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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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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危险,至于危险是什么。一来他没有认真看梁丰的书,而来年纪大了,脑子还真不是转得很快。

但是刘娥想到了,她知道这东西的作用的。听着下面开始争论的声音,说道:“不争了。把他召来问问,印这报纸目的何在。还有,怎地如此之快。莫非是早雕版做好的么?鲁相、莱公,便烦劳你二位先问问他吧。嗯,用晦和宿艺也听听。”

鲁宗道、寇准、张知白和薛奎躬身应道:“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各自的计较

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的日子。

过了这天,大宋朝廷的办公就渐渐放下了。再过几日就要放假,全国过年。

梁家今年特殊,男主人比较忙,所以过年的事干脆挪到封丘,只有钱孝仪家两口子和钱妈宋妈留在京城看家,其余都到了县城。

梁丰却被政事堂一纸文书召到皇城问话。

这是一次非正式性的问话,在政事堂东堂举行,刘娥指定的几位相公团团坐着,最下首是梁丰,审讯不像审讯,茶话会不像茶话会。

待他一一见过礼,还是寇准先开口微微笑道:“玉田,好久不见了。你可又摊上大事儿了哈!”

“莱公康泰,也不知下官摊上啥事,要劳动几位相公相召?”梁丰毕恭毕敬道。

“梁丰,今日叫你来,也不必绕圈子了。我们几位老头子奉太后懿旨,叫你来问问,那个《汴水闻见》可是你的手笔?”鲁宗道直话直说,威严问道。

“好叫鲁相得知,正是下官所为。不知有何不妥?”

“为何不先上奏朝廷,私自四处张贴?”

“这个么,下官愚钝,没想起朝廷有这条规矩,不许张贴文稿的。若有,请鲁相赐教。下官一定改过!”梁丰惊讶道,非常诚恳请示领导。

鲁宗道被问得愣了一下,倒也没相关律条不许他张贴文书。不过这也不代表就可以任意为之啊,顿一顿,有些愠怒道:“虽无律条规范。然你堂堂一县之首脑,朝廷之命官,该当知晓人心惟危的道理。倘若是些扇乱朝纲的东西,难道也任由你随意散布么?还有,太后问你,这物事遮莫就是你曾提到的报纸?”

“回鲁相话,正是报纸。以前下官曾提到过。”梁丰干脆只回答第二问,绕开第一题,又道:“以前设想过。只是能力有限,一时做不了。没能刊印出来。最近想通几个关节,才联系了汝阳盛和坊印制的。初初尝试,粗劣得很,倒叫太后、相公们见笑了!”

张知白最好奇,急忙接话问道:“你正说着了梁丰,老夫倒要请教,这雕版颇为费时,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快捷的?莫非是提前制版。那所费几何,有何利可图?”

“回张相公话。这正是下官费心思考,琢磨出一套活字印刷之法,不须专门雕版,随用随印,故而快了许多。”

“哦?还由此妙法?是如何操作,快说来老夫听听!”张知白眼睛一亮,满脸热切问道。

梁丰还没接嘴。旁边薛奎已经不耐烦了,岔开话题问道:“玉田,雕刊印工,微末技艺耳。老夫只想知道。这报纸之用,当真如你那《笔记》所载么?还是你有其他目的?”话说到这里,张知白不易察觉地斜了薛奎一眼,对他说活字印刷是微末技艺大为不满。

“是,中丞问得恳切。下官这报纸,说来其实也简单,所以传新闻、导风俗、明事理、通民意也!今方伊始,诸多不善。诸位相公法眼如炬,正要请教其中疏漏之处,还望不吝赐教。”梁丰诚恳躬身施礼,像是出版社聘请顾问一样。

“传新闻、导风俗、明事理、通民意”,寇准仔细回味这十二个字,转而问道:“你不是曾说还有督百官、匡得失只用么?今天怎么不说。”

“呃,莱公,这个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迈大了,下官怕扯着蛋!”

“吭”地一声,四位大官儿倒有三个被这小子笑喷了出来。鲁宗道依旧虎着脸问道:“那你为甚如此鬼鬼祟祟?光明正大做了不好么,还要我等费心查上一番。”

“下官岂敢鬼鬼祟祟。贴在那里供人看的,哪能隐瞒得了?只是想着先看看效果,若好,再奏报朝廷而已。”

寇准点头微笑不语。张知白又忍耐不住道:“梁丰,你还没说那活字印刷是怎么回事呢。”

梁丰笑道:“这个么,下官手里没有实物,一时也说不清楚。若张相得暇,不妨改日移步封丘,下官自当现场说明,亲为相公演示。”

张知白听了,心挠难耐,恨不得马上就跟着他去封丘看看究竟。

薛奎一旁也捻须微笑,对这个老部下的发明很是高兴。看起来效果不错,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和思路,今后起的作用会很大。

官场上的事,略略问几句,搞清楚就行了。谁也不愿意当着别人面穷根问底,就把梁丰打发了回去。

四个老头转脸就齐至慈宁宫回奏太后结果。

鲁宗道、张知白、薛奎三人一个劲地夸奖梁丰办报纸,思路好,效率高,现在才印了三期,而且不过几百份试探。若假以时日,大量发布,估计影响力会逐渐扩大。

张知白是工部尚书,一直惦记着高新技术。神往地表示,一定要尽快抽个时间,亲自去趟封丘,看看那个活字印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娥听了,笑道:“张相公既然如此看重,那也不妨这两日边去走上一遭,看看也好。嗯,叫罗崇勋陪你走一趟,他也瞧瞧。”张知白大喜,这是太后准假出差了,急忙答应。

待众臣散尽,刘娥阴沉着脸不说话。罗崇勋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妥之事?”

“不妥之至。知道为啥要叫你跟张知白去么?”

“奴婢寻思,是不是那报纸有重大干系?奴婢一定细细查看,绝不放过一丝破绽。”罗崇勋道。

刘娥心里大为失望,宦官就是宦官,文化低了真不行。淡淡扫了他一眼,好似自言自语道:“区区一个知县,便想着如何传新闻、导风俗、明事理、通民意,呵呵,还要督百官、匡得失,口气大得很啊!”

当朝参知政事、工部尚书连着入内内侍省都知。一内一外两个大官儿联袂视察一个县,这在大宋开国以来,几乎是没有的事。但偏偏就发生了,而且还是在寒风呼啸,快要过年的时候。

虽然比不得御驾出巡,也不是什么按察政绩,但毕竟是件大事,梁丰不敢怠慢,二十四接到通知。抓紧时间准备了一天,二十六。张知白和罗崇勋就到了。

他们没去封丘县城,而是在陈桥驿落脚。

梁丰领着两位副手,摆开仪仗,专门在陈桥驿等候两位钦差到来。

下了暖轿,张知白亲手扶着梁丰,笑呵呵道:“玉田,才隔得一日便要来叨扰于你,可莫笑老夫心热啊。这也是太后的懿旨!”

梁丰唱喏道:“不敢不敢,相公同都知要来。阖县百姓企盼之至,就请相公和都知驿内休息。”说完又上前和罗崇勋招呼。罗崇勋也拉着他手,好生亲近了一番。

陈桥驿丞黄守道虽然大世面见过不少,对高级领导过路也早就疲软了,但这次的阵容和排场可真是自己没法不哆嗦的。战战兢兢服侍着两位上差以及随行,家里过年也顾不上了。

张、罗二人进到驿站,已经摆起酒席在上厅伺候。梁丰也没奢华排场。胡乱吃了几杯酒,张知白便放下酒盏笑道:“梁知县,酒足饭饱,咱们这就过去瞧瞧吧。老夫却不是专为吃你的酒来的!”罗崇勋也笑道:“咱们快去。太后还等着回信呢。”

梁丰把二人领到陈桥渡口约两里处,那一片周围没几户人家,一处新盖的院落特别显眼,走近才见大门左边立着一块牌子:盛和坊陈桥分号,盛和坊的大东家刘毅早就带了分号所有人等立在门口等候。远远见县尊领着钦差的轿子过来,急忙全体跪倒迎接。

张知白下轿还笑呵呵地叫了几声免礼,罗都知稍后半步,却瞧都不瞧上一眼,直接跟着就进了院子。

梁丰和刘毅领着两位,顺着各个房间“字库”“检字房”“排版房”“印刷处”“校勘房”“成品房”一处处走去,边走边详细解释。这个分号人手虽少,却五脏俱全,张知白算得上半个行家,一路细细问了,大开眼界。罗崇勋却有许多不明白处,但也认真倾听,不像个打酱油的样子。

耳听为虚,眼见是实,总要让两位钦差真切感受一下才好。刘毅取来几本书籍,无非是诗云子曰一类,请二位钦差随意抽取内容,马上印制。

张知白笑笑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平日印熟了的,看不出什么来。老夫要亲自写上几个字,你们拿去印了才算本事。”梁丰急忙答应,吩咐笔墨伺候。

张知白老头存心刁难试探,提笔写的是“飝絾鼕藁魍剫腧崾彠薡齣蓛凬”一共十三个字。他心想,要排字,总要认得字才行,老夫尽写些难认难他们是否真有本事短短时间排出来。

罗崇勋本来大感兴趣,心想现场写字排版这个倒也有趣,已经忍不住跃跃欲试准备自己也整俩字出来玩玩。可是待张知白写完,老罗伸头一看,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他妈的鬼画符一般,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这可丢人大发了!

一下子臊得缩头坐在一旁不语,生怕梁丰也递过纸笔来让自己丢人。

原来刚才梁丰介绍时留了一手,只把那个轮盘按音律排版的字库给张知白仔细说了,四角检字库却没说,是以张知白并不知道。

梁丰笑眯眯接过张知白手迹,满不在乎地递给刘毅,刘毅马上转身下去安排。他却和秦邦业、邓圣陪着二人在偏厅吃茶等待。

过了还不到一炷香,房门打开。几个工人忙忙碌碌搬来诸般印制物事,油墨、鬃筒摆放整齐,又进来几个工匠,一个手里拿着个框子,另一个对照张知白手迹,当面把已经检出来的活字递给那人,那人从上到下排了,因只有一行,便四面用楔子牢牢抵住。然后上墨、铺纸、捶打,揭开后双手毕恭毕敬捧到几位大人面前。

张知白接过一看。不由狠狠嘶一下嘴,扯过自己手迹对照,一字不差。而且点化规范、笔致清晰、工整。虽不似手写那样笔法多变,却胜在整齐一致,特别美观。张知白沉吟不语,今天算是领教了。

罗崇勋也接过去看了,同样大吃一惊,这玩意儿还真快啊!

这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犯了一个小小错误。

张知白因为整个流程、工序全都看见。又亲眼见到活字排版印刷的威力,大为震惊。便急于回去复命汇报太后,争取早早使用这套新技术。

罗崇勋是个半吊子,本来就不懂,但整个过程也是看得明明白白,他也急于立功。张相公忙回去,自己就更忙回去,也不啰嗦,连晚饭都免了。两位忙忙叨叨便往家赶,梁丰死活都留不住。只得作罢。

他们两位都没仔细想想,那些工匠是怎样短时间就认得那么多疑难杂字的。

第二天一早,张知白便在朝会上向太后汇报了昨日见闻。因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基本上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只有几个当值的相公还在,人少事不多,倒给了他大把时间反复说明。

刘娥昨夜已经听了罗崇勋的汇报。其实罗崇勋描述得很清楚了,怎么刻字,怎么取字,怎么排版。怎么印刷。好像也没多少技术含量,就是创意厉害。

刘娥心里盘算计较,暂且也没同罗崇勋说。有些事,是要放在心里筹划的。待等张知白汇报完毕,刘娥听来也跟罗崇勋说的差不多,就是比较详细些。当即下旨,命封丘知县梁丰提供全套设备图纸,由将作监照图纸制造,张知白监制。等过了年便要看效果。

这年头,谁管知识产权这回事?让你梁丰进献图纸技术,便已经是大大瞧得起你了。放心,也不白要,加个从七品承议郎的虚衔,甚至是来个正七品的侍讲、侍读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知道,在当官容易升官难的宋朝,凭技术吃饭,这就算天恩浩荡了!

因此,在场各位谁被没去想梁丰愿不愿意,会不会拒绝。

若说起来普天下还有一个人算是太后刘娥知己的话,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定王赵元俨无疑。

十五个赏赐的内侍,已经被曾亮其策反了一半还多。因此最近京城发生的事,赵元俨什么也没漏过。他同刘娥一样,把眼光盯在了梁丰的新发明上。

定王府密室里只有三个人,赵元俨,陈希古和曾亮其。

赵元俨一字一顿说道:“报纸一出,可见梁丰所谋不小,他这个活字印刷,太后必欲取之而后快。”

“是啊,此物若能用上,那么大宋可刊印之书,浩若烟海,再也不用担心雕版成本过高,承受不起了。”陈希古点头赞同。

赵元俨淡淡笑道:“你错了,我料太后必不为此。她呀,想的是如何连同梁丰这套报纸的本事一道取了。从今政令行处,普天之下无不通达。只要把这物事牢牢捏在手里,呵呵,她要说什么,别人就得听什么。”

陈希古恍然大悟:“王爷明见万里,果然如此!”

“不过本王猜想,太后她老人家一时间还做不出来。呵呵,这倒给咱们腾出许多时间,从容布局。”

陈希古不解道:“为何做不出来?既然有了这套物事,那还不是就在眼前的事么?”

赵元俨摇头道:“她有这套物事,也有将作监帮她印制,自然不为难。为难的是,她想作的文章,没人替她写!”

陈希古哑然笑道:“王爷说的是,瞧她用的那些人,简直好像专门找来跟自己对着干似的,谁肯奉承于她?”

“这便是咱们的事了。希古,你资历未深。便是出了头,也暂时上不了位。只好暂时委屈你啦!”赵元俨道。陈希古急忙站起躬身道:“这个学生明白之至,王爷放心,能助王爷大事要紧,其余都是浮云,学生没放在心上。”

赵元俨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点头笑道:“这样想就好,若大事可成,你的前程自然在后头。本王想问的是,前次让你去联系夏竦。可有回音?”

陈希古笑着又屁股离开板凳,从袖子留抽出一封信来,说道:“正要同王爷提起此事。前番正巧遇到夏子乔略感风寒,学生专代王爷送了他病仪两万贯,他推脱不过,只得收了。这是谢帖。王爷请他作的事他也答应做了,估计不日也就要到。”

曾亮其上前接过,转递给赵元俨,上写:“门下、臣夏竦感极顿首:承恩趋探。微恙惊动,愧惧不已。身在值守。进退不由,惟谢王恩,择时恭致不言。竦顿首顿首。”

赵元俨看罢,笑道:“呵呵,只要他爱财,不怕不入本王彀中。这回可就看他的了。”

赵元俨两万贯,买了夏竦两篇文章而已,而且是一明一暗。

夏竦诗词文章,驰名天下。二十岁时殿策出来,一首“帘内衮衣明日月,殿前旌旆动龙蛇。纵横落笔三千字,独对丹墀日未斜”引得当年翰林侍读学士杨徽之赞曰“真宰相器”也!

陈希古便依着这个由头,转达了八王的意思,想请他代笔捉刀,作一篇太后长宁节的贺表。夏竦才收了人家两万贯。光想想手都要软,哪会推脱?当即答应一定字斟句酌写一篇超水平的出来奉上。

赵元俨深知夏竦虚荣心极强,若帮自己做了一篇好的,那么他自己要上的贺表便绝不会差了。那年月。代人捉刀当枪手是荣耀之事。如果替别人作了好文章,自己的贺表反而不如,丢脸不说,被太后看见也必定大为不悦。

所以说两万贯,其实是买了一明一暗两篇文章。

这时听了陈希古的话,笑道:“这事做得好,不过恐怕还要烦劳你一次,即刻动身,再去会一会他。请他帮本王再做点事情。告诉他,本王尽心竭力,争取短时间内把他送入中书。”

说完,又带些歉意道:“唉,这次恐怕累你年都难得过好,将来再补偿你吧。”

陈希古哪会在意,急忙拍胸脯表示自己马上动身。

而梁丰那边,在得了朝廷旨意下来后,出人意料地没有爽爽快快将技术工艺献上,反而很为难地表示不行。他怕下旨的黄门回去说不清楚,干脆自己写了一本谢罪折子呈上,说明自己的难处。

他说这项技术虽然是自己想出来的,但有个合伙人,是盛和坊的东家。人家出了资金、人力、物力,又不辞辛苦,专门来到封丘开了分号,全力配合。现在技术基本成熟,眼看就有收益了,粗略算一算,头几年每年能带给盛和坊的利润应当不下万贯。这样的东西,人家怎么能愿意白白奉送朝廷?朝廷历来对百姓是最好的,从不与民争利,因此才大大激发了民间的创造积极性。如果这次口子一开,不但朝廷名声不好,还吓得百姓们今后有了什么新物事都不敢拿出来。那将来形成恶性循环,大家都不愿意动脑筋做事了,最后损失的还是国家。所以希望太后三思,别做这个与民争利的事!

这种同朝廷打嘴巴官司的文章,刘娥赵祯每天起码要看一二十份。因为他们家有密训,不得杀士大夫和上书言事者。虽然这时候没人知道,但他们家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因此也惯得那些文官,见天跟打鸡血似的,比赛着谁同朝廷的反调唱得响,谁就是大神。

因此虽然没有技术专利这一说法,但刘娥还是无可奈何。只要一提到与民争利,赵家基本上都要让步退步。何况这是人家理直气壮的事儿?

不过刘娥也还有办法,既然不给技术,那也行。她又下旨暗示梁丰:“你说朝廷与民争利,确有道理。那么技术你就暂时先保密着吧,也不急。不过,这个报纸的事儿却要说道说道了。现今的确是没见你发表什么犯禁的言论,不过不代表你今后不乱说啊。这个东西还是暂时先停下来,朝廷会专门针对这个研究制度,等制度出来你再弄吧。”

梁丰一听笑了,又回信说那也行啊,不让干就不干。不过前一期已经说过你老人家长宁节的时候要出一份专刊的,都传出去了,许多读者等着看呢。你瞧能不能让我把这第四期出了再停?

太后心想反正是给自己发的,出就出呗。横竖就这一期,也就答应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北朝也知名

在京城四十里外的封丘县,浓浓的过年气氛中,一群神情严肃而激动的读书人,端正衣冠,步履沉重地走进封丘县衙,要参加一个仪式。

这一天,是知封丘县梁丰率领全县读书种子编写的《广韵。字汇》编成的日子。

《广韵。字汇》凡一十六卷,集字两万六千七百三十八个,分切音注字和四角码检字两种,对照《广韵》书中搜罗汉字,一一表明注音,又按四角码检字法注明所在位置。如果说《广韵》相当于大宋字典的话,那么《字汇》则相当于字典前面的《音节表》和《检字表》。

它相比中国之前唯一一部以部首查字为先导的《说文解字》,多了两种查找汉字的方法。尤其以四角码为最全,依其法,则天下无不可查找之字,再对照切音,则天下无不可读之字。

所有的读书人都明白它的重大意义,从今以后,读书习字,再也不用依靠授课老师的口口相传,以至于某些字音字义以讹传讹了。这对准确理解古人文章,学习经典,无疑是朝前大大跨越了一步。

而全县四五十名参与完成这部《字汇》的生员和衙门书吏,也因此得以青史留名,永载《字汇》一书的编纂人员名单之中。

本来全体编纂这本书的参与者们都强烈要求举行一个盛大的成书典礼,并建议将典礼放在县城文庙举行。以告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但是县尊梁丰坚决不许。言道这只是读书人应该尽的本分,不值得在圣人面前夸耀。如果一定要举行仪式,那就在县衙举行好了。

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事没那么玄乎,理由是这本书顶多只相当于一个辅助工具而已。它只起到方便读书人查找不认识的字的作用,而有关字的音、义,都不是自己能够办到的。穿越人士也不可能无所不能啊。要注解那么多字,就算是这方面的顶级大师也不可能一个人做到,何况才短短几个月呢?

所以他一直坚持把这书定义为《字汇》,而不敢称“典”。更何况要他雄赳赳地去文庙告诉先师,老脸还没那么厚。但搞个完成庆功仪式还是很有必要。所以就挪到县衙举办喽。

县衙大堂行礼。县里百姓可以外围观礼。

太爷都这么说了,只好依他。但还是人人振奋,一大早的聚拢起来,说话声音都比以前庄严神圣了许多。

县老爷断案打屁股的地方拿来做这事,怎么说都有些不伦不类。但考虑到百姓参观,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不过这天还是认真布置了一下,撤去两旁血乎拉丝的刑具,不用站班衙役,大堂院子里摆上香案、红毯。所有参会人员都儒冠儒巾,看起来就比较应时顺眼了。

陈安临时做了礼赞。巳时二刻。吉时已到。陈安出来大声叫道:“吉时至,书成礼开始。”

梁丰为首,秦邦业、邓圣也脱去官服,恢复读书人本来面目,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并肩面朝堂上,立在院子里香案前。

“本县生员等,向大成至圣先师致礼!”

梁丰居中,左右两位副手。其余参加编书的所有人员全部出列,排列整整齐齐跟在后面,向着大堂上临时供奉的孔子排位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成,县尊梁丰讲话。

梁丰转过身来面朝众人,也面朝外围观看的百姓,清清嗓子,拿过一份讲话稿开始念道:“时惟天圣三年正月。封丘知县事梁丰,瑾率知县衙主簿秦邦业、县尉邓圣并阖县生员等,祝告于大成至圣先师文宣王”

老百姓对他骈四五六的文章也听不懂,但知道这是太爷办大事。都不肯散去,直愣愣地任他胡说八道。不知念了多久,才听他念道:“是书成于天生三年正月初四日,其肇始于王公云五,承其志,总编梁丰,副总编秦邦业、邓圣,裁定梁氏冯程、梁氏谢嫦,编委陈安、易通理、曹遂、黄文林、周邦忠、刘时飞?????”

一串名单念过,许多人大吃一惊。除了他名单上的称呼从来没听过之外,还有那位据说是祖师爷的肇始者王云五,还有,居然连自己夫人的名字都写在上面,在这个对女人只冠夫姓称呼的年代,不免让人啧啧称奇,难以接受。但梁丰名头就是那么大,人们又知道他家里有两个老婆一般地美若天仙绝顶聪明,能帮助他做这些大事,当然了不起。上个编委名单也就自然而然了撒!

据后来梁丰介绍,王云五是一位他幼年时遇到的大贤隐士,对小学(即训诂学)用功颇深,曾致力于四角检字的研究,是梁丰最初的老师,教会了他四角码的概念和方法,他才有机会将其发扬光大的。现在虽然老师已经找不到了,但还是应该把他的大名列上,好让后世知道这个大功劳真正的发明者。

千年以后,商务印书馆的总经理王云五先生学习四角码时,仍然对那位同名同姓的大宋前辈祖师敬佩不以。只是不知道当年梁丰纪念的就是他本人罢了。

接下来的梁丰,依然没有走常规让众人对他行礼,而是亲手将已经印好的《广韵字汇》给编委们每人双手递上一本,同时深深鞠上一躬,道一句“辛苦,谢谢!”

那些编委们一生都在这小县城里,籍籍无名。从今名字得上《字汇》,已经荣光无限,现在以这种方式从总编大人手里接过自己参与的成果,一个个热泪盈眶,年纪大的感情充沛些的,直接老泪纵横,抹之不干。

这一举动连同感动了整个县衙,还有那些参加观礼的编委家属以及百姓们。无不为有了这么一位和蔼可亲,致力于广大文化的好知县而骄傲,自豪!

从此封丘文风大胜,自天圣年间,每一科考试,封丘县中举比例均要拔得北方头筹,大批读书人脱颖而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不计其数。同进士出身的,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必须关门痛哭几日表示悔过才能得到全县人民的谅解。

封丘县后来只好立了一个规矩,《县志》里同进士出身的一律不录入,免得名单又臭又长看得人不耐烦。

在县里把仪式做完,梁丰接着便呈上本章,细说《字汇》成书,并附带一百套,送到京城,专们给赵祯。赵祯原本不晓得这事,一见之下,大喜过望。他知道梁丰的意思,于是在长宁节前夕,将这套书作为献给大娘娘寿诞的贺礼敬上。

大宋文治之隆,历代无出其右者,就是因为全国上下都高度重视文化发展的缘故。刘娥得到这套书,焉能不喜?马上把梁丰送来的一百套赐了个干干净净。先前梁丰写一本《三字经》虽也大名鼎鼎,但毕竟是儿童读物,还不觉什么。这回搞了这个东东,惊得满朝饱学之士更对他又高看一眼,有些手痒的便忍不住提笔文章赞誉起来。一时诗词歌赋漫天飞,都夸梁丰好大手笔。

最后这些诗词文章被有心人刘毅悉心收罗起来,用活字编印成集,保留记录了大宋这一次小小的文化盛事。

张知白接到这部书,更是哈哈大笑喜心翻倒。原来刘娥和梁丰商量不通,人家不给技术图纸。刘娥可不管什么叫剽窃科研成果,直接就给张知白下令,要他凭记忆仿造活字印刷术。张知白当然不会怠慢,抓紧时间开工制作,本来时间就紧,等把那个转轮的切音字库做出来后才忽然想到,这么多字,没人能认得全,查都不好查。遑论排版印刷呢?

他想到梁丰一定有秘方,但人家不给啊。不好意思舔着脸去要,正愁得要死,这回骤得此书,才猛然醒悟:“靠!那小兔崽子做的切音字库原来只是个幌子啊。真正的秘诀却在这里面!”

老头一兴奋,连年都不好好过了,天天召唤将作监丞来办公室商量,终于拟定了做检字库的图样方案。但这个太耗费时间,还得慢慢培训工匠学习检字法,最少也须几个月才能搞定,张知白只好望洋兴叹。上奏太后,要想搞出活字印刷,最早也要等到夏天喽。

话说正月初七,是长宁节的头一天,京城四方馆都亭驿北朝馆驿里,长宁节贺使萧从顺正在仔细翻阅近几天来收集到的大宋消息。其中就有《汴水闻见》三期和这两天朝中高官专门表扬梁丰《字汇》书的文章诗词。

“院使,贺礼全都准备好了,请去过过目吧?”随同的副使韩邵芳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那个不忙,学士,你且来看看,这些东西,大有趣味啊,呵呵。”

韩邵芳走近前坐下,从萧从顺手中接过几篇文章翻看了,也笑道:“这个梁丰,近年来在南朝可是大有风头,出名得很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伤痕依旧

(本来要努力码到3000的,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对不住各位!)

像给皇太后上寿这么讲究招牌字号,论资排辈的拉轰事儿,梁丰一个小小的知县当然木有资格参加。

不过会有人通知他去的,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罢了。

他本来也不稀罕。趁着过年的当口,借口说去京城给几个老友拜拜年,三口子年初五就回了家,秦邦业因为家远回不了,主动留下看着县里一摊子,反正也没事。那时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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