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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弦空间-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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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缎赶忙捧着盛吉服的锦盒上前两步,羡慕地打量了一下小翠身上的棉衫,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麻衣服,不由感到了一阵卑微。

虽然她亲手绣过无数精美绝伦的绫罗绸缎,自己却从来没拥有过一件。甚至有一次大着胆子,试穿了一下客人的衣服,还被大娘狠狠地揍了一顿。从此以后,丝缎就再也不敢穿自己缝制的精美衣衫了。

“公子,送吉服的人来了!”小翠带着丝缎来到一座清静的小阁楼前面,轻声朝房内喊道。

“嗯……送进来吧!”屋内响起了一个青年的声音。

听到青年的声音,屋外的丝缎如遭雷击,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这个声音……他是谁?为什么他的声音会出现在我每天的梦里……”

“你不能进去,放吉服的盒子交给我吧!”小翠拦住了不知不觉正朝屋内走去的少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少女手中的锦盒。

赤炎放下毛笔,小心翼翼地抚平纸张,轻轻吹了吹墨迹。这是他每天的功课,他那个俗世间的尚书父亲对他的要求很高,等成亲完毕,他就必须赴考了。

来到尚书府已经有五年了,五年前,他第一次作为一个“人”出现在汴梁城外,而在他面前,还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或者说“它”,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了灵智。虽然它想不起来,这具尸体是否为它所杀,但是它却取得了这具尸体的记忆和相貌。

他叫周赤炎,是汴梁城尚书府的公子,而它曾经是一头狼,现在则是一只狼妖。作为一只取得了人类身份的狼妖,他融入人类生活的速度连他自己都感到了惊讶,似乎他本应该就是人一般。

周姓尚书和夫人范氏对他很不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其实早已死去,眼前的青年不过是李代桃僵。狼妖,或者说现在的周赤炎、周公子非常聪明,仿佛五年前的一次郊游过后,就开了窍一般。原本不算好的功课,现在都进步极快,让周尚书老怀大慰。

五年的人类生活,让狼妖逐渐忘却了自己原本的身份,现在他确实很想替代那个死去的青年,考上功名,奉养二老百年。只有在某些夜深人静、万物寂籁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可是,隐约中,他还有另外一个奇怪的感觉,他好像也不是妖……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周赤炎没有再多想。冥冥中,他仿佛知道,一旦某天知道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他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不自觉中,赤炎又看了一眼自己书架的下格,那里放着一个油布包裹。包裹里面有一张银色的铁面具,两把金银双刃,一条翠绿披风。另外还有一块血红色的锦帕、一颗拇指大小的水晶珠、一条精美腕带被他随身携带。

这些东西是他与生俱来的物品,仿佛都与他血脉相连,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是尚书公子在内心深处却不想再碰它们。他好像明白,当他再拿起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个原本的尚书公子周赤炎将不复存在,而这也是他最为害怕出现的未来。

“公子,吉服送来了!”小翠推门进来,将锦盒放于桌上,看到自己的公子依然盯着书文,顿时嘟起嘴,不满地说道,“公子,你就要做新人了,先试试吉服吧!”

“嗯?好好!”赤炎一愣,转过身笑道,“你来帮我更衣!”

“咦……这衣服……怎么有血腥味?”赤炎鼻子一皱,惊讶地摸着吉服腋下的一个小红点。

赤炎虽然变化为人,但他本身是狼妖,继承了狼妖敏锐的嗅觉能力。本来这处血迹并不显眼,只是却瞒不过他的狼鼻子。

屋外的丝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听到屋内的话语,顿时紧张起来,一双小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角。在绣坊的时候,她不慎跌倒两次,磕破了额角,的确有一滴鲜血滴在了吉服的腋下。只是吉服本来就是大红色,位置又在腋下,所以她就没说出来。

再说,尚书公子迎亲的大喜日子就在明天,纤侬绣坊无论如何都来不及再做一件吉服了。如果让大娘知道她弄脏了尚书公子的吉服,恐怕会活生生打死她吧!

“啊!的确是血,这纤侬绣坊……不行,我找他们去!”房内传来小翠的惊叫声。

“算了,只是一点点,洗洗便好了!”赤炎心中不安,吉服染血极为不祥,只是婚礼在即,现在又能去哪里重新弄一件。

“公子,你是不知!绣品是不能被弄脏的,特别是血渍,根本就洗不掉。费力洗的话,整件绣品就废了!”小翠气呼呼地说道。

“那……绣坊的人还在外面吗?你让她进来,我来问问可否换上一件?”赤炎皱了皱眉。

就要见到他了!丝缎刚刚平复下的心脏忽然又狂跳起来,脸上慢慢浮上了一团红晕。

“公子叫你呢,跟我来!”小翠从屋内出来,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个土里土气的绣女。

丝缎心情复杂地跟着小翠走进屋内,既期待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担心遭到他的责骂。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他的声音会一直出现在我的梦中……

赤炎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贴身侍女,落在后面那个娇小的身影上。看着这个身穿粗布衣衫,神情拘谨的少女,赤炎略微一失神。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清冷高贵的倩影出现在少女的背后。等回过神来,尚书公子忍不住再次看向少女,丝毫都没发觉自己的行为已经比较失礼。

他就是尚书公子……我没有见过他……可我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他?丝缎痴痴地呆望着青年的脸,鼻子发酸,浑然不觉中,脸上已经挂下了两行清泪。

“你……你,你别哭,吉服我……我收下了。谢……谢谢你!”赤炎手忙脚乱地摆了摆手,看到对面的少女似乎抽泣地更加厉害,只好求助般看着小翠,“小翠,去取银子给……给这位姑娘,吉服我要了!”

“公子!”小翠着急地叫道,指了指吉服上的血渍,不过,在看到自己公子严厉的眼神后,只好哭丧着脸,摸出一锭银子塞进丝缎手里,“算你运气,我家公子见不得人哭!还不出去……”

“无妨,无妨!”赤炎愣愣地说道。

丝缎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房间,眷恋的目光仿佛是要将赤炎的面容深刻进自己心里。走出房间之后,少女终于忍不住心中莫名其妙涌上的悲伤,低头快步冲出尚书府……

“五年前,我还是一只毫无灵智的野狼,我不可能认识她,不可能的……”房间中,赤炎脸色苍白地跌坐在靠椅上,失神地喃喃自语到。

“公子,你为什么要收下这件吉服,这明明就是绣坊的错!”小翠重新回房以后,气鼓鼓地叉腰质问自己的公子,语气中带着浓厚的酸味。

她是周赤炎的贴身婢女,或许将来还会给公子做小妾。那位未来的主母,相国府的千金惠卿小姐,她自叹弗如,可是刚才那个打扮土气的绣女,确实让她感到妒嫉了。她的公子就算是那位惠卿小姐来了,也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小翠,我来问你,刚才那个姑娘可是在纤侬绣坊?”赤炎定了定神,关切地询问到,丝毫没有留意侍女的小心思。

“是!”小翠跺了跺脚,生气地出门去了。

“纤侬绣坊……不行,我要去看看!”赤炎在房中踱了几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出门而去。

……

“呜呜呜!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难过,我不认识他呀!”丝缎站在石桥上,双手捧在胸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进下方的河水中。

“小妹妹,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惹你了吗?”丝缎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声音。

“没……没有!你……你有什么事吗?”看见有外人过来,丝缎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相貌英武的少年,仔细看去似乎与周赤炎倒是有几分相像。丝缎看见这少年,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感。

“我……我迷路了,小妹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少年挠了挠头,苦恼地问道。

“嘻嘻,这里是京城!你是外地人吧?京城很大,我来好几年了,可还有很多地方不认得。也难怪你会迷路,你要去哪里啊?希望我认识你要去的地方!不过不要叫我小妹妹,我叫丝缎,你呢?”看见相貌酷似赤炎的少年,丝缎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变好。

“我?我叫南宫煌!”少年听见丝缎的名字,皱了皱眉,京城,丝缎,难道说……“丝缎姑娘,你……你可认识一个叫周赤炎的人?”

“赤炎……他是尚书公子,明日便要与相国小姐惠卿成亲了!我……我,呜呜呜!”丝缎想起周赤炎,不由悲上心头,再次低声抽泣起来。

赤炎、丝缎,真的是他们!少年南宫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绣女丝缎。

第二十一章 定情

“咦,那是周公子,他怎么过来了?”丝缎正与南宫煌说话之间,发现赤炎正急急忙忙地蹙眉赶路,似乎满怀心事。

“丝缎!”赤炎惊喜地看着前方石桥上的绣坊少女,只是她旁边的英武少男却让他皱了皱眉。

“周公子……”丝缎红了红脸,低头搓着衣角,忽然想起了什么,垂眼看着地面,“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却弄脏了吉服,真对不起!”

“没……没什么,丝缎,我们……我们以前见过吗?”赤炎认真地问道,他刚才在书房想了良久,始终想不起对丝缎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最终只能猜测是原本那个已经死去的尚书公子,给他留下的残缺记忆。

“没有!”丝缎一愣,摇了摇头,鼓起勇气说道,“可我老觉得公子很是熟悉,只是……”

“你也……”赤炎沉默了下来,旋即闷闷地说道,“明日我便要成亲了,你……你可以过来观礼,我会通知门房让你进来!”

“赤炎公子……”丝缎心中一阵难过,从纤腰上摘下一个绣囊递给赤炎,“丝缎家贫,这个……便送于公子当礼物吧,是我亲手绣的!”

“如此……如此,那我……这个腕带便送于你!是我……一个朋友送的!”赤炎解下手上的云彩腕带递给丝缎。

“谢谢公子,这个丝带好漂亮!”丝缎将腕带贴在心口,欢喜地说道。

“我先走了,明日……明日你可要来!”赤炎微笑着挥了挥手。

“等等,你不能走!”丝缎身旁的英武少年大急,一把拉住赤炎的手。

“你是何人?”赤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南宫煌,他对于丝缎身边的男人,本能地有一种排斥。

“我是……不管我是谁,你不能成亲,要成亲也要和丝缎成亲!”南宫煌着急地说道。

“南宫!别胡说八道,赤炎公子,对不起,我不认识他,他……”丝缎大急,说着说着,却发现将自己也绕了进去。

“呵呵,没关系!”赤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揉了揉丝缎的脑袋。他看出来了,南宫煌跟丝缎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情侣关系。狼妖本能地感觉到很奇怪,他明日便要成亲了,为何会对丝缎的事情如此在意……

南宫煌看着赤炎离去,顿时一脸焦急,“娘,你不能让爹走……”

“你叫我什么?”丝缎奇怪地看着南宫煌,摇了摇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要走了,小疯子,再见!”

“这……这可如何是好!爹要是没娶娘,那我从哪儿来?”看着丝缎离去,南宫煌继续说着疯话,满头大汗地有点傻眼了。

“不行,我不能娶惠卿!”回到府中,赤炎看着手上的绣囊,越想越是不对劲,转头向小翠问道,“父亲回来了吗?”

“老爷正在书房!”小翠奇怪地看着自家公子,自打今天来了那个绣女以后,赤炎就一直不对劲。

“你在外头等候!”走到周尚书的书房门口,赤炎咬了咬牙对侍女说道。

“什么?你要退婚?你明日就要成亲了,现在说要退婚?”周尚书大怒,一把将手上的书卷丢到赤炎脸上,“逆子,你想气死为父吗?”

“父亲!你听我说!”赤炎狼狈地抹了把脸。

“我不听,我还没死之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小翠,看着你家公子,没我的吩咐,不许他出府半步!”周尚书怒气冲冲地说道。

“公子……我们回去吧!”小翠拉了拉赤炎的衣角,小声说道。

“唉!”赤炎看着暴怒的周尚书,只好唉声叹气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难道真要用上它们了吗?赤炎从书架的下格拉出包裹,轻轻地抚摸着那张银白的铁面具。犹豫不决中,赤炎面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怯生生的小脸,顿时脸色一沉,将铁面覆盖在了脸上……

……

“净明长老,此来所为何事?”相国府的花园中,一个外表恬静的少女,正陪着一个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老道对弈。

“唉,老朽师兄乃蜀山掌门清微,有一个入室弟子,姓徐名长卿,性情纯朴,修仙根骨极佳。只是长卿命犯桃花,外扰极多,虽然心向道门,却老是会受到尘世的诱惑。近来,我发现外界有一女子时常过来私会与他,若是寻常少女倒也罢了,毕竟修仙乃是自愿,蜀山并不强人所难。

然而,偶然中老朽却发现此女乃是苗族妖女,拥有妖族血统,并非纯正人类。便暗中尾随,将其击伤,妖女受伤后,一路潜逃,在这汴梁城附近失去踪迹。老朽恐她为祸汴梁城,便进城打探。只是汴梁城内的修士大部分皆属佛门,老朽不好露面,也只有求助于相国大人!”老道轻拂颔下长须,微笑着说道。

“呵呵,如此倒是不巧,父亲正好身在宫中处理政务,只能由惠卿替父接待长老……净明长老,该你落子了!”少女轻笑着点了点两人面前的棋盘。

“无妨,无妨!咦……惠卿小姐棋艺见长,这是要将老朽的军啊!”老道挽袖落子,暂避对手锋芒,赞叹道,“听闻惠卿小姐明日出嫁,老朽今日此来多有不巧,等会倒是该自罚三杯!”

“嘻嘻,长老是故意找酒喝吧!”少女捂嘴轻笑。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惠卿小姐!你这小妮子蕙心兰质,不知哪家公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到你!”老道大笑,曲指虚点少女。

“惠卿的未来夫君是尚书府上的周赤炎周公子……”想起赤炎,少女脸上浮起一丝温馨笑容。

“呵呵,那老朽明日可要好好看看这位周公子,有何过人之处,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妻子!”老道抚掌大笑,“将军!惠卿小姐,你输啦!关心则乱,看来你对这位周赤炎公子倒是在意的很!”

“净明长老,你耍赖!”少女故作恼怒地拂乱了棋盘,只是脸上却带上了一丝笑意。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棋盘如战场,兵不厌诈,老朽可没有耍赖。惠卿小姐自己露出了破绽,可不能怪老朽!”老道微微眯起了眼睛,敲了敲棋盘。

……

“城中大道人多,以我现在的打扮倒是不好显于人前。”赤炎隐身站在大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汴梁直道,微微皱眉,“走汴梁渠旁的小道吧!”

心中主意一定,赤炎便重新改道,他偷偷从尚书府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在与周尚书的交涉失败后,赤炎终于下决心独自去相国府退婚,取回婚书。

此举定会激怒相国府,而且也不会为人所理解。不过,一想起那张带给他莫名熟悉感的清秀小脸,这位尚书公子却感觉心中无愧,反而有一种解脱般地轻松。

“咦,前方小道好像倒卧着一个女子……”赤炎眉头一挑,身形闪动中,已经来到了女子的身旁。

赤炎的这身武艺除了他自己,尚书府中并无一人得知。至于他同样认为,这是妖的本能,并没有意识这身武艺有何特别之处。

“此女的身上,好像有和我一样的味道……难道说,她也是妖?”

“救,还是不救?若要救她,只怕今日再也来不及赶去相国府……若是不救,她可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同族……”

赤炎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第二十二章 破庙夜话

侧卧在地的女子身材修长,身穿紫色无袖短上衣,配着一条紫色百褶裙,脚蹬云履。女子容颜秀丽恬静,观其年纪似乎已为人妇,耳颈之上佩戴着样式独特的金银首饰,梳着两条发辫,看样子并非是中原人士。

青年蹙眉良久,直到远方隐隐传来人声,这才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背负上昏迷在地的女子,朝汴梁城外而去……

出城不久,青年便径直朝着一处山间破庙掠去,将人放在破庙的地上,他检查起女子身上的伤势来。女子右肩有一处已经溃烂了的伤口,伤口的鲜血已经凝结成块,黏糊糊地沾在一起。

青年略一皱眉,小心地用指甲挑开血茧,在伤口的深处隐约可见一团乳白色的光芒。青年想了想,便从怀中取出一颗圆珠,手指尖更是腾起了一缕小小的黑色火苗。

圆珠表面忽然浮现出一个肉眼可辨的小气旋,黑色火苗在气旋的引领下,灵动地在女子的伤口一舔,便将伤口深处的那团乳白光芒给剔了出来。随着乳白色光芒被剔除,伤口中重新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昏迷中的女子嘤咛一声,一直紧蹙着的眉关也松弛了下来。

青年用手掌托着乳白色的光团,好奇地打量起来。这团白光在离开女子身体之后,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在青年的手掌上微微跳动,并且越来越是灵动,似乎要破空飞去。

“哼!”青年冷哼一声,手掌上腾起熊熊的黑炎,一把将光团吞没。

在青年用黑炎吞没光团的时候,远在汴梁相国府中的净明老道,突然闷哼一声,伸手捂住口鼻,手指缝间挂下一条血蛇。同时,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如雪,连精神也萎顿了下来。

“净明道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老道身边的惠卿小姐大惊,关切地问道。

“无妨,只是刚才有人消除了老朽留在那妖女身上的一丝精神烙印!”老道摆了摆手,叹息道,“汴梁城不愧是大宋都城,城中藏龙卧虎。老道的精神烙印蕴含仙灵力,绝不容易破解。出手救治妖女的那人,修为极高!”

……

“留芳……业平……长卿……”昏迷中的女子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眼前划过。

“紫萱,顾某已有妻子,你我不可厮守,原谅我!”

“不必为我难过,是我辜负了你,来世……若有来世……”

“紫萱,业平愧对于你,为民父母,牧守一城,却无法给你名份!”

“……业平已辞官退隐,伴你天涯,自此之后,你我再不分离!”

“紫萱,你不可如此自私,为己不老不死,便私藏青儿!”

“紫萱,你且谨记,女娲族人必将为救世而陨……”

“莫要为我难过,人生在世,区区数十年,能有紫萱此等佳人相伴,于愿足矣……”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女子惊叫着从梦中醒来。

夜晚的凉风吹来,女子双手护肩摩挲了一会,抬头往四周望去。此地简陋,一眼便可看出是一座破败已久的庙宇。破庙地上零零落落散着麦秆,在她身后有一张灰尘蒙蒙的供案,供案后的神像已经残破,分辨不出供得是什么神仙。

破庙正殿的两扇木门已然残破不堪,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栓上,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吱哑声,显得破庙孤寂异常。

“这是什么地方?”女子看着这处破败腐朽的地方,心中泛起一丝凄凉,仿佛正照映着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这里是汴梁城郊的破庙!”庙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醒了,便出来吃点东西吧!”

女子一惊,慌忙站起来,双手护在胸前。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随即便放下了双手,缓步走到庙门口,朝外面看去。

在破庙门前的空地上,一个戴着铁面具的青年男子正坐在一堆篝火前面,烧烤着什么,看样子似乎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山中小兽。

“是你救了我?”女子走到篝火旁边,提起裙摆坐在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柔声问道。

“不错!”铁面青年点了点头,撕下一只兔腿递了过去,“这是我打的兔子,吃上一点吧!”

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兔腿,侧过身,小小地咬了一口,有点疑惑地问道,“我肩膀上的伤,也是你救治的吗?”

“嗯!”青年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和你一样都是妖,驱除一点小小的仙灵力,还难不倒我!”

“你……是妖?”女子又是一惊,慌张地站起身来。

“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是妖,难道你不也是吗?”青年铁面上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问道,“我的鼻子不会出错,你身上有妖气!”

“你说得没错,我虽然是肉身凡胎,但是我们这一族的确应该算是妖身!”女子定了定神,叹息一声,重新坐了下来,“我叫紫萱,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从我有了灵智以后,用的便是别人的名字。”对着紫萱这个外人,青年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抬头望着夜空,缓缓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我虽然李代桃僵活得很好,但我却活得不快乐。每次对着那两个老人,我都想告诉他们真相。紫萱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紫萱默然,随即轻声说道,“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你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便像你一样吗?”青年笑到,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捉狭,“你可知道,你在昏迷中一共叫了三个男子的名字……留芳、业平、长卿!做为一个妖,你也算是一个多情女子了!”

“你误会了!这三个名字皆为一人,我也只喜欢过他一人!”紫萱莞尔失笑,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三个名字是他转生三世的俗名……”

“两百年前,我喜欢上了一个叫顾留芳的男子,只是他却已经婚配。我们相爱而不能相守,最后他郁郁而终。在他逝世前,我们两人定下了来生之约!”

“他的第二世名为林业平,我历经艰辛找到了他,并假扮歌舞之姬,整日流连于酒肆歌坊,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果然注意到了我,并在我的刺激和法术下,慢慢回想起了前世渊源。

只是他当时身为太守,德高望重。我们虽然结为连理,碍于我的歌姬身份,他却无法向家人朋友宣明我们的关系。我从妻子变成妾,再变成婢女!其实,只要与他两厢厮守,我并不在意区区名份。不过,他却深感内疚,最后辞官退隐,与我隐居山村。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不久,我们的女儿青儿便出生了。女娲后裔一代只能有一人长生,青儿长大,我便会衰老至死。为了能够与业平长相厮守,我施法让青儿陷入沉睡,以保青春,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我虽然保住了青春,却没有想到业平只是一介凡人,短短数十年,他便逝去了,再次让我空留遗恨。这一世,他的轮回之身叫做徐长卿,为了能让我们长相厮守,这一次,我定要设法让他也长生不老。于是,我便设法让他拜入蜀山仙门,只是我在上次偷入蜀山找他时,被蜀山长老给发现击伤……”

青年默默地听着紫萱的讲述,此时,忍不住问道,“他知道你为他做得这一切吗?”

“现在他还不知,不过,他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紫萱脸上出现了一丝甜蜜,轻声说道,“只要他能想起前生约定,我们此次便能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好熟悉的话儿!”青年喃喃自语到,随即脸色一坚,扭头对紫萱说道,“蜀山势大,你一人想达到这个目的可不容易。不过,你若帮我一个忙,我便也帮你一次!”

“你救过我,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会帮你!”紫萱微微一皱眉,缓缓摇头,“至于我的事情,危险极大,你大可不必插手!”

“好,你的事情,暂且不提!”青年目光一闪,轻声说道,“明日,我便要与相国小姐惠卿成亲,我想让你……”

“你确定……”听完青年所言,紫萱脸色古怪地问道。

“是!”青年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了救你,我错过了退婚的时间。也只有如此,方能解决此事!”

第二十三章 招摇撞骗“煌大仙”

深夜,纤侬绣坊,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翻墙进来,摸黑来到一处破旧柴房的前面,轻轻推开了柴房木门,走进屋内。

柴房内只有一张小木榻,榻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少女。少女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麻布褥子,身下垫着一张破烂草席。虽说现在是春天,可初春的夜晚依然寒冷,柴房破旧,窗无糊纸,少女在熟睡中依然索索发抖,小脸冻得乌青。

“娘……你受苦了!那绣坊的老虔婆竟然如此待你,明日孩儿定将纤侬绣坊,一把火烧个干净!”悄然进屋的黑影,见到屋内如此凄凉景象,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

透过破烂窗户照进屋内的月光,依稀可辨认出黑影,正是白天丝缎遇见的那个少年人——南宫煌。

“娘……你醒醒,快醒醒!明日爹爹便要迎娶相国小姐惠卿,你可不能就这么睡下去了!”南宫煌焦急地晃动着丝缎的肩膀。

“嗯~~~早上了吗,丝缎这就起来,大娘,别打我……”木榻上的少女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看向少年,“啊!你……你是何人,救……”

“……丝缎姑娘,别喊,别喊!我是南宫煌,早上我们见过,我没有恶意!”南宫煌急忙伸手捂住少女的嘴巴。

少女奋力地挣扎起来,只是她年幼体弱,比力气又怎么是南宫煌的对手,只好双手在少年的脸上乱抓,顿时将南宫煌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姑奶奶,我真没有恶意,你别抓了,哎哟……天地元气,听我赦令,疾!”南宫煌无奈,只好单手使了个法决,禁制住了少女。

南宫煌呲了呲牙,摸着脸蛋上火辣辣的抓痕,回头看向少女。只见被法术禁锢的少女,浑身僵硬,僵直地挺立在木榻上,全身只剩下一双大眼睛还能动,现在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南宫煌。

“等下我放开你,你可别闹了哈!我是有事情来这里找你,明白了就眨两下眼皮!”少年踌躇了一下,郁闷地说道。

少女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转,轻轻眨了两下,随着南宫煌解除了咒法,顿感全身一松,立刻开口大叫,“救命啊~~~”

“我……”南宫煌刚想开口,便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差点被少女的尖叫声震聋了耳朵。少年顿时翻了个白眼,一个手刀将少女砍晕过去。

“娘亲恕罪,孩儿,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最多你以后将我生下来的时候,给你多打几下屁股蛋赔罪!”少年哭丧着脸,将少女背负上肩膀,胡乱在屋内拿了一些女子衣衫,纵身出了柴房。

“嗯~~~我这是在哪里?”丝缎悠悠醒来,双目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僻静的乱石岗。

“丝缎姑娘,你醒来啦!”少女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小贼,你带我来此,想作甚?”少女见乱石岗四周无人,顿时慌慌张张地双手护胸,蹬着小腿,朝后退去。

南宫煌无奈地捂住脸,半晌才缓过劲来,“娘……丝缎姑娘,我知道你喜欢爹……那个赤炎公子,只是周赤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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