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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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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旭哼了一声,道:“事到如今,那就算完满了,飞龙观也查抄了,妖邪也诛灭了,那不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吗?但是当除魔卫道队伍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奸细,几个人以为是漏网之鱼,自然前去诛杀。没想到那奸细手脚滑溜,竟然从他们手下逃跑了,一路奔跑逃入了青龙观。”

程钧道:“那么青龙观也是个魔窟?”

张延旭道:“那是真正的魔窟。飞龙观最多算道门的败类,那青龙观……当时五个入道后期的道士,凭着修为和手中法器,那也是在云州不错的力量,对方又是寻常的子孙观,自然没有筑基期修士,观主最多也就在入道后期,自家又是守观的降妖除魔队,名正言顺,当即进门查抄。”

程钧心道:必然倒了血霉了。他虽然没有直说出来,但脸上明明白白带出了这个意思。

张延旭见他脸上神情,自然懂得,哂道:“简单说吧,五个人大败亏输,就逃出来两个,还带着伤。他们两个一分析,还是要回去求援,于是一个守在原地,另外一个回到守观报信。”

程钧道:“那么守观发人了么?”

张延旭冷笑道:“当然发了,人数还不少呢。一队道士转天就到,见了留守的道士二话不说,当头就砍,分明是杀人灭口的架势。那道士也是吓得傻了,以为他们认错了人,连连解释,那些人哪里听他多说?那道士也是有几分手段,意识到不好之后,立刻抽身逃跑,还真被他拼了一条手臂之后侥幸逃了出来。”

程钧道:“那也是两年之前的事了。为什么您现在才发落?”

张延旭道:“那道士本来就是道门中出来的,却受到自家守观的追杀,哪里还敢信任旁人?连夜逃出范道城,躲到稷山深处像个流浪散修一般东躲**,一住就是两年。这两年当中他深居简出不敢见人,倒也平平安安。没想到两个月之前,碰到了范道城一个熟人,他一个不谨慎,还是给发现了。”

程钧道:“他逃到京师去了么?”

张延旭道:“云州里京师千里迢迢,他哪里能找到?只是在出逃到云州边境的时候,遇到了本座。”叹了一口气道:“本座如今忝为道门巡守。”

程钧吃了一惊,道:“您是执掌巡守?”执掌巡守就是代替道宫宫主在地方行走,查探各地道界情形,简单来说,就是道门的代天巡守,钦差大臣,还是最厉害、级别最高的那种,拥有便宜行事之权。

程钧还真不知道张延旭做过执掌巡守,不过看他之后的经历,能在如今有这样的地位倒也是合情合理。能在筑基元师的修为就获得这个职司,跟能力的关系其实并不大,跟出身的关系更大——这就是金枝玉叶,天生贵族啊,身后不知道有多硬的靠山呢。

张延旭道:“当时那道士已经危在旦夕,即使遇到了本座,他身后许多狗腿竟然还敢上来挑衅,可知他们有多胆大妄为。也可知这群人压根不是正经道门出身,不然见到我亮出信物,岂会一无所知?这几个妖邪被我捉住之后,一并查问,方才得知其中经过。天可怜见,我道门气数还在,不然多容他们祸害两年,不知哪天就成了溃堤的蚁穴。只是那道士受伤甚重,支持不了一时半刻就死了。本座查知了青龙观与守观的修为,并非如何了得,时间紧迫,只好一边发信一边动身,这才独身一人下了云州。”

一零七任务

程钧微微皱眉,道:“前辈,倘若是只为了一个青龙观,您一个人也就够了,但是这一方守观的观主也是筑基元师,您单枪匹马,是不是太……太冒险了些?”

修仙界倒是没有什么双拳难敌四手的说法,只要修为绝对高出对方,别说四手,四百手,四千手也是枉然。但筑基期同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还没到无视对方数量的地步,就是筑基期巅峰,理论上也可以被筑基期初期的修士围攻打败,只不过很难被打死而已。何况这里是守观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张延旭要想凭借自己一个人把青龙观和守观一网打尽,这也未免儿戏了吧。

不对,张延旭虽然毛病多,但他脑子病没有问题——或者说有问题,但不是愚蠢的问题。

张延旭慢慢道:“谁说我要单挑守观了?”

程钧一怔,道:“那你……”不管守观,只诛青龙观?

张延旭淡淡一笑,道:“总而言之,你的任务就是帮助本座将青龙观这魔窟一举铲除,其他的事情就不必想了。”

原来如此,程钧心中暗自道:这小子还有后手。

自己倒是想岔了,程钧本人现在一无所有,手中没有得用的人,但张延旭可并不是程钧这样的身份。他在道宫就身居高位,自然有不少手下,更别说道门的执掌巡守出门,就算不如朝廷钦差前呼后拥,各地接待,但该有的配置是一个也不能少。程钧现在限于人手,能够布的局有限,但是张延旭可一点都不缺人手和人脉,他的布置可不止于第一步。

等到铲除了青龙观,守观的问题大概会有其他的手段解决吧。

张延旭可是做大局的人。

程钧现在情报太少,不可能凭空猜想张延旭的后手,何况就算猜到了,也不能说出来,现在他固然要在张延旭的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手段,但是聪明卖过了,就成了真傻了。进退两个字,是真聪明和小聪明的分界线。

不过,张延旭只言片语当中,暗示程钧自己还另有计划,那应该也不是白说的,倘若程钧这第一步立下功劳,往后第二步,第三步说不定还有参与的可能,但是若是第一次就出师未捷,那以后的所有种种都不必提了。

想到这里,程钧只道:“遵命。”

张延旭见程钧如此简洁的回答,心中欣赏之意更胜,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卷轴随手展开,平铺在桌子上,道:“好了,你过来看。”

程钧走过去一看,只见卷轴是一副详细的地图,摊开了有三尺见方,上面画的正是本地的情况。中心的一点是范道城,旁边用各种精密的线条和特殊的颜色标注着范道城周围的情况。包括地形,资源,建筑,人手,还有详细的注解和资料。像这样有精确尺寸比例和地方守观资料的地图,只有道门才有,而且都是机密级的资料,外面是绝对禁止贩卖的。

张延旭指着范道城东面一个标记,道:“看清了么,这里就是你们鹤羽观。”

程钧点点头,心中略丈量了一下范道城和鹤羽观之间的距离,再对比实际的距离,换算了地图的比例,知道这图是以范道城为中心,方圆五百里的详细地图。

张延旭手指缓缓地上移,往北方指去,道:“这里,就是青龙观。”

程钧往上看,只见青龙观的标志都快到了地图边缘,距离鹤羽观少说也有三百里的山路,就算是入道期的修士,也要走上一整日,道:“青龙观在附近的级别最高,占领的地方也是最大的。”

张延旭道:“不错,这青龙观是附近仅有的二清道观,级别仅次于范道城的守观,观主的修为最少也得在入道期的八重,手下的修士有五十人。本来按照道谱中记载,这青龙观的观主青叶道人十年前到了入道期巅峰,但一直没有筑基的消息,现在应该也是在这个境界。不过那青龙观如今也被妖邪占领,这些资料都做不得数了。既然青叶道人入道期巅峰的修为没能阻挡青龙观沦为魔窟,那么猜测他们之中有筑基元师这种等级的人物,那也是合情合理。”

程钧道:“那么那个侥幸从道观里逃出来的道士该知道些虚实吧?”

张延旭道:“本座见到他时,他已经还剩一口气了,要把一众事情源头始末交代完,也耗费了不少心神,没说完就去了。不过临死之前他倒是也交代了几句,从他言语看来,他们五个人冲进去压根没见到观主。”

程钧哦了一声,道:“他们冲进了第几进?”道门制度森严,每一座不同等级的道观都有规制,像鹤羽观这般一清的道观只许盖三进的院子,青龙观这样的道观就可以盖四进。观主室应该在第三进院子里,第四进反而是客房或者一般道士的住处。

张延旭道:“他们五个人在第一重院子里和一群做道童打扮的妖人对敌,还算是稳占上风,不过也有两个人带了伤。进了第二重院子就举步维艰,杀了几个妖道之后,那青龙观的监院出来,一个人对他们五个,杀死了三个,还有两个逃跑了。”

程钧道:“监院——应该是仅次于观主第二厉害的人物吧。”

张延旭道:“不错。能够单挑五个人,说明此人修为要比五人都高,但是留下两个活口,证明那人绝不会筑基。所以如此看来,将此人估计在入道期巅峰,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程钧点点头,他现在就是入道巅峰修为,若让他动手,五个只是寻常入道后期的修士有把握全歼,但是一般的入到巅峰却未必,因此张延旭的推测合情合理,道:“既然如此,倘若上面有观主在,那么观主应当是筑基以上了。”

张延旭道:“青龙观里至少有一个筑基期的,这自然毫无问题。但是这毕竟是最好的推测,且不说背后还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就是那监院,两年时间也未必毫无进步。倘若那胆小鬼一出青龙观的门就立刻来报告,本座得到的消息也能更及时和切实一点。”

程钧道:“若是打出富余来,那么青龙观很可能有两三个筑基的妖人。您一个人的话……”

其实以程钧的经验和本领,单挑一个筑基期前期的修士并不为难,甚至中期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是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说破,他宁愿扮演一个长于阵道疏于斗法的偏门修士。

张延旭道:“三个——”伸出三个指头,道:“有三个筑基修士,只要在筑基期,不管什么修为,我一个人对三个有**分把握全歼。”

程钧心道:好大的口气!他说的三个,可是包括了筑基期巅峰,就算他自己也在筑基期巅峰,但说单挑三个同阶还全歼,这口气大的……都快赶上程钧了。

既然张延旭放大话,程钧也不好过于谦虚,道:“倘若有阵法相助,入道期的晚辈自信当不会有什么威胁。就算不能全歼,把全部他们拖入僵局,不给前辈碍眼,一直等到您胜利的消息我还做得到。”

张延旭一合掌,道:“很好。少年人就该有这样的锐气。不过程钧,胜利不胜利并不是最关键的地方。有我在,本来就差不到哪里去。我们最重要的地方,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程钧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考验自己而不是等着卖弄自家的高明,于是回答:“应该是速战速决,无声无息吧。”

张延旭含笑道:“说的不错。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个青龙观在其他势力,尤其是——”他伸手一指范道城,“道城警惕之前将他们扼杀。这个突袭要出其不意,更要快准狠。不但要将他们全部覆灭,而且不能让他们把讯息传出去。”

程钧道:“晚辈到时去考察地形,倘若适合布阵,应该能够布下防止他们互通消息的阵法。”

张延旭喜道:“若是如此,那我就更放心了。”他考虑了一下,道:“大致的方针我就说这么多,但是我还缺少讯息。虽然就算是遭遇战,我也并不怕他们,但是有谋定而后动的机会,怎能不珍惜?前期试探和调查的工作要做得好。”他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道:“交给你,怎么样?”

程钧道:“交给我?全部?”

张延旭道:“全部。我不方便露面,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段时间我只在鹤羽观后院小住,掌控大局。试探虚实、考察地形、确认人手这些外围工作全部交给你,怎样?”

程钧道:“这个没问题,晚辈自当尽力。我们鹤羽观的少观主,他虽然修为不足,但是身份特殊,或许能够帮上一二……”

张延旭道:“行动可以让旁人参与,但是其中的分寸你要把握好了。你们少观主到底年幼,我不愿意跟你说严厉的话,但是若出了差错,你知道后果。”

程钧毫不犹豫道:“若有半点差错,我自当自刎以谢。”

张延旭道:“你知道就好——去吧。”

程钧欠身道:“晚辈遵命。”

一零八分析和结论(月票加更!)

程钧展开面前的一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青龙观周围山川,地形,灵气场的各种变化。这可不是张延旭手中的道门发下来的地图,这是程钧自己数日内的调查结果。

好久没干这种跑腿的活计了,程钧前世虽然也不是大势力的首领,正经的手下也没几个,但是修为在那摆着,只要一歪嘴,什么事情都有人抢着办了。这一回独自调查的任务,到有些回到前世年轻时独自经营的感觉。

跑腿就跑腿吧,什么身份就该干什么身份的事,超越自己身份的权利是不现实也是不稳定的。程钧如今修为不过入道期,身份不过一个道观门下寻常弟子,能为道宫的上人**调查这一件影响一方守观的大事,委实不算委屈了他。

这几日,程钧在青龙观附近出没不止一回,将周围的环境变化探明,也根据道观周围灵气的变化,详细的分析了道观周围阵法的情况,又记录了青龙观里众人进出的数量频率,大略摸清楚了观中对外交流的状况,连外围弟子的人数、身份也摸的差不多。

不过青龙观的中心他并没有进去,也不能进去,毕竟一个入道期的弟子去试探拥有一个以上筑基期修士的道观,只有“疯了”或者“找死”两个原因。张延旭也没有强迫他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把外围的情况摸清楚,尽量排除意外地因素,这就是程钧这次的任务。

这几日张延旭把门一关,看似只在闭关打坐,十分悠闲。程钧却是知道他也没闲着,他不但要和外面联络,更重要的是,他还要跟着程钧。

没错,在三天里至少有一天张延旭要跟着程钧后面跑的。虽然程钧修为不足,但是神识非比寻常,虽然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能感觉到张延旭的出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起来简单,但程钧自知两人的关系离着“不疑”还差六扔多远呢。张延旭把刺探的任务交待给程钧,可能是一时兴起,但绝不会就这么放手不管,不说程钧可不可靠,就是他没有阴奉阳违之事,若是能力不足,一个处置不当坏了全盘大计,后面就要麻烦,张延旭也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事实上,开始的三天张延旭是一直跟着程钧的,不过看到程钧处事无差之后,就渐渐的减少了跟踪的时间,到后来三天里有一天跟着,一方面是他自己的计划还在推行,另一方面也说明他渐渐交付了信任。

今天程钧终于完成了自家的地图。来找张延旭。

敲门进去,张延旭老神在在的坐在席子上打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直呆在屋里面闭关,见程钧进来,睁开了眼睛,半梦半醒的道:“来了?我想你也差不多该来了。”

程钧随手把自己的地图摊开,道:“晚辈这几日只能探查到这些。”

张延旭笑了笑,其实程钧的方法他早就知道,这地图也是他看着画起来的,只是程钧不知道——或者他以为程钧不知道。随手翻看,道:“你来说说。和原本地图一样的不必说了,只说有用的。”

程钧道:“是。我到了那边道观,发现这道观除了原本的院子之外,还加了一层院子——”指着中间的道观的结构,道:“后面加了一层围墙。使得格局就有些变化。”

张延旭道:“只是加了一层围墙,那也不算什么。”

程钧道:“按理说是如此。只是一般的道观格局都是固定的,每一部分做什么功能都是清楚明白的,所以就算没有进去过,进去也不会迷路。青龙观大概是因为守观的缘故,并不在乎旁人看出来,既然敢在外面都加上围墙,那么里面的格局拆乱了也不算什么了。”

张延旭道:“你这么考虑倒也有道理。其他呢?”

程钧道:“我看那边并没有圈占土地之事,灵园里面灵谷虽然还有人种植,但是培育的并不好,倘若那些是道观中辟谷以下所有弟子的粮食的话,那么我估计也就是道观中入道以下弟子也就十个人左右。”

张延旭道:“嗯,加上道童吗?”

程钧道:“加上。我见过此地没有修炼的道童,身体有灵气滋润的痕迹,想必是服食灵谷所侵染的。”

张延旭道:“那也够有钱的。嗯,既然从这个线索推测出人数来,可见这道观并没有扩张之意。至少两年时间经营,也只有这么多道童和小道士,想来他们行事还是以低调为主。”

程钧道:“是的——或许是守观压住的也说不定。”

张延旭道:“若照你的意思,守观和青龙观,应该还是以守观为主了?”

程钧道:“守观地理位置,资源存储要优秀太多了。反观青龙观虽然是山林,胜在隐蔽,但离着城区并不算太远,附近资源又不丰富,地形也不十分有利,周围无险可守,土地可以扩充的又有限,无论如何不是做大事的地方,不值得一直发展。就算两年前青龙观可能实力强势,但两年时间,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有守观这一步路线,何必一直收在青龙观中?人可以往守观中挪啊。”

张延旭不置可否,道:“这是你的判断?”

程钧道:“只是猜想。从外围的蛛丝马迹来看,这青龙观太不像做大事的样子了。灵园且不说,我只说我擅长的阵法——这守观的道场是颠倒五行阵。”

张延旭道:“颠倒五行阵……似乎是二清道观的标准守护阵法啊。”

程钧道:“是的。我对阵法还有几分自信,发现二清道观中道场中规中矩不说,而且效果并不稳定,据我判断,怕是阵中原力不足——也就是灵石不足。”

张延旭嗯了一声,道:“你接着说。”

程钧道:“别说一个戒备森严的魔窟,就是一个寻常道观,哪怕是散修的丛林道观,有哪个会让自己的道场原力不足?就算是为了迷惑他人,大不了把阵法开小,或者压根不开,但这种灵石不足,不管不问让其一直晃晃悠悠运行的,也太过散漫了。”

张延旭道:“还有吗?”

程钧道:“还有,道观附近有几个关键的节点,从地形来看是易守难攻的地方,也是道观本身的屏障,按理说要是人手充足,应当至少布置点传讯的阵法或者人手,但是我没发现这样的痕迹。再加上这些天我从没见过有物资在道观进出,也没见过传讯符和信使。或许这也是迷惑人的把戏——但是,这附近明明没有威胁到他的势力,也没有传来不好的风声,他要迷惑的是谁的耳目?”

张延旭道:“所以你觉得……”

程钧道:“我觉得,现在的青龙观也不是两年前的青龙观了。我觉得青龙观应该是作为一个半废弃的,作为范道城侧翼和后路的地方存在。也许青龙观中还有筑基元师存在,但应该不是那魔窟的主力。”

张延旭摇头道:“结论有些轻率了。”

程钧道:“是的。”其实他还有一个情报,确实不能和张延旭说,因为听起来惊世骇俗,那就是——他已经把青龙观中筑基期的人数都确认过了。

听起来很不可信,但是程钧凭借几个近乎天道的阵法轻易做到了,这还是他没有用特殊手段,不然连里面的人的鼻子眼睛也能确认。

青龙观里真真切切只有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这种力量作为一个魔窟,还是和守观勾结的魔窟,不是很奇怪吗?

程钧道:“我也觉得现在下决定有些草率,但是就我的能力,想从外围去查探观中的情况已经力不从心了。”

张延旭道:“那你的意思……”

程钧道:“您觉得现在是时候进去看看了吗?”

一零九鹤童子

青龙观。

昨天北风响了整整一夜,大雪下的天地都白了。到早上还有大片大片的飞雪,只是风声渐渐停了。第二天早上一开道观的大门,一群觅食的鸟雀惊起,只见门口大雪又多积了二尺厚,直没了膝盖。

两个十来岁的道童从青龙观中出来,拿着扫帚打扫观前的积雪。这两人身上衣服单薄,精神不振,看来有气无力,打扫着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半天都没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正在这时,青龙观上空,漫天的飞雪中,一抹白色的影子从空中飞下。

一个正在打扫,其实是正在东张西望的道童先发现了空中的情况,抬头指着天奇道:“咦,那是什么?”

还不等旁边那道童开口,就白影就忽忽悠悠落了下来,身姿轻盈,翩然若仙。只见那白影姿态舒展,白羽长喙,额头一片鲜红,正是一只丹顶仙鹤。

那道童咦了一声,道:“怪了怪了,好好地飞下一只鹤来,是一只野鹤么?不如抓来玩玩儿。”说着和旁边的道童一挤眼,道:“嘘,我来抓他。”

他刚刚上前一步,就见那白鹤单脚**,朝天“呱——”的一声大叫,扑棱着翅膀拍了几下,将那小道士惊得倒退了一步。那仙鹤见他狼狈,露出一丝嘲弄不屑之色,然后昂起头来,立在雪中便不动了。

那道童不知道这白鹤发什么疯,虽然一时吃了一惊,但它叫得再欢,也不过一只扁毛畜生,不足为虑,因此搓了搓手,还要往上扑,突然只听一人喝道:“住了!”

那道童回过头,只见一个苍白瘦弱的道士站在观门口,盯着那白鹤,对两个道童呵斥道:“你做什么,还不让开,请鹤童子进门?”

那道童一怔,才反应过来,鹤童子是眼前这只白鹤,迟疑了一下,退到旁边,就见那瘦道士上前一步,笑道:“鹤童子里面请。”

那白鹤居然很通人性,见那道士恭敬于他,原本高高昂起的头颅点了一下,神色矜持高傲,收起翅膀,在那道士指引下,一步一拐的走进观中。

那道童兀自不懂,转头问旁边的个子高些的道童,道:“唉,那鸟是什么祖宗?”

旁边的道童冷笑道:“你就不会多长点记性——那不是道门用来传讯的鹤童子吗?”

那道童琢磨了一阵,道:“弄了半天,也不过是个传讯息的畜生。和咱们门里的血鹞子是不是一个东西?就算是咱们的血鹞子,也不过是飞进来进了棚子,送完了信给块肉吃,这扁毛畜生怎么这么大派头?”

那高个子道童道:“因为这鹤童子身负灵气,已经炼化了些横骨,开了灵智,不是一般的扁毛畜生,和血鹞子是不同的。还有一节——守观你去过吧。”

那矮个子道童道:“你说是范道城的守观?哈哈,那不是跟咱们自己家一样吗?我常常去的。”

那高个子道童撇嘴道:“吹牛不打草稿么?守观虽然和咱们青龙观是一头的,但也是分个高低,倘若你不是修为太差,又不讨人喜欢,怎么会发配在这青龙观?在守观吃香喝辣不是更好?”

那矮个子道:“那你难道不是么?”

那高个子道:“我马上就要回守观了——喂!你不是在向我请教么?我来告诉你,这只鹤童子和你见过的用来传讯的飞禽是全然不同的。你在守观的时候,看见几只用来传讯的仙鹤了吧,可见到有这么通人性的么?”

那矮个道童仔细回忆,道:“你别说,原来我见那几只仙鹤好像很不错,但是和刚才这只一比,都显得蠢呼呼的。”

那高个子道:“那就是了,这么通人性的仙鹤,就是一般的道城乃至郡城的守观都是没有的,最少也是州城的守观!整个盛天只有九家,加上道宫也就是十个地方,它们的仙鹤才能叫‘鹤童子’,你说了不起吗?”

那矮个子道:“州观,那是了不起……不对啊!”他拍了拍脑袋,“咱们不归道门管,他大爷的,别说是州观,就是道宫里出来的,咱们不鸟他又怎么样?说白了还是一个扁毛畜生,李老大还对他客客气气的,要我就一刀剁了,晚上加菜。”

那高个子皱了皱眉头,道:“若天下的事都有你的脑子里想出来,那倒简单了。咱们现在又没有亮明身份,不是还名义上还归道门管么?那鹤童子深有灵性,咱们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不然的话,给人发觉了就不好了。”

那矮个子道童悻悻道:“真是的,藏头露尾还有到什么时候?我看就该趁着道门在云州失势,现在揭竿而起,从范道城一路攻杀到州观,再杀上道宫,直接夺了道门的基业。至不济也能列土封疆,在云州坐上一任土皇帝。”

那高个子喃喃道:“魔祖在上,亏杀了咱们的头领不似你长了一个猪脑袋,不然咱们还要活么?”

后院。

李道士收取了信件,招手唤来道童,吩咐将鹤童子待下去好好招待,脸上爬满了阴翳,转身回到观中,进了最里面的院子。

青龙观本来按照道门的规制是四进的院子,李道士进了最后一进,并没有停止脚步,反而往最后面那堵墙直直的走过去。

眼见他就要撞在那堵实心砖墙上,但眼睛一花,身子已经穿墙而过,消失在后院。

墙后是一个**的院子,看起来不比外面的小,布置的倒是有些雅致,只是周围的墙看起来红的有些耀眼。在外面冰天雪地的情况下,后面的小院子竟然温暖如春,院中的花圃里,犹自开满了鲜花。鲜花同样是鲜红色的,大大小小,大的有碗口大,小的只有指头大小,鲜红的花瓣下,竟没有一片绿叶,整个院子只有一个色调,那就是——

红,夺目的红。

在红色海洋之间,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座大坟。那房子上下圆形,扣在地面上,没有一扇门,更一扇窗户,也不知里面怎样透气。

李道士紧走几步,来到那屋子门口,躬下身子,恭敬道:“尊者,弟子李万成有要事求见。”

屋中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声音隆隆道:“说过多少遍,不到打扰本作疗伤,耽误了本座的伤情,把你刮了都不够。若是这番不是天塌下来的要紧事,我就弄死你。”

李道士咽了口吐沫,道:“启禀尊者,弟子这回的事情果然十万火急。”

那声音喝道:“说。”

李道士道:“是这样,适才前面观中来了一个鹤童子……”

那声音插口道:“鹤童子?”语气之中不免流露出几分重视。

李道士道:“正是,那鹤童子传来了道宫的消息。”

那声音道:“道宫?不是州观?”

李道士道:“是,正是道宫中的消息。”

那声音显然郑重了起来,道:“这样倒是新鲜了,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要从道宫直接往下传?按照规矩,道宫不是只通道城一级的守观么?他们为什么不去往守观传消息,反而往这边传?”

李道士道:“守观那也要传消息,不过那应该还没传到,咱们这一回倒是抢在那边头里了。说来好笑,那鹤童子身上带了好几封信,要沿路传过去,本来按照规矩,第一个是守观,其他的才轮到乡野各个子孙观。偏偏他到了咱们门前饿了,要讨些灵谷,因此先降落下来。那鹤童子傲得很,看样子若不好好招待,它还要在道宫之前跟咱们小鞋穿。”说着露出几分嘲讽。

那声音道:“这都是小节,别罗里吧嗦的。那鹤童子要传的是什么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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