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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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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造反,这只是一场闹剧,由李群一手导演。三千精兵足够谋反吗?不够,但是作为谋反的证据,够了。
  而削落,也可以开始了。
  在门口相遇的时候,萧锦琪一身奇鲮香木香,而沈菊年一身粥香,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失笑。
  “在上风处烧了几车的奇鲮香木,四少爷这身香味没有几年是去不掉了吧。”
  奇鲮香木香沉郁醉人,价值不菲,就这么烧了几车,着实让人心疼。
  只不过这几车奇鲮香木换了三千士兵性命——萧锦琪想,李群虽说冷情,却也是嗜血无情之人。
  其实他这人有洁癖,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意见血。
  等李群沐浴更衣,处理完善后事务,时间已经过午了——也刚刚好是沈菊年和萧锦琪到府的时间。
  “李大人。”萧锦琪照着规矩行了个礼。
  李群虚扶一下,眼底闪过笑意:“我只是听说你不但运了粮食,还运了药材来,本是随口一说,不料你真肯烧了几车奇鲮香木。”
  “李大人,既知我有奇鲮香木,必然也知道我之所以肯烧,是因为我笃定李大人不会让我做蚀本生意。”萧锦琪淡淡一笑。
  “听说萧家在北方开办了汇通票号,此次北方赈灾银钱应在白银二十万两,便交由萧家的汇通票号汇兑了。”
  萧锦琪欣喜道:“承蒙大人照顾。”
  李群摇摇头叹道:“你越来越像个商人。”
  萧锦琪听他口气转变,便笑道:“先生说的有误,我本来就是个商人。”
  “初时我还以为你会走科举之路,毕竟你有宰天下之才。”
  “先生过奖了,官场比商场更为诡谲,可能我更喜欢商场的真。”
  “真?”李群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是,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赤裸的利益交易,不像官场那般虚伪,做着龌龊之事,却仍打着廉洁的幌子。”
  李群低头沉思——这可是拐着弯骂我?
  待萧锦琪离开,便有人来通报——沈菊年在客房等他。
  李群很忙,许多人等着见他。
  这一位也在等他,不过却是由他去见她。
  李群一路走一路想,见了她要说什么话,想得越来越远,发现自己似乎一点点地变了,无论他在人前为了扮演好“李大人”这个角色而做出什么事说什么话,他的心始终不变,而在面对她的时候——即便之前因为不确定她的感情而装出冷漠疏离的样子,他的心也一直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跳动。
  小时读了许多诗词,诗中自有风月情浓,那时不明何意,如今回想起来,字字缱绻,都是她。
  在客房门口停下,门扉禁闭,他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
  “菊年?”
  心头微挑,不期然想起民间一句俗话——小别胜新婚……
  李群别过脸干咳一声,虽然没有人看到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些踉跄的脚步声靠近,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菊年,就站在他面前。
  方才沐浴过,柔顺的黑发带了湿意披散在肩头,白皙的脸蛋被热水熏出了浅浅的粉色,那些雾气蒸腾似乎都被她收进了眼底,乌亮的双眼被浸润出淡淡的水汽。
  这个在城楼上镇定自若的男人在这一刻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按照他们目前的关系,似乎他该说些温柔的话,却不能做太过温柔的事——清央师兄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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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十六章 小别胜新婚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相顾无言了半晌,终于还是沈菊年先回过神来,闪过身子,声音里带着笑意道:“进来吧。”
  李群进了屋便闻到一股沁凉的香气,疑惑地寻找香气来源,才发现是在床边——活血生肌膏?
  李群神色一凛,正色问道:“菊年,你受伤了?”
  沈菊年茫然道:“没有啊。”
  李群从床边溅起药膏盒子。“这是活血生肌膏,你哪里受了伤?”
  沈菊年脸上的粉色又深了一层,用很坚定的口吻说:“我没有受伤,真的!”说着无比真诚地望着李群的眼睛。
  李群仍是半信半疑,只觉得菊年可能是怕他担心才隐瞒了伤势,见药膏用了不少,眼底担忧更甚。
  “菊年,你若是怕我担心而不告诉我,我只会更担心。”
  沈菊年只有硬着头皮说:“嗯……其实,我刚学骑马不久……”
  她不用再说了,李群立刻明白了,两个人的脸上相映成趣……
  快马奔袭一整日绝对是件折磨,尤其是对初学者来说,能够自己下马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下马之后,会觉得双腿几乎合不拢,两腿像灌了铅,别说走路,连站立都很艰难。而大腿内侧,则会磨得一片血肉模糊……
  想到这里,李群立刻把沈菊年按到椅子上,见她迷茫地仰起脸看着自己,他微微别过脸,留给沈菊年一个现出淡粉色的耳蜗。
  “菊年,我其实没有想到,你会来。”李群柔声说。他以为,她会留在云都门等他,毕竟他封锁了消息。
  “其实我本来不想来的。”沈菊年缓缓说着,看到李群唇角的弧度一僵,又接着说:“不过洛酥说的挺有道理,我就跟她来了。”
  “洛酥说什么?”李群微有些紧张又好奇。
  “她说……”沈菊年嘴角微扬,眼里含笑,“我想你,很想。”
  李群怔了一下,然后同样地扬起嘴角,浅浅微笑。
  她很少这个表达她的感情,即便是在信里,她琐琐碎碎地说着云都门里的师兄弟,师姐妹,却很少提起她自己。仔细回想起来,她没有一次说过,她想他。
  可原来不是不想,只是没有说出来。
  她坐着,他站着,俯下身子,四目相对,鼻尖轻触。
  沈菊年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跳似乎特别快。
  轻轻的吻落到唇畔、眼睑,听到他一声轻叹,沈菊年睁开眼看他。
  “真想带着你,逃开这一切束缚。”李群深深地望进她眼底的微澜。
  他走得开的时候,她走不开。
  她离开了,他却陷进了局中。
  这样的人生总是在错过,让人只能无力苦笑。
  “只要三年,只要三年,你说过的,不是吗?”沈菊年握着他的手道。
  可是这一刻他三年感觉太长了,却只有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你还带着太极印?”
  “嗯。”沈菊年轻轻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给他的玉镯却又手了回来,神色一黯,“我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
  “把你自己给我就好了。”李群笑了笑,知道她是响起了那半环玉镯。
  沈菊年却因为他这句话刚刚平静下去的心跳又开始乱了拍子。
  何时才能习惯这样的甜蜜啊……
  “你什么时候回金陵?”沈菊年问道。
  “这里的事还没有完,灾后复耕、官员任职……可能还要过几个月。”
  “我能留下来吗?”沈菊年期待地望着他,李群心里一暖,几乎没有考虑便点了头,待反应过来,已然不能也不想反悔了。
  “你的身体状况,掌门师尊同我说过了。”李群沉吟片刻道:“菊年,你是否小时生过重病?”
  沈菊年一怔,思及宗政掌门的一番话,知道自己奇异的纯阴体质让李群心生疑虑了。可是这话该怎么说呢?借尸还魂?这听起来似乎很不靠谱,该怎么同他说呢?
  李群见沈菊年沉默不语,眼珠微动,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他心里明白,沈菊年必然是有为难之事瞒着他。
  沈菊年思索了片刻,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审言,你是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李群眼神微动,微笑问道:“我什么事瞒你了?”
  沈菊年一笑,“既是瞒着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又怎么知道我瞒着你。”
  沈菊年:“……”
  看到沈菊年语塞的模样,李群忍不住莞尔。
  “菊年,我不会骗你,不会害你,若我有事情瞒着你,也是觉得不知道于你来说是件好事。”
  沈菊年不认同。“可是事情若与我有关,那么我应该有权知道的。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那什么事情是与你有关的?”李群含笑问道。
  沈菊年心里一动,答道:“与你有关便是与我有关!”
  李群愕然一怔,仿佛平静的湖心被投入一颗石子,打破了镜面,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沈菊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群的神情,轻声问道:“审言,到底是什么事?若与你,与我有关,你一定要让我知道,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沈菊年说到这里,咬唇难以继续,她有种敏锐的直觉,直觉告诉她,宗政掌门和三位长老有事瞒着她,这件事,必然是与李群有关。三位长老看着她的眼神说不上友善,那种复杂的申请仿佛是既希望她活着,又希望她死了……为什么呢?
  沈菊年百思不得其解,跟自己的秘密比起来,这个可能与李群有关的秘密更让她挂心。
  而跟沈菊年的秘密比起来,李群的秘密,更让他觉得难以开口。
  如果两个人,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那个人只能是她。
  “菊年,待乾坤事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李群忽然转了话题,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沈菊年没料到他有此一问,也是一怔,反问道:“我们不回云都门吗?”
  “天下之大,那里不是可去之处呢?”李群微微笑道:“北国寒山学,南国连江碧,我们访遍名山,然后寻一处世外桃源,过悠然闲适的田园生活,你说可好?”
  沈菊年听他这番描述,也不禁心生向往。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世人为功名利禄熙熙攘攘,又怎及在尘世中开辟一片净土,与子携手白头来得惬意豁达。
  “蜀中乃天府之国,武夷风光也是极佳,更听说月港往来四方万邦闪人,我一直很向往。”沈菊年语气不自觉轻快起来,李群听得分明,摘掉她心里确实对那样的生活充满渴望,忍不住握紧了她的苏昂首,看到她脸上微微泛红。
  三年太长了,如果他只剩下不到十年,那么一时一刻也不能再浪费了。原来寄希望于三清无心诀,以为自己仍然能够与她长久,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他已经不能放手了。能在一起多久,就是多久吧。
  三个月后,等她伐脉洗髓过后,他再把这一切告诉她,或许到时候她功体未变,那样一来,他们依旧能够长久,他也无需昂她为自己的事多烦忧。
  但若是事不如人愿,那他就只能争取多一些时间陪着她了。
  “三年太长了,我不会让你等我这么久的。”李群吻了吻她的掌心,柔声说道。
  为了争取一点微薄的时间,他不惜诱使燕王早饭,不遗余力地清除诸侯王势力,铲除废帝在野的拥护者,将半年的计划提前在这一个多月内完成。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他真的只有不到十年寿命的话,那三个月后,无论朝廷局势如何,他也不会再留下,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加宝贵了。
  沈菊年脸上发烫,没有听到李群在心里轻轻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还未到最后一刻,他便不会放弃在一起的希望。
  燕王原拥兵六万,经此事后,兵权被瓜分,燕王一脉的高官将领纷纷落马,而主力煽动民间舆论的却是一千拥护废帝的腐儒,这些读书人,厉害的都是嘴上功夫,骂起人来连采石场泼妇都有所不如,可惜有些缺心眼,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李群顺藤摸瓜,把背后废帝的拥护者一网打尽,至于这些读书人,小惩大诫也就够了。
  这些事说来简单,真正做起来,也让他忙了一个多月。
  燕王之乱平后,天气便渐渐回暖了,积雪消融,春耕开始,官府提供了灾害过后的种子、耕畜,帮助灾民迅速恢复生产。这一次赈灾算不上及时,但行动迅速到位,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伤亡损失,减赋、返赋、给田,多项惠民政策之下,百姓对朝廷的态度由不满转为称颂,在三呼万岁之后,必然会赞一句李群李大人爱民如子,青天在世。
  仔细清点一下,这半个月来,李群已经砍了十七个官员的脑袋了。
  这一场血流成河,远远震住了各地官员,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然而这一切,都与当事的两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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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十七章 财色的诱惑
  二月初的某天,陕西巡抚送了万两银票过来,李群不声不响收下了,一时之间四方官员皆动,黄金白银、字画古玩、美人珍宝,纷纷往李群府上送。
  彼时李群正忙着清盘,这些东西转了把手,便到了沈菊年手中,沈菊年认认真真,一笔笔记下了,留待秋后算帐之用。珍宝金银这些死物倒是容易处理,那三个美人怎么办呢?
  沈菊年让人原路送回,那三个娇滴滴的美人便哭倒在地,直给沈菊年磕头,说是若被送回,便会被卖入青楼,生不如死。沈菊年素来见不得女人流泪,默默无声了半晌,便把她们打发去偏远的厢房住了,并且吩咐下去,没有传唤不得四处走动。
  李群每日早出晚归,对这些事情也不多过问,家中诸事自有沈菊年打理,本也是井井有条,只不过有时候,难免会出点小岔子……
  入了夜,李群才面带倦容从外面回来,怕吵醒了沈菊年,他放轻了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屋中一片漆黑,李群点了灯,脑中仍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神思不属走到床边,→手一伸,便僵在了半空。
  灯火影绰,但床上分明躺了个陌生的女子,娥眉粉腮,妩媚妖娆,可能是等久了,闭着眼蜷在被中,沉沉睡着,香肩半裸在外,这被子底下只怕还是未着寸缕!
  李群的呼吸顿了一顿,眉心缓缓纠结了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背起手,慢慢往外走去,不过沉重的呼吸声显示:他现在心情极度恶劣。
  表面上看来,他这属于逃避行为,事实上,他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留在屋里,叫醒那个陌生的女人,无论是赶走她还是留下她——后者根本不可能,只怕都会吵得人尽皆知。一个裸女半夜出现在他的屋子里,他自然是清者自清,可是涉及女子名节,那便比较麻烦了。再者,那床上有了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就算赶走她,他也是睡不下去了。
  这么一想,他还是决定换间房睡。
  不过府里怎么会有陌生女子出现?
  怕惹皇帝猜忌,云都门的人已经让他打发回去了,留下了几个,也没有在府中住,这府里如今除了吓人就只有他和沈菊年两个主子。吓人的数量也不多,屈指可数,他确定当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还是等天亮以后再问问菊年吧……
  李群捏了捏额角,转身朝西厢房走去,那边有几间厢房一直空置着,不过每天都有吓人打扫。李群右手摁上门板,又迟疑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迟疑?可能是出于习武之人的敏锐直觉,李群音乐觉得里面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于是收回手,后退了散步,沉思着望着门板。
  会有什么危险呢?
  暗笑自己草木皆兵,李群复又上前三步,推开了门。
  一进屋,他就发觉不对劲了。
  没有人住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脂粉味?
  李群皱了皱眉,眼睛在黑暗中一扫,借着月光,将屋中景象看了个半分明——开门声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那边懒懒翻了个身,呢喃道:“谁啊?”
  李群一僵,脑中有根弦绷得紧紧的,将断未断。
  他是不是走错宅子了?
  算了,还是去书房吧……
  李群一刻都没有停留,出门,关门,迅速离开。
  不行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找菊年问清楚,怎么府里多了这么多莺莺燕燕?
  还未走到书房,便见里间灯火还亮着,李群心头浮上疑问:是菊年?
  平日里,她有时也比较晚睡,煮了宵夜在书房里等他回来,等待的时候,喜欢捧着本书慢慢地翻。
  看着橘黄色的扽光,李群心里一暖,最急哦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加快了脚步。
  开门的声音一吱一呀,打破了这午夜的寂静。
  书桌后,捧着本志异小说看得入迷的女子被这声音惊了一下,浑身一抖,啊地一声惊呼,抬头看向李群。
  铮——
  脑中那跟弦彻底崩断,李群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深呼吸,深呼吸——这府里闹狐狸了吗?
  “大人!”那女子惊喜地扔下书本,想李群跑来,李群冷冷瞥了她一眼,将她冻在原地,不过她很快又恢复过黎,方才吓得煞白的小脸此时迅速染上一层娇羞之色。
  突如其来的脂粉味让李群皱了皱眉,后退了三步。
  这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体态袅娜风流,眼带媚色,举手投足都带了股冶艳风情,此时微笑着便要往李群身上贴,李群当机立断避开,冷喝一声:“站住!”
  女子看着他的眼神羞涩中带着爱慕,爱慕里还藏了三分胆怯,三分淘号。听了李群的低喝,她听话地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李群叹了口气:“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笑道:“奴家小雪,原是郑州太守张大人府上歌姬,如今已是大人的人了。”
  李群怔了一下,随即沉下脸,冷声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书房任何人不得进入!”
  小雪脸色白了一下,勉强笑道:“奴家只是夜来难眠,想来讨本书看。”心里又想,沈菊年不是可以随意进入。不禁有些发酸。
  李群年轻有为,又请君秀气,不知有多少女子都暗中仰慕着他,她们这三人歌姬见过多少男人,却无一人能与眼前之人相比,只不过对方的梯度着实让人觉得心寒。
  李群压抑着怒火,冷冷道:“下不为例,你出去吧。”
  小雪咬了咬下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轻轻跑了出去,与迎面而来的沈菊年相错而过。
  沈菊年看到她也是微微错愕了一下,再转头去看李群,只见后者背影微僵,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审言……”沈菊年轻轻唤了一声,迟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群回过身,苦笑了一下,执起她的手,一同进了书房。
  “你怎么收了张太守送的人?”李群和沈菊年面对面坐下。
  “这三个女子也是可怜人,若将她们送回去,只怕是推她们入火坑。”沈菊年想到方才所见,微一周密道,“我原见她们乖觉,便把她们留了下来,只是安置在西厢房,不得随意走动,刚刚看到小雪从这里出去,难道她们擅闯了你的书房?”
  李群无奈点头。“你下次先同我说一声,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沈菊年闻言奇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都记在礼单上呢。”
  李群无语了半晌,方道:“大概是我最近事忙,便忽略了。”
  沈菊年一笑:“那下次我会记得特别知会你一声。”
  “不,不能有下次了。”李群头痛地捏捏额角,“菊年,你便是对我不放心,也不至于如此考验我。”
  沈菊年一怔,随即脸上浮起红晕,“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群淡淡笑道:“别人是拒绝还来不及,你怎么反而忙不迭地收下。”
  沈菊年不服道:“是你说,无论送来什么,都先收下。”
  “金银珠宝倒容易收,送了人来,还要我们帮忙养着。以后再有送人的,全都推了。”
  “那这三个人怎么办?”沈菊年问道。
  李群想到那股脂粉味,便忍不住皱眉。“这三人太不懂规矩……”忽地想到一事,李群计上心来,对沈菊年微笑道:“我这几日经过城郊,见城外春耕人手不足,你便让那三人去帮帮忙吧。”
  “啊?”沈菊年张了张嘴,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让那三个娇滴滴的美人去种田?沈菊年一直以为,女人相妒,尤其是美丽的女子容易招来妒忌,而男子却更怜香惜玉,怎么跟李群比起来,她好像才是更怜香惜玉的那人,而李群……咳咳……
  沈菊年干咳了两声,“审言,她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粗活,只怕会越帮越忙。人家十指纤纤,拿过最沉的东西也就是琴,你让她们拿锄头……我们是不是该怜香惜玉一些?”
  李群皱了皱眉道:“旁人做得她们做不得吗?”说着执起沈菊年的手,指尖掠过她的虎口,引起一丝颤栗。“你这几日不是也去帮忙了?”
  沈菊年脸上一红,下意识地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我、我正好闲着,路过……”
  “她们更闲,你也带她们去路过一下吧。”李群说得理所当然,微微一笑,“我并非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只不过因人而异。这世上只有一人让我怜惜,你猜猜,那是谁?”
  沈菊年轻咳一声,微微别过脸,很认真地看着灯花,只是耳蜗的粉色却逃不过对方的眼。
  “那个,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沈菊年低声说,心想审言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般说话,虽说心里甜,可她脸皮实在越来越薄,而对方,倒是有增厚趋势。
  早些休息……
  李群想到充斥着脂粉味的寝室,眼里笑意一僵,太阳穴又突突跳了起来。
  清央师兄语重心长的来信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烧掉,但那些内容却不是想忘就能忘。
  李群看着沈菊年清澈的目光,突然地,就自惭形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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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十八章 景德镇铜器
  郑州的三位美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来青州做宛如。
  孟之寒的琴,楼心月的舞,息小雪的歌,郑州三绝,千金之价,若说女子是花瓶,那她们便是上等的景德镇瓷器,做贡品也不逊色。
  可是到了青州,这上等的瓷器便成了铜器,原来用作装饰的艺术珍品,如今身价一落千丈,成了实用的青铜器。
  荆钗布裙,不染脂粉,虽如此也难掩丽色,只不过现在三位美人都一脸愁苦愤懑之色,袅娜的体态经过一上午的磨练,如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毫无美感……
  “小寒姐姐,你说是不是沈菊年故意找我们的茬?”小雪揉着腰,苦着脸问。
  小寒原来抚琴的手,此时已被磨出了血泡,欲哭无泪。“一定是的,女子最是小心眼,她一定是怕我们三个跟她争宠,所以才让我们来做这种苦差!公报私仇!”说这话时,她全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小心眼”的女子。
  “可是,她自己也没闲着啊。”小月指了指远处的沈菊年,同样是干了一个上午的活,怎么她还那么有精神?而且看上去,她还挺有经验的,有些个老农听了她的话都连连点头。
  “她本来就是个村妇!”小寒撇了撇嘴,“你没看她的手,手上有茧子呢,一点都不细嫩,她要把我们变得跟她一样!”说着痛心地抚着自己千金保养出来的纤纤十指。
  “啊!”小月惊呼了一声,“难道大人就喜欢她那样的?”
  小雪脸色变的很奇怪。“不会吧,大人品味这么奇怪?”她们好不容易保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啊……
  “姐姐,我想回郑州了……”小月叹了口气,“在郑州,从来只有别人看我们的脸色,哪里像这里,谁都可以给我们脸色看。”
  “没出息!”小寒瞪了她一眼,“这才刚开始呢,你就打退堂鼓了,我就不相信,凭我们三个的魅力,会比不过一个沈菊年!”
  “小寒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小月小雪都看向她。
  小寒握了握拳,咬牙切齿道:“接着种田!”
  中午,习惯了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三个美人第一次吃了咸菜干饭,还有几块腊肉,本以为自己肯定吃不下了,结果由于太饿,竟也吃了一大碗。
  “小寒姐姐,糟了,我们吃这么多,会不会变胖啊!”小月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蛮腰。
  小寒扒拉了几口饭,“不吃的话,下午一定会晕倒的。放心,这样干活吃再多都不会胖。”
  小月仍有些担忧;她是花瓶啊,她不想变成花盆……
  人的潜力真是无限。
  沈菊年回头看了看互相打气的三个美人,她们虽然也是抱怨不断,但活倒没有落下,情况比她想象的好上许多,纵然说不上帮了大忙,也不至于帮倒忙。
  做这些事对沈菊年来说不过是重操就业,初时仍有些手生,这几日来已经非常熟练了。如今这般如出而作日入而息,对她来说也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
  “沈姑娘,有人找你。”
  沈菊年闻言看向田边小路,本以为是李群,却不料竟是萧锦琪。
  沈菊年停下手边活计,在郑州三妹的窃窃私语中向萧锦琪走去。
  “其实那个萧四少也不错。”
  “可是听说他有妾室了。”
  “哎呀小雪,你想太多了,我们这样的身份哪里能给别人当正室,自然只能当妾室了。”
  “姐姐,这实话听起来真让人伤心……”
  长的再美又有什么用,男人就算喜欢她们,也不会娶她们为正妻,只不过收了做玩物。
  三个女子齐齐一声长叹。
  ——————————————————————————————————————————————————————
  日头渐西,萧锦琪的马车停驻在附近的小树林里,车夫在萧锦琪的示意下,缓缓驱逐赶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
  “四少近来忙的不见人影,怎么今日得了空来,事情都办好了吗?”沈菊年偏过脸问他,眼中含笑。
  萧锦琪看她神情落落大方,知道她是彻底解开了心结,一时之间,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
  “青州这边的事大体已经解决了,我过两日便会离开青州,因此提前来向你辞别。”
  青州的事,除了票号分号的开办,最重要的就是朝廷赈灾专款二十万两白银的代理。
  “你要回金陵了?”
  “没有那么快,我还必须去一趟山西。”放眼全国,有足够财力和实力支撑起全国票号汇兑的,只有晋商一脉。晋商手里拥有庞大的资金,商号,还有最为难得的人才,萧锦琪明白,要开办国汇兑的票号,单凭他萧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作为牵线人,联合晋商,撑起汇通天下的大网。
  沈菊年有听萧锦琪粗略提过他的想法,有些点子听起来极为耳熟,像是身股银股的划分,和现代的股份制似乎有相似之处,如果历史的法制史改道不改向的话,那萧锦琪的想法或许是商界的一大创举也未可知。
  后来的发展印证了沈菊年的猜想,这片大陆上最早的股份制经营就此开始,但在此时,沈菊年和萧锦琪都没有想到,萧家一门七院的兴衰分合,皆是因此。
  “听说四少奶奶有身孕了?你不回去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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