有今rì这样的机会喽!”
她还yù添酒,秦言却抢先一把将杯子按住:“如果只是要享受这样一个黄昏,酒这种东西就算多余了。师姐,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如果说不出口,我可以陪你慢慢等,一直等到你说出来为止。”
“呵!你可真是扫兴!”玉寒烟嘴角一丝笑意扩散开来,放下酒坛,不顾形象地往后一仰,双臂抱着后脑勺躺了下来,“以后再难以相见了吧,吾家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秦言并没有陪着她躺下来。他坐在屋脊的另一侧,仰起头来看了看天边只余下一线红晕的落rì,轻轻叹道:“不说出来也好。以后就算不能相见,也会在心里记着。等到以后他们都老了,死了,世界属于我们了,也许还能聚一聚呢。”
“哈哈,看来你比吾家还要悲观啊。”玉寒烟的嘴唇稍稍翘起,天尽头一丝残晖为她俏丽的面容覆上了一层红晕,微醉的笑颜旎旖如画。在这苍凉的暮光之中,她眯起眼睛,仰面望着天空中渐渐由红转暗的云彩,口中低低吟道:“醉眼看花花也醉;缘来缘散缘如水。我们的人生,真如梦幻一般……”
秦言哈哈一笑:“师姐啊,你不就是一场梦幻吗?‘缈若清灵化梦幻,一剑凌云万仞峰’!能跟名震天下的玉仙子一起度过一个美妙的黄昏,想想就让人兴奋到不行啊!不过,我们俩相识这么久,我却从没看到过你正儿八经舞过剑。听说你一手‘皇极惊仙剑’耍得不错,不如让我见识一下?”
“算了吧,吾家实在是没有力气动弹,下次吧。”
“哪里还有下次。”秦言低声嘀咕一句,翻过屋脊,慢慢地在玉寒烟身边躺了下来。
天光渐暗,暮sè降临。在这难以明喻的静谧的气氛中,感受着另一人的呼吸与芬芳,心中一片安宁,再也没有杂念。
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说,我只愿静静地躺着,一直到永远……原谅我贪恋安逸,仅仅只有这一次,就让我度过这一个宁谧的夜晚吧……
安宁的感觉中,时光飞快地流走。不知过了多久,玉寒烟忽然用手肘碰了碰他,出声道:“师弟,你什么时候走?明天,还是后天?”
“不知道。”秦言懒散地回答,“等到确定你们安全了,我再走吧。如果往西的话,还可以顺一段路。”
玉寒烟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哈哈,终于露马脚了吧。你这小子,还以为瞒得过我?”再往西走的门派,也只有久居西北的婆娑门了。
秦言回以一笑:“是你想得太多,我可什么也没说。”
露马脚就露马脚吧,反正她大概也早就猜到了。事实其实本来就是很明显,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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