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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南朝陈 1.54-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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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立功

第两百七十一章:立功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这一个多月来,真愧对各位书友了!)

钟声一响,如在耳边震荡,落得一瞬间的破绽,陈剑臣心头霍然明觉,缓缓抬起头来,明白了其中原因——

他,本非此世中人,这个世界的圣贤,与其何干?又何必敬仰如山?要知道,刚来那个阶段,对于董圣人立言之作“四书”,他可是极端反感的。

想破了这一层,豁然开朗,原来林林总总,都是虚妄,都是魔障,犹如拔开乌云见明月,眼前再无遮掩,整个人的身心,都处于一种玄妙明净的变化。

变化之始,是泥丸宫世界的那篇《三立真章》,本已黯淡无光,此刻奋然展开,上面的诸多字粒一个个全部脱飞而出,煞是好看地飞舞着,一粒粒,看上去有几分萤火虫的意味。

点点光芒,前赴后继地飞来,直飞到辟邪笔之上,消融进去。

九百九十九个字,九百九十九粒字芒,只片刻工夫,全部融进了辟邪笔内。

变化再生,辟邪笔笔杆上幽光闪烁,宛如星辰,充满了一种奥妙之秘;而笔头慢慢地居然在绽放,仿佛花蕾怒放,无数的毫毛怦然开张,正是那传说中的笔头生花之象。

所有的字都消融到了辟邪笔去,只剩得一张空白的卷轴。空卷轴倾覆而折,翻身却和《正乱贴》天衣无缝地融合成一体。

嗡!

到了此际,《正乱贴》彻底占据陈剑臣的泥丸宫世界,稳稳当当地悬立于正中央处,成为核心存在。

青衫磊落的儒生形象更加分明,可见衣衫飘扬,发带洒脱,右手执辟邪笔,左手浩然养吾剑。

养吾剑同样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通体光华内敛,隐隐有返璞归真的迹象。

这诸多变化,都发生在陈剑臣的魂神世界里头,外人根本无从观察,他们所能看到的,是陈剑臣的魂神外在形象,以及姿态动作。

汪城隍拼着身受重伤的代价,祭出压箱子的法宝“惊神钟”,要帮忙陈剑臣驱散侯青的法相影响。可以说,他的拼命起到了极其重要的效果。

陈剑臣眼神一轮,恢复清明,漫天压力徒然破碎。

砰!

高高在上的圣人形象支离破碎,显出黑色轿子的原形来:“你,你这臭书生竟敢破本座法相!”

其法相被破,无疑受到一击重击,负伤不浅,嚷叫的时候,带着气急败坏的情绪。

陈剑臣笔剑在手,昂然而立,神色漠然,慢慢道:“侯青,我欲立功,借你魂神一用!”

侯青狂笑:“狂妄,你以为这样就能咸鱼翻身了吗?做梦!”

大笑声中,黑轿子呼啸而下,帘子欣开,一张狰狞鬼脸扑出,看真切些,这张鬼脸竟是由无数脸容拼凑组成的。

为了练就《众生魔相》这门高深魔功,侯青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除了继承树妖的精华外,更不惜侵犯阳间,掠夺了无数的血肉,这才有这般成就。

因为肆无忌惮的掠夺,所以黑山一带白骨累累,了无生人,几成鬼蜮。

国之将亡,群魔乱舞,妖孽丛生,它只能算是一个缩影而已。

陈剑臣淡定从容,提举辟邪笔的动作云淡风轻,好像临摹写贴般写意。

“破!”

笔尖迎上,倏尔成字,正是一个“破”字。字成而神韵立生,笔画纵横之间,早超越了字形的局限范畴,而真正领悟到了笔墨的精神,神乎其技,近于道,蕴含着某些神奇的规则。

破!

应声之下,凶猛的鬼脸便如同一面脆弱的玻璃,化成无数的碎片,朝四面八方散飞,随即化为灰灰。

“怎么可能?”

侯青的声音意外而带着一抹骇然。

这一幕,被汪城隍看到,士气大振:看来公子临阵有了领悟,修为精进,再加上正气克邪的特性,何愁不胜?

他大吼一声,手持兵刃,一击“横扫千军”,大发神威地将身前的几名鬼物扫飞。

吼!

就在这时候,那暂时被镇压住的飞天夜叉觅到了破绽,再度发作,咆哮着腾身飞起,要扑杀陈剑臣。

只要杀掉陈剑臣,他体内的役鬼术正气禁制自然而然会得到解脱。

这飞天夜叉在战场上吞噬了太多的阴魂,力量暴涨,意识凶虐,哪里还肯心甘情愿地被人奴役?

陈剑臣脸色一变:“找死!”

浩然养吾剑森森然,一剑斩落。

“臭书生,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半空上的侯青把握战机的能力十分出众,见状立刻驱使黑轿子,以无以伦比的速度扑下。

陈剑臣以一敌二,劣势顿现,铿铿铿,养吾剑劈砍在飞天夜叉之上,如击木石,溅起朵朵奇异的光芒。每一剑,都让飞天夜叉受到不小的创伤。

然而夜叉悍不畏死,不为所动,只嗷嗷狂叫着,奋不顾身扑来。

该死的家伙!

陈剑臣暗骂一声,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另一边侯青所在的黑轿子已轰然而至,摇身一变,分化出八条根须,犹若恶毒的蟒蛇,从各个方位朝他袭来。

这是真正的死战时刻,一决胜负生死,不容有失。

陈剑臣愈发冷静,纵然长啸一声,一手持剑挡住飞天夜叉,一手辟邪笔飞快地写字,再写文章,以文结墙,成盾,保护住周身方位。

嘭嘭嘭!

根须和文字相撞,一根根都被炸得破烂粉碎。

“给我倒下!”

激战之中,陈剑臣腾出那么一个小小的空当,辟邪笔笔剑婉转,刹那间写就一个“镇”字,字形化为一圈白光,嗖的飞入飞天夜叉的魂神内,和原先的禁制联合起来,气势壮大,变作一块巨石模样,沉甸甸的镇压而下。

扑通!

悍勇的飞天夜叉到底承受不住,扑通倒地,四肢动弹不得,再挣扎不起了。

陈剑臣暗松口气。

这时候,侯青所使唤出的最后一根根须也被撞碎,成为一道道的飘渺黑气,弥漫开来。呼,黑轿子猛然消失不见。

“咦!”

陈剑臣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还是无法守护住所有的破绽,一绺肉眼几不可见的黑气非常灵活地钻进了他的右耳朵里。

“哈哈哈,众生魔相,无上心魔,臭书生,这一下,本座看你怎么死?”

疯狂得意的笑声在耳中响着,在心头回荡。

第两百七十二章:功成

第两百七十二章:功成

(很久没两更了,给自己加油!)

侯青修炼的魔功端是变化无常,诡异十分,令人防不胜防,此际化身为一缕黑气,从陈剑臣耳中钻入,迅速侵入到他的魂神世界里头——

“无我无相,有心有魔,臭书生,本座看你怎么个死法!”

人皆有心魔,可以说,修为越深,心魔越重,平时必须多加注意,温养化解,才能压制住;一旦激发,就会造成反噬,使得人的心智迷失,乃至于癫狂。

在苏州胡庄,帮助狐狸精娇娜渡劫之时,陈剑臣曾与心魔做过一番斗争:那时候娇娜的心魔被引魔剑牵引进入陈剑臣体内,还撩动了他本身的心魔,两两合一,形成一个恐怖的鬼物,以及一幅满地骷髅的景象。

但那一次,有惊无险,并未造成多少波澜。

眼下这次,截然不同,侵入者可是最擅长魔相的黑山老妖——

嗤!

黑气闯入魂神世界,转眼成型,先是一顶黑漆漆的轿子模样,然后立地生变,变幻出一尊巨大无匹的鬼物。

其身高几十丈,头生双角,黑面如炭,硕大的鼻子穿一口铜环,双瞳幽深,间或红芒迸射,霸气流露,仿佛一举手,一投足,便能把陈剑臣的魂神给撑破一般。

“吼!”

鬼物双手往胸口一锤,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即两只蒲扇大手一举,一对八角金瓜锤变化在手。

这一对锤子,大若小山,举在手里,有开天辟地之威。

如此鬼物,堪称魔神!

侯青不惜以本身魂神袭入,全力一击。一下子就挑逗起陈剑臣心中之魔,才有这威霸魔神的形象产生,力量庞大无匹,完全不同寻常心魔,只飘渺诱惑,更多的是潜意识的作用;而是直接爆发,要用猛烈的力量粗暴地肆虐撕碎陈剑臣的魂神世界。

世界灭,人心死,剩下躯壳,便是行尸走肉,再无自主思想意识。

吼!

又一声大吼,魔神双瞳红芒流转,隐隐带着一层碧绿,甚是渗人,挥舞双锤,身躯仍在成长,几乎占据了陈剑臣魂神世界的一半空间。

“臭书生,给本座去死吧!”

呼!

一锤轰出,席卷起一股狂风,把整个魂神世界都震撼得摇动起来,简直有摇摇欲坠之势,只怕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

嗡!

光华闪处,一副卷轴乍然闪现,定在中央处,犹如定海神针,本来摇晃的魂神世界顿时安定住。

《正乱贴》!

卷轴垂直挂落,凭空悬立,纸上字句闪烁,其中又有声音传出,朗读的声音:起初声音细细,慢慢声调提高,最后竟如黄钟大吕,轰然出口。一字一句,如在耳边锤击,撕心裂肺的响着: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号慕摧绝;读圣贤书,为何事学?正气不屈,浩然诛邪;祥瑞御免,镇宅定野!”

……

朗读声中,那青衫磊落的儒生形象从虚空中现身,恰好镇守在心门之位,形势徒然一变。

侯青所化的魔神,那漆黑如炭的面容都仿佛变色:“什么?”它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但又无法把握真切,顾盼之间,手头动作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正乱贴》四十八字念完,卷轴呼啸,一道道光激发而出,每一道光都蕴涵一个字。字迹缭绕,看上去,一字字独立成型,犹如道家的符箓,拖着长长的尾光。

符箓飞舞,一道道,目标全部都是朝着魔神所来。

“这是……”

魔神顿时萌生不妙之意,到了这时候,它终于发现:自己似乎中了陷阱,被瓮中捉鳖了……

此念一生,侯青心头大震,敢情自己借助黑气入体,一帆风顺,不是陈剑臣缺了防备,而是故意露出空门,好让己身自投罗网。尤其那尊青衫书生,一看就知道不同凡响,居然带着圣儒的气息。

陈剑臣的魂神世界,竟有一尊圣儒形象镇守,这大出侯青意料之外:怎么可能?就算对方正气有成,可断然也不能凝练出圣儒来。这等境界,起码要大成才会出现。一如道家成就人仙,会演化三清;释家九转金身,自有佛陀护身一样……

幻想,一定是幻想!

仓促之间,侯青根本没有太多的思考空间,唯有自我安慰。而《正乱贴》四十八字,每一字都转化为符箓形式打上身来,实在大大不妙。

“给我破!”

它右手一抡,巨大的金瓜锤挥舞起来,要挡住字符的攻击。

哧!

声音轻而怪异,一道字符命中金瓜锤,侯青只觉得心坎儿一颤,好像被一枚钉子钉住,又痛又酥,又麻又痒,不禁大叫一声,整个体型居然肉眼可见地缩小下来,似乎被生生压榨了一圈儿。

怎么回事?

侯青大惊失色,字符力量诡异至极,超越了理解的范畴。然而容不得它有喘息的机会,第二道,第三道字符轻飘飘而至,根本没有任何闪躲的机会,结结实实落在身上。

每一枚字符入体,其巨大无比的身躯就缩小一圈,状甚玄妙,又显得有些滑稽。

侯青惊怒不已,刚才的不可一世早已抛之九霄云外,知道情况危急,必须马上破体离开,冲出陈剑臣的魂神世界,躲得越远越好。

“吼!”

它咆哮一声,张牙舞爪,举着一对金瓜锤,什么也顾不上了,直往心门处冲去,唯有那里,才有出路。

“滚开!”

金瓜锤猛然砸落,要将那青衫圣儒形象砸碎,打出一条路来。

蓬!

锤子居然落到了空处,什么都没砸到。

虚空冥冥,可见青衫圣儒形象就在正前方,负手背立的姿态毫无改变。

侯青心一凛,当即明白己身位于对方的主场,陈剑臣有圣儒形象镇守心门,又有《正乱贴》攻击,先天性已占据绝对的优势,可以生出诸多转换的变化来,类似于道法中的阵势布局。

大势已成,关门打狗。

哧!

第二十道字符命中,本来顶天立地的魔神已被削得成几丈高大了;与此同时,身体具有的力量也在大幅度缩水。

侯青终于露出了惊骇的神情,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它很可能会被打得魂飞魄散,渣子都不剩。到了这时候,其才醒悟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冒险深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尤其对方早有防备,就等自己送上门……

魂神之争,虽然不见刀枪,但远比刀光剑影凶险。除非拥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否则侵人者总是处于不利的一方。这道理就和夺舍一样,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尤其让侯青感到无力的是,因为有圣儒形象守门,陈剑臣本身的心魔一直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根本无法兴风作浪。缺少了内援,等于侯青的魔相断了一臂,效果威力大打折扣,抵御能力脆弱得很。

“好狡猾的臭书生,枉读圣贤书,非君子所为,居然敢耍阴谋诡计……”

侯青一面咬牙彻齿地转换着念头,一面不敢迟缓,奋起全身力气,双锤翻飞,追着镇守心门的圣儒形象打。

只可惜,这是陈剑臣的魂神世界,拥有极大的主场优势,心门变幻,只在念想之间,难以捉摸。

啊啊啊!

侯青的嚎叫变成了凄喊,此时他变身的魔神形象只得丈余高了,惶惶然。围在周围的字符还有十余道,漂浮着,并不着急攻击,而是耐心等待机会。

“臭书生,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魔神就地一滚,黑气爆发,变回漆黑的轿子本体,飞行速度骤然加快,准确捕捉到了心门方位,一个瞬移到达,帘子掀开,其中探出一只黑漆漆的大手。

大手如蒲扇,其上鳞皮密布,五指森森,漆黑油亮的指甲长达半尺,五指如爪,直直抓向圣儒形象的头顶。

这一抓,凌厉无匹,速度极快,无从闪避。

噗!

爪子落在儒像上,形象登时一阵摇晃,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创伤,一阵恍惚模糊,好像再碰一碰,就会彻底崩溃破碎。

机会到了!

侯青大喜,嗷呜一声,魔爪稍一蓄势,再度铺张抓下。

“给我破!”

冥冥中忽有一声叹息传出,依稀来自儒像之口,其声低沉,戚戚然。

莫名地,侯青心头有些打鼓。只是千钧一发之际,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全力驾驭爪子抓下:不管你是什么,统统给我粉碎吧!

青光一闪,辟邪笔凭空出现在儒像右手中,手势往后一顺,锋锐的笔头正点在魔爪手心处。

“啊!”

侯青发出凄厉的惨叫,轿子飞快地倒退,而魔爪早化为齑粉。

嗤嗤嗤!

此时,最后十来道字符如附骨之疽扑上,全部落在轿子上面,扶手,顶蓬,轿身的前后左右都有,光华流转,顿时将黑轿镇压得纹丝不动。

“我不甘心啊!”

侯青大叫着,其阴魂所容身的黑轿本就是一件奥妙法宝,但被道道字符克制住,竟挣扎不起。

又一声叹息,在虚空传出,余音袅袅。本来背向镇守心门,姿态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儒像缓缓转过身来。

儒像转身,立功遂成!

“你……”

侯青于儒像正面相对,不敢置信地发出一声惊恐尖叫。

砰!

黑轿凭空炸开,化为一团浓郁的黑气……

第两百七十三章:安顿

第两百七十三章:安顿

(南朝没想到还有几位书友慷慨打赏,真是暖心呀,多谢各位读者对聊斋,对南朝的不离不弃了!)

有一缕暖意笼罩在身上,像泡在温泉里头,温温的感觉,非常舒服——陈剑臣倏尔睁开了眼睛,正见到几方阳光穿过房间窗台,照耀了进来。

但比这阳光更灿烂的,却是婴宁的笑容。

她显得有些憔悴,眼皮子微微浮肿,由此可以知道昨晚的担惊受怕是何等入骨?然而小狐狸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干净,好像两潭幽泉,此刻里面正倒映出陈剑臣的身影,嘴角则弯出一道美妙的弧线,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公子,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一问一答,朴素而简单,没有丝毫激动兴奋之处,仿佛昨晚和以前任何一个晚上一样,毫无区别。

不过“南柯一梦”,此梦非彼梦,其中的凶险程度堪比从鬼门关边上走了一圈。好在最后结果,符合预期所想。

侯青阴魂本体闯入陈剑臣的魂神世界,本来想直捣黄龙,不料正中陈剑臣下怀,反而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论境界,其凝聚法相,乃是了不得的修为,无奈阴魂毕竟就是阴魂,本体先天性的不足极其致命,更何况,还中计了?

陈剑臣的魂神世界,中有《正乱贴》坐镇,心门又有儒像守护,简直铁板一块,不可犯伤。侯青想侵入进来兴风作浪,正是踢到铁板上,注定了没有好下场。

侯青一死,整个黑山失去了主心骨,很快就被汪城隍的人所占领,开始整顿统治……这些,陈剑臣并不想插手进去,他更关心的,是自己《三立真章》的修炼进度。

儒像转身,立功遂成!

让自己受阻,裹足不前的瓶颈终于一朝破开,正式迈入“立功”境界。

毫无疑问,境界上的突破让实力突飞猛进。首先正气凝聚成形,可以外放了;其次,辟邪笔再度现身,从魂神世界里出来,重新化为实物。

这支来历奇妙的笔,现在就把握在陈剑臣的手中,两者相触,有一种血肉相连的亲切感,好像不分彼此,心意相通。现在,辟邪笔既可以隐匿回魂神内,又能够出现在手里,以供驱使。

一进一出,只在一念之间。

这般情形,便宛如法宝。

可惜的是,儒像转身,正面示人,但他面目被一团清气所覆盖住,缭绕不散,很是模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无法辨认五官。

陈剑臣琢磨着,也许要自己“立德”后,才能真正看清儒像的面目样貌。

《三立真章》,立言、立功、立德,循序渐进,步步高升;其中“立言”代表为《正乱贴》,“立功”代表为正气外放,也即是浩然养吾剑,那么,最后的“立德”会如何?

实在令人期待!

咕噜咕噜!

突然一阵水开了的声音响起,源自陈剑臣的肚子,他才霍然醒觉,关于“立德”的期待必须先放下,还是先处理温饱问题吧。

这一顿早饭,风卷残云,足足吃了四大碗,陈剑臣才满足地放下碗筷。

“公子,今天还要赶路吗?”

婴宁问。

陈剑臣道:“此间事了,再无羁绊,走吧……嗯,不过还得安顿一件事情。”

“什么事?”

陈剑臣伸手指了指血檀木书筪,道:“小谢。”

婴宁恍然。

小谢为女鬼,本来她为了逃避黑山老妖的迫害才逃出来,到李庄处安身,偶然遭遇陈剑臣,这才选择跟随他们。

陈剑臣大破黑山,可并没有发现小谢的好姐妹秋容,问之才知道,侯青大肆捉拿阴魂,都是抓回来炼制的,哪里还有活口?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这个消息暂未告诉小谢。

而陈剑臣是要奔赴京城的,京城为天下重地,血气成阵,刚阳无匹,哪怕婴宁进去都勉为其难,小谢为阴魂鬼身,更加不用说了。

所以,在此之前,陈剑臣想把小谢安顿下来。

此中因缘,婴宁自是明白,问:“那公子有何打算?”

陈剑臣道:“我本计划将她安排进阴司里任职,可转念一想,她未必喜欢。”

婴宁点点头:“小谢姐姐向往自由,只怕不愿意。”

陈剑臣笑道:“所以我另外想到一个极佳的去处。”

婴宁睁大了眼睛:“哪里?”

“兰若寺!”

闻言婴宁有些惊讶地“哦”了声,不过很快就理解了公子的用意。兰若寺闹鬼之说久矣,虽然如今树妖被杀,祸害被铲除,但凶名犹在,等闲人根本不敢过去。从而使得兰若寺几乎与世隔绝了,小谢在那里生活,逍遥自在,非常稳妥。

白天的时间很快流逝,到了晚上,婴宁取出画轴,召唤出小谢,将诸种情况一一相告之。

听说好姐妹被害,小谢痛苦流涕;而对于去兰若寺的安排,并无意见。

当即婴宁驾驭起道书,载着陈剑臣,以及小谢,直飞兰若寺。在这里也得提及一下,曾短暂担当陈剑臣坐骑的飞天夜叉被留在阴司内,辅助汪城隍。

陈剑臣倒想带之身边,方便行事,无奈夜叉的外形实在太惊世骇俗了,根本不敢招摇。还不如留下来,经营江州阴司为好。

星月光闪,道书腾飞,约莫亥时时分,便到了兰若寺上空,直接在大殿外停落。

掌起灯笼,挑高夜照,见四下环境清幽,虫鸣啾啾,平添几分生气。

故地重游,心情起伏,回想昔日种种事物,仿若昨日。

忽地,陈剑臣又想起了远离的聂小倩,不知道她如何了?

小谢走出画中,观览周围景色,心中欣喜。

三者穿过大殿,来到后面的僧舍之时,猛地看见其中一间僧舍点着灯火。

陈剑臣一怔,随即想到可能是燕赤侠,大喜过望,连忙快步奔过去,但临近时发现不对,只因有读书声从僧舍内传出。

他眉头一皱,缓了脚步,上前敲击门扉。

咿呀一响,一个身材中等,身穿白袍的青年迎出来,看见陈剑臣也是一呆。

陈剑臣作揖:“在下陈剑臣,因赶路错过了地头,只得借宿寺中,打扰阁下了。”

那青年国字脸,相貌堂堂,闻言很爽快地道:“陈兄客气了,我亦为寓居,此间无房主,随意住下便可。”

“未请教?”

“我乃浙人,宁姓,字采臣。”

宁采臣?

陈剑臣差点失声惊呼,半饷说不出话来。

第两百七十四章:夜遇

第两百七十四章:夜遇

乱了,似乎有些乱套了……

陈剑臣也算心性淡定之辈,但在这明月之夜,启扉而出的一个青年自称“宁采臣”时,还是不自禁地有一些恍惚,许许多多本来以为已经淡忘的记忆一下子泉涌出来,依稀与当前情景结合着,又衍生出许多的变化。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绝非真正的聊斋世界。话说,真正的聊斋世界到底是如何的?就算在前世,也是没有一个框架。

很模糊,难以界定。

于是,当穿越而来,真正认识到所在世界的真面目时,他下意识地将其定义为“聊斋世界”——这里道法现世,鬼怪出没,存在许许多多似是而非的事物,完全有别于以科学为主的现代社会。

只是让陈剑臣有些措手不及的是,这个世界不但有聂小倩,还有宁采臣。不过殊不同原著的剧情发展,换了别人自不觉得什么,同名同姓者多矣,不足为奇。然而多了一世的记忆经历,最重要的是有些东西又那么的重叠到了一起,实在无法不让人暗生疑窦。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世界的投影?

陈剑臣陷入了沉思……

“陈兄,难得我们古寺相聚,请进来喝一杯茶水……陈兄?”

宁采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剑臣恍然醒觉,哑然笑道:“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短短一些交谈,他便看出宁采臣乃脾性慷慨之人,性子直爽,又知书识礼,正是典型的当世君子风范。

僧舍被打扫得颇为干净,椅凳具备,看样子,这宁采臣有在此长居的打算。

很快,宁采臣就帮陈剑臣和婴宁斟了茶水,也不分什么宾主,随意坐落,交谈起来。

原来宁采臣为金华本地人士,秀才出身,今年科举无望,秋试不得,饱受乡邻亲戚白眼,冷嘲热讽。故心情惆怅,郁郁寡欢,便来到这兰若寺,贪此地清净,无人打扰,就准备结庐而居,长住下来温读诗书,全力以赴冲击下一届秋试。

至于兰若寺闹鬼之事,他却是不信的。

听完,陈剑臣笑着问道:“宁兄莫非尚有娶亲,才得如此洒脱?”

宁采臣叹息一声:“实不相瞒,愚兄弱冠而妻,无奈内人多病,又因家贫的缘故,操劳过度,已于去年病废,撒手西去了。”

原来如此……

陈剑臣心有戚戚然。

而宁采臣得知陈剑臣乃是赴京进读国子监后,油然赞叹,忽而想起一事:“陈兄,昔日开泰学院举办天下第一才子竞赛,有一子横空出世,莫非正是你?”

陈剑臣含笑不语。

宁采臣顿时瞧破了几分,当即拍案道:“可惜,可惜陈兄你没有参加最后一关考试,匆匆离去,使人好生费解?要知道当时很多人都希望陈兄胜出,狠狠打那几个公子哥儿的脸的。”

陈剑臣含糊弄个借口推诿了过去。

宁采臣是明白人,识趣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一番茶水下来,双方话语投机,恨不得秉烛夜谈。直到子时才告别,陈剑臣和婴宁却另寻一件僧舍住落。

夜深人静,小谢现身出来。

陈剑臣目灼灼看着她,问道:“小谢姑娘,你对此地可满意?”

小谢连声道:“非常满意,多谢公子安排。”

陈剑臣又道:“只不过寺内有书生居住了。”

小谢忙道:“天地可鉴,小谢绝不会加害他人的。”

陈剑臣呵呵一笑:“你有此心足矣……也许,与士子比邻而居,对你可能还会有些好处呢。我观宁采臣,性慷慨,胸怀坦荡,乃是君子……”

说到这里,心里一动,自己这是在撮合他们吗?嘿嘿,话说回来,一个书生,一个女鬼,仿佛天作之合呢。

这自然多是打趣念头,有些东西只能顺其自然,不好横加干涉的。

叮嘱了一番好,小谢拿着画卷,朝着陈剑臣盈盈一摆,又和婴宁告别,旋即隐入黑夜之中,消失不见了。

一宿无话,第二天陈剑臣与宁采臣惜别,鼓励道:“宁兄,你用功良苦,他日必金榜题名。可以的话,我们京城再聚。”

宁采臣笑道:“多谢剑臣吉言,愚兄在此,祝剑臣此去京城,青云直上。”

陈剑臣哈哈一笑,这些客套话固然空泛,但不失礼仪,忽道:“宁兄隐居此地,桃花夜开,或有际遇,可要好生把握哦。”

说完,带着婴宁飘然而去了。

他最后一句话倒令宁采臣有些愣神,简直有些没头没脑的,什么“桃花夜开”,莫非有啥隐喻不成?

不懂!

宁采臣饱读诗书,可绝非迂腐之辈,思想开明,也知变通。在他看来,陈剑臣很有些不简单,可到底如何,又难以捉摸。

“罢了罢了,临渊羡鱼,何如退而结网?我出来之时,已在母亲面前发下重誓,学不成,枉为人,自当勤奋攻读才是。”

念头萌生,宁采臣回到僧舍内,铺开书卷,伏案用功。

日起日落,云生云散,夜幕又开始降临。

吃过晚饭,宁采臣挑灯夜读,正沉浸在字里行间,隐约间忽而听到外面有读书声传来,其声茵茵,娇嫩悦耳,仿佛女子。

他一呆,心想难道寺内又来了外人侨居借宿?而因为自己用功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发现?

如斯想着,一颗心思便有些飘忽了,竖着耳朵倾听,听到对方所念读字句为启蒙书本《千字文》,更觉得好奇。

又听了一阵子,终于按耐不住,起身开门出去,举目四顾,夜色苍茫,并无异样,那飘渺的读书声悄然消失。

“咦,难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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