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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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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老哈哈大笑,剑身陡然升起数丈,登时身形长大了尽百倍,宛如一条横着的雷龙。横向一扫,化了一大圈,竟将半个天空遮蔽!

九条雷龙一顿,分开几个方向突击。剑光横扫下,八条雷龙与剑光正面对撞,化为八道雷柱,连接在剑上,剑身微微颤抖,悬浮在空中不动。

剩下的一条雷龙,终于冲破了阻碍,直达山口以下。

地下一人盘膝而坐,正是程钧。

程钧审视着自己紫府中即将成型的精丹,笑道:“果然还是不能太安逸了么?”猛然睁眼,直视雷龙。

区区一头雷龙而已,又能怎样?前世他孤身一人,身陷双劫,也不曾退后一步!

突然,白影一闪。

三四八丹成

雷电闪烁,巨大的雷龙张开巨口,俯冲下来。

正在这时,白影一闪,一头巨兽扑了过来。

程钧立刻认出云渊化成白狗的身形,喝道:“闪开——”伸手一抓,一道光影巨爪抓住云渊的腿往后一拖,随手一把飞剑扔了出去。

那飞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光,将雷龙一阻挡,立刻发生了一阵扭曲,接着在剑身上出现了碎裂,显然以它的品质,在雷光中支持不了多久。

程钧浑不在意——能够阻挡一时三刻就行,他手中最多的就是这些被抽离了造化之气后,下跌为法器的法宝,成丹之后,大多没用了,放在天劫中炼一炼,还能留下一寸菁英材料,以备他用。

至于那雷龙,程钧还有其他用途。

将云渊拉到身边,程钧笑问道:“那老东西呢?在外面看戏呢?”

云渊不意他突然出手阻挡自己,跟老魔说的完全不一样,道:“他让我来的。”

程钧道:“就知道这老东西不会来。借刀……运筹帷幄也算他拿手好戏。且别管他,你来得正好。你并非天妖,修妖族力量之道总是艰难,我这里有一套道法,正适合你,今天正好有天雷降世,趁这个机会修炼一下吧。”说着伸手在云渊眉心一点,一道光芒输入。

这是常用的“心传道法”,将道法直接打入魂魄心授,远胜于口传。虽然是小技,却也要精魂天地才能使用。程钧传了云渊之后,随手拿出道玄果,放在云渊头顶。一道光芒闪过,一丝凉意钻入云渊眉心。

程钧抓住它,道:“你是妖兽。在十万大山中长大,又没有觉醒天赋,从不知道道为何意,我与你千言万语,你也懵懂,不如自己去感受一下。雷光可以炼体,雷劫蕴藏天道,天大的机缘别错过了。去吧——”用力一甩,把它甩到了雷云之中。

巨大的雷龙倏地一收,吞没了雪白的身形,却也将它紧紧包裹住,不能再往前一步。

程钧心中暗笑道: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到哪里找去?既用雷火为云渊炼体,让它正式入道门。又因为他借用雷火,阻挡了天雷释放能量,免去了他阻挡雷光的麻烦,再加上自己玄功传道,云渊身上必然沾染自己的因果。又经天雷洗练,更进一步后,与自己更密不可分,等于敲实了关系,可谓一石数鸟。

当然,对于程钧来说,只是省了一点喝凉水一样的麻烦,对于云渊来说,却是脱胎换骨,脱去天生天养,于他并不合适的兽道,走回堂堂正正,浩荡正大的大道中去,这其中的差别大了,至少从前途来说已经天差地远。跟着修野狐禅一样的妖道,云渊现在差不多到了极限,若是修大道,将来就是飞升天台也未可知。

程钧虽然有心训练云渊,可没想过开始就传他大道,只是打算领他入门便罢,之所以改变心意,传他道藏中专门为妖修准备的《自在篇》,一是因为道玄果在手,又有天雷降下,实在是万事俱备,不可辜负。二是因为——当云渊横空而出,跳到雷劫中的那一刹那,到底还是感动了程钧。

诸事妥当,程钧盘膝坐下,专心致志成丹。

内府中,一颗如琉璃一般纯净无色的精丹在内府中漂浮,渐渐地凝固下来。

程钧内视这精丹,还真有点无奈。传统修士的精丹应该是金色的,又因为经历龙虎天劫,所以被称为“龙虎金丹”。金色越纯净,光芒越透亮,品质就越高,蕴含的精气越纯粹,琢磨起来也越省时省力,冲击元神也越有希望。传统金丹上分为九品,但实际上划分下来,同品级也有很多差别,说一人一个品级也是有的。

而精丹的质量,本来取决于化气为精之后修习的功法和打磨的年份,也取决于道心的纯净,越是功法高深,打磨圆熟,道心澄净,精丹的品质越高。

程钧前世两次成丹,后一次的金丹就已经达到了一品,即使不是举世无双,也是一等一的品质,不然也不足以支持他合道。今生他更准备了最好的道体,最好的功法和最好的阵法,打算冲击金丹的最高境界——通明浩荡金丹。

按理说,他这样轻车熟路,又有筹谋在胸,应当是有九成九的把握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道境的出现让他根本就没来得急修炼他准备好的功法,就通过元气灌体,直接成丹了。而且精丹还成了这种彻底通透的样子。

不过总不是坏事。

天底下再强的功法,毕竟也是人为创造,通过对“道”的理解,寻求在天人合一的境界之中,吐纳元气,修为神魂,哪及得上道本身吸纳来的元气至纯至大?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能够被道所吸引的,才是真正的元气,其他不能被道吸引的,却会被功法吸纳的灵气,也不过是些高等的杂质而已。

所以程钧的精丹,才是这样纯净无色的,连金属质也没有的完美形态,不能说是九品之一,但成色和内蕴,却是远远高于一品丹。毕竟这不是修成的,乃是天赐。

这大概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了。毕竟,这也是天赐的机缘,任你出身再高,也没办法奢侈到在道境中度过所有的炼化精气过程,无论是道祖泊夜还是天下仅存的陆地神仙隐老,都做不到。

现在程钧倒是感到有些棘手——这天赐的精丹,能和人间的精丹一样琢磨修炼吗?也需要用丹火连着三魂七魄一起压合元神么?倘若是后续功力不纯,是不是还浪费了这天赐无暇的精丹?程钧第一次感到,他为自己准备的那套可以直通合道的真法,说不定还配不上他。

好在他还有半部道藏在手,还有前世奇遇得来的绝大传承,还有九百年的阅历和刚才三天道境中的开悟。倘若这样都不能让他找到最好的道路,真辜负了他两世为人。

程钧能够感到,自己的路,会越走越好。

恍惚的光芒彻底稳定下来,紫府中光明大量,浩浩荡荡的空间中,一团琉璃色的丹丸虹彩炫目,令人迷醉。

精丹,成!

抬起头,只见九道生龙活虎的雷龙在他精丹凝固的一瞬间定住了一样,骤然失去了活力。接着,一阵狂风吹起,雷龙的影子晃了一晃,刺拉一声,划着蓝色的电丝消散开来。

与此同时,乌云散开,一轮明月当空而照,天地一片银白。夜色如同碧水,深沉而清澈,天地无言,万籁俱寂。

守得云开见月明。

精丹成,雷劫散,天地清明。

可惜,这并不是元神大成,没有霞光流彩,百兽齐鸣,天地共贺种种祥瑞异象。一个精丹的诞生,不过是道士踏上追求大道的小小阶梯,不足以惊动天道,哪怕是天台倾颓之后,削弱很多的天道也一样。

程钧长出一口气,身子凌空漂浮,凌空漫步,出了天台。到了外面,迎面扑来的凉风沁人心脾,举目四望,微微泛红的胭脂坡披上了一层银纱,另有一层美丽。此时此刻,就是一块碎石,一根野草,也如此合人心意。

修道之途如此艰苦漫长,倘有片刻欢愉,便在今日。

静谧被一声怒喝破坏,就听剑老喝道:“那小子,你结丹这么快做什么?怀了我的好事!还差一点,我还有一点杂质没炼出来,就如同一泡尿撒到一半,给人从茅房里踹出来一样,浑身上下的不爽。你快想个法子,把天雷引下一道来给我。”

程钧笑道:“今日是不成了,天劫也不归我管。没关系,等过百八十年,我渡大天劫,到时引下天地神鬼大劫来给剑老你洗练杂质。”

剑老气呼呼道:“你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一百年成元神?我从成丹修到元神,花费了八百年时间,难道你比我强八倍?你哪点儿比我强八倍,你有十六只眼睛,八张嘴?”

程钧哈哈大笑,道:“拭目以待吧。”无论如何,此时的他,是真正意气风发的。他回来这么多年,虽然从来都是信心十足,但是如此得意,也是头一回。

转回头来,只见破碎的天台上,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狗昂首站在哪里,月光洒在它身上,雪上降霜,白者更白。

唯一突兀的是,在它身上,还缠绕着丝丝雷电,使它看来充满了凶性。

剑老却不认得,奇道:“这狗妖是哪儿来的?这畜生修炼到这个地步可是不容易。你看它身上的雷属元气很是纯正,是天生司雷命的妖族吗?不对啊,好像只是……”

程钧拍了拍手,对大狗正色道:“无需多虑。云渊还是云渊,像往常一样化成人形就好。道之一途,虽然艰难,却是通途,好好走下去就是。”

大狗身形一变,恢复了云渊的样子,只是往日一身白袍外面罩了一层淡蓝色的斗篷,淡漠的双眼微微上挑,时不时闪过一丝电光一样的光芒。

程钧笑道:“人都到齐了,回去找到那鬼鬼祟祟的老猫,一起回家吧。”

三四九窥探

嬴玥坐在大殿中,神色还算平静,史帆坐在她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在大殿的隔壁,一道透明的水幕旁,秦越笑嘻嘻道:“你看,这就是斗星移海的嬴玥,她是道门嫡系,也是张真人的心腹爱将。”

江尹随意地看了一眼,道:“嗯,那怎么样?”

秦越道:“她是张真人十分信任的人,现在千里迢迢不畏艰险赶来,就是给张真人送一件紧要的东西。为此她遭受袭击,几乎丧命,同门更是惨遭不幸,现在形单影只,很是艰难。”

江尹终于动容,点头道:“难为她了。真人现在不在,你去把东西接过来吧。这里不是听你和史师兄的吗?”

秦越摇头道:“她不给。非要见到张真人。想想也是,倘若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能随便交给外人,那她也不能受真人多年器重了。”

江尹道:“那也对,看来是有些麻烦——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越道:“得有人通知张真人,让真人给她带个话才好,要不然留到真人回来再说,要不然托付个可信的人先接一下。要不然不是耽误事了吗?”

江尹脸色微感不自然,道:“虽然有道理,但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可不知道怎么和清麓道友联系。”

秦越看着她,突然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嬴玥曾说,这件事关系到天命术数,若是晚一天交到真人手上。或许就要误了大事,甚至或许会害的真人遗恨终身。唉,不过他是紫霄宫主。或许自有贵人相助,能避开这个劫难,那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江尹呆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下江尹在那里出神,秦越也不理会她到底能不能和张清麓联系——虽然他判断是江尹有和张清麓联系的方法,但若真的没有,只能说他该着见不到那件东西。秦越本人再没有兴趣管这件事。嬴玥这条线和他风马牛不相及,而且必有天大的隐秘,他卷进去只有给自己带来危险,知道的太多可是极大的忌讳。这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西岭剑派打了。事情也收尾了,按部就班的退兵还有多少事呢。

在战争之前,秦越已经被张清麓的傀儡当面任命为总军师,退兵安排这种事尽可自专。虽然这一次紫霄宫尽起精英,其中有许多资深前辈,道宫的真人,但张清麓这些年的宫主绝非白做。已经立下威信,上上下下都服从他的任命。再加上秦越自己的手段,也没有不听调遣的。

忙忙碌碌一整天,清点物资,调度传送。将先头离开的道士送走,行宫空了许多。秦越身心俱疲,回到下处。

刚刚进了内殿,就听砰地一声,一个人影飞了过来。秦越赶紧一接,被撞得一起倒退了两步,直退到墙角,才看清撞上来的是史帆。

史帆抹了一把脸,道:“连累秦师弟了。”手指中露出殷殷的血迹。

秦越皱眉道:“谁敢在宫中放肆?”心中却立刻想到一人,只觉头疼。

只听有人道:“好久没有人敢跟我说放肆两个字了。你若说放肆,这姓史的才是真放肆。”只见一个俊美少年翩翩而来,目光冷视两人,道,“张宫主都没约束过我的行径,你来约束,你算什么东西?张清麓是我师兄,我师父是上清宫第二人,身份说出来,把你们紫霄宫压垮了。退一万步说,不论出身,我也是真人,你只是筑基小辈。我爱去哪里,爱朝着哪里看,那是我的自由,居然要你来插嘴,紫霄宫连规矩都没有了?”

不必问,这正是林通秀。

史帆吐出一口血沫,却也站直了身子,冷声道:“真人既是上清宫出来的,怎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既然是在紫霄宫做客,恐怕有些时候不能太过随意吧。譬如那屋子……里面是女客,只要不是三岁孩儿,不知礼的蛮人,谁都知道不该随意窥视?真人为何还要多行一步?”

林通秀邪笑一声,道:“哈哈,女客?只要是女客,就没有不爱见我的,你晚来一步,人家早就打开门让我进去品茶喝酒了。只不过我看那女客相貌平平,没什么兴趣,马上就要走了,偏偏你来罗里吧嗦。何况什么是主,什么是客?紫霄宫就是上清宫的别院,我来自己家的外宅,本不是客,有什么客随主便?你倒是好大的口气,还以为自己是紫霄宫的‘主’?也不知道我那师兄张清麓答应不答应。”

秦越心中恼怒,反而笑道:“林师叔,听说您拜谒过道祖大人?”

林通秀不料他问及自己,道:“这倒没有,不过等我成了神君,位列长老自然能够拜谒他老人家。再不然,等到我结成精丹,恩师也会带我去拜见道祖,那时他老人家自然有赏赐,那也不过几年的时间。”其实这完全是吹牛。道宫高祖隐居早有千年,无罪和玄道尚且不能拜见,其他长老更是连道祖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真人结丹就想要拜见道祖,无异于天方夜谭。无非是仗着这边不知道上清宫的规矩,在这里逞强罢了。

秦越笑道:“听说拜见道祖之前,要学习礼仪?”

林通秀道:“那是当然,道祖是随便想见就见的吗?”

秦越道:“那我们都盼着那一天了。”

林通秀道:“那也没多久。”

话音未落,史帆已经笑了出来,林通秀兀自要说话,突然道:“大胆,你是笑话我不知礼吗?”

秦越道:“不敢,不全是此意。”

林通秀脸色红白不定,道:“好好好,好一个以下犯上的小辈,我今日就叫你见识……”刚要动手,就听有人道:“林道友?”

几人回头一看,正是陆令萱。

林通秀立刻把手放下来,就听陆令萱道:“你要对我师弟做什么?你们关系不好了么?”

林通秀笑嘻嘻道:“什么?我们聊得好好的,有什么不好?”

秦越忙趁机道:“陆师姐怎么在这里?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说着拉着史帆一起跟陆令萱转了出来。

林通秀盯着陆令萱的背影看了一眼,叹道:“萱儿,要不是为了你……我愿意为你……”

出了内殿,陆令萱怒道:“你惹他干嘛?他脑子和别人不一样,可不讲那么多道理。就是真对你动手了,你吃了眼前亏,又能把他怎么样?”

秦越躬身道:“多谢师姐解围。”紧接着道:“师姐,这两日大部队就要撤离,乱哄哄的。你跟着他们从这里出去,然后回转九雁山吧。”

陆令萱道:“你呢?”

秦越道:“我去找张真人要报酬。以为用了我这么多日是白用的吗?不让他出点血,我哪能这么离开?”

他虽说得轻松,陆令萱却是没笑,道:“你要回紫霄宫?这件事还有什么枝节未了?算了,你不会回答我。既然如此,我今天下午就走。”

秦越见她肃然,也不再玩笑,从袖中掏出玉简,道:“给朱老大。”

陆令萱接过,道:“你要保重。”说着转身便走。

秦越见她走了,心中微感轻松,转头对史帆道:“那小子偷窥嬴玥,他想干什么?”

史帆冷冷道:“心怀不轨,就是如此。刚刚江尹道友进来,说要和嬴道友单独谈谈,我就出来了……”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秦越,道,“是你把江道友引过来的吧,不然她如何想到要和嬴道友单独面谈?”

秦越笑道:“我只是传话,旁的也不能插手。”看来江尹果然有紧急时间和张清麓单独联络的法子。张清麓自然会事事留后路,若是相信他将事情全权交给自己,那才是玩笑,也藐视了一宫之主的头脑。至于江尹这边是不是张清麓最后的手段,那就更无法揣测了。

史帆道:“我出来之后,就在外殿等着。正好看见林通秀过来。他先是将我视作无物,直接从门缝窥探内殿,然后又出去。我跟他出去,果然见他又在后殿观察,若不是行宫中也有法术禁制,只怕他已经使用天地搜魂**窃听了。我上去阻止他,他倒对我出手。看来他在这里也越来越不耐烦了,往日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秦越道:“人少了,他大概觉得忍够了吧。看来他是对嬴玥带来的东西有所觊觎了。说不定他特意来到紫霄宫,也有为了这东西的缘故?正因为见到了正主,所以心情激动,已经不需要忍耐,便彻底破了脸皮。”能让林通秀起意的东西,自然非同小可,但秦越绝不过问一句,连半点想知道的意思都没有。

史帆也不提内容,只道:“刚刚你若不来,我冒犯了这个浑人,怕是难以善了,因此还要多谢师弟援手。”

秦越道:“您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来跟善了一点儿关系没有。倘若不是陆师姐来得及时,咱俩他就敢一起揍,揍了还是白揍。回头我跟江道友说,让她看着这位。”心中暗道:这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也只有江尹说不定还能制的了他。至于怎么说动江尹,把林通秀当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防着,秦越自有办法——以江尹的脾气,本也不难。

史帆突然道:“倘若他果然有所觊觎,你猜他在没有人能阻挡他的时候,会不会只干看着而不动手?”

秦越和他对视了一眼,彼此了然,道:“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等真人回宫再做什么手脚,所以……”

史帆接口道:“看来这回宫的路程,可不平静啊。”

三五零投影

回到万骨窟,程钧才知道老魔又给自己找事了——南通一还在白骨囚牢中关着呢。

南通一虽然并非自己人,但好歹和他关系还不错,以后也有借重处,也不能坐视不理。无奈的瞪视老魔一眼,程钧只得想方设法在南通一不怀疑的情况下,把他弄出来,略一思索,道:“这样,你把牢门弄松动,让他自己走出来吧。我再弄个巧合……”

老魔嗤笑道:“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我看你走火入魔了,有直截了当的法子不用,想那些绕弯子的伎俩。依我说,放出白骨迷烟把他迷昏过去,拖出来就是。怕他怀疑就往外抽记忆,只有不把他抽傻了,就没什么大不了。”

程钧笑道:“说的也是。你这个法子干脆利落,也是一条路子。我们去看看情况,倘若能下手,那就这样吧。”说到底,他向来也是出手果断狠辣,倘若能简单有效,自然是不节外生枝的好,老魔的提议也合他的口味。

那白骨牢笼本在大厅中,但老魔走时,已经发动机关,将整个大殿沉到了地下,现在成了暗无天日的地牢。按照老魔的指点,程钧慢慢走下阶梯,刚到门口,剑老突然道:“慢着,底下有东西。”

程钧道:“什么东西?除了南通一之外还有东西?”

剑老哼了一声,道:“好像是……有神游境界元神神君的分魂出现。好嘛,亏了我收敛的快。险些给他发现。”

程钧吃了一惊——剑老也不过出窍境界,比神游境界的神君还差一层,当然。如果只有分魂的话,输赢还在两可之间,但也不容得小视。问道:“是大殿囚牢的方向?”

剑老点点头,道:“哼,这人好大的气派,全不收敛气息,好似自己是帝君降临一样。元神分神也敢这般无所顾忌,要是老琴也在,我们两个一起把他抓过来滋补小柳儿。不过……”他轻轻摇头,道。“怪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程钧略一沉吟,问老魔道:“可有什么远距离观察那牢中情况,又不会被发觉的方法么?这可是个神游境界的神君。我要看看是谁来了。”其实镜花水月之术也可以远距离观察,但境界相差太远,容易引起警觉。

老魔道:“神游又怎么样?老子当年也不是没当过。跟我来吧。我也想要瞧瞧什么人搞什么鬼。”

程钧跟着老魔反往上行,一路到了洞顶。只见顶上是一间阁楼一样的洞窟,地下的地板如水晶铺成,全然透明,映照下地下的景象。自然,这透明如镜花水月之术一般全然是单方向。地下的南通一绝对看不见上面。

程钧老魔和剑老一进房间,一起凑到水晶面上观看,只有云渊还是静静的站在远处。

只见水幕中,只有南通一一个活人,孤零零跪在大殿中央。一片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他低着头,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在他面前,一张玉符漂浮在空中,熠熠放光。

光芒之中,笼罩着一个半身光影,若隐若现,似乎是个老者形象,背冲着水晶面,看不清形貌。

剑老道:“看见了没,就是那个神游——我还倒是分神,却是投影,投影也有这样的气势,此人厉害得很呐,在神游中算是顶尖的。”

程钧见了南通一的姿势,已经有了七分把握,道:“有声音吗?”

老魔在一处角落按下,登时,好像接通了外面的世界,几人就觉耳朵一清,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厅中:“这几日,尔在何方?”

南通一不敢抬头,恭声道:“弟子鲁莽,卷入空间裂缝之中,勿走异乡,现在流落在焉支山中,一个叫做万骨窟的地方,一时不能回转洞府。”

老魔道:“哟,是他师父,叫什么来着……”

程钧冷冷道:“玄道!”

玄道居然出现了!虽然只是一缕投影,却也是正式的登场。

玄道的声音比一般人低沉许多,语调模糊但已经带了怒意,道:“万骨窟?那是何处?既是到了异乡,尔为何不动用摇光分神佩与本殿联络,反而一去杳无音信?孽障,若非本座今日与你联络,尔倒忘了自己从何而来!”

南通一汗流浃背,伏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弟子万万不敢!只是前几日流落在十万大山中,几次想与宫中联络,但距离太遥远,摇光分神佩无法感应。这几日刚辗转到魔门焉支山,离燕云稍近,弟子一面寻找回去的路,一面想要联络,却让恩师反而先一步屈尊现身,是弟子该死……”

其实这也是他说得不尽不实之处。刚到十万大山之后,他也曾与上清宫联络,但两三次无果之后,就不曾再尝试。到了万骨窟之后他宁愿等程钧的消息,也没有再尝试联络。这全是他性子使然。身为妖修,年纪又长,他本来就四处游历,甚少留在洞府中,将一时外出不当回事,不是一时都离不了家的幼崽,万事习惯自作主张,没有时时刻刻等上面指令的习惯。倘若是林通秀在此,那自然是天天用玉佩呼唤,唯恐被上清宫抛下,怕是玉佩都给他用坏了。

那玄道沉默片刻,道:“前罪尚且不论,尔速归,本座有事吩咐。”

老魔吐出猩红的舌头,用和玄道一样的声线阴测测道:“说得轻松,尔在万骨窟里面,本座的白骨牢笼不是吃素的,我若不放尔,尔哪有本事回去?”

果然南通一道:“弟子无能,在焉支山中屡遭艰险,怕是……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抽身。”

玄道冷冷道:“无能的孽障,关键时刻只知束手无策,要尔何用?”顿了顿,才道,“罢了,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本座现身,自然会带你回去。”

程钧皱眉,虽然玄道已经到了神游境界,但毕竟不是合道帝君,说凭借一缕分神就要打破时空限制,将南通一带回,未免笑话。倘若他真有这样的手段,也轮不到无罪压他一头了。

南通一却是惊喜交集,道:“请师尊教我。”

玄道道:“尔那摇光分神佩虽然是玉佩法器,也是一道玉符,乃是道祖亲制,穿越跨境,不在话下。只是凭尔那点修为,催不动其中禁制,终究无法及远。需要本座这边在这边用神魂催动,自然能让尔回来。只是如此一来,这件法器却毁了。”

南通一大喜过望,突然想起一事,又道:“那好极了。恩师,这传送符只能一人一次传送么?”

老魔道:“哟,这小子良心比你好太多了。居然还能想起你来。”

程钧道:“比你呢?”

老魔道:“一个有,一个无,怎样比较?”

就听玄道淡淡道:“虽然可以,但尔有何人要带?莫不是又带了什么妖兽回来?上清宫只收自养的灵兽,不收异类,尔若带来什么孽畜,立刻就地扑杀。况且,本座唤你,并非要尔回宫,你此番另有去处。”

南通一奇道:“那弟子去何处?”

程钧闻言,也提起了精神,就见玄道沉默了片刻,突然暴喝道:“孽畜,尔还有脸发问!倘若不是尔胡行,本座怎能让林通秀担当重任?那孽障在北国做的事,哪一件像人事?也是本座前世不修,收了尔等三个孽徒,一个亲近畜类,一个只知苦修,一个贪恋美色,三个统统不成器!叫尔等办点什么事情,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南通一连连叩首道:“弟子知罪。请恩师吩咐任务,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玄道哼了一声,道:“罢了,好在现在还不晚。林通秀在北国让本座失望了,正事不办,倒在女色上纠缠不休。本座现在命尔立刻赶去北国。”

南通一道:“是去接手林师弟么?”

玄道道:“暂时不必。他虽无用,但现在占住了地利,又有天时,与关键人物在一起,也还有些许机会……”声音戛然而止,转而道:“他是他,你是你,如今道宫的布局在北国,本座的布局也在北国。既是一盘棋,岂能只有一子?两个都去。一眼为死,两眼为生。尔自有任务,不必理他。西岭剑派已灭,剩下无非还有两个地方,是北国存在的意义。”

程钧心中暗凛,北国三大圣地,还有两个地方必然是九雁山和斗星移海,莫非要一网打尽?玄道的手伸得好长,前世可有如此谋划?但他重生而来,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尤其是紫霄宫这一段时间轴整个移位,出了什么变故也不稀奇。又想:原来西岭剑派已经完了。不过这也不奇怪,紫霄宫的实力,打西岭剑派,这些时间足够了。张清麓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吗?玄道既然插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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