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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皇妃 手打全番外1234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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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冲击,莫非,云贵妃的死真如传言所说另有蹊跷?宗政无忧恨临天皇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吧?不知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宁愿把自已关在那样一个漆黑的石室,也不愿意出来面时别人?想起那三日,宗政无忧安静得仿佛没有那样一个人存在般的感觉,心里井起一丝丝的疼,这一意识,令漫夭心中一惊,她竟然还会为他心疼”这不该是她应有的情绪!她心里越发的乱了起来,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昭云。

    过了一会儿,昭云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上前紧紧抓住漫夭的手臂,一双含泪的眼睛带着祈求地望住她,“容乐姐姐,我希望他幸福,我想要他幸福!只有你能给。”

    面对这样一个痴心的女子,漫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昭云面前,她曾经的感情似乎变得很渺小。终究是她太自私了吗?她太想保护自己,所以只要受到伤害,她就想要把自已的心藏起来。这有错吗?她只是不想受更多的伤而已。拉下昭云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不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多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心底的苦涩就如同一根有毒的藤蔓,一经触动,便无止尽的蔓延开来。她垂了眼睑,盖住了眼中的空茫。

    昭云见她面上似无动于衷,眼中充满了怨贵,步伐不稳的往后退去,悲凉而笑,低声喃喃道:我明白了,你不爱他,我求你有什么用,你根本就没真正爱过他!”

    漫夭身躯一震,紧紧抿住的唇色苍白。她没爱过吗?若没爱过,为什么会那样心痛?她宁愿自已没爱过。转过身,不想再看昭云那失望怨责的神情

    昭云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不住地摇头,一直往后退,一直退,砰地一声,园门口拐弯处,一声尖叫传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撞到本宫?是不是活腻了”啊我的南海珍珠”

    漫夭回身,只见一名衣饰华丽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美貌女子被宫女搀扶着,怒容满面,凤目圆瞪。她脚下散落了一地色泽通透,颗粒圆润的珍珠。

    娘娘,您没事吧?”宫女忙问。

    啪,那女子冲着问话的宫女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看本宫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这南海珍珠是陛下昨日才赏赐给本宫的。”

    宫女吓得慌忙跪下,半边脸已是高高肿起。那女子怒目望向呆愣住的昭云,见她面带泪痕,发拜散乱,衣衫有几处撕破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奴婢,扬手一个耳光重重地甩下,漫夭一惊,飞掠过去,一把握住那女子的手,淡淡道“娘娘请息怒。”招惹嫔妃实非明智之举,她向来不喜多管闲事,但这样的昭云,总让人看着不忍。

    那女子一愣,扭头看向漫夭,眼中瞬间浮现一层敌意,那是美貌女子见到比其更美的女子时的自然反应。你是谁”居然敢阻止本宫教丽这个奴婢!”女子身后的宫女立刿厉声呵斥道:‘大胆!还不快放开连妃娘娘的手。

    原来她就是半年来宠冠后宫?蛮跋扈的连妃!漫夭这才仔细看她的脸,不禁呆了一呆,这连妃的面容竟与宗政无忧有几分相像!听说宗政无忧像他的母亲,看来这连妃也不过是替身罢了。漫夭放开她的手,微微施礼,道:臣妇容乐,见过连妃娘娘。冒杞娘娘实属不得已,请娘娘恕罪。娘娘所说的奴婢并非奴婢,而是昭云郡主。”

    她是昭云郡主”本宫还以为她是哪个宫里没现矩的野丫头呢!你说你是谁?容乐?”连妃突然娥眉一皱,两眼瞪住,“你是博将军的夫人启云国的容乐长公主?”

    是……

    连妃眼中闪着狠色,前些日子,弟弟被她的侍卫打了一事,傅将军道歉也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但弟弟却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她心里窝着气,一直没地方出口自进宫以来,陛下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一向都是什么事都顺着她,唯有这件事,陛下却说既然傅将军亲自道了歉,过去就算了。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

    连妃困着她小迈了几步,高昂着头,曼声道‘就算她是昭云郡主,冲撞了本宫,又毁坏了陛下御赐之物,本宫作为长辈,教刃教毛她也是应当的

    漫夭蹙眉,面色平静道:“我想昭云并非有意撞到娘娘,娘娘大人大量,看在她是晚辈的份上,原谅她一次也不为过。至于这南海珍珠“正巧,臣妇也有一串,待明日,臣妇叫人送进宫来给娘娘便是。”

    连妃笑道一串珍珠本宫还不放在眼里,本宫在意的,是陛下的情意,你懂吗。既然你如此维护她,就给本宫把这地上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捡起来,捡齐了,今天这事儿,本宫就不加追究。捡不齐,不只是她,连你冒杞本宫之罪,也要一并治。记住了,是一百零九颗。

    南海珍殊项链通常都是由一百零八颗组成,连妃故意多说了一颗,就是要她们即使愿意捡世捡不齐。漫夭自然知道连妃是故意为难她们,无非是因为萧煞打了她弟弟一事被她记恨在心,如今得了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淡淡笑道:娘娘恕罪,非是臣妇不愿捡,只是天色已晚,晚宴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若是为桧这些珍珠,耽误了去参加陛下赐的晚宴,到时候,触怒龙颜,“可就不好了。”

    这个本宫管不着。”连妃嚣张惯了,想着以陛下对她的宠爱,这点小x事也不算什么。便没把漫夭的话放在心中。

    主子,主子,你在哪里啊小,泠儿找人拿了药,再回到那假山后见不着人,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急得四处喊她。

    漫夭无奈笑着,叹道罢了。既然连妃执意如此,那容乐也没办法了。”说罢,她叫了一声泠儿,声音不大,却传出去很远。泠儿应声而来,漫夭接过她手中的药,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将军,我栓齐了连妃的珍珠再去参加晚宴,让他不必出来寻我。”

    泠儿愣了下,瞪眼惊道:“什么”主子您要替别人捡珍珠?那怎么行?

    漫夭对她使了个眼色,用不可瓣驳的语气道:‘快去罢,免得将军长时间见不到我,该担心了。”

    泠儿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昭云觉得事情是她惹出来的,有些对不住漫夭,便说道:“容乐姐姐,这项链是我弄断的,我来桧就可以了。”说着就欲蹲下身去捡,却被漫夭拉住口

    连妃道:“你们俩个都要捡。”

    漫夭笑道那是自然。只不过现在天色很暗,看不清楚,未免不小心踩坏这珍贵无比的南海珍珠,还是等泠儿拿来灯之后再栓的好。”

    夜幕已降,月亮刚露出个头。不远处,湖岸那只船舱之中,九皇子几次按耐不住要出来帮忙,被宗政无忧阻止。

    九皇子不解,拧眉低声问道七哥,我不明白,就算你忍心见昭云被欺负,你又怎么忍心见璃月被那嚣张跛扈的女人欺负啊?我知道了,你是被璃月刚才那句话气的,是不是?”

    宗政无忧斜靠着身子,如墨的发丝垂落在船板,发梢沾了被打翻的茶叶,茶叶上一滴鲜红,像是人心头的那滴血。他垂着眼,潦黑如幽潭的眸子就像这会儿外边的天色,暗淡无光。她说,要忘记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也没有那么难,这句话落在他心里头,字字都如重锤在击,疼痛无边。

    他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身子,目光缓缓上移,透过窗子窄小的缝隙,看向园门口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对付那种蠢女人,她何须别人的帮忙!”她不是一个喜欢承人情的人,尤其是对他。

    九皇子点头,他就知道七哥不会故意任她被欺负而不管,原来是知道她能对付得了那女人。他就是看着那女人不顺眼,顶着一张跟七哥有五分相似的脸,在宫里横行无忌,嚣张跋扈,他看着就来气。七哥,昭云对你真是好的没话说。我听说姓肖的那小子对她很不好,不是打就是骂,真是可恰啊。俗话说碍好,打狗还得看主人,燕国公是死了,可那小子也不想想,昭云从小是由谁带大的?”

    宗政无忧斜了他一眼,眼光如夜里的湖水般冰凉,懒懒道:想帮她你就直说,拐弯抹角。”

    九皇子被当场揭穿,嘿嘿一笑,扬眉来了一贯的死皮厚脸的一句,‘我是为七哥你着想。

    宗政无忧不再看他,昭云有句话说的没错,这场选妃宴,他选不到他想要的人。这是一年前离开京城去封地时他开出的条件,一年后,回京选妃,任他安排。他以为一年的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

    那时候,他心灰意冷。


红颜白发痛千般 第五十六章 久别重逢,谁还在爱着?


观诗殿灯火辉蝗,将夜点亮如同白昼。晚宴即将开始。

    泠儿悄悄入殿在缚筹耳边小声传达漫夭的话傅筹听后,眼光一扫临天皇身旁空着的位置,温和的眸子浅浅划过一丝清厉,一闪即逝。泠儿禀报完之后,又悄情退了出去。

    临天皇身居主位,一身龙袍气势威严,他打眼望四周仍空着的几个席位,便皱了眉头,不悦道:“什么时辰了?怎还有人未到?无忧和老九不是早就上山了?人呢?

    陈公公忙应道:“回陛下,已是戌时三刻,王爷和九殿下,大概被公务缠住了身,在哪个僻静的园子里处理公务忘记了时辰,奴才这就带人去寻

    这算是一个极好的说辞,但上至临天皇,下至百官,甚至是宫人太监,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在他国王子面前用以保住皇帝颜面的谎言罢了。

    临天皇面上含笑点头,内刖却是气闷而忧心,待陈公公领了人匆匆离去后,他瞅了眼身边的位子,低沉着嗓音问一旁的宫女:“连妃去哪儿了?”

    宫女恭声应道:“回陛下的话,娘娘听说扶柳园的白莲开得好,想亲自去采上一朵,以配陛下赏赐的南海珍珠。”

    临天皇问去多久了”,

    宫女小声回道:“去了有小半个时辰。”

    速去找。”临天皇话音未落,那宫女也未来得及应声,只听殿外一道带着哭腔的娇声叫道:陛下……

    随着声音,一个红色的身影跑着进了大殿,冲着临天皇的怀抱便扑了过去,丝毫不顾及场合,也不管都有些什么人在场。

    分坐几列的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在这种招待他国王子的晚宴上这般失礼,令他们觉得颜面尽失,不觉低下头暗自叹息终究只是容颜相似罢了!倘若是从前的云贵妃,断不会如此失礼。”

    临天皇看了眼贵宾席上大方落坐的尘风国王子宁干易,只见他合笑品茶,而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与身后的随从皆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似是在说临天国皇帝的嫔妃也不过如此。临天皇再望向连妃时,面色不由沉了下来。

    连妃见临天皇并没有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又是紧张又是爱怜地扶她起来!假哭了一小会儿,才悄悄抬眼去偷瞧这个皇帝,惊见这个平常时她百般温柔宠溺的皇帝此刻面沉如水,冷冷望她。她倏地想起昨晚陛下对她讲过今晚有尘风国王子在席,叫她注意仪表,别丢了国家的颜面。

    连妃心下一骇,慌忙跪着退后两步,拜道:“臣妾该死,臣妾失仪了,请陛下恕罪。”

    临天皇对着那张与记忆深处有几分相似的纯净脸庞,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个柔软的角落便隐隐作痛。他叹了口气,伸手扶了她起来。

    连妃也不是全然不懂礼仪,只是被骄纵惯了,她起身后,转过身对宁千易微行一礼,“本宫失礼,让王子见笑了!”

    宁干易身着紫袍,发顶用墨亚冠束住,坐姿端正但并不显得构泥,举手投足都有着王族特有的贵气与霸气。他起身回以一礼,爽朗而笑道“娘娘天姿国色,得陛下恩宠,也是理所当然。

    端坐在属于一品大员首席之位的傅筹不动声色地掀了眼皮,看了一眼连妃和临天皇,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个淡淡的讥诮弧度,继而端起面前的茶杯,杯沿就唇,连同唇边暗藏的一抹深刻的厌恶和怨恨一并掩了去。

    连妃在临天皇身边坐下,凤目含着盈盈水光,面色戚戚,神情委屈之极。临天皇心头一软,问道:爱妃因何事伤心口说与朕听听。”

    连妃拿着帕子轻拭着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轻轻啜泣道:“陛下昨日赏赐给臣妾的南海珍珠被人给扯断了”

    临天皇宠溺笑道:朕当是什么事呢,就一各珍殊链子,既然爱妃喜欢,朕再命人为你寻一条就是。

    连妃道:“臣妾还差一点被她撞倒呢!而且,臣妾伤心的也不只是一各链子,而是陛下对臣妾的心意,怎么能随便被人给弄坏了呢?陛下

    连妃拉着临天皇的衣袖,仰着小脸,半撤娇的模样伴着楚楚可恰的神情令临天皇心头一颤,这样的表情,他曾经多么希望能从另一张绝美的容颜之上多看到,“哪怕是一次!他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诱哄道:好好好,那爱妃你想怎样,朕都依你。”

    连妃眼光晶亮,神色依旧委屈,“臣妾没有想怎么样,臣妾就是想重重的惩罚弄坏珍珠链子的人。但那人是朝中大臣带上山的,所以臣妾觉得还是应该留几分情面,就只罚她们把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捡起来“陛下,您说臣妾罚的重不重。”

    临天皇笑道:“你何时也懂得留情面了?”

    连妃嘟了唇不依,陛下是在说臣妾平常骄横任性得理不饶人吗?”

    临天皇被她逗乐,哈哈笑道你呀!”

    正了正脸色,临天皇转头对着贵宾席上的宁干易浮出一个笑容,温和又不失帝王的威严大气,朕听闻王子这一年来周游列国,为寻佳人相伴,而我朝美女如云,正巧今日是联的七皇儿选妃之日,本朝最优秀的女子都在这别宫里了,倘能得王子青睬,那将是她们的福分。一年前,我国与启云国结下友好之谊,若再与贵国缔百年之盟,那将是我们两国之聿事。”

    众臣纷纷点头,殿内一片附和之声。尘风国虽算不得是大国,然而,尘风国素以骑兵战马闻名,假如可以与他们达成协议,有他们的战马配上临天国的铁甲骑兵,那临天国逐鹿天下便指日可待。

    宁干易并未立即回应,只朗朗而笑,环视一圆周围在座如百花争艳却又比鲜花更娇美的缤纷少女们,那些女子原本还有所担忧,此刻见他这般的英伟不凡,心中自生向往,便羞怯颔首,暗道如果不能让离王选中,能被这异国王子看上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可是未来的尘风国国王”虽然远离父母、亲人会让人难过,但一国国母的诱感远远胜过背井离乡之苦。

    宁干易一眼扫过,果然是美女如云,尤其是众少女之首位一名着了秋水碧色纱裙的女子,面容娇丽,乍一看如春日牡丹盛放,自百花之中将看花人的眼光轻易地吸引了过去。但他也仅只是顿了一顸。

    那碧衣女子见宁千易望过来,并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含羞带怯,而是微微蹙眉,垂下头去,仿佛害怕被他看中似的。

    宁干易笑容不变,最后将目光停在傅筹身旁的空位,望了望看似温和实则深沉的卫国大将军。

    久闻临天国乃最重礼仪之邦,想必待盟国都是极好的。能与贵国结盟,自是我尘风国君王臣民之愿,只不过,“他话锋一转,略有停顿。

    临天皇笑道:‘王子有话,但说无妨。”

    宁千易扫了眼傅筹身旁空位,若有所思道:“小王听闻当初启云国公主本是要嫁与离王为妃,却在来到贵国之后被拒婚,不得不改嫁与傅将军,不知是否属实。”

    临天皇面色一凝结盟自然注重时方的诚信以及对待盟国的态度,尘风国王子有些疑同属于情理之中。帝王眸底深深,避重就轻,“自古传言多不可信,就好比容乐长公主,传言这位公主容貌丑陋且性情?蛮,而事实上,公主貌美聪慧,知书识礼。至于公主所嫁人选之变,并非被迫,而是公主与缘爱卿两情相悦并亲选傅爱卿为其夫婿,才促成两国联姻。”

    他目光转向容乐长公主的座位,却见其座位空空,不由蹙眉,“傅爱卿,为何不见容乐长公主?”这个时候,她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大臣的妻子,而是临天、启云两国交好的标志。

    傅筹不着痕迹地敛了嘴角暗暗噙着的一甘讥嘲之意,不动声色盯了眼面上有慌乱一闪而逝的连妃,不紧不慢回道:“回陛下,方才侍女来禀,容乐她“正是被连妃娘娘罚去捡珍珠了。”不止临天皇脸色骤变,难看之极,下面一众大臣也都齐齐望向连妃,皆是叹息。

    且不说傅将军掌管三军乃朝廷重臣,若只因一串珍珠,单看傅将军的面子也该不做计较。再说今夜晚宴的目的早就明朗,连妃作为唯一出席晚宴的嫔妃,代表着的是一国的母仪风范,而她不仅失仪在先,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一个和亲而来的公主去做奴婢该做的事情,这在别国人的眼里,那就是对盟国的一种羞辱!若是传出去,不只会坏了与启云国之间的和谊,更会让天下人觉得临天国阳奉阴违,从此谁还愿与之合作?

    宁干易皱了皱眉头,他是没说什么,但从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后的几名随从的神色间也能看出他们此刻心中所想。临天国如此对待盟国公主,其信誉很是让人怀疑,与临天国合作,为其提供战马,保不准将来临天国是否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用他们的战马反过来攻打他们的国家。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夏日特有的炎闷空气,似是夹杂了如腊月间的冰之寒气,一呼一吸间,冰火两重天。

    整个大殿,寂静得蒂针可闻。

    大臣们见帝王色变,俱都低下头去,不敢吭一声。女眷们虽不知其利害,但见自家大人面色凝重,也都绷紧了神经,生怕一不小心便招来杀身之祸

    连妃从来没见过临天皇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可以称之为痛心绝望,最后那些情绪一分一分都敛了,往日的情意从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眼中再也找不见一拜一毫。她心生惧意,后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

    临天皇紧紧盯住她,那目光如刃,又似是想要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云儿,她终究不是你!这世土有哪个女子能如你那般冰雪聪明、宽厚纯良,懂分寸识大体,得圣宠而不骄?

    临天皇吐出一口浊气,闭了一下眼,沉声道:“来人连氏无德,慢待和亲使者,现削去一切封号,即刻迁入冷宫,不得有误。

    一道冰冷的圣旨,令连妃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脸色煞白,惊得张大了嘴巴,双手无力的自帝王的手臂上滑落,整个人瘫侧在地,连求饶都忘了。她只是不敢置信,这个上一刻还对她宠溺非常的男人,此刮怎会变得这般绝情。

    可惜,她不懂得,替身永远都只是替身。

    当临天皇清楚的明白了让这个女人作为那个女子的替身以弥补心底里的缺憾也只是亵渎了心头的那个女子之时,他便无法再自欺欺人,这一刻,过去对连妃所有的宠爱都让他觉得对心里头那个女子生出一种更深的万欠。贬入冷宫,已是最轻的惩罚。扶柳园,月色静柔,迎面吹来的轻风带着湖水的淡淡的湘气,消弭了少计六月间炎热的暑气。

    漫夭在连妃的贴身宫女的监视下静然长立,没有一分浮躁之气。那宫女等待着她们将地上珍贵的南海珍珠捡起才能去晚宴大殿交差,可等了许久,这位从启云国嫁来的公主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让昭云郡主去栓珍珠,她不禁有些着急,但又顾忌她们的身份,不敢催促。

    昭云面色有些不安,袖中的手指轻轻绞在了一起。“容乐姐姐,晚宴要开始了,我们赶紧桧了珍珠就过去吧。不然!耽误了晚宴时辰,陛下要降罪的。”

    漫夭淡淡的笑着安抚:放心,不会有事。连妃此人心胸狭隘,?蛮骄横,仗着帝宠,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无意与人结仇,但连妃非要与她为难,她也无法。怪只怪,连妃看不清当下的局势。

    王爷

    ,远处,陈公公带着一众人朝着这边而来,边走边大声叫着。陈公公见到漫夭时微微一愣,继而行礼打招呼,眼光却往她身后的碧湖方向望去。

    漫夭眸光微顿,心中一震,这场宴席之中,被称作王爷、劳烦皇宫内侍总管亲自来寻的人,还能有谁?她下意识地就顺着陈公公的眼神回头。

    湖岸停靠的船只之中不紧不慢地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手摇折肩,面目俊朗,永远扬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另一人,如仙一般纯净完美的面容有着一双邪妄如地狱阎罗般的双眼,而那双眼,在这样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得清寂而冰冷。

    这是地下石室幽禁二日后一别至今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逢。从她站立的园门口到湖岸的距离,算不得远,但也不近。漫夭遥遥望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有瞬间的恍惚,在这般朦胧的夜色下,数丈开外的距离,她却已然觉察到,这个男人似乎比一年前更加冷冽了。

    宗政无忧下船后,对着陈公公懒懒出声,他让你来寻的?”

    九皇子笑道:父皇定是担心七哥反悔。他召了这么多的大臣带着各自未出闾的妹妹或者女儿来参加宴会,倘若七哥突然改变主意,那父皇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也没法跟众臣们交代。”

    宗政无忧冷笑道:不是还有一个什么王子?我既承诺过一年之后回京选妃,自然是要办的。”他习惯性地勾唇只勾一边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有淡淡的讥诮和讽刺。你们先去罢。”

    陈公公也不敢多言,自是领了命先走了。

    漫夭心中一涩,唇染薄凉。没有宗政无忧的应允,临天皇又怎会再自讨没趣。只是,宗政无忧不是不能碰女人么?难不成那一夜纠缠,他连这毛病都给治好了?那他可真是一计多成。

    凉白的月光笼着一湖的碧水,随着风落尘埃在水中漾着清浅的鳞光,将映在湖中的白莲侧影细细地碾碎开来。

    璃月“九皇子脚步轻快,边走边踢开地上泛着莹白光芒的珠子。

    漫夭压下一腔心绪,淡笑应了声。九皇子似乎永远都活得这么自在舒畅,让人不禁心生羡慕。

    九皇子凑近她,仿佛一个多日来百思不得其解之人急切想知道答案般的表情,压低了点声音,问道:“璃月,半个月前,我听说七哥快马加鞭亲自带回一箱荔楼,是不是送去给你了?”想到此事他就郁闷,当日一听说,还以为七哥是特意带回来给他的,谁知道他兴高采烈的去了,找遍整个离王府,连个荔枝壳都没见着。问七哥,他压根儿就不理他。

    漫夭一震,心神有些恍惚。不记得多久以前,她在名为漫香阁的园子里,曾说过所有的水果之中,她最喜欢的是荔枝,只可惜这个世界很难见到新鲜的。她还说了一个与荔枝有关的帝王与贵妃的故事,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技来。

    当时,走谁玩笑说:“倘有些一日,我亲自为你千里一猜,倒不知,能否换来阿漫你开怀一笑?”

    项影说,那箱荔枝是陈公公追出来后给他的,说是少拿了一样。而傅筹当时并不知道临天皇的赏赐之中有荔技。

    她不由诧异地望向岸边那个沉寂清冽的男子,只见他神情冷漠,沉了目光看着九皇子。

    九皇子顿觉后背心一凉,脖子缩了缩,看他二人的表情,心下已明白了几分。连忙换上讨好的笑,七哥,璃月,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昭云,我们走。”

    他说着便去拉拽昭云,昭云手臂上有伤,哪经得起他这一捏,禁不住身子一颤,痛呼出声。

    九皇子顿住,挑眉一把捋起昭云的衣袖,只见那细腻的肌肤上参杂血拜的青紫瘴痕纵横遍布,面色一变,这怎么回事?姓肖的那小子打的?

    昭云忙退后两步,放下衣袖,低头垂眼,咬着唇不作声。

    九皇子转头朝宗政无忧看去,宗政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面色无波,眼光深沉看不出喜怒,“你不用再回去了。老九,带她去你府中暂住,明日让人写了休书给逍遥侯府送去。谁敢不服,叫他来找本王。”

    昭云惊而抬头,似是不能相信般的怔怔望着一直以来痴心以待的男子。是她听错了吗”无忧哥哥要帮她摆脱那个让她憎恨的男人!女子休夫,闻所未闻,她竟可以做到吗?原来无忧哥哥也不是全然不关心她,但她也清楚,在他心里,她只是当年被他当做妹妹一般带着到处玩的小女孩。这也足够了。如今,以她肮脏的身子,也不敢再有任何妄想,只希望无忧哥哥能够幸福就好。

    啊?为什么是去我府里?”九皇子哇哇大叫,他是看不惯那姓肖的小子这样欺负昭云,在背后偷偷说七哥的闲话,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也没想过七哥居然就这么把昭云塞给了他。他可不想府中突然多出一个女人,虽然昭云也是个美人,但总是不方便的,他不喜欢!

    宗政无忧斜斜地娣了他一眼,你求的情,不住进你府中,难道住我府中不成?既然你不愿意,以后少管此闲事。”

    昭云双手在袖中攒紧,一低头,眼泪就落了出来。原来她的事对无忧哥哥而言只是闲事。这世上到底有谁在他心里不算是闲人,谁的事才不算是闲事?转眼望身旁如仙一般的女子,假如有朝一日,僖将军伤害了容乐姐姐,无忧哥哥,你也会认为只是闲事一桩吗?

    她知道自己跟这个女子比不了,但凡无忧哥哥对她有对容乐姐姐的万分之一的在意,她也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没有,万分之一,也没有。

    漫夭见昭云望过来的目光黯然,不禁无声叹息,宗政无忧还是这样,不会去考虑他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对爱着他的人而言,会带来多深的伤害。

    九皇子嘴角还抽着,那厢宗政无忧目光冷漠,没得商量,这厢昭云眸光戚哀,让人不忍拒绝。他真是左右为难,看了一国,眼珠骨碌碌转了一转,忽而一亮,凑近漫夭璃月,我们是不是朋友?,

    这眼神,这口气,谁看了听了都知道他在打她的主意。漫夭但笑不语,朋友算得上是,但她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之前,她不能应。九殿下有话请讲。”

    九皇子见她不上当,愈发笑得灿烂,你看你,皇子殿下这种称呼是给别人叫的,璃月你以后就跟七哥一样,叫我老九就行了。”

    这怕是不妥。”漫夭笑容浅淡。

    有什么妥不妥的,你又不是外人。哎,璃月,跟你商量个事儿,你西郊的拢月别院能不能暂旷先借给昭云住?你看啊,她休了那个姓肖的小子,住我府上会引来闲话的,我是不在乎,但这对她不好。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就帮帮忙吧!他桥眉弄眼!一脸讨好的神情。

    漫夭却是面色一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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