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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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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钧一看那老道,就觉得他锋芒毕露,如一柄出鞘的宝剑,就猜到一个人,心中一凛,听到张延旭道:“带剑师叔。”心中暗道“果然是他。”

这老道在后世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尤其是在张延旭开启的乱世里,很很的搅了一把。

不过,这老道和张延旭的关系显然很亲近,至少刚才那几个人虽说是张延旭心腹,程钧没看出来他们得知了张延旭晋级的消息。显然张延旭对他们都有隐瞒,但这带剑老道却是一口叫出,虽然很可能是他自己看出来的,但至少表明张延旭没有刻意瞒他。

那带剑老道显然是个性格各色的人,明明说的是好话,听起来也是刺耳之极。张延旭微微一笑,道:“带剑师叔,你与我师尊同辈论交,师侄是您子侄辈,无论何时都是,难道师叔就不认小侄了么?”

带剑老道微微点头,道:“那也罢了。这小辈是谁?”

程钧行了一礼,道:“晚辈程钧,见过带剑师叔。”心中暗道:这老道半分人情世故也不懂得,难怪将来会惹出许多事来。

张延旭笑道:“这是附近鹤羽观的程钧小道友,小侄在这里剿灭青龙观颇得他相助。”

带剑老道道:“怎么,他给你带路了吗?”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尴尬,程钧只得接口道:“正是,小侄久居此地,对山间道路熟悉些。”

带剑老道嗯了一声,不再看程钧。他分明没把程钧看在眼里,那也罢了,他毕竟也是一位真人,眼睛里没有比自己低的也寻常,只是张延旭既然介绍了程钧,带剑老道怎么也该说一两句嘉勉的话,如此倨傲,却是扫了张延旭的脸面。

张延旭面上含笑,对程钧打了个眼色,笑道:“师叔,小侄这一番在云州施展手脚,全靠师叔了。”

带剑老道嗯了一声,道:“无妨,有什么事情你开口,师叔替你盯着便是。”

程钧心中好笑,心道:这老道好用得很呐。

张延旭道:“小侄要在云州大干一番,必然要说服几个不听话的人。只是他们虽然名义上是我属下,后面总有牵三扯四的势力,我若是发出一般命令还罢了,若是要动云州几处要害,怕是有人不服。”

带剑老道道:“自从铭心道人离开之后,云州道观一系只有一个真人,还是老朽不堪的。你如今已经是这般修为,谁能不服?”

张延旭道:“小侄虽然进入真人境界,但境界不稳,盲目外露怕是力有不逮。就算小侄真的进入精魂天地,毕竟也是晚辈,修为更与师叔天差地远,只有师叔出手,才能万无一失。”

带剑老道虽然神色木然,程钧还是从他面上看出一丝得色,道:“罢了,有我在此,谁敢不服你,总叫他服了你。”

张延旭道:“多谢师叔。其实,我还有一件事麻烦师叔,这个……”露出几分赧然。

带剑老道道:“怎么啦?有什么事情说。”

张延旭道:“云州守观那边,还要师叔亲自去一趟。我知道这般太过劳烦师叔,本来小侄就该自己去,可是我修为低微,实力不足,师叔若不出手,小侄真是无可奈何了。”

带剑老道道:“哼哼,云州守观吗,我料他们不敢乱动,你要怎样?”

张延旭道:“我请师叔将他们观主和几个长老稳住。我这边灭了范道城的守观,就给师叔发信,师叔即可动手将他们老几位一起请来,到范道城听训。”

带剑老道道:“嗯,那也不难。那云州守观的白尾老道也算一把好手,但年老体衰,傲慢糊涂,委实不像个样子。白白占了云州这样好的地方。”他说起别人傲慢糊涂,脸含不屑之色,仿佛自己着实的谦虚精明一般。

张延旭道:“白尾道人是不行啦,好好的云州治理成这个样子。修为衰退的厉害,手下也没有像样的人才。他早就不适合做云州守观了,守观应该有师叔这样的人才做才是正理。”

带剑老道喜色更加分明,口中道:“云州这地方虽然不错,但是化外之地,远离中枢,贫道真是看不上。”

张延旭笑道:“众望所归,有时候也只有勉为其难了。”一面说一面前进几步,道:“云州守观那边至关重要,无论这次行事还是以后发展都托付师叔,恳请师叔万勿推辞。”说着端正一礼。

带剑老道板着脸道:“贫道本是劳碌命。拿信物来吧。”

等带剑老道走了,张延旭转过身来笑道:“我这位师叔脾气比较直。他修炼的一向专心,修为法力都是没说的,只是略有些少和人交往,不过有的时候非他不可。”

程钧笑了笑,道:“带剑前辈性子不是很可亲可爱吗?”

张延旭大笑道:“这个可爱用的很好。”又道,“虽然现在还不到时机,我想你应当先认识一下他,他还有个特殊身份,将来或许……这个不谈,一会儿除了刚才对其他人说的,你还要如此……”交代了几句之后的安排。

程钧点点头,他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敲敲边鼓,再大的担子他就是担得起,张延旭也不会交给他,问道:“您不打算暴露自己的修为吗?”

张延旭道:“自然不能。我暴露修为,自然谁也不敢不服。但他们身后都有人,我这边修为一旦暴露,三千里道门飞符,马上道宫上下都会知道。我在道宫里面可不是都是朋友,他们知道了,自然会马上想出许多对策来,说不定我才打下守观,就有招数等着我。只要我不暴露,他们就知道一个筑基修士就算打掉一个守观,也不能全收拢云州。到时候他们最多想点办法等我回去给我添恶心,我就有了关键一击的时间。”

程钧点头,这番剖析还像话,张延旭对带剑老道解释自己压低修为的原因可是哄孩儿一般。大概带剑老道的性子如此,只有这些话他还听,再说下去只有坏事。

张延旭接着道:“云州的守观只有真人才坐得住,我想带剑师叔是比较好的人选。他既可以做这个位子,又不会碍事。”他笑了笑,道,“你当了道城守观的观主,应当礼敬于他——有什么事情想要办,就叫他去办好了,说服他总是很容易的。”

带剑老道出了后堂,直接来到前厅,大喇喇往主位上一坐。

旁边的几个修士见了,都是连忙站起身,一起行礼道:“见过真人。”无论怎么说,带剑老道是货真价实的真人,比所有人高一个层次,不管道宫中如何划分派系,这实力明摆着,谁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有些修士更想,这老道在道宫中独来独往,和谁的关系也不好,这一次上面派他下来,只怕存了掣肘的心思,他虽然在道宫没有职司权利,理论上还要听张延旭调遣,但修为在那里摆着,只要有他在,张延旭做事就要存了顾忌。若能把他拉在自己这一边,行事上就方便许多。因此有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有一个人起身离开位子,坐到了带剑老道身边。

那人探身过去,道:“带剑真人。”

带剑老道目光向天,看也不看周围,用鼻子嗯了一声。

那人道:“晚辈赵凌,上次在道宫大宴上曾经拜见过您。”见带剑老道还是不语,只得接着道:“家师剑昊真人向您问好。”

带剑真人这才点头道:“原来是剑昊的弟子。你师父身子最近好不好啊?”

那人笑道:“我师父好。师父曾说带剑真人是道宫门下第一剑侠,晚辈一直想要向您讨教,但总是没有机会,如今可是能亲近您了。”

带剑真人露出一丝笑容,道:“哦?老剑昊居然看得起我?他剑法也是不错的,比我么……也是不遑多让。”

赵凌心中暗道:我听说这老货是道宫所有真人当中最好对付的,果然这老道吃捧,待我再多捧上他几句,再诋毁张延旭几句,看他怎么说。说着道:“前辈,您看……”

话音未落,只听金钟三响,一人道:“张上人升座了。”一人缓缓的从后面走出来,一身青衣,丰神俊朗,正是张延旭。

一二七交锋

赵凌深吸一口气,看着张延旭的排场,心中暗暗鼓气。他修为早在筑基后期,在道宫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但和张延旭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应当说,只论在道宫中的地位,张延旭和他师父是一个级别,虽然修为不足,但是位高权重,他压根嫉妒不着,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稍微恶心恶心他,还要小心别惹出师父庇护不了的大篓子。

若是那带剑老道能够出头就好了——赵凌暗想。难得他坐在自己身边,真人之中头脑简单的少之又少,这老道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如何在张延旭眼皮底下挑唆成功到也费些心思。

赵凌这边思量,却也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众人一起道:“拜见上人。”

张延旭落座,虚按了一下,道:“各位师兄弟不必多礼,请坐。”

道宫严格意义上说,也算一个大的门派,门派中上下都是同门,因此可以师兄弟称呼。但道宫的组织又远比出世的门派严格,介于道观和道派的管理之间。张延旭身在高位,他可以称呼其他人师兄弟,其他人却不敢应承,都是称为上人。

张延旭扫了一眼众人,道:“几位师兄,想必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赵凌一怔,心道:什么和什么?知道什么了?

他接到的信只是张延旭定下的时间,召集所有道宫的巡守到青龙观。那时他虽也在云州,但正巧离着比较远,为了不误了时辰匆匆赶来,已经十分匆忙,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匆匆扫过周围人的表情,眼见有一半人神色镇定,另一半人就和自己一样迷惘,迷惘的那一半自己大多认得,那都多多和自己有些交情,而镇定的一半则有许多不认识,认识的知道都是张延旭那边的。他登时心中有数,心中暗自骂道:“张延旭越发的混账,任人唯亲到这种地步。”转头看了几眼,暗自传音问自己右边最后面的一个修士道:“这位师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之所以问这个人,一是这人神色镇定,想必知道内情。二来他不认识此人,这至少代表此人并非张延旭道宫的心腹。第三满场众人就数他修为低,只不过刚刚筑基,而且年纪轻,长得文弱秀气,必然面嫩,就算是张延旭那边的,他也不敢不回答自己这个修为高出数筹的准前辈的问题。

果然那人知道,传音道:“我听说,好像是上人要废掉范道城的守观。”

赵凌一怔,心中暗自惊讶,一方守观当然算不得什么,范道城级别也不高,不在道宫中人的眼下,但任意废除也是少见,问道:“那为什么?”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上人要立威。范道城守观对上人不敬。”

赵凌心中暗骂,暗道:很好,张延旭越发的乱来了。他这么一阵询问,就错过了张延旭的讲话,再回过神来,就听张延旭道:“如此这般,咱们明日行动。有诸位在此,那范道城守观不过土鸡瓦狗耳。”

众人点头应诺,群道都是修道之人,轰然叫好或者三呼万岁之类是不会的,但是都点头表达自己的态度也不错了。虽然也有几个面露迟疑之色,但是他们都懵懵懂懂,张延旭上来一通噼里啪啦没给人反应的时间,说得这般坚决,他们也很难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张口反对。

赵凌心中一急,想要说什么,但他同样一问三不知,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睛瞟了一眼带剑老道,见他老神在在,仿若未闻,不由得一阵着急。

正在这时,从后面站起一人,道:“上人,还请三思。”

赵凌和几个反对的人眼前一亮,一起转过头去,看向那首倡义举的“英雄”。赵凌就是一愣,原来这人他倒是认识,就是那被自己问到的小道士,心中暗道:原来他并不是张延旭那一边的。

张延旭看了小道士一眼,道:“怎么,程钧道友还有意见?”

赵凌心道:“原来他叫程钧,这孩子胆色不错,难为他竟敢出头。不知是哪一门的弟子?”

程钧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道:“上人的决定小人哪敢反对?只是小人想,上人千金贵体,坐不垂堂。不如坐镇后方指挥。您就这么冲杀在前,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且不说别人怎样,赵凌差点吐出满口水来,实在是这个程钧说得太恶心,没一点修道人的自尊,再说张延旭虽然人品不行,但也不吃这么低等的马匹,要用来拍那个带剑老道,说不定还有几分作用。

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思路。

赵凌随即站起身,道:“这位程……程师弟说的不错。上人确实是草率了一点。道城守牧一方事关重大,虽然张上人是执掌巡守,毕竟也不是道宫的宫主,就这么因一点小事废止一方守观,实在是孟浪之举。倘若那守观果然行为不检,不如上人修书给宫中掌教和诸位长老,诸位长老必然能够做出公正决断。只要是上人果然为了道门公义,有正当理由,那区区守观自然在劫难逃。”

他这话虽然是接着程钧说的,但是意思完全不一样,没有半分好意,指责之意昭然若揭,就差没指着张延旭鼻子骂了,但是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话一出口,赵凌就觉得刷的一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大多含着诧异的意味。他自然早知道会如此,只是这件事太大,真让张延旭如此妄为,自己回去难免受责,再加上时间紧迫,他知道消息太晚,因此没时间细细思量怎么措辞,因此说出来锋芒毕露。

张延旭看着他,道:“很好,你是这个意思,其他人呢?还有谁?”

赵凌连忙接口道:“我相信有许多师兄弟也是这个意思,废除一方守观兹事体大,上人回去难免被人非议,就是我们几个,如此越权也难逃责罚。”

这一句话可不是白说,这是将利害剖析给人听,果然有几个道人闻言起身道:“我等还请上人三思。”

张延旭冷冷道:“你们几个都是这个意思?”

这个时候,有一人举起手来,道:“上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刷的一声,几人一起回头,只见那个弱弱的在后面举手的正是程钧,这时候他好像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上人,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那个……几位道友师兄说的大概也有一点道理,但是我想关键不在这里……那个,上人,现在人手还不齐,或许咱们等着人齐了再开战?”说着伸手一指后面。

人不齐?

众人一起转头,果然见对面上垂手空着一个座位,那座位就在带剑真人的对面,是除了带剑真人之外最高的一个位置。道宫这边下来的人虽然有排名高低,但毕竟许多时候地位没那么分明,底下的排位也就没那么严谨,众人多是根据来得早晚或者阵营选择座位。但是有两个座位是固定的,一个人自然是带剑老道,另一个就是他对面的那一位,因为主人没来,谁也不敢僭越,就空在那里。

赵凌心中一亮,暗道:“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原来是马师兄不在。马师兄在的话,他必然早就出头反对,哪会等着我出头?”

虽然心中遗憾,但赵凌还是感谢程钧提醒了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上佳的借口,立刻顺着道:“正是,马师兄如今还没赶到,上人就算不等其他人,也要等等马师兄。不然就算上人发出人马,马师兄到了若要问责,还有一番麻烦。”

这位马师兄是张延旭的副手,也在筑基期的巅峰,这趟出来除了带剑老道,就他和张延旭的修为最高。带剑老道是不管事的,剩下的事情就是这两个人在负责。张延旭权力自然最大,若论修为和能力,似乎也高出那马师兄一线。但是那马师兄身后自然不可能没有支撑,因此在他做决策的时候也没少反对。闹到了云州边境,还是张延旭首先提出,两人最后分道扬镳,各领一方事物,其余众人也各自分散,在云州考核一番之后再做集合。因此才有了这般散乱的局面。现在张延旭要大干一次,别人反对他都可以不理,但是那马师兄要是反对,他就算一意孤行,也不得不承受更多的压力。

张延旭听了他振振有词的言语,轻笑道:“你要我等马扬么?”

赵凌道:“毕竟是您的副手,等等也是无妨吧?”

张延旭摇头道:“自然无妨,而且也不必久等,他就在此处。”

赵凌道:“啊?他在这里?”

张延旭拍了拍手,道:“来——”

门声哗啦一响,四个青衣老道走了进来,个个身躯高大,与一般的修士气势完全不同。走到厅前一起叉手道:“上人。”

赵凌愕然,房间里一时寂然无声,张延旭淡然道:“马扬如何了?”

为首的老道举起手来,提着一只丹木盒子,道:“回禀上人,叛徒马扬罪大恶极,已经伏诛。首级在此,请上人验看。”

一二八独断

客厅一静,众人一起呆住,大厅之中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那一队老道的来历,众人都知道,那本是道宫的青衣执法队,又称“除魔卫道队”,是道宫专门的武装力量,里面修士不但修为了得,而且个个战力惊人,尤其是嫉恶如仇,对道宫忠心耿耿,是最好用的力量。按照规矩,这一强大地力量只归宫主掌握,别说一个上人,就是长老也指使不得。张延旭下来的时候,确实是带了一队青衣队,但那些道士只负责保护他或者在关键时刻出手卫道,绝不会事事听从张延旭指挥,尤其是一些涉及到道宫权利争端的大事。

而现在,这些卫道疯子居然会听从张延旭的指挥,杀了一个执掌巡守的副使?

别说别人,连带剑老道都是挑了挑眉头,但随即闭上了眼。死一个筑基期的小辈,管他怎么死的,都不在带剑老道的眼下。

他这么轻松,别人却不轻松,连亲近张延旭的修士都有些紧张,其他人就不提了,个个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还是赵凌道:“你……你怎能杀他?”

张延旭突然乐了,道:“我怎么不能杀他?”

赵凌被他憋得说不出话来,转头对青衣老道叫道:“几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马师兄无辜被杀,你们怎么能听从张……他的乱命?你们的公允哪里去了?”

那几个青衣老道闻言面无表情,但嘴角都有些下垂,显得十分不悦。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道:“这个……说是乱命……有点不对吧?”正是程钧。

赵凌怒道:“乱命就是乱命,你说说马师兄有什么罪名?”

张延旭道:“很好。你以下犯上,乱命两个字已经出口,我就有权处置了你。”说完才慢悠悠的道,“但是你既然出口,自然是为了挑起他人的不满。我不回答你,一来显得我心虚,二来说不定就要有人被你挑唆了,认为我处事不公。”

众人齐声道:“我等绝无此意。”

声音虽然只有一个,但是有的大声,有的小声,还有的闭紧了嘴,并不开口。显然对张延旭的做法表现出了异议,就算是开口的也未必都信服,只是不敢同时得罪张延旭这个上人和青衣卫道队罢了。

张延旭见了,也不生气,缓缓道:“好吧,你听仔细了——这次行动是我道宫整饬云州的一次重要行动,可说关系我半壁江山的定向。不管如何,大伙儿总是道宫中人,维护道宫的立场总是不能动摇的。倘若有人在大关节上出了差错,那就是道门的敌人。倘若还是吃里扒外,那么更是人人得而诛之。”

这句话虽然其实什么也没说,但占住了道理,谁也不能挑出毛病,众人只得都点头,赵凌道:“然则你如何说马师兄大节有亏?”

张延旭道:“这件机密大事,我是有分寸的,并没有自专,第一个就去告诉了马扬。我本来以为他必然赶来和我相会,一起商讨大事。没想到他第一站并不是我这里,而是范道城。”

众人一起露出惊色,有人道:“马扬如此不分轻重?莫非果然是投敌了?”

赵凌一怔,突然想到,似乎范道城的守观是马扬那边的人,他大概得了消息之后,多少有些心急,因此先去见观主一面,交代些机宜,却被张延旭抓住了把柄。

张延旭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只是想云州此地凶险,怕马扬此行有凶险,因此派出人去迎接,不想却目睹了这样一幕。我这边为了道门的根基殚精竭虑,他却私自通敌,岂不令人齿寒?依我看来,如此凶险之人实在是不堪造就,留在道门已经让我紫霄宫蒙羞,这才不得不痛下决心,清理门户。”

这一番话算是解释了原因,但赵凌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字字句句充满了张延旭把马扬诱入圈套的得意,但是他又没法在这个上面反驳,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就算是如此,你能够问责于马师兄,但也没道理杀了他。”

张延旭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天下的道理都在你这一边了?你来说说吧,还有什么道理?”

赵凌心道今日撕破了脸皮,索性一抗到底,道:“马师兄虽然不是上人,但地位也不容小觑,除非有逆反大罪,不然如何能先斩后奏?你说他逆反了你,那最多是不敬师兄,有些犯了门规,那可和大逆挨不上关系。”

张延旭道:“你说他私自通知守观,不算逆反?”

赵凌道:“那自然不算。最多算是……有些不分轻重罢了。就算是守观,他再怎么样也是一方守观,轮不到你来决定生死。区区小罪要废黜一方守观生死,张延旭你何其狂妄。”

张延旭终于大笑,道:“区区小罪,好一个区区小罪。赵凌,道宫培养了你几十年,这才见到你的真面目。嗯,区区小罪……”

赵凌被他来回来去的说辞弄得心烦意乱,道:“难道不是小罪?张上人你是什么身份,凭你还不配给你定大罪。”人只要一开口,第一句话最难说,以后的就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本来对张延旭还算是客气,但是第一句难听话说出来,反而豁了出去,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张延旭却不理睬他,转过头去,对青衣老道道:“这位师兄,你觉得如此?”

青衣老道道:“此人分明是马扬逆贼的同党。看了道宫之中,入了妖邪一流的人也不在少数,真令人痛心——”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突然刷的一声,所有青衣老道一起拔出剑来。人影闪动,眨眼之间已经欺近他身边,数剑齐出,指向他要害,若不是张延旭还没下命令,只怕立刻将他刺出十七八个窟窿也不为难。

赵凌真吓坏了,脸色刷的惨白,一动也不敢动,怕死倒是其次,道宫出来的人,对于这些青衣老道都有本能的畏惧,因此亏了他在张延旭面前侃侃而谈,在这些青衣老道的剑下说出一个字也是不易。

张延旭道:“你说小罪?哈哈,范道城的守观果然犯的是小罪,不过是懦弱糊涂,为妖邪所杀,地方被人占了,沦为了魔窟,给道门丢了大人。虽然他们罪过不小,但是我也不去惩罚他们,因为他们都已经以身殉道了。我要做的事,是宽恕他们,然后代表道宫征伐邪魔,为他们报仇!如此而已。没想到我这除魔卫道的队伍还没出发,竟然还有人说出妖邪小罪的话来,这么说,这些妖邪以范道城为基地,进而取了云州,之后杀入京师,颠覆了道门天下,将世界变成魔界,那也是小罪了?”

赵凌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只觉得所有的事情全都不对,张延旭说得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妖邪,什么范道城守观道人已死,什么和什么?是说范道城早就灭了,其实是被妖魔所占据,而马扬犯了通魔之罪么?

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大半的人看着自己混合着鄙夷和恼怒,小半的人和他一样傻了,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赵凌混沌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叫道:“妈的,那小子坑我——”

飞快的一转头,他目光捉到了那个身影,此刻他正在怜悯的看着自己——那小子,一开始就误导自己,说什么攻打守观是因为那里对上人不敬,引得自己误以为这是张延旭公报私仇,这才心中有底,大声反对,以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想来,每一步自己向前,都是由这小子的一两句话引起,自己被他引得一步步跟张延旭对立乃至撕破了脸皮,最终到了这个地步……

这小子是张延旭的人!

混账,他叫啥来着,程钧!

“程钧!我宰了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赵凌突然暴起,想要将程钧活活掐死——

剑光一闪。

一道璀璨的剑光划过,赵凌的头在僵硬了一瞬间之后,陡然向上飞起,鲜血喷薄而出。

围住他的老道眉头一起大皱,同时撤剑而退,以免鲜血洒在自己身上——刚才他们是最容易动手的人,但是在他们动手之前,有人抢先一步。

而能在执法队之前动手,如此干净利落而且让执法队哑口无言的,只有一个人——

带剑老道伸手召回长剑,道:“可惜了,又浪费我的一把好剑。”说着手中一合,一道金光搅过,那飞剑登时连着鲜血化为齑粉。

带剑老道杀人之后必然毁剑,一剑只杀一人,这是他的习惯。

张延旭笑道:“师叔辛苦——众位,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一起摇头,张延旭道:“那么大家商讨一下讨伐的策略。”

众人再次摇头,然后一头,道:“全听上人吩咐。”

张延旭笑了笑,并没有嘴欠到说什么“大家这么客气,我可有点不好意思哦”之类的话,只道:“那也好。那么,我来分派任务。咱们兵分两路。我会用些手段把守观一部分魔修调出来,分出一队半路截杀。另外一队跟着我,直接攻打守观。区区一个守观级别的魔窟,难道还会困扰诸公吗?三日之内解决问题。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二九真的是我?

“嗤——”

剑光如虹,剑气过处,一道黑色的身影被一劈两半。青烟袅袅升起,刹那间不留痕迹。

青年修士收起剑,发出了“切——”的一声不屑的轻哼,此外,神情还带着几分苦恼。

回过头来,青年修士看向了身后那个神色清淡的小道士——他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程道友,你可真是悠闲啊。”

程钧在后面,手拢在袖子里,一脸轻松的道:“全托唐道友的福了。因为你眼急手快,少有漏网,所以我才能这么悠闲啊。”

那唐道友苦笑了一下,道:“我倒是想不眼急手快,这些家伙实在是不堪一击。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明明是从守观里逃出来的漏网之鱼,既然能从布置那么森严的守观中逃脱,至少会有些本领,可是我看他们都是群废物啊。”

程钧笑道:“其实这道理也简单。这一来,正因为大部分师兄道友都跟着上人在攻打守观,所以重要人物跑不了——根据情报,除了外面那一队,留在道观中一共七八个筑基魔修,你让他们在二十个筑基师兄面前跑到哪去?能跑出来的都是不打紧的小喽啰。二来,他们跑出来的方式都是魔宗特有的鬼影离体,抛却了肉身,换取了速度,所以他们都孱弱不堪,一剑一个也是当然。”

那唐道友道:“可是他们的速度也不行啊。”

程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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