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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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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体会到自己身体腐烂的感觉都不会好过的,但是魔岸并不在乎,他习惯了。让他最为看重的是,那力量再次突破极限的感觉。

这次感觉——很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多少暂停了几日,他感觉这一次的力量一直在增长,突飞猛进,这一次的好处,只有第一次吞吃白骨舍利的时候才可以媲美。

“啊——”

一声暴吼,魔岸舒展开了四肢,然后毫不犹豫的撑破了防护罩!

去他的什么防护罩,老子不需要了!

在防护罩消失的一瞬间,魔岸的拳头攥了起来,在他的拳头上凝聚了一团黑气。

与此同时,失去了防护罩阻挡的剑雨如雷霆闪电一般从四面八方射向魔岸。

它们快,但魔岸更快。只见他挥舞那团黑气,随着一声暴吼,向前狠狠地一击!

呼——轰!

剑光如潮水般褪去,倒飞出去的速度,甚至比它们飞来的速度还要快!在巨大的力量震动下,不只是迎着拳风的那一面飞剑溃散,四面八方的飞剑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就算离着拳风最远的飞剑也不过稍微挣扎了几下,无奈的飞了出去。

一拳,完胜!

不过,剑阵有三套。

剩下的两套剑阵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疯狂的一起扑了上来。当初他们分别进攻的时候,飞剑似乎密集到再也插不进来的地步,但是两套剑阵合二为一,居然依旧井井有条,只是越发的凶狠和凌厉。

“来得好!”魔岸左拳挥出,飞快的再次挥出了汹涌的拳风,噗的一声,再次打飞了出来。

刚刚被打飞的飞剑再次飞回来,奋不顾身的再次扑向魔岸。但如果有心,可以看到,飞剑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点。

魔岸左一拳右一拳,狂风暴雨的出击,在飞剑的洪流中如中流砥柱一般巍然不动。飞剑的金黄色光芒中,黑光始终占据着中心,而金光则渐渐有后来不及的颓势。

猛然间,魔岸大吼一声:“开!”双臂一振,所有的剑光一起爆开,如飘零的落叶一般飞舞出去。

魔岸哈哈大笑,道:“再来呀,魔爷等着呢!”

这一回,飞出的剑却没有再飞回来,所有的剑光化为道道金光,在空间的一个点中凝合为一体,化为一道粗大的光柱,熠熠发光。

魔岸见此,不由得心中郁闷,这剑阵如今已经伤他不得,但各种变化奇诡非常,还是令他有些吃不消,咕哝道:“这回又耍什么花招?”

只见所有的飞剑幻化的光柱越来越小,最终缩小的只有三尺长短,形成一把金光闪烁的飞剑,浮在空中。

紧接着,从光影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身形,却是个相貌俊美的少年。他一出现,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神色轻松浮在空中。伸手一抄,把那把飞剑抄在手中,剑刃寒光轻闪,指向魔岸。

魔岸见到这番架势,不由得一愣,认出此人就是自己追的上天入地的两个小崽子之一,至于具体是哪一个,叫什么名字,他早就忘记了。细想这两个蚂蚁一般的小子这两天给自己制造了数不清的麻烦,逼迫的自己底牌尽出,疲于奔命,忍不住一股恼恨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藏头露尾的小老鼠,终于肯出来了?”

那少年淡淡的一笑,手指轻轻地在剑身上一弹,发出了一声清越的剑鸣,道:“终于见面了。魔头,敢与我一战么?”

魔岸被他的无耻气得乐了,他口齿不伶俐,没办法细数这小子用种种手段戏耍自己,又使了多少阴谋诡计取巧避战,现在有大言不惭,说什么与他一战,简直是骂人。他只是咕哝了一声,终于吼道:“妈了个逼的,你给我去死!”说着,上前飞奔几步,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了过去,它所有的恨意都在这一拳里,誓要把这可恶的小子打成一团肉酱。

那少年目光一凝,长剑一横,已经架住了魔岸的拳头。拳剑相交,在空中迸出了一溜火花。

这一刚才打飞了所有飞剑的拳头,被他生生的架住了。

两人在空中僵持片刻,那少年手一松,身子倒飞出去,一把飞剑留在原地,啪的一声,消散成点点光芒。魔岸力气用的岔了,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好在他毕竟修为在那,不可能摔个狗吃屎,直起身子盯着那少年,眼睛几乎冒火,怒道:“妈的,你又耍诈!”

那少年再次伸手在空中一抓,一道光剑再次成型,耀眼不逊于刚才,含笑道:“怎么能说耍诈?我的修为是凭借苦功修上去的,你是吃药堆上去的,要说耍赖,不是你耍赖的更厉害吗?”

魔岸被他转进的速度弄得愣了,过了一会儿,大吼道:“那不是一回事!我说的是你对战不讲道理!”

那少年长剑一指,道:“是么?那对不起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的话就是道理。你若是认可,咱们就放手一战,你若是不认可,我就将你宰了。来,说出你的答案,你是战,还是不战?”

一二零舍利地狱(求月票!)

程钧盘膝坐在山洞里,额上全是一滴滴的冷汗。他眼前看似是一马平川,但其实正在经历着生死期限——因为他的神魂正在阵中与附身剑灵与魔岸争斗。

在小诛仙剑阵之中,与那魔岸刀对刀、枪对枪厮杀的天昏地暗的,不是程钧,也是程钧。

倘若是程钧本人面对魔岸,别管他经验如何丰富,手段如何多变,也就是几个照面,必然被打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因为力量的差距太大了。民间还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修士之间力量与能力的差距判若云泥,压根也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争斗,再取巧也没用。

而阵中的程钧,却能和魔岸正面硬碰,那是程钧作为阵法的执掌着,以自身的神魂为牵引,与阵法本身的力量为基础,合成的一个剑灵。

这个剑灵的力量来自于法阵,只要法阵不灭,力量理论上应当是无穷的,只是只能采用阵法本身的属性和攻击方式。只是因为阵法力量是由灵石消耗,若是灵石耗尽,连阵法都会破灭,何况一个剑灵。

不过这对于程钧已经不是问题,他肉身在外,神魂在内,里面的情况清清楚楚,况且那魔岸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发力了,他现在在和程钧对敌,程钧会在适合的时候拉出空间,给老魔制造换灵石的时间。

对于程钧来说,最重要的消耗反而是神魂的消耗。小诛仙剑阵固然是诛仙剑阵的简易版,但最适合配合的阵法师理当是筑基期。程钧的神魂固然算是强大,但跟筑基期相比也不算什么,也就是勉强达标而已。而控制剑灵的同时,还要操纵大阵的运转,同时要平衡剑灵和阵法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很累的。

但是,程钧觉得很爽。

从重生以来,从来没打得这么爽过。

因为以阵法配合本身行动,本来就是程钧在前世最喜欢的作战方式,脚下踩着自己的阵法,手中掌握着特殊的力量,那就是阵法大师独特地战术!

这几刻钟,让程钧依稀触摸到了前世俾睨天下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程钧愿意一直这么战斗下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程钧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一来,魔岸的耐心快到了尽头,鱼死网破就在眼前。二来——

时间快到了,准备抽身吧。

魔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真有些累了。

这场在他看来,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战斗,竟然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天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他是多么的难熬。

这是他获得无上的力量之后,第一次与人正面交手,才发现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对面的家伙,若说力量,那一定是不如自己的,不过好像已经没有了碾压式的差距。最可怕的,是这人的打斗方式。

这家伙,他在这里完全是主宰一样的人物,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而且手中的剑源源不断,随便从哪里一抓,就抓出一把剑来。而且一把剑又是一把剑,如果他不愿意跟自己打了,那就随手一指,一群剑飞了过来,把自己阻挡在剑墙之后,等自己击倒剑墙之后,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拿着剑一通乱砍,逼得自己手足无措,险些伤在他的剑锋之下。

这种游击与强战结合的方式,令他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感觉,因此体力消耗特别巨大,竟然有了几分气喘的感觉。他甚至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拖垮。

面对这样的困境,早就被力量冲昏了头脑的魔岸也不得不开始思考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力量!那小子虽然有和自己正面一击的能量,但是从他避免和自己持久对峙来看,他的力量一定是不如自己的。可是他力量分布在整个空间当中,与这该死的剑阵融为一体,手段无穷,自己并没有优势。

他自然不知道,程钧本人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所凭借的都是剑阵之力,而剑阵的极限力量也就是所有灵石的力量全部抽出来合力一击的力量,应当是强过他的,但是一击之后,剑阵就废了。所以程钧估计采用了少消耗力量的方式。

魔岸相信,自己坚持下去,应当是能取得胜利的,但是消耗绝不少。这小子毕竟只是一个人,他追的可是两个人。他想起来了,另外一个人的修为比眼前这个还要高。自己耗尽力气解决一个,另一个趁虚而入,自己还能再胜么?

“魔岸——”眼见剑光晃动,“你要死了哦。”对面的家伙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刻薄之意洋溢舌尖,“如果没有其他手段,你会慢慢在这里腐烂死。死后我不会动你的尸体,就让他充分的分解,留在地里做肥料吧。我相信这个步骤一定比别人快。”

该死!

魔岸啊魔岸——事到如今,该亮最后的底牌了吧。

魔岸叫着自己的名字,下定了决心。这回的底牌,那是真真正正的底牌了,如果这一次也赢不了,那么带着自己的无敌之梦殉葬吧!

九颗,自己已经吃了九颗白骨舍利,那么最后一招就可以用了。

来吧!

魔岸猛地停下了身躯,双手一撑,黑色的防护罩出现在身边。他低吼一声,浑身出现了一阵痉挛,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头深深地埋下,面露痛苦之色。

程钧一皱眉,短时间他没法判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知道终于到了最后的决战了,丰富的经验使他拥有最好的战斗本能,几乎没有犹豫,手中光剑光芒大射,狠狠地向魔岸劈去。

“当——”这一剑正中防护罩。仿佛罩摇了摇,勉强没在第一时间碎裂。

程钧毫不犹豫的再次劈出一剑,剑身在空中消融,只留下彗尾一般的剑光,无声无息,璀璨异常!

瞬间,防护罩消失,剑锋所指,正是魔岸的头顶!

眼看剑锋上缠绕的长长剑芒就要劈在魔岸的顶上,魔岸骤然抬起头,在他的脸上,所有的还残存的肌肉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副完完整整的骷髅。在两个眼睛的地方,有两个黑幽幽的洞口,里面燃烧着黑乎乎的火焰。

程钧一瞬间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想起了一个法术——或者说是神通……

“舍利地狱!”

魔岸的口中,一字一顿的叫出了这个名字,然后一张口,从骷髅的七窍中,释放出了一整团黑红色的火焰。

程钧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大吼一声:“开!”

他抽取小诛仙剑阵所有的力量——

所有的力量,包括维持着剑阵空间的力量,原本与外界隔绝的空间刹那间破碎了,露出了原本的天光。

空间的破碎,代表着程钧战斗方式的终结,他已经不能从剑阵中获得无穷无尽的利剑,或者在空间中随意的穿梭,甚至剑灵本身,已经在一瞬间的吸纳中消亡,天地间只剩下那柄剑!

控制那柄剑的,是程钧原本制造剑灵的那缕神魂。

给我劈——

金色的光剑和舍利地狱的地狱火狠狠地撞在一起!

轰——

这是真正毁灭性的碰撞,地狱的火焰和小诛仙剑阵全部力量凝聚为极点的碰撞!

巨大的能量让碰撞刹那间演变成了灾难,巨大的力量四面八方的爆发了,整个空间被震动的几乎破碎,天地都在摇晃。

站在正下方的程钧本体很幸运的离开了爆炸中心一段距离,而且在爆炸前的一瞬间给自己加上了现在能用的最强的甲术,可惜这一切都不能避免他被卷入其中,像离弦的箭一样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阵巨大的疼痛如大锤一样狠狠地捶了他脑袋一下,疼痛让他脑袋中刹那间一片空白。这是他离体的神魂毁灭的标志。亏了程钧总之存心谨慎,分离出来的神魂总是在危险线以下。不然这一缕神魂的消灭,就够他喝一壶的。

重重的摔在地上,程钧闭上了眼睛,压根不去看战果。因为看也没有用。

舍利地狱是吃了白骨舍利的腐尸最后的手段,舍利地狱毁掉,腐尸必死。但是那妖火并不是轻易地会毁掉的,它只有在耗尽力量的时候才会被消灭,不然永远不会熄灭。

集小诛仙阵所有的力量,能够耗干他的力量吗?

能,或者不能,程钧没办法回答。如果不能,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现在再拿入道期那么点力量去接着耗吧。

现在他能做的是,等着。

“嘿嘿嘿……”

一阵笑声传来,烟尘散去,一个身影慢慢浮现。

这是魔岸,和刚刚的魔岸又不一样。以前的魔岸是一个恶心的腐尸,而现在,他是一个纯粹的骷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变得漂亮了。

不过,说它是个纯粹的骷髅,那也不尽然,在他的脑袋顶上,还浮现着一层光晕,大概有皮球大小,在微微跳动。

“愚蠢的,自不量力的蝼蚁。”骷髅冷冷的笑着,笑声中带着一丝怜悯,虽然他的脸不足以让他做出怜悯这么高端的表情,“刚才那一剑耗尽了你全部的力量了吧?看你多惨,为了那一剑,竟然生生跌落了一个境界。”

程钧啼笑皆非,他本来就是入道期,只不过借用了剑阵的力量显得像是筑基期罢了,那魔岸以为他拼尽全力之后跌回了入道期,要是让他知道他这个力量无敌的家伙跟一个入道期的小辈打了这么久,甚至这么多日的狼狈也是拜他所赐,不知会如何感想。

魔岸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变成骷髅之后他的脑子似乎清晰了一些,至少口齿伶俐了,笑嘻嘻的道:“你很得意吗?以为刚才那一剑用的不错,可以和我一较高下?我来告诉你,你差的太远了。看见了吗?舍利地狱,是白骨舍利的精华,和你对耗,连两成都没有耗尽呢。你现在又跌落了入道期,我再和你打,都是我的耻辱。”

程钧点头道:“说的不错,我不和你打。我要求换人。”

魔岸一怔,就听后面有人道:“你也真行,这一回玩大了吧。”

一二一境界碾压

魔岸回过头,只见一个潇洒的身影浮在半空中,嘴角含笑,衣襟带风,面上风轻云淡,说不出的轻松写意,真有些神仙气度。

魔岸已经彻底堕落成了骷髅架子,最看不得这种小白脸,心中大怒,但随即又是一凛——这小子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无声无息,而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发觉。

看来这小子修为不弱。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魔岸眼睛瞥了一下身旁浮着的火焰——他没有眼球,做出“瞥”这个动作颇有难度——这是舍利地狱,是最高等的火焰,最纯粹的力量。刚才那个小白脸在阵法里不可谓不强,但是碰到自己的舍利地狱怎么样?自己一弹指头,就把这个小飞虫给弹飞了。

这小子,别看现在人模狗样,到时候在自己火焰之下,也只有永堕地狱的份儿。

与此同时,张延旭的目光已经移到了那团火上,微微迷了眯眼,道:“咦,你这是换了招数了?”

魔岸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是啊。舍利地狱,你听说过没有?”

张延旭摇头道:“没听说过。”

魔岸先是大怒,然后冷笑道:“你马上就会听说过,而且终身难忘——如果你还有终身的话。他是白骨舍利力量的极致,蕴藏着全部的力量,足以……”

张延旭道:“停。”

魔岸张着两排牙,一时哑然,就听张延旭道:“我一点也不想听。”

魔岸本来已经跟自己打了半天的小子已经够可气的了,没想到这个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嘎嘎牙齿,道:“你……”

张延旭道:“你若是几天前来告诉我,我还有些兴趣,今天没了。”说着手中轻轻一晃,手中是一枚碧油油的小印。那小印章只有一指长短,浮在空中朦胧着一层温润的光泽,看着晶莹剔透,分外讨人喜欢。

程钧暗自点头,心道:“刚刚成为真人,这么快就用上法宝了,果然是道宫出来的,阔绰的很呐。”

其实法宝虽然珍贵,也不算特别稀有,程钧要不是自己作的,他身上也该有不止一件法宝。何况张延旭出身高贵,他在筑基期时乾坤袋里就带着些法宝,一旦化气为精立刻拿出来用,也是寻常知识。

魔岸怒喝道:“胡说八道,找死!”

一伸手,那团将程钧的剑阵整个压碎的火焰狠狠地向张延旭投去。

张延旭浮在空中身子不动,手轻轻一托,手中那方印章闪烁着翠绿的光芒,往下砸去。

还是硬碰硬。

程钧坐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要闪避这场碰撞的意思,尽管他们离着他很近。在他看来,这场碰撞结果分明,再没有比这更没有悬念的事了。

这就叫欺负人。

印章陡然变大,伸展成十丈、二十丈及至百丈方圆,铺天盖地的压了下去,印章上的绿色光芒映的天地都是翠绿的。

而那朵蕴含着十足力量的火球,在绿色光芒泰山压顶的威势下,悬浮在空中,竟然再也不能前进一步。魔岸站在地下,张大了口,简直能看见空荡荡的脊椎骨。

忽——

只有风声,没有其他声音。

印章落地。

方圆百丈都是印章的地盘,一直到程钧前方数尺。张延旭算的很清楚,照顾了程钧,没把他卷到这印章底下。

程钧瞥了一眼,仔细聆听,似乎听到了骨头散碎的声音,如果没听错,之后还有碾压成粉末的声音。大概下面只剩下一堆骨头粉了吧。

至于舍利地狱……

被人一脚踩灭了吧。

对于刚才威力无匹的舍利地狱如此轻易地被消灭,程钧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觉得理所应当。这就是进入过精魂天地的人和没有摸着门的修士诸如魔岸一流最大的不同了。在魔岸想来,他力量超越了筑基修士数十倍乃至上百倍之多,就算是真正的精魂真人也可以一战了吧?

程钧却知道那全是做梦。再强也不行。

因为精魂期使用的是完全不同于真气的精气,而精气可以引动超过自身百倍的天地元气。

人再强也是不可能和天地比,至少在筑基期,别说逆天斗神,就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在天地元气面前,被一脚踩死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程钧作为深知其中厉害的过来人,从来没有生出任何以筑基期对抗精魂真人的念头,如果谁生出这样的痴心妄想,结果就像魔岸一样——被碾过去了。

呼了一口气,程钧知道,这一次的危机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时间控制的差不多,虽然魔岸用舍利地狱这一招是他没想到的,但是逼迫魔岸孤注一掷的时间却是程钧掐算好的,正好取在张延旭化气为精的圆满前一瞬,从时间上的把握还算不错。

不过,他还是算错了舍利地狱的威力。在他计划里,魔岸的最后一招他凭借剑阵的全力应该是可以接过去的,只不过在最关键时刻,他会自己散去功力,等着张延旭出手了结魔岸。不然张延旭这一番不能出手立威,就算化气为精成功,心中也难免要不爽一下的。

只是那舍利地狱确实厉害,程钧最后时刻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中,要不是他算的张延旭出关时间还算准确,只怕他就真把自己逼上险境了。

不过结果还算圆满,程钧会想着刚才,真正闪过了一丝后怕。

这一丝后怕落在张延旭眼里,虽不知程钧想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他心存畏惧,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也有知道怕的时候。”轻轻一招,百丈大的印章忽悠悠缩小,变回原来的模样落在他手中。张延旭落地,走到程钧面前伸手拉起他道:“起来吧。”

这个动作实在是很亲近,程钧若真是一般的修士,非受宠若惊不可。原因在张延旭的身份,他以前是筑基元师,和一个入道修士熟了之后随便点还没什么,但是迈入精魂天地的真人,在盛天的道门,已经是最顶层,也就是一般修士,包括筑基元师可望而不可及的层次。精魂真人和筑基元师的地位差距远远比筑基元师和入道修士的地位差距大。一个真人向入道期修士伸出手,那如果不是亲父子,就真是礼贤下士到一定程度了。

程钧一怔,也有些诧异,并没有接他的手,自己起身,面上带了些惶恐道:“真人赎罪。您给我的两个阵法都废掉了。”

张延旭道:“废掉就废掉吧。我想你处事应该是谨慎的,若不是山穷水尽,也不该跟他硬拼。只要你人还在,阵法毁了算什么?”

饶是程钧心智老辣,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有些感动,有些话谁都会说,但是在正当时的情况下,能不能想起来说,那就是人的不同之处。程钧道:“是晚辈大胆冒进。”

张延旭哼了一声,道:“你胆子本来不小。受伤了么?”

程钧摇摇头,除了损失了一缕神魂,现在还有点头疼之外,到没有什么问题。

张延旭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先回去吧。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该做的事情总算是做完了。下一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你小心点,以后要更谨慎行事。”

程钧点头,这才是第一步,将来还有太多要做的事呢。

一二二左右(月票加更!)

程钧两人回到鹤羽观的时候,景枢赶紧出来迎接。

程钧远远看到鹤羽观的大门一如往常,料想平安无事,心中就已经松了一口气,虽然鹤羽观有他留下的重重法阵,但是一旦被打上门来,那可是十分危险,毕竟景枢年幼,冲和也不能主持大局,就算程钧本人还被人堵在外面差点殒命了呢。

待看到景枢出来脸色无异,程钧更加放心,景枢心思灵敏,倘若有什么特异之处,绝不会不做暗示,让人看不出来。就算他是被人控制了,程钧也能一眼认出。眼见景枢虽然有些焦急,但是神色依旧镇定,没有慌乱之态,他心中也是满意:这孩子也算老成,能撑得起场面。

景枢见两人无恙归来,心中十分欢喜,将两人请到里面,亲自端上来热水酒肴。程钧两人早就辟谷,但是见到热腾腾的酒菜还是十分喜悦,各自吃了一些。

匆匆用过饭,张延旭道:“小程回去休息吧。你本来强行散去真元就十分损伤身体,再加上和那怪物一场大战,来不及调养,怕是损伤更加严重。你资质很好,往后大有可为,若是因此影响到道途那就得不偿失了。”说着取出一个玉瓶来,道:“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补气的丹药,你每日一枚,调养七日就无大碍了。”

景枢听到这句话,暗自吃了一惊,虽然看程钧气色不见得如何差,但听张延旭的口气似乎十分严重,不由得担忧的看了程钧一眼。程钧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当下谢过张延旭的好意,将他送回去休息,这才跟着景枢出来。

景枢急匆匆问道:“师叔,你这一回去了这么长时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身子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程钧轻描淡写的道:“无妨,虽小有波澜,终究有惊无险。”

景枢点点头,心中安定了许多。程钧又问道:“我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没有?”

景枢道:“倒是没有人来过。但是前两日有鹤童子送信来。”

程钧道:“哦,给他来信么?”

景枢道:“是,信在这里——”伸手取信,程钧制止道:“我不看,你直接给他吧。一会儿你自己一个人进去跟他把情况说说,有什么说什么。”

景枢一怔,点头道:“好。”

程钧又道:“信你没看吧?”

景枢点点头,道:“我哪能私自拆别人的信?只是收起来了。”

程钧道:“那就好。去交给他吧。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本来不该横生这么多波折,不过好在都过去了。这件事后续咱们不要管,只管好好地在鹤羽观呆着。能做的都做了,再多就是蛇足了。”

景枢点点头,自己去了。程钧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及打坐,坐在床上缓缓地倒了下去,仰面朝天,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一般。也亏了他自制力实在惊人,不然就不是自己躺倒,而是直接昏过去了。

忽的一声,那老魔跳了出来,叫道:“蛇足,我看你做的就是蛇足。你看你这些天都玩的是什么!要不是你狗屎运加身,这一趟连我也搭进去了。”

程钧抬了抬眼皮,道:“如果现在你不让我休息,我就让你永远休息。”说完这句话,眼见那老魔像被卡住脖子一般戛然无声,不由得意地一笑,将一丸丹药塞住口中,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黑甜,足足睡了一个对时还拐弯儿。程钧醒来的时候,只见夕阳斜照,竟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时分。他早已经辟谷,丝毫不感觉饥饿,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起身,放了一道清洁的法术将自己从里到外清洗一遍,就如同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般松快。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景枢坐在院子里面,神色似乎有些郁郁不乐,便问道:“怎么了?”

景枢道:“那张……张公子张上人走了。”

程钧失笑道:“他走了就走了。怎么,你还舍不得他?”

景枢闻言先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他竟然不告而别!昨天我给他带信的时候他还笑眯眯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晚上我送饭菜去的时候,他还问你怎么样。我说你正在休养,他还叫我别打扰你。今天早上我去的时候,发现他人不在屋里,房间里一点迹象都没有,整个人就不翼而飞了。”

程钧道:“是啊,算算日子,再加上鹤童子带的信件来,我看他也该走了。”说着慢悠悠的来到院子里,眼见一个大好的天气,太阳软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是温暖,外面的积雪都有融化的迹象。

景枢仍然忍不住气道:“这……这位上人好没道理。我们鹤羽观为他跑上跑下许多日子,您不必说了,陪着他出生入死,就算是我也为他做了许多工作,从来没这么用心过。他倒好,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怕打招呼我们不让他走,还要讹他不成?”

程钧哈哈一笑,道:“你跟我抱怨就好了,出去不要瞎说。尤其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别露出这种神情来。”

景枢道:“难道他还要回来?”

程钧道:“那也不一定,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不过你肯定会再次见到他的,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保证。”

景枢不信那姓张的还能回来,事实上似乎也证明了他的观点。一连数日没有张延旭的任何消息,仿佛是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景枢气愤了几日,便将这件事放在脑后,和往常一般修炼过日子。

数日之后的一天清晨,天气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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