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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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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讲过,王曾的特点就是,只要对朝廷有好处,他就做。至于别人什么目的,他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通通视而不见。
于是,两颗貌合神离的心就自然而然地滚在了一张床上。
现在钱惟演算是睡踏实了,他知道把小梁引荐给老王以后,老王自己会去想办法让他跟太子取得联系,不用再操心了。以后自己要做的就是继续和梁丰保持密切友好地往来,谈谈诗词,弄弄书画,时不时含蓄地提醒一下两人的交情和自己的功劳。以梁丰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表现来看,这孩子还是比较上道的,关键时候会帮自己的忙,那是必须的,肯定的。
所以可以比较正确地评价一下钱惟演同志的某一个方面了:人品虽然不咋滴,但能以旧朝王子之身份,折节下交寒士,可见其胸襟气度脑子都还是比较好使滴。
第二天,王曾去上班。他的身份比较鬼扯,明明是政府方面的头头,偏要兼一个组织部副部长,还有一个皇宫专职副教授的头衔,于是就每天疲于奔命地文山会海,一会儿跑跑政事堂,一会儿混混吏部,隔三差五地还要进宫给接班人上一上怎样做一个合格的老板之类的传销课。
今天就是他王相公的课时,所以他就来到皇宫东北角的讲筵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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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教室里的对话
话说北宋皇家对子孙管教一贯是挺重视的,然而也很人性化,基本上并不违背儿童发育的自然规律,完全不像后来明朝要么干脆撒手不管(许多,也不是全部),要么像清朝那样以奥数比赛的态度来折腾孩子。宋朝相对宽松,一般都是早上巳时开讲,午时休息,未时又讲一个时辰,然后皇子自行回宫自习,第二天带作业来老师看看就行。统共每天也就是四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很科学,很人性。
讲课内容也不外就是《诗》《书》《礼》《乐》《论语》《春秋》《易经》《孟子》等等,还有就是讲史,这个很重要,不但是前朝历史,本朝列祖列宗的行述也要认真分析,汲取教训,匡正得失,以便今后有机会治理国家时能够优劣得所。这些是主科。
还有其他翰林供奉,精于琴棋书画的,也推荐给皇子,每样学学,不要求精,有鉴赏能力,能随便写几笔,画几笔,对几局,弹几曲就行,要一个陶冶性情而已。这些是副科。
但是往往在学习的过程中,学生历来对副科的兴趣要大些,从古到宋到后都是如此。比如赵受益同学,对书法就非常喜欢,后来写的一手飞白书,平和中正,不急不厉,大见修养。再到后来,赵佶、赵桓等等,那就简直是不务正业了,个顶个的都是投资最失败的大艺术家。
小六子不是那种不着四六的傻孩子,还是能分清主次的,所以号称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在以儒臣主政的中国历朝历代,对心地好,听话,不乱说乱动的太子爷,大臣们总是很喜欢的。
自古至今,读书人们都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君主垂拱而治,大概意思就是说保持威严、有理、有节,不轻易表态决策,以一种春风化雨般的方式,就可以达到天下大治的目的。
其实这是屁话,他们的真正含义是:您老只管在那儿坐着发呆就成,治理国家嘛,看俺们的。您别多事,您一多事就是不遵守古训,哪天您嗝屁了我们乱写那可别怪。
也别说,但凡是好一点的皇帝还都怕这一招,生前受点气算什么,死了开个好追悼会啊。
小赵同志的一生都是按这路子走的,而且很坚定,从不三心二意,所以后来才被称为独一无二的“仁宗”皇帝。
今天王老师来了,他很高兴,王老师是状元,也就是说他考试那年是天下学问第一好的人,奥林匹克冠军。不光是这个,而是王老师说话很直率,不忽悠人,对他态度很好(文*冇*人-冇…书-屋-W-Γ-S-H-U),但不是拍马屁的那种好。不像别的老师,有意无意地总想和自己套近乎,虽然自己年纪小,也觉得烦。
今天王老师进来,双方互相施礼完毕,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殿下,前些时候臣所讲的《论语泰伯》或有误,请重试讲。”
“咦?王师傅也会讲错吗,不可能吧。你说的是哪一句?”赵小六很惊讶,状元嘞!
王曾就把昨天听到梁丰的解释说了一遍,赵小六陷入了思考。他记得上回王师傅大概是这样说的:“民是凡民,由是身行其事,知是心悟其理。然为上者之于凡民,但可使由之于是理之当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盖所当然者,如父当慈,子当孝之类,皆民生日常之事,寻常庸众也都行得,故能使之由。若其所以当然之故,则皆出于天命人心之本然,其理精微奥妙,必须资质高明,学力至到者,才能脱然有悟。其在凡民,如何便会晓得?所以不能使知之也,然知之之理,亦不外于所由之中。夫子在上以先知觉后知,以先觉觉后觉,至于渐摩既久,天下自然化成矣,亦何不可知之有哉?”
现在对比下来,这可是典型的鬼话。当时自己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但至于什么地方,又说不出来。今天一听,原来老师其实也没搞清楚啊。
不是老师没搞清楚,是有些人故意曲解的结果。这不是一句话的问题,而是一整套的诈骗程序。什么他妈的哪朝太祖出世红光罩体啊,什么他娘的哪个皇帝家门前大树童童如车盖啊,还有什么他奶奶的哪位仁君是天上神仙下凡啦等等。无非就是糊弄一下老百姓,告诉他们,爷们儿可是上天派下来的,上天派的还不够老子臭屁的?你们就从了吧。这就有了统治的合法性。
于是,才有了后来满脸油光瞪着双眼双手虚握的赵七太爷呵斥五斤道:“那张勋张大帅是桓侯张飞转世,手拿丈八蛇矛,你抵得过么?你抵得过么?”还吓了五斤一个跟头。
扯远了,拉回来继续说。
想了一会儿,赵小六点头道:“嗯,小王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是说,爱民,也要让百姓明白。否则即便上出于仁,而民不知,便恐适得其反。”
“着啊,殿下果然英明,臣佩服!”这是真心话,听到学生领悟这么快,而且解得气度雍容,心里高兴。
师生俩又继续讲了一些课程,包括《册府元龟》里面历朝皇帝的事迹,总结其得失。基本上这堂课是在互动的情况下完成的,效果奇好。
匆匆一个时辰过去,两人都有些不舍得下课的意思。但严格遵守作息时间也是储君的一门必修课程,老师也不能光图讲得痛快不拉铃啊。于是正课上完,两个谈性正浓的师生就扯扯闲篇,聊聊大天。
“王师傅近来看甚好小说没有?”赵小六找的话题,最近他比较高兴的事就是看小说。
“臣素来不甚喜爱说部,偶有翻阅,调剂而已,近来没甚看。”王曾答道。
“小王这里最近倒有一部好小说,推荐师傅看看,叫做《大唐三藏西游记》,写的是神魔故事,煞是精彩。”赵小六挺得意。
“哦?殿下在看这书?倒是也曾听说。果真如此,臣改天也找来看看。”王曾不动声色道。他确实没看过,但书的名字他听到过,而且昨天才和作者见面。
“很好看的,本来我正有,不过不是我的,是钱惟演学士借给我的,过几天要还他,所以不好借你啦。嘻嘻,还是钱太仆大方,一下子就全给我送来了。那天我找杨内侍借,他有,但不肯一次给我,只送来了第一卷,还说要我专心读书,这些东西只能慢慢看。杨内侍太抠门!”赵小六实诚,心无城府就全倒了出来。
老王一听,马上就上纲上线地想跑题了。思量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劝劝太子爷,于是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说,原来你找杨内侍借,他不肯一次全给你,反而钱太仆大方,全给太子送来了?”这是再确认一下。
“对啊,就是此意。”
“臣愚钝,有一问,恳请殿下解之。”
“师傅好客气,请问请问。”
“那杨内侍身为皇家近人,服侍太子是理所当然之事,为何不肯爽快送来,一部书而已,如何这等小气?真是奇事。”
“哦,那倒不怪他,他是怕小王耽误功课。”小赵挺明白。
“噢,臣明白了。可是臣又糊涂,钱太仆乃殿下臣子,如何又这等大方,全部送来。他难道就不怕殿下耽误功课吗?”王曾问完,望着赵小六道。
“这个这个,恐怕是见我太喜欢了吧。呵呵,反正他要大方些。”小赵答不出来。
“殿下,宫中府中,俱为天家所统领,虽说人性各异,然不可不查其心也。望殿下好而无私者,自然对殿下要苛刻些,望殿下好而有私者,自然对殿下要曲意逢迎些。恕臣多言,请殿下三思!”
赵小六消化着老师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免对杨守珍高看了两眼,对钱惟演又低看了两眼。
老钱要是知道了,非气吐血不可。
王曾又接着道:“不过呢,殿下所说此书的作者,臣倒是认识。”
“啊?!你认识啊,哎呀太好了,他是什么样子,好看不好看啊,听说很年轻啊,唉,要是能见见他就好了!”
天下的读者总是希望见到自己的精神偶像,并且对心目中的作者总是有一种美好的想象。
幸好梁丰长得不像莫言,否则日后赵小六见了非失望得三天不吃饭不可。
“嗯,好,若有机缘,定把他带来给殿下看看。”王曾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多话。能不能见,还得过皇后那一关呢。
又聊了几句,王曾告辞走人,赵小六送到门口,脑子里兴奋地想象这个梁丰的样子。
放了学,要吃饭。赵小六由太监引着,去陪爸爸妈妈吃饭去。今天的午膳摆在后阁,没多远,几步路就到了。
进去看见父皇赵恒斜靠在软榻上,母后刘娥坐在一旁,急忙施礼请安。最近赵恒的病好像要稍微好了一点,有精神多坐坐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钱惟演的灵芝有效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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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公子门前是非多
赵小六进去看见父皇赵恒斜靠在软榻上,母后刘娥坐在一旁,急忙施礼请安。最近赵恒的病好像要稍微好了一点,有精神多坐坐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钱惟演的灵芝有效的缘故。
他们家虽说全国首富,所有土地都姓赵,但是几辈人都遵守“不细不成财主”的家训,比较注意节俭,桌上不过摆了七八样菜而已。
他们家要求食不言寝不语,注意吃相风度,不得饭桌上呱噪说话,不能将油渍洒在身上。
这少了很多乐趣,你想啊,一家人都忙,操心的事那么多,也就是吃个饭的时候聚一聚,正好说话开胃聊天,交流交流,偏偏三个死人受供一样坐在那里,有什么胃口?所以古往今来的皇帝大补药吃了许多,但短命的更多,也许跟这个倒霉规矩有关。
吃饭嘛,就该大声说话,大口喝汤,吧唧嘴,找个地方蹲着站着,端起大碗呼噜呼噜,那多爽快?又有利消化,又放松心情。多好。
可惜他们家不是,爷儿仨吃饭,连个声音都没有,没气氛,所以赵恒喝了小半碗稀饭就放下了,赵小六和刘娥一个也只吃了一碗干饭。也不知他们到底图什么?想节约给谁用。
又上来白丝巾擦嘴,清水漱口,全部搞完才他妈喘了一口气。唉,太子爷也不好当啊,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每天被压抑成这样!
“今日是谁当值为皇儿讲课啊?”皇后刘娥轻轻问道。
这个问题每天都要有一两回,主要是考教一下儿子的功课。皇后刘娥是个强女人,从目不识丁到博览群书,只用了短短数年时间,而且,帮着赵恒处分朝廷大事,已是赵恒须臾离不开的人了。
因此,她对储君的学习成绩极为看重。
“回禀母后,今天当值的是王曾师傅,孩儿跟着他学了《论语》和《册府元龟》,今天的功课对孩儿启发很大”
赵小六举一反三,把一天学到的东西认真地回忆了一遍。既是回答问题,也是复习的一种方式。
当他说到断句错误那几句,赵恒和刘娥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暗叹口气,有些话实在是没法和现在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孩子说。人家原来那种解释,才是适用于他们家的。
跳过这一节,其他的功课二老均十分满意,微笑点头,对赵小六露出嘉许的笑容。赵小六得了鼓励,更加兴奋,顺便也把王曾认得梁丰的事给说了。
这一公一母两只老狐狸,当了那么多年皇帝皇后,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听到此节,马上猜测起王曾的目的来。刘娥稍一思忖,便知道了王曾的用意。她非常了解王曾,因为自己是状元的缘故,虽不骄傲,却也从不轻许别人,今天故意提及,想来是念及皇家目下的情况,想替太子分忧一下了。
刘娥看了看赵恒,他也明白。两人点点头,又和赵小六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回去休息了,下午还有课呢。转头吩咐,传王曾觐见。
这时王曾正和冯拯在吏部议事,听到召见,并不奇怪,整理衣冠,随黄门进宫。来到后阁,向皇帝皇后参拜完毕,静等指示。
“你对太子说你认得梁丰,是何意图?”赵恒问道。
“启禀万岁,是太子提及《西游记》一书,臣想起作者正好叫做梁丰,故有此一说。臣是昨日在钱太仆家见到此子的,风姿润朗,腹中锦绣,确非常人可比。”王曾老实答道,连在钱惟演家也说了。这正是老钱想要的效果。
“孝先,你觉得此子对太子有帮助吗?”刘娥问道。
“岂止帮助,此人若用得好,定能作出一番不俗的事业来。”当下就将昨日所谓的断句故事和谈论的话题原原本本地托出。听得赵恒和刘娥怦然心动,赵恒道:“小小年纪,如此沉稳,见事之明,料事之远,确有过人之处啊。他有功名之意否?”
“不太清楚,臣也好生鼓励过他,他只微笑答应,未见真心。不过,想来也是有的。他非隐居之士,可能只是年轻贪玩而已。”
“嗯,那好,你寻个机会,让太子见他一面。却不须带他进宫,也不许漏了太子身份。皇后也见一见此子吧。”赵恒说道。
皇后听了最后一句,躬身泪下道:“官家,臣妾不见也罢。官家之病已有起色,将养时日,定能大起。”
王曾忽然发现自己反了左倾冒进的错误。动机是好的,但如此急吼吼地向太子介绍人才,却不是在咒当今天子吗?心想到此,大汗。急忙伏地认罪。
赵恒和蔼地看着王曾道:“朕素来知道孝先忠义,是社稷为先的良臣,起来,朕不罪你。若梁丰果然如卿所言,是卿一功,何罪之有?”
然而还是坚持要皇后也悄悄地观察梁丰。两人无奈,只得应了。
梁丰昨日在钱家赴宴,第二日醒来,也不出门,只在家写了封信,让钱孝仪送去钱家。多谢老钱款待,顺带请老钱帮忙替钱孝仪找份工作的意思。
钱惟演接到信看了,唤了钱孝仪来到面前,打量一二后笑道:“你家师父忒也客气了,昨日遮么不说,今天专门信来。也罢,三日之后,老夫给你寻个去处便了。”钱孝仪急忙磕头道谢。
钱惟演诗酒风流多年,汴梁名jì认得不知凡几,又是大官,谁敢不给面子,第二天,便给钱孝仪寻了原先潘记老店对面中瓦子的一个大勾栏里。说好每天一个时辰,钱银两不相付,只等看生意如何再说。
钱孝仪闲了一个多月,正浑身酸痛不已,忽然有了工作,大是兴奋,当天就在家中苦练了一天,感觉技艺未失,稍微放心。第二天未时,径去中瓦子开工去也。
此时的小钱同志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一身直裰穿一年的钱小乙了,而是在襄州轰动一时,专门来京北漂的实力派。小钱清理嗓子,飘然登台,抖擞精神,把师父教给自己的说部内容和表演技艺,当天发挥得淋漓尽致。
京里是卧虎藏龙之地,就是观众也内行得紧。一听钱孝仪的说部,正是方今开始流行的《西游记》,虽然别人也说,但哪里比得了这个原创人员,马上就品出大大地不同,一时台下轰动,认为外来地和尚会念经。有好事之徒就开始打听这个北漂的背景。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就是《西游记》的原创作者梁丰之徒,本书的第一个开讲人钱孝仪。一下子轰动中瓦,原来那个能诗善词,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无不妙绝的梁玉田公子来到了京城。
此时的东京汴梁,远没有后来得北京那么势利和难混,无论百姓观众还是青楼乐户,只要你有才华,人家就敬你重你,根本不看你的户口本,不排挤你。
听到梁丰来京,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青楼瓦子都知道了。那凡有些名气姿色和才艺的名jì,无不思忖着寻得玉田公子小坐片刻,若能得其度曲一首,那就妙不可言了。
于是,有那等想先下手的曲中女子,先派了人暗暗跟踪钱孝仪,只一天,便满城都知道了梁丰的住处。
好风景来了,冯拯老丞相下班回家的时候,第一次被堵在巷口进去不得,满眼都是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围在梁丰家门前,看的问的谈的说的,人人都想见梁公子一面。老冯的随从鸣锣也不好使了,她们都是名jì的丫鬟小厮,全是些极淘气不怕事的,知道是官,也不知道是相爷。心想和自己家小姐睡觉的大官还少么,个个都是一本正经,待蜡烛一吹啊,比谁都猴急。因此根本没把老冯放在眼里,继续堵着不走。
老冯在轿子里气得啊,原先对梁丰一点点的好感都被眼前这景色给闹光了。当时就恨不得从枢府调一队兵马来,将这梁丰剁成肉泥泄恨。
殊不知小梁同志此时也是烦恼无比,连门都不敢开,隔着门缝望去,尽是排队等自己接见的,而且又不是亲自前来,都是派了自己贴身的丫鬟来下帖子,邀梁丰一叙的。这些小丫头极是不讲理,声音又大又脆,闹得自己在院里都烦了,只好逃到三进去。嘿嘿,热闹是热闹了,心里把钱孝仪家祖宗三代问候了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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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冯程程召开乌龙会议
外面的冯老汉,不得已动用了政府机器皮鞭。当然,身为一国之相,好歹这点觉悟是有的,并没有抽在那些娇嫩的皮肉上。只是在地上和墙上猛抽几鞭,吓唬吓唬就行。
还不错,挺管用,本来大宋的男人都缺乏阳刚之气,女士们就更娇弱了,赶紧散开一条道来,让相爷先请。冯拯这才杀出脂粉大阵,往府中而去。怒气不息的冯老汉一路上就是考虑如何把这姓梁的祸害撵出右一厢,直到自家门口,还狠狠地回头向空空的转角处瞪了一眼。
梁丰冷飕飕地站在院里空地里烦恼不已,小嫦从屋内推开窗子看到他的窘样,掩嘴偷笑。
“你还笑,我都快烦死了。”梁丰冲进屋里,不管不顾就把脑袋往小嫦怀里挤,感受到柔软的按摩,心里才舒服了一点点。
“给郎君道喜啊,外面来了那么多排队请客的,郎君一家一家赴约,可都是温柔乡哩,旁人求之不得,郎君可别装哦!”小嫦捉狭地笑着说道。
“不去,爷有你一个就够了,只是这些小娘皮们杵在门口唧唧喳喳的,好生烦恼,怎生想个法子把她们打发走了才是。”梁丰头不停,手不宁,口不闲,脚不放,像只章鱼一样把小嫦生生捆成了一只大粽子。
“大白天的,郎君松开,松开啊。”小嫦云鬓散乱,呼呼喘气道。奈何梁丰已经上了火,顾不得许多,仍不住地扭动。小嫦推辞不了,说不得就从了梁丰一回。
其实天寒地冻,那些小姑娘们虽有诚意,也耐不住寒冷,等了好半天,见大门依旧紧闭,无人应答,只好渐渐各自散去,其中有一家干了件缺德事,把梁丰写在门上的对子给揭了下来,拿回去给自家小姐看。
冯拯回到府中,怒气不息,暖阁内坐下,不停地骂道:“轻薄浪子,轻薄浪子!”
“爷爷骂谁呢生这么大气?”在一旁陪着奶奶看时新绣样的冯程程大感奇怪,忙问道。老冯刚才只顾骂了,没想到这是孙女的心上人,现在程程一问,醒悟过来,自知失言,急忙住口干咳两声,吩咐上茶汤来润润嗓子。
一边喝茶,一边心里盘算,这梁丰小子看来是个轻薄无行的,虽有些才,须用不得,更不能把宝贝孙女交给这厮。见程程在侧,正好,便想拐弯抹角劝解一下孙女,劝她放下这条心。这东京城里这么多名门贵胄,这么多年少才俊,以自己冯家的家世地位,以自己宝贝孙女的姿容才华,想结什么样的亲不行?干嘛非要考虑这么个布衣小子。
想到这里,冯拯打定了主意,便清清嗓子,对着老伴把刚才回府所遇街口新搬来那家小子门前的事细说了一遍,其实是说给冯程程听。好在一家人对此事从未点破,也不怕伤了孩子的面皮,旁敲侧击打消她的心思最好。
老太太嫁给老头四十几年,老头年轻时其实也不是什么好货,只是老来折腾不动了,又做了大官才装出一副君子淡然的模样来。这时听了冯拯的描述,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总是被眼前这老东西扔在家里,自去风流快活。回思往事,大是气愤,便激烈地声讨起梁丰来。
程程一听是在说街口新搬来那家,心跳陡然加剧,关心得不得了。她到现在也还不知和自己遇到的少年姓甚名谁,听了爷爷掐头去尾地单方面陈述,心里一沉。倒不是对梁丰有了反感,而是觉得有那么多女孩子上门围堵,那公子定然是极好极好的,自己怕是争不过别人了,心中焦急之极。
但无论如何,也要替意中人争辩争辩的,虽然他不知道,虽然只是自己单相思,可也要忠于自己的感情不是?
于是,冯程程大义凌然地严正驳斥了爷爷冯拯的错误论断道:“爷爷错了,该揪胡子!”
劈头第一句就虎虎有生气,把老冯吓了一跳,茫然道:“爷爷怎么错了?”
“爷爷,你看到的是那些青楼女子们围在那家门口吵闹不是?”
“对啊,爷爷难道会看错?还让卫士虚抽了几鞭子才得回家呢,要不然今天非堵在那里不可。”
“这就对了,若是那家主人真的轻薄无行,就该大门敞开,任那些人进出才对啊,人家是关紧了大门不出来,那些女子进去不得,才堵在巷口嘛。怎么会是轻薄无行呢?”
“咦,对啊,程程说得有些道理。”老太太说道。这回这个妇道人家也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嗯?老夫倒未想到这层。”冯拯捻须沉思道。
“哼,还是枢府相公呢,还是爷爷呢,连这点都想不到,人家才堵了你一下就这样乱说人家,小气鬼!哼!”冯程程得理不饶人,朝爷爷翻个白眼,调皮地吐出小舌头,鄙视地撇嘴。
“哦?呵呵,宝贝孙女儿说的是啊,爷爷是有些老糊涂了,当时光被堵出火来,却未想这许多。看来还是我家程儿聪明啊!”老头抚须大笑道。
程程哼了一声,偏又乖巧地过去双手扶在爷爷肩上给他轻轻捏动,冯拯大感舒坦,闭目享受。
冯程程手上不停,心中却暗暗拿定主意,既然别人可以求见他,我也要见。只是家里眼睛那么多,自己一举一动都被盯得死死的,特别是接连出了那两档子事,自己就更不自由了。怎生想个法子是好?
天下事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历来勇敢于主动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孩子,只要运气不是太差,都会有个好的结果。比如杜丽娘,崔莺莺,梁红玉,红拂女,白娘子,紫霞仙子(呸呸呸,紫霞不算,但够猛),现在又多了个不怕事的冯程程。
小妮子晚上回到自己的绣楼,吩咐关门放狗,一个人也不许靠近,然后把贴身四大丫鬟召到身边开起了地下会议,下了个死命令,要求她们出主意,要让自己能跟那小郎君见上一面,说说话。说不出主意就重重处罚。
四个丫头能有什么主意?看到自家小娘子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倒也不太怕,只是平时待自己们极好,又不摆小姐架子,大家情同姐妹,当然要上心。于是乱说一气,有说干脆也堵上门去,唤他出来。咱们小娘子那么贵重,要见见他,那厮还不得赶快屁颠屁颠的?旁边一个呸一声说,自家门都出不去,还上别人家?做梦。另一个说,买通家里小厮,不拘给几两银子,叫他上门送信。有人说这主意靠谱,但也有人说如今还有谁敢拿咱们小娘子的烫手银子?出了两回事,两回都有人屁股开花,一旦泄露,那还不闹出人命来?
小姑娘们说话最爱跑题,说着说着就扯得越来越远,开始抬杠,继而拌嘴,继而陈年老事一件一件搬出来什么你上次拿我鞋样还没还啊,什么那次谁谁谁赏了东西你得最多啊,一时闹得乌烟瘴气,都不是出主意,改成吵架了。
冯程程起先还认真听着,做笔记,详细分析,后来见这四个二货越来越不对劲,吵得自己心中烦恼,干脆大喝一声,都滚去睡觉。方才清静下来。
程程独自床上躺了,辗转反侧却无计可施,一夜柔肠百转。
第二天一大早,梁家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谢广大热心读者书》,上面说自己出生于一个贫穷山区普通富农家庭,虽然从小喜欢读书,但没有得到很好、很系统的学习。后来家道中落,出门谋生,见到了祖国的壮丽河山,增长了见识,才在文学艺术方面有了一些小小的成绩。首先还是应该感谢组织的培养关心,和读者们的大力支持。
如今有了那么多热心读者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本来应该开个座谈会好好聊一下,表示一下感谢。但是最近事情太多,而且还想安心搞搞创作,暂时不希望受到打扰。所以恳请各位,暂时免于见面。
迫于无奈,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好对各种邀请统统谢绝,等过一段时间,自己有闲了,自然会一一登门回访。若是广大读者来信、来函,请从门缝里扔进来,一定认真阅读收藏,抽时间回复云云。
告示写得真诚,说得也很明白,于是第二天又来围堵的小姑娘们认真抄了回去复命。各家主人看了,也只好暂时作罢。两三天后,小巷依旧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梁家对肇事者钱孝仪做出了必要的处理,要求这厮每天下班,必须绕城一周后方可回家,若再有尾随者,自己先处理掉。否则不准进门。
钱孝仪只好苦着脸答应下来。
第三十七章 钱孝仪的春天
其实梁丰也是多事,告示贴了三天,全京城都知道他梁大才子臭屁臭屁的,虽然都有些不甘心,但暂时也没人来呱噪他了。
倒是他的高徒钱孝仪同志,上了几天的书,名声又大了,各处瓦肆都来挖他,希望他加盟。同时由于小钱同志平易近人,说书风趣幽默,培养了一大批**粉。别说梁丰对他作出严肃处理,就算不处理,他每天下班都有一大帮爷们儿拥着,没有一两个时辰还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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