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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 南朝陈 1.54-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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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的尽头,就是南门了。

此时南门之处早聚集了一些等待着要出城的人马。

辰时刚到,随着门卫长一声悠长的吆喝:“开城门哟!”

在吆喝声中,巨大沉厚的城门便依依呀呀地从两边拉开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

辰时刚到,驮马塔下右侧的一个早餐摊子上,陈剑臣手里端着一碗米粉,正稀里哗啦地吃喝着。

“公子,慢点!”

看着陈剑臣的吃相,婴宁忍着笑道。她发觉自己和陈剑臣相处,几乎每一天的心情都是新鲜的。

不大一会就将第三碗米线吃掉,陈剑臣终于满足地打个饱嗝,伸一伸懒腰,心情畅快极了。

婴宁这时才小口地把面前的蛋花面吃了一半,抬起头问:“公子,为什么你今天突然要出来跑步呢?很奇怪哦。”

陈剑臣道:“有什么奇怪的,锻炼身体嘛,跑出一身汗来,精神就会爽,每天坚持的话,身子自然很棒。”

婴宁似想起来什么:“对了公子,你吃了大罗果,身子应该很有基础了……嗯,公子是否要学武?”

武功一途,陈剑臣还真有些意思的——这个世界本来也存在武林高手一类的人物,远的不说,光是聂小倩就能算上一个,虽然无法做到修士那般飞天遁地,奥妙百用,但飞檐走壁,刀法如神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陈剑臣今年都十八岁了,这个年纪再去学武嫌不嫌晚了些。况且,练武得找师傅,寻常护院武师之类的本事,他也看不上。而身边虽然有婴宁这么一个狐狸精,可她对于武术一途并无研究。

所以,虽然陈剑臣有心学武,想弥补《三立真章》的短板,只是苦无契机。这时候他莫名地想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蜀山剑客“燕赤侠”来,如果他在,蒙受他传授一套剑法下来,估计就能终生受用了。

然而,自江州一别,燕赤侠远赴京城参加弘法大会就音讯全无,天大地大,哪里找得着人?更不用说找着人后人家肯不肯传授的问题了,还没到那个份上。

哎……

陈剑臣悠然一叹,抬起头,望着高高的驮马塔顶,心想这诗词比赛要定在这塔上,让一众生员代表爬上来实在有点够呛。

——今天他和婴宁早早就离开开泰学院,在城中跑了一圈步,然后来到驮马塔下吃早餐,等待其他人的到来。只是如今时候尚早,其他人都还没有见影子。

“公子,如果你真想学武的话,婴宁可以去借几本武功秘籍给你学的。”

她所说的“借”,当然别有涵义,只是读书人的事情当要美其名曰,说白就没意思了,婴宁固然不能算是读书人,但起码也是一只读书的狐狸。

陈剑臣摇摇头:“不必了……嗯,就算拿着秘籍也无法照葫芦画瓢。”对于武功秘籍这一类的存在,他持怀疑态度,真那么好学,到处都是武林高手了。武学武学,其实应该和道释异曲同工,必须有师傅因入门,手把手地教,才能学出来。

况且,有了修士的世界,对于武林高手的定位,不可避免就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老板,来一大碗刀削面,加辣椒的!”

这时候,摊子上又来了一个客人。

此人身材不高,穿着蓝色的长袍,貌似普通,只是眼眸子间或一转,隐隐有精悍之意流露而出,他裸露出来的手掌,长大,厚实,充满了力量感,绝不想寻常人的手,一看就知道练过的。

陈剑臣不禁多看了一眼,随即结账,带着婴宁离去。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婴宁忽道:“公子,刚才那人应该是练武之人,他身上的血气十分旺盛,功夫不浅的样子。”

身为狐狸精,她的触感敏锐,不会感觉错的。

高手?

说高手,就见高手?

陈剑臣忍不住再回首瞥了一眼,不料对方竟有感应地恰好回头过来,四目相触,有莫名的意味在空中荡漾。

嘿……

陈剑臣展颜一笑,很自然地别回头来,负着双手,走向驮马寺。他却不知道的是,自己脚下这一段路,在半个时辰前,燕赤侠正踏步走过。只不过他们所走的方向不同,一个向南,一个向北罢了。

算算时辰,其他的人应该差不多要来到了;今天,应该会有一些精彩的事情发生……

第一百六十七章:人妒

“看呐,那是岳麓书院的尘依公子…………”

“舜天书院的易风公子在那里呢……”

“哗,国子监的郑公子,郑公子!、。

一片尖叫声起,来自驮马塔边上栏杆处的几十名女子之口。这些女子衣着姹紫嫣红,打扮得huā枝招展的,见到郑书亮他们,几乎是扯着喉咙来喊这一幕,非常的给力,给力到能让陈剑臣无语。他压根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既视感非常的强烈。以前常常听说才子出行,后面往往会跟着一屁股的“huā痴”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但也就是听说而已,并未真正见过。

现在,终于见着了。

由此陈剑臣顿时想起一个典故,在前世的古时有叫“潘岳”的美男子,每当出行之际都会被无数的女子扔huā掷果,有诗为证:“潘郎车yù满,无奈掷huā何”。

无它,想得潘郎一顾而已。

陈剑臣也曾很“小人”地想,在这乱扔东西的过程中会不会有妒忌发狂的男人混在队伍里扔臭鸡蛋,乃至于石头呢?

〖答〗案显然有可能。

至少,现在陈剑臣身边的这位“萧春宫”便不无妒忌地道:“留仙学长,我决定再画一幅“才子相搏图。,破布帛为肉搏也。”

陈剑臣哑然失笑,道:“人和人,是有差距的。”

旧话重弹,萧寒枫黯然一叹:无可否认,在外貌上他与尘依、易风、莫远、郑书亮等实在相差太远。

本来陈剑臣也算是个气宇轩昂的美男子,但因为不着重修饰,衣装朴素的缘故,看起来难免就有些寒酸气,跟那几个声名在外的才子比起来立刻相形见拙。

人靠衣装,至理名言。不管在哪个时代落拓者都难以混得开。

只有在故事里头,穷书生才会是主角。

几大才子,个个衣袍飞舞,头戴儒巾,有风一吹背后两根绸带飘呀飘的,不知多飘逸,而手中一年四季都少不得的一柄名贵洒金折扇,时不时啪的一下打开,扇面上或有山水,或有诗词,或者字画合一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彰显才子的风范来。

这风范可不是只靠一身行头就能穿出来的,而是要多年的积累沉淀才能完美体现。

除了行头,俊俏的五官搭配也是才子标志xìng的形象之一”“以貌取人”历来都是“潜、规、则”天生长得好的人总会额外能取得别人的好感。而生得一副好皮囊,日后如果有机会考上殿试面圣之时,显然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陈剑臣可记得很清楚在传说中,捉鬼天师钟尬虽然满腹才华,但就是因为长得丑陋而被刷了下来,一怒之下触柱身亡的传说未必属实,然而眼前所见却丝毫不差。

开泰学院举办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的事情,乃浙州一大盛事,早传得沸沸扬扬的几乎家喻户晓:而今天各地生员来驮马塔比试诗词的消息也早早就传播了出去,这才有大群女子过来围观的盛况出现。

如今的天统王朝,固然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比起以前不知开化〖自〗由了多少,女子稍微大胆一点的,遇见心仪的男人马上就会赠以贴身物品,以表示“sī定终生”之意。因为特殊的时代背景所以导致大批“女追男”的情况出现,至于最后男方能否提亲成功那就属于另外的事情了。

郑书亮等人明显久经场面,此时纷纷lù出了优雅的笑容回报众女的尖叫。

女子们的喊声顿时更加震耳yù聋了,她们年纪都不大,最多二十出头,基本出身当然不会是大家闺秀,绝大部分都来自烟huā之地,属于迫切要找良人依附的类型。

“易兄,你看今天那边陈剑臣孤身只影,可见人缘差到极点,人缘差,自然便是品xìng有问题了。”

此时来自石鼓书院的莫远冷笑着道。

这一趟开泰学院举办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来自国子监的郑书亮当然是大热门,然后轮下来就到他莫远、易风、尘依三个了。他们三个,虽然出身不同,但彼此惺惺相惜,早就在游学的过程中结识,一起还得到一个“岁寒三才子”的美誉,可以说在文坛之上已薄有名声,属于一代青年才俊。

奔赴浙州,他们可谓雄心勃勃而来,在第一关书法考核中,三人的成绩都为甲等中品。这成绩也算不错,但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仅有的两名获得甲等上品的生异当中,其中一人居然为陈剑臣。

陈剑臣是谁?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相顾茫然,等出了成绩才四下打听到陈剑臣的来历,原来只是一个出身江州明华学院的生员。

被一个突然间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来自三流学院的生员压住一头,抢走了风头,岁寒三大才子如何心服?他们当即就去赏析陈剑臣所写的“思九邪”三个大字,并挥毫写文,从各个角度,把三个大字的一笔一划分解开来地分析,品头论足一番,说这一点点得不够正,那一撇撇得不够圆转等等。

反正行尽吹毛求疵之能事,归根到底就是说陈剑臣所写的三个大字根本不配三位评委夫子的评语。

他们的赏析文章,同时得到了一大批生员代表的附和。

到了后来,听说陈剑臣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书童和郑书亮交恶更是不免有几分幸灾乐祸,心道:此子无礼,果然是一副暴发户嘴脸,自以为写字得到甲等上品成绩就目空一切,自傲自狂起来了,连郑书亮的面子都敢戏耍驳斥,这不是自讨苦头吃吗?

果然,听闻陈剑臣和郑书亮的交恶后,本来有一些还想和陈剑臣走近乎的生员代表都裹足不动了,他们不是笨人,站队当然要站在有利的一边。而不管怎么比较,郑书亮都能够甩开陈剑臣几条街。如果这时候还去和陈剑臣交好,那不就等于和郑书亮交恶吗?

圈子,哪怕只是文坛上的圈子,也会这般利益分明。

陈剑臣的孤单,更加反映出他的势单力薄,而在文坛上,没有圈子庇护的文人,总会受到各方面的排斥……

然而对此陈剑臣似乎毫无察觉,也无动于衷,他本就不喜欢拉帮结派,更加因为身上怀着的秘密太多而习惯xìng地总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别人对他敬而远之,他反而求之不得。如果只是为了互相吹捧,

互相虚与委蛇而必须加入圈子里头,他宁愿独身其外!

“今天的诗词考核正式开始,各生员代表请入塔内!”

随着学官的一声吆喝,获得诗词竞赛资格的三十名生员代表鱼贯而入塔内,而各大书院的先生学政大人都不得随行,更不用说各位生员的随从书童了。

“婴宁,你就在外面树下等就好了,我很快就会下来的。”

“嗯,公子加油,把这些才子统统踩在脚下!”

婴宁的话声有些大,被不少边上的生员代表听见了,纷纷侧目而视,无不心想:“此子狂妄,就连跟在身边的小书童都狂得没边了,难不成想成为公敌吗?”

陈剑臣果然有了“公敌”潜质,入塔的时候,他落到了最后面,一个人孤零零的,和倒数第二人距离了好几步远,仿佛所有人都不愿和他站到一块一般。

这时候明华书院的许夫子有些愤愤不平道:“学政大人,那些书院生员忒无礼节了。”

顾学政不以为然,手捋胡须道:“许夫子,不招人妒是庸才,无妨。”说实话,陈剑臣的表现着实让他喜出望外,属于非常大的一个惊喜。

他本想着只要陈剑臣能通过第一关进入到第二关就满足了,就足以给江州,给明华书院,给他挣到了面子。没想到陈剑臣居然一飞冲天,在书法关内取得顶尖的成井,足以用“一鸣惊人”来形容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虽然之前陈剑臣的态度有些问题,但回想起来,实在是其xiōng有成竹的缘故,反而是自己操之过急,语气过重了。不过这都是小误会,一席话后误会早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此子果然有些门道,很可能今天也能胜出呀,要知道他当日那首《黄昏》可是脍灸人口,传诵一时,以其诗才,过今天这关应该还是大有机会的……”

水涨船高,对于陈剑臣的期望一下子就膨大起来。

抬起头来,见到国子监的风学政,念头一动,主动过去一抱拳:“风兄,承你吉言,我江州的学生果真考到一个甲等上品的成绩出来了。”

风念歌面sè有些不自然,淡然道:“第一关而已,顾兄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顾学政哈哈一笑:“我明华书院只是三流书院,本就期望不高嘿嘿,某人就不同了,如果铩羽而归,只怕要被笔伐口诛,无地自容吧。”

作为天下书院的执牛耳者,如果国子监的生员代表无法折冠,夺走圣上御赐的“天下第一才子“匾额,身为学政,难辞其咎,甚至乌纱不保都很有可能。

风学政顿时面sè铁青起来。

在政敌面前,顾学政难得的一次扬眉吐气,大感痛快,负手大笑而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过关

驮马塔内很是清幽,里面几乎一无所有,不存在什么家si摆设一释家本来就主张朴素,加上之前经过好几次的清剿,塔内的原属于和尚们的东西差不多都被清除出去了,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座空塔架子留在此地。

近年传闻,释家中兴,驮马塔边上将会在原址处重建驮马寺,到了那时候,驮马塔将会恢复昔年鼎盛的荣华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qisuu。'

这个传闻〖真〗实度非常之高,自从去年圣上正明帝大开弘法,各大州府都揣摩到圣意的变化,纷纷大兴土木,驱役民众,在城府中支持释家和尚建立庙宇,如此势头,直如燎原。

其实朝廷中反对弘法的声音不绝于耳,但都被〖镇〗压了下去。典型代表当为聂志远,因为反对弘法的缘故,上书给皇帝,不料迎接他的,是从知州直接被撸到九品知县,如今甚至知县都做不成了,一落千丈,直接沦为阶下囚……

圣上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黑衫卫活动的频率空前密集,到处都在抓人,打人,杀人,黑云压城城yu摧的紧张气氛开始覆盖住整个天统王朝,山雨yu来,一触即发。

因为交通不便,资讯蔽塞,关于局势的变化,陈剑臣并未了解太多,但管中窥猫,已见一斑。

『乱』世,真得快要来临了……

如此环n,浙州这边还在大张旗鼓地举行天下第一才子竞赛,却不知道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呢,还是粉饰太平。

“各位,请留在此处,容老夫分说一下今天诗词竞赛的规则。”

进入塔内后,塔门被扣上,众人都留在第一层,听评委论说规则一今天三位评委,来头不小,年纪都过huā甲,俱为文坛上的老前辈级的人物,德高望重,无一不是时下的诗词大家。

对于三老,陈剑臣还是昨晚才知道他们的身份,个个都成名几十年了的,在浙州,乃至整个王朝内都非常有名望。据说他们终生都没有入仕做官,而是选择做清闲的士大夫,寄情山水。这般作为,更可以增添他们在文坛上的清誉。

此刻说话的夫子姓苏,字春秋,擅长写五绝,可是出版了三本诗集的大诗人,人又称其为“苏五绝“。

“今天的诗词比试主要分为三关,第一关,就在第一楼处,过关者才能往上爬,第二关会设在第九层处:只有能通过第二关的人才能爬上此塔巅峰,迎接第三关的挑战。”

“不过。补充一句,只要能完成第二关环生员都将获得明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时文比赛的资格。好了,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下面就由老夫出题,主持今天诗词的第一关。

说完,他站立塔梯口处,目光很威严地往下一扫,诸人顿时鸦雀无声,静静地垂手肃立着。

苏老很满意地捋一捋胡须,悠然道:“老夫平生擅于五绝诗体,就以此为体裁嗯,你们先拿出文房四宝,准备好。”

簌簌之声一片起,三十名生员代表当即从书筐内取出文房四宝来。

因为塔内没有摆设桌椅,就直接把纸铺到地面上塔内的地板都是用整齐的责砖铺成的,因此很是平整。

以地面为书案,磨好墨,提笔在手一这般的比试环境一干人等几芋都是第一次经历,紧张之余还有些新鲜。

见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苏老继续道:“如今春光灿烂,万huā齐放,当以“huā。为题目,你们即时赋诗一首,时间为十步之内,但大家要注意,除了题目之外,诗中不可出现任何一种huā名,乃至于huā字本身,否则便是违规,无成绩可言。”

十步时间,赋诗一首,五绝,以huā为题目,但诗中又不得出现一个“huā”字。这要求,说高但又不算太高,但也低不到哪里去。光是十步的时限,就足以把一批人拦在了塔下。

“现在开始,一……”

苏老既为评委,这计时的工作当然由他完成,只见他马上开始迈起步伐,从塔的一边走向另一边。

“一”字出口,所有生员代表立刻皱眉凝思,准备下笔。

“嘿,小意思而已。”

听完苏老的题目,郑书亮嘿然一笑,只沉『吟』片刻,很快就挥毫书写,转眼间便写好一首五绝在纸上。

“六……”

此时苏老才走出六步而已。

郑大才子很洒脱的放下笔墨,还往纸上吹了一吹。只恨这次规则不允许提前交卷,否则自己定然可夺得魁头,一骑绝尘。

他心中有几分得意地张望…其实主要是望那边的陈剑臣。一看之下,不禁一征。就见到陈剑臣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犹如老僧入定,手中的笔墨不知何时放了下来。看他模样,似乎很早就进入这般状态了。

难道说他比自己还要快就写出了诗作?

这怎么可能?

郑书亮心中惊疑不定,实在无法相信对方竟会快过他。莫非这陈剑臣早就知道了考题,以致早有准备……

不,这更没有理由根据。

一泄lu考题,在王朝内属于杀头的重罪。一旦被人告发,被查了出来,不但身败名裂,而且人头不保。故而,无论是正规的科举,还是民间的竞赛,出题者都会三箴其口,力保考题不会被他人知道。

“十!时间到,停笔!、。

苏老停住脚步,立定。目光往下一扫,生员们手中的笔都不约而同地放了下来,其中有几个还没有完成诗作的,放笔的时候很不甘心,却又不敢违背评委的意思。

“收卷!”

一声令下,傍边站立的两名协助考核的助教立刻走下来,把所有的卷子都收了起来。

三十张纸,叠在一块并没有多厚。苏老拿在手上,马上进行评审,看到没有写完的,立刻丢到一边去。

纸张飘然落地,不用说,纸张笔墨的主人也落地了。

苏老评审的时候颇是投入,一时皱眉,一时失笑,一时作欣赏状。

不用半盏茶时间,所有诗作都评审完毕,入通关者,十人而已,又逐一地在对应诗作边上的空白处写了评语。然后他吩咐助教,将十张诗作用浆糊贴到塔壁之上,供所有人观看。

刚一贴好,众人立刻拥挤过来,要看自己有没有过关,神情迫切,仿佛在看科举皇榜。不过郑书亮,岁寒三大才子,以及陈剑臣都站在原地不动。当彼此的目光相碰,立刻有异样的情绪冲击在一块儿,好像无形的刀光剑影,错综交锋着。

看着镇定自若的五人,那边苏老大有赞赏之意,一挥手,示意助教念出过关的十人名单。

那助教不敢怠慢,拿着名单就宣读出来。其实就算不宣读也没有什么了,因为贴出来的十幅诗作,空白处的署名已清清楚楚地告诉大家,谁是过关者。

毫无疑问,郑书亮领崭,岁寒三大才子全部入围,其他还有数人,以及陈剑臣。

听到陈剑臣的名字,郑书亮心里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又想起对方比自己还要快的速度,这个事实让他不得不要重新审视陈剑臣一番。

一会之后,苏老宣布出局的生员代表全部要离开,不得留在塔内,最后只剩得十人,空间一下子就空闲了出来。

这时候,郑书亮等人再也按耐不住,走过去看贴出来的其他人的诗作,要诵读一下,用以比较。

自古文无第一,比较高下之心人皆有之。

“微风摇紫叶,清lu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这就是陈剑臣所交的五绝:《咏芙蓉》。

从立意的角度上看,此诗称不得上佳,但无疑属于一首清新宜人的好井作,符yun规则,用来过第一关没有丝毫问题。

这,便足够了。

读完此诗,岁寒三大才子互相对视一眼,面sè变得有些凝重。对完眼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去看郑书亮的脸sè,却见到郑书亮表现得出奇的平常自然,似乎丝毫没有介怀。

“好了,你们可以上去了,老夫年老体弱,就在下面等候吧。”

今天三个评委,分关把持,早有安排,无需一起审核。

塔外,各家书院的领导,以及生员们的书童下人都在翘足等待,等待结果出炉。那三管家见到婴宁在一边坐着,立刻凑过来,道:“小哥儿,考虑得怎么样了?”

婴宁没好气地回答:“考虑什么?”

“离开你家公子,过来郑国公府呀。你跟着你那寒酸公子,没前途的。我敢保证,一会之后你家公子肯定是第一批出塔的人。”

婴宁晒然一笑,诘问:“你能拿什么保证?”

“你……”

张三有点被问怔住了,他又不敢说“拿人头担保”这样自绝退路的狠话来。就在这时候,塔门打开,二十名被淘汰的生员代表垂头丧气地走出。三管家立刻圆睁双眼看,要看出一个陈剑臣来,但令他失望的是,无论怎么样看,都没有见到陈剑臣的身影。

嘻嘻!

婴宁的笑声,清脆干净如风铃,但张三听到耳里,没来由就烦躁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先生

诗词比试第二关安排在驮马塔第九层,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高度驮马塔的建筑设计,一层高度约莫有七尺,梯子用坚实的杉木打造而成,拾级而上,走上九层处!对于体质孱弱的书生们而言,算是一次考验,更何况身上还背负着书筐?

走不到五层去,就有两、三个生员喘着粗气了,速度一下子降慢下来,拖在了后面,而本来落在最后的陈剑臣却一步步地毫不迟疑地超越了他们。

“今天比试,何以偏偏要安排在驮马塔内?没来由的累人”

“谁知道他们是如何安排的?”

“听说这主意出自横渠先生。”

“一向以严格著称的横渠先生,新学大家?”

“可不是嘛。”

提及横渠先生的名讳,诸人当即住口,不敢再妄作非议。大家眼前仿佛突然出现一位神sè严肃的夫子形象来,端正严明,气势压人。

关于横渠先生,陈剑臣有所耳闻,知道他是浙州文坛首屈一指的大儒,也是开泰学院的院长。

开泰学院院长之位,可不同于明华书院的院长之位,能坐上去的绝非等闲之辈。这横渠先生张姓,名“通”字“三变”他四十岁高中状元,官最高时做到了翰林院大学士。不过由于其xìng格jī进,和朝廷政令不合,一直不得皇帝赏识,故到了六十五岁时便自动上书告老还乡,回到家乡浙州,担任开泰书院的院长一职,专心教育树人。

横渠先生属于典型的实干派,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他所提倡的教育方针也与时势颇多不同,其中一项主张就是要求读书人不能只顾死读书,还要兼顾锻炼身体。在开泰学院的院规里头,便有相关规定,要求生员每天练《五禽戏》。

不但如此,他还提出“通经致用,躬行礼教”的理论,以及“民胞吾与”的伦理思想,反对空谈玄学,更明确表lù出反对释家的立场来。

横渠先生学识渊博,隐隐自成一派,名曰:新学。

只是这新学一直不受朝廷重视,而且常常受到其他儒家流派的攻击:说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体面,何必要去练武?

练武,那属于武夫行径,匹夫之勇也,不足一提:又因为横渠先生的“通经致用”里提倡读书人着重见识实践,应该多参与到工艺这些行业去,学以致用。遂招致更加猛烈的攻击,说这些理论简直“误人子弟”要知道在天统王朝,工艺人的身份属于“下民”读书人一般是看不起的:又怎么能自降身份和他们厮混到一块儿去?

根本就是胡来。

来到开泰书院,陈剑臣听闻了许多横渠先生的传闻,甚是钦佩,从他的立场看,对方的主张极睿有远见,和前世的理论多有契合之处,充满了真知灼见。

陈剑臣也曾远远见过横渠先生一面,正是一个身材中等的清癯老者,衣装朴素,留三缕长须,长长的拂到xiōng前,根根雪白,看上去,倒有点像一把拂尘。不过彼此身份悬殊,却不得一谈。

由此,陈剑臣大概也知道为何横渠先生要安排诗词比试的场所在这高塔之上了,除了要生员们身体力行地登高实践外,只怕和驮马塔本身的来历也会有些关系。

陈剑臣走得快,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便走到了九层处,半途中郑书亮等人见被他超过,当即不服气地咬紧牙关加快脚步。只可惜无论他们如何使劲,最后都只能落到了后面。心里只能自我安慰道:陈剑臣乃山野出身,自小肯定干过不少粗活,才具有如斯体力。一言以蔽之,山野秀才是

……,

坐镇九层的夫子姓章,身材矮胖,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依次上来的十人,目光一扫,眉头不禁皱了皱:他本以为上来的生员代表会有二十人左右,看来第一关就淘汰了不少,当下轻咳一声,站起来,手指连点,指着最先上塔来的前五人,道:“你们,可以上去塔顶了。”

有指着后面五个:“你们,可以下去了。”

“什么?”

“怎么回事?”

“搞什么名堂?”

诸人爬上九层来,汗水都还来不及擦,正担心无法聚精会神应试就听到评委一刀切地说谁谁过关,谁谁被淘汰了,简直就像当头一闷棍,一点反应都来不及表现出来,只是满脸的惊愕凝固在面目上,面面相觑。

被章夫子点名通过的五人,除了陈剑臣和郑书亮外。

岁寒三才子只有莫远入围…剩余两个,俱是来自开泰书院的生员代表。

“夫子,学生敢问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比诗词就妄断结果了?”

尘依一步踏出来,大声问道。

别说他,就连陈剑臣都觉得此事发展到这个程度,实在太坑爹了。

又或者说,整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才艺竞赛”整个过程都有一种不类不伦的感觉。

章夫子一摊手:“这就是我这一关卡的规矩,最先上到的前五人直接过关,至于落后的,只能下去了别问我,这规矩是横渠先生定下来的。”“荒谬,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尘依气呼呼的,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荒谬的比试规则,他们是来比才子的,不是来比谁的脚程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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