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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前传斗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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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继续沉醉地点头:“对,对,说得好,长发飘飘,飘飘长——”
他陡然睁开眼,满脸不悦地嚷道:“谁说的?谁说的?不懂就不要乱插嘴嘛,什么长—发飘飘,“他咯噔了一下,继续嚷叫道:”只有女人才留长发,男人应该留光头。”
“为什么?”又有一只鬼不怕死地跳出来问道,我颇有趣味地看了看他,这只鬼有着一头丝绸般柔顺光滑的黑发。
三藏恶狠狠地盯着他,不对,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头黑发,恶声恶气地说:“你知道绝顶聪明是形容什么的吗?”
所有的鬼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三藏马上又高兴起来,得意地说:“绝顶聪明就是专门用来形容我这种光头男子的。”
“男子的魅力,不在于这里,而在这里。”他骄傲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女子也许第一眼会被那些外表出众的男子吸引,但是真正让她们死心塌地的,却是聪明的男子。”
他顿了一下,又开心又羞涩地说:“所以到现在为止,不知有多少女子已经拜倒在我的石榴袈裟之下了。”
众鬼面面相觑,突然很有默契地干呕起来。
三藏似乎并未觉察,继续兴致勃勃地说:“而且光头好处多多,既可以节约胰子和水,又不用担心会长虱子,晚上还可以当油灯使用,不须摸黑走夜路,在明月夜的时候,又可以与明月一争清辉,多么浪漫多么诗情画意,所以光头实在是居家旅行,吸引姑娘的必备之良品,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咦,人呢?”
一只乌鸦在空中很无奈地飞过。
我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三藏听到声音,楞了一下,马上转过身来。
刹那间,我只看见一个飞快扑过来的物体,这个物体还叫嚷道:“小白小白,好久不见,让我们来个别后拥抱吧!”
好快,我已来不及闪躲。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明黄跨到我面前。
是悟空。
他接住了三藏扑过来的身体,笑嘻嘻地说:“是啊,师父,好久不见,来,我们抱紧一点。”
三藏一下惊恐地睁大眼,手脚乱瞪,死命挣扎,但悟空就是不松手,一脸悠闲自在的笑。
这两个人啊,我笑着摇摇头。
突然背后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小白,你回来了。”
是八戒,还有沙僧,手里端着化缘的钵。
“嗯。”我笑着点点头,“我回来了。”
大家相视而笑。
这时沙僧疑惑道:“怎地不见大师兄?”
“那不是吗?”我指了指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物体。
八戒沙僧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八戒突然伸手捂住沙僧眼睛。
“师父,大师兄,我们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二)
空中忽然一片淡淡水气,细微水珠润湿额发。
“我回来了。”
那个白衣清秀的少年站在我们面前,低头说。
是小白龙。
不等我们开口,他又急急道:“那个,对不起。”
大家微微笑了。
八戒走上前,温和地说:“欢迎回来。”
是的,欢迎回来。
我在心里轻轻重复。
三藏点点头,环顾大家一眼:“我们是在七绝山遇到的共工,所以我们就从七绝山继续西行吧。”
“那么,出发!”
(三)
回到了七绝山。
浮云白日,庄严山川,风景依然。
共工却不在了。
如果当初不让他醒来,如果当初让他一直沉睡下去,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不知道的人,真的比较幸福吗?
我看了看沙僧,他眼中是一片澄澈平和,当初在他面容上的那种怆痛已不复存在。
我又看了看悟空。
他脸上永远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永远的波澜不惊。
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变色呢?
莫离吗?
我黯然垂下眼,听见自己心底悠长悠长叹息。
关于莫离,关于那六千年,我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对于我来说,莫离就好像另外一个人,与我毫不相干。
但是,常常会莫名心痛。
这样一个忧愁的女子,这样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子啊。
悟空,是爱着她的吧。
如果他真是佛祖的血所化。
那么,我在这里,算什么呢?
悟空他,只是通过我,在看着一个影子。
回来好几天了,紫竹林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他,他也并不向我问起。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假佛祖的话,我却是极为相信。
头脑乱了好几天,我终于做了个决定。
我决定离开。
不管这个决定对也好错也罢,也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我都要离开。
在悟空身边的话,就只会依赖他。
惟有离开,才能冷静,才能看清。
大家向西行走。
我停下了脚步。
“三藏,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龙,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我迟疑着说。
他们静静看着我。没人说话,没人问我为什么,没人挽留我。
我低着头,觉得想哭。
许久,三藏轻轻道:“会回来吗?”
“嗯。”我拼命点头,声音已带了哭腔,“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那么,要早点回来哦。”八戒也轻轻地说,我虽然没抬头,却可以想象他脸上温和的笑意。
“早点回来,我们等你。”这是沙僧的声音。
小白龙慢慢舔了舔我的掌心。
我仍然不敢抬头,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悟空,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在等待什么呢?或者说,是在期待什么呢?
自始至终,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怕我一看见他,就再也走不掉。
可是在生命里,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只身上路。很多事情,我们不得不单独面对。
于是,转过身,大口呼吸,背对他们,缓缓抬手,突然加快速度,举手过肩。
“再见。”
(四)
一个人走。
走过了很多地方的桥,看过了很多地方的云,见过了很多地方的小妖小仙。
有一天,天色将晚,我走到了一个城镇的郊外,遇见两只小妖。
他们问我,“姐姐姐姐,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忧伤?”
我转转眼珠,“那是因为姐姐肚子饿了。”
他们皱起小小的眉头,互相看看对方,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我们可千万不要给饿着。”
我哑然。
他们看看我,自告奋勇地说:“姐姐。我们去抓个人来给你吃,你吃饱后就不会难过了。”
“不用——”我慌忙摇手,他们却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我找个洁净地方坐下,想起刚才那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人也好妖也罢,他们的小孩子都一样天真无暇。
不久,便见他们气喘吁吁跑回来,一脸小小的骄傲,把一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人扔在地上。
“姐姐,吃吧。”他们得意洋洋地说。
我轻轻捏捏他们的脸颊,“不好意思,姐姐是吃素的。”
“噢。”他们很不开心地撅起小嘴,抱怨地说,“这个人好重的,想着他肉多一定能让姐姐吃得很开心呢。”
“对不起啊。”我诚心诚意地道歉。
两只小妖皱皱鼻头,“没关系啦,我们不怪你,姐姐。只是,那个人真的很重,你怎么不早说你吃素呢?啊,我们真的不是在怪你哦,你早点说的话——啊,反正我们不是怪你啦。”
他们解释不清楚,急得舌头都开始打结。
我忍不住莞尔一笑。
他们呆了呆,一只小妖说:“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好像,嗯,就好像初夏盛开的百合花。”
“不对。”另一只小妖嚷道,“依我说,应该像痴情崖上盛开的痴情花。”
“百合花。”
“痴情花。”
“百合花。”
“痴情花。”
他们两个开始气势汹汹地吵起来。
“百合。”
“痴情。”
“百合。”
“痴情。”
“百。”
“痴。”
“百。”
“痴。”
我骇笑,争来争去我成白痴了。
偷偷溜到那个人身边,松了绑。
“你快走吧,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那个人抖落绳索,转过身来,突然一笑。
好明朗干净的笑容。
他有趣地盯着我,“小白,那两只小妖道行浅,把我当成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会被蒙蔽过去?”
说话的同时,他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妖气。
淡淡的,却不容忽略的妖气。
他原来不是人,是妖。
我狐疑地盯着他,那是一张不认识的脸,脸上的笑容,仿佛混合阳光与青草气息。
“你是,荧?”
(五)
他仰着脸,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白牙齿。
“小白,真好,你能认出我。”
我又惊又喜,“荧,你怎么变成凡人样子,还被他们捉了来?”
荧以手托腮,大大一笑:“因为我喜欢在人间的江湖游玩。”
“江湖?什么地方?很好玩吗?”我好奇地问。
他皱起眉毛,眼睛却在笑,“小白,江湖很好玩,但也很危险,所以绝对不会适合你。”
“呵,你这毛猴子居然小看我。”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假装嗔怒。
荧不接我的话,只是笑,他的笑容干净开朗,看起来特别舒服,我瞪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也不觉笑起来。
荧拍了拍身边的地,示意我坐下。
我走过去,坐下,挨着他。
这时荧抹了抹面孔。
悟空!
我的心瞬间漏跳半拍,但很快就想起了他是荧,不是悟空。
他们有着同一张脸,可是悟空从不会笑得这么愉快开朗。
顿时觉得胸口沉沉。
悟空他们,现在可好?
忽然惊觉荧一直盯着我,我抬起眼,笑嘻嘻道:“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你被我惨绝人寰的美貌惊呆?”
荧立马夸张地上下抚摸手臂,叹气道:“近墨者黑,你果然被唐三藏荼毒了。”
言罢我们均是哈哈一笑。
然后沉默。
半晌,荧转回头,目光落在远方,嘴角噙了微微笑意。
他开口道:“小白,不如我带你去江湖玩上一遭。”
“好啊。”我欣然同意,但马上就揶揄道:“呵,不知道谁说江湖很危险,不适合我的。”
荧笑着刮了刮我鼻子,“呀,有人记仇了。”
顿了顿他又道:“放心吧,有我保护你。”
那瞬间我震动,仿佛看见悟空对我道:“放心吧,有我保护你。”
有我保护你。
一时竟恍惚了过去。
荧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动,“小白,小白。”
我愕然回神,撞见他询问目光,慌张地笑了笑,又迟疑道:“荧,你为何一直不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他拍拍我的脑袋,声音温和,“小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也不必告诉我,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我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荧。”
“嗯?”
“谢谢你。”
“嗯。”
荧短短应道,他并没有看向我,他的目光,追着天边那只忽高忽低的飞鸟。
那一刻我望着荧的侧脸发呆,温和明亮的阳光泻落他全身。
那样的荧,似乎是带了微微的忧伤。
不过,即使是忧伤,那也是金黄色的,明亮的忧伤。
(六)
于是进城。
高高城墙,灰瓦蓝天,蓝天下白鸽安详拍动翅膀,一派云淡风清。
城门前的情况却恰恰与此相反,长长站立的队伍,交头接耳的人群,他们的脸上,混合惊疑与慌张。在他们前面,约有十来个士兵,整齐划一立于两侧,脸色严肃,仔细盘查着这些进出城门的人们。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拉了拉荧的衣角,悄声问道。
荧扬扬眉,一脸经验丰富的样子,“大概是又出了凶杀案,盗窃案之类的事情。”
旁边一个小商贩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两位是外地人吧。”
我不知怎样作答,径直看向荧,荧现在变成了一个眉目清秀的白衣公子,他向那小商贩略略点头。
那小商贩看见自己猜对了,眼睛里掠过一丝得意光芒,越发靠近过来,压低声音道:“想必两位不知道,这城里出了好几桩凶杀案呢。”
“哦?”荧颇有兴致地听着,“看样子还没抓到凶手吧。”
“可不是。”那小贩飞快答道,环顾一下四周,声音压到更低,“连续十几天了,一点凶手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倒是有人说,那凶手不是人呢。”
“怎么会不是人?”荧一脸好笑的神情。
那小贩见荧不信任他的话,倒也不急,徐徐道:“公子,这类事情,信总比不信好,而且,据说啊,那凶手专找年轻漂亮的姑娘下手呢。”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笑,我立马就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他又如变法术般,从包袱里掏出一串小东西,玉佩,银锁,黄符,香囊等,堆出一脸谄笑:“这些,都是我从法华寺请回来的辟邪物,姑娘不妨挑一个带在身上,一定可保百邪不侵,安然无事。”
嗬,原来这才是那小贩真实目的。我不禁微微弯起嘴角。
到底不忍拂了这小贩的意,扔给他几粒碎银,随意拿起一块玉石,粗糙,微微硌痛掌心。
戏谑地笑了笑,扔给荧,“送给你的,记得要还礼哦。”
荧接住,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
那小贩心满意足离去,而我们也顺利通过官兵盘查,进了城。
而此时已渐正午。
(七)
随意寻了处客栈,栈名叫流云。
流云客栈。
蓝底白字,字体清淡卷舒,远远望去真似天际流云,如旅人般漂泊不定。
“这名字起得真贴切,它的主人以前一定是个到处流浪的人。”我对荧说。
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白,并不是只有到处流浪的人才是旅人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只呆在一个地方,但他的心却始终在旅途上。”
我不服气地撇撇嘴,走进了客栈。
一进门,我便被一个女子吸引住视线,她正款款从二楼走下来,一身宽大黑布袍,面上也罩了黑纱,遮住半张脸,惟露一双美目,眸中水波潋滟,顾盼生辉。
“这双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我心里寻思着,一时竟呆了过去,直直地盯着她。
“姑娘,那是舍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
我陡然回过神来,不觉吐吐舌头,窘迫地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好一个灿烂的女子!
眉在笑,眼在笑,脸上一对浑圆酒窝也似在笑。
未等我开口,她又快言快语道:“你们二位是来投宿的吧,我叫如笑,是这里的老板娘。”
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我也不觉笑起来,“我叫——”
“小白是吧,很可爱的名字呢。”她飞快接过我话头,一脸小小的得意。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惊讶地问她。
“适才在店门外不小心听得你们谈话,”她歉然一笑,“流云客栈这名字,是我妹妹取的,倒不是因为什么旅人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妹妹她最爱看天上的流云。”
正说着,那黑袍女子已走下楼梯,并不走过来,远远地叫了一声姐姐。
如笑冲她一笑,对我们道:“舍妹怕生,是以不敢过来,我先去看看她找我有什么事。”
她又扭头对那店小二道:“富贵,给这两位客官端上好酒好菜来,他们是我朋友。”
然后她笑着对我们挥挥手,急急道:“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的人已在七八步开外。
荧不觉笑道,“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
我以手托腮,“荧,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吗?都给人一种温暖明媚的感觉呢。”
荧闻言轻轻一笑,接过店小二递上来的酒,给我浅浅地斟了一杯,“来,试试这凡间的女儿红,与天庭的百花酿比起来如何。”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生辛辣!
眼泪也被刺激得流了出来。
正待出声责怪荧,舌尖却陡然升起异香,甘冽醇厚。我赶快把嘴唇闭得紧紧,惟恐把这香气泄了出去。
脸颊变得滚热,头也开始有点晕。
荧嘲笑我道:“小白,你酒量真浅。”
我用力按按额角,看着荧愉快的脸,若有所思道:“荧,你说如果悟空也像你们这般,那该有多好。”
“像我们这般?”荧不解。
“温暖,明媚,好似阳光。”我含糊地说着,眼皮逐渐沉重。
荧静静看着我,“小白,你醉了。”
“嗯。”我点点头,“我脑袋这里好晕。”
“我扶你去房间休息。”他站起来,对着小二道:“两间上房,带路。”
我也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着,在上楼梯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荧一把将我拉住,自责地说:“早知道就不要让你喝酒了。”
我摇摇头,继续脚步不稳地往楼上走,这时荧却突然将我抱起,微笑道:“不好意思,冒犯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不管周围人射来异样目光。
我挣扎了几下便放弃,把头低低伏在他胸前。
这个人,有着和悟空一样的面容,可是性格却如此不同。
仿佛是回到了嗔海,他终于变了脸色,大呼道“不!”
他割腕喂血。
他说你不死,我不死。
他说,
莫离。
我抓着荧的衣衫,眼泪滑了下来。
“荧。”
“嗯?”
“我不想回去了。”
“嗯。”荧的声音平静温和。
“荧。”
“嗯。”
“为什么你不是悟空呢?”
到了客房,荧将我放在床上,拉上被子。
“好好休息。”他叮嘱道,“我出去斟壶热茶来。”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间,听得耳边似乎有人说话。
他说,“小白,其实你是知道的吧,悟空他,是比谁都要温暖的。”
是谁在说话?
满屋淡淡浮动的茶香。
(八)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我从床上起身。
荧已伏在桌子上睡去。
给他披了件衣服后,我拉开门,信步走了出去。
一轮圆月,四周悄然,秋色如霜。
偶尔远远传来两声秋虫微弱鸣叫,似是梦呓。
我摸了摸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烫。
想起下午对荧说的话,真不知道明天以何面目对他。
叹口气,又慢慢向前走着,月光将我的影子拖得长长,夜色中漂浮若有若无花香。
挠挠头,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吧,起夜风了,凉凉的,我要回去继续睡觉。
然而正当我准备回房的时候,却忽然嗅到淡淡血腥味。
那是人血的气味。
我警戒心顿起,拔出小黑,谨慎向前走去。
大概走了三四丈远,突然看见黑色树阴里一双眼睛,绿意森森。
“什么妖怪?”我有点心虚地喝道。
那眼睛的主人颇傲慢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月光被浓密树阴挡住,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它在舔拭什么。
是在舔拭人血吧。
我转转眼珠,双手合十,再慢慢拉开。
长长火焰,渐渐变成火球,大树底下顿时一片通明。
那眼睛的主人被这突然光明吓住,喵呜一声,迅速离去。
原来是只灵活的黑猫。
我抹抹额角冷汗,迅速将火球变小变弱,以免惊醒他人。
在微弱火光下,适才黑猫所站那里,我果然看见一滴一滴血,延伸向远方。
鲜红,尚未凝固。
是有人受伤了吗?我寻思着,沿着血迹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远,突然雷电交加,大雨轰然而至,天地之间一片密密麻麻雨帘,血迹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什么鬼天气嘛!”我气急,朝着天空大发脾气,结果是正正接了满口雨水,赶紧变出一把伞,然后长吁一口气,继续不慌不忙地对着天空指责。
这时,对面突然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形。
(九)
雨夜里那人撑伞,徐徐走着。
“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难道是妖怪?可是周围并无妖气啊。”我心里暗暗思忖,偷偷从背后变出灯笼,一手执伞,一手执灯笼,不动声色向他走去。
近了,火光映出他面容。
那是一张淡漠的凡人的脸,并无甚特别之处。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不妥。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突然瞄见他眼角泛过紫色光辉。
很快的,一闪而过的紫色光辉。
我心中一动,飞快转过身,大呼道:“修罗。”
那人并不应我,继续不紧不慢向前走。
我一跺脚,追上去,拦到他面前,定定看着他,“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就是修罗。”
那人冷淡地看着我,“姑娘,你认错人了。”
“修罗,你道行远远高过我,若是你收敛气息,变成凡人,我肯定辨不出真假。但是,你大概忘了一件事。”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曾为十媚而取走我的血,到现在,你的手上都还带有那血的淡淡气息,难道你自己没察觉到?”
他并无表情变化,一张脸上仍是波澜不惊。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他推开我,接着往前走。
我在后面不死心地大叫:“修罗,你不必装了,我知道一定是你。”
那个男子并无反应,慢慢消失在雨夜中。
回到客栈的时候,雨已停,天空淡淡墨色。公鸡开始打鸣,街上慢慢有人走动。
才一拉开门,我就看见荧站在门口,满脸焦急神色。
知道他一定是要责怪我私自外出,我抢先发话道:“荧,怎么这般表情,是内急吗?我知道厕所在哪里,来来,我带你去。”
他沉着脸,一语不发,我挠挠头,心虚地说:“这个,我是可以解释的啦。”
他瞪我半晌,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露出疲倦微笑:“还好你没事。”
我心中一阵感动,“荧,对不起。”
他摇摇头,“这次就算了,但以后不可以再一个人出去,这凡间,比你想象的危险。”
“嗯。”我用力点头,又兴奋道:“荧,你可知我昨晚遇上什么怪事。”
荧轻轻笑了,“你看看你这一身,先去梳洗梳洗吧,然后我们下去吃早饭,边吃边说,你昨天不是连午饭晚饭都没吃吗?”
“对哦。”我突然反应过来,顿觉饥肠辘辘,赶紧哀嚎着跑去洗脸。
荧笑着摇摇头,关上房门,走下楼去。
我很快换好衣服,一溜烟冲下楼。
客栈方开门不久,柜台前放一大蒸格包子馒头,白白软软,热气腾腾,越发勾引人肚中馋虫。
店中已有二三食客,金黄油条就着雪白豆浆,细细咀嚼。
老板娘如笑就站在店门前,满脸灿烂笑容。她一看见我就大叫起来:“小白,酒醒啦?”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如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颇尴尬的嗯了一声,我便急急向荧走去,四周响起善意微笑,荧也扬起嘴角。清晨的店中一片愉快气氛。
这时店外迈进一个客人来。
“一杯苦丁茶。”他对柜台前的店小二说道。
好冰冷的声音。正在大口吞咽包子的我不禁偏头去看那人。
啊,不正是昨夜那雨中男子。
猛地被一口包子呛到,我大声咳嗽起来。荧赶紧递来一杯茶,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责怪地说:“又没人和你抢,干嘛吃那么急。”
我抢过水杯,喝了几口,顺过气来后便马上转身,直欲奔柜台而去。
咦?人呢?
人不见呢!
刚刚不是还在吗?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店小二,急急追问道:“人呢,刚才那位要苦丁茶的客人呢?”
店小二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走,走了啊,一转身他就不见了,这不,茶都还没斟好呢。”
我懊恼地一顿脚,冲出门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悻悻地走回去,荧一脸迷茫,问我道:“怎么了,小白,你认识他?”
“不知道。”我摇摇头,拧紧眉毛,又道:“可是,我怀疑他是修罗。”
“修罗?你是说修罗道的修罗?”荧的声音微微惊诧。
“嗯,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我喝了口茶,又道:“你知道昨天晚上我遇见什么事吗?”
我正欲将昨夜之事道出,忽然听得背后细小而急的风声,扭头一看,如笑正大步走过来,全无女儿家矜持之态。
她走近,拉开板凳,坐下来,笑盈盈道:“小白,今晚上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晚上?当然是睡觉啊。”我不假思索回答道。
“啊?”她惊讶睁大眼,嘴巴也张得圆圆的,模样甚是可爱。
她说:“今天是中秋节,你居然去睡觉?!”
“啊!”我嘴巴张得比她更大,“中秋节?那不是可以吃月饼吗?”
“答对了。”她笑得像极了狐狸,手中也变戏法似的出现两个月饼,“喏,请你们吃的。”
我欢呼一声,接过月饼,开心道:“谢谢你,如笑。”
她愉快地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已有客人在唤她,她站起身,微笑着说了句中秋快乐,便急急忙忙离开。
我注视了一会她离去的轻快身影,回过头对着荧道:“她真是个好孩子呢。”
荧险险喷出一口茶,骇笑道:“怎么这种语气,好像你很老的样子。”
“是啊。”我感慨地说,“她不过二十来岁,而我已有六千多岁,她却把我当做妹妹一般。”
荧眼中有轻轻笑意,他说:“有这样的姐姐,的确是件很幸福的事。”
“嗯,我也真希望她是我姐姐。”我一边说一边端起手中的茶杯,杯子里还剩了半杯茶,仰起头来喝,茶面微微倾斜,忽然看见碧绿茶汤里倒映出模糊人影,似乎正在看着我。
我诧异回头,看见昨天那个黑袍女子,站在楼梯上,视线冷冷地射过来。
奇怪,她不是如笑的妹妹么?为何会这样看着我?
(十)
吃完早点,我与荧便回到楼上。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
“你能肯定那真是修罗吗?”荧微微皱起眉头,弯曲食指轻磕桌面。
“不肯定。”我有点懊恼地摇摇头,“我还诓他说他手上留有我血的气味,但他全无半点异常反应。也许,我真是认错人了吧。”
荧拧紧眉毛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放心,我有办法。”
“真的?”我惊喜扬声道:“什么办法?”
他扬起嘴角,“等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啊?荧你太狡猾了,故意吊我胃口。”我拖长声音,满满的不情不愿。
荧愉快地笑起来,他说:“小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昨天折腾了一夜,不累吗?”
“不累。”我赶紧摇头道:“荧,不如你带我出去走走吧,以前我忙于与三藏他们西行取经,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看这凡间呢。”
荧想了想,温和地说:“小白,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下,今天中秋节,晚上要守月呢。”
“守月?那是什么?”我不解问他。
他眼睛中飞快滑过一丝狡黠,慢条斯理地说:“好好睡觉,晚上我告诉你。”
“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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