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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神皇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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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收拾好桌上的笔墨就进了里殿,梳洗干净上了床,躺在床上,她夜不成寐,其实她想去看看的,看看他们是如何好的,这样才能让她更加清楚自己遭受的一切是谁造成的,然后她想对皇甫少恒说一声恭喜,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她就会觉得舒服。
这样算是为澈儿报了些许仇了吗,她想,应该算的,澈儿不要怪娘亲,娘亲只能如此。
“王妃…娘娘。”那个声音很快改口。
半梦半醒中,似乎有人进了来,跪在屏风外,她听出声音了,是成青。
“什么事。”被吵醒后的她有些不悦,成青不急不慢说:“罗小巧是不是单妃娘娘殿中的人?”
单依缘听他这话,想着必是小巧又惹了祸吧,“她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事了?”她小心的问。
成青不答,只说:“陛下请娘娘前去御花园。”
单依缘还能在拒绝什么了,小巧现在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她还能在承受一次与亲近人的生死离别吗?有时候习惯真的很可怕,可是她还小,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简单的选了一套白色的长裙,可成青提醒她,今日是喜日子,还请娘娘换一条颜色的裙子。
后来她选了一条粉色绣金花长裙,长发简单盘起,插上一跟玉簪子,就已柔美到了极至。
果然,她没猜错,她到时,小巧还在受罚,侍卫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她耳光,整张脸血肿,眼泪混进鲜血中,单依缘匆匆行礼后,跪下将人偎进自己怀中,“怎么回事?”
“娘娘,小巧没有偷拿东西。”小巧含糊不清的说道,单依缘点头,“别说了。”
王座上,皇甫少恒从她一进来时,就几乎看痴迷了进去,粉衣裹着玲珑身段,墨发细缠锁骨,如蝶恋花般,缠缠绵绵,牵魂蚀骨,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一个月吗,是好几个月了,每次走到华清宫外都没有勇气进去,只能等到殿内红烛全灭了,他才肯离开。
今天本是小事,翠妃是燕国公主,也是第一位怀孕的妃子,其实他是开心的,毕竟他即将拥有子嗣,就赏赐了一对白玉镯子,不想刚才灯会时,那丫头不小心冲撞了翠妃,还将一对镯子碰碎了。
因为是她宫里的,他也不想追究本想在赏一对做罢,可是想想他那么久没有见到她了,就坏心眼的用这招逼她出来见他。
“单妃姐姐可真难请,一定要三催四请才肯出华清宫。”翠妃不疼不痒的说着,以往她们都是忌惮她的,毕竟单依缘在这深宫中是个忌讳,万岁从不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她,别人也都说以往恒王还是王爷是如何宠爱王妃的,可是当太医症出她无法生育,又被扁为妃后,她们想也不过如此嘛。
“可别这么叫,什么姐姐啊,要论起年龄来,还说不准谁是谁的姐姐,谁是谁的姑姑婶婶呢。”单依缘不是不会刻薄,只是一直不想跟她们见识。
“你…你…”翠妃气得咬紧嘴唇,“本公主今年不过27。”
“哦,27啊,那依缘要叫公主殿下一声姐姐了,下月依缘不过25而已。”她有力回击,翠妃差点晕厥过去,只能拉着皇甫少恒的袖口发泄委屈,他举杯的手顿在半空,“今天这事…。”
“万岁。”单依缘叫停他的话,“依缘没有什么在赔给翠妃娘娘的,不过今日之事,是依缘的婢女有错在先。”说完,将袖中一方锦帕拿了出来,摊开,等帕中之物呈现在众人眼前时,几乎晃了所有人的眼,是什么,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楼兰夜明珠!”
人群惊叹,他们都知道,楼兰乃古国,早千年前就灭亡了,可有一颗传世明珠遗落民间,没想到在这个女人手中。
皇甫少恒捏紧杯的手用力,杯子他手中破碎,走下殿,拉上她的手,“你便这么想把我与你的一切丢得干干净净?!”这颗夜明珠是他用了三年时间找回来,在她22岁生辰时送给她的,她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送给其他人。
“是依缘不会管教奴才,这颗夜明珠权当依缘送给翠妃娘娘压惊的,是捣碎了冲水喝还是其他用途,随娘娘喜欢。”她将珠子放进他手中,随即扶着小巧走出了御花园。
翠妃上前,看着那颗跟牛眼一般大小的珠子,纵使她是一国公主也未见过如此珍宝,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却被皇甫少恒喝住,“你也配!”
夜,难眠
她也知道,今夜是无法入睡的,屏风内的人正大口大口的灌着烈酒,经过刚才的事,她也不乏了,索性坐起来看着他想要干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喝酒,夜明珠摆在桌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嘭!”一声,是碎裂的声音,他将酒瓶狠狠的摔了出去,碎片划破了她白嫩的皮肤,酒溅进了她的眼中,闭上眼睛片刻然后睁开看着他,他也狠狠的看着自己,两人都没有说话,很久后,皇甫少恒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将她按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吻也狠狠的落在了她身体的每一处,带着撕咬,带着泄愤般的狠劲。
“划清界限是吧,不让我碰你是吧!”好,他就偏不划清,偏要碰!
这夜,两人死死的纠缠在一起,抵死交缠,单依缘在不是那个单纯,天上人间的娴静闺秀,她也是一个满腹怨恨的女人,而他也不在是那个风度翩翩,待她如珍宝的男人了,撕开假面具后,剩下的惟有痛心。
单依缘,清风明月孕育出的女子,她的一切都很简单,太复杂的一切会让她承受不了,什么借口于她都是苍白得可笑,就像她永远接受不了他杀死自己的儿子,却毫无悔意一样。
“单依缘,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搬到明仁宫中去,你休想离开我半步!”他下床,从地上拾起衣物穿上,指着她,“从今天起,我皇甫少恒发誓会让你知道忤逆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答应你,可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说!”
“我要善机死。”
“现在不行。”
千刀万剐,焚尸扬灰,单依缘对善机只想到这八个字,“娘娘,好久不见。”
单依缘回身,果然是他。
“大师好久不见。”袖中的手已经捏成拳,手心渗出冷汗,“别来无恙吧。”
“多谢娘娘惦念,贫僧一切安好。”善机说,现在贵为西凉国师,连行头都便得奢华了起来,单依缘越发觉得刺眼,迟早扒了你那身皮。
“娘娘,贫僧想奉劝您两句,切勿怙恩恃宠,贫僧现在虽是一国国师,但也想越矩劝娘娘一句,不可造次。”
呵,真是不一样了,现在反到成妖僧训斥她来了,反天了!
“谢谢国师教诲,依缘定当谨记。”
——
“我今天见到善机了。”
“……”
“他奉劝我不要怙恩恃宠。”单依缘好笑,说:“我有吗?有怙恩恃宠吗?你说。”
“……”
“我觉得自己没有,要是有的话,你也不会这么对我。”她看着覆在自己身上,又要强行要自己的男人,“每次都这样强要,就是恃宠?”她更觉好笑,嘲讽的笑刺痛他的眼,他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他知道与她是回不到从前了,她现在就像个刺猬,他一靠近就刺伤她,可是活色生香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又舍不得不要。
他说,也加深了腰间的力量,“单依缘,我知道因为澈儿你一辈子都不会在原谅我,可是我愿意受你折磨,只要在我身边,我无所谓的,真的无所谓。”说着,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角,如最初般的宠爱,“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个混蛋,也许皇甫少卿在你眼中才是真英雄,可是那又算什么,还不是一样负你,我知道自己也混蛋,所以就算你心里有他,我也不放过你,就是我死了,墓穴必有你单依缘的位置。”
她苦笑着时,很明艳,只是眼角还是无声的滑下泪来,“皇甫少恒,你是最坏的混蛋!”
“恩,我知道。”
他又在次侵入她的身体中,不知餍足。
初冬,浓黑的云像一团团破絮,倒悬在城墙的上空,冷风呼啦啦扫动着满地的枯叶,更显出景象格外的凄冷。
明仁宫
“娘娘,又是一年了。”小巧端着甜汤过来,单依缘觉得不太舒服,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身上太多伤还有心好象已经超过了自身的负载,现在她又开始有些咳血,每次咳嗽,手绢上总带上点点血丝,“这汤不错。”
“是娘娘教得好。”
“那给朕也来一碗。”这时,皇甫少恒带着一身雪水走了进来,“翠妃生了一个儿子。”
“哦。”单依缘也淡淡的回答他,“恭喜皇上了。”
皇甫少恒表情不变,又平静加了一句,“早产了两月,孩子身子不大好,要不你去瞧瞧如何。”
“好啊。”她欣然接受,现在的她每天都跟他做戏,演着和谐给世人看,演得全王宫的人都相信皇上是独宠她的,甚至几月内就将她从最低等级的嫔妃封为皇贵妃。
“皇上的第二个儿子,臣妾定当尽全力。”她故意将二字拖高,就是故意要让他舒展的眉头皱起,她就舒服了。
半月后,翠妃被废,新生皇子不知去向,连一朝国师善机也被关进了天牢中。
“满意了吧。”他将她拥进怀中,她的身子僵硬,在他怀中也不见放松下来,她的眼神有些失神的看着前方,“你是故意的。”
他不否认,轻轻的固执问她:“满意吗?”
她当然满意,善机进了天牢,随她想怎样就怎样:“你故意让我去看翠妃,就是让我发现翠妃并没有早产,只是身体虚弱,可是传出她怀孕时,太医院症出是怀胎三月,可是应该是四月,十月生产,孩子是足月,可你什么都知道。”
“她受孕的那一月,朕没有宠幸过她。”皇甫少恒说。
“哼。”单依缘继续说,“其实你什么都算好了,其后宫中闹刺客,如果我没猜错,是你让成青假扮的,然后又将成青派到我身边差遣,说是保护我,实则是利用我。”记得那夜,传来侍卫大喊有刺客的声音,她欲起身,却被他扯进怀中,他竟安然入睡,还对她说:“睡觉,怕什么。”原来全是计。
知道翠妃生子的秘密后,她并没多在意,心里甚至还在窃喜,觉得老天还是公平,这顶绿帽子给得好,可是后来一次偶尔机会,她路过御花园,她看到了一幕让她惊愕,翠妃带着孩子在花园中嬉玩,可一会她竟叫退身边丫鬟与太监,神色紧张的抱着孩子进了花园的一间阁楼中,那里多是没人去的,单依缘起了疑心和好奇心,就跟在身后,她透过窗户看进去,竟看见善机抱着翠妃与孩子,妖僧竟然还哭了,直说:“对不起你们母子两。”
在想想,曾经宫中就有传言国师的法摩教与燕国素来往来颇多。
单依缘顿时明了,所以才有了后来,善机进内宫与翠妃私会,被成青抓住的事。
“皇甫少恒,其实你也早想办了善机,对吗?他的法摩教早已被你收为己用,成为了你恒军中的一支,可是善机却成了你的隐患,因为他在教中地位尊崇,你怎么可能让你的军队对另一个人臣服,所以你利用我。”单依缘笑了,又说:“不过,无所谓,他总算是逃不过了。”他和她之间真的无所谓了。
她欲走,因为她说过要将那个妖僧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皇甫少恒暗下黑眸拉住她的手,只停一会儿就好:“依儿,以后你要如何对我。”在她的眼中,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还没想好。”单依缘说,抹下他的手,“皇甫少恒,要我下手给你一刀,我真的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是不是在告诉他,她还是爱他的。
“你还爱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你知道的。”
她看着他很久,说:“只是有时,我还觉得自己爱你,可是这种感情一出来就会想到死去的澈儿,你说怎么办。
第九十三章 以爱之名,止爱之殇3
天牢
“本宫说过要让你血债血偿!”单依缘美眸清冷,甚至带过一丝凶狠,善机只一笑,单依缘厌恶他这样的笑,以为这样她就拿他没办法了,“翠妃和你的孩子,本宫已经找到了。”
“你想怎么样?!”善机的急色和心慌让单依缘舒畅,不急,慢慢来,她会让他十倍百倍体会她当时的心是如何被凌迟的。
“本宫要把你千刀万剐,然后…”单依缘面不改色,平静得就像是在叙述,“让你的野种尝我儿曾经受的苦难。”
“不要!不要!娘娘,求求你,当初是肃王爷让我那么对皇上说的!”他求饶,单依缘置若罔闻,“别求我!”她甩袖,一身威严,“你的野种是人,难道我澈儿就不是,是任你们宰杀的羊羔!”
钟离珏她当然也不会放过!
为了配合她,皇甫少恒甚至准备派兵偷袭大凉在北面的重要粮仓,单依缘当然也合时宜的提出将国师与翠妃偷生之子,祭旗。
人格在怨恨中扭曲,皇甫少卿曾经对她说过,缘儿是他心灵得到安静的静土,皇甫少恒曾经将她的美与灵画进水墨中。
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本该是完美无缺的,瑕疵也无法浊污了她,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夺走她生命中的温暖,使她人不人,鬼不鬼。
如果这里有云崖台,她想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个野种从崖上摔下去,让他们看见那个孩子落入悬崖,她也要亲眼看看他们会如何撕心裂肺的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给本宫割!”
“是。”侩子手接令,上前剥去善机的上衣,“娘娘,请回避。”
“为什么?”
“一会场面血腥,怕惊了娘娘。”
“不,本宫就是要看着这妖僧的肉被一块块的割下来。”这样就能缓解她心中的无时无刻涌出的痛。
“一天割不完,就割两天,一千刀给本宫记住,一刀都不能少,也不能多。”她要他知道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以祭慰澈儿在天之灵。
她的心早就被他们千刀万剐过,所以那滋味她知道。
善机的哀号响彻天牢,就连明仁宫都能隐隐听到,其他殿阁的人也是吓得紧闭上的殿门。
皇甫少恒拿着奏折的手在隐约发着颤,他从不知道女人发起狠来是那么凶残,他甚至想以后她会不会如此对自己,想想后背就直发毛。
第三天,崔城近郊校场
当侩子手将襁褓中的婴孩抱上台后,被装在瓮中的善机双眼血淋,还是在不停摇头,求着不要,他也就只剩那一口气,单依缘吩咐不要下那最后一刀,留一口气,因为她要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是如何死的。
“本宫就让你尝尝昔日本宫的痛。”单依缘接过襁褓,转身上前将孩子置于校场中央,她还特别让人制作了一个石台,“只需一刀,尸体给本宫送往青海,扔进海中。”她吩咐着,她说过她的孩子经历了什么,他们也一样经受,可怜的澈儿死后都地不到安宁,就是死了都被他们扔进海中造成溺水的假象。
“不要!不要!”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跪在她面前,“皇妃娘娘,求你的了,翠儿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孩子无罪!”
“求求你!”
她哭红的双眼,眼泪混杂着血色流下,估计以后也是个瞎子,“求求你!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单依缘反笑,侩子手已经上前,“你们的孩子无辜,那我的孩子就是活该吗!”
她推开翠妃,手一挥,示意动手。
手起刀落,哇呜的哭泣声终止,带着女人嘶声竭力的哭喊声。
还有善机最后的诅咒,善机的最后一刀,她站在瓮旁亲眼看见侩子手割破他的喉咙。
死人的眼睛很可怕,嘴角带着阴冷的笑,可她不怕,回视那双死目:“我要是怕,你今日便可安然无恙。”百花深处,蔷薇红如血,扎破指尖,血溶进花色中,现在的她爱极了这种颜色。
皇甫少恒走来,最近她老发现,她独自一人,连小巧都被她谴出了宫,送回了原籍,那天只因一些小事就大发雷霆,斥责小巧,平时她是惯着小巧的,可是那日火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最近总是寂寂寞寞的一个人发呆,“在想什么呢?”
最近他有意无意杂提出立她为后的想法,都是被她一笑置之。
“想嘉宝。”她脱口而出,似想过又似随便那么回他的话,果然,皇甫少恒眼神暗了暗,“依儿你还要怎么样呢,善机我已经如你所愿了,后宫中一切事也顺着你的意思。”她不要他碰,或者嚷着让他去找其他妃子,他也都顺着他,但也只是寝在明仁宫的偏殿中不吵她。
“少恒,我如果死了,我能回忘忧峰吗?”
“说什么胡话!”他斥责,可她却抬眸看他,脸色苍白如雪,指尖血珠刺进他眼中,“依儿,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抬起手,让他看自己枯瘦的双手,“我就是难受。”她又捂上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受。”
“找太医!”皇甫少恒抱起她,朝着身后的太监急急吩咐,“去!把太医都找来。”
明仁宫中,彻夜灯火通明,太医症断结果都是一词:心力衰竭,命不久矣。
皇甫少恒连连退步,手微颤着问他们:“她活得好好的,怎么就心力衰竭,命不久矣?”
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能说:“娘娘,受过刀伤,身心也遭受过打击,这些可能都是诱因。”
刀伤,为了保护皇甫承她将尖刀插进自己身体,身心打击?皇甫澈的死让她歇斯底里到现在。
“皇甫少恒,我要回忘忧峰,我不要死在这里!”殿内,传来她尖锐的哭喊,伴着东西落地的声响,“皇甫少恒,我要回去!我不要死在这里,这里好冷!”
他平稳住心绪走进殿内,安静的她坐在床沿,眼神恍惚,见他进来,先是一笑,随后就是痛苦的表情,“皇甫少恒,让我回家。”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请求大人带她回家一样,“我怕以后找不到回忘忧峰的路。”
“刚才我明明记得要什么东西的,可是一会儿就忘了。”她东看看西看看,像个做错事的人,害怕别人责骂,“好痛,每天都痛。”她指着自己的心。
皇甫少恒想,那身体的负重达到极限了吗?
原来他伤她已经伤成如此。
“依儿,过来。”他坐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拉她进怀中,“我不会让你有事,宫里的太医不行,我就带你找遍这世间每一寸土地能治好的药与大夫,直到你没事。”
怀中窜动着的人安静了片刻,但是下刻又开始了吵闹,哭得让他心碎,越哄哭得越厉害,直至天际渐渐泛白。
清晨,皇甫少恒整衣起床,见她脸上挂着的泪,手轻轻抚过,带着疼惜,“依儿,好好活下去。”
不知道是受这段日子单依缘的影响,还是自己真的后悔以往做的那些事了,他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愁善感,就是有时看着发呆的她,还有灌着苦药却不见效果时她哭泣的样子,他自己的眼中也会充斥水色,总是要一个人呆一会儿才能平息。
只是半月时间,她就已憔悴得如一个破布娃娃,身体轻得不像话,皇甫少恒每次抱着她都会不自觉得加重力量,不管怎么哄就想她多喝一口汤药。
“以前我也很瘦,现在更瘦。”她的笑容惨白,“少恒,我忘告诉你了,从小产开始我的身体就不大好,澈儿死后更是经常咳血。”
她到现在都不忘拿刀朝他心窝子里捅,看来,真是恨他入骨了。
“依儿,以前的事…。”他意欲道歉。
“我不想死,我想回去找老家伙,他一定能救我!”单依缘在他怀里又打又喊,哭得碎人心,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她离开自己半步,可是她的情况真的越来越差,他知道单秋白医术高明,说不定有办法,可是放走她,他没有把握能把她在带回来。
“依儿,不要离开我。”
单依缘酸了鼻子,片刻安宁的让她仔细的看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不过三十不到人,鬓角已显出几根白发,曾经飞扬的眼角现在皆沁浸沧桑。
“少恒,就当这辈子你欠我一个澈儿。”
有时爱一个人,会醉,而恨一个人,心会碎,她都尝遍了。
目光所极,泪如雨下,“下辈子还我。”她许他来世,将他颤抖的手握进手中,放在心间,“以后是生是死,你我皆陌路。”
“这里好痛。”她收紧手力,心上真的是好疼的。
皇甫少恒抱着她,一夜无言。
终究他没有留住她,放过她,也是放过彼此。
长亭外,宫墙边,最后那段青石路,他扶着她,扶她上撵。
掀开纱帘,“少恒。”此声催心肝,再回首,彼此动容相望,“保重。”
“依儿。”他忍着泪,在次想握上那只手,可是她却躲开了,“不要走。”
他舍不下,看着她走,然后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他做不到。
“就是死,也让我死在忘忧峰,你不能给我什么的,你现在在不是南宁那个可以为我下荷花池采摘莲蓬的少恒了,他们叫你陛下,而你听我叫你陛下,你觉得顺耳吗?”要一直是她的少恒该有多好。
“少恒,给我摘莲蓬。”
“少恒,给我酸梅汤。”
“少恒,给嘉宝换尿布。”
“少恒……”他闭上了眼睛,挥手示意走吧,不想看见她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
果然,睁开眼睛,马踏青尘,再不回顾。
他安慰自己,至少离别时,她对自己如初时柔情似水,“依儿。”
出了崔城,撵中的单依缘便冷汗从额间渗出,青筋立现,她匆匆从袖中取出一粒红色小药丸含进嘴中,好一会儿才止住全身的微颤很寒意。
靠在窗前,总算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出了崔城很远,也终于离开了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
离别时,一切情感都是真的,许他来生也是真的,可是这生她单依缘还有仇未报,所以她才不会死,至少不是现在。
单依缘知道这回忘忧峰的路上,都有皇甫少恒派的人来,那又如何,她是真要回忘忧峰,难道会被发现什么吗。
回到忘忧峰时已是半月光景,所有人都被她告辞在了山下,只留成青陪她上山。
回到山顶时,单秋白从药房走出来,没好气的成青请走,便拉着她的手拉进药室,扳开她的嘴就将手中药丸喂了进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假死丸也是好吃的吗?”单秋白骂着,心里也是心疼着的,看着她信里的每一字每一句,想着她在山下受的委屈,心里更是又气又怒。
“先别骂,让我睡会儿。”她喘着大气,药力发作,只想睡觉,躺在药室的躺椅上就睡着了。
单秋白取过袍子给她盖上,眼中心疼,可更多的就是静默无语的守着她。
可过了今日,他要远行,“丫头,我在床头放下这封信,醒来看你就会明白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走自己要走的路,不要在犹豫,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我钟离家的人,本生就逍遥性格,千万不要拘泥其中,随心而为,更为开心,不要在一些绕不过的问题上浪费时光。”信与紫露放在她身边,拍拍那张小脸,万般宠溺,“最初你的名字叫灵月。”水月,宝灵,各取其一,寓意永不分离,独一无二。
单秋白走了,在清晨的薄雾中走下了山,单依缘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去那里寻找什么,只是看了信后,将信妥当的收好,按他信上写的按时吃了面前的紫露,防止假死丸中的毒性反噬。
回到忘忧峰的梯子过得很快,山下没有任何动静,她是觉得皇甫少恒是真的放过她了,就算知道了她服食假死丸造成心力衰竭的假象又如何,又将她抓回去吗,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杀善机那时她那么残忍,他都没有阻止,现在又来阻止又有何用,在说单秋白虽不尚武,但是也奇门遁甲的名家,山下崎岖山路的各种机关也不是常人能破就破的。
单秋白在信中说,南凉王位已经被钟离珏篡取,钟离渊被幽静于南凉深宫之中。
知道后,心情很承重,那她该怎么办,唯一一个信得过之人都已经被逼蜷缩一处,自身难保,她又有何本事动得了钟离珏一分一毫。
她有没骨气的想过借助皇甫少卿的力量,那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可是人不可以这么没有骨气,是她有骨气对他说回不去,是她让他在仇人面前丢尽脸面,她忘不了那一跪,那一跪震动山河,忘不了他的部下个个恨得她牙痒痒,也忘不了曾经对那几个孩子的待薄。
单依缘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她告诉自己。
“有人吗!”
星月当空,这峰顶何时进来了人,莫非是她产生了错觉,但也不像是皇甫少恒的人,人不似多。
她开门,雪风扑面而来,熄灭了手中的烛火,“姑娘,忘忧老人在吗?请他救救我家主人!”
叫她姑娘的人是个飚蛮大汉,粗野中也不失礼貌,待单依缘看清来人,才发现左边还站着一个,另一个人也是高高大大,也有着粗旷的轮廓,倒是他们中间架住的那个人文文弱弱,虽是一脸病容,却是郎艳独绝之人。
“姑娘?”右边人叫着看迷了眼的她。
将人请进屋后,单依缘才后悔,怎么就让陌生人进了屋,“我师傅不在。”
“那我家主人怎么办?”左边那人拖着一只伤手问她,语气开始不善,单依缘看看他的伤,分明就是被山下机关的羽箭所伤。
单依缘走到奄奄一息的人面前,伸出手把上他的脉,可是身后两人不依了,想上前阻止,“你懂医术吗?将我主人医坏了怎么办!”
“不三不四,不可放肆,随姑娘症治。”只听得那人低低的声音传来,那两人就老实了。
烛光下,她指尖轻轻拂过额头,眼睛似有若无的闭着,皮肤细腻光洁,好一副恍惚美景,他何尝未看痴进去,“姑娘真是忘忧老人的徒弟吗?”
“是啊。”似想起了那味药,浅笑挂上嘴角,那笑温润轻浅,却直沁人心,“我忘记了师傅信中有提过,他这三年都在症治一个人,想必是你吧。”
“应该正是在下。”那人礼貌应答,又起了好奇心,“不过这三年我每年都来,怎么没有见过姑娘。”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山下。”她自如应答。
不过单依缘的好奇心更甚,“不三不四是他们的名字吗?”手指轻挑毛笔,指着那两个大个。
“是,他们是我的护院。”
“不错的名字。”
“敢问姑娘芳名?”
“单依缘。”
“你呢?”
“齐洛。”
随后,她将他们三人安排进了药室旁的小木屋中,虽简陋,但也不至于破败,不过要自己打扫,她还交代药室不要随便乱进每那是属于她的地方。
第九十四章 明明有情
齐洛这三年每年都会在忘忧峰上治病两月,时有听到单秋白提起他的女弟子,就是叫那个名字。
提起她时,忘忧老人总是一脸骄傲,眼中柔软,原来她就是峰上素有小神医之称的单依缘,据说当年,她不过十五岁年岁就已治好西凉圣武帝,可后来却销声匿迹,她问起,忘忧老人也是讳莫忌深。
“公子,人来了。”不三说道,齐洛躺在长椅上点头微笑,“姑娘,今日就开始替我医治吗?”
“不急。”单依缘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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