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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侠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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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怪有此武功了。”
黑衣女道:“白兄过奖了。”
林寒青道:“在下蒙姑娘相救之情,日后见着翠姑娘。定当据实相告。”
黑衣女笑道:“小妹在八媚之中,排行第六,白兄见着翠姑娘只发要一提,她就熟记了。”
林寒青道:“在下还有要务在身,不能在此久留,就此别过。”抱拳一礼,大步而去。
黑衣女望着林寒青的背影。欲言又止。
林寒青步出庙门,急奔而去,找一处草丛。隐起了身子。
果然,那黑衣女急快的追了出来,流目四顾了一阵。急急向正北奔去。
林寒青长长吁一口气,暗道:“江湖风波,步步杀机,你不犯人,人要犯你。看起来,要想摆脱江湖上是非恩怨,实是大不容易之事,既是无能摆脱,那倒不如置身其中了,念转心动,豪气顿生。
这些日子,林寒青一直意气消沉,逃避江湖上非恩怨。不愿涉入漩涡之中。
他学会了人所不能忍受的气,漠视武林中日渐扩大的尖锐冲突,他想置身室外,不闻其事。
可是事与愿违,武林中日渐扩大的的冲突,已把他卷入其间,在这场轰动江湖的大变乱中,似是无一人能够置身事外。
连番的凶险际遇,已使他消沉豪气,逐渐地振奋起来。
刹那间心回念转,精神大振,一反近日的消沉神态,一挺胸,大步向前行去。
流目四顾,四周寂然,那囚笼马车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四处是一片幽寂荒凉。
林寒青只觉豪气振发,长啸一声,放步向前奔去。
过去他想逃避事端,却偏巧逢上了无数的麻烦,此刻他意气飞扬,希望能找一点是非出来,却偏是毫无所遇,直走到日色西沉,冬夜喜低垂。仍是未遇一点麻烦。
这时,他正在一座村落之中。
目光转处,瞥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放在一座的巨大的宅院门口。
广大的宅院,矗立在这等偏僻的乡村之中。显然是有些不伦不类。
林寒青望着被高大的宅院,和那华丽的马车,心中突然间动了怀疑。暗道:我既是不再畏缩是非缠身,那也不用顾虑什么了,何不冲入这宅院只中瞧瞧。
心念一转,直向那大宅院中行去。
两扇黑漆大门,竟然是虚虚的掩着,林寒青用掌一推。两扇大门,应手而开。
大门内是一座广敞的院落,摆满了各色盆花,奇怪的是竟不见一个人影。
林寒青略一沉思,穿过那盆花庭院,直向二门行去。
二门竟也是虚虚的掩着。
林寒青推开门,只见一道白石铺成的大道,直通一座大厅,两侧满植花树,打扫的十分干净,门窗紧闭,不见人影。
这一份幽静,令人油生恐怖之感,林寒青不禁心头一阵跳动。他站在二门前犹豫了一阵,放步向前行去,一面却运功戒备。
这些日子来,他连经凶险,已然生出深深的戒心。
走完了白石大道,登上五层石阶,到了紧闭的厅门前面。
林寒青一路行来,所有的门户。都是虚虚的掩着,想来这座厅门,定也是虚掩的了,伸出手去,轻轻一推。
那知事情竟然大出意料之外.这厅门竟全是由里面紧紧的拴着。
显然是这大厅之内有人。
林寒青略一沉思,高声说道:“有人在么?”
他一连呼叫数声,竞不闻厅内有人相应。
这又是一个意外的变化,使人有着莫测高深的感觉。
林寒青略一刹,暗道:既来之,总该瞧了水落石出才是,当下凝聚内力,陡然一推厅门。
这座厅门,筑造得紧牢异常,林寒青用力一推,少说点,也有五百斤以上气力,那水门竟然是丝毫未动。
林寒青心中大奇,暗道:这厅中如是有人,我这般高声呼叫,应该是有所反应才对,如是无人,怎会由里面栓了起来?
他意想念觉奇怪,好奇之心大动,探看之心,也更觉坚定,当个说道:
“诸位,这般的置诸不理,在下要打进去了!”后退两步,运气行功,陡然向那木门上撞了过去。
其实他这般喝问,自知多余,但觉着多问一声,心中似是有了籍口。
只听砰然一声,厅门陡然大开。
林寒青这些日子中,连经凶险,闻历大增,撞开木门,并未立刻进厅,反而向后退了两步,静待变化。
此时夜色已深,厅内更是一片黑暗,看不清厅内景物。
林寒青等候了一刻功夫之久,不见动静,才缓步向厅中行上。
一面暗暗忖道:在江湖之上行动,实该准备些应用之物。此刻,如有火折子,即可照见室中事物了。
凝目望去,不禁骇然一震,疾快的后退了两步,道:“什么人?”
原来,他突然发觉那大厅正中,一张方桌子四周,坐了很多的人。饶是林寒青胆子大,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
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你不用害怕……那桌上有烛、有火……你点起来吧!”
林寒青听那声音,若断若续,分明那说话人受了很重的伤。
他镇定一下心神,缓缓向前行近木桌,果然发现桌中放着一只火烛,四个人挺胸昂首,僵直的分坐在方桌四面。
林寒青轻轻叫了一声,正待出口喝问。
那微弱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
“他们都被点了穴,也许……都已经死去了……你……不……用怕。”
林寒青心中疑念横生,但却伸手出去,在桌上果然寻得一支火折子,一幌而燃,点起了桌上的火烛。
凝目望去,只见四个僵直而坐的人,脸上神情各异,有的张着嘴巴,有的瞪着眼睛,极为恐怖。
细察四人之状,都不似那讲话之人。
只听那微弱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我在这里。”
林寒青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衣老人,端坐一张靠壁而放的木椅之上。
烛光下,只见那老人胸口处,插着一柄短刀。
林寒青急步奔了过去,伸手抓住刀柄,道:“在下替你拔出短刀。”
只见那老人口齿启动.道:“拔不得。”
林寒青放开手,道:“为什么?”
那黄衣老人道:“此刻,老朽只余下这最后一口气了,我以数十年精修的闪功,护守着一点元气不散,你如拔出短刀,老朽即将立时气绝死去。”
林寒青道:“这个晚辈明白了。”
那黄衣老人道:
“这一刀直中要害,老朽不愿死去,就是要等待人来,果然是被我等着了。”
林寒青看着他说话之时,胸前刀柄颤动,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兀的痛苦,心中暗暗叹息一声,道:“先请运气调息一下,再说话不迟。”
那黄衣老人道:
“等不及了,老朽已和死亡抗拒了两个时辰,我不敢挣动,不敢拔刀,就是希望能多支撑一些时间。”
他睁动一下失去神彩的双目,接道:“你是那梅花主人的属下?”
林寒青听得心中了动,接道:“店中少女,把我当作了梅花主人的属下,这老人也把我看作梅花门下,不知是何道理。”
正待出言反问。那黄衣老人,已然接了下去,道:“不论你是何身份,老朽已无选择的余地了。”
林寒青道:“在下并非是梅花门下,阁下有什么活,尽管说吧。”
那黄衣老人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道:
“你是何人门下都不关紧要,只要你答应……”
突然急咳一声,口鼻之中,呛出了一片鲜血,双目闭起,头也软软向下垂去,看样子似是已撑不下去了。
林寒青急急行近两步,拖动木椅,一掌拍在他背心之上。
那黄衣老人被林寒青击在背上的掌势内力直攻入内腹促使那停息的血脉,突然间又流动起来。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在下当尽我之能,全力以赴,完成老前辈示完的遗志!”
那黄衣老人抬起头来,望着林寒青道:
“黄鹤楼下,卖面人……”艰苦异常的说出七个字,双目一闭,气绝而亡。
林寒青不惜耗消内力,连试数次,以内力攻入那老人的内腹,始终难再启动他的生机。
熊熊烛光,照着布设古雅的客厅,但这堂皇富俪韵大厅中。却僵坐着五区尸体
林寒青试行以内力施救另外四个大汉,但四人全都已经僵硬,气绝已久了。
他望着那黄农老人,黯然叹道:这老人拼尽了数十年的内为,使生命延续两个时辰。只望能把那心中的话,说个明白,可是这最后的心愿。竟是未能得偿。”
他无法了解这五人的身份,也未知他们是否是这宅院中的主人。
他呆呆的望着那火烛,燃烧去半截有余,仍是想不出处理这五具尸体的法子,只好长叹一声,抱拳一揖。道:
“诸位故世的老兄一对不起了,这室中没有存棺,不能收殓诚位又在下就此别过。”转身出了大厅,带上室门,大步而去。
只见那辆华丽的马车,仍然停在大门旁侧,车帘低垂,看不清车中景物。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这马车如为那故去的五人所乘。当可在马车之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如果不是五人所乘,这豪华马车的来历,就有些可疑了。
心念一转,缓步向车前行去。
只见两匹拉车的健马,竖耳昂首,神态骏发,但却如木雕泥塑一般。站着不动。
林寒青轻轻掀开车帘。只见车中端坐着一个车夫模样的大汉,心中大感奇怪,正待出言喝问,那车夫竟是抢先开口道:“动身了么?”
林寒有心中一动,举步踏上马车,道:“动身吧!”
那车夫衣着的大汉突然跨一步。行出帘外,一抖手中缰绳,健马突然放蹄如飞,向前奔去。
林寒青坐在车中,心中念头百转,但都始终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此刻意气飞扬,心中充满新奇之感,将错就错的,任这马车拉着自己,暗自忖道:我倒要瞧瞧这马车把我拉往何处?
只觉车行如飞,虽乘快马,亦难比拟,生平之中。从未坐过这般快速的马车。
不知车行好久时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林寒青轻启车帘一角,向外瞧去。只见马车停在另一座高大宅院的门口。
只见那赶车大汉,一跃而下,缓缓说道:“请在此地稍候在下去通报一声。”
林寒青道:“兄台请便。”
那大汉本已回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行到车前低声说道:“你得手了么?”
林寒青回想那厅中情景.心中大是纳闷,暗道:这马车,和那巨宅凶案,关连一起,那是不会错了,但我在老院中等待甚久,亦未见有何动静,难道是凶手来此车而去,得手之后,逃往了他处不成?
一时心念回转,却是想不出原因何在。
只听那大汉冷冷道:“得手了么?”
林寒青听他语气不对,赶忙运气戒备,凝神望去,才发现那大汉双目紧闭,站在车前,脸色木然,不禁心中一动,暗道:难道此人是个瞎子不成?
只听那大汉微带怒意的问道:“我问你得手没有?”
林寒青暗道:不管问的什么,先应他一句再说。当下道:“得手了!”
余音未绝,瞥见那大汉右手一伸,疾如闪电一般,抓了过来。
五指如钩,直扣林寒青右腕脉穴。
林寒青右腕一缩,避开一击。
那大汉一抓未着,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原来林寒青回答那人一句话,竞然被他听出来回音不对。
林寒青道:“在下姓林,阁下早该听此我是冒充—-”
那大汉怒声喝道:“好啊!你敢戏弄老子。”双掌齐挥,直向车中击来。
他掌力雄厚,只听一阵蓬蓬乱响,那车蓬、木栏,竟被他掌力击坏,四下乱飞。
林寒青接他两招,只觉他掌沉力猛,心中暗自吃惊,忖道:看掌势的偏错,分明是瞎子,倒也不用和他一般见识了。
当下右手一挥,硬接一掌,借势跃飞起身,落下马车。
但见人影闪动,合围而来,七八个手执单刀的大汉,竟然由四周涌来,团团把林寒青围了起来。
但闻那赶车的大汉叫道:“这小子可恶得很,不能放过他。”
林寒青眼看四面去路,都已被人堵起。不经一场恶战,又极是难以脱身,当下一撩衣襟,取出参商剑,冷冷说道:
“诸位,可知兵刃无眼,如若迫我出手,只怕难免要造成流血惨局。”
除了那瞎子外,四周共有八个大汉,分堵四面,但却一语不发,对那林寒青喝问之言,恍如不闻。
林寒青默查四周形势,那八个大汉,站的方位,正好分站了八卦之位,不论林寒青以何等快速身法,都无法闪出重围。
只听那瞎子车夫,高声叫道:“你们用八卦方位困住他,这小子很扎手。”
八个执刀大汉,仍是一语不发。
林寒青心中暗暗奇道:这些人难道是哑子不成,怎的连自己人,也不理不睬。
心念未完,突然一个童子口音,说道:“瞎大哥,你胡叫什么?”
林寒青只觉口音很熟,只听得心头一跳。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全身劲装,背插长剑的童子,由那巨宅门中走了出来。
只闻那车夫应道:“是龙哥儿么?”
那童子道:“好啊!你连我的口音,都断不出来了么?”
那瞎子车夫叹道:“瞎子今天栽到家了啦!我把一个混小子给拉了过来。”
那童子道:“什么样的混小子?我去瞧瞧。”直对林寒青走了过来。
此人年纪虽然幼小,但身份却是不低,行到乾位之上。那守在乾位的执刀大汉,立时让出了一条路来。
林寒青目力过人,虽在暗淡夜色中,仍然看清楚那童子就是于小龙。
只觉前胸之上,突然被人打了一拳,几乎失声叫出。
但见于小龙一翻腕,拔出背上长剑,道:“你们都给我闪开,我要一个人生擒他。”
林寒青镇定了一下激动的心神,心中暗暗村道:他被那造化老人药物所迷,想必已投入了造化门下,我此刻如若招呼,他或可听出我的声音,只不知对他是否有不利之处?
但觉心念回转,不知是否该出口呼他之名?
于小龙已然欺身而上,一挥手中长剑,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林寒青瞪着一双圆大的眼睛,盯住在于小龙脸上瞧着,却是不肯回答。
于小龙怒道,“你这人老是盯着瞧我干吗?”呼的一剑,刺了过来。
林寒青身子一闪避开,不肯还手。
于小龙望着林寒青手中短剑,道:
“你手中这柄剑不错啊!”唰、唰、唰一连三剑。尽都刺向林寒青的要害。
林寒青避开三剑,仍是未还一招。
于小龙心中大感奇怪,眉头耸动,喝道:“你怎么不还手呢?”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要瞧瞧你的剑法如何?”
于小龙怒道:“你可是当真的想见识见识么?”手中长剑宛然一紧,迫攻过去。
他年纪虽小,但手中剑势。就是老辣得很,剑芒流转,变化万端。
林寒青手中短剑之利,本可硬接他的剑势,削去他手中兵刃,但他却处处避开,不和他剑势相触。
他见这位自幼一堂学艺的小师弟,剑术大进,心中甚是高兴。
两人比剑相搏,但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林寒青是心头充满了友爱之情,处处相让,于小龙却是剑招诡奇,攻势凌厉无比。眨眼工夫,双方已搏斗了上千余招,激斗中,林寒青目光一转,见四周观战之人,愈来愈多,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如这般和他打下去,只怕要被别人瞧出破绽,此时此情,要想带他同去,事非可能,只往暂时退去,再涂图设法,告诉他内情,好在已知他安好无恙,托身于造化门下,日后不难找得到他了。
心念一转,突然反击两招。
这两招,乃天龙八剑中的招数,这天龙八剑,他虽然尚未学得熟练,但已把于小龙迫的连连到退。
林寒青两剑得手,纵身而起,一连两个飞跃,人已到三丈开外。
四周观战之人,一直眼看于小龙占了上风全无戒备之心,林宗青陡然反击,破围而去,待要阻拦,已来不及了。
但见人影闪动,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于小龙已被林寒青反击的两剑震住,直待林寒青去的远了,才想起追赶的事。
且说林寒青一口气奔出了六七里路,不见有人追赶,才停了下来,略一运气调息,又悄然依照原路溜了回去。
这次,他的举动,小心异常,距那宅院,尚有六七丈,就停了下来。隐身暗处,查过了四周景物,默记于心,以备他日再来之便。
正待起身离去时,突然蹄声得得,十几匹快马,护着一顶小轿,疾驰而至,直奔那大宅院。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来人气派非凡,如若是造化老人归来,怎么坐着一顶小轿?
心念还未转完,又是一阵急骤的蹄声传来。
这一次人数较多,不下二十余匹快马。
但见快马驰近巨宅之后,停了下来,迅快的散布开去,暗淡夜色,只见那些散布开的骑马人,散状跃下马背。二十余匹健马分由三人牵走,余下的人迅快的隐身暗处。
林寒青暗暗忖道:看情形,这些人是寻事生非而来,不知何人有此胆量,敢和造化门下作对。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眼看一场激烈的大战,立刻就要爆发,这些人既是有备而来,自然不是好惹人物,想那造化老人武功之强,这一场恶战定然凶残绝伦,不忍卒睹。
正待起身而去,突然想到了于小龙,在这场恶战之中,不知能否保得无恙。
一缕深深的关怀,泛上心头,暗暗叹息一声道:我不能走,我必得留在这里想法子助他一臂之力,使他逃出这才次凶险之战。
凝目望去,只见那一片阴暗的大宅院中,火光闪动,片刻间灯火通明。
林寒青心中暗自纳闷道:奇怪呀!难道这标恶战,还要点起灯火来打不成。
他等待足有顿饭工夫之久,仍是不闻有打斗的动静,心正感奇怪,突然四个青年童子,高举着四条纱灯,走了出来,分列大门两侧。
紧接着十几个大汉,手中备牵着一匹快马,大步行了出来。
灯光下看得清楚,那些大汉,分穿着各种不同颜色的衣服。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些人颇似西门玉霜的手下,难道刚才那乘坐小轿的人,竟是西门玉霜不成?
付思之间,果见西门玉霜缓步走了出来,身后紧随一个身着八卦道袍的老人。
那夜匆匆一面,林寒青对那造化老人的面貌,印象并不深刻,无法从那像貌中判断出这人是否就是那造化老人,但见他那一身奇怪的装束,大概不会错了。
只见西门玉霜和那老人,在大门前面,低言数语,上轿而去。
片刻之后,全宅中通明的灯水,一齐熄去。
这时,那埋伏在四财暗影的大汉,也一齐现出身来,跃上快马,仍由来路而去。
一场预期中的大战,就这般消再于无形之中。
林寒青暗暗叹息一声,道:这西门玉霜果然厉害,看那造化老人的恭顺之态,显然这造化老人已为西门玉霜收服。
突然,他又想到了取得武林盟主之位的李中慧,这两方似是已经短兵相接,一场主宰江湖命运的大战,已然迫在眉睫。
只觉西门玉霜和李中慧的影子,交替在脑际之中轮转,他几乎无法确定,自己应该站在那边才对。
想了一阵,只觉这场恶战,除了私人恩怨之外,就是几人的名位之争,但就目前形势而论,这造化门却是两大之门另一股巨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合入那一方,即增加了不少势力。
西门玉霜深夜亲率高手而来,显然,存了先礼后兵之心,如是说不服那造化老人,将一鼓气把造化门全数歼灭,免得为李中慧派人收用。
另一个显著的变化是,西门玉霜似是已放弃了飘忽的诡秘行动,以本来面目出现江湖,似是准备堂堂正正和李中慧为首的各大门派,一决生死。
就日下人数声势而论,李中慧得九大门派相援,和黄山世家在武林中的威望,似是仍占优势,但西门玉霜的行动,却比李中慧快速果决,单看她这迅雷手法,一举间收眼了造化门,就非李中意所能比拟。
林寒青一度想跳出武林中是非之外,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又被卷入了是非之中,只一涉足。立时陷入泥沿,难似启拔;正在暗自付想,分析武林中的形势,突所蹄声得得,又是一阵急促马蹄之声,传了过来。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骑着健马的大汉,高举着两盏纱灯急奔而来。
在那高举的纱灯之后。紧接着白马被篷,怀抱盟主旗的李中慧。
李中慧身后,紧随十几个疾服劲装的大汉。
灯光下,隐隙可以瞧出,紧追李中留身后用两匹快马上,坐的是皇甫岚和李丈扬。
一行人,直奔向那大宅院。
林寒青暗暗叹息一声,道:“李中意居然也知道造化门住于此地,而且也能亲自赶来此处,只可惜仍比那西门玉霜晚了一步。
只见那个几匹健马,奔到那巨大宅院门前,一齐停了下来,一个劲装大汉,越过李中慧,直趋门前,举手扣动门上洞环。
这和西门玉霜直冲而的情形有些不同,双方相较,李中慧似是正大一些,但就兵贵神速而论,李中慧又似输了一筹。
那门环足足响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两扇木门,才陡然大开。
相距不远,林寒青无法看清楚那开门的是何许人物,只见李中慧和随来三人,一齐跃下马背,鱼贯进入那宅院中去。
大门外只有两个牵马守望的大汉。
林寒青暗自忖道:那造化老人鬼计多端,如是李中慧毫无防备,只怕要中他暗算,怎生想个法子,通知她一声才是。
越想越觉得不错,缓缓站起身子。行至大门口处。选择了一片草丛,隐起身子。施展传音之术,对那两个牵马守望的大汉说道:
“两位兄台,劳请分出一人,通禀盟主一声。就说那造化老人,鬼计多端,善用各种药物,要盟主干万小心,不要中了他的鬼计。”
那大汉似都是久走江湖之人,十分沉得住气,缓缓转过脸来,四道目光,一齐盯注道旁草丛中。
显然是,两人已从传音之中,发觉了林寒青藏身之地。但既未喝问,亦未过来找寻。
林寒青心中暗:李中慧果有识人之能,只瞧她选带这两个看马人的沉想神态,就非泛泛之辈可比。
当下继续说道:“两位见台不用多疑,在下确是至诚之心,只属此刻不便现身现见,才劳两位转告告盟主一声。
左首那大汉亦施展传音之术。说道:
“朋友高名大姓,在下等禀告盟主之后。也好有个籍口。”
林第青“在下姓名,就难奉告,兄台请告以青云故友,她就明白了。
那左面点头说道:“在下即刻转告盟主,朋友请恕我们不送了。
林寒青疾跃而走。直向正东奔去。
一口气奔行了四五里路,心中突然想起于小龙来,万一双方闹翻动手,于小龙势必参入混战,李文扬虽然和他见过几面,但时隔久远。不知是否还认识他,必得设法混入那造化老人府中瞧瞧才行,如是万一双方闹翻动,也好趁机会把于小龙救出来。
只是自己脸上这五颜六色的模样。太过醒目,任何人一见难忘。不但骗不过李中慧,只怕那造化老人,也会认识自己。
付思之间,又听得马蹄之声传来。
林寒青疾快闪入道旁一株大树之后,隐起身子。凝目望去,只见两骑快马疾驰而过。
第一匹健马上一位老者黑面如铁,正是武林宵小闻名丧胆的铁面昆仑活报应神周簧。
第二匹快马上,竟是四像林避尘山庄庄主,参仙庞天化。
这两大武林高手,同时在此地出现。显是那李中慧早已有了安排。
周簧威镇江湖,以铁腕惩凶,驰誉武林,江湖上宵小之徒,闻他之名,无不退避三舍。
庞天化被人誉称参仙,医学精博,善解各称奇毒,这两人随后赶来。足见李中慧顾虑局稳布置严密。其人之才,比起西门玉霜,实无逊色,只是失之过份谨慎,才处处落后西门玉霜一步。
只见那两匹快马,去如飘风,消失夜色之中不见。
只见随后,跟着四名徒步少女,正以轻功身法,尾随其后。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只瞧这四女快速的身法,分明是身怀上乘武功,弃马不乘,显是有意追踪周簧和庞天化。
情势突然间变得复杂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此论断,西门玉霜的才能。又似高过李中慧甚多了。
情势的变化,突然激起了林寒青的豪壮之气。暗道:今日之局,李中慧显是已处于劣势,李中慧虽然自私,但她终是站在维护武林正义一面。旨在救人。
西门玉霜个人员未必就坏,但她的作为十却是造劫江湖,一已私仇,迁怒整个武林,这两人比较起来,自己又该助那李中慧一臂之力才是。
这一问题,数月以来,一直在他脑际之间,缠夹不清,直到此刻,才算找到了一个答案。
念转志决,闪身而出,又向那造化门居留的巨宅奔去。
他此刻心灵清明,行动之间,更是小心,弃路不走,借草丛禾苗掩护,奔行在田埂之间。
数里行程,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即到,只见那阴森的巨宅之中,又燃起了无数灯火。
林寒青距那巨宅七八丈处停了下来,流目四顾,搜寻那四个玄衣少女的隐身之处,他仔细按望,足足一刻工夫之久,仍厥不见那四个玄衣佩剑的少女的停身之处,但林寒青心中又确知,在这巨宅四周,隐藏着四个玄衣佩剑的少女。
正自焦急之间,突见五丈多高的树上有人影飘然落地,竟是听不到一点声息。
双方相距过远,林寒青无法看清楚那人形貌,但从那娇小的体型上判断,八成是那四个玄衣少女之-。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那人虽有极佳的轻功身手,但想这等闯入那巨大宅院中,不为发现,只怕也非易事,此刻,那巨宅之中,正自杂乱之间,我如能小心一些,混水摸鱼的大步而入,也许还较容易一些。
心念一转,陡然起身,缓步移近路中,放腿向前疾奔而去。
这时,那大门口处,站着四个人,两个是李中慧留下的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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