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阳光大宋-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众卿,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赵祯问道。刚才他是主要攻击目标,身边侍卫各种表现尽收眼底。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还看了两眼双方对射的刺激场面。后来射战结束,李石彬赶紧哭着请他召集众臣过来商量。
“官家,宵小挑梁,蚍蜉撼树,我主洪福,对方自然消遁!”章得象恭喜皇上说道。
人人心里翻白眼,嘴上却都称是。
“嗨,这些不用说了。你们谈谈,是哪一路反贼如此大胆?”
当前在座几人当中,赵允成官二代不用说了,晏殊没有地方从政的经历,章得象虽然长期担任过州县长官,却以平和为主。只有吕夷简权知开封府,陈执中有青州捕盗的事迹,还有就是梁丰听起来也是破案能手。所以赵祯主要是询问这三位。
吕夷简身为副相,自然要拽一点,让陈执中先说。陈执中现在是中丞,比梁丰大了若干级,当然也不肯先讲。就望着梁丰。
梁丰低眉斜眼看看四周,自己再也找不到下家了,只好轻轻咳嗽一下,拱手道:“官家,各位大人,臣以为,这次圣驾遇袭十分地蹊跷。”话音刚落,马上就收到几个“嗯”“唔”以示赞同。
“是什么反贼谋逆,还待细查。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先加强戒备,防止回京之前再发生大事。臣建议,就近调郑州禁军速来护驾,增加防备力量。同时加快速度,急行军回京,免除意外。”
“臣赞成梁丰的意见,现下这个最是要紧,请官家即刻下令。”晏殊首先发言道,他认为梁丰的话很对。
大家也都觉得很对,吕夷简道:“梁丰所说不错,官家请纳之。”眼里却精光闪动,大有深意地望着梁丰。梁丰心里一突,嘿嘿,被这老儿看出来了!
赵祯也觉得这法子理所当然,反正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再好的主意,便点头答应。吩咐李石彬,着内侍随驾皇城司人带领十数人,快马先行,郑州传旨调动禁军兵马护驾。
李石彬得令下去安排。
大家便坐着分析到底是哪路毛贼恁地大胆。最后得出几条分析成果:第一,有可能是一群不开眼的响马,不识圣驾,准备打劫。见不能得手,自行消退。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再失心疯的强盗,见了这么几千人的队伍还敢撩拨,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第二,果然有人谋反。但这行为可透着古怪,也不冲也不杀,就这么远远放了几枝冷箭便跑,又不是过家家。那么只剩下第三了,谋反,但这次是试探虚实,说不定前方不远处便有大队人马集结,要一举进攻。
这个可能最大!
第三条居然是章得象和晏殊总结出来的。
头脑风暴的目的是人人思维发散,可以得出许多不同的创意和分析信息。方才大家还镇定自若说几个毛贼,没什么关系。此时晏殊和章得象两个一人接一句嘴把这事作完分析,自家都额头见汗。
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为何不报太后
“停驾!”吕夷简沉着说道。
命令传出,车驾缓缓停住。
吕夷简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青天白日的,离管城、郑州又近,要是出现大部反贼兵马,沿途哪里会不知道?除非是串联好了的谋反。
但既然有人那两个没抓过贼的二货提出来,作为在场职务最高者,当然有责任安定人心。所以宁可谨慎些,先停下再说。
赵祯其实也不是很相信,只不过没经验,脑子转得要稍微慢些而已,也就点头同意了吕夷简的建议。
接下来就是传见石元孙,叫他先把前方情况打探清楚再说。有必要的话,改道或者干脆先退回去都行。
事实证明是虚惊一场,前方一直到管城,都没看见半个毛贼的影子,耽误了几个时辰功夫,派出斥候回来禀报,郑州派了五千禁军急行军出来,协助护防銮驾,已经快要到了。
此时天色已晚,既然落实了前方无敌,赵祯便决定加快速度,不再停留,直接迎上去同郑州军马会和。是非寻常,几个臣子都被安排在副辂休息,不再分散。
“臣,知郑州军州事陈尧佐迎驾来迟,圣上恕罪!”
两路大军已经汇合,郑州知州陈尧佐亲自带兵出来保驾护航。
“有劳陈卿了,赐坐。”
“多谢官家,惊悉官家沿途为贼人所扰,是臣失职,请官家降罪。”陈尧佐不敢坐,站着承认错误。
“不干卿事,现情形晦暗不明,待查后方知。这次你带了多少军马出来?”
“臣带了郑州禁军五千,其中马军一千,步军四千。”
赵祯听了,大大放心。这些兵力应该能应付了。简单听完陈尧佐汇报,单传吕夷简进见商量。
吕夷简听完情况后,点头对赵祯说道:“方才臣几个在副辂议论,此事古怪得紧,看情形不似意图一举成功。因此还需加强防范。臣请示官家。是否就此相烦希元兄一路护送至京畿?”
郑州离中牟已经不远,咫尺就到开封,陈尧佐当然没二话。赵祯旋即又下了手诏,命殿前司都指挥使杨崇勋领兵到祥符县境内接驾。跟陈尧佐换班。
事出突然,本来一桩好好的游山玩水的回程,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圣驾连夜赶路,不再沿途停留,只到郑州稍作休整。所有禁军、侍卫原先三班倒现在变成两班倒。集中兵力保护皇上。
郑州城内,大队人马稍微得到了些休息时间。梁丰窝在房里躺着睡觉,听到外面李达不知跟谁说话,旋即进来报道:“少爷,吕相公家人来请,说是吕相公想见你。”
梁丰心里早有准备,一跃而起,出门跟着吕家人来到了专门替吕夷简安排的院子。
“学生见过吕相。这么晚了,还未休息么?”
“唉。人老了,总是睡不安稳。这不,心思恍惚,请玉田过来叙叙话,不嫌老夫厌烦吧?呵呵。”
“岂敢岂敢。就请吕相示下。”
“有什么示下的,只是为了今日之事,老夫有些忧虑罢了。所幸已离京城不远,看来还无大虞。”
“是。回到京城,一切都好。”
两个无聊的人毫无营养地打哈哈说淡话。但这是官场的必修课。彼此需要先试探对方到底想说些什么,看看能不能敞开说事。
“玉田,你说说,此事若是传到京城,朝野会做如何反应?”吕夷简看着梁丰。
“这个吗,学生想,清平世界,居然发生此事。莫说京城,必然是天下震动。”
“这个自然,但是百官会如何想呢?他们会不会也对今天的事感到奇怪。就这么几个毛贼放几枝冷箭便溜掉。说给你听,你信不信?”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梁丰笑道。
“呵呵,玉田说废话呢,你身临现场,当然信了。我是问你,若你光是听说这事,会不会相信?”
“恐怕不会。这种简直不可理喻的事谁信呐。”
“嗯,只怕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啊。”吕夷简担忧地说。
“学生觉得也没啥,官家遇刺难道会有假?再说了,有相公和其他几位大人在,谁敢说这不是真的?到了京城,自然谣言不攻自破。”梁丰宽慰吕夷简。
两个人假惺惺地说了半天鬼话,可是彼此都不开牌。吕夷简却意味深长地笑了,说道:“老夫忽然想起,今日玉田建言官家,主意倒是极正,只是好像少了一步。”
“哦?那定是情急之下,学生想不周全,请相公指教。”梁丰谦逊说道。
“玉田面面俱到,怎地忘了此事须即刻禀报太后?”吕夷简抚摸胡子,微微晃着脑袋看着梁丰笑道。
梁丰马上故作吃惊后悔状道:“哎呀,学生怎么单单忘了此节?真是该死!不知还来得及么?要不要学生马上求见官家,速速传知太后?”
“嘿嘿,倒也不用了。不是已经手诏杨崇勋么,太后自然会知道的。”
“哦哦,也对。唉,多谢相公指点,学生还须多多历练才是。天色不早,相公早些将歇吧,明日还要赶路。学生告退。”梁丰谢过吕夷简的指点,起身要告辞。吕夷简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时,忽然说道:“估计明日官家要为了这个问你的过失呢,玉田今夜可要好生想想该如何答对才是。”
梁丰慢慢转身,看着吕夷简一双老眼发出夜光,笑的跟个贼似的。也不禁笑了,说道:“那,学生便斗胆上奏官家,当时太急了,连吕相公都没想到,学生有些疏漏也是情有可原呗!”
“哈哈哈,玉田真是惫懒,可也不失为妙人一个,老夫祝你来日鹏程万里,大放光彩。”
吕夷简送走梁丰,关了房门躺在床上,悠悠笑着,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稍微吃了些东西,队伍就宣布出发赶路。才走出不远,李石彬就来到副辂喊梁丰去见官家,说有事问。临下车时,正巧碰上吕夷简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来到大辂,赵祯开口就低声说道:“你看昨日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百九十二章 皇上的大腿
“你看呢?”梁丰反问道。
“是不是打草惊蛇?”
“官家睿智,臣佩服。臣也是这样想。”梁丰真心笑了。小皇帝越来越会当了,不但形势看得准,装傻也一套一套的。整个一天一夜,一副没主意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把自己都骗过去。
“李石彬,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赵祯用一句废话打发李石彬出去。
“朕还有个问题。”赵祯忽然苦笑一下,说道:“朕知道他们当朕是草,可是朕不知道究竟是谁出的这一棍子。”
这是句没面子的话,堂堂一国之君,在别人眼里被当成惊蛇的草,自尊哪受得了?
梁丰决定挽尊。
“你错了,其实这一棍子实在是高明。并没有低估过你,而是既当你是草,也当你是蛇,甚至还当你是棍子。”梁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那照你这么说,此事就绝对不会是大娘娘干的。”赵祯缓缓道。
“官家圣明!”梁丰猛地伸手一拍大腿,啪地一声脆响,说道。
“嘶,你说就好好说,拍朕大腿做甚?”赵祯痛得龇牙咧嘴怨道。
“嘿嘿,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越来越厉害了!”梁丰满不在乎道。
“那你倒是拍你自己的呀,未必你自己没腿么?”
“拍我的我痛。”
遇到这么个没皮没脸没节操的,赵祯只好翻白眼。
“朕那个八叔,早晚是个天大的祸害,须得想个法子除掉才行。”赵祯一边使劲揉着受伤的大腿,一边说道。
梁丰闷了半天,说出一句丧气话来:“除不掉的。”
“为什么?难不成他还真有三头六臂?”
“说出来你别受打击,你顶多能翦除他的党羽,阻断他的财路,让他无法对你再下手。但是,你一旦真要下手除掉他。就必须付出忍受让后世对你无情、冷血、残害手足的滚滚骂名。你准备好了么?”
“怎么至于这样,难道还拿不出他的证据么?”赵祯惊道。那也太可怕了。
“照我判断,估计真是这样。”梁丰缓缓摇头。一脸钦佩地说道:“自太宗皇帝龙驭宾天,他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先帝召对。每以刚毅沉着面目出现。朝野之间,深服其气量恢宏而严毅不可犯。他侍母至孝,雅好文词,北朝、高丽无不以得其丹青墨宝为荣。你初登大宝。他即称病不出,以避太后所忌,如是,在天下心中,威望尊崇。这样的名声。你打击了他,不就是玷污了你自己么?”
赵祯听完,思索片刻,刚要张嘴,梁丰又伸手压住,接着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他目前所做的一切,必定都不是自己亲自出面。而且,就算查下来。也绝不会跟他沾上半点干系。哼哼,以前咱们还真是小瞧他了。我一直以为他必定同朝中某位大臣有所勾搭,昨日见了他的手段,我才想到,原来他根本不必收买谁。或者说是拉拢谁。”
“有这么厉害么?照你这样说,那他如何成事?”赵祯这次是真心不信。心道你也说得太玄乎了吧,手里没点势力、大牌,怎么把朕跟太后这和合二仙给顶下来?最少有几个小二吧。这可是大宋斗地主的基本原理。
“名声。名声既是他最大的掩护,也是他最大的底牌!”梁丰不容置疑道。
“他不用去结交大臣。也不用去厮混将门。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没用。第一,祖宗家法在,他若明目张胆,谋逆之罪立即坐实;第二,就算他敢,可如今非比乱世,而是国泰民安天下清平,硬起风波,绝对没人肯上他这条破船。于是,他干脆另辟蹊径,专以招揽一些不为人知或是位卑言轻的人士以为他用。却莫小看了这些人,因为他们太渺小,所以说话做事,很难引人重视。而其中最大的好处便是这些人他随时可以抛弃丢开,他甚至可以不用杀人灭口。即便有人胆敢告发,你想想,天下又有谁肯信这些人的鬼话?”
“但是,他要行事,必会留下诸般痕迹。若是这些小人一旦与他反目,告发出来,那肯定也能查到他头上啊?”赵祯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嘿嘿,这就跟你们祖宗家法有关了。”梁丰笑道。
“干朕家法何事?”
“大宋立国之初,家法便已定下,宗室谋反,以圈禁或罢为庶人为止,对不对?”
“对。”
“可是宗室以外谋逆,要杀头、诛族,对不对?”
“”赵祯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想想,这种不公平会造成什么?他可以用贪官,用泼皮无赖,甚至可以用响马巨盗。这些人细分起来,贪官事发,顶多罢职流放;泼皮行凶,顶多拘押苦役,最不济杀头便是;响马巨盗,本来就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营生,命案同谋逆,又有多大区别?你说,他用这些人做事,就算是露了形迹,又有哪位会招认自己谋反的?难道一人抵罪不成,非要拉家带口陪着挨刀才过瘾么?”
“呼!”赵祯重重出了口气,心里堵得慌。这哑巴亏吃得,真是憋屈。
“所以,他便派人放几根冷箭袭朕,让朕以为是大娘娘所为,于是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是么?”
“这只是一方面而已。你若慌乱,自然中了他计,这么一来,激怒太后是指顾之间的事。”
“你说得对,朕怎么会中他的计?不过,好像不对啊,按说起来,这件事一出,咱们最该做的,就是赶紧打消大娘娘的疑虑,免得我母子反目啊。为何你昨日建言,只字不提她老人家?难道你梁丰也有疏忽不成?”赵祯忽然想起这事,有些疑问,也有些揶揄。
话刚说完,又见这厮伸了手瞄准自己大腿,赶紧侧身躲开。
“呵呵,你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昨天我是故意的。”梁丰刚抬起的手抠了抠自己后颈,笑道。
“那你这不是失心疯么?好端端地为何要隐瞒大娘娘,要是她真以为朕要防备她,岂不冤枉?”
“我问你,你其实想不想躲开定王这个祸害?”
“当然想,非常之想。”赵祯老实回答。
“那不就结了?咱们这么做,就是要把这祸水给他引开。”
第二百九十三章 传旨白虎堂
“这话怎么说?”
“定王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希望这一通乱射,要么把你阵脚打乱,立即将枪口对准太后,引得两下交锋。可若是你不上当呢,未必那边也不上当吧?就算太后也看得清楚,不屑一顾,然而本来朝中最近就因为你同太后的关系越来越僵而渐渐吊诡起来。你这一出事,立马朝野之间便谣言四起。其中最毒的,莫过于造谣说太后要做女皇,欲取当今官家而代之。故假意准许官家谒陵,然后半路暗算。只是没成功而已!你想想,众口铄金,就算一开始没人信,多造几天,信的也就多了不是么?”
说得口干,趁赵祯消化的当口,梁丰赶紧端茶灌了一大口,润润嗓子,接着说道:“太后本来就处境尴尬,皆因她不肯放权而起。再被谣传这么几下,她老人家岂能受得了?那时候无非两个选择,要么立即撤帘归政。不过看这意思,她是必不甘心的。那就只有第二条路了,干脆横了心,先把你废掉,自己也真的学学武则天,过几天皇帝瘾再说。反正你们是母子,到时候瘾过足了,再还给你就是。可只要她真动那这心思,一旦认真布置,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替你出头,不管是文谏也好,武战也罢,总之要闹个一塌糊涂才肯罢休。
你好好一个皇帝,无端被撤,哪怕是自己母亲也不行啊。也要奋起反抗。那时节,双方打个一塌糊涂不亦乐乎,最终说不定就有一方要呜呼哀哉。其实认真算起来,定王真正的敌人应该是你。不为别的,你是大宋正宗天子。那么乱军之中,呜呼哀哉的一方多半就是你喽。彼时天下大乱,以他多年养成的名声,振臂一呼,忠义之士云集其麾下,趁两败俱伤。他再来个保定赵家乾坤。然后你再看看,你这些堂兄堂弟,疯的疯,傻的傻,昨儿就有个被吓破了胆的已经算不错的了。这些人能拿得出手么?老一辈的太宗嫡系。可就只剩下他了。莫非你九叔能成?
嘿嘿,到了最后,侄终叔及又有什么难的?”
梁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赵祯虽然早就隐隐想到这些。但还是如五雷轰顶般的震撼。
“那朕就应该偏不让他称心如意。同大娘娘修好才是,就算让她老人家再垂帘几载也无甚干系,只要打破他算盘就是。”赵祯恨恨说道。
“哈,那他顶多就是保本,不赔不赚。你费那么大力,付出那么多,他毫发不损。有什么可得意的?况且,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只要你一日不掌大权,他便一日虎视眈眈盯着不放,总要找机会下手。挫败他是不成问题的,问题是老这么干。你不烦么?”
“那朕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赵祯的确一阵心烦。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趁这个机会,干脆自己掌权。”梁丰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照这情形,估计还是难的很。所以,只有让太后将他视为敌人,处处防他。让他疲于应付太后那边。你这里,他自然就没多少精力搞事。”
“计将安出?”
“这个我也不敢打包票。很有难度。不过可以试一试。”梁丰说完,就又拉近小板凳,和赵同学促膝谈心起来。
慈宁宫里,烧了好几个大火盆,还是冷浸浸的。罗崇勋劝了几次,刘娥都不肯回暖阁躺着,非要在外面。说是冷点好,便于想事。
一听说赵祯遇袭,刘娥马上汗毛倒竖。天呐,这可是自己亲手抚养了十几年的乖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好?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接下来就发现不对了,为什么遭到袭击这么大的事,居然连说都不说一声?而是直接下了手诏命令杨崇勋祥符县迎驾,把自己当什么了?好歹我也是你妈呀,这不是明着防范我么。
想到这里,刘娥把罗崇勋安插报信的黄门细细问了一遍,确定顺容李氏绝对没有把她同赵祯的关系泄露了半点之后,便更加觉得奇怪了。
既然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又是为什么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候,罗崇勋在旁边轻轻问了一句:“娘娘,你看此事,像不像是官家自己做的?”
“咦,挺有道理哈!”刘娥马上把赵祯遇袭不报的动机丢到一边,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来。(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起了异心,倒是大有可能自编自演这一出苦肉计。以这个为借口,顺手手诏殿前司,将京城兵力控制在自己手里,现在他已经有了郑州陈尧佐的五千兵力,加上带去谒陵的一千便是六千。现在杨崇勋要去祥符迎驾,人少了当然不好,起码两万人须得带上吧?虽说这区区两三万人比起京城数十万禁军来仍是不够看,但他是官家啊,自己这么多年欠缺的就是对军队经营不够。还别说寇老西儿当着枢密院的家了。他赵祯要是到了祥符驻扎下来,然后振臂一呼,殿前司杨崇勋已经投靠,跟着从者云集,那时节数十万人也就未必剩下多少了。
刘娥越想越觉很有可能,立时心中一阵冰凉。
“你去殿前司,带着吾的手诏,就说京畿重地,都指挥使不得擅离。要迎驾,派别人去便可。”刘娥当机立断,命令罗崇勋道。
罗崇勋带着刘娥的手诏,兴匆匆来到殿前司右侧的办公室白虎节堂。进堂便问:“你们殿帅呢,请出来接旨。”
其实杨崇勋就在左侧自己的小厅里,白虎堂是商议军机的重地,平时没事也不在那儿呆着。这罗崇勋不直接去左房找,偏偏来白虎堂宣,明着就是要给杨崇勋一个下马威,把他不放在眼里。
一会儿,脚步声响,杨崇勋负着双手虎着脸走了近来,身后跟随殿前司各部将。
罗崇勋也是揣着刘娥懿旨,袖手而立。身边跟随的却是黄门内侍和几个皇城司指挥。
杨崇勋双手一拱,冷冷道:“见过罗公,敢问有何吩咐,非要来此军机重地宣旨?是谁的旨?”
这话问得毫无礼貌。却不是针对刘娥,是他实在看不惯罗崇勋的样子。一个宦官,跟自己同名不说,居然还领着监殿前司的差事。上回来摆足了架子指指点点,看在太后的面皮上也就忍了,这回又来,还跑到白虎堂召见自己,心中大感窝火。所以冷脸相对。
第二百九十四章 第二道手诏
“太后懿旨,京畿重地,殿前司都指挥使不得擅离。祥符县迎驾,可着旁人代为。”
罗崇勋也不多话,直接打开懿旨念毕合上,说道:“杨殿帅,接旨吧。”语气颇有上级的味道。
“请罗公转奏太后,臣已接了官家手诏,命臣亲自迎驾。这个懿旨么,恐怕恕难从命。”杨崇勋抱拳低头,给足了太后面子。不过语气也很不善,那是针对罗崇勋的。
“嘿嘿,殿帅可别搞错了,现今听政的是太后,调动兵马,由她老人家一令而行。”
“呵呵,这个老夫知道,不过是非寻常,护驾事大,老夫还须遵官家手诏。不瞒罗公,这便要出发了。”杨崇勋毫不犹豫针锋相对道。
罗崇勋听他一说,仔细看去,果然老杨已经全副武装,身后个个也都明晃晃的,看来说的是真话。不由面色一变道:“既然殿帅已经安排妥当,那就临时指派个副手替你走这一遭吧。若真要抗旨不遵,咱家不好交待不说,怕于殿帅不妥哦!”
杨崇勋受到威胁,的确有些迟疑了。县官不如现管,现而今还是老太太的天下,自己真要抗她懿旨,万一她逮个罪名开销起来,还真有些顶不住。武将可不比文官,地位太低,出了事可没地说理去。
杨崇勋一阵头大,斜眼睨着跟前得意洋洋的罗崇勋,恨得牙痒痒。奉旨吧,实在不甘心;不奉旨吧,还真没那个胆量。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
罗崇勋见老杨退缩,心中大乐,打个哈哈冷笑道:“殿帅,请莫迟延,接旨吧。咱家可忙得紧,还要回宫复命伺候太后呐!”
杨崇勋心中大怒:“直娘贼,猪狗一般的腌臜物,也如此摆布老夫!”涨红了面皮。瞪了眼睛就要翻脸。
罗崇勋一见杨崇勋的模样,心中顿时慌乱起来,这个老丘八要真耍横,自己恐怕要吃一个大大地眼前亏。不觉便腿了两步,吃吃道:“你。你要做甚。遮么想抗旨么?”说完把手里的刘娥懿旨高高举起。
杨崇勋气焰顿消,心里长叹一声,便要躬身接旨。谁知身后一个粗壮的声音传来:“殿帅,末将先言明。此番迎驾。殿帅去方指挥得动。末将等无德无能,可喝呼不了军中弟兄们!”
罗崇勋一听,急忙定睛看去,是一个满脸虬髯,黑乎乎的大汉。他却不认识。当下尖声问道:“你是谁,咱家与你家殿帅讲话,你插什么嘴?滚出去!”
杨崇勋听了,却心中大喜。立即换了付笑面孔阻道:“罗公莫急,我来介绍,这位是老夫麾下,左武军指挥使,呼延守用。守用,你忒也无礼了。快来见过罗公公。”
呼延守用却哼了一声,双手举起,鼻孔朝天,斜着眼盯着房梁胡乱唱个喏道:“见过罗公公。”
“哼,没大没小。出去。”罗崇勋更加火大,喝道。
“罗公且慢,他不懂规矩,回头我责罚他。不过么。眼前这厮说的倒是为难,容我问问。”杨崇勋道。回头对身后几个部将说话:“看见没有。太后有懿旨,老夫不能擅离京畿。只好你们代劳了,哪个能替我去祥符迎驾啊,说说。”
“末将不能,请殿帅另选高明。”身后几个人异口同声回答,好像先前排练过似的。
“嘿!这可为难得紧了。太后懿旨要老夫不得擅离京师,官家手诏要老夫速速迎驾。罗公公要老夫另选人领兵出城,麾下部将又无人肯领命。我杨崇勋活了偌大岁数,今日还是第一番如此紧俏。真是笑话!哈哈。”
罗崇勋看老杨这番做作,心中大怒。斜眼朝呼延守用看去,喝道:“遮么,你们敢抗旨?”
“罗公公,休要污了我等。公公传旨是给我家殿帅,何曾提过我等半个姓名?我等直言向殿帅陈述,关你什么事?”
“放屁,你们说这些话,分明就是要挟咱家,要挟太后,难道咱家还听不出来么?一群丘八,当真要反了不成?”
“老杀才,老子忍了你这半日,威风可算耍得够了。还敢污我造反,你当老子真的好惹么?”呼延守用暴跳起来,撸了袖子就要过去狂煽罗崇勋。罗崇勋身后几个护卫一见势头不对,赶忙将腰刀抽出半截,拦在罗崇勋面前。
殿前司却无人阻拦呼延守用,冷眼看着场面。就凭这几个歪瓜裂枣的皇城司,哪里是呼延守用的下饭菜?
“住手!下站!”杨崇勋看看这个手下亮出老拳,那罗太监如何能禁得起他一锤?急忙喝住。饶是如此,也把罗崇勋吓得不善,双脚都站不太稳。
“罗公公,你也看了,不是老夫不应太后诏书,实在是两难之极。这样吧,请罗公公回去再陈下情,说明殿前司的难处,重新讨得太后示下。如何?”
罗崇勋无法,已经不敢强逼。只好冷哼一声道:“好,咱家现在便去复旨,是非曲直,只听圣裁便了。莫说我言之不预,待会太后若是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喽。”说罢抬脚出门匆匆而去。
“娘娘,杨崇勋反了,杨崇勋反了!”罗崇勋回到慈宁宫,也不顾礼仪,只管高声嚷着冲到刘娥面前。
刘娥惊了一下,道:“如何就反了?”
罗崇勋添油加醋把自己刚才去的经过说了一边,只说是杨崇勋推脱不奉旨,纵容下属呼延守用要上前殴打钦差,幸亏自己机灵逃脱,赶紧回来报告。请太后处分。
刘娥听得大怒,也懒得认真辨析这厮说了几分假话,厉声说道:“你带了人再去,将杨崇勋召来见我。那个要打你的呼延守用一并捆来!”
罗崇勋得了旨意,兴冲冲出去。这次他准备充分,特地挑选侍卫武功高强者二十几个,又拉了两都人马共二百多人,→文¤人··书·¤·屋←杀气腾腾直奔殿前司,要当场捉拿刚才吓唬自己的呼延守用和抗旨不遵的杨崇勋。
哪知再到白虎堂,已经扑了个空,只剩下刚才没露面的副都指挥使李守元出来迎接。回话说:“方才听得嘈杂,原来是官家第二道手诏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