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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剑焚天-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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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或回去收拾,或前往排列。
莫潇天与孙拓、林裴芸四人来到高台下一名白袍老者之前,老者略打量了眼五人后,看了看手中一册竹简,从身后一名弟子手中抓过五只令牌,递给他们道:“你们被安排到乙未队列。”说着,看向莫潇天道,“而你,被安排到甲丑队列。”
莫潇天从老者手中接过一只黑色令牌,眼角余光不由打量了一番老者,对方竟能一眼看破他的修为,必定不俗,以他的估测,必有元婴期修为。
“苏兄,那在下便与小林、赵姑娘、曾兄先行一步了,告辞。”孙拓冲莫潇天一抱拳,走到乙未队列。
莫潇天带着令牌,按照玄阴宗所摆放的三十六支旗帜中,找到了与令牌相符的队列,却发现他这个队列里的人,修为普遍要强于其它队列,由此可见,他被分配到的,是讨伐齐风云的主力队伍。
莫潇天的到来,引来了众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不由皱了皱眉,面面相觑,也未说话,看向前方一名老者。
这老者身着一袭白袍,须眉交白,皱纹横生,可莫潇天却敏锐的发现,他的修为,必定远高于元婴期,甚至有可能踏入通玄境界。
一个时辰后,白袍老者睁开深邃幽暗的双眼,瞄了一眼众人,说道:“时辰已到,我们出发吧。”说着,身子漂浮而起,朝极地方向,缓速飞去。
莫潇天见状,立即与众人跟了上去,三日后,方才落在了一座冰树林立的冰山之中。
白袍老者在林子里布下隐匿阵后,看向身后六十三人,说道:“这些天我们就呆在此地,等候消息。”说罢,盘膝吐纳,再不理众人。
众人见状,纷纷坐下,各自运功修炼。莫潇天略视一眼四周,走到一株偏僻的冰树之下,依树而坐,引动高空木鸢阵法,勘察形势。
经过数日的观察,他发现此地距离章谷有数万里之外,三十六支队伍彼此之间相隔千里,将章谷团团包围,再经过每支队伍领头的门派长老布下隐匿阵后,神识根本无法探知他们的存在,若非从高空以肉眼去看,恐怕没有通玄期的修为,绝无可能发现端倪。
而且在章谷之中,还有许多不知情的散修在此地寻找那所谓的五阶灵药,这样一来就能使谣言更加真实,齐风云想不上当都难。
而他一旦踏入章谷后,立即就会陷入到十数名玄阴宗长老,联合布下的大阵之中,然后方圆数万里的罗网立即就会向章谷收拢,到时候他就是困兽之斗,就算有一百条命,也无法面对拥有五千人的大军围攻。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沉,暗自摸出一道灵符,贴在身上,悄然退出阵法之外,以凝冰诀复制一道分身,远遁而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不觉,众人已在酷寒中坐了一个月,可他们却仍然不知道下一步的行动到底是什么,不由令众人心情烦躁起来。
这一日,一名身着灰衣的青年降落在一片树林之中,白均看向他,问道:“如何?”
那名青年道:“齐风云已出现在章谷三千里外,再过不久,应该就能进入章谷。”
白均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尽快回到自己的队列里,等候消息。”
“是。”
第一百八十六章:失败
流沙深处,一座磅礴屹立的翠绿仙山之中,一身黑袍的何生慵懒地靠在紫金大殿龙椅之上,看向大殿下一名蓝袍老妪,目光尽显不屑,傲然道:“敢问大巫祝大人,何以来我这偏僻小门之中?”
老妪正视道:“本祝是来给宗上送礼的。”
何生诧异道:“哦,是何礼,说来听听。”
老妪道:“玄阴宗。”
“有趣。”何生冷冷一笑,“玄阴宗立基已有上万年,犹如太山巨擎,何能以礼相送?”
老妪道:“玄阴宗虽为太山,然而可撼其基,而令其崩。”
何生似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身子趋前问道:“愿闻其详。”
老妪道:“玄阴宗之所以能立基上万年而不崩,乃是因为其开山始祖冰玄子乃白国王子也,玄阴宗有白国支持,是以人才不断,白国有近邻为盟,是以和睦昌盛。
如若宗上能与吾王合作,合力共破荒北列国,届时,玄阴宗根基必崩,待吾王称霸列国之时,再召集兵士,外封边境,内攻玄阴宗,玄阴宗失援,必破!如此,玄阴宗何不能以礼相送?”
何生哈哈笑道:“大巫祝妙言。只是我宗近来频遭兽患,恐怕无法抽离多少弟子前往协助,况且我听说玄阴宗内元老个个具备通玄期以上的修为,更有九玄天龙阵护山,就算我能助你攻破荒北列国,恐怕也无法拿下玄阴宗吧?”
老妪听出了他的忧虑,笑道:“宗上不必担心,吾王在万年前便遭冰玄子施以此阵暗算,**被永封地底,经过万年的思索,早已寻思出破解九玄天龙阵的方法,已有相当的把握拿下玄阴宗。”
何生闻言,大笑道:“哈哈,既然如此,还请大巫祝大人回去转告圣君,就说我欲魔血宗,必定全力协助圣君攻破列国!”
三日后,一座冰山之中,白均看向千里外的两道人影,一颗心已经绷紧到了极致。
九百里……
八百里……
七百里……
六百里……
……
可谁知就在齐风云接近章谷百里的距离后,高空中一只木鸢连鸣三声,齐风云顿住脚步,看向西南方,数千里之外的一座冰山中,一道冲天而起的红光,在夜幕之中分外夺目。
“快,别让他跑了!”白均见状,惊叫一声,立即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筒,将之捏碎,方圆万里的罗网迅速收拢,他看向西南方那道红光,怒喝道:“到底是谁,竟敢放出警示!”
“哼!”齐风云看见同时在东北方一道冲天而起的白光,在半空中形成一个龙纹,他闷哼一声,也不犹豫,抓住何鱼儿纤细的柔荑,如同深渊狂龙般,凡是拦路之人,尽如烂泥,被撞成一团血雾,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西北方的夜幕之中。
白均瞅见数十道光芒从不同的方向,朝已然消失的齐风云追去,他气地直直跺脚,因为他根本就追不上齐风云那变态的飞遁速度,只好一转身,带着众人往西南方飞去。
一座荒秃的冰山之巅,数千人成网状,齐齐围住下方一名装束古怪的男子,白均从远空中飞遁而来,停在半空中,冲那人喝道:“敢问道友是何人士,为何要放出警示,助无道逃走?”
莫潇天静静地站着,透过人群,仰望苍穹,并没有说话。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如何辩解也没用。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抓你,以泄众愤了!”说着,就要与众人动手时,忽然听见远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慢!”
白均不解地看向赶来的常季与司马瑾英众人。素如落到莫潇天的身后,目露希冀之色,弱弱地问道:“你……可否转过身?”
莫潇天暗叹一声,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与素如对视。
素如再问道:“可否将面具摘下?”
莫潇天再叹一声,缓缓将面具摘下,这一刻,众人呼吸一屏,心脏猛地跳动。
“正的是你!”素如看清了莫潇天的容貌后,立即飞扑到他的怀中,喜悦的泪水,就犹如绝提江水般,一发不可收拾:“你、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来,好想你,你怎么能说‘死’就‘死’,你难道忘记了你对我承诺过什么吗,我恨你,我恨你——”
说着,不断地捶打莫潇天的胸膛,然后抱住他,犹如小孩般,嚎啕大哭。
“小如……”莫潇天反抱住素如,内心无比愧疚,喃喃道,“对不起……”
“莫兄……”司马瑾英目露欣慰,以袖拭泪。
秦雪目光复杂,并未说话。常季暗叹一声,仰望苍穹。
就这样谁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白均一咬牙,喊道:“不论是不是莫师弟,今日你竟敢放无道离开,这个责任必须有人承担!”
素如松开莫潇天,拦在他身前,展开双手道:“要抓就抓我吧,我愿为潇天承担所有罪责!”
莫潇天目光大骇,冲到素如身前,白均喊道:“白师兄,此举是我自愿而为,我甘愿受罚,不管小如的事!”
素如道:“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罚!”
白均额角青筋鼓起,喝道:“凡是讲求仁义,莫师弟于齐风云有义,故行此举,在下十分敬佩,然而他却失义于正道,这个责任没有人可以为他承担,将他带回去!”
言讫,举起手打个手势,众人立即将莫潇天给擒拿住。
“不要——”素如被司马瑾英与秦雪牵制,悲痛欲绝地喊道。
“小如,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愿加倍补偿!”莫潇天说了一句后,便被十几名玄阴宗弟子带走。
“啊——”素如惨叫一声,昏厥在秦雪怀里。
白沙山玄阴宗营地。
“没想到眼看齐风云就要陷入我门九玄天龙阵,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子,竟敢破坏我等计划,气煞老夫——”此时,一名身着蓝冰色道袍、须眉皆黑的老者怒骂道。
白均站在后面,不敢吭声。为首那名白袍老者睁开双眼,转过身,面色沉重地道:“官长老,还请息怒,事情即已发生,再抱怨也于事无补。况且齐风云能从我们六十多名元婴长老与五名通玄长老手中逃走,就算那小子没有放出警示,我们要击杀齐风云,恐怕也并非易事。”
站在左边一名状似书生、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道:“我同意高长老的看法,毕竟人已经跑了,再纠结此事,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找到齐风云,否则依照此子性格,必定会对我们展开报复。”
“可那小子已经跑了,恐怕要再用相同的办法引其上钩,绝无可能,此刻能有什么办法,那就是将那个放出警示的小子给宰了,以泄众愤!”官长老面色暴怒,大骂道。
高长老道:“此子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杀,他与齐风云是至交,若杀了他,到时候我们都不得安宁。”
众人闻言,立即阴沉了下去,毕竟皋氏事件就摆在眼前,齐风云的潜力,他们是真怕了。
缄默一时,白均一计上头,道:“有了。”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高长老目露诧异,问道:“哦,白师侄有何办法?”
白均冷冷一笑:“再施章谷之计,齐风云必定上钩!”
高长老一怔,旋即呵呵笑道:“白师侄果真不愧是白掌门之子,堪称高才!便连我这个半身入土的老头,也不得不佩服。”
众人面面相觑,官长老急问道:“齐风云并不傻,再施章谷之计,这……”说着,与众人对视一眼,“不太可能成功吧?”
高长老摇了摇头,并未作答。白均笑道:“齐风云就算知道是计,他也不得不上钩!”
官长老不耐烦道:“啊呀,白师侄,你就别打哑谜了,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白均道:“莫潇天与齐风云自小形影不离,情同手足,我们只要将莫潇天悬于高台之上,施以凌神钉,刑以七七四十九日,齐风云想不出现也难。”
官长老闻言,怔了片刻,旋即大笑道:“啊哈哈,齐风云若出现,则难逃一死,若不出现,则是失义,如此不异于行尸走肉,令其永远承受‘鬼神’之谴责,真是妙计,妙计啊!哈哈!”
笑有一时,他忽然止住笑,又不免疑惑起来:“可凌神钉,向来是修仙道最残酷之刑罚,若非至犯,严禁使用,那小子,承受的住么?”
白均叹道:“唉,若不上演一出苦肉计,齐风云恐怕难入圈套,这,就权当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吧!”
翌日,白沙山一座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下,站着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散修,他们皆唾骂纷纷,义愤填膺。
素如站在人群前方,双手成拳状,置于胸前,暗自祈祷。其余人纷纷露出不忍之色,哀叹连连。
司马瑾英看向上面被吊在半空中、身着一袭囚衣的莫潇天,目中不无担忧,喃喃道:“莫兄……”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去救莫潇天,只可惜他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就算他有意去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众怒难犯。
第一百八十七章:刑戮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日近中悬,一道白光蓦然从天而降,轻轻落在高台之上,是一名身着白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扫视了眼下方人群,摆手道:“诸位静一静。”
众人止声,纷纷将目光投向老者。
高长老指着半空中的莫潇天道:“此人,乃是魔主齐风云之共僚,混进我伐魔义师之中窃听机密,放走无道,可谓罪不可赦!
是以经过各门派长老的一夜商榷,决定施以凌神钉,刑以七七四十九日,重惩这妖孽,以正天道!”
众人闻言,先是怔了怔,旋即爆出一阵哗然:
“好,一定要重惩这妖孽!”
“不错不错,此人乃是齐风云的共僚,齐风云杀我亲朋,此仇不报,难平我心!”
“不过据说凌神钉乃是修仙道最严酷之刑罚,不仅在**上要承受凌迟之苦,在元神上更要承受难以想象的折磨,是专门用于惩治犯下修仙道大忌的妖孽,这小子承受得住么?”
“是啊是啊,虽然他放走了齐风云那魔头,但也不至于要承受这等酷刑吧?”
“管他呢,现在齐风云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再想找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既然此人放走了齐风云,那他就是共犯,理当与齐风云同罪!”
……
“这……”司马瑾英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身边常季,见他也是一脸迷茫,便问道,“虽说莫兄放走了齐兄,倒也不至于要承受这等刑罚吧?”
他话音刚落,一边便响起了秦雪的声音:“素师妹,素师妹,你快醒醒!”
常季疾步上去,伸手为其把脉,沉重道:“素师妹只是元神受到惊吓,方才会暂时昏迷,你将这个给他服下,快带她回去休息!”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枚青色丹药,递给秦雪。
秦雪点点头,接过丹药,化作一缕碧光,消失在远空中。
常季微微叹息,看向司马瑾英道:“恐怕此举也是逼不得已,现如今齐师弟已经逃走,若再想抓到他,就必须得用此计,方才能诱其出现,只是莫师弟,恐要多受些苦了!”
“可凌神钉……”司马瑾英话才刚刚出口,便被常季打断道:“这是莫师弟的命!”
其实谁都知道,莫潇天为人恭敬礼让,和悦温文,对于仁义,十分重视,只要齐风云一日不重返正道,那他就得一日,替他受罚,因此能改变这种现状的关键,也只有齐风云自己。
“唉,”司马瑾英哀叹一声,仰望苍穹,“老天啊老天,你又何苦捉弄莫兄与齐兄,他们到底那里做错了,却逼他们走上这条道路!”
此时,高长老转过身,挥手道:“时辰已到,行刑!”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红衣、体态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上高台,站在莫潇天的下方,伸手一挥之际,一百零八枚拇指大小的银钉自其身前铺展开来,犹如百鱼归巢般,朝莫潇天激射而去。
“啊——”
第一枚银钉扎入膻中穴,莫潇天只感觉灵力混乱、剧痛如虺,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见到这一幕,司马瑾英双目一闭,目露不忍之色,咬牙切齿。
第二枚银钉很快便扎入莫潇天的鸠尾穴,那种剧痛,就犹如从千丈悬崖摔下去一般,犹如粉身碎骨,五脏猛地一缩,不由再发出一声惨叫:“啊——”
常季见状,双拳一握,一甩手,离开了现场。
孙拓在下面咬牙观望,目露不忍之色,闭起眼,将早已吓哭的林裴芸拥入怀中。
其余人见状,纷纷高喊道:
“好,就要这般教训这妖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违背正道!”
“对,这就是触犯我正道的结果!”
“啧啧啧,这凌神钉乃北川之铁制作而成,巨寒难愈,对人体的伤害可增加数十倍,这小子能承受的住么?”
“谁叫他要放走那个魔头,他活该!”
……
就在众人说话之际,第三枚银钉已然扎入了巨阙穴,那种痛苦,就犹如被万钧巨石从高空中砸中一般,疼得莫潇天双拳暴捏,双瞳满是血丝,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承受。
紧随而来的第四枚银钉扎入神阙穴,一种犹如凌迟般的剧痛传来,疼得莫潇天咬碎了钢牙,一条血道从嘴角留下。
此后而来的是三枚银钉,分别扎入气海、关元、中极三大死穴,那种剧痛,不异于腰斩,疼得莫潇天险些昏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凄厉的惨叫再次传开,众人的叫声更加兴奋。
此后,七枚银钉分别扎入曲骨、鹰窗、乳中、乳根、期门、章门、商曲七大穴位,一股无可忍耐的剧痛传遍全身,直达灵台,元神就犹如遭受万蛊噬魂,形神分裂,疼得莫潇天仰天狂啸,震惊九天。
众人闻声,纷纷止住叫声,怔在原地,内心竟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情。
陈眇与韩渊、司马瑾英早已离开。赵莉在下面瞅见这一幕,早已吓得与曾牛紧搂在一起,蹲在地上哭泣。
白均站在高台一角,目露不忍之色,不由发出一声长叹,心中无限哀伤,为何苍天总是以这种方式惩罚良善者,而那些满手罪恶、该当万死的恶人,却得以长久于世,如果齐风云还有点良知,他只希望齐风云能快些出现,不要再让莫潇天替他受罚了。
下方执刑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停手,反而露出无情之色,伸手一挥,八枚银钉迅速扎入莫潇天的肺俞、厥阴、心俞、肾俞、命门、志室、气海俞、尾闾八大要穴。
这种疼,比车裂更甚百倍,疼得他再也承受不住剧痛,不断地狂吼,开始在桎梏之间剧烈挣扎,若非他的元神被一股无形力量禁锢住,恐怕早已昏厥过去。
一阵阵的惨叫在白沙山上空传递开来,上空艳阳被乌云遮蔽,一片片白雪从天而降,冷了众人的热血,一个个不忍其状,除去少部分人外,纷纷离开现场。
白均再也看不下去,将目光投向极地方向,目露愤怒之色,他到底再犹豫什么,难道自己的兄弟遭受这等刑戮,还不足以让他出现么?
极地冰域,某处座冰山之巅,正流着某个血早已冷了的人的泪。
齐风云紧盯手中一块兽皮之上的几行血字,眼泪如同破石的泉水,悄然滴落在地面之上,化作冰晶。
他的心,就如同他的泪,在不断的滴血。
那种痛,如同万蛊啄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受过了。
何鱼儿就坐在他的身边,目中不无担忧地看向齐风云,低声喊道:“风云哥哥,潇天哥哥他……我们,是不是该去救救他?”
齐风云并未作答,反而将手中兽皮焚毁,将头垂入怀中,默默流泪。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去救莫潇天,可在方才莫潇天留给自己血信中,就已经写的很清楚了,这就是一个陷阱,就是一个圈套,如果他去了,莫潇天立即就会自爆金丹,他们两个人都难逃一死。
如果他不去,那么对方就不会拿莫潇天怎么样,顶多就是折磨他一番罢了。
然而凌神钉乃是修仙道最残酷之酷刑,可在短时间内给予受刑者造成不下数千种的酷刑折磨,如果说世俗最残酷的刑罚是凌迟与车裂,那这种刑罚就是修仙道强于世俗百倍的凌迟之刑,更何况要承受七七四十九日?
凭借莫潇天这点修为,必定承受不过三日。
莫潇天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小形影不离,自从离开紫霄派后,自己就已经受到他两次的照顾,每一次的黑锅都是由他来替自己背,这种情义,已经超过了世界一切的真理,那么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何鱼儿不忍看见他如此痛苦的摸样,弱弱地叫道:“风云哥哥……”
齐风云并没有回应,就将头埋入怀中,若是细看,可见他此刻已不再流泪。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色向晚,一道黑光蓦然打破了平静,降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走上前来,将手中一块红色令牌举起,冲齐风云喊道:“少宗。”
何鱼儿看向那名面上裹着黑布的黑衣男子,伸手一招,仔细打量了眼,不禁失声道:“爹已经好久没用赤龙令了,他找我们有什么事?”
黑衣男子道:“宗主让少宗若遇见翟族的阳晨与莘月二人,不要为难他们荀草可以相让,若翟族在荒北有什么变动,让少宗全力协助他们。”
何鱼儿惊道:“可荀草是一阶仙种,价值比一枚撄宁丹还要珍贵十倍,就这么奉送出去,岂非太便宜他们了?况且翟族早在上万年前便已然覆灭,此刻就算复出,也不可能敌过时下荒北列国,要我们协助他们,这是为何?”
黑衣男子道:“属下只是替宗主传递消息,这些事,并非属下所管。”
“给我滚。”
此时,齐风云蓦然说了一句。
黑衣男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问道:“少宗方才说什么?”
齐风云猛然抬起头,满含杀戮双眼中涌现出一道红色闪电,何鱼儿心头猛地一跳,只见齐风云伸手先前狠狠一抓,虚空中衍生出无尽黑气,黑衣男子惨叫一声,整个身体蓦然爆作一团血雾,洒落四周。
齐风云目中妖异红芒涌现,仰天狂笑道:“啊哈哈,对,我就是我,不论是谁,都别想改变这一切!若有人伤害阿天,我就屠他满门,若有人不利于我,我就灭绝天下!”
桀骜的笑声传开四野,寒了天下几人的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荒北之乱
白沙山。
莫潇天被悬于高台之上,身上扎满了一百零八枚银钉,鲜血在体内凝固,心脏在濒弱搏动,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筋脉中乱爬一样,那钻心的痛苦,自受刑以来,就从未终止。
加之此刻天寒地冻,日月无光,那刺骨凛冽的寒冷,投进身心,他就好似变回了凡人,落入到冰池里,身受痛苦与寒冷的双重煎熬。
不过好在曾经的他一直遭受心魔折磨,在意志力方面,还是相当坚定的,否则早在刑到一半之时,他就已然昏死过去了。
至于心魔,此刻仍然处于归息状态,自从葬仙海与杀手一战后,它一直都没有苏醒,时刻吸收他修炼所产生的七成灵气,来孕育自己。
哒、哒、哒……
此时,下方传来一阵低微的脚步声,莫潇天睁开昏暗无光的眸子,向下看去,却见那人正与自己对视着,目中充满了哀伤。
素如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莫潇天嘴唇掀动几下:“因为,阿云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声音微弱的几乎被风雪所掩饰,却仍然传入到素如的耳中。
素如泣道:“可他已经逆天反道,叛入魔门,早已不是昔日的齐风云,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莫潇天仰望苍穹,惨痛的闭上双眼,许久方才道:“我与阿云同食一母,幼时身世不幸,以致于令他被仇恨蒙蔽了耳目,听信魔道妖言。所以不论他如今变得怎么样,我都有理由照顾他,我始终坚信,他迟早会回来的……”
素如道:“可你想过没有,你为风云担心,却有人为你担心,你为何如此任性,不顾他人的感受!”
莫潇天睁眼看去,心中无比愧疚,低微道:“小如,对不起……”
素如哭得更厉害:“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的一句承诺,不要再这么傻了!”
莫潇天自嘲一笑,仰望苍穹,闭上了双眼。
如果承诺有用,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在泥沼里苦苦挣扎了。天生万物,不为某一物而偏私,外物与外物之间,必然互相牵制。
命运这种微妙的东西,又有谁能挣脱、谁能看透、谁能改变呢?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一隅草芥,为命运所左右,谁又能预料到未来之事呢?
风雪更大了,带着黑夜的孤寒,呜咽着在天地间呼啸,吹进了高台上两人的心里,到底寒了谁的心?
许久,莫潇天方才重新睁开双眼,说道:“我,答应你。”
素如闻言,喜悦的泪水,伴随着寂夜的寒风,吹向了远方……
极地冰域,某处雪地之上,姜容看向前方迎面飞来的数道剑光,一阵阵细碎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
“据说前番玄阴宗在白沙山发布伐魔令,你们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不过据说他们在章谷设计,引诱齐风云上钩,结果却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给破坏了,导致计划失败。”
“嗯,不错。听说那魔头逃走后,那小子替其受罚,被玄阴宗施以凌神钉,刑以七七四十九日,以儆效尤,怎么天底下还有这么愚蠢的人?若非此事就发生在荒北,恐怕我还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下这么大,什么鸟都有,反正不是你我受刑,管他呢。正好我们也要返回白沙山将这些天的收获卖给各门派,不妨就去凑个热闹。”
“我还从未见识过凌神钉,若是错过,恐怕这辈子都看不见了,就听庞兄的,我们快些回去吧!”
姜容耳闻二人之间的对话,看向二人消失的方向,略有所思。
按理说齐风云已然众叛亲离,寡道失助,便连曾经的同门也不待见他,究竟会是谁,放走了齐风云?
莫非是他?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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