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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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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老刘!”一旁吃着烧饼的大胡子打断了老刘,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这几天整个山西都有些人心惶惶,当然了也慌不到他们这些手中没有钱的人身上,而是那些大户人家一下子就被锦衣卫给团团围住了。“我们等你说抄家的事情,没有让你炫耀自己见着谁了。我们这里也就你能认两个字,县衙门口的告示栏里头都说什么了。今个儿抄的是哪家?”

    “你胡子多,可耐心怎么这么少!”老刘撇了大胡子一眼,但是看着团团围着自己的人都伸长耳朵等着听新闻,也不再卖关子怕犯了众怒,他灌了一口热茶说了起来,“今天抄的是范家。就是范永斗家,你们也没有见着从那宅子里头扛出来了多少箱东西,只要给我一箱这辈子也就是不愁了。都这样有钱了,却做鞑子的走狗,这些年的饭也都吃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谁说不是呢?这群。奸。商都给我们山右丢脸。我说这些年他们在忙活什么,还一摞摞的银子往回运,原来是与后金人关系。”砸吧嘴的瘦黑中年人边说还边敲着桌子,“老刘快说说,今个告示栏里头贴出了那个明细表,还有范永斗是从哪里运的货,是不是还有黑心肠的官给他开了后门?”

    “告示上说了范永斗违背明朝不得与后金交易货物的法令,从八年前开始在张家口私下运货。”老刘活灵活现地重复着告示上范家的罪名,“其中最过分的是我们这里都要没有粮食吃了,去年陕西不是饥荒的厉害,但是他们还把粮食从偷运到边关卖给了后金人。这真是要饿死我们自家的乡亲,养肥了那群专杀明人的鞑子,实在应该是千刀万剐!”

    “谁说不是,怪不得说商人逐利啊,做的都是要掉脑袋的买卖。但是他们一个个发达了,偏生我们这些安心过日子的人有一顿没一顿,下次吃肉都要板着手指算。”

    “所以这次皇上圣明啊!”老刘感叹着,不过他也不敢大声说话,议论皇家就算是在市井也是提心吊胆,何况这几天锦衣卫不时出没,“总算是为我们百姓做主了,听说这次抄家后,我们又能减税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今年我们是不是也要试种土豆,那玩意在河南种的还成。”

    就在这些人议论的时候,这个小茶摊对过的客栈里,二楼的客房开着半扇窗户,雨化田把这群人的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他对过坐着的三十岁开外的男子,他虽没有那么好的耳力听清楚对过的一字一句,不过这些天跟着雨化田身边,也知道了百姓们这个时候最关心的是晋商资敌的问题。

    这个男子姓孙,本也是山西人,早两年因为魏忠贤排挤辞了官,后来朱由检上了位,他又重新回到了朝廷里头,升迁的速度不算慢,一上来就做了山西巡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传庭。孙传庭于晚明有什么作用,不要用花团锦簇的评价,明史有一句话,‘传庭死而明亡矣。’

    可与历史上的命运不同,比起史上晚了好几年直到了崇祯八年的复出后任命陕西巡抚,孙传庭在朱由检登基后就被破格提拔之下,却转到了山西巡抚的位置上。让他一个山西人来管理山西,这样的情况明朝也是比较少有的。那是因为孙传庭身上一直有着一个秘密任务,就是要弄明白这群晋商的买卖路线与内情。

    在两年多的蛰伏中,山西在孙传庭的治理下没有大乱子同样也么有大动作,一切仿佛风平浪静,就在大家以为皇上时放了一个橡皮图章到了这个位置上时,谁也没有想到在后金惨败、皇太极一死之后,一夜之间风雨突变。以范永斗为首的山西八大家富商,被锦衣卫与军队团团围住,上有命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条带着残酷血腥味道的密旨,势必要要将这群通敌卖国的晋商一网打尽。    “不要送了,这次又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是有也是对于别人而言。”乾清宫内雨化田对着朱由检说着让他不要换装去城门送行了。雨化田也不想才聚了没有两日就离开,但是这次一来要去辽东接人,还是要他亲自跑一次,才能以示皇上的重视。

    朱由检压下百般不情愿的心思,理智上很明白这都是为了工作,可是哪有才能吃肉就要分开的道理,偏偏这趟十分重要,换了其他人去他怕压不住,而且难保那些人不见财起意,“希声一向擅长快刀斩乱麻,那些人的关系盘根错节,你也不用姑息,连根拔起就行了,这次他们一个也不要想逃。就算是错杀了一二,也怪不得你。”

    “这几年你身上的杀气却比我还重了,如此不好。”雨化田捏了捏朱由检的脸,让他笑一个,“这样不好,会吓坏了花花草草。”

    朱由检扯出了一个笑容,摊摊手,“无所谓,只要不把你吓跑就行了。”

    “哪有你这样的。过了年,皇子们都要到前头来开蒙了,还是你自己说要每日与土豆讲书,莫要让土豆怕了你才好。”

    朱由检抽抽嘴角,土豆已经不知不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歪了,他心中怀揣着想要开辟天下贸易的大理想,一直缠着朱由校问什么时候能造出大船,把所做的木活都卖给歪果仁。“他胆子够大,我不被他吓坏已经算好了。”

    然而就算有太多琐碎的话要说,但是时间到了还是要分开。这次孙承宗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市井,要说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打死他朱由检也不相信,可惜与曾经史上己巳之变后袁崇焕被传与后金勾结的情况明显不同,这次孙承宗被传资敌的可信度很低。要找一个不一定符合逻辑,但是合情理的理由就是这一战大明不仅没有败而且赢了。就算是惨胜却杀了皇太极,就算这个人死在了大家都不敢多问一句的锦衣卫头子手中,但结果就是赢了。

    之后,孙承宗还痛打落水狗,在后金回师的时候恶心了他们好几次。所以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他会资敌,说不通啊。偏偏在明朝这个重文轻武,而且都要被外敌与内患骚。扰透了的时候,文臣仍然有着高人一等的想法,那些言官逮着这个机会又蹦跶了起来。

    政治向来复杂,孙承宗坐实了辽东的大权,每年大把的军饷往那里送,敢说我绝对不眼红的官员,只怕是挑不出两三个人来。所以别怪有人浑水摸鱼,更不要责怪墙倒众人推,只是因为利益太大了。

    孙承宗重新站到皇极门外的时候,心情也是百味杂陈,这次后金绕道蒙古势如破竹地入关,然后与京营缠斗在京郊的战役,着实让他胆战心惊了一把。他刚开始还想要派兵支援京师,同时也希望其他几省的军队能快速援京,却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那些省份中的军队是个什么水平,根本不能与后金抗衡他也明白,却没有想到皇上在京城留了这一手。

    孙承宗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卢象升,才二十开外三十不到的样子,又想起了被他起死回生的京营,心中感概万千,也许自己是真的老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再过几年就要退了。

    要说孙承宗的心理素质绝对过硬,就算外面的留言满天飞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想过朱由检把他召回来是要治他的失察之罪。临离开辽东的时候,还对手下的那些个将领安排着军务,务必要勤劳操练,千瓦不能疏于防备,别看后金死了皇太极就松懈,其他的三大贝勒,虽然没有皇太极的智谋,可是对于打仗还是很擅长的,说不定就趁着这个时候会偷袭边关。

    这是因为孙承宗相信朱由检,要说这位虽然手段狠辣了一些,对自家的宗亲也下得去狠手,对于贪官污吏也做的够绝,可是对于其他官员,只要你不要小动作太大,都是很能容忍的,没有看到钱谦益也在礼部混的不错嘛,但今上却不是一个偏听偏信,会被谗言与流言所误导的人,心胸足够开阔,是一个成大事者。

    当然也是因为来接他的锦衣卫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他们是来办事的,但是不是办你孙承宗。

    “孙卿家,你听了这个话,可有要自辩的?”上头的朱由检打断了孙承宗发散开去的思维,“就说说辽东的事情吧,对于这次后金的入关你有何看法?日后对于后金的防务又要有怎样的变化?”

    得了,又都白说了。刚才还蹦跶的欢快的那群官员,都齐齐在心中摇头,这次让孙承宗逃过一劫了。听到皇上这样问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可以不聪明,但是在朝堂上听话听音的本事总要有,看来皇上这次召回孙承宗真的是为了要问清楚以后辽东布局的计划。

    “臣向皇上请罪,臣有负皇恩。诸位大人所言臣误了辽东军事,臣不敢推卸责任。”孙承宗当然要认错,这次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责任的,就单单一个没有能看清全局,就是辽东督师的错误,“宁远防线修筑以来,与后金几次对持,双方之间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而后金狼子野心,更是从朝鲜与蒙古处寻找突破口,这次后金入关是臣的失察。臣所测有误,没有料到皇太极竟然会在林丹汗的眼皮地下,兵行险招,而以至于让京师陷入险境。”

    “你明白就好。这个失察之罪你是逃不了的,竟然让后金如入无人之境地入关了,若是没有卢卿家率领京营背水一战,若是没有五万多将士的性命作为代价,这次京城就危险了。你又如何当此罪?!”朱由检出乎大家意料的肯定了孙承宗的罪责,言辞之间十分的冷冽,“朕让你督军辽东,就不能只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田,后金八旗又不是你手中的兵,你让他们往宁远打,他们就要一直往那里打,明知道你们在那里有铜墙铁壁还往上面冲,你以为皇太极是傻子?!”

    孙承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听出了皇上的严厉指责,这些话说的都很可观,客观到他无法反驳。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后金对于我朝的宁远防线还是很忌惮的。这里面也少不了孙卿家你的功劳。从提出了这个对抗后金方案至今,说明它也是取得了成效的。”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事情,朱由检现在是信手拈来了,“可是孙卿家,大臣们奏章上所参的你的问题,你可有虚心接受了?你是辽东督师,不是光修防线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全面的视野,怎么能应对后金的变化。如今皇太极已死,固然大家高兴于一个强大的敌人死了,但是孙卿家你还看到了什么?”

    孙承宗心中一冷,这也正是他想的,皇太极其心甚大,从他上位后重用汉人,约束八旗内部贵族的言行,想要开垦荒地等等,这些都能看出来他谋的是天下九州。然而这样一个人死了,就等于是群魔无首,剩下的三大贝勒都没有他的野心与宏愿,他们更加的野,因为没有高远之志,所以更加放纵自己,所以对于大明而言,也许是更多场的掠夺战。

    “臣以为后金必然会陷入一个争权的乱局中,三大贝勒面和心不合,还有多尔衮与多铎等旗主也未必不想分一杯羹。但是后金也会转移矛盾,对于我朝边关的攻击可能会更加无所顾忌。臣请皇上恩准,加强边关的防务。不再局限在宁远一线中,更要向周边扩散,加紧各处的军队操练,以防不时之需。”

    “加强是一定要的。”朱由检先是定下了一个总基调,“可是朝廷投入辽东的军费甚多,这些你也清楚,如果要延长防线,势必加重朝廷的财政负担,这些该怎么办你可想过?”

    温体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却一边支起了耳朵,今个就是皇上与孙承宗的一场大戏,他都不知道唱出来的时喜剧还是悲剧,原来以为皇上把孙大人召回来只是做做样子,不会重罚。现在看来不会重罚是真的,但是做做样子却是大大的推测错误。问孙大人怎么赚银子,这不是为难人嘛?自古打战就是烧钱,哪有挣钱的。

    孙承宗一脸踌躇地看着朱由检,的确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想说朝廷财政吃紧是事实,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不用军费了,如果辽东被攻破了,没有了国那有钱有什么用。但是他也知道,这几年天灾频发,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多到了现在财政都是捉襟见肘的,要不然皇上也不会对贪官下狠手了。

    “看来你不清楚。”朱由检也没有失望的神色,指望这群人想赚钱的点子,里头除了懂的怎么贪污来钱最快之外,其他估计都没有那个商业思维。“那么你说我朝对后金最根本的优势是什么?”

    优势?孙承宗愣了一下,后金兵强马壮,翘勇善战,两军对持赢得把握不大,就是这次近郊腊八之战,都不是胜利,惨胜其实而是一种平局。孙承宗不确定地说,“我朝地大物博,后金却盘在东北一带,论起后备物资他们没有我们的充分。”

    朱由检环视了一圈下方,也没有看到一个有独到意见想要发言的人,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的有仁义之心,还是困在教条中的日子久了。他想起了吴无玥说的那个字‘人’,后金与大明相差的就是一个人数。

    后金八旗再厉害,皇太极的能领的兵又能超过二十万吗?只要心够狠,那么在明朝能用的兵力下,蚂蚁也能咬死大象了。归根到底,明朝的军队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士气,而他们不理解卢象升能赢,其实他只是明白了一个词‘慈不掌兵’。凡是参了军就要有视死如归的信念,凡是当了兵就要有拼死一搏的钢铁意志。只要孙承宗敢不惜用人命为代价,还会拿不下后金?可惜,孙承宗要顾忌的东西太多,而边军也非都是钢铁意志之人。这些军费投了进去,有了一条防线,却还不够,还不值这个价格。

    然而这样赤。裸。裸的话却不能说出来,朱由检换了一个说法,“孙卿家说的对,我朝比后金资源丰富,就算遭了灾也能用此处救济彼处,这是他们窝在东北一角所不能比的。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正是这个原因后金才会对大明虎视眈眈,这里有他们要的粮食,他们要的土地,他们要的能活下去的资源。为了生存他们只能拼尽全力,都是因为他们退无可退。那么你们呢?你们可以退,有了退路就没有了决心。你孙承宗一日不再是辽东督师,虽然会郁郁不得志,但也能偏居一偶,归隐田园。可是你问问皇太极,他若不是大汗的下场,说不准就是被几大势力蚕食之后被逼死,再看看多尔衮的母亲,都被逼得殉葬了。”

    “所以后金懂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永远不要停止征伐的脚步,那么他们的将士在战斗中得到了训练,他们的意志在战斗中不断的凝炼,这些都是你们没有的。所以这些防线与那些防线,都只能防住一时,你猜不到昨日他攻打宁远,今日绕道蒙古,来日又会从哪一个地方进攻。朕说过失败不可怕,大明的失败也不是一次了,而胜利了更要慎重,无论是胜还是败,都要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又究竟赢了什么。”

    朱由检继续冷酷地说了下去,“你们以为后金人攻入了大明,你们还能改换门庭重投新朝,朕劝你们不要做梦。远的不谈,元朝的时候蒙古人一统中原后是怎么对汉人的,诸位难道不知道。如果后金入关取而代之大明,诸位与朕的下场将是一模一样,朕只是比你们先走一步,你们有气节的自缢了也好,没有气节的归顺了也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也不可能有大权在握的那一天。朕对你们再严厉,都是为了你们好,都会遵从圣人教化,那些后金人一分也不会!”

    皇上,您怎么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啊!这下子大臣们又都跪了下来,“臣惶恐——”

    “你们不用惶恐,而是要好好洗洗脑子。”朱由检把视线重新落回了孙承宗的身上,“孙卿家与后金作战多年,你的思路也要跟上了后金才行。虽说以德报怨,可是何以报德?后金窥觊大明的大好河山,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了他们的铁骑之下,那些在边关作战的将士们献出的鲜血又有多少是因为后金的狼子野心。既然如此,就不要与朕再说仁义道德。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辽东本就是大明的土地,他们凭什么占着大明的土地,还要打杀抢掠大明。你们以为后金所处之地是不毛之地?!那就大错特错,如今关内的人参大半出自辽东,值多少钱!你们不想想人参是药,那么东北之地就没有其他的药了嘛?这些年天灾频发,而疫情也没有停止过。所谓深山多有灵药,在你们看不起眼的地方,藏着多少的宝物?或者掩埋着多少金矿?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大明的,昔日大明仁慈愿意给予后金人一个安身之地,而今他们却做忘恩负义之辈,那么就应该把属于大明的东西拿回来!”

    “孙承宗,朕不希望再听到要建立防线,大明不是防着后金,而是要收复失地,把大明的东西收回来。你当让军士们知道,就在他们挥刀所向之处,那里本是他们应得的山珍海味,本是他们的大片良田,莫说那里种不出东西,那都是无稽之谈,番薯与土豆的海外之种都已经大量收成,只有不会用土地的人,没有不能种好粮食的土地。他们的亲人被杀,他们的手足被杀,他们的孩儿被杀,都是后金的贪婪之心所致,京营之战说明了他们并非不可战胜的,那么此时不用后金人的血告慰大明被迫害的百姓在天之灵,那又要更待何时!止戈为武,却要明白只有它真的含义,只有威慑四方、四海称臣,手握重兵,才能保住长远的和平。所以不是朕要你们战,而是只有主动的战,才能有以后的和平。你作为辽东督师要从根源上改变想法才行。”

    皇上就差说一句,你们没有钱,那怕什么!看看后金,不会效仿嘛。没有粮草与军费就去把后金的抢来,他们的牛羊,他们的战马,这些都应该是大明的。

    孙承宗低头允诺,却真的在心中苦笑了起来。看来他是老了,也只能撑住几年了,也是到了要找一个后继之人,去完成皇上不是守住防线,而是收复河山、将后金彻底灭了的决心。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相比大明的欢喜,后金却是蒙上了重重阴郁之气。腊八之战溃败之后,他们带着来时六成不到的八旗退回关外,却在这路上又与孙承宗又发生了多次遭遇战。虽然说穷寇莫追,但是也有一句气势不在。八旗与京营的两个月交战没有让他们变成穷寇,却真的丧失了许多的士气。没有想到经过几十年的奋斗,在努。尔哈赤打磨下的八旗,以为已经可以稳操胜券,对抗明朝的军队再无敌手,却惨败在了他们主动入侵关内的大战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孙承宗几次三番的拦截后,虽然边军没有与他们死磕,但是八旗又被折腾了几回后,气势越发萎靡了。最重要的是皇太极死了,死在了关内的战场上,更加落得了一个死无全尸,如果拦腰截断与被马蹄采爆了脑袋也算是全尸的话。

    “哥,这几天代善他们都窜动了起来,都盯着大汗的位置呢。本来四大贝勒俱南面坐,这次大汗死了,其他三个指不定怎么折腾呢。”多铎进了多尔衮的帐子,这次他没有赶到通州的战场上,却也知道这次败仗对于后金意味着什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四哥死了,前头那几个人本来就看我们不顺眼,要是让他们坐稳了大汗位,几人共理朝政,估计两白旗也要交出去了。”

    多尔衮皱着眉,他与多铎都还年轻,要想争夺汗位希望渺茫。可是不争一下,努。尔哈赤死的时候,母妃就被那群人逼着陪葬了,唯一能看清大局的皇太极现在又不在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光景。“我听说正月初八的时候,大玉儿生了一个女儿,你送了贺礼了嘛?算起来这是四哥最后一个孩子了,可惜不是儿子。”

    多铎撇撇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玉儿在宫里不受宠,贺礼我早送去了。也亏哲哲大福晋照顾她,才没有收到冷宫的待遇。既然不喜欢当初何必娶,要不然哥与大玉儿早就能够在一起了。”

    “好了,这时候就不要多说了。”多尔衮打断了多铎的抱怨,以前的事情再也追不回了,追不回就不要再追,可惜与后悔都挽回不了任何的东西,而现在要做的是让代善他们放心,也能暗中壮大他们的势力。“我也去看看哲哲福晋,大汗骤然离世她也不好过。也再送一些东西给大玉儿,免得她与孩子在后院艰难度日。四哥生前对我们不错,他走了,我们要要帮助他们孤儿寡母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要团结在一起,才能应对八旗内的风雨变化。多尔衮从来不曾忘记,那年他遇到过的大玉儿是怎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女孩,这样的人困在后院实在屈才。

    **

    正月十六,年后第一次的御门听政取消了。

    温体仁收到了王承恩的传旨后有些惊讶,皇上难道是身体不适,要不然这一大堆的奏章堆着,怎么都不说一个大致的安排。他走回了文渊阁,其他的内阁大臣都已经坐在了自个的位置上,脸色都有些奇异。年节刚过那些潜藏在胜利背后的暗影就暴露了出来,一夜之间从山海关到京城都在谣传,孙承宗通敌一事。

    “王大人,你说句话吧。对于这些参孙大人的奏章,我们应该怎么拟召给皇上?”温体仁一个传球先把大。麻烦抛给了王在晋。谁让你与孙承宗以前有过大矛盾,所以你的话才格外的重要,这个时候是落井下石呢,还是秉持公道呢?

    王在晋喝了一口茶,从收到了这个荒唐的消息后,他一肚子的话已经酝酿了一个晚上,“无稽之谈。这些流言十分荒谬,孙大人为了辽东劳心劳力,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居然成为了卖国通敌者,简直就是胡闹。”

    王在晋没有踩温体仁的坑,这个流言一听就是有些人在胡编乱造,当然不算数。“我们想问题要反过来,应该说正是因为皇太极畏惧了宁远防线,知道会久攻不下所以才绕道入关。这难道也要算在孙大人的头上?守城太严也是错?”

    “话虽如此,但是事情对孙大人不利。”文震孟客观地说到,“下面的奏章中说的是有理有据。孙大人镇守边关,与后金对持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们的军情,这次后金绕道入京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辽东守军难辞其咎。京营赢了是卢象升的训练有功,但是辽东边军失察,是孙承宗的失误,这样说也是合理。通敌卖国算不上,但是他作为辽东都督确实失职。”

    “我这里也收到许多奏章。”毕自严面前也有一堆奏章,这里说的全是辽东军费的问题,“很明显对于辽东耗去了国库的大半银子却没有一场像样子的胜仗,反而京营证明了后金八旗并非不可战败。许多人质疑这些银子到底是用到了哪里去,这些银子又应不应该使用。要知道建立宁远防线就是孙大人提出来的,后来袁大人扩展了这条防线,袁大人战死,孙大人又接了辽东督师的位置,这些年来朝廷的银子都用在了这上面。现在发生了后金入关之役,也难怪会有人质疑这些防御城池到底应该建吗。温大人你说是否要召孙大人回京自辩?”

    温体仁瞄了一眼刚来几个月没有说话的郑三俊,这位刚刚坐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上,“温某也拿不准,就等着皇上的传召了。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年前的时候孙大人因为堵截后金八旗没有回京述职,现在也应该要回来了。”

    **

    朱由检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明显已经是日照三竿,自己错过了早朝了。但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适,想象中全身乏力,不能行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反而觉得腰上暖洋洋的,一定是享受过雨化田内功按摩的待遇了。他偷笑了起来,田田也不在他醒的时候按摩,而是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来,是因为害羞嘛。

    “醒了就起身吧。”雨化田从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朱由检一张迷糊脸地望着他,一撮不服帖的毛发好像要举手反抗那样竖了起来,他坐到了床边,先抚上了这撮头发把它顺平了。“时间不早了,吃点东西,准备回宫吧。”

    朱由检嘟起了嘴唇,偏过脑袋避开了雨化田的手,小声嘀咕着,“这算是吃到嘴里就不理人的节奏,都没有和我腻歪在床上,让我一个人醒了过来独守空房就算了,还要在新婚地第二天就去批奏章,婚假呢?说好的要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唧?”墨汁从雨化田地背后窜了出来,跳到了朱由检地腿上,盯着朱由检看了两眼,有些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有了一张怨妇脸,想要安慰他似得用尾巴抽了抽朱由检的大腿。下一刻,它就被雨化田一巴掌掀翻在地上,还得到了一个恶狠狠的瞪视。原来朱由检除了披了一件上衣之外,其他都是光。溜。溜的,看上去雨化田已经在他睡着的时候,为他清洗过了。

    “墨汁乖,不能随便吃嫩豆腐。”朱由检看着地上一个打滚坐起来的小猴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全身都是自己媳妇的,你不经允许不能碰,知道吗?”

    “唧唧唧——唧!”墨汁挥了挥爪子想要翻白眼,那么昨天把我带出来给你们证婚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多余的,现在用完了就扔,不是好人!

    “好了,快把衣服穿上,正月里的天也不怕着凉。”雨化田懒得管这一人一猴的不靠谱,为朱由检把衣服一件件穿上,还真的有了新婚夫夫日常生活的味道。“不是我催你回宫,而是辽东那里又出了事情,孙承宗被参了资敌卖国,流言快要传遍京城了。”

    朱由检听到辽东二字就端正了脸色,对于这个流言只是给了一个冷笑,“看来后金还不够乱,还有闲功夫用流言杀人的计谋。不过是要好好问清楚究竟是谁投敌了。有些人就是放着太平日子不过,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他们反而又蹦跶起来了。”

    等回了宫,温体仁已经等候多时了,孙承宗的事情他可不敢拿主意,或者说许多关键的事情他都不敢拿主意。“皇上,下面弹劾孙大人的奏章都在这里,您看要先召孙大人回京自辩吗?”

    “既然他们想要听听孙卿家说话,那就让他上京吧。”朱由检可有可无地说着,“朕让锦衣卫接孙大人回京,后金都能够绕道入关了,难保没有一两个残余分子留在了关内,这次他们栽了一个大跟头,就怕他们铤而走险,把账算在了孙卿家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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