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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神皇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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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家伙现在在哪里。”

钟离珏笑着回答:“他很好,只是担心你,所以才拜托齐兄带你来这里。”

“可是是他让我去找德江的。”单依缘不明白了,明明是他在离开时留下的信中说德江那个老匹夫可以信任,钟离渊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便说:“德江早在你到沧州之时就已投靠了钟离珏。”

原来如此,她看看他,“师兄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钟离渊点头,他是如何逃出王宫的,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回想,差点死在乱箭之下,现在身上的箭伤都还未愈合。

大凉,王宫

思玉殿外,凉风习习,却带进刺过的寒意,皇甫少卿无力的坐在石阶梯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嘉宝,“不要闹了,好不好。”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按抚这个孩子了,从回宫到现在一天就没消停过。

嘉宝哭啼着,擤着鼻子,“我要去皇奶奶那里住,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郭太后宫中的嬷嬷已经候在了殿外,嘉宝抱着小豹儿就跑了出来,将小包裹扔给了嬷嬷,“你打我,我在也不想理你了!以后我要跟着皇奶奶,我不要看到你!”

皇甫少卿看着她,真心后悔打下的把一巴掌,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嘉宝,对不起。”

“我才不要听,又不是我不要你,嘉宝一直在你身边啊,可你为什么要打我呀。”

皇甫少卿哑言,女儿的指责孩子气十足,却又是事实,不要他的又不是她,是那个女人。

可是现在他更烦,因为派出去的暗卫还是没有找到单依缘,这些消息太让人绝望了。

第九十八章 疏帘淡月,寸言难尽

此时,宵秀宫,内殿

“她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单小堇几乎是吼出每一个字,她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叔父,你告诉我,单依缘为什么还没死!”

曹品武一脸凝重,说:“还不是时候,前有皇甫少恒护着,后有皇甫少卿保着,不好下手,现在却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

单小堇阴冷一笑,“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南凉的公主,不过,你告诉钟离珏,要想与曹家继续合作下去,单依缘就不能活着。”

曹品武点头,又问:“你当年与她同在忘忧峰也不知?”

“我如何知道,那时候小,她就叫的单秋白师傅…也难怪,那个老东西如何偏爱她,原来如此。”单小堇冷哼着,这时她的帖身侍女进了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等听完侍女的话,她叫退曹品武。

吩咐侍女道:“请他进来。”

宵秀宫,秘道中,烛光隐隐,透着森冷。

“你为什么不顾我们母女?小锦。”单小堇泪水涟涟的质问面前的人。

皇甫少锦冷酷的唇角﹐稍纵逝地掠过一抹淡笑,“是我不顾你们母女吗?”明明是你单小堇不要他皇甫少锦的,这些年来他还要如何顾及她们。

“那你是在怪我当年嫁给你皇兄是吗?”她声泪俱下,可皇甫少锦抿紧的唇,冷肃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是!皇甫少锦,当年就算是我负你的,可是铃儿是你的亲骨肉,难道你就要看着日后单依缘回宫,我与铃儿在这皇宫中无立足之地!”

“不要在说了!别在用铃儿来要挟我。”

“我要挟你?”单小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皇甫少锦我要挟你,当年,我怀着铃儿时,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我才多大,我又有什么办法!”单小堇紧拉他的袍领,眼中带怨,“我爬上了你皇兄的床,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可是铃儿呢?她还那么小,如果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她会死的!小锦,我们的女儿会死的!”

皇甫少锦心中越来越厌烦她了,这些年她就用铃儿要挟他做了那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暗中助曹家消灭朝堂上的对手,甚至后宫那些得宠的后妃,现在她又想要他派人杀死单依缘,他是单依缘从小带大的,他做不出来,少锦皱起眉推开她,“嫂嫂对你够不成威胁,连皇兄现在都找不到她。”

“如果找到了呢?”单小堇眼中阴狠,她是什么什么时候变成如此凶狠的,皇甫少锦心中那个清澈的女孩现在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他越来越不耐烦,皇甫少逸警告过他不要在来这里,不要在跟她又任何瓜葛,可是她就是有办法让自己牵念,就像她只让人将铃儿生病的消息送到锦王府,他就着急不已。

“新都就快建成了,到时候我和铃儿都会被他丢在这里。”单小堇从身后圈住他的腰身,“少锦,我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不要这样。”她哭着哀求着他,皇甫少锦别开脸,眉头深锁。

“你想我帮你?”

“是,师兄知道这样你会很危险。”钟离渊苦笑,“丫头,师兄有些自私,可是…”

“我答应你。”单依缘冷然的应下他的话,只要能进南凉王宫,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跳下去。

半晌,钟离渊注视着她才开口:“丫头,你想好了?”

“恩,没什么可想的,我…只想为澈儿报仇。”

这时,齐洛走进了院中,开口道:“徐元春给你的回信。”

钟离渊起身,接信,撕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开始看,单依缘独自走了出去,齐洛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单医师,请留步。”齐洛在她身后轻喊。

单依缘回头,“有事?”

齐洛点头,笑颜在阳光下更加明亮,他说:“单医师你要进南凉王宫?”

单依缘不点头不摇头,只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到了你和你师兄的话。”他直言不讳,“是吗?单医师。”

“齐公子,你是任何认识我师兄的?”单依缘答非所问,又灵巧的将问题丢给他,齐洛一步向前,撇撇嘴﹐勾出一抹讽笑,“我该如何回答你呢?”

单依缘淡笑,仅仅是微微颔首,道:“齐公子,我记得我在沛城见过你一面,可为什么依缘觉得不止一次见过齐公子。”

“我们在忘忧峰相处过半月,不算吗?”

“确实。”她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见过一面亦或更多,对她而言也没什么更多意义。

月上中天

步出院林,月光映照在碧波池上,回射于石壁荡出一片水光,摇曳的波纹如钟离渊现在内的紊乱,齐洛摇着扇跟在他身后,“我没有想到你这么狠,连这招都能想到。”

“她也是姓钟离的,南凉的生与灭她也有责任。”钟离渊神色凝重,道:“说我狠也罢,说我自私也罢,我问心无愧。”

“真的无愧吗?”齐洛手摇折扇,缓和语气,“权利是男人的第一追求,看来是真的。”

“齐洛,你就没想过手握权利吗?”

齐洛摇头,权利么,齐家以往的权利小了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及人臣,可最后结局却是令人唏嘘不已,还不如就像如今这样做点小生意,游历山水间逍遥快活的好,“我今儿站在这,也只是念及你我昔日之情,我才插手进来。”

昔日之情,多年前,齐洛游历过南凉都城结识了当时还是皇子的钟离渊,两人一路同行,志趣相投,最后两人又结成了异姓兄弟。

“以往听你说起你的小师妹,我原以为她会是一个例外,没想到啊。”齐洛失笑:“你的小师妹还是不及权利。”

钟离渊也笑了起来,笑得悲凉,“齐洛我也想像你一样,轻松过每一天,可惜不行。”

齐洛点头,赞同他的话,“所以,你的小师妹以后由我来照顾,好吗?”

钟离渊僵楞片刻,艰难的扯了扯唇角,“齐洛,你—说—什么。”

“钟离渊,我喜欢上你师妹了。”

最近,单依缘学会了发呆,等待是最令人伤神的,一个人静静呆在院落中时,她会想起很多事,然后所有的片段一闪而过,她抓不住,就算在努力的去想也想不起来,花下,她叹息伫立,轻指一碰,落花如雪般飘落下来,纷纷扬扬,无声无息,落入地面,落入池中,雨也像断线珠子般落下来,“下雨了,会着凉的。”

回眸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澄目,“你哭了?为什么哭?”温柔的声音沁入心中,单依缘伸手去拭,刚才有一种错觉,就像皇甫少卿站在自己身后,问着她不怕着凉吗,所以眼泪也落得特别快。

“女人的眼泪如果不男人看见,流了也是白流。”齐洛的话语很轻浅,带着淡淡的玩世不恭,却又没有任何轻薄之意,单依缘凝着他,“那依缘该哭给谁看?”

齐洛仰头想了想,说:“皇甫少卿?皇甫少恒?甚至钟离渊,可是他们好象都是爱权之人,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很幸运,我不是一个爱权之人,所以你的眼泪对我很受用,既然我看见了你的眼泪,好吧,你可以说出你的一个愿望,我会满足你。”

他的话令她心中一促,“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齐洛仰首,笑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而且这些又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单依缘一时间怔茫不语,直觉告诉她,眼前男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齐洛觉得自己被她看穿了,但是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我见过你,在你见过之前我就见过你。”

单依缘从怔然中醒转,道:“什么时候?”

“在沛城少王府你见过我之前,我就见过你…。圣武十六年,在皇甫少卿去沛城的第一年,在少王府门前,你还记得那个抱着你的腿要馒头的小乞丐吗?”

单依缘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她没有想起来,果然,下刻,她摇头。

齐洛不急不缓,说道:“慢慢想,那时我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龄,一身褴褛,与现在确实相差甚大。”

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单依缘也不想勉强自己去想,“堂堂南阳齐家的大公子?乞丐?你让我如何相信?”

齐洛自己也不相信,那年他不过与人打赌,友人说少王府王妃菩萨心肠,一进沛城就听男女老幼都在称颂这位王妃,但是他齐洛并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的人,就与友人打赌,想要见识下这位菩萨王妃。

结果就有了他乔装乞丐在少王府外乞食那一出,果然,单依缘与丫鬟出现在众乞丐堆里,任一身华衣染脏,双手也被抢食的乞丐抓得一手红痕,她也不急不怒,还叮咛着:慢点吃,吃完还有。

“不信就算了。”齐洛也不想多解释,只能这样说。“明儿就走了,陪师兄喝一杯吧,丫头。”钟离渊走进院中,手提着一壶酒,单依缘本站在亭下,见他来了,只看着他,许久才微笑着点头,“我不饮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还是陪你吧。”

说着,接过他手递来的酒壶,又侧身将他让进亭中,等坐好,又主动将他杯中倒满,“酒伤身,少喝点。”

“丫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也都懂,可为什么愿意?”钟离渊在来这之前已喝了不少,这时醉眼迷离的看着她问,“你恨不恨师兄,明明那么危险,我还是要你去,恨不恨我!”他将恨字咬得很重,可单依缘却低垂下头,说:“依缘谢谢师兄让我有机会进南凉王宫。”

“为什么啊!丫头。”钟离渊突然拉住她的手,“为什么你眼中就是没有师兄,只要你说不去,我不会勉强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来伤师兄的心。”他指着自己的心,“丫头,师兄喜欢你,师兄不想伤你,你还是走吧,回大凉,回到皇甫少卿,皇甫少恒身边都好。”

“你醉了。”单依缘将他的手撇开,可钟离渊却欺身向她袭来,单依缘旋既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你真的醉了!”她的语气有了怒意。

钟离渊睇望她清冷的眼,自己眼底也起了一丝哀戚,“丫头,你已经开始讨厌师兄了吗?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真可笑,他们一个个利用自己,伤害了自己之后,全都想得到她的原谅,她的原谅很值钱吗?男人得到权利前不顾对女人的伤害,得到权利后却又想江山女人兼得,世间难道真有这等好事,女人就活该被你们伤害,被你们负,被你们欺骗。

单依缘冷眼看着他的狼狈,“你只是我的师兄,如果说这些,就真的多余了。”

钟离渊听后,果然嘴角的笑意更加讽刺,只是师兄妹,他又何必如此在意,他助她进宫报仇,他利用她逊帝之子的身份进宫分散钟离珏的精力,大家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多说真的是多余的,看来,从来都是他自做多情的。

南凉,都城—徐城

“皇儿,你是如何想的。”崔芳儿姿态悠然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宫女低头为她垂着腿,“要让她进宫吗?”

“为什么不。”钟离珏扬眉,邪气一笑,“那个废物费那么大劲找来那死丫头,难道我不让他们把戏演下去?”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母后,那废物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找来那死丫头,还有齐洛,儿子也不怕他。”

崔芳儿好看的柳眉一挑,红艳欲滴的指甲划过琉璃杯沿,“那便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那妖妇所生之女能有几分能耐。”

“来人啊!”钟离珏朝着殿外道,侍卫进殿跪下,“立刻替朕草拟一份圣旨,宣告天下,就说朕已寻得逊帝之女,即日册封为我南凉临真长公主。”说罢,钟离珏自顾笑了起来,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有点意思了。”单依缘身后有皇甫少恒,皇甫少卿,还有个钟离渊,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不过他倒是真没想到那死丫头竟然会是钟离水月的女儿,南凉王位的正统继承人。

“这个徐元春是那边的人吧。”崔芳儿粉面露出杀意,钟离珏点头,说:“他先暂时动不得,他那十万徐家军是个威胁。”

“这种人,墙头草,早该杀了他。”崔芳儿阴狠的说道,钟离珏点头应合。

踏上马车,她不在叫单依缘,来接她的人,恭敬的称她为临真公主,她还有另一个名字:钟离灵月。

别院外,齐洛一同上马,回望那双疑惑的清眸,笑说:“南凉国君封我一个尚书之位,我也是那个护送公主进王城之人。”

她微微颔首,道:“那就辛苦齐大人了。”

想必又是别院中那人放进王宫的一步棋子。

车帘放下,她知道自己将进入到一个困笼中,那里没有人会真正的帮她,只能靠自己,那里很危险,笼外都是猛兽,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撕裂笼子,然后进到笼中咬死她,她会死得很难看。

路至古杭城,行程已过半,齐洛吩咐就近选间客栈投宿。

头天午后乍雨还晴,一阵倏来即去的骤雨,浸湿满园落花,齐洛包下了整个后院,独她一人居住。

清晨,她出了房门,便被眼前的银白眩得睁不开眼,好一场雪,昨个儿都还是一场细雨,今儿就一地银白了,到处都是白,再借着初落山的太阳红光,那片单调的银白也变得瑰丽多彩起来,恍若梦中,深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夹着不知名的冷香,一直冷到她心里去。

院中还有一人,似乎是在等她吧,毕竟这后院只她一人居住。

“齐大人是在等我?”钟离灵月上前,只见齐洛睫毛颤颤,脸上倦意浓重,却对她还是笑吟吟的,“公主休息好了吗?”

“很好。”她旋转身坐上亭中软榻上,一副娇媚姿态,单手托着半张俏脸,不过齐洛见她的脸色确实比起起程那些日子好了些,脸色也有了些血色,淡色的嘴唇也变得嫣红,“齐大人,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徐城?”

齐洛却道:“你现在离开还有机会…我可以。”

她截话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话语轻浅,带着玩味,“给我个理由。”

“你不适合王宫。”他给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她单依缘从不是奸险之人,而需要在王宫的人都是成精之辈。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钟离灵月昂首看他,眼中带着自信,“我一嫁,嫁给了大凉皇帝,二嫁,嫁给了西凉王上,我单依缘好象跟皇族之人特别有缘分,后来又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逊帝之子。”她笑出了声,那笑却极其讽刺。

她的自信如此而来,可齐洛却看不出她眼中的欢喜,却捕捉到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悲伤。

“你既然知道我那么多事,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是如何对善机的吧。”钟离灵月侧过头,正对上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齐洛当然知道,他也觉得手段很残忍,可那也是活该的。

第九十九章 醉眼望落英,忍飘零,又低吟

“你能杀掉善几是因为皇甫少恒的宠爱,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皇甫少卿暗中派人保护着你,可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进了南凉王宫,没一个人会在偏爱你,没人会在保护你,因为那里他们插手不到。”齐洛几句话,全说到了重点,那她单依缘该感到幸运,还是害怕呢。

她觉得,她该说谢谢,谢谢他的提醒和忠告。

“我根本不想在相信你们男人的话。”寒风卷起她纯白的裙角,更显得清冷,“我一信了你们这些男人的话,我失去了五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家,二信你们这些男人的话,我失去了疼爱了五年的孩子。”她挥手,眼中水光波动,心尖就像被刀刃划过,“你们的话根本信不得的,钟离渊,我师兄,他说过此生只疼爱丫头,可是现在同样为了权利利用我。”

她说得云清风淡,却字字都带着控诉,眼中却又不见怨恨,也许有些东西根深地固后就真的不那么容易表露出来了,“你说是吗?钟离渊以前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可现在你们都让我觉得恶心。”被权利迷了心智的人,她觉得恶心,“不过,我还是很感兴趣,待到钟离渊复位之时,他会给你个什么官位,或者给你个封疆大吏,异姓王爷?”她的话明显是在调侃他,带着轻视。

齐洛好看的眉毛皱起,凝她片刻,道:“你看我像贪恋权位之人?”他怔怔反问她,带着坚决,“恩?”他靠近,她不动,依然在软榻上纹丝不动。

“我看着你不像啊,以前他们看着也不像啊。”她语气轻飘飘的,轻佻的话已经笃定他就是,齐洛怒极反笑,“是与不是,重要吗?”

“关我什么事。”钟离灵月耸肩,笑颜灿烂,眼神却渐渐深邃,错开了齐洛,望着满目雪白,低声说道:“依缘无悔,不管日后会发生什么,依缘无悔!”

飘了一夜的鹅毛大雪,凌晨时分,雪停了,风犹不止,在天际渐渐泛白之时,钟离灵月进了徐城,南凉是南北富国,果然名不虚传,虽不及大凉的气魄,但王宫也是精致富丽的。

宫门外,钟离珏与一行大臣站在那,钟离珏一身金龙长袍站在雪中,比起以往更多了一些王者之气,眼中的阴毒也更甚。

王君亲迎,还真是给够了她这个逊帝之子了面子。

钟离灵月下撵,迎面而去,自有宫女太监跟随在其后,她拒绝掺扶,径直沿着青石砖路走下去,这是她选择的路,必须由她自己走下去。

“公主路上辛苦了。”钟离珏一脸善意与笑意,却只有钟离灵月知道那笑意善意掩藏下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的心意。

“灵月参见王上。”

王上亲迎,既然他给了自己这个荣耀,钟离灵月自然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话柄。

她双膝跪下,匍匐在他脚下,唤着万岁万万岁。

钟离珏见状,大笑一声,躬身去扶起她,低声说道:“师妹真是有本事,今儿登堂入室,明儿是不是要朕的这个王位。”

“王上哪的话,灵月怎敢,王上这话也不怕折了灵月的福。”她嫣然一笑,面上明明春风拂面,语气却轻蔑冷漠。

男人啊,永远将权位看得比任何都重,单依缘觉得这一生已经见识够了。

所以—钟离珏

我要你的命!

善机临死时说过,是钟离珏引见自己见的皇甫少恒,也是他教善机如此去对皇甫少恒建议的,目的就是一个,就是见不得她好,就是要她痛,罪魁祸首就是他——钟离珏,所以她,放不过他!

星玉殿,钟离灵月以后在这里的宫殿,如果也算是个家的话。

听说也是钟离珏亲自安排的,挨着他的主殿—星辰宫很近,这是就近监视吗?

后来,殿中又添了两个宫女,几个小太监,宫女一个叫香云,帖身伺候她的,还有一个在后厨帮忙,她也就没怎么记住名字。

是夜,月如书般笼罩着大地,森冷的声音透过屏风响彻整个内殿。

“好师妹,告诉师兄,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钟离珏邪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杀机,一手扯着她的长发,将她按抵在墙角,“亦或者,你可以告诉师兄,我们的大师兄在哪里。”他威胁,眉冷冷一挑,魅眼透出危险的气息,唇边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浅痕。

钟离灵月眸子一抬,对上他的眼目,嬉笑一声,“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吗?”钟离珏又将手上的力量收紧几分,他才不会怜惜她,他此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命清高的女人,揪紧她的发,警告道:“师妹不要给我出什么妖蛾子,我可不是钟离渊会随你的性子。”

钟离灵月放肆的大笑,“王上,灵月真怕。”

“知道怕就好。”钟离珏闻言,阴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森寒之气,冷声道:“师妹,记住师兄今日的话,好好给我呆在这儿,不然我会让你在尝一遍失去那孩子时的痛。”

她毫不示弱,回眸一笑,说:“你有那本事?”她的孩子在大凉皇宫,那里有他们的父亲皇甫少卿,就任他在有本事也伤不了那三个孩子分毫。

“师妹,师兄善用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倾身而来,在她耳后轻道,钟离灵月转身将身边香案上的玉瓶向他砸去,可钟离珏侧身躲开,反手拍拍袍领,得意道:“师兄从来说到做到,师妹。”

江夏

雪,下了足足一天一夜,芙殿内,暖炉将殿内熏得暖暖的,以至于嘉宝可以光着脚在地上踩来踩去,“小祖宗,不冷吗?”郭太后睁开眼睛,就看见小人在殿内跑来跑去,宫女跪了一地,嬷嬷们追在她身后,伺候她穿衣,每日起床必是要将殿内搞得人仰马翻才罢休,郭太后也后悔当初怎么就迷了心窍,被她那几滴眼泪骗了。

“皇奶奶,父皇打我,你带嘉宝走。”

“皇奶奶,父皇不要嘉宝了,你要嘉宝吧。”

可当她去到思玉殿,却明明听见是这个小祖宗盛气凌人的叫喊,“我在也不要跟父皇呆在一起。”

所以是你不要你父皇的吧。

“娘娘,陛下过来了。”

郭美月起身,下床,“知道了,准备早膳吧。”

“是,娘娘。”

这些日子,这芙殿里的宫女,嬷嬷们倒是忙了起来,小公主现在住这里,就连皇上也每日必过来请安,外加解决早膳,两位小皇子也是。

郭美月叹了一气,也不知道是托了这小祖宗的福,可以每日见见自己儿子,孙子,但是卿儿最近的心情是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前日还无缘无故将少锦调往南宁驻守,堂堂一个亲王竟然要去守一个边陲小城,朝堂哗然,甚至还有为锦王不服的,还有个大臣说了句不服之话,就被皇甫少卿贬职出了皇城。

御书房外,皇甫少锦已经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晌午又是风雪最大的时候。

皇甫少逸端着饭碗站在门外张望,看着一桌山珍海味发愁,“王爷,你最喜欢的蜜汁火方。”马德顺将菜摆上桌,皇甫少卿倒是一副悠然的饮酒吃菜,“外面还跪着一个王爷,去做个锦王喜欢的菜来。”

马德顺收笑,喏喏的望向皇甫少卿,“陛下,这…锦王殿下已经跪了好些时辰了…这晌午风雪正大…锦王…”

“要不你也跪出去?”皇甫少卿挑眉冷道,又看向皇甫少逸,“今儿你不是陪我用午膳的吗?”

皇甫少逸无奈走过去坐好,欲开口却被皇甫少卿打断,“求情,免谈。”

“皇兄,其实不将小六谴出去也行,反正知道那件事的,也就我们。”他小心翼翼的低声说,皇甫少卿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冷声叫退马德顺,才说:“他暗中帮曹家那些事,你以为真没人知道,曹品武,单小堇…”

皇甫少逸垂首,其实小六跟单小堇的事,皇兄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随着他们,他也不干涉,反正他的心思从来就给过单小堇,包括玲儿,他也知道皇兄愿意认下这个哑巴亏,也多是为了保全小六,现在他要动曹家了,自然不能将跟曹家牵扯不清的小六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让他免受牵连,曹家之罪,事发后必是牵连甚广的。

“皇兄,真要动曹家了?”皇甫少逸问道,他是觉得有点心急了。

皇甫少卿觉得在不将曹家连根拔掉,他可能真的要失去单依缘了,如果不将这里的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他就没有更多心思去南征,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除掉曹家。

“她已经入南凉王宫了。”他轻启唇,带着担忧,可皇甫少逸却坐不住了,大喊一声:“还管她做甚!”

他坐到皇甫少卿身边,将筷子一扔,道:“孩子是她不要的,后位也不要,你,她也不要!你还要她来做什么!”

皇甫少卿沉着脸垂下头,道:“说到底,是我错在先。”如果不是他先错,那也许不会也后来她所受到的苦难。

“反正我现在是不把她当嫂嫂的。”

皇甫少卿抬眸,与他对视,两人眼中都是莫明的情绪。

他见过那个女人最深情的脸和最单纯的热情,以往,在千万里的战线上,风雪或是烈日,绝望还是杀戮,是她给了他永悔改的信念,死生不渝…所以,不管她,不可能,忘记她,更是做不到。

“马德顺,去将锦王请进来。”皇甫少卿说道,皇甫少逸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又将面前空碗盛满一碗,在书房的铜炉中,不时传来木柴烧焦断裂的劈啪声,皇甫少卿平静的看着窗外,凛冽的寒风卷起枯叶,天空是浓重的灰色,云层厚重,低沉而阴郁。

皇甫少锦还是跪在他面前,他低头,喃喃自语道:“皇兄,对不起。”

此刻,书房只三人,气氛却是苍凉沉默的。

“小六,去吧,不要在想江夏的一些人了,等皇兄处理好这里的事,你就回来。”不要在想单小堇了,“那个女人迟早会害死你,皇兄不想看着你死。”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很多都是为了他们,他的孩子,他的兄弟,他不想他们受到一点点伤害,做为兄长他是无愧的。

“皇兄,弟弟求你一件事。”皇甫少锦眼中泛泪,皇甫少卿却先他一步挥手,“没得商量,朕留不下曹家任何一个人。”

皇甫少锦沉重的闭上了眼,“那玲儿…”

皇甫少卿沉默,好半晌才说:“少锦,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揭穿。”他摇头,愧对于皇甫少卿,惟有男儿泪在滴滴掉落,“因为你是我的弟弟,你长在我身边,当年你与她是怎么回事,皇兄比谁都清楚。”

皇甫少逸嘴角艰难的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看来,确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皇兄,满以为这些年他与少锦瞒得滴水不漏。

“少锦,她配不上你,醒醒吧。”皇甫少卿语重心肠,稍许叹息,继续说:“事后,我会让人将玲儿送往南宁。”

“谢谢皇兄!”皇甫少锦叩头谢恩。

“好了,坐下吃饭。”皇甫少逸上前扶起他,笑道:“一定是饿了,跪了大半天了。”说着,将刚盛好的饭推到了他面前。

皇甫少卿点头,示意他赶紧吃饭,好象就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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