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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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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坐,就是想着明日启程,朕心中兴奋得紧,坐都坐不住,所以出来散散心。你来得正好,朕正同才人斗地主呢,你来一起玩玩。”赵祯笑着招呼大老婆。
郭氏皱眉看了看已经立在旁边站着的黄门宫女,正色道:“官家便是同他们一起行乐么?”
“是啊,找不到人,随便拉两个凑数。你来了,咱们便正好三个。”赵祯一直打哈哈,想调和室内骤降的气温。
“官家,请尊重些!”郭皇后忽然发飙怒道。
小皇帝吓了一跳:“怎么啦?不玩就不玩呗,你嚷什么?”
“哼,官家找不到人,拉宫女黄门凑数,如今臣妾来了,便是给官家凑数的么?”
为什么皇后的声音充满愤怒?因为她对凑数两字恨得深沉!
遇到这么个东瀛名字叫“小心眼子”的皇后,赵祯还有什么说的?再有耐心也被她泼掉了。瞬间恢复了平日懒洋洋冷冰冰的神色道:“哈,原来圣人如此误解朕意,算了,不玩就是。你还有别的事么?”
“臣妾有事,臣妾的事就是规劝皇上,莫要留恋后宫,要时时处处以国事为先,若有闲暇,请依太后之言,多学为政之道,多读典籍,勿要玩物丧志??????”
赵祯心里这个烦呐,恨不得将这婆娘的嘴用刚才秀儿刺绣的针给缝起来,然后折叠打包装箱找她娘家退货去!苍天大地啊,到底她郭家是哪一代祖宗积德,才生了那么一朵奇葩出来?
赵祯气急败坏之下,忽然想起梁丰的耳语,转念笑道:“圣人劝谏得是啊,朕是真该用功了。才人,你这里可有书籍?”问的真是废话,堂堂才人寝宫里怎么会没有几本书?别说王秀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即便不是,装装门面的也有哇。王秀急忙应道:“有的官家,臣妾此处藏有《史记》《春秋》《论语》《孟子》等等,不知官家要取哪一部?”
“就拿《史记》来吧,史者,所以鉴兴亡,知成败也!”
王秀急忙命人去取书。
“官家要在这里看吗?”郭氏不爽道。
“遮么不可以啊?哪里看不是看。”赵祯满不在乎答道。说着做端正了身子,等着上晚自习。
“臣妾劝官家还是回福宁殿看吧,这里心静不下来。”郭氏冷冰冰地。
“静得下,怎么静不下?到哪里都是这些人,只不过多了圣人你一个而已。”赵祯皮笑肉不笑。
“臣妾劝官家回福宁殿,莫坏了宫里规矩!”听到官家讽刺,这娘们儿火气越来越大了。
“哪里来的规矩非要回福宁殿才能读书?朕意已决,今日便在拂云阁读书,还有,今夜便歇在此处啦!”赵祯声音也冷了下来,抬起头定定望着郭氏。
郭氏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原来官家发起脾气来,还真有威势。几乎便要投降!但她天生娇生惯养,也养成一股狠劲。害怕一瞬即逝,复又硬起胆气恨恨同赵祯对视起来,心中想着措辞。
赵祯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忽然振衣站起道:“天色已晚,书不看了,才人过来,今夜你来侍寝!”说完就朝王秀走去。
“官家!”郭氏一声断喝,咬牙怒视赵祯。
这一声叫可真吓了赵小六一跳,心里怦怦地。但事已至此,要再不硬着头皮撑住,那恐怕从此便要掉入这女人的手里了。当下强作镇静,走到皇后身边,冷冷从上到下反复打量了郭氏好几个来回。忽然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郭氏顿时脸色一阵煞白、一阵殷红,如同被搧了两个耳光般羞怒。回过身来像不认识赵祯似的盯着他,半晌,咬牙跺脚拧腰冲出了拂云阁。
这一夜,赵祯和王秀终于鸾凤和鸣,鱼水交欢;这一夜,坤宁宫雷雨交加,翻天覆地。当王秀喘息着同赵祯紧紧搂在一起时,皇后郭氏把坤宁宫里搬得动的物事都砸了个稀烂,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却不知她到底为了什么。
王秀也不解这个问题,搂住赵祯的脖子问道:“官家,今日圣人恁地忍气便走了?你到底同她说了个甚?”
“嘿嘿,秘密,不可说,不可说!”
而郭氏半夜咬牙切齿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挥不去赵祯嬉皮笑脸那句话“你还不走哇,是要等着一旁观摩呢,还是准备三人一起?”
她僵尸学校毕业,何曾想象过那种画面?堂堂皇后被皇帝如此调戏,奇耻大辱啊!进宫这些天来积攒的威风,被这句话轻轻剥得一干二净。
皇帝真要狠下心来,皇后又算个屁!
赵祯心愿得偿,正美滋滋地,忽然想起一件事,唉哟一声坐了起来。
王秀急忙跟着起身问他怎么了。
“糟糕,朕今日可把圣人给得罪狠了,朕这一走,她要欺负你怎么办?”
王秀也被吓着,皇后要报复,那简直是一定的!
赵祯想来想去,说道:“有了,从明日起,你称得了病,搬过去挨着小娘娘居住,等朕回来,你再痊愈。”
王秀急忙点头称是。
第二日,翠华摇摇,赵祯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起了銮驾,朝巩县出发,谒陵去也!
第二百七十五章 豪华车队
礼制,天子行幸乘玉辂,仪卫从行,十分浩荡。但赵祯这次谒陵却十分简朴,一是他性格使然,自己明白能出来逛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愿劳民伤财;二是为了出来,阎文应得到梁丰指点后找到吕夷简计算谒陵花费,所需都按照唐朝贞观年间的礼节造预算。唐太宗那时候才称帝不久,武夫气势不改,纵横自信,哪里讲那么多规矩?一切礼节几乎都是大面子到了便可,根本没那么繁琐。故而吕夷简才能将一次天子出巡的花费造得比在郊区逛逛还要低。
所以赵祯没乘玉辂,而是改大辂。大辂,降玉辂一等。其实也就是个好听,规格没差多少。所为玉辂,其实是一个车队,规格是:车箱上放置平台、黄屋,四根柱子都用油画刻镂。分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杂花,龙凤,金涂银装,间以玉饰。车厢设三层台,外面要围着银耀叶,轮衣、小带、络带以及青罗绣云龙,四面垂着如缀畏带、罗文佩、银穗球、小铃等等。
赵祯的车厢里要铺黄褥,四角立好勾阑。车厢里要贴银镂香罨,轼匮银龙,香囊,银香炉,香宝,锦带等陈设得眼花缭乱,下有障尘挡灰??????
车队分青、金、浅黄、黄、黑五组,分别驾士为六青马,外六十四人;六赤马,外六十四人;六赭白马,外四十人;六骝黑马,外四十人;六騧马,外四十人。按青旗、大旂、大赤、大白、大麾五种打旗子为标识。其中大旂为悬挂铜铃,是为主辂,画轮辕,银毂乘叶,三辕,银龙头,横木上有银凤十二。
主辂是赵祯乘坐的,剩下的叫余辂及副辂,可不是让别人坐的,里面要放着官家的衣裳、铺盖、书籍、饭桌、茶具、妆台等等。甚至还有两个金漆红马桶,[WWW。WΓsHU。COM]这才算是皇帝出巡的家当齐备。
大辂和玉辂的区别是没有玉饰,凡需要用银质的装饰全改用铜饰。其他没分别。
车马除外还有仪卫,按道理天子出巡,殿前司随驾马队,凡诸班直内,殿前指挥使等都是要全班祗应的。但这回在赵祯的建议下作了改动,除金枪班、御龙弓箭直、马队弩手、御龙弩直等必须的武装力量外,其余人数全部减半。左班三十八人,十二人人在驾前左边引驾。二十六人作两队随驾;右班三十八人,十二人人在驾前右边引驾,二十六人在驾后作两队随驾??????内殿直二十七人,散员三十二人,散指挥三十二人,散都头二十七人,散祗候二十七人,金枪五十四人,茶酒班祗应殿侍八十人。??????驾后皇家乐队三十一人。
另外,还有皇城司随驾、崇政殿祗应、执擎骨朵,充禁卫;崇政殿门外快行、祗候、亲从;车驾导从、两壁随行亲从亲事官,还有驾前先行,行幸所到之处,充行宫司把门、洒扫祗应。
原来需要近两千四百人的队伍,终于缩减成约一千三百七十多人。
皇家车驾后面。跟着的便是随驾王公大臣的车子。这次跟着来的人不多,毕竟赵祯只是个预备役,朝廷大事还在京城不动。所以只有宗正寺少卿赵允成、参知政事吕夷简、太常寺卿章得象、礼部侍郎晏殊、权勾管御史台陈执中、侍读学士孙姡Ш吞刳婕莘馇鹆盍悍岬鹊燃父龆选�
一出发,梁丰就被天子出巡那种强大的气势所震撼。虽然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历来皇帝出巡最简朴的一次。但还是忍不住地叹气。后世哪怕最铺张的国家元车队,比起这个来都弱爆了!望着前面眼花缭乱的车队,仪仗,后面浩浩荡荡的护卫、旌旗,那遮天蔽日的尘土飞扬,动不动就锣声震天,还伴随皇家乐队的洪钟大吕,向周围宣示着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皇权威仪。
然而过不了多久,梁丰的震撼和兴奋就被郁闷所代替。赵祯乘坐的大辂是没法比的,可是在自己前头,宗正寺少卿赵允成、吕夷简、章得象乘的是革辂,晏殊、陈执中、孙姡ё氖悄鹃B值阶约菏裁撮裁挥校鸵豢槠魄嗖几橇顺刀ィ饺寺沓祷伊锪锏馗谧詈竺妗O胱疟鹑丝砜沓ǔㄗ诖蟪道铮套藕窈竦拿と斓妫捧豸闷る茸呕始矣兔谰疲挡欢ㄕ熘绷送忍勺排秃偷乜础W约喝醋谡钡嫔希畲镂ё鸥銎苹鹋杩净稹D谴觯环ū劝。�
“未曾阔气的要革命,正在阔气的要维持现状。真是颠覆不破的真理!”梁丰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道。李达听不懂,瞪着眼睛看少爷,心说又讲啥鸟话了?
好在还没一个时辰,就听前面马蹄声得得传来,一个尖嗓子嚷道:“奉喻,梁丰速至驾前侍奉。”
梁丰一听,眉花眼笑猛地跳起应道:“臣遵旨!”回头对李达说声:“你慢慢烤火吧,少爷我去享福了!”一掀帘子,从车上跳下,跟着骑马的黄门一阵小跑,来到大辂旁。
在大辂外高声奏报后,李石彬笑眯眯地站在栏杆旁道:“梁大人,请上来吧。”梁丰答应一声,拾级上了辂车,掀开帘子,一股暖气迎面而来,好生舒服!
偌大的车厢里,香炉后面,赵祯坐在榻上,手拿书本,笑望着梁丰。
梁丰上前唱喏完毕,赵祯对李石彬等说道:“你们去后面副辂吧,朕要同梁丰说话。”
待全都走得干干净净,梁丰笑道:“我还以为你得了自由便扔下我不管了呢,一个人在后面受冻受苦。”
赵祯有些抱歉:“唉,实在对不住,朝廷制度如此,不敢许你违制。等过得几年,你升了官,自然有好车乘坐。对了,你快来看看,这是到了哪里?”
赵祯说着说着便兴奋起来。刚才全是些宫人在,又不好乱动,现在只有梁丰,索性便把鞋子袜子一脱,露出脚丫子来。掀开车帘,激动地朝外面看!
梁丰也伸过脑袋去一望,笑道:“早多着呢,这连京城郊区还没出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嫌疑最大
“昨夜,朕把你教的那两句话给她说了。**”赵祯有些得意,有些害羞道。
“瞧这样子,成功了?”
“嗯,真爽!”赵祯重重点头,旋即又补充道:“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出气就好,不过我这可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副作用大。要想后宫安稳,还得看你官家的手段,不是两口子吵几架能解决的。”
“慢慢来,心烦事太多了,暂时还顾不上这些。对了,你说朕亲自谒陵,朕八叔身为大宗正,也不随驾,称病在家,只支应个堂兄跟来,这于礼制是否差了等级?”
“这个么,好像是差了那么点意思。说起来好歹也是他亲哥哥,去拜拜也是天经地义的。不过这种事我可不好多嘴,说出来没得成了挑唆你们家关系。倒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那八叔家产几何,你知道么?”
“好端端地你问这个作甚?”赵祯诧异了一下,不过还是答道:“先帝在时,对他多有优宠,有几路的转运使都是他推荐任用的。如今池州的盐井、桂州的钱监转运,基本上也是交给他家营生。听说他家还有茶、绸、酒楼许多生意,总之富得很。不过自从朕继大统,这个八叔便清点生意,悉数脱手,或还于旧官,或献于内府,自己却自奉简薄之极,说起来还是挺亏他的!”
赵祯边想边说道。语气之中,颇有些崇敬之意。他觉得八叔太体谅自己了。做了个好表率,宗室、大臣们都很服气。不过又想到自己这次出来,他居然不跟着,虽不好说有轻慢之意,但还是有些不开心。
梁丰听了,点点头不准备就此话题展开,正要说些别的。谁知赵祯忽然“嘿”地一声:“你今天说起定王,莫非是他有什么事么?”
“他能有什么事?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皇亲国戚的富贵,咱做臣子的想羡慕一下。难道不行?”梁丰笑问道。
“你别哄朕了。这些时日,朕一直琢磨你前几回的言语,莫非当时你就暗指定王不成?”赵祯忽然面色凝重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严肃和梁丰交谈。
“你多心了罢?”梁丰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
“梁丰,这里就朕与你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赵祯微微有些激动。
“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一定就是定王?”梁丰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朕想来想去,最能如你所说混水摸鱼的,恐怕就是他了。因为??????”赵祯沉吟。有些事关系到皇家机密,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
“因为什么?”这位追问。
“因为他有一段故事!”赵祯想了半天。终于下决心说了出来。这世界还能相信一个人,赵祯毫不犹豫便认定是梁丰。
话说前年赵恒病危时,身为皇弟的赵元俨自然要进宫问疾。按规定,当天探望完毕就应该回家的,他家离皇宫又不远,没必要留下。可是他偏偏就留宿在宫里住了一天。
当时宰相们也因为要祈禳,同样留宿在宫里。这就发生了件事,也许是大臣们对这位八王不太放心,李迪居然做了一个举动在黄门给赵元俨送去用银盆装的热水里面。伸出毛笔狠狠搅和了几下,霎时一盆清水变成了黑水。
赵元俨估计是要洗脸或者洗手,刚一接近银盆,发现不对。可能以为是毒水,大惊之下,不敢再留在宫里,赶紧匆忙辞别而去。后来便未再进皇宫。
梁丰听完故事。思索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好像情节简单了些。”
“朕当时听说,也是如此想的。堂堂副相在热水中涮笔,这算个啥计策?而且当夜是大娘娘执意留下他的。第二天就出去了,哪有什么异心的可能?”
赵祯说得格格不吐,其实他还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牵扯到自家爷爷当年也是太祖爷爷病重,深夜问候,便发生了烛影斧声的故事。数十年来,仍有许多传说,说自家爷爷这个皇位来路不正。幸亏后来那个老宰相赵普说出“金匮之盟”,才打消了些许谣言。现在八叔又闹这么一出,真是心烦,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解释,都对自己不利,而且宫闱丑闻,哪能公之于众?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故事传言不实,那为什么还要认为我是指他呢?”梁丰逼近了一步。
“因为,因为我朝向有兄终弟及之制,这传言实不实,现在想来,又不太好说了。”
“呵呵,兄终弟及?可曾写进制度么?”梁丰想想也觉得好笑,这个魔咒,从赵匡义开始,伴随了大宋将近三百年的历史,全来源于太宗皇帝那一次莫名其妙的继位。
“倒不是成不成制度,只是那夜,据说皇考将弥留时,先伸出五指,后复又伸出三指。难不成,皇考当时真有此意?”赵祯若有所思。两人的交谈,让他越来越迷糊了。
“这个举动,当时谁看见来?”
“据说是大娘娘、丁谓他们都在。”
“后来可曾提起?”
“没有,是后宫前些时日隐隐传言。”
“嘿嘿,传言之人笨到了极点,不过,或许可以帮你一个小忙。”梁丰笑道。
“为啥这么说?哪里笨了?”赵祯道。
“你说,一个人要比数目,是这么比手势好呢?还是这么比方便?”梁丰说着,伸手依着传言先比个五,后比个三,完了又拇指食指分开比了一个八。
赵祯一看,恍然大悟,笑道:“果然如此,哈哈,朕闷在心里好些时日了。你这么一说,那传言之人当真笨得厉害!”
赵祯听他分析,心情舒服了不少。笑道:“这么说来,那朕的八叔是全无此意了,害我无端端怀疑了好久。只是,照你之说,又会是谁呢?”
“呵呵,没料到我分析来分析去,居然帮你洗脱了定王的嫌隙。”
“啊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想来想去,嫌疑最大的,还真是你八叔!”
第二百七十七章 岂不快哉?
现在,是一个绝佳的场合,室内无人,空间私密,车马行进当中,外间旌旗、斧钺、马蹄、车轮各种声音遮掩了两个人的音量,又没有**的威胁。梁丰和赵祯得以进行一次比较深入的对话。
现在,也是个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八贤王的时候了。
八贤王赵元俨。又称八王,正式的称呼现为定王。太宗皇帝第八子,由是得名。历封检校太保、左卫上将军、曹国公、平海军节度使,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检校太傅,广陵郡王。封泰山,改昭武、安德军节度使,进封荣王;祀汾阴,加兼侍中,改镇安静、武信,加检校太尉;祠太清宫,加兼中书令。曾坐侍婢纵火,延燔禁中,夺武信节,降封端王,痛自引过,真宗悯怜之。寻加镇海、安化军节度使,封彭王,进太保。赵祯为皇子时,加太傅。历横海永清保平定国诸军节度、陕州大都督,改通王、泾王。
赵祯即位,拜太尉、尚吾网令,徙节镇安、忠武,封定王,赐赞拜不名,又赐诏书不名。
如果说这一连串的头衔和荣耀,只来自于皇家例行的封赠的话,那么他的一段逸事,却能引起世人的暇思。
赵元俨少年时英俊聪颖,异于常人,太宗赵匡义拿他当个宝贝。几乎所有的朝会宴集,都要把他叫来侍奉在身边。待他长大成人,还是舍不得让他出宫就邸。一直养在宫里。二十岁时才让他搬出去住,当时皇宫内外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做“二十八太保”,不是二十八,是二十岁的八太保。
据说他也没什么不当的爱好,就是喜欢藏书、写字、画画而已。这几样搁中国随便哪个年代,都是非常高尚而且正常的。况且,赵元俨也确实有两把刷子,书法方面工二王,草书很漂亮。画画也不错,工笔鹤竹。常得时人称赞。
虽然梁丰只是听说,没有亲见,但想来也差不了哪里去。那时候的读书人还是比较有风骨的,连官家都敢吐口水,一个王爷,也还犯不上他们去舔菊。而且还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契丹和高丽已经几次上京重金购买过他的墨宝。
完全不像后世那样,某大领导才做了《满江红》,浑不管格律对不对,用典错不错。一群龌龊文人马上就要开座谈会,用“山川为之屏息。日月为之动容”如此晕船到极致的语言去形容。草,真是服了!
君臣二人一起充满敬意的好生缅怀了一番尚且牙口、胃口都好的八贤王,也不管人家数十里之外打了多少喷嚏。
其间赵祯可以说几乎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能回忆起来的关于八叔种种故事和传说都说了出来。虽然,这个八叔从小到大,表现太死板,没什么可乐的,也没什么有价值的。
不过皇帝都说道这份上。梁丰再故作神秘就没意思了。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详细说出自己的判断。
“自打我上任封丘,连出三桩命案时起,便觉得那个县好像牵连着什么大阴谋。可是第一桩案子发生偶然,破得也偶然,还没怎么注意。(“便是你当初凭了一截路程破的那案子么?”赵祯插话问。)是,就是那案子。本来已经破了。可是偏偏赵守正的父亲要去探监,恰好两个死囚自杀死掉。这案子,就不是一般的通奸了!”
“那关定王什么事?”
“你听我慢慢说啊,再后来。又因为我收下一个小弟子跟着读书,他的父亲却是被当地恶棍金大嘴给害死。待要查访,刚去的县尉邓圣又被金大嘴的手下无故打了一顿,这便是第二件事。为了这,邓圣严查不懈,终于知道,金大嘴在封丘开场聚赌,贵利放债,无恶不作。而且,听说他在京城有人撑腰,前任几番拿他,居然都被这厮逃过。还大摇大摆继续在县里厮混。”
“第三件事,原来那对通奸的男女,竟然曾经挪用赵宝成的货款到金大嘴的银钩赌坊豪赌,而且一输就是几万贯。我们去捉拿这厮时,竟然被他提前两天跑掉。再回头审问负责看守赵守正和柳氏的狱卒才招出,下令害死二人的,正是金大嘴。那就清楚了,柳氏勾引赵守正,不是为了填补空虚,而是图他家的财产。为了这区区几万贯银钱,一个行要在他家呆上恁长岁月,你说,这讲得过去么?”
“真是说不过去。”赵祯沉吟道。
“所以我估计,当年柳氏其实是想拖赵宝成下水的,可能是没想到老头平日节俭成性,完全没有不良嗜好,一直都没上当。反倒白白赔了柳氏多年的时光。那柳氏也不是为了他这几万贯钱,而是为了赵宝成这一路到北朝的茶叶生意。所以,干脆掉转头来,朝大少爷赵守正下手了。唉,人性如此,大凡富二代,都是些贪图享乐败家的玩意儿,被她稍稍把出些手段,不上钩就怪了!”
“听起来还是有些绕。”
“是,挺绕的,可是后来金大嘴提前逃跑,那时候我已经写信回京,请人替我查了这厮在京城里的关系。”
“那是什么?”
“他从前在大相国寺一带颇有几个狐朋狗友,都是当地泼皮。后来这厮慢慢发迹,结交了畅春院的重要人物,从此便在潘楼一带活动,少去大相国寺。而去年封丘拿他,居然被押解到京城后又放了回去,我的前任写了信到提点刑狱司询问,竟石沉大海,可见这厮已经成了势。而当时,他正是从畅春院出去,大摇大摆回的封丘。于是上回他逃脱之后,我没继续追铺,只是请了开封法曹刘川帮我暗中盯他。果然。又在畅春院发现了他的踪迹。”
“那你为何不及时拿住他?”赵祯奇道。
“嘿嘿,这种人,拿住有什么用?滚刀肉一块,他要是把所有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一应招供。岂能再查出他的上家是谁?那时候押入死囚牢,也许又被上面人保住,顶多判个流放发配,过不了几年又跑回来;或许,直接有人劫狱把他救出从此不见踪影;再或许,又来一次杀人灭口。我抓得了那么多么?”
赵祯想了半天。有些愣神:“这倒是。”
“到这时候,金大嘴身后有一个庞大无比的势力,已经铁板钉钉。这势力到底是谁?若是只图财呢,倒也罢了。若是有别的图谋,那可不是肘腋之患么?”
听到肘腋之患四字,赵祯稚气未脱的脸上更加凝重,甚至带了一丝惶急。
“这时候我自然要查畅春院的背景。可是这地方隐藏至深,难以想象。几番都没摸出底细,还是靠了一些。嘿嘿,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才掀开它的老底。”
“什么不光彩的手段?”赵祯奇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意思同你说,不是重点,以后咱们再讲好不好?我要说的是,畅春院原来真是这位八王爷的产业。”梁丰怎么好意思告诉赵祯,自己借着赵允升同雪里梅的过节,把相好和几个衙内朋友派去畅春院当了卧底,花了好些银子才隐隐打听到,畅春院的后台老板原来是赵元俨!
“命案、钱财、产业、灭口。这四样加起来,说明一件事。定王不但有钱,而且在经营着一股势力。堂堂王爷,若他要用钱,巧取豪夺的办法多了去。只要不太过分,你和太后也未必会深究。可是他现在这种方式,岂是图财那么简单?”
梁丰一边说,一边看着赵祯的反应。见他好像还是很不好理解的样子。笑道:“你若不信。等这次回去,我再给你看些物事,便知道了。呵呵,定王可不止这一条财路。据我所知,他老人家目下的家产,已经不下七八百万贯了!”
“七八百万贯?”赵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概念?几乎可以马上组建一支军队了。或者可以说,足以支付大宋军队三个月所需!
钱多不稀奇,可是多到一定份上,就难免让人担忧。况且这还是个王爷,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万一这钱真要用在刀刃上。王府和皇宫又是离这么近的老邻居,哪天他一个失心疯发作,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候,赵祯反倒不相信起来,好像自言自语说道:“不会吧,就算他钱多,岂能就证明有取我而代之之心?”
“其实这些事我说了半天,只说了一个方面,证明他现在有这个实力。”梁丰说道:“更要命的是后面。那天你对我说起那梦,又说最近对你亲政的呼声越来越高。那就须得想想了,朝局一直以来还算平稳,怎地忽然会有那么大动静?一般来说,这种事如果无组织,是不可能集中爆发的,对不对?”
=文=“对。”赵祯承认。
=人=“太后绝对不会先挑起,没这个必要吧?”
=书=“是。”
=屋=“可是,如果为了此事,你们双方心生膈应,渐渐相互猜忌起来,那么对谁最有利?”
“这就是你那天说的有人混水摸鱼?”赵祯回忆两人当天的对话道。
“我小时候听过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话听来简单,细想下就有些毛骨悚然。万一你同太后真的变成东风西风的关系,天下岂不大乱?”
“再往下说,我这话可有些诛心了。”梁丰说道此处,顿了一下,看看赵祯的反应。
官家还是蛮有气量的,承受得住,表态说道:“你只管说,朕绝无任何怪罪。”
“太后这一年来,行为有些古怪,一会儿要天安殿受册,一会儿要正红衮服,无论本意如何,都不免让人起疑,以为有效则天故事之意。”
“”
“不好回答就不答,我继续讲。权柄诱人,当年太宗皇帝把定王留在身边二十年,优宠非常,或许只是碍于立长的缘故,终于叫先帝爷继了大统。然而,心病自那时起便已埋下。”
这话可诛心得厉害,赵祯想答都不知道怎么答了。
“起初先帝江山坐得稳固,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先帝一气生了五位皇子皆夭,这时候你说说,满朝只剩了一个疯掉的楚王,一个他,一个九王。那时候定王会想不起‘兄终弟及’四个字来么?可惜,偏偏天佑大宋,官家这时候从天而降(说道这里,赵祯忍不住吭哧一声笑出),而且龙精虎猛,健壮结实,可不就又断了定王的念想么?”
“没奈何,只好又按捺念头,老老实实做他的太平王爷去。然而先帝大行,留下太后同官家母子,他心思又再一次活动起来,也不是什么怪事吧?加上先前我说的,太后行为古怪,可不就给他留了可乘之机么?”
“这个推论,倒也合理,只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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