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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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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呢,你要摆布我,也请掂量掂量!

她哪知道,这位皇后娘娘的祖上是个弹单弦的,脑袋里就是一根筋。听了她的话,不但不考虑后果,反而勃然大怒,骂道?”哼哼,今日才第一天,你便要拿太妃来压本宫么?可打错你的主意!你是仗了什么本事,才进宫便胆敢魅惑君王,淆乱内廷?”

王秀委屈了,双目汪汪含泪道?”回圣人话,今日臣妾并未想到官家会来,也不曾出去,只在这里女红学字来的。”

“住嘴,要不是你以前惑住了官家,他岂能置国事于不顾,早早便来这里?今日第一天,你可听好了,从今后只要你安守本分,规规矩矩做人。要是再敢把出你那些下流手段,须叫你好看!”

郭氏虽怒,毕竟也没抓到王秀如何魅惑君王的铁证,只好干巴巴地怒斥几句,圆了自己方才丢的人,便要回宫。王秀只得委屈不语。谁知她才起步,冷不防回头又看见赵祯遗留在榻上的画,又是一阵怒火上冲。骂道?”还居然敢把自己的画像同官家并列,可知你如何地不晓天高地厚,给本宫裁了!”

王秀更是冤得无以复加,心里不住地家乡话怒骂:仙人板板,啷个啥子都怪老娘索?那个是皇帝刚才拿来的喽嘛,你个批婆娘真勒是偏大风吹醉鬼,硬要歪起歪起勒来不是嘛?

骂归骂,脸上还真不敢抗拒,只得憋了气,忍住泪,取来裁刀,将两幅画儿当间细细裁开。

郭氏一旁看了,心里方才好过许多。她也不好拿起赵祯那半截回去,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拂云阁。

待得她走远,王秀才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愤,哇地一声痛哭出来。跟在外面的黄门宫女,都因为是第一天分拨过来伺候,同她不熟,也不敢相劝,只好面面相觑。

新婚头一日,无端端生了一早上气,赵祯浑身不爽地回到福宁殿,只见李石彬已经站在阶前等着自己。看到他来,赶紧下来迎接。

“有事么?”赵祯问道。

“官家,有一大一小两件事,咳咳。”李石彬回话。

这是两人的默契,轻咳两声,基本上就是有要紧事密奏。当然,除非李石彬嗓子难受,那个也不排除。

赵祯点点头,径直进了暖阁,摆摆手,其余人全部离得远远的。

“方才不久,听说寇相同太后有些小小顶撞。”

赵祯听了,惊奇地抬头,等他下文。

刘娥早上打发走了郭氏,独自一人处理政务,宣召西府寇准觐见。寇准进来,刘娥也不绕弯子,赐了坐,直截了当问他?”莱公入主西府,理了两月有余,军中的问题可曾有些眉目了?”

寇准道?”太后,军中之事,非同小可,查也不难。只是枝缠藤绕,煞是恼人,臣正不知当如何奏报。”

刘娥来了兴趣,说道?”莱公细细讲来听听。”

“太后容禀。据老臣考究,军中之事有三,其一,厢军太多,冗兵难消,是一大痼疾。昔年太祖定制,灾年招兵,起初每年不过五七万人,抑且其时百废待兴,厢兵正有用武之地,举凡修砦、水利、农田、养牧,俱都能用得上。是以颇为相得,全无累赘之嫌。然至今已近七十载,连同禁军相加,人数已过百万,每岁耗钱粮四五千万缗,已成瘵疾,此是一大患也!”

“是啊,每岁朝廷光是军中花费,便要耗去一半赋税。这几年李谘早就叫苦不迭,东府也煞是头痛!”刘娥叹道。

“其二,军中私货泛滥,非指前时军械一案,老臣所知,上下齐手,但凡粮草、装备、兵械、被服,无不成其中生财之道,屡禁不绝。更有甚者,北面以私盐、毡毛、马匹、药材等等,从北朝、党项运入,倒入南方,每每获利以数十倍计。而南方各军则粮食、布匹、丝绸、瓷器偷运至边庭,得利等同。上下之颓败甚矣!”

“已经如此猖獗了么?”第一件事刘娥早就心知肚明,还不觉得怎样,第二件事便让她吓了一跳。这怎么了得?养了一两百万人,就这么挖朝廷墙角?

“那么,还有第三件呢?”

“太后,其三最是朝廷根本,如今承平日久,骄奢淫逸已是不堪之极。将领忙着敛财,不思如何带兵练兵,士卒也跟着生发,毫无战力。臣在永兴军时,每每党项打草谷,我军望风而逃,毫无抵抗之力。这才看着羌人一步步做大,半点法子也无。幸有王元辅镇守长城口一线,几番厮杀,才勉强维持个不赚不赔。可是辽夏一线恁长,单靠一军之力如何能够?唉,要是让党项和北朝完全摸清我朝虚实,怕是祸端顿起啊!”

刘娥愣了好半天,才说道?”这些事情,吾从未听冯道济讲过。”

寇准沉默不答。他虽然和冯拯曾经不对付,但自从自己被贬斥之后,关系又有修复。何况人家都致仕了,这时候再说坏话又有何益?朝廷的惯例他是清清楚楚的,别说冯拯平庸了些,就是犯了重罪,也不过是个外迁贬斥,伤不了筋骨。所以那些没建设性的坏话,老寇是高低不说的。

“莱公,有什么办法么?”刘娥问道。

“有,裁军、练兵、查赃。做了这三件,朝廷将大大好转。”寇准简单明了回答道。

这不是刘娥想要的答复,这三条说来简单,可是任哪一条真要做起来都够呛。裁军?笑话,裁得了还养那么多干嘛。不就是图个稳定吗,把这些灾年招来的饥民喂饱了,重新又放回去,可是田地都被别人种了,连口劳力饭都吃不上。不作乱才怪!

练兵?扯淡,练兵谁不会,可是祖宗制度摆在那里,练的不带,带的不练。都是混惯了的,谁肯出那傻力气得罪下面。他们还不如靠着这些丘八的力气,赚些外快是正经。除了几家世代为将如王家、杨家、曹家、折家还有些样子外,其余都不灵。这个刘娥是知道的,死鬼老公在世时没少同她念叨过,说是要不然早就一鼓作气拿翻北朝了。

刘娥当时虽然知道他那些话有点替自己找台阶下的意思,不过也明白差不多也就这样了的。

最后一个拿脏,更是不靠谱。你要说一百人里出了那么四五个七八个**分子,还好捉拿。可这是一百多万人呐,光是校尉以上便是上万,按照刚才老头的说法,差不多是倒过来,十分之七八都不是好东西,这个腐,可怎么反?

殿中一时间冷清下来,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好半天刘娥才闷闷地说道?”此三条虽有道理,只是恐怕还急切不得。莱公,你位居枢府,还要尽力周全才是。”

“是,老臣蒙天恩召回,自然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寇准表了决心。

“那就好,那就好。咦,对了,吾有一个想法,你看如何?”

寇准马上挺了挺身子,做倾听状。

“咱们议一议,看看将这些边庭将帅先调换一番,如何?”刘娥仿佛才想起来似的说道。

寇准心中一凛,沉声问道?”将帅调任,也是朝廷惯例。太后如此说,不知是换一处呢,还是调几处?”

“哀家想全都调一遍。”刘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仿佛怕莱国公笑自己不懂军事。

“太后,这个却使不得。”

“为何?”

“若说调换一两处,乃边庭常理,自无不可,但若全部调换,朝廷各军顿时手足无措。方才老臣也说过,其中关系枝缠藤绕,急切间岂能理清?到时候军心一慌,恐怕顿起心腹之患。”

“不会如此严重?那就算厢军不动,只动禁军又如何?”

“还是不妥,凡调换防务,还需枢府考察各将帅特长、军功、履历、秉性、武艺和韬略等等。贸然调换,未必合适,若只是相邻各军么,又无多大意义。太后何必舍本逐末?依老臣见,还是用那三条,好生整顿一番,不愁无有改观。而且,既可减轻朝廷负担,又可强兵护国,岂不为之?”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小升半级

“莱公此话虽有些道理,只是你方才也说了,枝缠藤绕,大是头痛。做起来,恐怕哀家的主意比你的还要轻省许多呢。怎么说是舍本求末呢,先调了,再慢慢整顿不好么?”刘娥笑道。

“本来就乱,一调之下,乱上加乱。他们做的腌臜事已经不少。此风一刮,难免个个忙着消灭痕迹,再要整顿可就难了。再者,有道是官官相护,军中谁没有些把柄,一调之下,相互遮掩帮衬。那时再有泼天本事,十亭事还查不出一亭来,非但谈不上整顿军气,那简直是在替他们消灾!”

“就依你,那么只调动诸班直和奉日、天武、龙卫、神卫诸君如何?”刘娥又缩了圈子,只管禁军中的精锐了。

“还是不妥,现下我朝兵士,恐怕也只有这几支有些力气,尤其是诸班直,管着京城禁中宿卫,最是紧要。一旦调动,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祸事一起,补救都不及。如此大事,尤须慎之又慎,岂可轻易调换?”寇准又反驳道。

刘娥听得不禁恼怒起来,有些冷笑道:“莱公真是厉害,这也不是,那也不行。莫非是同谁有旧,要回护一二么?”

寇准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动怒道:“太后言重了,老臣外放数载,并不曾染指中枢。如今才来两月,此时架构,一如旧时,并无半分改动。何来有旧之说?”

刘娥一时语塞。

只听寇准又道:“来后既然非动不可,也不是不行。**不过老臣可不敢独担此责,此事须得东西两府一同商议决断方妥。不若明日议政,太后拿出来大家商议一下如何?”

刘娥今天找寇准来谈话,其实压根就不是想什么整顿军队的事。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来一个人事洗牌运动,只是那些丘八难缠得紧,自己还真不敢贸然乱动。所以要借助寇准,就是因为他在军队中威信之高无人能及。如果他肯出面,定然事半功倍,一个个乖乖就位,保准屁都不敢高声放一个。

可是这个老头横竖不松口答应,反而句句把自己顶得满满的。刘娥就忍不住有些生气了,干笑道:“莱公不愧久历三朝,一番话滴水不漏啊,哀家还真有几分佩服了。”

寇准马上笑着拱手道:“太后谬赞,实不敢当。只是人老了,不复当年那般不计后果的莽撞罢了。”好像受到表扬很得意的样子。他岂能不知道刘娥打的主意?无非是想将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才找个借口要换这换那的。只是妇道人家,临了不敢下手,想借自己这个钟馗去镇那些小鬼罢了。

不过寇准这时候也发现了事情好的一面:这个老娘们儿还真不是篡位做女皇帝的料。她要真像武则天,必定出手狠辣,干净利落,哪里会用得着同自己费这半天口舌?想通此节,寇老西心中大定,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焦虑。

刘娥却不知道这老家伙转的什么心思,只是恨他一味地拂自己的意。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莱公也服老了么?呵呵,只不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寇准却是老而弥辣,马上还嘴:“老臣只道身在枢府,须得稳妥些好。遮莫太后嫌老臣已然不堪了?正好,老臣也真是累了,多谢太后恩典,明日臣便叩请致仕如何?”

“哎哎哎,莱公多心了。哀家一时戏言,岂可当真?哪能如此小气啊,说这半天,唇舌都干了,快吃茶,吃茶。”刘娥尴尬不已,赶紧示意罗崇勋递上一盏清茶,让这老头润润喉咙。

寇准出了大殿,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心中长吁一声道:“孝先,幸不辱命!”

这边赵祯听完李石彬的汇报,又惊又喜,他一直担心大娘娘真的要心急谋划。如今看来,恐怕不差了。喜的是寇准今天替自己挡了一阵,暂时安全了许多,可以慢慢想法子了。心中不住盘算,要如何才能避开太后耳目,同几个忠直老臣加强联系才好。

转头又问李石彬:“那么你说的小事呢?”

李石彬见赵祯心情还不错,便笑着取出一个匣子来打开,里面放着一部,朱红缎面封皮,题签上清晰印着赵祯自己的笔迹,上写《三字经》三个金字,连同落款都在。

赵祯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打开一看,端的纸张洁净,印刷精美,前有丁谓的序,后有王曾的跋,中间有图有真相,张张工笔彩绘,人物、花鸟、木石、山水无不栩栩如生,均用高手木刻翻成,宛若墨迹。

梁丰的儿童读物终于印刷成功了!

“好物事啊好物事,这也不算小事了。比较起来,恐怕是这本功德还要大些哩!”赵祯笑着对李石彬说道。一面兴致勃勃地翻看,只觉得爱不释手,心想自己要是早见到这本,怕是资善堂也少打几场瞌睡了。

“他只送了这么一本来么?”赵祯忽然问道。

“哪里,梁探花送来许多,好像太后并几位相公都有呈送呢。”

“哦那就好,朕还怕他不会做人呢。他比朕想得周到!”

赵祯替梁丰高兴着,隔天满朝都在议论这本小了。刘娥、政事堂、枢密院几个头头,都得了他这份礼物。有几个如寇准、鲁宗道、李迪、张士逊等都是首次看到,忍不住就大加赞赏。还有钱惟演,高兴之余,心中酸溜溜的,暗想这个玉田怎么不请自己作序?转念想到自己同丁谓、王曾差了许多,哪里轮得到?只好悻悻作罢。

刘娥也很喜欢这本小,专门同赵祯说起,这个梁玉田心思不错,肯从小处下功夫,能编这么一本教材,来日大宋文治又有可写了。

赵祯早就谋划着想给梁丰调调级别,听到刘娥夸赞,急忙趁机言说想他也是一个探花出身,才赴外任便破了奇案,编了好。一个畿等县令,才是个从八品,不太好看,能不能升上一升?

刘娥点头同意,于是下令,升梁丰为正八品县令,加从七品朝散郎。同时下诏宣告天下,从今《三字经》列为大宋蒙童必读本。

捷报传来,梁县令正寒风呼呼中陪着远道押而来的刘老板饮酒取乐,自然更加舒畅,一边拿着诏看了又看,一边晃着筷子鼓盆而歌,尽唱些刘老板听不懂的小曲。

第二百六十四章 招商引资

刘毅这次是专门来押书送款的,这部《三字经》虽然文字不多,但因为是普及型教材,所以印刷量非常大。他一家还是搞不定,自然要伙同其他三家开工。

让四大书商意外惊喜的是,梁丰不但在书里配上若干插图,还请动了当朝两位相公作序题跋,最后还有官家的御笔题签。这是何等的荣耀?当他们收到梁丰寄来赵祯的题字,都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了,赶紧请了香案仪式,隆而重之地供奉起来,勾摩拓版那天,由四家公推出最好的两个匠人,用最好的枣木板来制造,四家老板一起到场旁观,生怕损坏了天子御笔一点点。倒搞的那两个高手匠人战战兢兢,平日一炷香时间就做得完的事,愣是整整一个时辰才完工,还满头大汗。

梁丰生怕四大书商眼里只有银子,惟利是图,专门附了信,建议这本书分作普通、收藏和馈赠礼品三个等级印制,普通的只用一般书纸,蓝色封皮,作价三十文一本,便于普及;收藏的用上好精洁书纸,硬布纹书皮,作价百文一本;最上等的礼品包装则极少量印制,只留着馈赠、敬呈,不外卖。

这个建议正合四家之意,当下抓紧时间开工赶工,一狠心,普通的印了十万册,收藏的印了两万册,上等只印了区区三百册。这次刘毅前来,便押送了普通的三千册,收藏的五百册,上等的一百册。其实区区数目,原本不用他亲自跑一趟的,但现在梁丰行情大涨,四大书商通过这本书的操作看出了梁丰今后的无限商机,必然要用心巴结,这才不辞秋去冬来气候恶劣,刘毅亲自过来。同时还送上稿酬,仍是一万贯。

梁丰原先说好不要的,刘毅哪里肯依,死命要送。梁丰想想。笑道,那么我就先收下,你且多住几天,正好还有事情麻烦你。

刘毅一听,猜到梁县令又有生发。便愉快地答应下来。一住就是十多天。这时正好同他吃酒,赶上他升官的公文和诏书下来,急忙站起举杯道:“草民恭贺大人加官晋级,大人前途无量!”

梁丰笑着受了他一杯酒。说道:“今日双喜临门,本县进来苦苦思索,想出一件物事,正要请你大行家看看。”说完朝李达伸伸手,李达赶紧出去一会儿取来一个小盒子。梁丰示意他递给刘毅。

刘毅赶紧起来双手接过一看。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套小匣子,空心的,分成四格,每个格子里有一锭泥巴,死硬死硬的。拿出来仔细看,原来泥巴上刻着天下太平四个字。格子做得既松散,四个字模也凹凸不平,颇为丑陋,只是那字刻得倒是不错。工整秀丽。

刘毅看着这个破模子和几个字,翻来覆去,只是猜不透其中有什么奥妙。这玩意儿在他家里,连小孩子都看不上眼,这个县太爷咋如宝贝般地要自己瞧?

梁丰见他眼里对这东西不以为然。知道是嫌自己工艺丑陋,不免老脸一红,哈哈笑着接过来,翻转小格子用力一抖。四个字模便掉在桌上,顺手把四个字模胡乱排列“天下太平”、“太平天下”、“太天下平”、“平太下天”这么不停地组合着。刘毅目不转睛地跟着他的手在动。就是不知道这厮到底要干嘛。

摆弄了几下,梁丰望着刘毅,等他问话。

“大人,恕我愚钝,这物事是要拿来做甚?”

“你们平日印刷,是如何刻印法?”

“好叫大人得知,我们平日印刷,是先将书本内容写在透明薄纸上,蒙上木板,工匠用刻刀将无字迹处削去,即成雕版,然后付印便是。”刘毅简单答道。

“每印一部新书,便要新雕一套印版么?”

“这个自然。”

“那好,让你看看这个,就是问你,若把不同的字单独雕印成字模,然后根据刻书内容不同而随意排列,岂不省工省时省事?”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刘毅一听,猛拍大腿惊喜道。这时候那四个丑陋无比的玩意儿立马成了宝贝,拿起来翻来覆去地揣摩,满脸都是激动之色。

“只是这物事本县还有没想透之处,所以专门留下你住了这许多天才拿出来。咱们现在一起参详参详。我原打算用胶泥烧成硬模来使用的,咱这封丘紧靠黄河,胶泥多的是,便取了些来试用。刻字倒是容易得紧,就是这个天气变化,字模容易因冷热变形,估计时间长了也不行,用木的或者也差不多是这样,若印三五字也还罢了。可是若用来印书那就不成,难免大小参差,错落无致,还有干裂破损之嫌。你看看,用什么法子好些?”

刘毅才接触这东西,梁丰的创意他已经完全懂了,就是对字模取材还没什么概念。以前都是用木板雕刻,也有这个问题,每一块板的字体大小是相同的。但是一本书最少数百块板,时间一长,印出来的版面也会有大小不同的问题。他们是大出版商,有钱,也用得起好板子,这个还基本能克服。因此不是很在意,当下答道:“若用上好枣梨木,定能成功。”

梁丰将信将疑,他印象中好像没那么简单,似乎还是经历了反复许多次实验才成功的。不过他不管这些,自己只出创意,提要求,剩下的事,就只管交给别人去做就是。

于是梁丰点点头道:“这个我不懂,随你便。你去实验,做好了拿来给我看。到时候我还有许多事要请你们做。呵呵,不过放心,不让你们赔钱的。”

刘毅笑道:“大人说哪里话?咱们这许多年的交道下来,小民等岂有不放心大人之理?早晚大人是要飞黄腾达的,我们正好跟随大人,也好做些事业出来。只是汝阳离此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为这几个模子来回折腾,还真是有些费事。”刘毅沉吟道。

“这样吧,反正封丘数路通衢,水陆俱畅,方便的很。你若有意,不妨携了些家私过来,就在这里开个分号,此事若成,本县保你绝不亏本便是。”梁丰笑道。

招商引资,从这里开始。

第二百六十五章 破裤子的笑话

刘毅马上欠应道:“多蒙大人关照,小民无有不遵。那么我明日即刻回程安排,争取一个月之内就可以过来。

“很好,本县也先敬你一杯,预祝你家在此生意兴隆!”

其实刘毅不是很愿意,一句话便要自己在这里开分店,机械、工匠、人手、房屋、场地啥都没有着落,而且在这里生意如何,完全心里没底。但他商人的直觉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当年就鬼精鬼精的,如今当了县太爷,就更不太好惹了。况且就凭他同官家、相公们的关系,要是一个不高兴,自己准得倒霉。所以连个犹豫也没有,下意识地便答应下来。顶多回去再给他写信,请他帮忙着落地皮房子,然后先蚂蚁搬家,小股进村,就算赔了,损失也不会很大,面子上交待得过去就行。

梁丰哪里知道这老小子打的算盘,满心欢喜等他来投资建设呢。

回到后宅,冯程程见他喝得兴高,娇笑着恭喜他升了官儿。梁丰心中得意,把和刘毅商量的事同他说了,冯程程笑道:“你那活字倒是个方便的法子,不过人家印书卖书,关你甚事?你有了好文章,只管拿去交给他印出来就是。何苦操那份闲心?”

“嘿嘿,这个你就不懂了。我有大买卖要做!”梁丰神秘笑道。转瞬自言自语道:“改变世界,要从此处开始。”冯程程早就习惯他神神叨叨的,也不强问究竟。自从上回听墙根儿被他训斥过,也学得守些本分,不再胡乱打听。

最近以来,梁丰琢磨着干了几件事情,背地里隐隐听到一些议论。

除了这本《三字经》的出版算一桩外,另外两件涉及到封丘县衙门的内部事务。

第一件,上任以来,他发现衙门里的胥吏、当值们比较懒惰,老百姓有问题要反映。必须先请讼师写状,按事务划分交给各房书记,再由书记转呈县太爷。他接到这些东西,就要按照投诉内容在上面批示“阅,转邦业同志处理。”或“邓圣同志阅处。”如果有比较重要的事。还要加自己的几句意见。定个调子,拿个方向。

这个很烦,百姓的事,鸡毛蒜皮居多。邻里争吵、兄弟打架、小偷小摸、城管罚款等等,一般来说不是气急了,也没那闲钱专请讼师写状。因此虽然看上去比较平静,其实民间还是有很多问题。

况且就算写了状纸来告,那些胥吏衙役们也会掂量。有好处的、没好处的、榨一榨有好处的、随便榨也没好处的,他们都会区分,于是看菜下筷子,挑着办,花样翻新。老爷们坐在后堂,哪里知道这许多?不免被他们欺下瞒上,从中渔利。

梁丰有个观点,要改革,先别动利益。一旦雷厉风行搞了这些王八蛋。他们拼命是不太敢的,但用非暴力不合作政策,也可以让衙门运转不畅。梁同志自忖没有包公、海瑞那么生猛,就得想别的法子。

于是他就开始改革,第一步就是设立放告日。每个月初一、初十、三十这三天。亲自坐堂受理百姓投告。这可是新鲜事啊,满城百姓有冤没冤,听说大老爷要坐台开放,就当他是头牌小姐。也要来瞧瞧不是?

第一次人山人海,将衙门大堂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有房二领着众衙役提着大棍子恨着众人。梁太爷才没被百姓们拥上来搂在怀里。但热闹看归看,没一个敢上前喊冤报案的。大家都觉得无趣得紧。梁丰更郁闷,溜溜坐了一上午,如同动物园的猴子被人看了个够。

第二次,还是人多,但终于有大着胆子上告的。因为不用状子,成本低,而且说好了又不打屁股。就有个无聊闲汉上前,噗通跪倒,申述自己昨夜回家,被邻居家门口一条黑狗咬破了裤子,现在要求邻居家赔他的裤子。

这厮才一说完,外面百姓全都哄笑起来,真是不当耍子。

梁丰本来看到有主顾上门,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和颜悦色听他申告,谁知竟是说那么点破事,又听见堂下百姓的笑声,不免就红光满面起来。幸得大堂深远,不是眼睛极好的也看不到县太爷红了脸。

梁丰强压羞恼,拿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派头,和蔼可亲说道:“你说被邻居家门口的黑狗咬破了裤子,那黑狗是他家的么?可有证据?”

“回太爷话,他家好像没养狗。”

“那你如何要人家赔你?”

“太爷,他家虽不养狗,可狗在他家门口啊,不叫他赔叫谁赔闲汉直着脖子把话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顿时喷出一股酒气。他娘的,原来是个醉汉。

原来此人正在街上小摊灌了黄汤,一众酒友们说起今日是县衙放告日。又听说上次太爷坐堂,没接着生意,也不知今番会不会有人去光顾一二。

这倒霉孩子一听,仗着醉意,便拍胸脯说没人光顾,我自去光顾他便是。旁边俱都是些好事之徒,当即起哄说若他敢去给县太爷开张,弟兄们便凑钱再请他吃一顿馆子。

于是这醉鬼便在众人簇拥之下浩浩荡荡来到县衙,正好也是许多人在看热闹,他便分开众人,上了大堂噗通跪下喊起冤来。先时一心表现,装腔作势地说话,还不现醉态。不料被众人一笑,这厮只觉得自豪之极,浑没害怕。心里一松,就露出了醉像,喷着酒气渐渐就有些跪不稳当起来。

所有人都看出这是个醉鬼闹场了,个个都捱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梁丰更加尴尬,开门接客就遇到这么个不靠谱的。沉了脸喝道:“拿下!”

一声令下,几个衙役一拥而上,将这醉鬼压了个结结实实。

梁丰抽出牌子便要下令狠狠打他屁股。哪知这醉鬼被压在地上,伸了脖子嚷道:“冤枉啊太爷,不是说衙门放告,任百信喊冤,不打屁股么?太爷你不准便也罢了,何苦赚了我来要打?”

这下子百信笑得更加大声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咬给太爷我看

骑虎难下,真的是骑虎难下。梁丰已经快要扔出令牌的手僵在空中,进退不得。

你说打吧,那厮虽是醉鬼,却也说的是实情。头一单生意黄了,可也不能不诚信吧?但你要说不打呢,自己一早上就等来这么个二百五,众目睽睽被他耍笑了一番。如何出得这口恶气?最重要的,今日威风扫地,只怕今后就难得再竖起来了!

梁丰脑门冒汗,忍受着场外讪笑的目光。急切之下,眼珠子转了几转,缓缓放下手笑道:“说得有理。老爷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今日就准了你的官司。”

这下子连醉汉都醒了,全场观众却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老爷莫非被他喷醉了不成?

只听梁丰道:“兀那汉子,既然你投了告,那便等着,待我替你申冤则个,来呀,去把这汉子的邻居拿了来!”房二等一听,都有些懵,抬头看他,老爷却一脸严肃。遮莫是来真的?也不敢多问,只好问了那醉汉邻居的姓氏住处,派了两人前去锁拿。

那邻居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便被两个衙门差役拉扯着来到衙门,一上堂便筛糠不已。

“啪”地一声响,梁丰惊堂木拍下,吓得那人扑腾跪下。

“你可是这醉汉的邻居?认得他么?”梁丰问道。

那人斜眼观瞧,急忙回答:“认得、认得!”

“你家门口有条黑狗咬了他的裤子,你可知道?”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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