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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情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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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文秀眼珠一转,想了想,拔腿便往外跑,说道:“好吧,周大夫,我就为你当这个差。”跑到后院门口,她对着大门叫道:“听着呀——有一位征婚的小姐,要立即见你呢!”见里面没动静,又嚷起来:“快去呀,迟了就错过这个大好机遇喽……”
  韩大妈一听是征婚的消息,手里还拿筷子,跑出院来,问道:“文秀,那姑娘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憨哥手里拿着馒头,也跟着出来,拦着母亲,对文秀说:“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文秀拉着憨哥便走,回身对韩大妈道:“好好吃你的饭吧,没你什么事儿……八点半的夕阳红节目,有关于黄昏恋的话题讨论呢。”
  一拐过弯儿,文秀就将憨哥逼在墙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什么也不说。
  “文秀,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又咋了?没犯错误呀。”
  “我问你,我妈给你说过周大夫的事?”
  “说过。”
  “你是什么态度?”
  “我告诉她,这不合适!”
  “那我妈为什么把姓周的领家里来了,还说一定要见你?”
  “她来了?”
  “是啊,就在我家,还等着我叫你去呢!”
  憨哥想了想,调整一下心绪,说道:“看这事给闹的——昨天,也许我怕伤了妈的面子,没把话说明白……”他下了决心,斩钉截铁地说:“你让开,我这就去,当面给周大夫说清楚。”
  文秀这才软了下来,想了想,觉得有理,继而望望他,又开始了挖苦讽刺:“我才不挡你的道呢,快去,把馒头咽尽再进屋,当心人家说你是饿死鬼!你呀,可是相亲去的,得注意形象才行……”
  憨哥望望她,大口咬了几下馒头,满嘴食物,瓮声瓮气道:“我去说清楚……我才不受你的气……”
  来到文秀家,望着周大夫,憨哥坐也没坐,说道:“我说过,不合……咯……”满嘴食物,边说边咽,谁也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周大夫“扑哧”一笑,文秀妈赶紧上前,说道:“慢慢吃,瞧把你急的……”为他倒好一杯水,让他快喝。
  憨哥喝了几口水,勉强把馒头送下肚子,又打起嗝来:“妈嗝……那天我怕你咯……我没把话嗝……今天我表态嗝……”
  文秀妈给他捶着背,说道:“看急得咽住了——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不好说呀,就先别说嘛,瞧这费劲的……”
  憨哥擦去脸上的汗,继续说道:“我不嗝……合适嗝……”
  周大夫望着他大笑不止,文秀妈听错了他的意思,笑道:“合适就行!等曾大夫那边弄好,就一起办,全齐了……”
  9
  第二天下午,文秀妈拉着女儿,来到妇幼医院,穿过人流如织的门诊大厅,径直向住院部走去。
  文秀说:“妈,你拉我来干啥?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文秀妈说:“笑,笑,脸上没微笑哪行?见到人,你就明白了。”
  母女俩正说着话,周大夫迎面而来,她身后带来一个年轻的穿白大褂的男大夫。
  周大夫说:“大妈、文秀,你们来了。”看看手表,笑道:“挺准时的嘛!”
  “那还用说!”文秀妈用眼直勾勾地瞅那位帅气的男子。
  周大夫介绍道:“大妈、文秀,这就是我说的曾大夫。”又对曾大夫笑道:“这儿,没我什么事了,我走了。”
  文秀一把拉住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大夫诧异地对文秀妈说:“怎么,你没告诉她?”
  文秀妈说:“这不是急嘛,还没来得及详细谈。我是想,见了面说也不迟。”又瞅着曾大夫道:“真不错,真不错……你俩谈,这儿也没我老婆子的什么事,周大夫,我跟你一起走……”说完,她就乐盈盈地与周大夫一起走开,嘴里仍在说着:“你为大妈做了一件大好事呀!大妈一定要把你和小韩子那事办漂亮……”
  俩人离开后,只剩下文秀和曾大夫了,俩人对视片刻。文秀说道:“他们是安排谈恋爱的。”
  曾大夫很有风度,温文尔雅,说道:“这儿人多,咱是不是到我宿舍去谈?那儿还算清静。”
  文秀仰头笑道:“你宿舍?就咱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你倒安排得挺幸福的。”
  “幸福?这词儿用得……嘿嘿……”
  “我是个没文化的粗人,但我必须明确告诉你,你想谈的那事,我——不——同——意。”
  “这……不是说你同意了吗?”曾大夫不解地自语着:“这是怎么回事?”一抬头,才发现文秀已无影无踪。
  在后楼的小凉亭边,周大夫热情地与文秀妈说这说那,不时有医护人员和病人与周大夫打招呼。
  文秀妈见她确实很忙,一再说:“你事情那么多,你忙你忙……就这么着吧,谢谢你了!”
  周大夫说:“要说谢呀,我还得先谢谢你呢!”
  文秀妈笑了,说道:“小韩子找过你没有?”
  周大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还没有。昨天,你没见他态度很含糊吗?”
  文秀妈说:“你不了解他呀,那是他害臊——这孩子从小就腼腆,当了十年兵,一见女的就脸红,话也不会说了。他木讷点,我回去催催他就是了。”
  周大夫说:“不急,我有耐心。我们这种年龄的女性,急过了劲儿,反而什么都不急了。”
  “这就好!”文秀妈说:“我让他来找你——你俩好好谈,好好谈……他人又老实厚道,脾气又好,不像文秀,动不动就……”
  这时,一辆夏利车,停在了她们身边,俩人一看,全乐了——原来,憨哥来了。
  “正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文秀妈对周大夫笑道:“咋样,你看他对你多上心?我刚给你说的,他听我的话,你还不信呢,这回验证了吧。”
  周大夫喜不自禁,迎上前来说:“你来了。”
  憨哥嘿嘿一声,与她俩打招呼时,文秀急匆匆从门诊大楼那边过来,看见他以后,本想冲过去打招呼,但眼珠一转,却侧向一旁,用心观察起来。
  文秀妈对憨哥说:“你呀,有话就痛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让人着急!”
  憨哥此时已不再尴尬,一字一顿说道:“对不起,我这人心太软,那次给周大夫你说了我的心思,也许没说透彻。昨天又想说明白,可又担心我妈在场心里不好受。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认为咱俩不合适。”
  文秀妈大吃一惊,就要上去捂他的嘴,连连说道:“你说什么?别胡说,别胡说。”
  “我说我跟人家周大夫不合适。”憨哥又向周大夫,郑重其事说道:“这回,你听明白了吧?”
  在一侧的文秀,听了这话,心花怒放,一时得意忘形,大笑着跑了过来,叫道:“啊,都在这儿呀,好热闹呀好热闹……”
  憨哥顿时紧张起来,问道:“文秀,你怎么也在这儿?”
  此时的周大夫,已经转身而去。文秀妈伸手叫道:“哎……周大夫,你别走呀……”追了几步,见人家根本没有再返回的意思,就又回来,拍了憨哥脊背一下:“这孩子,看这事闹的!”
  “哈哈哈哈……憨哥呀,又一次相亲失败喽!”文秀一个劲地笑:“你可是屡战屡败呀。”
  “嘿嘿……”憨哥说:“其实,这是一个胜利,我心里挺高兴的!嘿嘿……真的感觉很顺畅……”
  文秀妈望着他俩,生起气来,想了想,问道:“文秀,你过来凑什么热闹?那位曾大夫,你谈的怎样?”
  文秀刚要答话,憨哥警惕地问道:“怎么又冒出了个曾大夫?这倒有意思,我是来这儿退亲的,你们是来相亲的呀!”
  文秀妈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周大夫好心,把这医院的内科专家曾大夫介绍给文秀,刚才,他俩……”
  文秀打断道:“没错,我俩是见了面,但是我对他说,我不同意!”
  文秀妈急了,跳着蹦子嚷道:“那么好的小伙子,你怎么……你以为你是谁?”她发起抖来,指着文秀骂:“你这么大了,脾气又这么差,心性又这么怪,而且如此任性,谁敢要你……”身子踉踉跄跄。
  憨哥急忙扶住她,小心安慰道:“妈,你别急呀,当心身子骨……”
  文秀这就和母亲顶上牛了:“没人要才好呢,我到西山当尼姑去!”
  文秀妈气得说不出话来,憨哥摇摇头说:“文秀,你就少说两句吧……当尼姑?这还不至于吧。”
·29·


三十、你睁睁眼,你儿子看你来啦!
  1
  公园里,芳草青青,花繁树茂,树上笼子里的小鸟叫得正欢,《中国功夫》的音乐激越高亢。王大爷领剑,张主任、陈大妈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清新的晨风中翩翩起舞,动作忽而如行云,忽而如流水……
  韩大妈来了。她望着这熟悉的情形,心情十分激动,逗了几下鸟儿,吸一口甜滋滋的空气,然后走了过去。
  王大爷第一个发现她,高兴地收剑笑迎,老太太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议论着:“怎么头儿不见了?这老王头,他练成仙了?”
  正纳闷时,王大爷领着韩大妈进入人群,许多剑友见面了,热情问候,大家喜气洋洋,乐做一团。
  张主任拉着韩大妈的手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陈大妈说:“可有些日子了吧,大家想死你了!”
  李大妈:“快来练吧。”
  “不急不急,”王大爷体贴地说:“韩大妹子身体不好,刚走了这么远的路,让人家歇会儿。”
  张主任笑道:“哟,瞧你这出息,这就护上了?”
  众人大笑不止。
  憨哥正要出车,文秀打电话过来说:“王大爷他们进展十分顺利,我一定要促成这桩美事,你也要抓紧配合。晚上回来,我做王大爷的工作,你也跟大妈好好谈谈。”
  憨哥高兴地答应下来,说道:“我努力吧!”
  入夜,憨哥觉得今天这活跑得顺利,不仅拉了两趟远道儿,而且红灯也对自己特别友好,每每车还没到,它就换了,效率比平时高出一倍去。正要睡觉,见母亲拿出剑来,边练边说:“那么长时间不练了,今天早晨,真的跟不上趟了!”左一下,右一下,练得极其认真,有模有样。
  憨哥在一旁望着,心里很高兴,欣慰地说道:“妈,我刚不是说了,你以后,再别为我操心了——我看这剑呀,你要坚持练下去。”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韩大妈停了手,问道:“啥事?”
  憨哥无法直说,想了想,挥挥手道:“你接着练吧,也没什么大事。”
  韩大妈又练起来,唠叨着:“你这孩子,总是吞吞吐吐的,啥时候能学得像胡喜一样利索,我就阿弥陀佛了。”
  憨哥还想开口,但始终不知如何表达,就把文秀给教的话儿,生生咽了下去。
  在同一时间,文秀也在王大爷家,谈着关于老人的问题。她说道:“老年时代,是夕阳正红的时代,是大有作为的时代,是最最辉煌的时代,是……”
  王大爷打断她的赞美词,说道:“文秀,又逗我玩儿不是?”
  “哪能呢?”文秀说:“电视里说得好,像王大爷你这样的老年人,一定要赶紧找个老年伴侣,不然就会得精神病的……”
  “去去去……”王大爷说:“你吓唬谁,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单过,也没得那病呀!”
  “谁说没有?我瞅你的精神就很不正常。”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文秀故作神秘地说:“街坊们都议论上了,说你是老顽固,说你老是自己跟自己说话,说你没事偷着乐,说你……”
  “打住打住……别说了。”王大爷紧张起来,说道:“这些毛病,我的确都有,可这是精神病?”
  “怎么不是?”文秀继续忽悠王大爷:“发展再严重了,就是老年痴呆症——自己出去找不回家来,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拉的屎自己吃……”
  王大爷怕了,抖抖地说道:“这可咋办?”
  “赶紧行动呀!”
  “怎么行动?”
  此时的文秀,云山雾罩一番,终于绕到了正题上。她笑了笑,顽皮地瞅着王大爷说:“我了解过了,后院韩大妈真的对你有情有义……”
  王大爷一挥手道:“瞎说,我不信!”
  文秀更加坚定地说:“你别不信呀,到街坊四邻各家各处打听去,谁不知道?”
  “那……那是街坊们的猜测,再加上张主任、陈大妈她们瞎起哄——人家本人可从来没有说什么。”
  “谁说没有?你别听我的,也别听别人的,赶明儿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本人,看我说瞎话没有?”
  王大爷将信将疑道:“这要问……可怎么开这个口……”
  文秀说:“勇敢点嘛,办法,你老人家多得很,还用得着我教吗?哈哈哈哈……”
  王大爷脸上火辣辣的,嗔道:“死丫头,不许笑我!”
  文秀见他那样子,笑得更凶了。
  此时的韩大妈仍在家里练剑,憨哥换了一种方式,将王大爷的好处一一列举出来,然后说道:“的确不错,这么多年,一直……”
  韩大妈停下手来,转头问道:“你唠唠叨叨的,在说谁?”
  憨哥说:“妈,你全没有听呀!我在说前院的王大爷。”
  “哦哦……”韩大妈想想道:“我听着呢!那老头儿,的确行,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练剑,如今,成了这一片的剑头儿了,所有人都跟他学。”
  憨哥生了气,说道:“我不跟你说了!”就要去布帘后睡觉,韩大妈忙说:“我听着呢!你接着说,接着说。”
  “不说了!”
  韩大妈便停下剑,嗔道:“你这孩子,真难得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可是,你净顾了你的功夫,一句你也听不明白!”
  韩大妈吃惊道:“你刚才说啥了?我能听不懂?”
  憨哥苦笑一声:“嘿嘿……”
  2
  花妍草绿,生机盎然,旁边有一些雕塑和假山,环境十分幽雅。王大爷一如既往地在前面领剑,韩大妈也在晨练的队伍之中。她很认真也很紧张,张主任等人与她相视而笑,下一个动作,所有人都舞向左边,唯有她用功地舞向右边,刺中了陈大妈的胸膛,一时羞愧难当。
  陈大妈笑了起来:“没事,我没事,哈哈哈哈……倒是你犯了方向路线错误!”众人也都笑起来。
  韩大妈红着脸说:“我记得是这边呀,如今改了?”
  王大爷听见张主任等人的笑声,回过头来,看见韩大妈的窘迫样子,并没有笑,而是指挥道:“都别乱——接着来,接着来……”人们又都整齐地舞起来。
  “我真是跟不上趟了啊!”韩大妈这才发现自己和大伙的确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练了一会儿,大家散了,有人在喊:“剑头儿,我们回家做饭了!”王大爷对答道:“你们先走!我歇会儿。”走到韩大妈身边,笑道:“累了吧?咱休息休息。”
  韩大妈说:“看来,我还得好好练。今后,你得教我。”
  王大爷大包大揽道:“这没问题。”
  俩人走到道旁,边说笑边坐在一个条椅上,身后的树上,挂了些鸟笼,八哥、嘹哥、鹦鹉、画眉,一个比一个叫得好听。
  王大爷说:“你说得对,咱俩这几十年,谁都不容易。”
  韩大妈也深有感触,说道:“闹‘文革’那年月,那么危险,那么艰苦,咱都挺过来了……我救下文秀他爸时,老韩又不在家,粮食也不够吃,我第一个想到求援的人就是你呀,你果然没有去告密,还拿来粮票和挂面,要不然……”
  王大爷听后很激动,说道:“那些事儿,都过去几十年了,你还记得?”
  “我怎么会忘了?”韩大妈说:“你对我家有恩呀!那一年,我儿子刚五岁,就得了急性肺炎,眼瞅着就不行了,又是你,给他输血,给我们钱和粮票……”
  “嘿嘿……啥恩不恩的?从前那些老事,就别老挂在心上了,容易伤身子。”王大爷坐得离韩大妈更近了,说道:“你该想想今后啊!”
  韩大妈并没理解他这话的含义,说道:“是啊,是啊,现在我不是又出来活动了吗?”
  王大爷的激情敛去,咽了咽口水,勉强说道:“哦……这也是的……”
  3
  王大爷哼着《秋胡戏妻》,乐呵呵地回到院儿,完成侦察任务的文秀已经先他而回,在院儿里歪着脑袋笑着问道:“王大爷,你今儿为什么这么高兴?”
  王大爷只顾乐,并不回答。
  文秀见状,又是好一通大笑。
  王大爷住了唱,吼道:“死丫头,你笑什么?”
  文秀招招手,不无神秘地说:“来来来,进屋我告诉你。”
  王大爷和文秀回到家里,情绪仍然很亢奋,自言自语道:“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过去了,她还记着那些事儿呀……”
  文秀明知故问道:“王大爷,你说的是谁?”
  王大爷放下宝剑,想想又笑起来:“甭打听,该上哪玩就上哪玩去!”
  文秀笑道:“瞧把你美的,你不说,我也知道。”
  王大爷这就递上糖果,让她吃,说道:“你个毛丫头,知道什么?”
  文秀憋住笑,说道:“王大爷,我不吃这糖。”
  “为什么?”王大爷说道:“新鲜着呢,这不是头年的。”
  文秀预备着挨打,边躲边说:“我呀,要吃你老的喜糖呀!”
  王大爷一愣,果然要打文秀,红着脸叫道:“叫你拿我开涮,叫你没大没小……”
  文秀边笑边逃,忽然站住,一本正经地说:“王大爷,后院韩大妈说了,她要嫁给你老人家,但她无法张口,要让你亲自去说呢!”
  王大爷一惊,问道:“此话当真?”
  文秀说:“这样的大事怎敢戏言?这是憨哥亲口说的。”在王大爷愣神之时,她又进一步说:“你老还不赶紧换衣打扮,这就去说,不然绕来绕去,又是几十年过去了。”
  王大爷也认为有道理,不由自主打开衣柜,激动地找衣服,并叫文秀上来帮忙,嘴里唠叨着:“我这是怎么了?这心跳得好凶……”
  文秀笑着道:“这就是爱情之火在燃烧。”
  王大爷又说:“不行,我腿有点软。”
  文秀俏皮地跑到门口,说了句“老屋子着了火,谁也没法扑灭喽”,做了个鬼脸,捂嘴离去。
  回到家,文秀立马给憨哥拨通了电话。她对着话筒嚷:“特大喜讯……真的,已经成功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具体情况,你拉完这趟活儿,就到那个餐馆去,老地方咱们不见不散,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4
  晨练完,韩大妈一身轻松,回到家从柜子里找出两件运动服,穿在身上,摆了几个姿势,说道:“是不错,我的确还年轻着呢!”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这时,身穿崭新衣服,头戴新帽子的王大爷,磨磨叽叽挪了进来。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韩大妈对此很好笑,说道:“家里没女人就是不行,瞧你打扮得这土包子样儿,显得好傻气呀……”
  韩大妈笑了一会儿,让王大爷坐下;他不肯坐,而是低头用手摆弄着衣角,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韩大妈觉得他今天很怪诞,关切地问道:“你有事儿?”
  王大爷激动地说:“有事,有急事,有大事……”
  韩大妈为他沏上一杯茶,说道:“老王头,你可从来没这么急过呀!甭着急,慢慢说,慢慢说。”
  顿了许久,王大爷终于鼓足勇气说道:“你让我娶你当老伴,我完全同意。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有这个心呢……”
  韩大妈听呆了,抖抖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大爷咽了咽口水,又信誓旦旦地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你——”韩大妈指着他大骂起来:“你欺负人……你这老不正经的东西,咋能这样说话……”浑身发着抖,指着他的鼻子,问道:“谁说我让你娶我来着?”
  “你儿子呀!”王大爷理直气壮地说:“是你儿子说的,他可是老实孩子,不然我能这么冒失吗?”
  忽然之间,韩大妈眼睛一翻,晕倒在床上。王大爷大惊失色,赶紧上前,要扶她又不敢动她身体,急得打转转,然后大呼大叫:“快来人呀——救人啊……”
  听见声音,街坊邻居们都吓得傻了眼,有的打110,有的打119,有的打120,七手八脚把韩大妈送到医院急救室进行抢救。
  病房外,一片忙乱,王大爷、张主任、陈大妈等人焦急万分,胡喜躲在一旁,用手机给憨哥打电话,小朱子急得打转,说道:“到了人命关天的坎儿上,憨哥关什么手机呀?这可怎么办呀!”
  小餐馆里,憨哥拉完活儿,如期而至。文秀早已将酒菜点好,把王大爷的积极表现说了一遍,然后对他说:“今天可真有好戏看了,大妈总在为你征婚,征来征去,一个没征上,自己倒成功了!”
  憨哥听这话有点别扭,笑了笑,说道:“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想到一会儿要拉金教授去讲课,不想吃了,就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新短信:“十万火急,你妈心脏病突发,速回!”他摇了摇头,把手机递给文秀说:“你看你看,这胡喜,又搞鬼把戏了。”
  文秀看后,问道:“怎么能这样呼你,大妈真会出事?”
  憨哥解释道:“过去征婚,我只要一不回去,我妈就让胡喜用这一套催我,然后逼着我去相亲。”
  文秀听后拍手叫绝。
  5
  由于抢救及时,韩大妈终于脱离生命危险,被护士推到病房后,人们围在她床边,问这问那,她却紧闭眼睛,一言不发。
  王大爷说:“这可怎么办呀?急死人呀……你醒醒,快醒醒……”
  张主任摇了摇韩大妈说:“大妹子,睁开眼,你说说话呀!”
  刘主任、魏大夫、小赵等人也闻讯赶来,人们告诉她们,韩大妈已经脱离危险,魏大夫等人才放下心来。
  此时,王大爷急得团团直转,自言自语道:“她的心好脆弱呀!我真浑,都怪我,都怪我……”
  小赵疑惑地问刘主任:“医生都说没有危险了,韩大妈怎么还不醒来?”张主任、陈大妈等人望望魏大夫、刘主任,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胡喜又给憨哥打了一次手机,愤愤地对小朱子说:“他这是怎么了?平时相亲,一呼就回,这次不相亲了,母亲住院也不管!还是孝子呢,我看全是假的!”
  小朱子拧了他一把道:“你就少说几句吧!”
  ……
  “哈哈哈哈……”小餐馆里,文秀劝憨哥别管金教授那事,让他快吃快喝,举杯说道:“我现在都可以想象到,两位老人谈得正热火呀!咱这事办得漂亮,来干杯干杯……哈哈哈哈……”
  憨哥忽然问道:“老年人会不会拥抱,会不会……”脸一红,没了下文。
  文秀一惊,筷子掉了,红着脸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然后大笑起来:“你这人真逗,尽提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憨哥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他看后大惊失色,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
  文秀见他脸色突变,问道:“怎么了?”
  憨哥边向外跑边说:“我妈心脏病突发,正在住院抢救……”文秀扔下一张票子,说着“别找了”,俩人就往外奔去。
  ……
  在韩大妈病床前,王大爷、张主任、魏大夫、刘主任等人仍在劝她,可韩大妈就是一动不动。
  胡喜、小朱子进来,说道:“大妈,我们又呼了憨哥一回,他这就来,你老千万别着急,你多少吃点东西。”
  这时,文秀妈拎着些食物,急匆匆来到。她见状上前,鼓足勇气,抹着泪说道:“我看你来了……你可不能有个好歹呀!”
  韩大妈身子一震,嘴皮动了一下,但仍没睁眼。
  文秀妈说:“你有啥心思,就说出来,大家伙都担心着呢……”
  “妈呀……”大哭大喊的憨哥扑进来,跪在韩大妈床前喊道:“妈呀,你睁睁眼,你儿子看你来啦!你这是……”
  忽然之间,韩大妈醒了,拼命打起儿子来,且哭且骂:“你这没羞没臊的东西,居然敢给你妈找婆家!你安的什么心呀……”
  文秀妈这才松了口气道:“她……没事了,谢天谢地……”跟着又抹起泪来,在场的人也都唏嘘感叹,议论纷纷。
  听着听着,王大爷就害臊地向外溜,却正碰着了进门来的护士,“哗啦”一声,满盘针药,全打在地上。
  文秀立在憨哥身边,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人们有的帮护士收拾东西,有的劝韩大妈,乱成一锅粥;王大爷说着“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乘机开溜;文秀瞅着王大爷情绪有问题,不由自主随他而去。
  刚一到院儿,文秀就听见王大爷屋里“叭叭”地响个不停。她一惊,推门进去,只见他正将新衣扔掉,发疯似的自己掴自己的耳光,而且不停地叫骂:“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你这不要脸的家伙——你害死人了——你太丢人现眼了……”
  文秀吓得急忙上去阻拦,说着“都是我不对,都是我撺掇的,你可不能这样作践自己……”王大爷却“啊”了一声,晕死在床上。
  “出人命啦——快来人呀……”文秀声嘶力竭地叫着,街坊邻居们又像急救韩大妈一样,将王大爷送到医院抢救。
  “快快……王大爷不行了!”走廊里,文秀在前面叫着,护士们用推车推着王大爷,急急地迅跑,张主任、文秀妈,刘主任、魏大夫及众人,一听说王大爷又不行了,都立即涌向走廊。
  张主任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刚醒过来,一个又昏过去了!”
  文秀妈诧异地望着脸色惨白的王大爷,说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文秀说着“快闪开,快救人要紧呀!”众人围着推车,都在喊:“老王头,你这是怎么啦……老王头,你可不能吓大伙呀……”
  悲切的气氛,顿时弥漫了这儿,所有人都紧张万分。
  在韩大妈医床前,憨哥仍然跪着,让母亲打他,让母亲出气,而这时的韩大妈却住了手,不哭不嚷,惊奇地瞪大眼睛,朝四周寻找着说:“我怎么像做梦,那么多人都哪儿去了?”
  憨哥也抬起头来,对此十分奇怪,瓮声瓮气说道:“我也不清楚呀,刚才乱了一阵,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母子俩百思不得其解。
  6
  医院楼下的花径,柳青,花鲜,草绿……几天之后,韩大妈身穿病号服,在儿子的搀扶下,出来散步。她笑了笑,说道:“我感觉好多了,西天的极乐世界,暂时还去不了,你拉你的活儿去吧。”
  “妈,这一回,可把我吓坏了……”憨哥只说了半截话,就看到文秀扶着身穿同样病号服的王大爷,缓缓向这儿走来。
  大家邂逅,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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