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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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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性十足!
“放屁,什么庸俗化?整条潘楼街都以为你是我的相好,奴家空自担个虚名许久,你还装傻充愣不是?”
“话不是这样说滴,咱们做个好朋友不行么?非要**上有来往,那多煞风景啊?违背了咱们一向神交的宗旨。”
“得了吧你,别以为奴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男人么,就是这么小肚鸡肠,想跟我相好,又怕我拖住你不放,家里已经有两个了,多我一个,麻烦得紧;可是就这么放手吧,又舍不得,干脆假装个神交,既满足了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又可以心安理得地来我这里吃喝玩乐,咱们两不相欠,对是不对?”
“呃,这个,你就不能把话说得婉转点么?”淌着汗的梁丰苦笑道,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冷的。
“哼哼,我的呆郎君,真被说着了吧?你呀,别以为有些名气就端着个臭架子,奴家不过是寂寞久了,想找个人时不时陪陪罢了。主要是看重你外形好,口才好,有些那个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叫幽默。呵呵,一段露水姻缘,看你怕成那样,如何,今夜就从了奴家吧?”
雪里梅一边轻笑,一边懒洋洋地除去梁丰披着的衫子,轻轻搂着他说道。
这时候梁公子其实已经火大了,强忍着坚守阵地而已,见她不住地挑逗,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脚下退让,却不知不觉已经退到床边,双膝一软,砰地坐下。强笑道:“小雪,要不,唱个曲儿给我醒醒酒如何?”
“呵,都小雪了,还醒酒呀,不行,老娘今天卖身不卖艺!”雪里梅干净利落,一下子把梁丰扑倒床头。
“唉,酒能乱性啊!”梁丰光着身子,扯过薄被盖在身上,倚靠床头哼道。
“少来这套,得了便宜卖乖是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姨妈要来了
一具温软如玉的娇躯向梁丰靠过来,以手压着他的肩膀,支起半边**身子,肩头背上毫无遮拦,明艳艳的双眸略带戏谑,双唇微翘,笑吟吟地望着梁丰。
“小雪,我。”
“嘘,郎君不需肉麻,此等话奴家听得够了,说出来没得腌臜了这良辰美景!诶,方才郎君好生使力,遮么不是说要跟奴家客客气气做个朋友么?呵呵,男人啊,没一个不口是心非的!”
除了过程,一头一尾之中,梁公子一直处于小受状态,原本豁达不羁的人,此时硬是被雪里梅调戏得呢喃作态,娇羞不胜。
雪里梅戏他够了,笑问道:“郎君为何又不说话了?”
“唉,好话丑话都被你说了,你让奴家还说些甚啊!”
“呵,好不怕丑,一个大丈夫居然自称奴家,光是这句话说出去,恐怕你这内定状元是当不成了!”
“做不成便做不成,有何稀罕?只是,那几个老家伙贼着大爷我,还真是有些不自在呢。”梁丰说着,伸手搂住雪里梅拥在怀里,一边思忖起来。
“这有何难,岂不闻‘君子可欺之以方’么?再过些时日,一俟考期临近,郎君只须寻着王曾相公、李迪相公,言道谣言讻讻,恐污了朝廷声誉,自愿归隐泉林,从此绝迹东京。呵呵,你看他刘中丞还敢不敢动你半分毫毛!”
“诶呀!你真是女诸葛在世,母孙武复生,雌子牙投胎,牝曹瞒诈尸啊,砒霜瓣大蒜,你又毒又辣;竹子不叫竹子,你可真损呐!”
“你哪儿来这许多难听话呀?讨厌!”雪里梅被他一连串的比喻村得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狠狠掐他臂膀。
“呵呵,我这不是奉承你么,说真的雪儿,这么鬼灵精怪的主意,我却想不出来。说不得听你一回,过些时日就去拜望拜望王相公他老人家,老子这就告老还乡,挂冠去也!”
“呸,考都没考,瞎吹大气!”雪里梅啐道。
就在梁丰跟雪里梅打情骂俏的第二天,龙图阁待制、权知开封府王臻接到一封手札:“及之兄大鉴,弟子仪谨拜。闻芝兰有臭,必傍恶苔;松柏千寻,中栖鸦腐;君子固洁之自好,小人必近之欲污也!今有普宁梁丰,不过黄发之年,偏行魑魅之事,媚好今上,以图邀名于青云;托靠宫墙,妄意位列于朝班。似此子叵测心怀,诡诈之术,若尤等闲视之,庶几恐天下又为之一害也!”
这封信通篇痛骂梁丰是个小人,而且因为年纪小,还是个很有前途的小人,如果让他长大了,那怎么了得,天下必然又多一大害。所以请王大人开封府解试时,重落贵手,从重从严审查梁丰,这厮才学是有的,要说他作弊恐怕是不太可能,那么只有从心理上攻破他的防线,使其“惶惶然莫知其所起止”,才能达到让他自行崩溃发挥失常的良好效果。
其实这封信不是刘筠写的,而是他的智囊团出的主意并代为捉刀。同样内容的信,礼部侍郎晏殊也得了一封,国子监祭酒顾亭也得了一封。
由此可见,天下并无君子小人的明显界限,只是心魔罢了。要让刘筠他们想什么阴招狠招嫁祸梁丰,他们肯定干不出来,也不屑为之。但要让小人们想出这么个极富心理学内涵的缺德招数来,小人们也没法办到。这才是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搞法!
话说王臻看了信,有些犹豫。梁丰的名气他是知道的,所谓“媚好今上,托靠宫墙”的那番奏对和种种所为,也了解得七七八八,潜意识中并不认为这个小子有什么太过分的地方。但既然是刘中丞亲自拜托的事,怎么着也要认真办理一番。因为他自己也算出身乌台,君子一党嘛。
“你家大人的心思我已知了,回去转告,我须理会得此事,必当尽力而为。”王臻说完,合上手札递回刘府送信下人手中,那下人诺诺躬身回去复命便了。
开封府管的虽然是京城地界,天子脚下,但对学子举士却是薄弱环节,开封府衙只设得士曹一人,分属六曹之末,平日不过管些学子档案、保书,临考安排食宿之类的差使。原因是因在京城,重头戏都被礼部、国子监分担了去,举凡国子监书院、太学,皆归于朝廷直接掌管,为此,开封府解试不过是联合皇城司安排好治安、秩序、考场标签贴号、搜检等等杂事,也不算太劳心劳神。
送走刘府来人后,王臻叫来开封府士曹沈非,仔细询问了解试安排各种事宜,沈非是个多年老吏,对这些已经是熟透了的,自然没有半点差池,长官垂询,便认真对答解释,王臻听完满意点头。一面寻思如何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圆满些。
这边梁丰依依辞了雪里梅,自会家去,进屋便见小嫦独坐垂泪。梁丰做贼心虚,怕是昨夜东窗事发,战兢兢地不知如何是好。哪知小嫦并未在意他一夜未归,流的却是欢喜的眼泪,见他进来,忙递过一封书信,梁丰接过一看,原来是张挥写来的。
信里说今年天下大比,张挥与邓圣二人在安陆州也准备参加解试。他本无意功名,偏生“堂上严训,闺阁箴言,不得已捉将官里去,恐从此风月无干,劳形案牍,余生渺渺而不知何其为乐矣!兄盛名于天下,弟尝途过襄州,又逢福田周年,阖城相庆,于鹿门寺中立得功德碑一座,以志兄少年善举,惠泽襄州,可羡可贺也!来日若得京城会试,当与兄并石、高、杨、王诸兄置酒快会于缀锦楼头,淋漓一醉,方不负锦堂风月矣!又及,云梅、碧云双姝久思姊妹心切,此番若能赴京,当一并前来相聚。”
梁丰看罢,方松了口气,原来小嫦高兴的是这个,她两个姐姐要来京城看她哩。
“好啊,哈哈,娘家人要来了,还不快快准备准备?我也挺想那两个媒婆大姨妈得紧呢。”
“郎君说话恁是怪诞,只姨子便罢,如何又是媒婆大姨妈?”小嫦笑道。
“你却怪了,不是你两个姐姐说媒拉纤穿针引线,如何有你我今日?这等大媒该当好生谢谢,届时来了,咱们须好生伺候着!”
谢小嫦心驰神摇,回思往事,欢喜无限。
转眼又过得月余,暑气已过顶峰,满京城开始热闹起来。凡解试,开封下辖各县学生陆续进京,纷纷安营扎寨,呼朋唤友相互切磋学问,寻欢作乐挥霍人生。也有一等多年皓首穷经郁郁不得志的埋头苦读孜孜不倦消耗残生,世像百态,此时一一看尽。
梁丰本来跟读书人们并不相熟,他的几个好朋友俱都是全武行的二愣子,开始时倒也清静,后来京城士子愈多,渐渐有人慕名而来拜会的。梁丰深知有粉丝之苦,上回群芳堵门差点把他搞臭,这回读书人他更不耐烦相见,吩咐紧闭大门,来人一概向后转,向前正步走。
于是整个开封府士子都在传言梁丰气貌倨傲,目无余子,典型的骄傲自大。刘筠、刘烨等听了窃喜,这厮得罪了满城读书人,更便于监管了。
梁丰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温习功课,练习文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庭中拜月
大宋天圣元年八月十五,中秋。
谢小嫦早早就起来,去到前院细细查看过节物品,包括郎君前几日已经开始亲手制作的火腿月饼,永叔、来福酿制的桂花酒,以及宋妈、钱妈准备下的瓜果、桂花糖、鸡冠花等等,以俟晚间祭月所用。又叫钱孝仪上街买了一枝桂花来插在堂上颈瓶中,要等晚间郎君亲手摘下。
小嫦请永叔和来福挑了二十斤月饼,两坛上好桂花酒,十匹苏绣、杭绣锦缎,时兴胭脂水粉并两盒高丽参等礼物送到冯家去拜节。冯家接了礼物,自然打赏了永叔来福二人。
过了午时,冯家遣了冯程焯、冯程程兄妹前来回拜。梁丰在堂中亲切友好地会见了客人,气氛热烈。冯程程兴致勃勃地介绍送给梁丰的礼物,其中包括一个四层提盒,里面装有缎面锦垫一个,专给梁公子解试时用来垫屁股;靠枕一个,专供梁公子写字累了打瞌睡。其余还有干果蜜饯,笔墨砚台、水滴瓷壶、毛巾手绢等物,都是考场所用。梁丰见了大笑,说道小嫦可以不准备东西了,到时候提了这盒子就走。
冯程程说得热了,抬手拭去面上汗珠。少女瓷器一般洁白的皮肤此时有了些红晕,日光斜照之下,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梁丰心里大乐,小丫头长得大了,可摘、可摘!
这女孩子不知道梁丰转的心思,还道是赞许自己能干贤惠。近来细数日子,大约再过得不久,两人便可成了亲事,是以跟着母亲张氏好生学习妇道,举凡女红、家务、厨艺、账目,无不悉心学习,安心过门之后要同小嫦姐姐一起把梁家操持得像模像样。这时看见梁丰高兴,她心里也欢喜得紧。
因是过节,兄妹不能久坐,梁丰便吩咐早些摆下瓜果、月饼,还有刚上市的大个儿秋梨招待他们。冯程程每次来梁家,都见到一家人热热闹闹和和气气,心中羡慕,好生希望能跟他们一起过个中秋。冯程焯看在眼里,戏说妹子女生外向,这还没嫁呢,就不想回家了,要是以后怎么了得?羞得冯程程冲过去又掐又扭,直到这二货哥哥讨饶放才罢手。
刚吃了口月饼,冯程程便大呼好吃,啃得香甜无比。这时他那个不长记性的哥哥又叹了口气,低声对梁丰说道:“她已经疯了,现在你就是放个屁,她都说这是哪儿点檀香呢!”冷不防已被小妮子听见,冯程焯见妹子柳眉倒竖便要发作,急忙跑到隔壁“进来俯首称臣”之所躲起不敢出来。
要走的时候,冯程程依依不舍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好像难得来一次似的。梁丰看在眼里,心中柔情大动,送到门口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明年咱们就在家一起过!”这丫头双眼放光,才喜滋滋地走了。
晚间,月上中庭,永叔等在院中央放上条案,钱妈等摆下拜月物事,放上香案,小嫦为一家女主,带头在案前跪了闭目默默祁颂道:“愿天下太平,家家团圆,夫妇相亲,岁月静好。愿郎君前途无荆棘之虞,寿算有绵长之庆!”素月分辉,洒在小嫦身上,竟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说不出的清丽绝伦,端庄肃穆,有霭霭之色!
其余女眷随着小嫦一同拜月,各自诉了心事。梁家便按照老规矩摆上家宴,一家人无分男女老幼满满的坐了一桌,欢欢喜喜过起团圆节来。酒至半酣,在家人注目之下,小嫦催着梁丰起身摘下瓶中桂花,蕴意蟾宫折桂,全家鼓掌叫好。
家宴散罢,梁丰携了小嫦独在后院玩月说话。此番已是两人共度的第三个中秋,第一次却是在襄州醉花楼头,那一夜的人和事都历历在目。两人曾于小嫦房中偷吻相拥,当时门外有人大声咳嗽阻挠,未得尽兴。此时回思往事,既觉好笑,复又感慨,今夜又是中秋,两两相望,却尽是甜蜜!
八月十六,王曾相公一早就去找李迪聊天。这几天他有些小小郁闷,前几日梁丰专程来给他拜节,送了些自制青茶、月饼、桂花酒等家里的土特产,并无行贿之嫌。老王便痛快高兴地接下。然后梁丰面目严肃,庄重说道小子打算弃考科举,承蒙相公从来关怀备至,特来答谢。
王曾大惊,忙问为何?梁丰答道其因有三,首先是如今满城都传皇家已许了小子状元,其实并无此事,然深感压力,是以不敢考;其二是进来因为用功读书之故,对登门拜访的士子多有得罪,一时尽都说他目中无人傲视一切,颇感委屈,是以不愿考;其三是听说自己得罪朝中高官,已有人决意要为难自己,自己从来一片冰心,光风霁月,何曾有故意攀龙附凤谄媚之举,既然如此说,那么自己也不屑考。说完便作决绝之状,悲愤之情。
不愧是开封府东瓦子名嘴钱孝仪的师父,一番话声泪俱下,沉痛哀婉,把官场打滚多年的相公老爷也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好言安慰,力劝其不要放弃。虽说人言可畏,然为了些许谣诼而毁了自家前程,是为不智。王曾爱才,认定他是个能做大事的,心中早就隐隐认了这个私淑弟子,这回是竭诚慰藉。梁公子见相爷言辞恳切,情意绵绵,说不得只好勉强答应回家三思再说。
是以朝廷长假过后第二天,王相公便去找到李相公,先说说天气,又聊聊政务,关心关心科考事宜。最后无意中提起一桩小事笑道:“说道科举,倒是有一件好笑的事情。”
李迪忙问道:“有何好笑事,孝先且说来听听。”
“不就是那个普宁梁丰么,前几日来寒舍小坐拜节,提到今科取士,居然说他已无意功名,决意求去。”王曾便罢那天梁丰的话说了一遍。李迪有些讶然道:“此子的确有才,老夫是知晓的,如何会有这许多谣言啊?莫非,朝中真有人想打压于他不成?唉,意气之争,何必呢?”王曾便转弯抹角绕来绕去,好容易才暗示出多半是刘中丞等人误会梁丰是个小人,那日朝堂奏对让一干正直大臣失了劝谏太后的机会,因此加怒于他。自己也曾和刘筠等一般心思,后来回想,如今官家年少,正是主幼臣疑,不到时候,他们忒也冲动了些。李迪明白过来,抚须笑道:“不妨事,依老夫之见,谏台人等,都是些正人君子,心机手段是觉不屑使的,无非就是空说两声,出出气罢了。待老夫择日寻个机会分说分说便是。”王曾笑道:“老相公此言甚是,我身处尴尬,不便说话,此事还须老相公周全一二。这也是为国选材,吾辈还须公心为是!”又说了说别的,便告辞而去。
回头李迪便召开了全国大考工作布置现场会,会上传达了官家、太后的各项精神指示,对考务工作进一步做了些深入细致的要求和布置。最后也就随口谈起这桩小小的故事,陈执中听在心里,知道老头敲打自己,只好默不作声。回去后便同刘烨、刘筠、鞠咏等谈起,刘筠笑道:“昭誉无需多心,我辈光明正大,岂会行那种龌龊之举?只是咱们睁亮了眼睛瞧着,匡正朝事,不使官家、太后圣名稍坠罢了。说将起来,若那梁丰真是个君子,谁又得闲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过不去?是与不是,来日方长。”
陈执中也就不再多话,心说管他是小人是君子,自己秉公当差,不枉不纵便是。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赴试
求推荐票,求收藏,求上架后有个好收成!谢谢啦大宋天圣元年八月二十,梁丰应试的头一天夜里。
自过了中秋以来,梁丰感到鸭梨很大,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偏偏那么多人比自己还关心。先是,小嫦中秋拜月祷求吴大木匠保佑,接着钱妈、宋妈、李萱还有后院俩丫头等跟接豆症娘娘似的买红布,烧香火,现请了文昌帝君的像来家里供着,哪怕是临时也让少爷抱抱菩萨的大腿。
接着,梁丰未来的老丈爷派冯家兄妹捎来书信,好生勉励并详细介绍梁丰已经从别处听了二十多遍的考场经验,悉心教导。不敢怠慢啊,专门朝后院方向拱手行礼,谢谢冯爷爷日理万机之暇专门抽空关心后辈。令梁丰惊奇的是,居然还接到了远在广西专门跟少数民族过不去的未来老丈人冯行己的信,信里倒是没摆什么谱,就是很温和地讲了些素未谋面,但早就听说过他,对他印象很好的话,然后叮嘱他甩开膀子,不用紧张,抱着胜败不怕宠辱不惊的心态去考试。反正来日方长,他才二十岁不到,今后还有大把机会等等。
梁丰接了信倒是对这个丈人很感激,不拿架子,不甩脸子,很给面子。于是对冯程焯、冯程程报以感激一笑,请他们兄妹把这笑脸代为转达到他们老爹那里,另外附了封信表示感激、争气、努力。
此外还有很多打酱油的,比如王曾、丁谓、钱惟演以及那些酒肉朋友都以不同形式对他给予鼓励,特别是王曾,几乎是要谢谢梁丰放下包袱轻装前进,终于答应参加朝廷这次抡才大殿。看得梁丰又偷笑,又惭愧!
雪里梅、紫英院姐妹也打发小厮送来食盒书信,祝福公子高中解元,勇夺魁首!
小嫦看到这几个女人写给梁丰的信,不免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这厮面红耳赤扭捏不安。
一家人长夜难眠,静候时辰。梁丰跟小嫦坐在房中低语不断,无非是畅想未来,憧憬明天。
三更过后,梁丰起身出了房门,小嫦跟着出来。前院一家人早就齐齐整整候着,一见少爷出现,急忙涌上,女的纷纷满口祝福少爷登科显达,大吉大利。男的含蓄许多,只是热切地看着少爷不说话。独有永叔过来拉着梁丰的手用力摇了摇,梁丰心下感动,对他重重点头。
钱孝仪提起冯程程送的提盒,来福用一只袋子装了少爷在考场要用的毛毡,布枕,并永叔跟着。一家人走出大门,早就有冯家大少爷带了一辆双马车等候。冯程焯论理也该参加考试的,赵家朝廷想得周到,为了防止勋贵子弟跟平民百姓在一个锅里抢肉吃,欺负小门小户,专门为他们这些招牌老、来头硬的准备了别头试,也就是把小少爷们关在一起单独考。但冯拯说了,自家已经两代为官,裙带关系众多,无论中与不中,都是不好,反正冯程焯早晚也跑不了一个功名,干脆就晚几年,等自己告老之后再参加,免得旁人说三道四。
见梁丰出来,冯程焯笑笑道:“解元郎请上车吧!”梁丰横了他一眼:“你个口无遮拦的货,要是我考中了解元,一定是你们冯家作的弊,等于给你妹子送嫁妆,到时候满城的读书人不喷得你家大门全是唾沫才怪!”说完也不再理他,掀开帘子上了车,黑暗中听得“呵”的一声,接着微弱光线细看,原来车上还坐了一个眼睛大大满是笑意的少年郎,却不是女扮男装的冯程程是谁?
“你怎么还不睡觉,跟着跑来起什么哄?”梁丰压低了声音道。
“人家想你头回赴试嘛,该当来送送的,怎么样?紧张不紧张?”冯程程笑问道。
“不紧张,你在啊,我连考试都忘了,呵呵。”话未说完,冯程焯也上了车来,梁丰急忙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看得两兄妹又是鄙夷又是好笑。
冯家人在前面开道,气势挺足,车辕上高高吊起两只大大灯笼,上写“平章事冯”四个大字。啧啧,就凭这四个字,相当于那时候的中南海特号牌照啊,满城的衙役捕头都要开道,这便顺顺当当来到了国子监。
到了国子监,梁丰和冯程焯下了车,国子监门口广场上已经好像个半夜开市的农贸市场,到处闹哄哄乌秧乌秧黑压压一大片人。大门口拉起一道临时栏杆,许多皇城司和开封府的巡检到处走动巡视,防止乱了里面秩序,大家就这么等着。
五更天时,国子监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出来两列人等,都是本次解试的监考官员。过了一会,有四个嗓门大的官员分别站开,大声叫道:“以考牌字号为准,各自排队。”说完身后一队人长长排成一列,分别举起手中巨大牌子,依次写着“天地元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字样,梁丰翻了自己领到手的考牌,背面写着一个正书“黄”字,下面是朱红小字“十一”,梁丰便朝冯程焯拱拱手,伸手接过钱孝仪和来福手里的东西,又伸脑袋进车里对着冯程程一个坏笑:“三天三夜不许挪动,就在这等着爷出来。”说完潇洒转身朝排队处走去,全不管身后射来两道刀子似的目光。临到队伍前,身后永叔声音颤抖大声道:“少爷,要光宗耀祖啊!”梁丰转身朝永叔微笑点头不语。
跟着队伍进了大院,立时就有若干兵丁将众人分隔引导开来,号令一个个卸下手中行礼检查。梁丰早有准备,带的东西都主动拆过。冯程程送的锦垫和靠枕是小嫦细细拆了一头针线,露出里面瓤子,自家只带了一张毡子,睡觉的枕头也没缝实,里面全是用白布裹成团状,方便拆装。
那负责检查的两个兵丁被前面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那种考生已然搞得满头大汗,轮到梁丰如此体贴入微的考生,不免微微一愣:“嗬,老油条了哈,都不用咱爷们儿费劲。”对他报以友善一笑,也就不再胡乱翻扯,只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细细看了摸了捏了,确认并无夹带便给他放回去,笑笑喊下一个。
梁丰也笑笑,准备要去排队检查下一个项目。这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黑着脸的官员盯着他道:“你,如何这般快捷便查完了?把物事拿过来!”
梁丰愣了一下,道:“是他们查的,我不知道啊。”说完便双手把东西递了过去。
那官员接过东西,望着他冷哼一声,随手翻扯,把原来已经收拾好的东西搞了个乌七八糟,还一样样仔细翻来覆去地看着。
梁丰早先做的种种预备,就是为了给对方方便,也免得自己东西被搞乱,是以才如此善解人意想得齐全。谁知被这个不知姓名的鸟官横插一杠,一番苦心破坏得干干净净,心中不免有些着恼。
但也只好忍了,冷眼随他胡乱撕掳了半天,反正是找不到任何岔子,便把东西随手扔在地上,又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没来由地遭了这么一回,梁丰好生郁闷,只好又仔细收拾了去排队。
第一百二十七章 盯住不放
话说大宋朝文官对武将的不满,除了朝廷对武将的防范原因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每一个读书人都对那些腰挎大刀,手提红缨枪的兵丁恨之入骨。因为他们平生最丧斯文的就是这一天,因此个个心怀痛恨,咬牙切齿发誓有一天定要报复。
第二站站是梳头发掏耳朵,一个个士子这时候挨个上前,被检查的兵丁命令解开头上发簪,人人披头散发任其梳理。
其实头发耳朵里夹带这一招早就过时了,大宋立国几十年,考试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规范的流程制度,这种低级错误只有那些糊涂虫,大白痴才会犯,不过还真有,每次都会抓到两三个不开眼的点缀点缀。
“你,过了,下一站。”检查的巡检兵丁挨个吆喝着。
“你过来,哟,这头发怎么都糊了,撕开撕开,我说你讲点卫生好不好?抽空你洗洗啊,都馊了!”一个兵丁捏着鼻子痛骂一个好几年不洗澡不洗头的士子。
“耳朵里是什么?拿出来,你拿出来,嗯,这是什么?还真是小纸条啊?不是,你白带多?我呸!好你个直娘贼,咱们爷们儿还真开眼了,感情你们家老爷们儿都有白带啊,还长耳朵里?卧槽,捆了捆了,这厮夹带!”
就这么人声鼎沸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地闹着,队伍缓缓向前推动。
“你叫什么?”
“梁丰。”
“嗯,普宁梁丰,现年十九岁,高七尺五寸,黑发,剑眉、星目,眉间有痣三颗、隆准高,鼻直、双颊光滑,无明显胎痕等,左脑侧隐隐有钝器击打陈旧伤痕(这个就是当初送梁丰来到大宋的那一锤子买卖)。”
一个巡检拿起梁丰资料,对照大声念出相貌特征,另一个兵丁根据提示仔细查看外貌,一一对应后大声回答验明正身。
验着验着,旁边不知不觉多了两个差役,站着并不说话,只是盯着梁丰看。梁丰心里嘀咕,自己就那么招人迷?走到哪儿都有人围着。
验完相貌,头发被解散,一个兵丁拿起一把梳子仔细先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又伸手细细捻动,完毕又看耳朵。此时天色微明,不甚清楚,旁边移过风灯照了,那厮居然扯出一根长长挖耳勺子就往里捅,搅动几下,梁丰痛得呲牙。心里怒骂你们这帮死丘八,老子哪天发达了可整不死你!
颠来倒去查了半天,自然毫无发现,又打发他到下一站排队。
下一站是洗澡,洗什么澡?大宋官家爱惜读书人,给他们些人性化管理,给他们些尊严,不好说是脱光衣服检查,变通个方式,大家洗个澡清爽一下,我们呢,也在旁边顺便替你们照看一下衣物,别让人混了东西带进去受冤枉。
这是个好办法,可见赵匡胤同志善待书友的政策是经过详细考虑的,是经得起推广的。不像后来朱家,变态到连菊花都要细看,镊子逮住痔疮都往外拉两下子那种程度。
中间一个青砖砌成大水池子已经放满了热水,四面用油布严实围起以防走光。每个人站在池边,按照一定的距离依次排好队,被喊到号的就脱了衣服下去泡着,也不是真洗,就看着对应的两个兵丁捡起自己的衣裳认真翻看,等验完了喊号,人便光溜溜从水里爬出,胡乱用放在地上的公用毛巾擦了身子,穿好衣服出去。
梁丰下去后,眼望着一批百十个白花花的屁股在自家面前晃着,有肥有瘦,有丑有俊,恍若回到了前世的桑拿大池。开始还觉得蛮有意思,后来就不好玩了,跟自己一批的除了几个身上有刀疤、纹身需要去单间解释清楚的,其余全都走了个光光。唯独自己,方才观看验身那两人又跟了过来,帮着兵丁查验自己的衣服,梁丰登时紧张起来。他没带小抄本来不怕,可是他怕那些人给自己查出来啊,只好直勾勾地盯着四个人在那儿翻来倒去。自己这一组后面已经等不及的都高声抗议起来,那二人只作没听见,依然慢悠悠翻着捏着。好不容易终于看完,两人扭头朝梁丰冷冷哼了一声出去,梁丰这时心里越来越发毛,不知道后面还有几步鬼门关要跨。这要是哪个关节出了毛病,自己可就臭了。
梁丰就这样冒着冷汗,浑身凉飕飕地穿好衣衫走出了澡堂子。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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