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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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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体仁摇摇头,没有再去听这些话继续向前走。没有真的做官的考生,不管他们几岁了,有一些人早也年过而立,其实还都很年轻。在这些人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种向往,他们都有对于紫禁城内那位的向往,无论他们出身如何,背后有没有要帮助的利益集团,又有没有掺着更多的私欲,这个时候他们都希望在三日之后的殿试后,可以被皇上看中,或可以被朝廷重臣看重,然后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才是温体仁恍惚的地方。他有时候会羡慕徐光启、毕自严与文震孟,他们从开始的时候就比自己纯粹,一个醉心于各种西洋的学说,一个致力要将大明的钱袋子越填越满,一个对于心思方正做到天下为公。但是自己不一样,他并没有那么的纯粹,他喜欢的是权力本身,有了他才就能做很多事,就能被很多人仰视。但是到头来却发现,明明距离当初自己的设想越来越近,却与自己本身越来越远。皇上在无形中制定了一种规则,按照它做小人也成为了好人,可是他并不是单纯的小人,还是一个聪明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样子,而对于有独立思考本事的人来说,在夜深人静停下来好好想想时,何尝不感到背后发凉。

    那年,温体仁第一次见到朱由检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些考生的想法,以为圣上年轻好说话,也以为自己能做到了某个位置,就没有人可以取代。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个错觉,认为仁慈与圣明就不会冷血与残酷。温体仁被科举的氛围触动了,更加是被这些人身上的带着期望触动了,才会反思起了这几年的自己。他看到了从面前走过去的那队锦衣卫,这些日子因为晋商大案的判罪,看守刑部大牢的人增加了不少的锦衣卫。

    是啊,让朝臣们越来越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愿去做事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当今是以而懂得把握时机也不顾及任何会束缚住他的规矩,而这都因为有一个更加捉摸不透的人站在了皇上的身边。

    ‘雨化田’,温体仁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春风化雨雨化田,明明应该是一个温柔的名字,可这位的身上一点春日的暖意都没有,不是因为雨化田功劳巨大地在万人中杀了皇太极,而是那些他猜到的死在这位手下的亡魂,或者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人命,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对雨化田避退三舍。照理来说皇上这样使用锦衣卫会让人心慌乱,但偏偏雨化田每次做事都师出有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从来连半分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不贪权、不贪财、不贪色,传闻雨化田住的地方,是当年皇上还是信王的时候,买给他的院子,也才只是两进的四合院,里头还有一位借住的神医,同样神出鬼没,研究着以前没有听说过的药物。如果一定要形容,这位与所有锦衣卫、东厂、西厂的掌权人都不一样,他没有得势之后就广植亲信,更加谈不上狐假虎威了。

    为什么呢?温体仁不明白,这样的自律好像与自己到有了几分相似,但是锦衣卫的作用与首辅的作用完全不同。皇上登基之初,他需要是绝对握在手中的力量,不是首辅而是保证他听清宫外一切的锦衣卫耳目,可是为什么皇上能收复雨化田这样一位绝不会臣服的人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要谈了,皇上放权卢象升,放心靠他打造了一个不一样的京营,就算兵部也被制住了,皇上用私库嘉奖京营是他们管不了的。如今的孙传庭又是下一位了吧,从山西巡抚调任陕西巡抚,督师一切叛乱之事。

    温体仁回到了自己的家,大明朝如果做一个清正的官员,真的没有多少享受的资本,他家里没有什么奢侈的布局,就是有些好玩意也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说起来对于办好差事的官员,皇上也乐得赏东西,他这里还有太上皇做的一套木工,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呵呵……”温体仁笑得三分无奈、三分自嘲、三分叹息,还带着一分恐惧,他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皇上根本不怕他想,若是被看了出来,也许还会得到他喜欢的元青花一套,皇上用来安抚他不知为何闲下来才会天马行空的小心思。

    温体仁躺在床上放空了脑子,他想自己不是多想了,而是站在一个不像皇室中人的帝王身边久了,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中也多少接触到了那位的真面目,乍一看好像是一汪清水,才发现其实是莫测的大海。若是你明白皇上最不想做皇上却做好了一位皇上,那么也会惶恐,连至高之位也满足不了一个人的心,他的目光看向的是你不懂的远方,做这位的首辅没有强大的内心,几乎不能胜任。

    温体仁明白了孙承宗的感觉,他想这辈子活到现在还不算老,却也累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纯粹的人,可惜他好像没有那样的一技之长。也许他与皇上,在史册上会有一份君臣相得的佳话,而他却也知道某一天当一位能跟上皇上脚步的人出现,他就要做那位的前辈,为他铺平道路了。

    三日后的殿试上,诸位考生拿到了题目的时候,都差点忍不住要抬头去看看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究竟在想什么。这个题目翻译成一个通俗的版本就是‘对于大明的海岸线你有什么看法?这些年对于海上的情况清楚嘛?厦门那头海盗们的争权夺利,你们明白嘛?外国人打来了,你们怎么看?’

    朱由检在上面看着下面这些考生调色盘的脸色,觉得自己果然萌萌哒,能为难住这些弄懂四书五经的人是件倍爽的事情。

    雨化田在卫所中想着早上看到一眼的殿试题目,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希望考生们能招架住朱由检的恶趣味。    “你又头痛了?”雨化田听见了头痛二字就加快了脚步进了偏殿,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吴无玥,径直走到了朱由检面前,就要看看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这次还是左侧疼的厉害吗?说了几次,有些安神的药还是要吃的,不能因为药苦就……”

    “咳咳——”朱由检连忙打断雨化田的话,绝对不让他把后半句自己怕吃汤药的事情顺嘴说出来。“我没事,刚才只是在说这次大抄家之后会有许多更加让人头痛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了,一路上累了吧,要不要来一些宵夜,我让后厨备着八宝粥,来上一碗吧。”

    这是开始虐。狗的节奏,吴无玥又不自虐,马上就站了起来告辞,“既然雨大人回来了,我的帮忙看护任务也告一段落。这几日在宫中都没有睡好,一直梦到家中养的旺财催我回去喂食,这就走了。”

    雨化田听得抽了抽眼角,旺财不是一只狗,而是马钱子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一只八哥,学了乱七八糟的方言,还有逼真的狗叫,每次他去吴无玥院子的时候,一只八哥居然都会对着自己狗叫,这才有了好养活的狗名。

    “辛苦无玥了,那我也不留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朱由检毫不留情地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姿势,完全忘记了这几天雨化田不在的时候,是谁做了树洞听他说着不能一同离开京城的怨念。

    重色亲友的人,吴无玥也看穿了这个人,向着趴在书案笔筒上的墨汁勾勾手指,墨汁也知道两个无良的人又要抛弃自己甜蜜了,还不如出宫与旺财斗智斗勇,就一下跳到了吴无玥的手上,摇摇卷曲的尾巴算是告别了。

    等吴无玥与墨汁离开,朱由检就为雨化田接风洗尘,这里面分两步,先是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要洗白白。等雨化田吃了一些宵夜后,朱由检便牵着雨化田去了内殿,王承恩早就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当然还要十分贴心地准备一个大浴桶,边上已经放好了干净的衣物。皇上不喜欢有任何人留着伺候,所以前前后后的准备都要仔细想到,王承恩表示随时为了皇上的福利的考虑才是好总管。

    屋内只剩下了朱由检与雨化田。朱由检看着雨化田十分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先一步进入了浴桶中,他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身白色的皮肤,而这人的速度太快,还没有让人一饱眼福就已经把身体浸入了水中。朱由检幽怨地褪下了自己的中衣,“你就不能动作慢一些,让我好好看看,我都有十天没有见到你了。”

    “我以为比起只能用眼睛看看,你还是比较喜欢肌。肤相亲的感觉。”雨化田轻描淡写地看了朱由检一眼,可这一眼让朱由检差点流鼻血,一定是太久没有河蟹的生活了,才会看到田田这么妖娆的眼神,想着田田藏在水下的果体,不行了脑补要不得,还是快点上。手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什么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朱由检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也一步迈入了浴桶,直接面对面抱住了雨化田的腰,一双爪子在他的腰间摸着,果然光溜溜的手感不能再好了。朱由检摸着摸着,手就要想向着不可以说的部位伸去了,却被雨化田拉住了一只手,塞入了一块搓澡巾,“不是说要好好洗澡,那先帮我搓背。”

    “搓背啊……”朱由检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失望,他想的好好洗澡,当然是说要有一个激动人心的鸳鸯浴。不过他马上就振作了精神,先洗的干干净净才能更好地下嘴。于是朱由检拿起了搓澡巾,从上至下还是认真搓起澡来,不过这些水珠真是动摇他的纯洁心灵,沿着雨化田的背脊从上滚了下来,就看到它们滚到了那个浸在水中的部位。好想要看的清楚一些,这时朱由检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他咽了咽唾液,从后面抱住了雨化田,吻上了这人的耳垂,模糊地说着,“这次让我来吧,你好好享受就行。”

    还来不及回答朱由检的话,雨化田就感到脖子一痒,紧接着就是一股荡漾心神的感觉从后颈渗透了全身,朱由检的吻已经接二连三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下面明显感到了一股灼热。他先是浑身一紧,但很快就沉浸在下一波的快。感中,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要是不舒服,就不给你下一次的机会了。”

    王承恩在殿外闭目养神着,屋内发出的声音才没有听到呢。然后他开始在心中为自己点赞,当然他并不知道点赞这个专业词,而是第一千零一次为了自己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大总管而自豪。

    正是有了他这个大总管,乾清宫才是铁桶一个,到现在为止,外面的人一个都不知道皇上与雨大人的私。情,咳咳,应该是两情相悦。想来他为了皇上也是蛮拼的,为了整个紫禁城的和谐,把所有的秘密藏在心中,不能与小伙伴八卦一下到底是皇上在上面的次数多,还是武力值爆表的雨大人镇压了皇上,这样暗搓搓地独享秘密,众人皆醉我独醒,也是有些小激动呢。

    王承恩神游了不知多久后,屋内朱由检已经把雨化田抱回了床上,为他擦干身体,一同躺进了一床被子里面。都说不能吃了就睡,这个不管是吃了美食还是美人都是一样的,一定要聊天谈心增进感情。虽然朱由检开了一个头,内容有些太正经了,“这次去山西没有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吧?”

    雨化田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一边享受着朱由检的事后按摩,而思维却很清晰,“没有。孙传庭做事很缜密,我们事前没有惊动他们,是一举拿下的。现在人都已经关到了刑部,明日开始郑三俊就要开审了。皇上不是安排了郑大人事前翻阅典籍,把通敌叛国的各个罪名与刑法都列出来。对于公开抗旨并走私货物到后金的人,都是死罪吧。”

    “反正不会留任何的活口,只要是参与到里面去的人都不能留下来。整个边关也是应该要换上我们的人了,我已经忍了三年,不能让他们继续挖墙角了。”朱由检对那些官商勾结忍了很久,特别是去年陕西饥荒,这群商贩还把粮食贩卖给后金,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都不能留。在资本面前,仁义道德都节节败退,那么只能由国家来规范市场。

    雨化田抓住了‘我们的人’这四个字,心中有些微甜,“孙传庭担心京城出现变动,这几天没有谁生事吧?”

    这些大臣要是不太平,朱由检势必又要多思。雨化田又记起了朱由检的头痛症,这是在上次朱由检赶到通州看他之后开始发作的,吴无玥也查不出病因,只能归结到压力太大上面,那些日子朱由检一直没有休息好,而且神经紧绷,才会有了这个病症,只要一忙起来就会偏头痛,偏偏他又十分排斥喝苦味的安神汤。“对了,你这段日子真的没有头痛?没有趁着我不在很晚才睡觉?奏折是看不完的,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没事,朝廷这几日一点风声都没有。”朱由检握住了雨化田的双手,让他看清自己的脸色,“你看我一脸的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哪里像是有事人。你不要担心了,那些人不会插嘴晋商的事情,郑三俊在几天前就把大明律里头事关叛国的罪行查了清楚,我让刑部辛苦了一下,给那些大臣人手抄了一份‘如果你与那些反了的商人有关,会有怎么样的好下场’,这几日京城的茶楼中说书的段子都改成法律常识普及了,那些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求情的。其他的罪名还有人沾染,还是事关与后金串通,叛国的罪名都是仕途上绝不能沾上的东西。”

    “就怕有人浑水摸鱼,用这样的罪名来攻歼政敌。”雨化田对官场上的小动作太清楚,“还好这次是郑三俊主事刑部,他来断案也能避过了那些多余的麻烦。”

    “郑三俊是个清正端方的,魏忠贤以前也对他很头痛,这次用来对付这群官商正是他的擅长之处。加上孙传庭这两年搜集的线索与你们抄出来的证据,我一点也不担心定不了罪。那些大臣也不傻,这样的情况下,后面谁接替那些空出的位置更加重要。”朱由检不怕那些大臣唧唧歪歪,他们真的要发牢骚的时候还没有到呢。

    第二天,看到回京述职的孙传庭,温体仁笑得很和善,皇上看重的人,他才不想对着干。就与孙传庭聊了几句山西的风貌。“这次抓住反贼,孙大人功不可没。朝廷善待商贩,谁想到他们不知感激还勾结后金,真是让人心寒。要不是皇太极死了,那些皇太极的手下慌乱中也无心顾及这些商贩,让他们露出了马脚,我们也不知道每年有这些东西都偷运到了后金,这样的资敌行为,一定要严厉惩治。”

    孙传庭也说着面上的话,“孙某也是谨遵皇命,不敢说苦。这以后,还是要劳烦温大人,山西这次扫平了一批商家,边关的官位也空了一大片。那头空了,这头又要科考了。特别今年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开科考,温大人也要忙起来了。”

    温体仁摆摆手,“都是为了皇上分忧。要说忙还是毕大人忙啊,你们先走一步,这后头跟着的一车车的抄来的箱子,让户部都数不过来了。我昨日看了一眼誊写的入库表,这真是叹为观止啊。除了那年藩王主动捐献之外,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东西入国库。”

    孙传庭听到这话也笑了一笑,没有接话,他与温体仁都知道,真是这笔财富太多太诱人,所以这次不会有犯了事情的人能逃出来,朝廷要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地收入这笔钱,那么就有一个严肃决绝的态度。不过自己完成了皇上的密令,以后又会调到哪里去呢。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温大人听说皇上对这次的科举,附加了一些新的条件?”    虽然孙传庭这两年不在京城,但是他与雨化田接触密切,两人都盯着晋商的动态,一直都交换着情报。这也让孙传庭多少了解到了皇上对于雨化田的重用,同时也十分清楚这位帝王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单从皇上掌握了启用了卢象升掌控了京营重兵上就可见一斑。之所以想起这些,孙传庭有感觉,也许这次之后他的位置也能动动了,皇上用他扫平了在边关的这些晋商,只是让他练练手而已。“雨大人,我们从范家已经查出了他们与后金的通信信件与这些年的账本与交易,眼下案子要全部移交刑部审理。你看什么时候启程去京城?”

    “今晚连夜就走。”雨化田回答道,“夜长梦多,包括范永斗在内的八家人在张家口一带的走私的账本交易既然已经握在手中,就不用在多耽搁了。不管他们背后站着什么人,这都是私通后金的叛国罪,就算是牵连的范围再广,那些官员也是不能留了。”

    孙传庭心中叹了一口气,其实比起以前几朝,大明的官员数量不算多,这次不知道会有多少脑袋掉下来,这数量也许会让整个边境一带的官位一时之间都空了。然而皇上对晋商发难的时机选的太好,正是因为恰逢皇太极身亡,后金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就适合清算与后金有关的所有人,估计只要是沾上了一点,皇上不发话那么至少要褪一层皮。

    孙传庭想起了当年他接到这道密令的时候,皇上直白的一番分析,整个北方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坏了。就算一下子把这些人的头全砍了,会没有人做官,也会让这些地方乱起来,但也坏还不过这些人吃里爬外,用大明的骨血滋养后金。壮士断腕,必然会有彻骨之痛,但是腐烂的肉就不能再留着。

    而眼下后金腾不开手来对付大明,孙承宗也在边军中威望甚高,这两年也没有一味的修筑城防,也注重着训练军队,对于边关的控制力只要没有后金作乱,还是很到位的,那么就终于到了与这群挖大明墙角的人算总账的时候了。

    “只怕这次回到京城,还有好一顿嘴仗要打。”孙传庭这个山西巡抚是逃不了的,虽然是在边关交易,但是其中从山西到河北的每个关节都要一一打通,这里面牵连之广不是一人两人。孙传庭更加担心的是这背后所捆绑的利益集团会不会绝地反扑,在真金白银面前,他们连大明都出卖了,要是逼急了他们说不定就是行刺皇上了。“雨大人也是早日回京的好,这个时候就怕京城也不太平。”

    然而,京城却与孙传庭想的有些差别,这里很太平,太平的都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孙承宗本是背着重重的流言而来,却接了皇上明确的旨意而走。他回到了边关,带走了卢象升手下的李定国。这个草莽出身的少年,已经走就不是当年刺杀朱由检时候的模样。在京营的训练与实战,更在朱由检与吴无玥超越时代的教育下,李定国带着一种与世不同的眼光离开了京城,他的战场在更加大的地方,他的身上肩负着王师北定中原日的期望。

    京城的平静与京营的强悍是密不可分的,谁也不想与能与后金一战的军队硬碰硬,这撞了上去谁都明白是鸡蛋撞石头,必然要头破血流,更加不要提几经整顿的紫禁城,这里连一只苍蝇的公。母都能分清楚。

    吴无玥从雨化田离开之后,也住在了乾清宫的偏殿中,这是为了防止有人用下三滥的下。毒手段。朱由检这票玩得够大,几乎把能用上十多年的财富给抄了,这还不让人心痛地红了眼。“要我说皇上就是应该都喝清水,吃的最简单的吃食,没有那些复杂的一道道工序。这样就没有在茶中下毒也喝不出来的可能性了。无色无味的毒药,这年头还是极少的。”

    朱由检根据信报算时间,今天晚上雨化田也要入京了,他抓紧时间工作,眼下也空出了时间来,就等雨化田回来了。他也难得有空闲与吴无玥说些有的没的,“谁说不是呢?我反正不爱喝茶,还有熏香这样的习惯都是给人下毒制造了便利。作为一个大夫,遇到我这种有好习惯的人应该十分开心,一般我不给你们制造麻烦。想想皇兄当年的身体就是给那些宫妃佩戴的随身香包给弄坏的,我也不明白了为什么要随身弄上这些香味,就不能干干净净的嘛?”

    朱由校当年闻了不少催。情香,在这方面他也不是意志坚定的人,才会坏了身子。这放到寡情淡欲的朱由检身上,根本没有比较性。

    “那是你审美异常。”吴无玥摇头晃脑地要扯出一番理论来,“都说闻香识美人,因为你打心眼里没有美人这个概念,所以当然也没有了这样的偏好。哎,可见性别相同在一起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过说正经事情,这次清算几乎要包括了整个北方的大商家,就算那些没有被抄家的,也都是脖子上悬着一把刀。这样一来从山西到河北的空出来的一摊子要怎么办呢?”

    “赚钱的买卖也分能做与不能做的。他们的生意本就是祸国殃民的,这些人就都应该好好学习安分守己这四个字的写法,我宁愿这块地方没有商贸,也不让后金占到便宜。”

    朱由检翻起了从关外来的密信,“不过人往高处走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拦不住的,这里有晋商与后金相通,我们也能够效仿起来,只要让那些商人看到大明的本事,他们也能做双面间。谍。这个曹三喜的本事真不错。他以一己之身到了关外独闯关东,在那里做起了酿酒的买卖。要不是他的家族都还在山西,我们也没有筹码与他更好的合作。”

    说合作是客气,这何尝不是一种利用。

    说起曹三喜,他的情况与范永斗不同。范家是把关内的东西往外卖,而曹三喜是在后金的地盘上开创了自己的新买卖,还努力把高粱酒往更远的沈阳与高丽。所以这次的清算里面当然没有曹三喜的事情。只是曹家只要一日根植在大明的土地上,曹三喜走得越远就越有被利用的价值。他要在后金的地盘上打通重重关节,也少不了为后金提供他们所需的东西。若是大明真的如史上气数已尽,果断聪明如曹三喜也就良禽择木而栖,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出现了五五之数,作为一个好的商人,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他渐渐看到了大明的底气,也明白了他还有一个选择,为了皇上做事,那么等着他的就是关内更加广阔的市场。

    “能打拼出这样一笔财富的都是当世豪杰。”吴无玥撇去了其他的判断因素,客观地说着,“可惜这年头手中有钱的,比不过手中有权的。手中有权的,比不过手中有兵,越是到了变则通不变则死的时候,就越是要用到强硬的手法,断然不能没有有力的军队,所以万万不能缺了军饷。这批抄来的钱财又能补上好几年了。不过想来百多年后,你头上那顶抄家与砍头皇帝的帽子是摘不了了。”

    “名声这东西,看穿了也就这样。”朱由检心中表示反正他永远不可能在正史上记一笔‘咸元帝乃从后世而来’的大实话,其他的功过就留给后人评说吧。就像后来他从前少有喜欢过的清朝皇帝雍正手书的那样,‘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为了江山社稷担着骂名算什么。“不过这两天京城太平的有些过火了,没有想到他们一个上奏折的都没有。”

    “这是他们猜不准皇上心里想什么,您可刚把他们耍了一把,那些参过孙承宗的人,才刚刚倒下。”吴无玥想到朱由检骂那些言官的话,觉得太爽快了。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连拿起到刀的本事也没有,这十多年边防空虚的时候,没有一个想起来要朝廷加派人手的,都在说着不要往那里投钱了。其实大家都明白如果有钱,也往那里用,有了几支强大的队伍,就不会有被趁虚而入的可能。偏偏现在后金趁着这个空当进来了,大家就都说是孙承宗的错了,责任也不是这么推卸的。这如同要牛拉车,却不给饭吃,等地没有耕种好,全责怪牛不用力。孙承宗有错,他们就能一推四五六了?

    “朝廷上的这些人,你退一步,他们就进一尺,所以只能主动出击,夺了他们得寸进尺的可能。”朱由检这两年也是熬过来了,他是充分掌握了手中要有兵,没有掌握之前先对自家那些被养肥也被养废的宗亲开宰,有了一支自己的队伍之后,就要开始与这群人斗智斗勇的正确节奏。朱由检随时都记着,再坏也不会被史书上的更坏了,所以不要怕这群人撂挑子不干。

    虽说如此,也不可能都是用抄家这样的手段,这都是接了燃眉之急的剜去腐肉的手段,而更加重要的是找到一条生生不息,能焕发生机的道路,才是真的长远之道。也就是要在无人能测却实际发生着的整个地球各地距离将要发生质的转变的时候,终结困住华。夏几千年的王朝轮回的宿命。这远远比打败后金难,更比镇压起。义难,这是一种将兴起的商业与国家命脉的发展,健康引导的过程,非几代人不可为。

    “头痛的事情还在后头呢。”朱由检感叹了一句,正好被回到乾清宫门外的雨化田听到了。    虽说这天气还没有回暖,刚到二月初,时不时天上还会飘一些雪,但是最近的山西十分热闹,这个热闹未必是好词,一把火似乎要把大家都给灼热了。这日子他们都要弄不懂了,前头刚刚听闻死了皇太极,也不明白为什么坊间传闻孙承宗隐瞒辽东军情不报,好像是要投敌叛国的样子,但是没有一天的功夫,正月十五刚刚过去,要去县里开工,准备新一年的买卖就都叫停了,那是锦衣卫杀入了山西,把好几户人家都给团团围住了。也许用杀入这个词不太好,因为还没有见血,不过那个气势比杀了人更加的可怕,前几天街上都是一条狗都没有就怕妨碍办案了。

    好在也就两天一夜的功夫,县衙亲自出了告示,衙役们敲锣打鼓的宣告,什么事都没有,他们这些口袋里头没有几个铜板的人都不用但心,这是朝廷来抓反贼的,都已经罪状确凿了,那些人也都控制住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就等着每日县衙看看告示,来逐一揭露这些反贼是如何作乱的罪行。

    这些朝廷追着喊打的反贼不是别人,正是一群富商们,而这次的大。清。洗几乎扫过了整个山西。

    “老刘,快说今个儿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了?听说锦衣卫指挥使昨天早上亲自到了我们这里来了?”被点名的老刘坐在一个茶馆里头,说是茶馆也就是一个半露天的小铺子,他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什么不熟悉的人之后,还特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伸出右手比了一个八的数字,“昨今个早上是第八家了,听说这也是最肥的一家。我还特意去转角处围观了,见到了那个指挥使,果然是人中龙凤了,长得也俊俏,我估摸也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年纪轻轻就是锦衣卫头子,可我们……”

    “行了,老刘!”一旁吃着烧饼的大胡子打断了老刘,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这几天整个山西都有些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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