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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南朝陈 1.54-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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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知道自家事,书院能在才俊云集的竞赛中取得什么好成绩,根本就是天方夜诌的事情嘛,结果显而易见,肯定铩羽而归了。没见到陈斜臣都提前回来了吗?敢情早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这般明显的结果,自己还要开口问,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使得陈剑臣尴尬不堪?

想到这一点,马上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误。

王复及时救场地道:“留仙,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不如中午我们到状元楼吧,帮你接风洗尘。”

陈剑臣摇摇头:“不了……嗯,等寒枫他们回来再说吧。”

他一向性子淡泊,不喜宴饮,王复倒是知道的,勉强不得,说了一会闲话后就散去。

陈剑臣提前独自返回书院的消息很快就在书院中传扬开来,一干生员顿时议论纷纷,猜测其中的缘故,不用半天功夫,各种情节版本就出笼了。其中一个说是因为陈剑臣表现太过于差劲,故而被顾学政训斥赶回来了……

此版本说得有鼻子有眼,深得众生员认同。虽然其中存在不少破绽漏洞,根本经不起推敲,无奈大家都宁愿相信这个说法。藉此可以论证到当初诸人慷慨jī昂的狠言狠话,是何等的英明准确。

除了幸灾乐祸的小心思,便是忿忿不平的牢sāo,每个人心里自是在想,如果当初顾学政挑选自己去浙州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比陈剑臣表现得好……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总是特别的快,婴宁听到耳里,哧哧冷笑,很不服气地要陈剑臣将事实讲出来,以平息非议。

陈剑臣淡然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爱非议就让他们说去,徒聒噪耳,改变不了什么。这种时候,你越是和他们争辩,越是争辩不清,最后反而陷入自困了。”

“口哼,反正我就是看不得别人说公子不好。”

小狐狸朴素的立场观念总是不可动摇的。!。

第两百零一章:打脸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顾学政一行人回到书院中。顾不得休息,学政大人劈头就问陈剑臣在哪里,态度甚为恼火。

书院学监连忙回答说陈剑臣正在上课。

“马上叫他来见我!”

顾惜朝的面色深沉得要滴出水来。

学监心里嘀咕,肯定是陈剑臣惹得学政大人不快了。又联想到此子提前返回书院的行径,两两结合起来,答案呼之欲出,竟和近日生员们的猜测有几分吻合。

对于陈剑臣,学监并无好印象,不说别的,平时其他生员哪个不乐颠乐颠地给自己送礼?就陈剑臣没有,除了必须的节日礼外,其他了无表示,端是不会做人。

来到课堂上,学监打断了先生的授课,昂然道:“留仙,学政大人回来了,命令你马上去见他。”

众人为之哗然,纷纷对陈剑臣侧目而视,心里无不在想:这下陈剑臣可有苦头吃了,保不住学政大人一怒之下,直接就削了他的廪生身份,那就欲哭无泪。

陈剑臣镇定自若,竹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安的神色,向先生一垩拱手,然后走了出去。

此时其实距离下课不久矣,好不容易挨到最后的一点时间过去,课堂完结,生员们便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要去看看学政大人会如何处置陈剑臣。

学舍庭院内,仆从搬来一张太师椅,请顾惜朝坐到了上面,两位同行去浙州的夫子一左一右,也搬了椅子坐着。萧寒枫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学舍,但匆忙洗了把脸就赶出来,心情忐忑,暗暗为陈剑臣捏了把汗。

要知道陈剑臣留书出走后,顾学政当场雷霆大怒,差点没把桌子拍烂了:而一路回来,更是脸色阴沉,见不到一丝笑容。

留在学舍内练功的婴宁也听到了风声,蹑手蹑脚走过来,心里暗道:如果那学政大人敢为难公子,自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的,定叫他没好果子吃。

在小狐狸眼里,可没有什么大人,只有公子。

不大一会,陈剑臣就随着学监回来了,快步站到顾学政面前,施礼恭声道:“学生见过大人。”

顾惜朝望着他,吃吃冷笑:“本大人还以为你眼中已看不见我了呢。”

陈剑臣佯作惊奇地道:“大人何出此言?对于大人,学生一向都是毕恭毕敬的,绝不敢有半点不敬。”

“哼,少在我面前打哈哈,我问你,你可知错?”

陈剑臣道:“事起仓促,学生不辞而别,没有当面向大人告假,的确是错了。

啪!

顾惜朝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声音霍然,恰好被赶来看热闹的一众生员听到了,不禁被吓了一跳——学政何许人也,一州教育界的老大,对于生员而言,乃是需要高高仰望的存在。得罪了他,几乎便等于自寻死路了。别说科举无望,甚至还可能被剥夺掉秀才功名,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功名被剥,读书人还能干什么?

人生的意义没了,人生的追求没了,哪怕不出门,都会被无数人唾弃讥讽,如斯情况下,本人更是只能自暴自弃,堕落至死了。

陈剑臣惹得学政大人发火,可是大新闻。数以百计的明华书院的生员再也顾不得礼仪,涌在庭院外观看。挤不到位置的,就搬来凳子椅子,垫高了伸长脖子,从围墙外偷看。

这些动静不小,顾学政当然看得明白,不由眉头一皱。

边上学监察言观色,马上朝外面喝道:“你们何故在此围观,无端喧哗,还不快快退去。”就要赶人。

不杵被顾惜朝一举手阻止了:“无妨,既然大家都在,那都进来旁听吧,本大人有要事宣布。”

此话一出,众生员无不倒吸口冷气:陈剑臣完了……

不过他们平时和陈剑臣殊无交情,加上当初在参加代表资格上的分歧,这时候不由暗暗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一—

“嘿,自以为能代表书院参加才艺竞赛就了不起了?这下好了吧,没有本事还想出风头,弄巧成拙,活该!”

“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进退失据,当惹此大祸。

与陈剑臣交好的王复和席方平面面相觑,都想不到事情会恶化演变到如斯地步。在浙州,陈剑臣到底干了些什么,乃至于惹得学政大人如此郑重其事地处理?

顾惜朝目光往外面一扫,人皆肃立,鸦雀无声,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伸手撸一撸胡子,悠然开始陈述到浙州的历经,言简意赅,属于总结性的。

听着听着,大家就有点觉得不对路了,主题仿佛一下子就从陈剑臣绕开了去,莫非学政大人要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说出来,好显得他处理事情公正严谨,奖罚分明?

果然,很快就说到生员代表在才艺竞赛上的表现:

“本次天下才子济济一堂,会聚浙州,而咱们明华书院的生员代表表现不俗,尤其留仙,在三关比赛中夺得两个甲等上品的佳绩,书法,诗词,冠绝当时,可谓大大给书院长脸了……”。

“什么?”

“怎么回事?”

“我没有听错吧.“.”。

一片惊愕,个个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好像迎面被打了一拳般,整副面容都僵硬呆住了,鼻子嘴巴全部歪的。

在众人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陈剑臣忤逆得罪了学政大人的事实,先入为主,正满心期待地接受下一步剧情的发展。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戏剧性的变化发生了,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让他们一时间如何接受得了?

陈剑臣的表现不但不是预想中的那般不堪,反而连夺两个甲等上品的成绩。这个成绩,傻子都知道意味代表着什么。

怎么可能?

但话语是从学政大人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便等于百分百,不可能的,都变成了铁一般的事奂。

王复失声叫道:“好个留仙,吓坏愚兄了。”

席方平暗暗捏起拳头:我就知道,留仙本事大着呢,哪里会轻易犯错……

“鉴于留仙表现突出,才华横溢,乃国家之才0本大人,以及横渠先生,两两联名特向朝廷上书,推荐留仙进国子监……”。

又是一个重磅消息扔出来,更具爆炸性,直炸得一干人等七晕八素,半天反应不过来。

关乎横渠先生,天下读书人基本都是知道的,如此德高望重的学派领垩袖,声名卓越,在士大夫阶层,基本等于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就算这个世界讯息再蔽塞,但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塞得住的。

比如,名声。

这也是读书人天生爱求名的主因之一,有了名声,天下何人不识君?自然很能混得开了。

然而相比权利,名声尤为难得,能真正做到有口皆碑不是容易之事,诸如一般的读书人,能把自己的名声在本州府打响起来,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何况天下?

横渠先生天下闻名,他却联名给陈剑臣写推荐信,保送陈剑臣进国子监,这一下,陈剑臣想不出名都难了。

“呢?……”。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陈剑臣本身都有些猝不及防,出乎意杵。两世为人,他对于人心的把握已有一定的火候,知道凭着在开泰书院时的表现,顾学政不可能会重罚自己。退一步说,以他现在的情况,有钱有人,也不怕什么惩罚。

不过他着实没想到顾学政和横渠先生会联名推荐他进国子监。

“留仙学长要进国子监了……“……”。

萧寒枫眼勾勾的。

先前一刻顾学政还在大发雷霆,现在徒然大变脸,丢出这个消息来,实在令人目不暇接,思维急转弯撞车。

在天下士子眼里,国子监属于神圣梦想的所在,尤其贫寒书生,对于国子监更是虔诚得不得了,哪怕行出生命的代价,来换取进读国子监的机会,很多人都愿意。只是国子监门槛太高太高,进去的方式固然有多种,但无一例外条件都非常苛刻,寻常生员只能望洋兴叹。

名望之士和学政联名推荐,便属于一种方式,当归纳进“特招生”范畴。然而这个方式的达成十分艰难,能同时得到名士,以及学政大人的青睐,难度起码好几层楼高。

现在,陈剑臣做到了。相信等推荐书到了朝廷之上,批准书在三个月内就会下达,这基本就是走一个程序和过场,只要推荐者给力,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麻雀飞上了枝头,就算没有一下子变成凤凰,但也变成了一只高高在上的麻雀。于是看往陈剑臣的诸多目光,都变得有些古怪,以及卑逊了,更多的还是掩饰不住的羡慕,乃至于妒忌。

而之前大放阙词的某些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仿佛刚被人大巴掌甩到脸上来了,又麻又疼。

“哈哈,恭喜留仙了!”

王复的声音大而响亮,胸膛挺得高高的,他和陈剑臣走得近,以前就没少受到同窗们的冷落和疏远。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以他和陈剑臣的交情,陈剑臣飞毒腾达了,他受益岂会浅了去?

晚上,就算架着陈剑臣,也要到遛鸟楼喝一顿花酒了……男人的友谊,总会在逛青楼的过程中升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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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筹备

(高考期间,祝福要高考,以及将来要高考的读者书友们科科高分飘红,考上理想的大学,做很有研究xìng的大学僧!)

国子监在京城——在天下读书人的心目中,国子监属于圣地;而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京城则为世界的中心,核心。

自穿越以后,陈剑臣心目中不止一次两次地幻想过,该在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段,在什么样的时机下去京城一趟,他甚至想过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直接举家搬到京城去居住。

向往大城市的繁华,乃是正常的人心本xìng,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然而陈剑臣却未曾想过,自己会进学国子监,且通过这样的方式,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去京城了。

消息有些突兀,但属于惊喜。

……

“留仙,你坐下来说话吧。”

学舍庭院外面的生员们已纷纷散去,震惊也好,嫉妒也罢,哪怕想亡羊补牢地重新和陈剑臣交好都一样,这些情绪念头眼下都不适宜表达出来。

此时顾学政移步来到陈剑臣的学舍内,先是环视一圈,然后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陈剑臣的学舍四面墙壁上挂着不少条幅,都是他自认为还满意的笔墨作品。

聊斋的生意早就不经营了,“聊斋”二字,就成为了他书房的专用字号。

计划做书法店铺是当时的想法,想通过自己读书人的本事,卖字赚钱,改善家人生活。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过时了。

看着那些条幅,顾学政眼眸掠过赞赏之意,道:“留仙如今你的字,可以卖半贯。”他所说的规格。就是说陈剑臣的字,一个字能卖五百文钱。算是很不错的价格了。

陈剑臣道:“大人谬赞。”

自己的字能卖高价,他当然不会推诿,只是有些客套上的讲究必须要做到位。

顾学政又道:“留仙,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了,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陈剑臣略一沉吟:“大人,学生有一事不解。”

顾学政似乎早就洞悉到他的想法,直截了当地道:“你想问为何我们会推荐你进国子监?”

陈剑臣点一点头。

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凭着自己在才艺竞赛上的表现。就能让横渠先生和顾学政对自己青睐有加,联名推荐。

要知道这样的推荐名额几乎限定的,推荐了一个人,对应推荐的资格也就使用完了。陈剑臣自问自己和顾学政的关系非亲非故,还曾有过摩擦;至于那开泰书院的院长横渠先生,彼此连话都没有说过半句。

突然间两者联名推荐自己进国子监,这惊喜实在来得有些蹊跷。

顾学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地敲着。似乎在整理思绪。又仿佛仅仅是制造一种适合谈话的气氛:“实不相瞒,推荐你进国子监,其实是横渠先生的主意,然后先生说服了我。”

陈剑臣消化着他这一句话的信息,若有所思。

“横渠先生对你很看重,尤其你在驮马塔顶上写得那首诗,句云:‘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深得先生xiōng怀。他每每念及,都要喝一大碗酒……另外和你说一句,先生戒酒已三年了。”

顾学政说到这里,大有深意地瞥了陈剑臣一眼。

在天统王朝,横渠先生身份有些特殊超然,他不但是新学领袖,桃李满天下。在整个士林中拥有非凡的影响力,而且其和先帝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师生情谊。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当今圣上正明帝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一次横渠先生难得地开了口,顾学政也是八面玲珑的人,一番思索后当即同意联名推荐了。

陈剑臣肃然道:“感谢先生和大人的抬爱。嗯,不知先生安好?”

顾学政道:“先生已经辞去开泰书院院长一职了……本来他想在竞赛之后找你说话。谁知道……哼!”

说到陈剑臣的临阵退缩,他始终无法介怀,同时觉得奇怪。他乃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对于陈剑臣留书所写的原因自是不大相信的。想深一层,不可例外地也把因由归纳到了郑书亮身上去了。然而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再逼问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徒然让双方产生芥蒂罢了。

既然联名推荐了陈剑臣进国子监,那么双方的关系就算很是亲近了,拉近了一大步,从严某种意义上讲,陈剑臣俨然已是他的门生了。如果门生日后有出息,当老师的自然也风光。

横渠先生突然辞去开泰书院的院长一职,此事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人事变动,很可能牵扯到其他更深层次的因素。只是那些深层次的东西距离陈剑臣太远,却是他所不能想明白的,无谓劳神。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陈剑臣就送顾学政出学舍。顾学政新到江州当官,夫人子女都还没有跟随而来,却是一个人住的。

顾学政一走,王复、席方平、萧寒枫三人立刻冲了过来,王复还浑然不顾陈剑臣的白眼,直接给了他一个熊抱。

“留仙,这下你青云直上了,可不能忘了咱们这一班患难朋友,没说的,晚上遛鸟楼,愚兄请!”

“拂台学长所言极是,无论如何,这一顿酒,留仙学长都要去喝的。”

陈剑臣笑着道:“好吧,我答应便是了。不过现在,却要先回家一趟。”

“要的要的,如此喜讯,岂能不先禀告高堂?”

陈剑臣难得的答应晚上赴宴,王复等人兴高采烈,便先出去预定宴席了。

“公子,你这是要到京城进学吗?”

走在路上,婴宁轻声问。

陈剑臣微笑着道:“怎么,你不喜欢去?”

婴宁湛然一笑:“公子要去的地方,婴宁都喜欢。”

听着这一句话,内心仿佛全部都融化了,化作软软的一团,暖暖的,陈剑臣情不自禁伸手去牵住了婴宁的小手。

两手一扣,小狐狸神情扭捏,低声赧然道:“公子,我们在大街呢。”

“唔,大街就不能牵手?”

“不是啦,可婴宁现在身穿男装呀。”

果不其然,四下已有奇异的目光瞟了过来——大庭广众,一位公子亲昵地牵着一个俊俏书童的手,这幅景观,无论如何都很扎眼。

陈剑臣呵呵一笑,让小狐狸轻轻挣脱了去。

回到家中,阿宝见到他回来,怔了一下,惊喜地道:“留仙哥,你怎么回来了?”按照平时的情况,这个时候他肯定都是在书院的。

陈剑臣笑道:“想吃你的饭菜,所以就回来了。”

阿宝听得双眼笑成一条缝,心里暖呼呼的,道:“那我现在就去做去。”

丰盛的午饭很快做好,在饭桌上,陈剑臣把自己被推荐到国子监进学的事情和母亲说了。

莫三娘却有些听不大明白,问:“留仙你这是要当官了吗?”

她搞不清楚国子监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只着重听到儿子要去京城了。京城呀,天下间最大的城市,天子皇帝居住的地方,在乡野之间的传闻中具有无以伦比的地位。于是在fù女心目中,能进京城的,都是当官的人。

如今听陈剑臣这么一说,端是喜从天降。如果儿子真的当官了,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喜事,说出去的话,只怕整个景阳村都会被震住。她更无法弄清楚官阶品级这些繁琐的区别,但不管大官小官,只要儿子当官了,那都是做梦都会偷笑出声的事情。

陈剑臣解释道:“娘亲,孩儿还没有中举呢,只是有机会进入到一个更好的书院去。”

莫三娘总算分清楚了,有些失望地哦了声。不过很快,她转念一想,如果儿子真得能到京城的书院里读书,以后肯定更容易中举当官吧。

fù人的想法很是朴素简单,事实上就算中举,也未必马上有官当的,甚至更上一层楼的进士,想当官的话一样得多多打点,才有机会获得实缺外放,否则只能算是顶着品阶的虚衔。

两者有很大的区别,简单地说,实缺上位才算真正的拥有对应的权力,虚衔那是候补队员。

这一些门道,以前的陈剑臣不曾了解,而是到了后来才慢慢认识清楚的。之所以分实缺虚衔,却是因为当下朝廷机构臃肿,官太多了呀。基本上能塞人的位置都有人坐了,简直无立锥之地。后面中举的人如果后台不硬,或者打点得不充分,就只能坐在家里眼巴巴等待朝廷的任命书了。

这个等待的时间,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都是有的,那真是等得头发都白了。

仕途之难如斯。

随后莫三娘就和陈剑臣说起筹备婚礼的事宜来,说主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吉日也已定好,定在六月初八。

陈剑臣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母亲说完,就问银子够不够。

莫三娘道:“银子花销都是阿宝在管的,母亲可不懂账目。”

那边阿宝立刻抑扬顿挫,很有条理地开始汇报账目,一清二楚,非常分明,精确到就算买一文钱的红线都熟记于心。洋洋洒洒,数以百计的款项,张口就念出来,居然分毫不差。

“嗯,以前怎么没发现阿宝有当“管家婆”的潜力天赋呢……这个不能浪费,应当好生培养一番才行。”

陈剑臣心中很快就有了决定。!。

第两百零三章:数字

因为陈剑臣的再三干涉,现在莫三娘已经不再纺织编布,拿出去卖了。不过闲暇时候她还是会自娱自乐地在相伴多年的机器上织布。然后将织出来的布匹裁剪缝制成衣服,给陈剑臣穿。

这些衣服,虽然款式有些单调,但非常的细致耐穿,一根漏出来的线头都找不着。

陈剑臣很喜欢。

不卖布,就不会有收入,故而养家的重任早早就交到了陈剑臣的肩头上,这也是他分内之事。

以前聊斋开张,卖字赚钱,所赚到的钱财数目自然都是由莫三娘在管理,并积攒起来。对此陈剑臣是从不过问的。

莫三娘没有读过书,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对于账目计算,只能说略通。这个“略通”之意,就是只能进行一些比较简单的小数目计算。她以前卖布,属于小生意,基本没有什么账目可算,自然能胜任。

不过自从搬到了江州,帮儿子管理聊斋生意,买卖便变得有些复杂了,复杂到莫三年感到有些吃力了。

好在这时候有阿宝在,她跟随陈剑臣读书识字,非常刻苦,慢慢就接过了盘算账目的活计,并完成得井井有条。

对于这个知根知底的干女儿,莫三娘自是喜欢得不得了。由于陈剑臣长期在外,基本上在家里就剩她和阿宝了,感情自非同一般。

于是,久而久之,莫三娘干脆把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移交给阿宝打理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财政”其实是极为单薄的。

不卖布。不卖字了,主要进项就是陈剑臣每个月拿回家的一贯钱——这钱,他说是在书院中赚到的。

陈剑臣钱庄里有大笔款项,问题是他不敢拿回家来呀,见到如此庞大的财富,只怕母亲会当场晕厥。

况且,实在也没这个必要。

故而表面看来,陈家在江州城,只能算是中低等的家境,最值钱的就是一套房子了。这次为了筹备陈剑臣娶亲。莫三娘可是和阿宝再三合计,这才订制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主要都是阿宝在负责花销账目。

阿宝口齿伶俐,一口气把各种花销出处说了出来,分毫不差。这才让后知后觉的陈剑臣发觉到她管理账目上的天赋。

对于这些花销去向,陈剑臣根本不在意。听完就过了。饭后,他叫阿宝进书房来,先是夸奖了丫头几句,然后才说道:“阿宝,你可愿学算术?”

算术一科,在天下各大书院都有课程,不过比较笨拙繁琐。主要以算盘为主要盘算工具,规则形式并无太大区别。

阿宝眼睛一亮,道:“留仙哥,我当然愿意了。”

陈剑臣略一沉吟。很快就在一张白纸上写下1234567890这样的字样来,却是当下世界还没有出现的阿拉伯数字。

这些宛如鸡肠子的字样一写出来,阿宝便睁大了眼睛,旁边婴宁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弄不清楚它们代表着什么意思。

陈剑臣干咳一声,觉得自己穿越者的优势终于可以慢慢展现出来了,能把一些实用的知识运用到这个世界之上,提高效率。总归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开始慢慢跟阿宝一个个地解说数字的代表涵义,以及最为简单的“加减”规则。

在学习方面。阿宝的天赋显然没有小狐狸那般突出,听了三、四遍后。婴宁已基本掌握上手了。不过她并没有出声,而是再一次向陈剑臣投以惊奇的目光:“公子实在太厉害了,他怎么就想得出这一套简易可行的方法来?还有上一次有趣的军棋。嗯,实在很奇怪呢。”

阿宝学习天赋比不过婴宁,可她刻苦肯学,性子坚韧,约莫一个时辰后,慢慢也明白过来了。

“留仙哥,你这门算术太好用了,有了它,我都不用拿着算盘算账了。”

确实,掌握了加减法,对于一般的账目,单凭口算心算就足以对付掉。

陈剑臣笑道:“你觉得好用就行,常言道‘熟能生巧’,你以后经常运用,不用多久就会完全上手的。”

“嗯,我现在就回房间继续练习。”她要拿回房间自己研究,却是怕耽搁了陈剑臣读书的时间。

“好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吧。”

阿宝并没有询问这套计算方法从何处来的,因为对她而言,只需明确这个方法是留仙哥教的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并没有知道的必要。

她没有开口问,可不代表婴宁不问:“公子,这些数字计算的方式,又是你做梦梦到的。”

陈剑臣眨眨眼睛:“我是想这么一说,只怕说多了你就不会相信了。”

小狐狸咯咯笑道:“只要你说了,婴宁当然会相信的。”

陈剑臣大有触动,觉得自己真是非常幸运,穿越而来,虽然受过不少的苦,但得到的却更多。

躺在家里美美地睡个午觉,醒来后刚写一会字,王复三人就登上门来了,自是找陈剑臣去遛鸟楼吃酒的。

陈剑臣去浙州期间,王复和席方平偶尔会来陈家问候,因此莫三娘都认识,知道他们是儿子的同窗好友。

同窗之间,结伴娱乐游玩,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随便交待几句,陈剑臣等人就出门了。

在门口处,王复望了一眼对面的金针斋,低声对陈剑臣道:“留仙,鲁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可曾想过该如何安置?”

陈剑臣问:“依拂台兄意思?”

王复断然道:“此女品貌双全,当娶之。”

陈剑臣淡然道:“六月初八,但请大家来寒舍喝一杯喜酒。”

此言一出,王复等人都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声道喜。

王复怨道:“留仙瞒得好紧,若果愚兄此时不问起,再过几天才知道的话,我等连筹备贺礼的功夫都不够了,该罚!”

萧寒枫和席方平马上附和,要罚陈剑臣喝酒。

四人笑闹着,一路而去了。

在他们身后,金针斋门口依稀探出一张宜嗔宜羞的jiāo容来,脉脉地注视着陈剑臣的背影——依照习俗,他们在这期间是不适合sī会见面的。因此少女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看着那个快要成为她男人的书生,只想能永远这般看下去……!。

第两百零四章:风波

到青楼吃酒,其实并不一定就要这样那样,也可以很纯洁地听听曲子,看看跳舞,然后起身回家。

当然,这样的情况不会多见。

人不风流枉少年,但青年中年内心的不满足感更加突出。况且,都到了地头上,朋友们打趣几句,姑娘们撒jiāo一番,多喝了几杯酒后,人就会陷进去了。最要命的是在这个世界,如此行为不用担当半点的道德负罪感,以及于律法上的承担责任。

或者,单纯从男xìng的角度上讲,在这样一个世界社会生活,确实很容易沉溺进去。

……

在路上,王复等人还在议论不休,言谈的主题核心自是关于顾学政和横渠先生联名推荐陈剑臣进国子监的事情。

对于他们而言,顾学政态度转变得太快,快得有些无法接受,难以理解。明明还是一副雷霆模样,咋一转眼就变了呢。难道说开始之时都是装的,故意如此给陈剑臣一个下马威而已?

其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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