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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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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用点点头,不虞有他,继续下棋。这几天闷热得很,身为临敌将帅,又必须以身作则甲胄整齐,实在是件痛苦的事。只好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勤务兵再卖点力,使劲转动绞盘大扇,稍微好过些。

从元昊号称起兵到今天,已经过去五六天了,正面进攻始终没有发动,党项大军依然集结在白柱山一带,与大宋遥遥对峙。下棋,也是心烦等待中的一个消遣。

“报!”外面小校长长一声,匆匆进帐单膝跪地报道:“报督帅,柔远砦、塞门同时有党项来犯!”

哗啦,王德用轻轻把手里几颗棋子扔进盒中,看了梁丰一眼,心道郭遵果然明智,没有小觑了对手,党项居然从柔远下手了。

“说清楚些。”王德用道。他是主帅,需要了解最详细的情况。

“南面柔远砦有党项约两万人发起进攻,主帅成都赏。又有约三千党项兵轻装从山后绕过,攻打柔远后门,我军庆州已派出两营兵力守候,此时交战正激;塞门一带也发现党项敌情,约有万人左右,攻城器械颇多,来势凶猛之极。”

王德用听完,眉头稍皱,起身踱步盘算。梁丰虽然没跟着站起来,但还是手捻白子,低头沉吟。

此时的塞门,因为稍稍偏远,关口地势险峻,王德用料想守关不难,特调刘奎把守,更添了两个营的兵力供他指挥,当时觉得问题不大。但这次元昊居然派兵上万攻打,也许有试探性进攻的意思,也许是真的想直接拿下。但自己的兵力分配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再从别处抽调,又怕对方正面进攻难以抵挡。

“玉田,你看塞门守不守得住?”王德用看梁丰坐着,想找个人换换脑子。

梁丰不好回答,战略他可以,战术真没什么经验,想想说道:“要不,鄜州现在后方,暂时无虞,先抽调一部分兵马前移。驻扎保安吧。把前方的一部分调增塞门如何?”他也不是很确定。

王德用认真想想。稍微点头,算是认可了梁丰建议的一半道:“鄜州紧要,不宜少兵,不过,可抽调五千军到黄堆,势态紧急也好回防。保安再增二营过去,还是刘奎暂管吧。”

梁丰心中忽然有些冲动,觉得自己应该先去见识一下短兵相接的大场面。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督帅,下官想自请前往,襄助刘指挥,也算长长见识,不知可否?”

“你?不行不行,你可不能擅离中军。那前线打仗刀箭无眼,岂是闹着玩的?”

梁丰正要继续申请,忽然帐外报道韩书记求见。就是韩琦来了。王德用命进,韩琦进来也不啰嗦,直接道:“属下听说塞门吃紧。特求督帅准许前去襄助!”

王德用大奇,这俩小子今天怎么了。同时要求去塞门。脑袋摇晃,坚决不许。梁丰想想,干脆说道:“既然稚圭也想去,就让我俩做个伴去见识见识,总躲在后面纸上谈兵,恐怕对将来不是个好事,若是督帅不放心,要不干脆派狄青和我们同去?汉臣武艺超群,有他在,相比就算不胜,退后还是无虞。”

老王看看二人坚定的神情,慎重考虑了一下,最后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俩执意要去,就去吧,把汉臣带上,他别领一都兵马,专门保护你们,事情不妙,赶紧回转。贼兵的目的还是安塞,不会再向北去了。”

得了王德用准许,梁丰、韩琦大喜,急忙领命出来,收拾行装,直奔保安去找狄青入伙。

急行军听起来就三个字,实际上梁丰和韩琦一路受的折磨可前所未有,饶是他曾苦练骑马,这次也差点被颠散了架,幸亏有狄青一路多方照顾,疾驰两天两夜,终于赶到了塞门。

此时的塞门,已经进入紧急战斗状态,昨天经过双方试探性的攻守,虽然都没摸清对方底细,但刘奎已经知道对方是来真的,不敢大意,将所有能用的物资器材通通搬上城头,摆开死守的架势。

攻打塞门的是元昊新近的宠将没藏吝都,这厮来历不明,却真沉得住气,面对一个相对较弱的塞门,并不急于进攻,而是下令全军修整,等候命令。

刘奎见了梁丰、韩琦等,大喜之下,不急多多问候,跟随来的一营兵力交接完毕,刘奎就直接把两人请上城头,查看敌情。

“有什么进展么?”梁丰问了一句古怪的话,也不知是问对手有没有进展,还是问自己这边能不能冲杀出去。

刘奎一愣,只好含糊答道:“还没呢,昨天互发了几千箭便打住了。我们人少,弟兄们都没好生歇着,一个个都盯着不敢睡觉。”

现在是大白天,城上城下都远远地看得挺清,几人正说话时,忽然听到隆隆马蹄声音,对面党项军忽然冲了过来,奔腾之音,梁、韩首次听到。

看到敌人靠近,刘奎精神一震,大声喊道:“戒备!”一下子城上近千士兵刷地全部站起,握紧弓箭刀柄,趴在垛口候命。

党项骑兵冲到塞门城下百步开外,忽然停住,只听下面呜哩哇啦几句怪叫,骑兵忽然从中间朝两边三开,让出一个宽宽地口子来。

梁丰一怔,正要问这是什么招数,就见对方口子里黑压压一堆人手持弓箭,推着几架撞车,朝己方跑来。还没看清楚什么形势,就听到刘奎破口大骂道:“贼厮鸟,这般下作!”

梁丰奇怪地侧头想要问话,韩琦却凑过来说道:“这是汉人!”果然,来的都是汉人服饰,装备也很糟糕。

“撞令郎?!”梁丰悚然惊问。

原来党项用兵,非常缺德,攻打城池时,常常令汉人俘虏编成队列,首当其冲前来攻打。一般宋军都心软,毕竟开化已久,对同胞的血肉之情看得甚重,不忍重手屠杀,使对方得到掩护,挨近攻打。这群人有个名目就叫“撞令郎”。

第三百七十六章 塞门大战

梁丰的打算,原本只是强烈的好奇心起,想亲身感受一下古代冷兵器战争的实际场面,也想看看自己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和意识,能不能替大宋解决一些实际困难。…

可是才登上城楼,他就懵了,他完全没有料到元昊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他的记忆里只是日本鬼子侵华时候用过,后来对越自卫反击战时越南也用过。要不是韩琦提醒,梁丰根本没想起原来党项还有这么一支号称撞令郎的队伍。

下面的情况显而易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汉人,手里拿着刀枪。身后数十步开外是党项真正的精锐张弓搭箭。寒气逼人地瞄准他们的后背。只要有谁敢贪生怕死不向前冲。立时便要命丧当场。

这群异族统治下的汉人,有什么办法?

城楼上的所有将士眼睛都红了,他们也是头一次真切见到这个场面。以前也曾听说,李德明偶尔会驱赶数十上百个汉人充当撞令郎。但一次投入数千汉人,却是前所未有。

城楼上一片焦躁和谩骂之声,这时候刘奎没有下令,营以下的都头们也默然,看见城下撞令郎们越跑越近。人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抓狂。

“要不,还是射杀吧?”刘奎身边一个都头轻轻说了一句。刘奎咬牙切齿猛地回头怒目而视,却说不出话来。此时下面已经杀声震天,再不决断,那群汉人就要用云梯车爬上来了。

怎么办?

梁丰环顾周围,韩琦、狄青也是一脸的无力和愤怒!他想说话,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授予任何权威,只能是一个观战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刘奎,期待他能想出两全其美的主意。让同胞避免这场灾难!

刘奎深深把眼一闭,嘴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射!”

“不能射!”霎时间刘奎听到身边异口同声喊道。睁开眼睛,是梁丰、是狄青、是韩琦、是焦用。他茫然了,自己是主帅,要对胜负负责,这时候必须决断。城下虽然跑得不快,但区区几十步,此时已经聚拢到墙根,只等云梯车和撞车一到,就要登城强攻了。

此时梁丰急中生智,再也不顾身份和其他,果断说道:“指挥,先不忙射,我有一计,看是否可用?”也不等刘奎答应,三言两语便把主意说出,一面不住地侧头看着城下情形。云梯车和撞车都是木轮,沉重巨大,此时才推了一半路程,估计还来得及。

刘奎等一听梁丰的计策,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狄青和焦用即刻下了城头,分头准备。刘奎命令下属赶紧就近寻找军械,凡有铁皮可用,一律扯下,匆忙卷成一个扩音筒,首先递了一个在梁丰手里。

梁丰接过简易的扩音筒,扯着嗓子朝城楼下大声喊道:“城下汉家儿郎听了,你们放下兵器,聚在门口,城门马上开启,放尔等进来。若不放下兵器,即刻射杀!”如此不停歇地连番喊话。刘奎一旁也安排了大约二十来个大嗓门,跟着梁丰有一句学一句地朝下面呐喊。

城下的汉人们本来就是被逼无奈,谁不想念故土?谁愿意在异族手底下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一听城楼喊话,居然还有活路,心中茫然,脚下的动作自然就慢了。

这时候有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将信将疑,铛地一声,将手里的弯刀抛在地上。一个人抛,便有两个人跟着抛,接着就是成百上千的汉人聚集在塞门城下,几乎都扔下了兵器,等待宋军开门放行。他们有些有家室还在党项,有些只有自己一人,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逃命要紧。

身后的党项军一看大怒,齐齐向这群临阵倒戈的汉人们放箭,嗖嗖声乱响,便有一排汉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城上梁丰等正焦躁万分,只听沉闷的嘎嘎声大作,塞门城门开了!

这时候距离城楼最近的是党项精锐骑兵铁林军一个千人队,队长坐在马上看到这番奇异景象,心里叫声好机会,冲锋,也顾不得用器械先行攻击,直接领兵就掩杀过来,意图趁宋军城门大开之际直接冲进。

撞令郎们聚在门口,看到城门开了,忍不住欢呼就要朝里面挤进,此时背后又射来一轮弓箭,又有百十来人中箭倒地。这些人愈发慌张,蜂拥齐至门口,城门并未大开,只有一线之缝隙,顿时水泄不通。

党项铁林军也跟在屁股后面快要冲到城下时,刘奎大喊一声来得好,射!哗地一排羽箭密密麻麻向投下铁林军招呼过去,只听得人声、马声,声声惨叫,中箭倒地者甚多。宋军得了甜头,垛墙上轮番发射。因铁林军这时候正好跑到距离城墙大约二十步左右,无论是距离、目标清晰度,都在宋军的最佳射程之内。命中率不高那才见鬼了!

这正是梁丰想要的结果。塞门不比大城池城高墙厚。城下又是宽阔之地,便于布阵强攻,若是等对方重型机械开动靠近,炮石、弓箭压制住己方,再用攻城云梯强攻,多半就只有上演一幕墙头争夺战的惨戏。那还不如乘此机会,诈开城门,吸引对方精锐先行。黄金比例的距离先放翻一批再说。

而且梁丰先前只是想不让同胞受难,起了恻隐之心,哪知道居然有个奇效,就是门口实在太拥挤,对方骑兵就算冲过来也无法进城,都在门口打转。

简直太意外了,大战在即,各种兵器准备得都异常充足,刘奎便不再客气,可劲地乱箭齐发。朝下面铁林军招呼。不到半柱香时间,对方已经放倒二三百人!

后面的党项军也反应过来。急忙组织弓箭手,齐向城楼招呼过来,顿时也压制住了宋军不少火力。

梁丰在城头开始看的脚软,毕竟头回真正遇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渐渐适应过后,竟然有些兴奋起来,环顾四周也想找把弓箭过瘾。

正在一晃神的当口,嗖地一声,梁丰下意识猛缩脑袋,一只羽箭擦着这厮头皮而过,“夺”地稳稳钉在城楼柱子上。梁丰瞬间全身冷汗,背上凉飕飕的。**,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啊!

回头再看韩琦,这小子也好不了多少,脸色煞白,扶着垛墙蹲下,抿着嘴唇,双目坚定,但也有些害怕。

城上城下交锋甚紧,每一轮对射,自己身边都有将士倒在血泊之中。梁丰终于激发了身上的野性,大喊一声“日你祖宗!”冲到一个倒下的射手身边,接过他手上的弓箭,歪歪斜斜勉强拉了一个满月,嗖地朝下面射去。瞄是没瞄准的,反正射不射得中也不管了。最重要的是他参与!

顾不了是否会被流矢击中,梁丰已经处于高度亢奋状态,红着双眼,顺手捡起羽箭就射,有时候从地下捡,有时候也从城楼柱子上拔。

正痛快中,忽然听到刘奎大喊道:“当心,炮石来啦!”

梁丰心中一凛,忙抬头看去,城下已经一线排开十几台炮车,有七梢炮、五梢炮,还有虎蹲炮、单梢炮等等,大小不一错落无致,简直是捡破烂的大集合。一看就知道是历年打劫大宋攒下来的家底。

城上守军平日训练有素,一看底下数百人都在拼命向后拉扯那些炮石绳索,立即低头伏下,瞬间就有巨大的呜呜破空之声,两三块一两百斤的大石砸在垛墙上和城楼上,无论如何总有运气不好的,马上就听到一片惨叫,已经死了十几人,垛墙也被砸开一个大大的豁口。

这还不算,小炮也有小炮的威力,二三斤的,十多斤的尽都朝上招呼,一下子压住宋军的势头。

一轮炮石,宋军城楼损失惨重,最少二三百人受伤,梁丰手臂也被炮石擦破了皮,幸好没什么大碍。趁着对方安装一次炮石需要时间,刘奎也忙下命令,安放在城楼内侧两边的七梢炮发动,朝对方的阵地轰去。咔嚓几声,瞄手们以精准的眼光,丰富的经验,五架七梢炮,有三架击入党项军中,砸死一片,两架稳稳打在对方的炮架上,顿时损毁。

城楼一片欢腾声中,城下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来一部分撞令郎已经挤进城里,一部分因身后乱箭射来,实在招架不住,只好分散跑开,城门前终于空了。党项铁林军本来狼狈后撤,一看机会到了,又是纵马疾驰想乘隙冲城。

还没冲到城下,只听杀声大响,城里竟冲出一队人马,个个轻甲铁骑,手提大刀,腰跨弓箭。铁林军愣神功夫,迎面冲在最前的,是一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怪人,手提两根钢鞭,也不拉缰绳,直冲入党项阵内,不由分说挥鞭就打。

一时间党项军被他带人冲得七零八落,那人身后就是焦用,手持大砍刀,呼呼风声到处,俱有鲜血溅起。

冲出城来的宋军个个威猛无比,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不顾头尾一通乱砍,杀了铁林军一个措手不及。纷纷退后。那青面怪人在乱军之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铁林军队长看得火起。向身边手一挥,说声:“上。”身后几个马战武艺超强的属下双腿一夹,各持兵器迎头冲了上去,将青面人团团围住。此时才看清楚,那人不是天生妖怪,而是戴了一个看起来很恐怖的面具,瞪目獠牙,凶狠无比。加上他本来武艺就高,钢鞭到处所向披靡,端的称得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几个党项武士才将他围住,也看不出他到底怕还是不怕,反正双手齐挥,迎头砸向一人。那武士猝不及防,急忙横刀招架,却不料对方臂力太大,当的一声。弯刀被砸掉,厚厚的头盔也没能护住脑袋。已经仆地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更让党项人可气的是这青面人后面还有个疯子跟来,手提大刀,抡圆了乱砍,同样伤人无数,正是焦用。两人手下三四百宋军提着刀枪拼杀,翻翻滚滚,所到之处,党项阵脚大乱。

铁林军队长眼看情形急迫,忙令先前散在左右两翼的步军合拢包围这一小股宋军。焦用眼尖,瞧见不对,大喊一声便策马掉头冲去,青面人听到喊叫紧随其后,距城下不足三十步处,这时候城门已经紧闭,还有许多撞令郎未能进城,兀自堵在那里痴痴呆呆生受双方的夹板气。焦用大叫道:“撞令郎们?你们已经回不去了,是大宋男儿,捡起武器,随我们杀这帮党项猪狗!”

他声音洪亮,距离又近,顿时喊醒了那些炮灰,一个个立时跟打了鸡血一般,红着眼,拾起刚才仍在地上的刀枪,呐喊着迎头冲向党项大军。

一场混战就在塞门外展开,那些撞令郎虽然没经过严格训练,几乎也没什么装备,但毕竟有一两千人。方才被党项军牛羊一样地驱赶上阵,本来就愤怒以及,这回听了大宋将领鼓动,多年来在党项旧恨新仇一齐涌上,便不再犹豫,纷纷朝异族拼命。

他们在拼命,党项的步军和泼喜军已经绕开混战中心,从两侧推着战车云梯,高高搭在了塞门城墙上。

城上宋军一阵轰动,大锅的滚油、点燃的火把,檑木、滚石,弓箭刀枪齐齐招呼,城头拉锯战终于上演。刚开始还好,若干瓢滚油和大石头等等砸下,对方死伤甚多,但总有运气好不怕死的,单手扶梯愣闯上来,于是城上就有宋兵大骨朵招呼,那大骨朵浑身带刺,挨着一下身上就是几个窟窿。只见党项军有若干已经攀上垛墙的,又被砸得飞了下去。

梁丰和韩琦这会儿已经好多了,韩琦也不再害怕,撸起袖子就跟着刘奎等人跟爬墙的敌人开干,大石头也砸得不亦乐乎。二人只顾痛快,却也险象环生,梁丰就在城楼跟敌人骑墙拉扯的时候,险些被那王八蛋抱着一起跌下城去。吓得他急忙退后,改用长枪远刺敌人,不敢靠拢。

塞门拢共只有五营兵马,其中一营还是早上梁丰等顺道带来的,论数量实在不够党项军看。但毕竟是守城,这边的武器装备又充足,一下子敌人还真无可奈何。

下面焦用等人看着对方骑兵阵脚已乱,自己这边也损失了百十来号兄弟,呼哨一声策马便回,冲到城下,朝着攻城的敌人背后乱砍乱杀,他们身后是上千被策反了的撞令郎,又红眼又没脑子,只顾闷着头抵挡铁林军,自己就完全没了后顾之忧,青面人和焦用率队沿着城墙脚下几个冲刺来回,那些步兵和泼喜军基本都被放倒,还手之力也没有。

刘奎在城上看得清楚,急忙大叫“开城门,开城门。”城门重新打开,焦用二人却不忙进城,反而又迎着铁林军冲上,大喊撞令郎们赶快进城。

就这样,宋军和撞令郎等相互滚动似的掩护对方,终于团团冲回城里,虽然又损失了二三百撞令郎和近百宋军骑兵,但毕竟大部都已回城,战绩可嘉了。

人马刚杀回城里,城下便又开始了一场围歼战,原来众多的撞令郎队伍里,居然混杂有部分奸细,扮作汉人,本来是作监视用的,宋军城门大开,见有机可乘就混了进来,准备里应外合。这时候一亮出面目,城里宋军岂容内奸猖狂?纷纷的刀剑齐上,一阵短暂的劳动,把混进来的一两百党项奸细剁成了肉泥!

城外党项军死伤颇多,尤其以铁林军损失最为惨重,第一对上千铁林军被厮杀得只剩下不到一半,全数撞令郎反水投诚,战车炮石损坏过半,已经攻到城下的步军和泼喜军也伤亡近千。

两里以外的主帅没藏吝都怒不可遏,首次兴兵,居然在一个小小的塞门就受到如此大的损失,城上的情形已经基本清楚,左右最多不过三千人马,却将自己万多人挡在城下。只是这时候天已快黑了,连夜攻城,损失只有更大,因为敌人居高临下,这几天天气又好,月亮明晃晃地照着,人家都不用点燃火把,一瞄一个准!

没藏吝都又抓狂,又无可奈何,只好恨恨地命令暂时休兵回营,天明再战!

经过大半天的激战,梁丰、韩琦全身几近虚脱,大口喘气,靠着垛墙休息。刘奎兀自精神抖擞,来回不停地布置防务,提防敌人半夜摸哨。

这时候城下焦用等终于回来,梁丰支撑着站起,一下冲到青面人面前,将他面具摘下,露出一个万人迷般的面孔来,正是兄弟狄青。

梁丰拍着他肩膀大笑:“好兄弟,好威武!”狄青腼腆羞涩的说不出话来。

梁丰又转头看了韩琦一眼,小韩经过洗礼,已经精神多了,还有些许亢奋。焦用哈哈笑道:“没想到军巡使大人和书记大人一介书生,也如此勇猛!”他知道梁丰被降了职,但仍是改不了口。又对韩琦道:“书记大人方才脸都吓得白了,怎么样,现在杀人顺手了么?”

连同刘奎在内,个个大笑,只有韩琦受了揶揄,绷着脸不说话。

第三百七十七章 塞门大捷

(对不起,刚才开会耽误了时间,拼命码还是晚了半小时。话说俺也要学会存稿了,每天这么跟狼撵了似的,真心不好受啊呜呜!给几张推荐吧各位!)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此时正是夏季,虽然暑气已过,依旧燥热难当。梁丰同刘奎、狄青、韩琦、焦用等一道在城楼上来回慢慢巡视。

白天一场激战,重伤的兵士都已转下医治,阵亡的也都白布装殓安放妥当。也有些轻伤无大碍的,伤处缠了纱布,和衣睡在城楼,一路听去,鼾声此起彼伏,如同身在蛙塘一般。

梁丰手臂也被擦破,不过没有大惊小怪上药上绷带,就这么烂着半截袖子晃来晃去。刘奎怕他再出意外,特意找来一副软甲让他穿在里面,外面依旧黑纱官常服。战斗辛苦,也没个水洗把脸啥的,一窝人就如同黑鬼一样在城上晃荡,倒愈加衬出狄都头英俊不凡来。

刘奎站在城头朝远处敌军大营眺望,此时双方相隔近二十里开外,只能隐隐看到些火光闪烁。刘奎皱着眉头思考问题,梁丰好奇问道:“指挥,在想什么?”

“大人。末将寻思。这些羌贼到底有多少军马过来?看人数似乎不止一万。可是这战力??????。”话虽没说完,但他对敌人的战斗力有很大的怀疑,按道理党项军是很强悍的,然而今天攻城的表现实在是差了些,自己两千多的兵马竟然与其持平,不胜不败,刘奎没觉得是自己战术高超或者人品爆发的缘故。

那又怎么样?梁丰很愕然,这个很重要吗?

韩琦想了想。接话道:“刘指挥的意思,是怕敌人白天只是试探,明日肯能会大举攻城,咱们明日的压力会大得多。”

“对对对,书记所说不错,末将正是此意!”刘奎忙道。

“哦。”梁丰很为自己后知后觉惭愧,但如果是真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五个人闷头寻思。打仗就是这样,多想一分就有利一分,少算一条就倒霉一条。这时候狄青忽然开口道:“指挥。要不,问问今天投诚过来的撞令郎看看?属下和焦都头同去。”

刘奎点头。这是正理,摸摸对方的底,有个准备。二人转身下城。半晌又兴冲冲地回来说道:“指挥,属下问了,原来羌贼不止一万,估计有两三万左右。”

刘奎等同时一惊,原来还有这么多埋伏?这可怎么办!

“不过,好像也不全是羌贼精锐,据说擒生军便有上万,另有撞令郎数千,今天已经全部投诚,剩下的,估计也就是骑兵数千,步军一万左右。”

那也不少啦!刘奎很捉急,这么多人来围堵,而且步军居多,摆明了就是非要拿下塞门不可。自己临时领兵,又不是正牌指挥,区区两千多兵马,如何抵挡得住?对方擒生军多,说明后勤保障非常充足,要是一场持久战下来,塞门怎能抵挡得住?

梁丰从刚才的糊里糊涂镇静下来,他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不过没考虑成熟,不敢贸然说出,侧头问韩琦:“稚圭,你怎么看?”

韩琦仔细想想说道:“塞门虽小,却是西北北方屏障,若被贼子破了,必会绕道背后,万一翻山直取安塞,那咱们在保安、绥德、金明等布下的防线岂不成了虚设?贼兵只要拿下安塞,延州危矣!”

刘奎和狄青、焦用听了,频频点头表示赞成。

梁丰却还是觉得不对,怎么个不对法又说不上来。只听刘奎说道:“若真是如此,那咱们这儿可就危险了,不行,得向延州求援,增调主帅和大军过来。俺老刘一个人怕是守不住。”

不管刘奎说的对不对,梁丰倒对他这种性子很是欣赏,知耻近乎勇,自知之明非常重要。要是傻乎乎地坚守,自己丢了老命是小事,最后还是要坏大事。历来这种白痴很多,癞蛤蟆支床脚鼓气死撑。

韩琦道:“那我现在便拟一份急件出来,迅速送到延州申说情形,请求援助吧。”说完就吩咐取笔墨来要写信。

梁丰按住他手道:“不忙写。咱们再想想,来时延州已没有多余兵力了,如果要支援,该从何处调兵?”

韩琦道:“自然从安塞调兵,若不行,金明砦也可分出一部分来支援。”金明砦号称拥兵五万,分些出来应该没问题。

梁丰不置可否,又问其他人道:“你们说呢?”

刘奎、狄青等都点头赞同韩琦的话,他们不懂梁丰到底在想啥。

梁丰低头踱步多时,终于决心把担忧说出来道:“这个援恐怕不能求。因为,元昊可能正是希望咱们求援。”

“为什么?”韩琦皱眉道。

“我猜,元昊是想用分兵之计,分散我大军兵力,他好集中攻击一点,一战成功。”

韩琦不服气了,既然想集中兵力攻击一点,那元昊就没必要从最难出下手啊,中宫直取,难度最大,这么多重兵马拦截,疯子才这么干呢。两翼攻打,要么从柔远砦下手,要么从塞门进取才是最轻便的法子。他把这想法一说,梁丰笑了。

“中心不中心,不是看咱们的防守,而是看他的攻势。他主力攻哪里,哪里才是中心。先前他的布局就是要从中间来攻,所以咱们才在中心布防啊。要是他换个方向。那咱们的防务自然跟随调整。也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韩琦默认有理。但还是觉得不服。

梁丰又道:“元昊主力不动,两翼进攻,正是试探之意,先看看咱们是不是会跟着他的指挥棒转动,若前几日攻柔远,我大军去接应柔远,今日攻塞门,大军又来支援塞门。哪岂非中间便空了?他要突袭过来,可不方便了十倍百倍么?”

“哦,原来如此啊!”刘奎恍然大悟道。贼子甚是狡猾狡猾地!可是眼下又发愁起来,大军不动,那人家便要假戏真做,真心攻打起塞门来,抵挡不住嘛!

“不慌,明日看看,若明日攻城猛烈,那就是他们假戏真做了。咱们自然要紧急求援,不过说明情况。援军不用太多,三五千足够。若仍像今天一样,呵呵,咱们便拖住对手,大家僵持。时间长了,元昊还是会等不及,向中间发起决战的。”

梁丰也是边想边说,最后才将自己的思路理清道。

韩琦稍微偷眼看看这位大哥,心里也很纳闷,每次一开始都跟个白痴一样,啥也不知道。可别人多说两句吧,他就会扯出来另一番道理,听起来还很正确。这本事,自家可真学不来。起码暂时学不来。

城楼上三班倒,值夜士卒们一直瞪大眼睛守了一夜,天才乍明,隆隆之声大作,对面已经等之不及,提前上班了。

锣声响亮,所有睡着的没睡着的全爬起来,一下子也是黑压压一片。刘奎忙下令一个垛口只留三人守卫,剩下全部退后,别给人当了靶子。

今天也不喊话,直接抄家伙上,党项军云梯战车比昨日多了一倍有余,各种石炮在后面布得满满当当,大大小小的飞石在天上如同流星雨般划过,要不是杀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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