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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署档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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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其他好像就没说什么。哦,他还提到了你,说你是后起之秀前途无量。我看王局长很推崇你。”“没谈过其他的?”

“确实没有。”

“他还接触过其他人吗?”

“不可能接触其他人。我们喝了杯咖啡后,我就开车带着他在几个主要街道转了转,再到维多利亚港看了港口夜景,然后又带他唱了不到两小时的卡拉OK,找到两个小姐陪唱。他也没同小姐说什么,在那种场所,也不可能说什么。我们喝酒,听小姐讲一些笑话,后来我们去洗桑拿,是他问起我香港桑拿的情况,我才提出陪他去亲身体会。对,按摩时,我同他不在一起,如果说有什么不妥的事发生,应该在这段时间。”“你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会发生不妥的事情?”袁可对此很感兴趣,紧紧追问,觉得费斌还是配合的,从表象上看,费斌可能不知情。“他在按摩房做了两个钟点。出来后他就一反常态,异常沉默,好像心事重重。我以为毕竟岁数不饶人,折腾了大半夜,他可能累了,就没在意,也没问他,便把他送了回来。”“你能肯定他按摩后情绪就发生了变化?”

“可以肯定。”费斌回忆道,“我记得他好像还叹息了几声。”

“按摩小姐是你帮他找的?”

“是桑拿房主管安排的。”

“见面还认识吗?”

40、我们分头进行

“当然认识,又没过多久。是个哈尔滨姑娘,大概有俄国人血统,身材颀长,皮肤很白,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号码是十四号。”

“可以带我去找一趟吗?”“没问题。不过,最好正常去桑拿,点她按摩。”“今天就去。”“行,晚上我请客,一起吃饭。”费斌爽快地说。

“谁请客不重要,一起吃餐饭是可以的。”袁可感到已没法同费斌继续深入谈下去,在没有半点证据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法深入。他之所以同意一起吃饭,是想把费斌留住,直到一起去桑拿之后。自从发生了食物中毒,他已对这次香港之行没抱多大希望,觉得尽管中毒说明他们赴香港调查方向是正确的,但由于受秘密调查的限制,不能请港方出面协助,以中毒事件为突破口开展调查。他们自己又没条件对此调查,只好放弃这条最可能的直接线索,而在外围转圈子。费斌如此坦然,要么是他善于伪装,要么他根本不知情,二者必居其一。袁可先把在卧室休息的胡欣红叫醒,又打电话把张建一叫过来一起商量晚上去桑拿的事。袁可把费斌介绍给张建一,闲聊了几句,便请费斌到张建一房间暂时回避一下,他们要研究工作。张建一把费斌带走后,袁可对胡欣红说:“晚饭后,费先生陪我去桑拿,我想最好我一个人去。”“那不行,说好了这次我们必须在一起的。”胡欣红反对道,她想起郑路镓交给她的特殊任务,虽然她对此不以为然,但却仍然忠实执行。“那种地方你去不方便。”袁可不同意。“女人也可以桑拿的。”胡欣红坚持道。“你离开我们的视线,单独活动,我不放心。”“我相信不会再发生什么了。如果对方真要我们的命,在食物里下的就该是致命的毒药,我们早就一命呜呼了。”胡欣红的判断,袁可是同意的。“我不是去真桑拿,而是找曾为王局长按摩服务的小姐谈谈。据费斌讲,王局长桑拿按摩后情绪有些反常,如果有问题,很有可能发生在这段时间。”

“我知道你是去找小姐了解情况。”胡欣红在卧室休息时,袁可同费斌的谈话她基本能听见。

“我们已在床上昏睡了好几天,时间已拖不起了。有没有结果,得早日回去向郑老板交代,使郑老板对下一步的行动早日作出决策。因此我想为了节省时间,争取主动,我们分头进行。我去找按摩女,你让张先生陪同对费斌在香港的情况作些了解,才能有针对性地同他谈话。今天初步接触,我确有种无从谈起的感觉。”胡欣红想想,觉得袁可所说也有道理,不能因为郑路镓以防万一的怀疑而浪费时间,如果连袁可都不信任,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便同意分头调查。

他们把这个意见告诉张建一时,张建一却坚决不同意袁可单独行动,怕再发生意外,自己没法向丁老板交代。他表示无论如何也得派个人跟着。

袁可对他说,首先要保证的是胡欣红的安全,至于他,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也同意带一个人跟着,以便互相联系。

41、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按摩女郎

胡欣红在张建一的陪同下,通过张建一在香港的各种关系,对费斌在香港的情况进行摸底调查。

调查结果证明,费斌尽管喜欢赌马之类的活动,仅是一种爱好,很有节制,输赢基本是在他经济条件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因此不存在因为豪赌之类向黑社会举债而被黑社会控制的可能。他的交际范围虽广,对象却主要是各类驻港机构的人员和港方机构中的公务人员,找不到与可疑人物来往密切的证据。这样,对费斌的怀疑基本可以排除。现在唯一希望就是替王成思按摩的女郎。

费斌陪袁可去桑拿房时,恰遇那位女郎休息。他们本想直接找到她住址,但怎么解释,满脸警惕的桑拿房主管就是不告诉他们,说这是规矩,不能告诉客人按摩女郎的住址,以免发生问题,并冷漠地说,要想见她必须来桑拿,至于她什么时候来上班,他不知道。袁可有些怀疑怎么这么巧,那女郎恰也在他们去的这天休息,甚至担心她是否已经遇害。

袁可给了主管一张千元的港币。把钱收好后,主管冷漠的神态稍有好转,又用生涩的普通话说道:“十四号请的是三天例假,昨天刚开始休息,真想见她,得三天后再来。”“知道她住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主管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袁可又摸出两张千元的港币放进他手里,说道:“能否想法通知她明天来一趟。”

“干吗非得要她?”主管疑惑地问。

“上次我一位朋友来港,是十四号服务的。据朋友介绍,十四号女郎很可能是我在内地娱乐场所认识的熟人,因此这次来港,很想见见她,同她聊聊,叙叙旧。”

“我明白了,先生想重温旧梦。”

“能请她来一趟吗?我只有明天一天时间了,后天我就要回内地。”

“看你先生是个多情种,我帮助想想办法成全你吧。”

从桑拿房出来后,费斌对袁可说:“那个主管肯定知道住址,却不愿告诉,无非想多诈点钱。”

在费斌开车送他回饭店的途中,张建一派出的保镖的车一直紧跟在后面。

回到房间内,张建一正陪着胡欣红在聊天。

见袁可回来,知道他们要商量,张建一知趣地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

“有结果吗?”胡欣红问道。

“没见到人。空跑一趟。”袁可苦涩地回答,“你们情况怎样?”

“看来费斌的可能性不大。”

“预料之中的事。也算是个收获吧,排除了主要嫌疑人。”袁可有些自嘲似地说,“我们明天再去一次,如果见不到,我想我们该回去了,不能耗在这里。”

“真感到一筹莫展。”胡欣红叹道。

“已经快一点了,早点休息吧。”袁可关心地说,你的身体刚恢复,把你拖垮了,更是得不偿失。”“也好。”

他们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42、按摩女郎是一个关键人物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袁可无法入睡,他总觉得那位女郎也许已经不在人世。据费斌讲,王成思按摩过后情绪反常,说明在按摩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况这类娱乐场所应该是与黑社会势力有牵连的,王成思在这种地方出事,可能性非常大。人的情绪决不会无缘无故变坏的。如果这样,那个按摩女郎就是一个关键人物,起码也是有用的知情人。在通常情况下,如果王成思是在桑拿按摩时被人威逼利诱而泄密,不管实施者是否那女郎,她都会知道几分情况。而要把一个偷渡来港出卖肉体的女人灭口,又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如果这个女郎真的无缘无故失踪,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他们香港之行的收获。第二天,袁可同费斌又去桑拿馆。主管告诉他们,十四号小姐还没来,但已经联系上,今天一定会来,什么时候来却不知道,建议他们先去桑拿,待十四号小姐来后,一定安排他们见面。袁可在费斌陪同下,洗完桑拿浴后,躺在休息室看电视。约在休息室等了近两个小时,主管进来悄悄对他说,人已来了,请他到按摩房去见面。袁可跟着主管进了按摩室,过了片刻,主管领着一位身材颀长,秀发束成马尾状的姑娘进来,说道:“是这位先生专门约请你的。”“我好像不认识你。”按摩女郎说。“我的朋友认识你。”袁可打量着她,微蓝的眼,淡黄的发,白得如透明的皮肤以及带有异国情调的容貌,苗条丰满的身材,很明显具有白俄血统。“你朋友?”按摩女郎问。“一个姓王的先生。”“王先生太多,不知你指哪位王先生。”“五十多岁。”袁可接着报了那天的日期。“想起来了,一个很好的老头。”女郎笑道。“小姐贵姓?”“就叫我丽沙吧。”袁可说:“你为我的朋友做了几个钟点?”“两个钟点。”“我的朋友要了特殊服务吗?”“没有。”“你一直替我朋友做了两个钟点?”“一个钟点不到,他就不让我做了。”“你就出去了?”“没有。我们坐着聊天。所以我才对他印象特别深。”“你一直没离开过?”“一直聊到钟点到了,哦,有什么问题吗?”丽沙小姐似乎觉得他的问话有些特别。“我朋友同你聊天,我也同你聊天吧。”袁可翻身坐起。心想如果丽沙小姐一直在按摩房内陪着王成思,王成思就不可能在这里被人威逼利诱泄露机密,要么就是丽沙在骗他。但直觉告诉他,丽沙说的是真实情况,编的细节不会这么生动。“你是怎么到这里来做按摩小姐的?”丽沙讲了自己的身世,然后说:“上次你的朋友王先生来,我也告诉了他。王先生他很好,轻轻把我搂进他怀里抚着我肩安慰我,劝我早日脱离这种行道回内地去。靠在他没有男人欲念的怀里,好像从他身上得到了一种父爱般的安全感。”钟点到了,袁可给了她两千港币的小费,她退了他一千。但袁可坚持要她收下,他觉得这钱花得值得。王成思毕竟是他的领导,排除了王成思泄密的嫌疑,他感到一阵轻松。

43、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三点。袁可在楼下抬头上望,整个楼上客房窗口只有几个还亮着灯光,其中一个是张建一房的窗口,尽忠尽职的张建一还没睡,他知道他得等他安全回酒店后才敢睡。他回了自己的卧室。现在,排除了王成思泄密的嫌疑,调查就变得毫无头绪了。他决定明天就离港回去。

他把从到香港接收档案到这次到香港秘密调查的整个过程在脑子里细细回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有一种念头似乎呼之欲出。但越想深入思考,心绪越是杂乱。脑海里有一根神秘的弦一直在响动,在提示,他想把它提炼出来。第二天早上九点,袁可醒来便拨通胡欣红床头的电话,催她起床,又拨通张建一的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袁先生怎么不多睡会儿。”张建一进来时,袁可已坐在客厅,胡欣红还在自己卫生间里洗漱整理。

“非常抱歉,张先生,这么早就把你叫起来。”袁可说。

“我是应该的。不瞒你说,这几天我非常内疚,觉得对不起你们,是我不小心考虑不周,让你们一到港就食物中毒。如果你们再有什么意外,我张建一怎么对得起郑老板丁老板的信任,还不如一头跳进大海死了算了,但是我这条命怎么能与你们相比。你们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又肩负重任。听丁老板讲,郑老板对你们这次赴港执行的任务寄予了很大希望,我是再也不敢有半点差错了。”张建一诚惶诚恐地说,那脸上流露出来的真情,真令人感动。袁可微笑着看着他。“张先生,你这样说就让我们无地自容了。”胡欣红从卧室出来插话道,“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会像无头苍蝇,哪能这么顺利地结束香港的工作?”

“是啊,食物中毒也不是你的责任。”袁可接着说,“我相信不管我们住在哪个饭店,由谁来接待,食物中毒都是必然会发生的。害得你也跟着我们中毒受苦,内疚的应该是我们。”“张先生,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吃饭,饭菜上来之前,你都在门外自己先尝了一遍。我无意中看见时,感动得差点掉眼泪。”胡欣红说。

张建一腼腆似地垂下头,说道:“胡小姐过奖了。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张先生,我们已决定今天回去,请你帮我们准备两张飞机票。”袁可说。“这么急?”张建一惊讶道。“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再呆下去已没意义。”

“我一直想等你们工作结束后,安排你们好好玩玩。再留几天吧,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张建一真诚地劝道,“胡小姐,你劝劝袁先生,反正事情已经办完,一身轻松,玩个三五天再走不迟。”“她比我还归心似箭。”袁可笑道,“今早我看了新闻,省人代会今天上午闭幕。郑老板正式当选,我们还可赶回去为郑老板庆祝庆祝。”

“这确是大喜事,我不留你们了。”张建一说,“喝了早茶后,我就去替你们准备飞机票。”“一定要争取今天的票。”

44、他为什么要做给我看

早茶后,已经十一点钟,张建一急急忙忙去准备飞机票,袁可同胡欣红回到房内收拾行李。“你是怎么发现张建一为我们尝菜的?”

“昨天晚餐时,我上卫生间出来,正好侍者送饭菜到包间,张建一便在门外拦住,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又等了一两分钟,见没什么反应,才让侍者把饭菜端进去。我当时看了真是好感动。”“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我回来时,菜已上桌,你、张建一和费斌都在。我不想让费斌知道,想没人时再告诉你,饭后你便同费斌走了,夜里同你聊天时又把这事忘了。”

袁可记起昨天是等费斌来一起吃的晚饭,胡欣红确实在上菜之前去过一次卫生间,胡欣红前脚步出门,张建一随后就跟了出去。他没在意,继续同费斌闲聊。

张建一仅是这餐尝菜还是餐餐都尝呢?如果餐餐都尝,他怎么一点也没察觉?他记得除了昨天这一餐上菜之前张建一跟随在胡欣红后面出去过,其它时间都是一起坐在包间里聊天直到侍者送饭菜来。要么就是张建一手下在外面尝的菜。张建一这种良苦用心确能令人感动,但袁可觉得大可不必。对这次食物中毒,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对方并非想毒死他们,难道仅仅是种警告?这种警告毫无意义,反而会弄巧成拙。对此,袁可反复思考也不得要领。再说,对方真想毒死他们,第一次食物中毒就成功了,如果想再来一次食物中毒,让他们昏睡几天,也是防不胜防的。何况根据上次食物中毒发作时间,张建一尝菜根本毫无用处,真能让他感到食物有问题,在他身上有了反应,他们早已吃下了肚,完全是多此一举。以张建一的精明,他不会想不到。

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希望让胡欣红看到他在为他们尝菜。

或许他希望通过这种感人的事,让胡欣红告诉他的老板,缓和因为他们食物中毒丁老板对他的责怪。

但丁吾法能把接待他们如此重大的事情交他负责,可见对他的信任度之高,决不会因食物中毒这件与他毫无责任的事而责怪他的。“你好像对此事不以为意?”胡欣红见他沉思状,问道。“我想起一句成语。”“什么成语?”“画蛇添足。”胡欣红蹙着眉,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聪明过头了,反而会被聪明误。”“我还是不懂。”她摇摇头。“我觉得他是有意做给你看的。”“做给我看,他为什么要做给我看?”“究竟为什么我还没想透。不过,你仔细想想,他有必要替我们尝菜吗?他尝了菜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毫无用处。既然毫无用处,他为什么要尝菜,又偏偏让你看见?”“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为什么呢?”胡欣红想不明白,袁可也没继续解释,因为张建一已经拿着飞机票回来了。

第六部分

45、找到与伏灿良单独接触的机会

在上海呆了三天,赵志强才找到与伏灿良单独接触的机会。伏灿良是某家用电器集团公司总经理,在这个总经理位置上,他已经坐了十五年,如果加上当集团公司母体的无线电总厂厂长的六年,已有二十一年,还有两年就该退休了。他从技术员做起,到总工程师,花了十四年时间,然后当上副厂长,不到半年时间就接替退休的老厂长成为厂长。那年他才三十七岁。上任后他一头钻入挖潜增产的技术革新中,把工厂搞得红红火火。改革开放之初,他又争取到国家拨款开发新产品的资金,率先引进电冰箱生产线,把事业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潮。那时他的工厂生产的电冰箱全国畅销,各地蜂拥而来的采购员,不仅是带款提货,还经常在厂外排队等待,不知有多少人包括各级政府官员通关系请他批条买出厂价的电冰箱,每天在厂门口进进出出的货车轿车,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经他的努力,兼并了几家同行小厂,很快便发展成集团公司,产品也扩大到家用电器的方方面面,收音机、收录机、电视机、电冰箱、空调机等。那时,他是全国劳模,全国人大代表,市人大常委,各种荣誉集于一身。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家电行业出现了千帆竞扬万舟争流的局面,优胜劣汰,每种家电产品都崛起了几家技术先进、管理先进、营销先进、机制先进的企业,仍然停留在计划经济模式的伏灿良败下阵来,几乎每种产品滞销积压,有的产品停产,有的勉强维持生计。在政府和行业主管的帮助下,虽然能维持不垮,但往昔车水马龙的盛况一去不复返。为了重振雄风,在政府干预下,贷款两千三百万美元进口了四套国际最先进的生产线,但是,当这些设备到岸商检时,发现竟是一堆不值钱的废铁,而且在货物到港之前,他已经付款。一下子便把集团公司推到了濒于破产倒闭边缘。最无奈的是,他们还没法向设备生产厂家索赔。选购设备时,集团公司曾组织了一个庞大的团组出国到工厂考察,有计经委和银行的处长,有技术专家,当然是他伏灿良带队。当时工厂报价为两千六百万美元,回程途经香港时,有人向他们推荐了一名出来已经十多年专门做向内地推销机器设备生意的上海同乡。他提出有办法把设备报价降到两千三百万美元,条件是必须拿百分之二的佣金。考察团回国后,伏灿良主持召开董事会研究,能省三百万美元求之不得,一致同意通过这位上海同乡采购,并责成伏灿良继续与那位上海同乡商谈细节。

没多久,上海同乡来电,说已经谈成,可以签合同了,而且只有一个条款需要修改。需要修改的条款是先得把款打到他的账户,由他再划给设备生产厂家。他解释说,设备的实际价格已降到两千万美元,因此另三百万美元是给生产厂家的推销人员,他只拿他应得的百分之二的佣金。如果集团公司直接付款给生产厂家,该厂的营销人员不但拿不到三百万,还会引起麻烦。如果只付两千万美元的设备款,集团公司又是国有企业,财务制度严密,无法提出三百万美元的佣金。

46、掉进了同乡设置的陷阱里

据参加过考察的专家评估,这些设备国际行情就是两千六百万美元,没有特殊原因,对方是不可能把价格降下来的。董事会开会研究时,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这样做风险太大,不同意接受上海同乡提出的条件。另一种意见认为能为资金困难的集团公司省下三百万美元,这个风险值得冒。伏灿良力主后一种意见,因两种意见僵持不下,最后董事会表决,后一种意见得到多数票。

就是因为这种付款方式,面对一堆废铁而无法向生产厂家索赔,而那位上海同乡则早已失踪,去向不明,连电话也换了。骗到如此之大的一笔巨款,足够他挥霍享受的了。因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找不到那位上海同乡,他们才被迫而且毫无希望地与生产厂家联系。因为他们到过生产厂家考察并签了购销的意向书,多次接到他们查询电传之后,生产厂家终于派出人员来沪了解,并带来了律师与一切有关资料,证明该厂既没收到过货款,也没发运过设备,虽然签了购销意向书,但这没有法律效力,即使签了合同,这种情况也不能算合同执行,因此他们无权向厂家索赔,厂家只能对他们的受骗表示同情。同时,厂家代表表示,鉴于他们受骗损失惨重,如果他们还需要采购这批设备,厂方可以在价格上优惠考虑。他们这才意识到掉进了一个自己同乡精心设置的陷阱里。

赵志强找到的与伏灿良接触的机会就是他刚刚和设备生产厂家谈判后,和几个部下满脸愁苦心事重重经过饭店大堂时。

这个打击,对集团公司无疑是雪上加霜。尽管是董事会的决定,但他是董事长,这个决定是在他力主之下通过的。无论怎样,他难逃责任。这种渎职行为,可大可小。小,可以说是在经济转轨时期交的学费而不了了之;大,可以渎职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判几年刑。事情发生之后,他早已作好了思想准备。

货款是不可能追回来了,索赔也是镜中花井底月,根本不可能的,他采取的对策是:作好最坏打算,上审判台,判几年刑,当然,凭他的身份和关系,凭他多年无私无悔的贡献,最多是缓刑。对可能的后果,他的估计是乐观的。他的朋友们的估计也是乐观的。他的档案都是光彩的记载,他为企业发展付出的心血和汗水,他的那些荣誉头衔,他在企业红火时建立起来的方方面面的关系,他的上级同事朋友,都是保他救他的有利因素。朋友还劝他,为争取主动,自己先提出引咎辞职,以退为进。尽管对前景的估价乐观,但他仍然提心吊胆,怕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世上的事总是这样,越怕发生,越会发生,想躲也躲不了。

刚从电梯出来,急匆匆地走到饭店大堂门口,一位女服务员赶上前来叫住他,递给他一张纸条,说道:“有位先生在酒吧等你。”

47、坐着一个跷着二郎腿的男人

他展开纸条,一行令他心惊肉跳的字落入眼帘:我知道设备交易内幕。速来一晤。

他急忙地把纸条捏在手心,感到心有种撕裂般的痛楚,眼睛突然发黑。

他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意识地扫视四周,然后对同行参加谈判的几个集团公司高级管理和技术人员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其它事。”

看着他们出门上了轿车,他走出门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努力使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回到饭店,向酒吧走去。

伏灿良走到酒吧,一眼便把酒吧的情况悉数收揽。见酒吧里只有两桌客人,一桌是三个浓妆艳抹眼光流动的少女。另一桌只坐着一个跷着二郎腿的男人。

他走到那男人面前,那男人没抬头看他,用小匙搅动着咖啡,说道:“请坐,伏总经理。”

“你给我的纸条?”伏灿良没坐,问道。

“伏总经理还是先坐下吧,堂堂大总经理站在我旁边,侍者不像侍者,跟班不像跟班,你不觉得与你的身份不相符合吗?”那男人终于抬头看着他说。

伏灿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强悍和诙谐混合而产生的莫测高深,特别那双眼,似乎能透进他的心灵,看透他的虚弱。他腿一软,坐了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已经狩猎他三天,摸清了他家庭情况和集团公司情况决定向他摊牌的赵志强。

“你是什么人?”伏灿良有些恼怒地问,还从没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嘿,有意思,都喜欢问我是什么人。简单说,我是知情人。”赵志强戏谑道。

伏灿良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压低声音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空和你兜圈子耗时间。”

“我们换个地方认认真真谈。”

“去哪里?我跟你走。”

“上面我开了个房间。走吧。”

“伏总经理,今年年初贵集团公司进口了一批高科技产品的生产流水线设备,价值两千三百万美元,有这回事吗?”“确有其事。”

“很好。伏总经理爽快。”赵志强赞道,“但实际进口的并不是设备,而是一堆不值钱的废铁。如果当作废铁卖,卖个十来万美元也是可以的。”

“我们掉进了陷阱,被人骗了。”

“对不起,伏总经理,我得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不是你们掉进了陷阱,而是国家的公司掉进了陷阱,不是你被骗了,而是国家被骗了。”

“没什么区别,我是董事长总经理么。”伏灿良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心虚地解释,眩晕感越来越强,感到自己似乎随时都可能昏倒。

“太不一样了。”赵志强摇着头说,“两千三百万美元是国家财产,你个人没受半点损失,就是两亿三千万美元,对你也无所谓。怎么会没区别呢?”

“我是法人代表,又是我的失误———纠缠这个问题没意义。”伏灿良醒悟似的说,心又安定下来,以为来人是想利用他的失职敲诈点钱财。

“伏总经理想让我亮底牌?我可以先告诉你,我是要敲诈你,但必须把话说清楚后,再开价。”

48、顿时昏厥过去

“敲诈,决不可能!”伏灿良态度坚决,“我可以通知公安。”“把话说绝了,把事做绝了,回不了头的。”“那就试试看。”

“不用试,当我们把话谈完,如果伏总经理真要叫公安,我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俯首就擒。怎么样?”

伏灿良见他根本无视他的威胁,心又开始有些发慌了,不知他到底掌握了什么。

“继续我们的话题吧。”赵志强说,“你们集团公司的这次设备采购,根本就是起精心策划的骗局。”“因为没有经验,上当受骗并不奇怪。”

“对。但奇怪的是这个骗局并不高明,有个明显的漏洞,如果没有关键的决策人物配合,这个骗局是行不通的。”

“你纯粹是猜测!”伏灿良几乎是吼出来的,多皱的脸立即变白,白得像团揉皱的纸。他知道哪怕仅是猜测,这种说法就会使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紧张了。伏总经理,我的话太合情合理了,打中了你的要害。”“你没有证据!”

“证据,伏总经理念念不忘证据,幻想还没丢掉,还抱着侥幸心理。”赵志强已经知道把他击垮了,胜利在望。又悲天悯人地叹道,“唉,我真为你可惜,好好的集团公司总经理当着,干吗偏要去犯罪呢?可惜,伏总经理放在香港银行的七百万美元已不能享受了。”赵志强七百万美元的数字刚出口,如五雷轰顶,天崩地陷,伏灿良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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