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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隋唐:帝女红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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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定是一场梦无疑,杨广嘲讽一笑,拍马继续前行,前方树上的鸟儿被这对人马惊得飞离枝头,奔着暮色渐沉的西方飞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9章 前尘一场梦
邱管家将红兮带回萧府,孟氏赶紧奔出来抱住红兮痛哭不止,虽然红兮走失不过两个时辰,孟氏却经历了惊慌至绝望的复杂心里变化,现如今见红兮安然无恙地归来,心底的情绪一时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差点哭昏了过去。
芸娘见孟氏抱得红兮快喘息不得了,提醒道:“夫人,小姐必是受了惊吓,该好生安抚才是。”芸娘正说着,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似的,盯着红兮的额头看了半晌,张口结舌地道:“夫,夫人,小姐她……”
众仆人见芸娘盯住红兮额头掩嘴惊呼,皆发现了红兮额头多出来的红色的胎记样的印痕,一时间全都呆愣住了,这时,孟氏才觉察出红兮似乎哪里不对劲,定睛看看红兮的脸,心下一惊,对邱管家道:“邱叔,兮儿这是怎么了?”
邱管家心中也是甚为愁苦,不知该如何解释红兮身上的变化,挥退众人,独留孟氏和红兮在房内,将发现红兮的始末细细地对孟氏讲述出来,在邱管家讲述的时候,孟氏抱着红兮越听越奇,暗自观察着红兮脸上的表情,发现红兮竟对周遭的事物一点感觉也没有,平时红兮虽是有点痴傻,却也天真可爱,没想到不过走失了两个时辰,变宛若丢了魂一般,孟氏只觉心下一片黯然。
待邱管家说完,孟氏摸了一下红兮额头上红色印记,的确如胎记一般,不像是被人烫伤所制,再一查看那红色印痕的形状,七分如凤,三分若鸟,朱红如血,形状虽不是很大,却极为逼真,在红兮光洁如玉的额头之上宛若天生。
孟氏看着那个朱红印迹沉默半晌,心下又暗自琢磨着邱管家所述红兮被发现时的情形,意识到此事的确如邱管家所言,蹊跷得很,如今萧岌不在,自己应该冷静下来,等萧岌回府再做计较。
“邱叔,定要好生嘱咐府上众人不得将小姐之事传扬出去。”孟氏眼神复杂地看着如今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儿,对邱管家吩咐道。
“夫人放心,老奴自会叮嘱他们,不过,小姐面容有变,没有说辞,恐下人们妄自猜测,对小姐名声不利,还请夫人想想办法。”邱管家沉吟道。
孟氏有些为难地看着红兮,虽觉得邱管家之言有理,却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红兮面容上的变化,孟氏轻轻一叹,忽地想起红兮刚会说话时的情形,心中一喜,对邱管家道:“邱叔可记得兮儿三岁方能言否?”
邱管家道:“老奴当然记得,那时老爷和夫人高兴了好一阵子,老爷还曾说小姐心智想必如学语一般,就连老奴也如此认为。”
孟氏眼睛发亮地笑道:“是啊,如今经此变故,或如老爷所言,兮儿许是经仙人点化,不多时心智大开也未可知。”
邱管家抚须笑吟吟地道:“就如夫人所言,对府内下人就道小姐为仙人点化,额上胎记乃脱胎换骨之兆,夫人以为如何?”
孟氏点点头,又道:“虽是如此,此事太过玄奇,邱叔还是莫让他们传将出去。”
邱管家躬身道:“是,夫人,那老奴退下了,小姐自幼未踏出萧府一步,方才定是受了惊吓,请夫人好好安抚小姐。”
邱管家出去后,孟氏才注意到红兮的身上披着一件素白斗篷,孟氏皱眉将斗篷解下,发现在斗篷边缘绣一“广”字,看来这斗篷是大隋皇子杨广的,遂仔细将斗篷收好,等萧岌回来让萧岌决定如何处置此物。
“兮儿,可是怕了?”孟氏抱着红兮坐在自己膝头,温柔地抚摸着红兮的脊背,柔声问道。
坐在孟氏怀中的红兮似乎被孟氏的温柔打动,扭头看看孟氏柔和的面庞,一脸茫然地说道:“兮儿?”
孟氏此时虽觉得红兮与平日不同,可究竟不同在哪里还是说不上来,笑道:“是啊,兮儿不认得母亲否?”
红兮继续盯着孟氏看了半晌,又环视了一下屋子,面上呈现一丝复杂神色,喃喃地道:“母亲,兮儿……”
孟氏只听着红兮宛若婴孩初时学语一般,将一个个词语念出来,每念出一词似回忆什么一样,心里只觉突突地跳个不停,见红兮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果真如自己所说,红兮真是被仙人点化了,心智在慢慢变化吗?
孟氏惊疑不定地看着陷入长长思索当中的红兮,越想越是觉得大有可能,否则红兮今日的遭遇又怎么解释呢?
就在这时,红兮忽然伸出胳膊抱住孟氏,贴在孟氏胸前,低声道:“母亲,兮儿困了,待兮儿醒来,母亲教兮儿抚琴可好?”
孟氏被红兮这句极为平常的话震得一下呆愣住了,反应了半天才拥着红兮道:“好,好,待兮儿醒来母亲教兮儿抚琴。”
孟氏手忙脚乱地将红兮放在榻上,盖上锦被,压住心头狂喜,轻轻拍着红兮,道:“兮儿,睡吧,莫怕!”
红兮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脸上挂着一丝迷惘,道:“兮儿让母亲担忧了。”
孟氏又是一愣,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泪眼中看着红兮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小脸,这下孟氏可以肯定,红兮开始懂事了,不再是那个终日脑中一片空白的傻子了。
“兮儿,可还有话要对母亲讲?”孟氏声音哽咽地俯身看着红兮说道。
红兮怔怔地看着孟氏,伸出手指沾上孟氏的眼泪,看着看着眼里也流出泪水,脸上却没有哭泣的样子,待那温热的泪水划过她的脸,红兮对孟氏道:“兮儿能睡否?”
孟氏含住眼泪点点头,暗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失态,红兮变得正常是好事情,孩子毕竟还小,可别吓到了孩子才是。
眼见红兮闭着眼睛像是睡熟了,孟氏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红兮的房间,此时孟氏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想把红兮的变化告诉萧岌,让萧岌也能高兴高兴,虽是这么想,可孟氏却没这么做,当孟氏一看满府因国君新丧布置的素白,心知萧岌知道红兮的事情虽会欣慰,却更感凄凉,便打消了马上告诉萧岌的念头。
孟氏不知道,其实红兮没有睡着,待孟氏离开,红兮便睁开了眼睛,望着床上的幔帐,眼中竟不似五岁孩童应有神色,此时,暮色沉沉,暗红的光线透过窗棂照进房内,使得整个房间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此时红兮的脑中闪过了许多记忆的碎片,先是一片苍茫的大海将自己淹没,那种无边的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使得红兮泪流不止……
接着脑中的画面又变化成了自己在异界之中,从小就在一个怪异的房子里透过好看的窗子望着天空发呆,在那个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叫自己傻子,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抛弃,有时自己会很饿,有时又会很冷,直到那一天有两个男子将她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神色狰狞地面对着自己,要脱自己的衣服……
红兮对着镜子,仿佛又经历了一次被海水淹没般的绝望,她哭了,哭得异常哀伤,她不想继续想下去,可是脑中的画面依旧不曾停息,那两个男人继续侵犯着自己,狰狞的脸如同那个自己恨极的大海一般,将自己推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就在红兮以为自己又要死了的时候,红兮看到了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突然出现了,待红兮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哽咽着捂住嘴巴,那个男人竟然是方才在树林中刚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的那个白衣少年。
红兮看到异界中的自己与那个白衣少年对视了半晌,眼泪流得更多了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这么无声地哭着,无声地望着。
接着,脑中的画面又变了,变成了自己在萧府的种种过往,孟氏、萧岌、邱远……许多的人像呵护宝贝一样爱着自己,红兮在萧府无忧无虑地傻笑着,却不曾有一人叫自己傻子,也没人像那两个男人一般对待自己,让自己觉得无比安心。
想到萧府中的一切,镜中的红兮含泪又笑了,摸着镜中的自己喃喃地道:“红兮,我是红兮,不是傻子,是红兮……”
红兮心中刚升起自己是萧府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的念头,便又看到自己成了一只鸟儿,一只不会说话,不能哭亦不能笑的鸟儿,在一片怎么也飞不出去的树林里,寂寞和空虚又如同海浪一般将自己吞没。
这么多的自己,这么多的过去,自己到底是谁呢?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红兮坐起身走到窗前的梳妆台前坐下,迷茫的眼睛望着镜中的自己,伸出手又摸上了镜中人的脸,小小脸上越发迷茫起来,对着镜中的自己道:“我是谁?”
“你是炎帝幺女,女娃。”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地说道。
就在这时,红兮忽地看见镜中多了一个青袍男人,心里一惊,滑下凳子背靠梳妆台,一脸惊惧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红兮记得自己见过这人,这人便是带着自己离开萧府之人,亦是让自己走入那片树林并想起了这么多事情的人,他又是谁?红兮只觉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一热,忽然看到眼前的男人变成了一条黑色巨蛇。
红兮脸色一白,下意识地伸手捏了一个法印,从指尖便飞出一道精光奔着巨蛇便冲了冲了出去,那黑色巨蛇陡然一变,又变成了青袍男人,挥了一下袍袖便把红兮发出的那道光化了去。
待红兮感觉到自己方才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怎么了?难道自己又变成妖怪了吗?
第10章 灵魂合体
青袍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迷惘不已的红兮,淡淡地道:“不愧是炎帝之女,竟能看出我真身,且对术法无师自通了。”
红兮看了看眼前的青袍男人,小小的脸上竟现出一丝阴郁的恨意,道:“你是何人?可是要加害于我?”
红兮不知道此时自己一副美丽女娃的样子,故意做出的恨意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好似一个撒娇的奶娃娃般,十分滑稽。
青袍男人看着此时的红兮,突然笑了起来,青袍男人这么一笑,宛若莲花初绽,一脸的慈悲空寂,红兮不由得被这笑容感染,心中的恨意缓缓消息不见,怔怔地看着青袍男人,喃喃地道:“阿兄……”
青袍男人神色一僵,脸上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甚至比之前又冷淡几分,皱眉看看红兮,淡色的眸子里有几分懊恼,冷声道:“我叫豳风,不是你阿兄!”
说完,还没待红兮有所反映,伸手就伸向红兮,把手掌抵在红兮的额头上,红兮惊愕地看着青袍男人,只觉额头像是被火炙烤了一般,眼里滚出点点泪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红兮以为自己又要死了的时候,青袍男人才收回手掌,额上已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红兮只感觉浑身无力,额头上的疼痛几欲让自己又要掉出泪来,然而红兮却没让眼泪流出,咬唇忍住痛意对青袍男人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青袍男人抱起红兮放置在榻上,看着红兮额头上凤鸟印记,淡色的眸子当中发出一道惑人的光晕,在红兮耳边低声道:“女娃,你已法力全失,今日起你便是红兮!”
青袍男人说完,红兮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不多时,合眼昏睡过去。
青袍男人淡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好似透过红兮在看别的什么东西似的,直到门派响起脚步声,青袍男人才在红兮室内遁去,只余微风吹动幔帐的沙沙之声。
红兮脸上睡态安然,*的嘴唇一动,咕哝了一句:“阿兄……”,室内便再无声响。
谁也不知此时红兮梦里阿兄到底是何人。
杨广赶至江陵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西梁早就知道大隋晋王杨广将至,在城门口准备好仪帐已等候多时,杨广甫一到城门口,见城墙之上素白的灯笼迎风飘荡而起,整个江陵城内浮动着一股肃穆悲哀之气。
前来迎接杨广的是西梁礼部大臣王谦,以及萧琮身边的近人范柳,虽是国君新丧,西梁的对杨广的迎接仪式还是十分隆重的。
杨广甫一下马,礼部大臣王谦和范柳就率先迎了上来,躬身一礼道:“王谦见过晋王殿下,晋王殿下大安。”
杨广看着眼前花白胡须的礼部大臣,心里倒没怎么在意,可当杨广的目光一接触到王谦身后的青年之时,却是多留意了几分,只见那青年一身素色礼服站在王谦身后一步处左右,神色虽是恭敬却带着几分傲然之意,薄唇一抿,虽未说话,那气势却是让人无法忽视,想必这人亦是身份不凡。
这时,范柳亦感觉到杨广的目光,温和有礼地上前一礼道:“在下范柳,奉太子之命前来迎接晋王殿下,太子本欲亲自相迎,无奈国君新丧,太子诸事繁杂,特命范柳向晋王殿下致歉。”
杨广听罢范柳的话,这才知这范柳才是萧琮派来的正主,淡淡地道:“范先生不必多言,我父皇素来视国君如友,广亦早已视太子为友矣。”
范柳见杨广果真如传闻所说一般,小小年纪进退有度,丝毫没有身为大隋皇子的骄奢之气,再加上杨广气质非凡,谈吐不俗,心下已有了几分好感,道:“素闻殿下风采不凡,今日一见果真非虚,我已为殿下准备好下榻之处,请晋王殿下移驾过去梳洗一番,太子已于宫内备好晚宴,以慰殿下一路奔波之苦。”
接着,杨广一行人便被带往离暮西宫不远处的一处行馆,杨广本以为萧琮不会容许自己的亲卫入城,没想到范柳丝毫没有提到自己所带的亲卫之事,这使得杨广心中对萧琮的大胆十分困惑,难道萧琮就这么有把握自己此次前来不是另有所图吗?
待范柳离开行馆,杨广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之内桃花树上的素白灯笼,神思一片恍惚,想着即将面对的萧琮,眉头一紧,心下暗自琢磨,既然萧琮是个没什么作为的皇子,怎么会有范柳那样的亲信?那范柳一看就不是轻易居于人下之人,莫非这萧琮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思来想去,杨广收敛起原来对萧琮的轻视,心里暗道:萧琮究竟是何深浅,今日之后便有分晓。
想着想着,杨广不由得又想起今日所遇的奇事,不知道此时那个女童如何了?那女童又与西梁皇家有何牵扯?
杨广一抬手,看到一弯新月摇挂在夜空,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道人的脸,杨广只觉心头一堵,眯起眼睛再一看,方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此时,杨广已无心赏月,心里没来由地又升起一股躁动不安,那个叫豳风的道人似真似幻,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一样,在杨广看来,未知的东西最是可怕,可偏偏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未知的人,一直在困扰着自己。
想到这里,杨广自嘲地一笑,天下迟早是杨家的天下,一个道人何故会令自己乱了心神?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范柳自杨广所居的行馆赶回西梁宫内萧琮所居的宫室之时,萧岌与萧琮还在房内叙话,原本萧琮是打算亲自迎接杨广的,可一听说萧岌的到来便改变的原定计划,这让范柳十分费解。
范柳知道萧岌是国君堂弟,曾在国君是太子之时亦是伴读,与国君关系甚笃,因而萧琮也对这个叔叔格外尊敬,但范柳还是有些意外萧琮为何把见萧岌竟看得比迎接杨广还重要。
就在候在殿外的范柳疑惑不解的同时,萧岌心里也是一片忐忑不安,自从暮西宫带走红兮,萧岌已经五年没有踏足此处,只是一年会与萧岿通几次书信,而书信中也不曾提起红兮。
今日萧岿甫一赶到暮西宫,还未曾见到萧岿遗容,萧琮便传自己觐见,这让萧岌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眼前的萧琮一身重孝,却难掩满身光华与气度,与萧岌印象中的安静少年相差甚远,尤其是萧琮的眉目之间竟与红兮有几分相似,这更使得萧岌心生感慨。
“堂叔远道而来,未曾歇息便被侄儿传唤过来,还望堂叔莫怪侄儿失礼。”萧琮谦和地看着坐于下手的萧岌,并没有端起未来国君的架子。
萧岌一见萧琮如此说,连忙起身一礼道:“太子莫要折煞岌,今国君新丧,岌心中大哀,见太子在前,犹记国君年少之时,岌……”说着,萧岌痛哭失声。
萧琮见萧岌伏案大哭,心下亦是一片黯然,起身上前劝慰萧岌道:“堂叔莫要太过心伤。”
萧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伏地请罪道:“太子恕罪,岌今日太过失礼。”
萧琮叹息一声,看着宛若一下子苍老了几岁的萧岌,哪里还忍责备,转移话题道:“堂叔,原本侄儿还有一事与堂叔商议,看来此事还是稍后再议为好。”说着,便把萧岌扶起。
萧岌心里一惊,连忙道:“太子有何吩咐岌莫敢不从。”
萧琮回到首位坐下,饮了一口茶,狭长的凤目眯了一下,像是在回想什么似的,沉吟半晌道:“吾小妹红兮已有五岁了吧……”
萧岌只觉得自己的预感似乎是对的,看来萧琮想要与自己商议之事果然与红兮有关,萧岌一时间有些语塞,没想到萧琮会记得红兮,更没想到萧琮会把红兮放在心上,难道是张皇后之故?
“回太子,兮儿确已五岁有余。”萧岌心中惊疑不定地答道。
萧琮用细长的手指敲了几下桌面,神色若有所思,看萧琮神色,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般,搞得萧岌心里七上八下的。
“堂叔?”萧琮唤了一声。
“岌在此。”萧岌恭敬地答道。
“兮儿小妹她……可好?”萧琮不由得眼前出现了红兮犹在襁褓中时的画面,面上一柔,轻声笑了一下。
萧岌此时心里却不轻松,暗自琢磨着,红兮心智不全的事情是不是该对萧琮说呢?
“回太子,兮儿,兮儿玉雪可爱,很是乖巧。”萧岌硬着头皮没说出实情,暗想现下国君新丧,不能在给暮西宫添堵才是。
萧琮点点头,沉默了半晌,望着房梁处目光一闪,忽地对萧岌道:“堂叔此行在江陵多呆上些时日,侄儿还有诸事仰仗堂叔,还请堂叔莫要推辞。”
萧岌心里一沉,暗自琢磨着萧琮的意图,一时间不得其解,躬身道:“谨遵太子之命。”
萧琮展颜一笑,道:“堂叔莫要拘谨,往日私下里堂叔唤我表字即可,小妹蒙堂叔照拂许久,侄儿心中甚是感念。”
萧琮这一笑在萧岌眼中竟与红兮像了六七分,又听得萧琮言下之意,心中不禁怅然若失,果然是张皇后授意萧琮要将兮儿认回了吗?此念头一闪而过,又被萧岌否定了,倘若张皇后知道红兮心智不全,想是情形会有不同吧。
就在萧岌心思恍惚之时,萧琮又问了一句:“听闻堂叔收一养子,今可与堂叔同往?”
萧岌被萧琮这么一问,更加惊讶了,没想到萧琮这事也知道,不由得暗自观察起萧琮来,眼前这个西梁未来的国君看来真是与自己堂兄不同啊,有种让人深不可测之感,想到这里,萧岌不禁为自己方才没对萧琮直言红兮的现状有些懊悔。
“回太子,远儿亦与岌同来。”萧岌如实答道。
萧琮不经意地抬首看了看屋顶某处,笑着颔首道:“此子得堂叔认作义子,必是非凡。”
萧岌道:“太子言重,稍后岌会带远儿拜会太子。”
叔侄俩各怀心思相谈了半晌,最后萧琮命人带萧岌去瞻仰萧岿遗容,萧岌心情复杂地离开太子寝殿,心中虽是百转千回,但一想起堂兄的亡故,心下一苦,只觉得人生甚是无常。
萧琮在萧岌离去后,若有所思地盯着房梁看了半晌,然后着宫人召范柳进来叙话。
范柳进来以后,便看到萧琮半卧在榻上饮茶,一改方才见萧岌时的中规中矩,半卧在软榻之上,意态悠然。
范柳似乎见惯了萧琮这样的形态,进来也没多礼,兀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对萧琮道:“温文,杨广已入行馆,如殿下所言,此子进退有礼,待人谦和,心思亦是难测。”
萧琮将茶碗放下,看看范柳,道:“能得柳如此评价,此子果然不同凡响。”
范柳看看萧琮,皱了一下眉,忧虑地道:“非但杨广,杨广身边亦有一人名唤李彻,武艺恐不在柳之下。”
萧琮一听,挑了一下眉,知道范柳向来生性孤傲,今日却对杨广与李彻如此忌惮,不由兴致大起,道:“既是如此,看来今日晚宴很是令人期待。”
范柳看着萧琮冷声一笑,道:“温文今日大有不妥,莫不是与萧堂叔闲聊可与迎大隋皇子相比否?”
萧琮对于范柳的无礼丝毫没有介意,狭长的眼睛往上一挑,眼尾余光正好看向某处,懒声道:“柳以为我亲迎杨广,便得以改变西梁之命数否?”
范柳被萧琮这么一问,一时语塞,皱眉不语。
萧琮见范柳如此模样,坐起身子抖了一下素白的袍子,目光扫了一眼屋顶的房梁,道:“梁上那位,未饮杯茶水便走,岂不是很失礼吗?”
范柳一惊,是谁如此大胆,居然跑到西梁太子寝殿里偷听来了?范柳只觉心头一阵怒火腾地升起来,轻点足尖,飞身上了房梁,准确无误地把梁上之人擒了下来。
第11章 小姐是妖怪
范柳将人擒下之后才发觉不对劲,怎么手下这人这么矮小,看身形也就是个小少年,范柳将那人脸上的蒙面扯下,一张略微有些惊慌的少年的脸呈现自己面前,范柳甫一看清那少年的脸,脱口道:“师弟?”
那少年对上范柳的目光,面有愧色,对范柳一礼,道:“拜见师兄。”
萧琮对于这对师兄弟如此见面的方式兴味盎然,看一眼火大的范柳,道:“我怎不知柳还有一师弟?”
范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前几日才知师傅还有此徒,邱远赶快见过太子。”
萧琮这么一听,眼神中似有惊讶,看看正向自己躬身行礼的邱远,忽地笑了起来,道:“邱远?远儿,想必你便是堂叔义子可对?”
邱远被萧琮问得大惊,面上却是一脸从容,暗想师兄在此,看样子又与萧琮关系非常,想必萧琮不会怪罪。
“邱远无礼,请太子责罚,然此事与义父无半点关系,请太子莫怪义父。”邱远低首在萧琮面前道。
这时,范柳看看神色不定的萧琮,在旁提醒萧琮道:“温文,此子毕竟是我同门。”
萧琮看着邱远小小年纪无所畏惧的样子,心中极为赞赏,沉吟了片刻道:“邱远,方才堂叔甫一进宫你便潜入此处,有何所图?”
邱远见萧琮面陈如水,看不出喜怒,知道若不将此事说明白,极有可能牵连义父,便道:“太子恕罪,邱远不过是担心义父安危,因而尾随至此,另外……”
萧琮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另外很感兴趣,道:“另外?”
萧琮气势非凡,此时一国之君的气势尽显,邱远毕竟年少,见此气势的萧琮不禁心里有些后怕,神色微乱,道:“太子既知邱远,定也知小妹红兮心智不全否?”
萧琮眉头深深攒起,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冷声道:“小妹红兮?心智不全?邱远,你可知罪?”
萧琮这么一怒,范柳神色之中现出几分讶然,与萧琮相识五载,只觉萧琮待人向来温和,但也知在萧琮温和的面目之下还有着帝王的狠戾一面,然萧琮的狠向来不轻易发作,今日面对邱远,怎么如此反复无常,他们口中的小妹红兮又是何人?
想到这里,范柳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深深皱眉,暗自琢磨着,如果萧琮真要迁怒邱远,自己该如何周旋。
邱远也不明白萧琮为何突然发怒,定了定心神,道:“邱远只知今日私闯皇宫冒犯了太子,至于其他,邱远不知。”
萧琮怒气不减,一声冷笑道:“红兮乃西梁公主,是本王之妹,你竟自称是公主阿兄?岂能无罪?”
邱远一愣,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过有多大,只觉得红兮在这一刻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心中一片惆怅。
萧琮仍继续道:“邱远你且记住,红兮是西梁公主,不论心智如何,皆是本王小妹。算了,你也不过一个孩子,听闻你对红兮甚好,此事便罢。”说着,萧琮似乎平息了怒火,收敛了气势,在榻上坐下,对邱远又道:“邱远,早就知你是堂叔义子,跟着堂叔研习诗文,在此颇有建树,却不知你已拜入范柳师门,此为何故?”
邱远还兀自在自己的失落中无法自拔,对于萧琮的问话浑然未觉,范柳皱眉提醒了一下邱远,邱远才压下心中郁结,道:“邱远8岁时因为机缘巧合偶遇师傅,师傅收邱远为弟子后命邱远不得轻易显露功夫,以免为师傅惹下麻烦,遂此事义父义母亦是不知。”
范柳在旁点头道:“温文,我师傅却是如此秉性,邱远今次既能告知温文,可见对温文必是心存敬畏,况柳曾听师父道,邱远秉性纯良,资质非凡,又是萧堂叔义子,温文当好生培养才是。”
萧琮看看范柳,挑了一下眉,笑道:“柳向来怕麻烦,今次却为邱远聒噪若此,看来柳对这个小师弟极为看重啊。”
范柳被萧琮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今日的确是话多了些,瞪了一眼罪魁祸首邱远,有些无趣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太子殿下,为晋王广准备的晚宴就要开始了,殿下莫不是不想去?”
萧琮目光一闪,看看邱远,道:“邱远,今日之事莫要对他人提起,公主之事本王自会安排,你且回行馆休息,稍后本王自会传你。”
邱远暗自长舒一口气,拜别了萧琮便要回行馆,这时,范柳在一旁淡淡地道:“师弟,以后切莫如此莽撞。”
邱远对这个性子古怪的师兄虽不是很熟,也知范柳即便在师父面前也是如此德行,却没想到这个古怪的师兄如此爱护自己,心中很是动容,遂道:“多谢师兄。”
萧琮眸中笑意盎然地盯着范柳和邱远,而范柳则冷哼了一声,邱远看看萧琮和邱远,只觉萧琮眼底的算计让自己背上冰凉,有种羊入虎口之感,心思复杂地消失在暮西宫的夜色中。
萧府之内,红兮自榻上醒来,看到自己的贴身小婢翠微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梳头,十岁的翠微初具少女风韵,极喜爱打扮,知道小姐痴傻,平日总是有恃无恐地偷偷试戴红兮的首饰,今日翠微正戴着一朵珠花对着菱花镜仔细端详自己之时,忽地听闻红兮叫了一声“翠微”。
翠微心中一突,脸上有种被打断兴致的恼怒,却也不敢对红兮冷脸,摘下珠花,走到红兮榻前,对红兮不咸不淡地道:“小姐要喝甜粥否?”
红兮盯着来到榻前的翠微,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对翠傻笑或者撒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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