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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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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反而挺苦逼的。
四个军中**,只有高双印弃武从文,被他老子高廷赞逼着舞文弄墨,因此对梁丰的印象也就最好,很是热情地拉手。那三位不耐烦,又喊又闹要店家重新添加碗盏,要继续喝酒赏灯。
就在几个小子闹得高兴时,隔壁雅座出来一个人,仆人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躬身道:“几位小爷请了,我家少爷正在里间吃酒,烦劳几位小爷讲话低声些,小的给几位爷陪不是了!”说完又打躬作揖,也算是给了这几个面子。
哪知道石宁就不依了:“你家少爷是谁?管天管地,还管得了爷们讲话不成?让他出来我瞧瞧!”声音太大,瞪着眼珠子吼的,这一吼,还就真出来几个人,当先一个年纪比他们大些,斜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满是倨傲之色,仰天道:“告诉他们,我是谁。”
那仆人忙回头对这哥几位说道:“几位小爷,这就是我家少爷,长洲吴公子,当朝丁相公的外侄子。”说完微微有些得意,等着对方的反应。
对方果然大吃一惊,王英第一个跳起来道:“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外侄子吗,还敢来东京城里撒野?信不信爷今天把你撂在这儿?”说完就要动手打人,石宁看见王英跳起来,也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这时高双印一把拖住石宁喝道:“且慢动手。”两人定住,看他有何话说。
高双印转头对吴公子拱拱手道:“不知是丁相家亲戚,失敬了。只是我们几个兄弟在此观灯饮酒,也无意冒犯兄台,便请兄台恕罪则个,我等不再高声便是。”说完微微一笑,做个请的手势。
那吴公子见高双印是个识相的,傲气一笑道:“那就有劳了。”转头就要回到雅间。
这边石宁不干了,跳起来就骂道:“直娘贼,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阿物啦,敢和你石爷爷这般口气说话,作死吧你。”说完抄起一条凳子又要扑过去。
梁丰观灯遇到他们,本来欢欢喜喜,此时小嫦在侧,也不欲惹事,急忙使个眼色,便和张挥、邓圣等一起拉住王英、石宁劝解。杨文广只是满脸怒色,站着不动,高双印回头瞪住石宁喝道:“不许惹事。”那石宁好像有些怕高双印,讪讪地放下凳子,嘴里兀自骂个不休。
那吴公子本来自觉得是宰相亲戚,旁人都不敢惹,哪料到这几个少爷根本就不买账,自己这边人数也少,又都是些酒色之人,一见几位满身的精力,也自虚了三分,还真怕打起来吃了眼前亏。看到对方有人劝住,也想赶紧找个台阶下去。便假装不耐烦皱眉道:“此间太吵闹,咱们换个地方,让这厮几个下作人呱噪便是。”身边众人齐声诺诺,跟着这吴公子下楼去了。
梁丰、高双印这才松了口气。高双印真怕刚才打将起来,这里正是东华门口,官家此时想必还在城楼观灯。朝廷如今重文压武,本来就对满朝武将都是防范之心,这要是惹了事,又恰好是这几家,面子上不说,怕是心里更要暗暗防范,到时候日子就更加难过。因此一力劝阻,才没生出事来。
眼见那吴公子等人下楼去了,大家又重新入座,王英石宁兀自咒骂不休,说道要不是双印哥哥拦住,定要逮住这球囊的一顿好打。一个丁相公家亲戚又如何,便是丁相公的儿子也不惧他。
梁丰见他二人越说越怒,生怕他们酒后发疯再去生事,便好言劝告,又扯些话题,大家才渐渐凑趣畅聊起来。约莫喝了几盏,人多嘴杂,先前几个就喝了许多的,这时候大都争相说话,确实吵闹非常。只有邓圣、高双印、梁丰几人还算清醒,梁丰见小嫦在旁边坐得无聊,心中不忍,便起身告辞,并诚心相邀大家隔日去家里做客,有一个算一个,人人都要来。
石宁和王英不依,非要拉着梁丰再吃几盏,张挥此时已经烂醉,趴在桌上讲不了话了,只有高双印理解梁丰,笑道:“那么梁兄只管请便,改日兄弟们上门叨扰就是,我们略坐一坐也就要走了。”邓圣也笑着起身相送。
梁丰抱拳团团唱了个喏,小嫦也跟着福了一福,众人还礼,紫藤红英也朝他二人还礼,梁丰便牵了小嫦下楼而去。
才出门走得两三步,停在酒楼门口辨别方向,忽然又有一个人跑到面前,打躬请安道:“梁公子好,小的冯安,见过梁公子。”
梁丰一怔,细看认出,原来是冯拯家的仆人冯安。笑道:“冯管事好,今儿也有空出来逛灯么?”冯安还未搭话,就看见冯程焯披了一件貂毛大氅施施然走过来笑道:“呵呵,玉田兄别来无恙?可有好几日不见你了,正想着过两天去拜访你呢。”说完又向小嫦看了一眼。梁丰急忙还礼,开个玩笑道:“冯兄好,相府门高啊,不敢轻易造访。倒是冯兄要来寒舍,梁丰随时扫榻相迎,不亦乐乎!”
冯家早收到了王曾的帖子,知道梁丰算是应了这门亲事,一家人俱都高兴。如今冯程焯也以梁丰大舅子自居了,老远看见,怎能不来打个招呼?当看到小嫦时,猜到这多半就是那个襄州行首了,若是平常见了人家女眷,是不好问的。这回却因为梁丰已经算是自家人了,就开口问道:“这位是?”
梁丰虽然答应了冯家,但潜意识里还没生成觉悟,顺嘴答道:“这是我的娘子小嫦。”小嫦不知是谁,见是郎君朋友,赶忙行礼。冯程焯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愉。怎么是你的娘子呢?你娘子该是我妹妹啊!但也不好发作,只好笑笑还礼。
第七十章 冯程程引发的衙内斗殴事件
“冯兄就一人来逛灯吗,今天太挤,该多带几个人来的。”
“呵呵,人都在那边,要是我自己才懒得来呢,这不是程程要来看么,我这大哥只好陪着出来喽。”顺手一指,几丈外停着一架双马车,大大车厢,车辕两边各挂了两盏小小灯笼,写着一个“冯”字。
不愧是宰相家人啊,这么挤的地方,难为他家马车是怎么赶进来的?梁丰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和车里那小姑娘算是一对了。真的还是很不适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车子里冯程程隔着纱帘望着梁丰,一颗小心肝又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起来。知道梁丰答应婚事,几天都高兴得睡不好觉。她胆子大,这会儿看见心上人,啥也不顾了,掀开车帘伸出小脑袋来就看着梁丰,嘴角挂着惊喜的笑意。
梁丰只好老远抱拳朝她笑笑,程程一下子脸红起来。小嫦在旁边看到车马,心中已经明白是谁,隔得远看不清,掀起帽檐望去,这时程程也看到了小嫦,两人对视,心里都是一叹,原来对方这么漂亮啊,隐隐生了惺惺相惜之意。
“诶哟,这时谁家小娘子啊,生的这般俊俏,嘿嘿。”一个轻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梁丰等人侧目望去,却正是刚才那位长洲吴公子,后面跟着几个随从。原来这厮方才下楼,人太挤,也没走远,正在周围转悠,忽然看见一辆马车上露出一个美丽的小脑袋,忍不住就夸奖起来。
冯程程歪头见一个面相轻浮的男人色迷迷地望着自己,心里厌恶,便把车帘一放,坐了回去。
“咦,别躲啊,还没请教芳名呐,哈哈!”旁边那几个凑趣的也跟着淫笑起来。
梁丰见了,冷笑一声,心想这个煞风景的东西今天还真是瞎了狗眼了,居然惹上冯家。
果然,冯程焯沉着脸,低声喝道:“下流东西,与我滚!”
那吴公子见他们人少,胆气便壮了,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公子如此说话?”还不待冯程焯搭话,旁边怕马屁的急忙接嘴道:“哼,不认识啊?这位就是当朝丁相公的外侄,长洲吴公子!”
冯程焯是什么人?别说丁谓的外侄,就是他亲儿子来了,也要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此时未来妹夫在旁边,他哪受得了这气?破口骂道:“大爷管你什么无公子有公子,再给我嘴里不干净,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这位老远从长洲跑来探望自己姑妈姑父的吴公子很有些郁闷,按理说自己姑父的名头应该好使得很啊,当朝宰相,谁惹得起?哪知道才短短不到小半个时辰功夫,就遇到两起猛的,都不买他家的账。这是怎么话说的?
这倒霉孩子自大惯了,颇有些坐进观天的低级趣味!还在执迷不悟,还嘴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你吴老爷耍横,信不信我一张帖子递到开封府,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冯程焯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给我打!”一时冯安领着七八个家人从斜刺里窜出来,挥拳就打。这姓吴的方才没注意对方如此人多,一下子被揍了个措手不及。赶紧撤退十来丈远,已然挨了几拳实在的。恼羞成怒之下,也组织自己这边队伍,发动冲锋,杀了回去。
本来他人就带得少,还尽是些酒囊饭袋,怎么干得过冯家人,眼看已经抵挡不住,便开口大喊道:“我是丁相公家外侄,你们敢打我,定要你们好看!”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赵恒夫妇意思意思完后,早都回去休息了。外围看灯的百姓也不似刚才那么多,一见有人打架,像是迎来了第二个高潮,比看灯还热闹,赶紧腾开一个圈子,任他们尽情表演。听得吴公子大喊大叫,都嗡嗡议论:“靠,丁相爷家亲戚啊,谁这么胆大敢打?这回有好戏看喽!”
梁丰本来跟小嫦站在旁边看的,虽然心中恼怒,但见冯家人尽可压制得住,便也没叫来福永叔他们帮忙。这时吴家那群人打得昏了,已经分不清对手,主子又没叫停,只好乱打一气,这就朝着梁丰,挥舞着王八拳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梁丰面前,小嫦吓得退后一步,差点摔倒,梁丰看准那厮来路,抬腿就是一脚踢在对方小腹上,那人抱着肚子跌了出去。
梁丰刚刚收脚站稳,背后风声响动,一个人扑了上去大骂道:“直娘贼,敢打我梁家哥哥!”边说边冲进人群,逮住吴家人就揍,原来却是王英。这回热闹了,王英身后石宁也窜了出来加入战团,单凭他两人,吴家就已经不是对手。两个酒疯子下手又黑又重,三下五除二,吴家没一个站着的,全躺下了。吴公子此时也躺在地上哼哼,口里还硬着:“你们等着,定要你们好看。”话没说完,杨文广已经走上前去,揪起吴公子的衣领,正正反反扇了七八个耳光,骂道:“入你娘的,爷爷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凭你谁家亲戚,老子只管打了又怎么着?”吴公子的脸马上肿得跟个猪头一样,舌头都大了,嘴里含含混混地不知道嘟囔什么。
只有高双印在一旁干着急,心想这祸可惹大了。旁边邓圣、紫英姐妹等人扶着烂醉如泥的张挥旁观着,反正也帮不上忙,只看众人乱斗一气。
“让开让开,开封府到!”随着一声喝骂,开封府的衙役们齐齐赶到,把众人团团围起,高叫住手。其实早就已经住手了,吴公子率领众人,全躺在地上,一个还手的都没有。
一个都头模样的差役上前环顾众人一眼,还没开口问各人的身份,心里就倒吸了口凉气:“乖乖不得了,好几位熟人呐!”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王英和石宁那两个惹祸精,名字都进了开封府大堂挂牌重点研究对象了。另外几个更不好惹,好像有一个还是高家小王爷世子,有一个是杨令公家孙子,其余的还没认出来。这都头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话说开封府在这天子脚下,怎么能是普通衙役玩得转的?但凡混到都头这样的小头目,必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把这些重要客户的门牌号数户口情况摸个清清楚楚,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今天见了这个阵势,心里明白玩大了,哪儿是自己一直臭虫做得了主的事?真他妈后悔刚才听到有人举报寻衅斗殴就急吼吼地跑过来,原想今儿天子观灯,发生这事正好来镇压一下,显显自己的本事,没想到是这几尊菩萨!
有心带领兄弟们扯呼吧,不敢;要想硬着头皮上去抓人吧,更不敢。只好避实就虚,看看被他们欺负的是谁,伤情要是不重,就回头说些好话,让王英他们拿点汤药费打发算了。这王英石宁自己也算了解,家里有钱,不在乎,而且从不欺负老实人,要惹祸,打的都是泼皮无赖。想来躺在地下那群祸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吓唬吓唬抹得过去。
这都头走到吴公子身边蹲下,摆出一副为人民服务的良好态度来问道:“这位,伤得重不重啊?怎么回事,起来说说。”
吴公子刚才被封家人打还不怎地,反而是被王英石宁打得够惨,全身筋骨欲断,又挨了杨文广几大嘴巴,牙都松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嘟囔着道:“我是丁相公家外侄,你快拿住这几个贼人,莫放跑了,我唯你是问!”
那都头听了,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靠,今天是怎么啦,这不是要人命么?双腿就有些发抖起来,强撑着站起,赶紧把手下招呼过来要他们把人抬起。转回头苦着脸朝看上去还比较讲道理的高双印走过去,抱拳道:“小的开封府第五班都头曹正,见过小世子!”
第七十一章 冒白汽的吕夷简
高双印心中一阵烦躁:真他妈嗝屁着凉,惹事打人的你不去问,来跟老子一个旁边看热闹的起什么腻啊?又不好发作,只好耐起性子问道:“什么事?”
“小的们刚刚赶来,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些什么,还望世子明示一下。”
高双印虽不愿惹事,但方才在酒楼之上就对吴公子不爽得很,只是强压住火不发作罢了。如今才从楼上下来,又是自己的兄弟们扑上去参与的,再不愿惹事,此时也不能退缩了。当下淡淡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厮确实该打!”
小世子金口玉牙,不愿多说,那曹正等了半天,见人家已经不理自己,只好讪讪地又朝下一位梁丰走去。
曹正因为今天见到了许多衙内,想必这位也是个贵人,自己却不认识,但不敢询问名字,只好拱拱手唱了个喏,用打听的口气好言相问刚才发生的事。
梁丰态度倒好,言道:“在下方才正与枢府冯相公家长孙小郎君寒暄,不料这厮居然觊觎冯相公家车马中的女眷,出言不逊,挑起事端,活该被打。在下刚刚也踢了他的下人一脚!”
冯相公?曹正本来已经麻木了的神经又被狠狠刺激。差点当场哭了出来,这大过年的,怎么遇到这么倒霉的事啊?丁相公的侄子调戏冯相公家女眷,王殿班的儿子和卫国公的孙子帮忙打架,杨元帅的儿子又扇了丁相公侄子几大嘴巴,高王爷世子出面作证。天哪,让我死了算了吧!
实在惹不起了,只好低声下气过去又给主家冯程焯陪了罪:“小官人恕罪,今天此事实在太大,小的无法交差了,只好请小官人几位同到开封府稍作,待小的禀明上官处理便了。小官人大人大量,还请勿为难小的!恕罪、恕罪!”
本来冯程焯就同高双印、杨文广等人认得,只是平常来往不多而已。这回自家有事,虽然不需人家帮忙,但那几个却都仗义出手,而且还是看了未来妹夫的面子,当然好生领情。不愿他们拖入此事,因此只道:“我家的事,我自去开封府听候处理便了,其余人于此事无关,他们却不需去。”说完就要跟着曹正上路。梁丰见了,急忙嘱咐钱孝仪等人好生护着小嫦回家,自然也要跟去。
那边王英等一看不依了:“梁家哥哥,你这却是瞧不起小弟,人是我打的,我岂能不去?”说完就要跟上,他一跟上,那几位也没退缩的道理,连高双印都表示要一同去开封府了。只有张挥烂醉如泥,于是邓圣嘱咐紫英姐妹把他搀扶回去,自己也跟着梁丰大部队去了。
按照大宋朝老赵家的制度,开封府的职责是“正畿甸之事,以教法导民而劝课之。中都之狱讼皆受而听焉,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屏除寇盗,有奸伏则戒所隶官捕治。凡户口、赋役、道释之占京邑者,颁其禁令,会其帐籍”麻烦就麻烦在中间那一句“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这么豪华阵容的斗殴,你都分不清是小事还是大事。
曹正大冬天的脑袋冒着白汽,一回到开封府就把事情禀报给了左厢公事大人;于是左厢公事大人脑袋冒着白汽,把事情禀报给了右军判官大人;右军判官大人再脑袋冒着白汽,找到法曹大人如此如此一番,最后,当然是吕夷简大人被人从刚刚捂热的被窝里请起来,打了两个喷嚏后脑袋冒着白汽发怔。
毕竟是吕大人,内功深厚无比,脑袋上的白汽比别人多得多。没办法,穿好衣服,喊起随从去办理这桩麻烦事。那些少爷们可没人敢送号子,直接就在吕大人的签押房暖暖地烤着炉火等着吕大人会见。
考虑到诉讼双方的矛盾,丁相公的外侄吴公子被安排到签押房的隔壁小单间暂住。而吕夷简出来,第一个就亲切会见了吴公子。当他看到这个哭丧的脓包时,吴公子第一声就哭叫道:“吕大人,晚生乃丁相公外侄,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吕夷简心里就厌烦了三分,什么玩意儿,都被揍成这样了还拿你姑父压我啊?
吕夷简和蔼耐心地听完吴公子胡说八道,安慰他安心烤火,还让人叫了郎中来给这货治伤。随后就去了签押房。
这回吕夷简可是冷着脸进去的,大马金刀往办公桌后一坐,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除了梁丰、邓圣,其余全他妈认识。沉声道:“谁先说?”
打架的时候一个个兴高采烈,待看见这老东西,都还真有些发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英石宁倒想说道说道,可是自己为啥打人都没搞清楚,横竖你不能说是看见梁家哥哥打人,自己就去帮忙吧?只好默不作声。只有冯程焯清清堵在喉咙的老痰,出来打了个躬道:“见过吕伯父。”
“公门之中,少跟我套近乎,说吧,咋回事?”吕夷简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冯程焯红了红脸,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占着理,啥也不怕。只是扯到丁谓,心中有些忐忑,怕回家被老头子修理罢了。
吕夷简沉着脸听完,不再理冯程焯,转头朝石宁等人看去,淡淡说道:“你们几个,一个月不来我这里一两次,好像都差着考勤是吧?真是失礼啊,平日都是下面人接待几位,今天老夫亲自来会会你们,还望几位少爷海涵往日招待不周之罪啊!”
石宁、杨文广、王英三个急忙摆手躬身道不敢、不敢。
“砰”地一声,吕夷简重重拍了桌子一下,喝道:“不敢?如今你们什么不敢?官家就在那酒楼对面皇城楼上与民同乐,你们都敢当街生事,闹得满城皆知。我告诉你们几个小王八蛋,仗着自家娘老子在京城横行算什么本事?有这能耐,自己一刀一枪拼出身去啊。你们哪家不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就这么糟蹋自己祖宗的功劳?王英你斜什么眼睛,信不信老子把你捆了送你爹那儿去?”吓得王英急忙收起刚刚翻出的白眼,老老实实听他喝骂。
发泄了一通,见几个小子被骂服帖了,又转头看向梁丰道:“你就是梁玉田?”
“小子正是,见过知府大人。”梁丰急忙唱喏。开封府不设府尹,权知府便是吕夷简的官衔。
“嗯,看来你非但才名动京城啊,拳脚枪棒也是一把好手。”吕夷简稍稍有些揶揄道。
“那是当然,俺梁家哥哥还能单手劈砖哩。”那个不靠谱的王英小朋友以为吕夷简夸奖梁丰,急忙插话。
“住嘴!下站!再说话你滚出去!”吕夷简恨不得顺手抓起桌上签筒朝这厮扔过去才解恨。
被王英这么一打岔,吕夷简想和梁丰说啥也记不起来了。只好恼怒地又狠狠瞪了王英一眼,说道:“今晚你们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里蹲一晚上,好好想想。明日等你们家人来接。”说完哼了一声,在不看众人,拂袖而去。
几个小子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吕夷简回到后宅,略坐了一会儿,决定以静制动,一家都懒得打招呼,看他们各家态度再说。于是继续睡觉。
那小几位开始还可以,炉火暖暖的,吕夷简一走,还热热闹闹侃起大山来,本来和冯程焯不太熟悉的,也因这一架搞得热络无比。后半夜就惨了,炉火熄灭,没人来添,只好挤在一起发抖挨了一个晚上。
第七十二章 罚款登门
小子们在衙门受罪,随从的家人早就飞奔回去报信。王英的老娘恨得压根痒痒,这小子,自他爹一走就百般生事,这回居然打了丁谓的侄子,可如何了得?同样那几家都是如此。只有渤海君王高廷赞夹尾巴时间长了,深知自己儿子的秉性,绝对是打酱油被误伤的,但是态度要做足,连夜写信,准备第二天差人送到吕夷简那里。
最热闹是冯家,冯程程一回去就又哭又闹,眼泪稀里哗啦的。冯拯方才陪着官家接见百姓,年纪大了,风里站的时间又长,回来正要烫脚赶紧休息,又看见冯程程这个样子,那叫一个心疼。别说是自家占理,就算是程程欺负了人家,自己也要跟那姓吴的王八蛋没完。当下一边温言安慰道:“程程莫哭,爷爷明日定要帮你出气!”程程这才收了功法,还挂着泪珠问道:“那梁公子咋办?他也和哥哥一起被带走的。”
“爷爷自然连他一起带回来呗,放心,没人敢把咱们程程的宝贝女婿咋样的。呵呵。”程程这才破涕为笑,红着脸要去揪爷爷的胡子。
第二天一大早,开封府门齐齐整整接到了各家送来的信。王家、石家、高家纷纷表示自家孩子顽劣不堪,活该受教训,还请吕知府别讲人情,严肃处理,让他们长长记性,牢记家传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搞特权!谢谢知府替自家管教,改日登门相谢。
杨家的来信有点意思,折老太君传话,咱们家孩子虽然暴躁了点,但还是讲理的,从不欺负良善。必是看不下去了才出的手。今后定会好好管教,不让他再去闯祸。怎样处置吕知府你看着办,不过谁要是以为杨延昭死了就想欺负咱们孤儿寡母,老娘拼了老命不要,也要到管家面前把道理掰扯清楚!
“这个白毛母老虎,都快八十了,还是这般老而弥辣。”吕夷简苦笑。
接下来是冯拯的信,信中说自家孙女回去哭得泣不成声,几番询问都不得要领,孙子又在开封府内,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又怕妨碍了司法公正,不好亲自过来赔罪,还请吕知府严查清楚,若是孙子犯罪,绝不袒护。还有个叫梁丰的小子,最近才和自家订了秦晋之好,不过人心难测,也烦请吕知府帮忙考察一下人品,若是顽劣之徒,冯家也好另做打算。
这信三分软七分硬,特别是提到梁丰,还真叫吕夷简吃了一惊,只知道这小子最近在京城很有些名声,没想到居然已经攀上了冯家,倒是不可小瞧了。
丁谓却没写信来,只让人带了话,说那姓吴的是自家老婆的侄儿,从来就不知天高地厚仗势欺人,自己心里有数。坦夫(吕夷简字坦夫)你别搭理他,让他吃吃苦头才是正理。
吕夷简摸清了几家的态度和心理,也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到了第二天中午,也不开堂审理,只叫人扶起死气活样的吴公子来到签押房,和众人分在两边。自己当中坐了,先拍了桌子,怒骂吴公子不知礼仪,私窥别家女眷还出言不逊,被打事出有因。转头又骂那几个秉性顽劣,屡惹事端不知悔改,本该一人重责十板,念在情有可原,权且寄下。责成事主冯程焯向吴公子唱个肥喏道歉,并每家各出二十贯钱付给吴公子做汤药费,今后若再生事,板子一并补齐。
如此判法,梁丰等一干人也没什么说的,觉得还算能够接受。那吴公子先是觉得面上无光,待要争辩,抬头正遇上吕夷简冷冷的目光,就先打了一个寒颤。只好急忙转念想想自己虽挨了一顿打,却又得了一百多贯的好处,还算不亏。如此自我安慰下,也就不再说话。
当下冯程焯过去朝吴公子拱拱手,胡乱说句话。吕夷简见事情解决,也不再留客,挥手让他们全部滚蛋。
出了开封府的大门,各家的车马早就等着,只有梁丰家里没雇到车,永叔和钱孝仪在门口站着等。大家蔫了一个晚上,都有些萎靡不振,各自回家补瞌睡要紧,于是约好改日相见。冯程焯要送梁丰回家,梁丰便强拉了邓圣一同上了冯家的车。
开封府衙在东京西南处,离冯家梁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冯程焯把梁丰送下了车,梁丰邀他进去坐坐,他摇头说不了,赶快回去给爷爷汇报工作要紧,改日再来。转头又说既然吕夷简判了罚款,那么梁丰跟邓圣的罚款由他家代出了。梁丰、邓圣哪里肯依,都是不差钱的,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冯程焯酸了脸,梁丰二人只好从了他,小冯拱手告辞,转过巷子回家。
梁丰回到家里,小嫦也是一夜没睡地等着,见郎君回来,拍着胸口才放下了心。又见着邓圣,急忙欣喜地行礼,想起邓圣跟自己大姐云梅也挺相好,不由地想念起襄州的两个姐姐来。
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邓圣也不客气,两人狼吞虎咽吃了饭。永叔过来领着邓圣到客房休息,梁丰自然搂了小嫦回房补觉去了。
约莫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日已偏西。梁丰伸了个懒腰去看邓圣,推门进了客房,却见张辉红肿着双眼坐在里面,精神萎靡,一看就是昨夜喝闷了缸。这厮昨日人事不知地回去,今日午时方起,听紫藤说起昨夜发生的事情,顾不得宿醉未醒就朝开封府跑去,哪知扑了个空,已经曲终人散,只好折道来到梁丰家看望。
梁丰见他微微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就不爽,开口道:“师利兄昨晚醉得及时啊,咱们爷们儿被开封府镐了去,你却倚红偎翠自家风流快活,今儿还来看咱们的笑话不成?”
“嘿嘿,你怎么说话呢,咱是那样人吗?哥哥我昨夜是高了点,要不也跟你一起并肩战斗去了。佩服你呀兄弟,满城的好人缘,那些公子哥儿一个个都上杆子巴结你呀!这开封府的大牢我看坐得不冤!”
“我有你人缘好?跟那王英认识才几天啊,看你们几个都跟穿了一条裤子似的。这老话说得好,要得关系好啊,还须一起扛过枪,一起piáo过娼,你们几个不正好吗?都尿到一壶去了!”
“诶哟呵,瞧不出来你梁大公子也这般粗鄙,嘴挺损的嘛!我们跟他们尿一壶,好像没你什么事似的。前几日咱们紫藤妹妹可都夸了你啊给力!”张辉破嘴也不饶人的,直接就踩了梁丰的尾巴,完了哈哈大笑。逗得邓圣在旁边也咧开嘴直乐。
梁丰被这一脚踩得挺痛,只好红了老脸鸣金收兵,一边恶狠狠地吩咐钱妈准备酒菜,要灌死张辉这鸟人。
三人正说得热闹,来福跑来禀报,说是冯相公家程焯少爷跟他兄弟来访。梁丰听了,赶紧迎出门去。
正寻思冯程焯兄弟是谁呢,来到大门一看,靠,哪是他兄弟啊!一个扮了男装却难掩天姿国色的小妮子正羞答答躲了半个身子在冯程焯身后,不就是冯程程么?
原来中午冯程焯回到家里,把昨日的事向爷爷奶奶、老娘叔叔等细细禀报了一回,原等着领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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