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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黑暗纪-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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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快……。”
高峰似乎忍受不住沥青的高温,向月昙益发出凄厉的哀嚎,月昙益并没有动手,反而饶有兴趣的背着双手,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高峰,却没有发现,在他脚下,一层黝黑的东西正在蔓延。
“快杀了我……,看在你和我都是……。”
“住口,谁和你有关系?你不过是个低贱的荒人,凭什么和我扯上关系?我不会杀你,至少在你没有疼死之前不会,我要慢慢的看着,看着你受尽痛苦……。”
月昙益打断了高峰的哀嚎,得意非常的大声叫喊,而高峰并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呼号,让月昙益心中的得意更加强烈,沥青湖的大火越来越大,一些地方的沥青也被引燃,二百八十度恰好是沥青的燃点,高峰看似又一次砸了自己的脚趾头。
在没有什么比收获更让人高兴,月昙益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就站在高峰不到十米的地方,等着高峰精疲力竭。
“你不杀我,我走了……。”本书首发'熬夜看书' ;笔下文学阅读
正在剧烈翻滚发出哀嚎的高峰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说出这句话就向外走去,让月昙益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不等他发动能力将高峰绞碎,一点莹蓝色的火焰从高峰那边飞射过来。
“死吧……。”月昙益一声大吼,最大的力量骤然发动,身边的一切都化作粉糜,站起身的高峰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就见高峰惨叫一声,整个人骤然崩碎,让月昙益的心满足到极点,就在这是,炫蓝的火焰软绵绵的落到他的脚边,他连躲避都没有。
却没有想到,崩裂的只是高峰身上盔甲般的沥青,高峰借这个机会风一般冲了出去,而脚边的火焰骤然升起,一下将他身边方圆几十米的地段全淹没。
“怎么会这样?”月昙益被这番变化给惊呆了,不知问题出在哪儿?高峰冲出他杀伤范围外的瞬间,抬手就扣动扳机,射出十八颗子弹。
这十八颗子弹在月昙益二次发动能力的瞬间,崩碎了十六颗,但依然有两颗在他胸口。爆出血花,而这稍微的阻碍就让月昙益被火焰包裹。
月昙益的能力可以对付任何有形的东西,唯独不能对付无形的火焰和石油,火焰冲天而去,在他身上滚动翻舞,月昙益在凄厉的嚎叫中变成火人向高峰冲去。
高峰扔掉了手枪,转手将黑色荆棘的利刺扎进自己的脖子,下一刻他同样爆发出怒吼。
当所有的诡计和阴谋都失败之后,高峰要像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战斗,就算战死,他也要拖着月昙益一起死。
高峰就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而他最好的计划也不过和月昙益同归于尽。
身上的皮肤被沥青沾上后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高峰的神经,之前的惨叫也并非伪装,他在沥青上身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拖着月昙益一起死的机会,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正文 264 绝望翻转
月昙益全身燃烧向高峰冲刺,高峰却在不断后退,神经毒素能破坏人的神经,同时也能提高人的战斗力,激发身体最深处的潜能和兽xing,想要杀死月昙益,高峰就得背水一战。
神经毒素的作用下,高峰的身体正在变化,一块块肌肉快速膨胀,膨胀的肌肉让他宛如用岩石雕刻的石像,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强大的力量。
没想过自己能够活下去,没想过能不能躲过一劫,甚至没有想过,自己死了会怎么样,高峰全身心的投入到临战状态中,用一切手段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当心中野兽般的战意控制身躯的一刻,高峰不再后退,嘶吼着挥舞死神弯刀向月昙益冲了过去,两人间的距离飞快缩短,月昙益就像一只火把向高峰撞去,火焰只在他身上燃烧,他其实有时间将火焰扑灭,但他知道若是这么做,追杀高峰又会陷入僵局,他对高峰层出不穷的手段厌倦了,情愿受一点小伤也要将高峰杀掉。
这种程度的伤害对显锋伽罗确实是小伤,他们的身体已经超越了普通人,向另外一个方向进化,看到高峰向他冲来,月昙益不怒反笑,骤然爆发出他最大的力量。
高峰闪电一样向月昙益冲去,就在接近月昙益杀伤范围之内的瞬间,脚尖骤然点在地上,爆出蓬发的土壤,违反惯xing向后倒飞,当无形力场将地面绞碎,宛如翻耕的田地,高峰后退的步伐骤然停止,再次向前冲去。
高峰和月昙益相互之间本来就有一点若有若无的联系,这种感觉在高峰使用神经毒素之后提高了十倍,只凭借直觉,他躲开了月昙益的必杀一击,这又引起月昙益的狂躁,挥起刀掌就向高峰横切。
奔驰中的高峰骤然滑到在地上,仰头向月昙益滑动过去,犹如透明刀锋的破空擦过他鼻子尖落到后面,斩落数十根扬起的头发。
这一次,高峰接近到月昙益身边数米之内,月昙益还在燃烧,看到高峰冲过来,爆喝成了惊惶的叫喊,滚滚火焰环绕的月昙益竟然主动后退了,再后退的过程中,他拉下身上燃烧的衣服,却不能驱除所有的火焰,特别是他的双脚,鞋子几乎和双脚粘在一起。
巨大的痛楚是月昙益这辈子都没有感受到的,在这种痛苦中,他再次爆发出新的力量,但没等这股力量将高峰卷进去,高峰又诡异地躲开。
剧痛的刺激让月昙益的感觉更加灵敏,身边的一切也变得陌生,似乎个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就在薄膜之外,高峰围绕着他,吼叫着移动,寻找着突破的契机。
这层薄膜就是月昙益的有效杀伤范围,但不能持续,当薄膜消失的瞬间吗,高峰再次冲了过来,月昙益准备再次将高峰逼退,寻找冲洗发动能力的机会,闪电似的的死神弯刀从他腰部横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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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昙益必须和双腿的火焰与高峰同时对抗,火焰烧灼的疼痛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但月昙益就这么承受下来,死神弯刀不等斩到腰上,月昙益便伸出双手合掌,在斩到他之前夹住。
只要不到一秒钟,他便能重新发动能力,将高峰碎尸。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高峰竟然舍弃了死神弯刀冲到他身前,一头向他眉骨撞下,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在这一刻无限拉长,被撞到眉骨的月昙益惨嚎着向后退去,早开始准备的能力被提前引发,形成十多道半透明的空气刀向高峰包裹过去。
一道道血口在高峰胸前炸开,喷撒的血水宛如泉水,但高峰没有为这伤势和痛楚有一秒钟的迟疑,再次冲过来,拦腰抱住月昙益,在他的能力即将发动的一刻,举上天空,狠狠地掼在地上。
巨大冲击力让月昙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高峰飞腿踢到他之前,嘶吼中,将一直没有爆发出来的力量爆发了,宛如被卷入绞肉机一般,高峰全身皮肤都在爆裂,但鼓涨到极点宛如岩石,在刀锋似的能力下,颤抖呻吟,无数滴黑sè的鲜血飞溅四shè,让高峰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但月昙益的劫难没有过去,他并非是全力爆发的能力,没有对高峰造成一击必杀,陷入狂躁状态中的高峰不在乎任何伤痛,那飞出的一脚依然狠狠踢在月昙益的胸口,在胸骨脆响中,月昙益贴在地面翻滚了出去。
一次次滚动,一口口鲜血,还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月昙益遭受了这辈子最大的打击,不等他完全停顿下来,犹如狗熊一般的高峰重重地踏在地上,每一次迈步,都在地面踏出深深地凹痕,飞快地向他冲来,离他还有五六米便高高跳了起来,双腿半空卷曲,突出膝盖重重地向月昙益后背落下。
月昙益根本不知道状况,他已经被打懵了,高峰即使失去了理xing,作战的本能还在,无数次的练习,让他能在任何时候发出一击毙命的手段,如泰山压顶一样,向月昙益坠落。
就在这时,月昙益身边的泥土骤然掀起,形成巨大的土柱盘旋如巨龙,和坠下的高峰对撞,高峰破开了土柱二分之一之后,便被后面攀升的土柱弹了回去。
高峰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爆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嘶吼,鲤鱼打挺的跳了起来,再次向月昙益冲去,狂暴状态中,他会杀死任何出现在眼中的生物,不把月昙益撕成碎片,他绝对不会罢休。
土柱并没有得到补充,只有先前的二分之一,扬起七八米的高度,骤然掉头向下,朝高峰再次冲撞过去。
这次高峰在地面上犹如蛮牛,低头向土柱撞去,就在相撞瞬间,高峰突然一个前扑,扑到地上躲过土柱,双手撑住地面猛地用力,再次跳起,直向刚刚醒转过来的月昙益冲去。
眼看高峰势不可挡,土柱骤然回缩,化作一面土墙挡在高峰身前,因为时间的关系,土墙相当单薄,被高峰低头撞碎,挥起一脚便踢在月昙益的脑袋上,月昙益哀鸣着翻转飞起,犹如陀螺一般,飞出十多米的距离重重摔下,高峰正要冲上去将其撕碎,一道重新形成的土柱从他身后撞在背心,让高峰也飞了出去,落在相反的方向。
这次高峰也喷出一口鲜血,这鲜血乌黑而腥臭,和他伤口中流出的鲜血一个摸样,但这口鲜血喷出之后,伤口的鲜血竟然开始转红,满是血丝,疯狂暴戾的眼睛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高峰是抱着必死之心使用神经毒素的,因为凡是用过的人,全都会在疯狂的发泄中,压榨出身上最后一点jing力和潜能而猝死,神经毒素会涌进人类的血管,让血液沸腾,加快心脏的跳动,泵出更多的血液,挥发出更大的力量,这一切都是透支。
高峰无意之中被切开了全身的皮内血管,流出大量被污染的鲜血,从而给自己找到一丝机会,在他们的潜力没有被透支完之前,结束了这场让人绝望的战斗,月昙益毫无疑问的失去了战斗力,而高峰全身的肌肉开始酸麻,连动动小手指都会感到剧烈痛楚。
正文 265 真的死了?
w高峰的大脑混沌昏沉,盯着月昙益的双眼时而清明,时而模糊,他已经到了极限,唯一支撑他不倒的原因就是,月昙益还没有死,同时他还知道,有另外一个人在阻住他杀死月昙益,但他不知道是谁。
这个时候,高峰忘记了很多东西,唯一记得的,是必须杀死月昙益,这个信念支撑着他,就在月昙益不远处,陈老根一口口的喷出鲜血,每喷出一口,他的面容就晦涩一分。
陈老根吐的不是鲜血,而是他的命,他的能力其实并不出众,在庇护者之间显得可有可无,但也正是他活到这把岁数的原因,那些认为自己强大,不可一世的庇护者全都死了,只有他是始终认为自己的能力废材,任何事都需要谨慎,才能活的比任何人都长。
若是可以选择,他绝对不会透支生命去救援月昙益,没有比让怕死的家伙去拼命更可怕的事儿了,但他清楚,若是月昙益死在这里,九玄一定会杀了他,若是他拼一下,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在他染满鲜血的嘴唇还没来得及擦拭的时候,眼睛骤然缩小,他看到高峰摇摇晃晃地向月昙益走了过去。
月昙益的双脚依旧在火焰中燃烧,已经看不出脚掌的痕迹,双腿犹如烧焦的木头,火焰烧灼的剧痛让他不断地抽搐双腿,陈老根不知道月昙益到底死了没有,高峰的动作让他迟疑,他再没有能力透支生命调动土龙阻击高峰,若是为了死人去赔上自己的小命,似乎有些不值?
但若是他不上去,回去之后依然是个死,九玄的惩罚可不是作用他一个人身上,而是他的整个家庭,他的儿子,孙子,还有所有的亲戚都会被诛绝。
想到这里,陈老根扬声长叹,小心了整整一辈子,终于还是要面临生死抉择的这一关。
“你不能杀他……。”陈老根双腿有些颤抖,站在高峰面前,宛如站在身高百米的洪荒猛兽面前。
高峰歪着脑袋看着陈老根,似在辨认这个脸部模糊不清的家伙到底是谁?
“月昙益是九玄的未婚夫,你杀了他,就会得罪九玄,九玄本身是憾军伽罗,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到时候会杀灭和你一切有关的东西,你的部落,你的亲人,你的女人,甚至你认识的人……。”
陈老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在沥青湖大火的照射下,高峰的眼睛藏在发丝中的阴影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高峰全身不断涌出的鲜血,犹如血魔一般让人心寒,高峰正面受显锋一击而不死,毫无花哨的击倒月昙益,甚至在追击的过程中,崩碎了他用老命用出的能力。
向来以安全为第一要素的陈老根面对杀神一样的高峰,受到的恐惧和压迫是常人的数倍,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可他的话高峰并不理解,准确的说,外界对高峰的影响已经降到最低,他只是想要杀死月昙益,仅此而已,哪怕陈老根描述厉害,一副为高峰做想的样子,也不能打动高峰。
高峰没有开口,没有任何肢体语言,只是摇摇晃晃的向陈老根逼近,或者说,对陈老根身后的月昙益逼近。
“你不要过来,你受了重伤,在这样流血会死的……。”
陈老根在高峰无形的压迫中,忍不住退了一步,后脚跟撞到地上的月昙益,突然感觉到他身体的蠕动,心中发狠,月昙益还没有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高峰杀了月昙益。
陈老根提醒高峰可能会流血而死,但高峰根本听不懂他在将什么,不断地逼近,在这个距离上,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高峰的眼睛,高峰的眼睛血丝虬结,瞳孔凸出,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疯狂和空洞的执着。
“他是你的兄弟,你们之间没有必要非要……。”
陈老根已经绝望了,若是不能阻止高峰,月昙益一定会死,他也会死,虽然他的能力之前被狂暴的高峰轻描淡写的崩碎,他还是准备用最后的底牌来捍卫月昙益,哪怕这张底牌他准备一直带进棺材里。
“你是谁?”在陈老根的能力即将发动之前,高峰停在离他五米不到的位置上,眯着眼睛不确定的询问,只有在这个距离上,他才能看清陈老根的样子,也只有在这个距离上,他才能听到声音。
“我……。”
陈老根人老成精,一下便看到高峰不同,高峰似乎已经人事不知,但他又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很不对劲儿,而且他看出高峰并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眼中只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月昙益。
“我是收尸人,给他收尸的,你已经杀死了他……。”
灵感往往在不经意的时候爆发,陈老根顺着高峰的询问,将月昙益已经死亡的假象说了出来。
陈老根的话让高峰微微一呆,歪着头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月昙益。
“死了?”高峰自言自语的说道,似乎不相信,绕过陈老根向月昙益走去。
在高峰和陈老根交身而错瞬间,陈老根双拳骤然咯吱作响,眼神骤然阴狠凶戾,但他看到高峰身边数十点悬浮回旋的莹蓝色水滴,脸色骤然痛苦的皱成一团,龇牙咧嘴忍着动手的冲动,随即变换了表情,转身向高峰看去,他还有机会,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和高峰翻脸。
在陈老根看似平静的表情下,身边的泥土慢慢地从地涌出,层层叠叠的堆砌在他的脚边,犹如活物。
高峰疑惑的看着脚下一动不动的月昙益,好一会儿,抬起右脚骤然踹在月昙益的肩膀上。
这一脚让陈老根的双眼瞪的巨大,张嘴欲喊,双手也举了起来,悬在胸口就要动手。
“真的死了?”高峰突然转头看向陈老根,陈老根骤然放下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眯起,龇牙做微笑状,脸皮皱的就像用过的卫生纸,狠狠地点头说道:
“真的死了……。”
说完之后,陈老根的心又悬了起来,张大嘴巴露出稀稀落落的黑牙,他看到月昙益瞪着空洞的眼神望着燃烧的火海,舌头从嘴里垂下,宛如死狗。
“该不会真的死了?”陈老根的心再次纠结起来,一股尿意在他膀胱里转来转去,只差一点就奔放了出去。
“死了……,死了……。”
高峰嘴里反复说着无意义的话,转身向黑暗走去,陈老根保持着提臀的军姿姿态,注视着高峰想黑暗走去,一动也不动,他知道,现在任何举动都会引起高峰的疑心,虽然不知道高峰为什么变得这么迟钝,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m
正文 266 醒来
“呼……。”等高峰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时间继续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陈老根虚脱的坐到了地上,看着吐着舌头瞪眼的月昙益发愣。
刚刚脱离极度危险的感觉还没有过去,他又得面对生死不知的月昙益,让他的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
九玄的各种惩罚在脑中一晃而过,让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可以不回去,但这势必会让他老死在贫瘠的荒野中,对于享受惯了的庇护者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惩罚,他的生活,他的人脉,还有他的圈子都在绝望堡垒的另外一边。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
陈老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最后的结局,伸出颤抖的右手按在月昙益的心口上,前三秒让他心头骤然发冷,在第四秒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微微的跳动,这种不易觉察的跳动让他打了强心剂一样鲜活起来。
灌水,灌药,用出一切能想到的办法,终于将月昙益从弥留状态中救了回来,但他看到额头破裂,胸骨坍塌,双腿焦炭的月昙益,突然想要哭,就算月昙益活着,这个样子送回去,未必比死好多少。
“也许,只要有这个东西,九玄大小姐就会放过我……。(看小说就到笔下文学)”
陈老根坐在月昙益的身边,摸着月昙益鼓囊的裤裆,自我催眠一样的说道。
高峰醒来的是第三天的早上,但他自己并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的这么熟?当他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骤然做起身向四周眺望,寻找徘徊在周围的月昙益,但他并没看到月昙益,被身上的刺痛彻底惊醒。
这时才发现,全身上下再没有一块好皮,大片大片的皮肤上伤口横交错,还有无数烫灼的气泡上灌着脓液,散发着恶臭,他甚至不能动弹,移动全身就像无数针尖在穿刺。
高峰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但每每想到那天晚上,大脑就像要炸开似的,一蹦一蹦的痛楚,那晚发生的一切在他脑中都是空白。
不能想就不想,转过头打量身边的一切,想要搞清楚自己在那儿,却看到滚滚浓烟从山的另一边冲天而起,将整个天空都染成黑色,不时从那边涌来热空气,吹拂在高峰身上,刺疼着伤口。
折磨高峰的不是疼痛,而是干渴,连续三天都在睡觉,嗓子眼就像嵌入了烧红的铁钎,烙烫着喉管,嘴皮子更是失去知觉,伸出舌头就像舔在干枯的老树皮上,粗粝不堪。
身上再无长物,只有一条沾满黑色胶质的三角裤,除此之外,身上全被血浆干涸形成的外壳包裹,当他坐起身,这层外壳纷纷破碎,洒落粉尘一样的碎片,在身边散开。……
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受伤,也不明白月昙益为什么不出现,高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艰难地向升起浓烟的方向走去,一股股夹着焦灼恶臭的气流在他身前回荡,高峰强忍着掉头而去的冲动,向山那边走去。
当他站在山峰的最高处,顿时被下面燃烧的大火惊讶的目瞪口呆,方圆数公里的沥青湖完全被点燃,犹如巨大的火盆,滚滚的浓烟在山谷之内回荡,将大片大片的地域笼罩。
袅绕黑烟如群魔狂舞,高峰并不能分清楚这里是哪儿,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想要将月昙益引到甜水井,用沥青湖来杀死月昙益的,眼前燃烧的东西高无疑问就是沥青湖,但为什么会点燃?他不知道。
看到沥青湖,高峰心中涌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对于水的冲动,这里正有他迫切需要的清水。
高峰大致辨明了方向,朝那边小步挪动,每一次挪动,身上的伤口就会被撕裂,撕裂的痛楚压制不了高峰对水的渴望,但看似不到几公里的距离,在他心中是如此漫长,每次挪动,都让他感觉到,离目标更加遥远的想法。
喉咙里的焦灼让他坚持了下去,一步步走在落满黑灰的地面上,踏出一个个深深地脚印向那边走去。
当日杆子撤离的时候,没想将清水便宜别人,带着亲奴在山坡上挖出一条暗沟,将滚滚的清水引进了沥青湖中,当高峰终于到了那块山坡,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水管的具体位置。
山坡上生长的植物被下方燃烧的火焰热浪给烤焦,又被厚厚的黑灰给掩埋,所有地貌都是一个样子,让他无从下手。
近在咫尺,却不能得到,对于高峰是世间最残酷的责罚,他的心焦躁不安,蜕皮的双手一次次在地面上挖掘,但怎么也找不到那条水脉。
越是焦急,嘴里就越干,身下的热浪一波一波的向他侵袭,每一秒钟都带走他仅剩的体力,若是再想不出办法,自己就会渴死,累死在水源之上。
虚弱的高峰在也没有力气,慢慢地跪在厚厚的黑灰上,双手撑住地面,发出绝望的哀嚎。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默默无闻的死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干涸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呐喊,但他的声音却微不可闻。
高峰一次次的发出呐喊,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不断下降,眼看双臂就要支持不住自己的身子,倒在尘埃之中,若就这么倒下去,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这时的凶险更强过他被月昙益堵在沥青湖上的危险,这辈子,他都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死神的镰刀就架在喉咙上,锋利刀刃已经嵌入他的皮肤,只差最后一点力道,便会被收走灵魂,成为一具失去躯体的空壳。
高峰呆滞的望着焦黑的地面,脑中不由地回放他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黑爪,豁牙,红沙,杆子,部落勇士,荒人战士,还有一场场杀戮,无数的尸体,想到这里,高峰的心突然平静了。
他感觉,自己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不甘心,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伴随着一场场杀戮,鲜血和尸体一直围绕在身边徘徊不去,不管是在荒野还是翠柳城,都不曾见过没有杀戮和鲜血的世界。
这让他有了灾星的自嘲,他可不就是个灾星?仰仗前世的记忆和经验,将天爪部落的杀戮手段提高到现有条件的极致,而他却从没有想过,怎么让部众过上更好的生活,让他们远离杀戮,不用担心自己的父亲,孩子,丈夫被人杀死,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战死,而衣食无着。
想得越多,心里越平静,除开对死亡本身的恐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干脆不再去想死亡,而是回想自己做下的一切,寻找自己不曾在这个世界出现一场的功绩。
正文 267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从带领一小部分部落勇士奇袭荒人营地开始,挽救妇孺,伏杀恐怖死神,带人抢回部落被俘人员,还有保障后勤,西出南进,落地开花,到后来被迫离开南部荒野,一直到被月昙益追杀。【笔下文学】
种种过往快速浮现在心头,高峰突然发现,自己至始至终没有想过留下什么东西,一直以来他都很自私,不会去想为别人去做过些什么,就算给豁牙找药,也只是不想欠豁牙的救命之恩,而他还掉这份恩情之后,便没有再去想怎么将豁牙从翠柳城中救回来。
脸上犹如火烧一样滚烫,一滴滴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滴落在厚厚的尘埃之中,高峰望着尘埃,不由地浮想起夜袭时对二长老的谈话,他曾说过文明,文明的崛起意味着生产力的提高,生产力提高之后,人们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会有很长时间的和平时光,只有真正的和平,才不会看到这么多的杀戮,让他两辈子厌烦的杀戮。
当高峰想通这些之后,再也没有力气支持自己,重重地落到尘埃之中,扑起一股尘浪。
脑中的杂思越来越少,高峰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在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身心陷入平静的空明状态,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都不足言道,但又那么明晰和洞彻,灼热的空气,在他心中是淡红色的云雾,云雾涌动之间,总有一些白色缝隙在云雾中穿梭,其中一道穿梭到他脸上,激荡出一股微不可查的凉意,这就是山风。
还有眼前堆积的尘埃,尘埃在他心中犹如泡沫一般膨胀,从细小的微粒,变成青蛙卵一般可以看见的程度,之前丧失的听觉,嗅觉,还有触觉,全都加大十倍回到自己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下大地的微微脉搏。
这种感觉高峰很熟悉,在他机械化使用能力的时候,曾经触摸过,就是那层看不见,说不清的膜,这层膜是他最好奇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这层膜的存在,和自己的能力息息相关,可怎么也触碰不到。
现在,这层膜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只需要他的心灵轻轻碰触就能挨到,而高峰也正是这么做的,他全身心的去体会新的视角,新的感受,挖掘以前无时不刻不环绕在他身边,却被他一直漠视的东西。
虚弱依然在持续,高峰慢慢感受到呼吸的困难,身上的痛觉也被放大了一百倍,即使微风拂面,也能让他感受到强烈的痛楚,但高峰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疼痛上,而是关注这些从没有在意过的东西。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就是他内心的直白,在死亡的煎熬中,高峰经历了一场心灵的蜕变,他发现很多不曾注意,却蕴含着奇妙韵律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他对人生的感悟更加深刻,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缺失。
大脑皮层在这一刻极端活跃,清晰而明了的思维让任何事物都不再是难解的麻团,他能在一秒钟的时间,计算出身边空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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