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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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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皇太极也不好过,这次是他成为大汗后的首次大失败。后金的几个大贝勒之间夺。权也十分激烈,他要想平息这次战败的后果也要两年时间,但这个时候我们就更加不能退了。”

    吴无玥也有些拿不准,如果在胜利的时候后退被视作是内里空。虚,万一皇太极又抽了,或者其他贝勒为了争功,再攻打一次大明怎么办?可这条防线现在已经被毁了,再造的代价若是建立在耗尽国内财政上,同样也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手法。

    况且就他来看,恐怕这些年的天。灾不会停下来,还要耗上一段时间,那么为了保证百姓尽量少受到天灾的影响,就要投入更多的银钱。可还是那个问题,朝政坏了那么久,不能够在一瞬间就良性循环起来。就算有了多产的土豆等粮食,也不是在第二天就能收获几万亩,当中这段过渡时间最难熬。

    内忧外困正是如此,而平衡点太难找,此时袁崇焕如此一位做事风格有些自主而激进的人就不能用了,反而是要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才行。

    可是在人家刚打了一场打胜仗的时候,就做出撤职的事情来,难道不会让边关守军心寒吗?

    要知道绝大多数的人不会想的太。深,而是想到在当年大家要退的时候,只有袁崇焕选择了勇敢地留守,执意要寸土必争,要恢复失地,这样的精神是无所畏惧、以身报国的典范,要是做到这一步还是被朝廷撤换了,那么还要军人怎么做呢?

    可是大明不只是有一个辽东,更有太多吃不饱的流。民,说不定哪天就在一场大旱后揭。竿。起。义了。只能说面对千疮百孔的大明,若是堵住了一个大洞,也会被其他无数的小洞而冲垮,怎么同时填补才好,成为了让皇上与大臣头痛不已的问题。

    然而,没有等吴无玥说出心中的想法,屋外电光一闪,马上就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瞬间一场倾盆大雨倒了下来。在这样的雨势中,雨化田却敲响了乾清宫的门。

    雨化田进门的时候,整个人完全都湿透了,明显就是被大雨淋了一个正着。“皇上,辽东传来了密报。”雨化田从怀中拿出了那封信,信封有些皱,像是被人用力的捏过一样。也是半潮了,让其上的墨迹有些化了开来。

    “辽东?”朱由检一时间不明所以,那里的事情应该是用塘报的军用路线,为何会通过锦衣卫的通信路线报了上来。锦衣卫所报之事,多半都有些见不得光,朱由检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手指颤抖的打开了信纸,上面写了一行字,‘袁督师突发高烧,全身痉挛,疑患七日风,昨夜窒。息而亡。’

    朱由检眼神死死地盯在了窒息而亡四个字上,他反复地看了这句话三遍,然后茫然地抬起头,好像听闻了一个过于恶。毒的玩笑,傻傻地问向雨化田,“你确定是辽东那里传来的,不是你弄错了,会不会是谁在作假。”

    “皇上!臣已经盘问过了送信的锦衣卫。”雨化田还是第一次听见朱由检质疑他的话,他怎么可能在重大消息上出错,又怎么可能连消息的真伪都没有确认就上报,“辽东那里已经全面封锁了袁大人出事的消息,送信的人跑断了三匹马的腿,才在一天一夜中赶到了京城。那头顾忌因为刚刚取得前方大捷,若是这个时候爆出了督师身亡的事情,必然造成哗。变,后金说不定会趁。火。打。劫,哪怕他们自身撑不起一场战争,也要毁了大明的防线。也是这个原因,辽东那里的祖大寿做主,直接通过锦衣卫把消息传来过来,请皇上快做定夺。”

    朱由检仿佛对于雨化田的话置若罔闻,他的眼神仍然看着手中的纸条,将它捏的越来越紧,心中竟然在一时间闪过了许多片段,上辈子的记忆与这辈子的遭遇交织在了一起,袁崇焕死了,在这个时候死了,怎么可能死呢!

    袁崇焕才赢了宁锦大捷,他还没有提出那个有名的五年平辽,他还没有擅专地杀了毛文龙,甚至自己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历史上盛名与骂名共存的人,没有亲眼判断一下后来被粉的深刻,却也被黑的出奇的人物。他在史书上明明还有那样多的烙印与痕迹,就算自己想要撤了他的职位,也没有想过让这样一个人成为闲人,只是想要他在适合的地方发挥实力。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朱由检猛地抬起了头,眼神狠厉地刺向了雨化田,“雨化田,告诉我,你是骗我的,袁崇焕没有死,他不该死,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死了!”

    雨化田真的没有想到,朱由检在听了他的话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那道看向他的目光撕开了以往的温和与伪装,只有深深的质疑。雨化田被这样的目光看得猛然心痛了一下,原来所谓的信赖不过都是假的,他半跪了下去,不愿意在正面看向朱由检,“皇上,臣担不起欺君之罪的指责。袁督师确实已经不治暴。毙了!”

    “暴。毙?!”朱由检咬牙切齿地念出了这个词,然后大笑了起来,不住地摇头,根本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离谱的事情,“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暴。毙,只有人为才是暴。毙,人好好的怎么可能早前几日还生龙活虎地上奏折说着辽东大胜,今日就死了?!”

    朱由检瞪着雨化田只想听到他给出一个其他的答案,他的心已经是一片慌乱,他不能接受袁崇焕就这样死了。

    如果除去魏忠贤是在掌控之中又有了意料之外,杜澄与素娥小人物的作用让人心惊,朱由检告诉自己要再谨慎一些。可是袁崇焕这样一个在历史上有着清晰记载的人,居然死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间点,那么这算什么意思?

    他能够掌控在手中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命运的残忍是不是才露出冰山一角。

    雨化田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努力咽下冒到心口的怒火,朱由检的这句话十分的诛心。因为朱常洵的上吊就算是暴。毙而死,藩王府被流。民洗。劫也是暴。毙而亡,那些都是朱由检不希望留着的人。这几天朱由检对于袁崇焕的去留也是忧心。可是难道这人会以为自己没事做,会为此就动手除去一个人吗!

    吴无玥眼看场面就要闹崩了,他并不懂朱由检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但是人死后要把问题处理了才是关键。他马上抢过了朱由检手中的纸条,看了之后截断了朱由检想要出口的更加嘲讽的话,“皇上,我认为袁崇焕很可能是因为感染了七日风而死的,这在战场上也不是新鲜事情,只是他作为督师生病的可能不太大而已。

    您看高热与全身痉挛都是七日风的典型症状,而且距离大战结束也正好过去了七日。很可能袁大人在战争中受了外伤,这个伤口虽然很可能不大,他以为没有事情,但是七日风有时候通过一个小伤口就会染上,一旦染上,要是突然爆发的话,那么神仙来了也是没有用的。皇上若是不放心,我马上就去辽东为袁大人验尸,但是现在的关键是您必须马上任命一位新的督师,在消息没有被后金知道之前,就让他走马上任,稳住现在一片大好的形势。”

    朱由检听了吴无玥的话后退了三步跌坐到了龙椅上,他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任何的表情,他努力交握着双手来克制住忍不住泛起的颤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用哭笑不明的声音说,“这个时候不能用别人了,只有重启孙承宗,他与袁崇焕在战略上接近,而且也是唯一能压住这个乱局的人。你马上去辽东把袁崇焕的死因弄清楚,朕这就下密旨,着孙承宗即日起督师蓟辽。”

    吴无玥退出了偏殿,留下了跪在地上的雨化田,还有瘫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检,半响之间就这样静默的相对着。

    朱由检的心绪已经完全混乱了,确实外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个时候袁崇焕的意外之死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仿佛看到了九霄之外的神明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嘲笑,好像在说区区一个凡人还想要逆转天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大明的气数已尽,不是他朱由检就能改变的。

    想要逆转既定的命运,那么上苍就告诉你,在人力的掌控之外,有太多的事情是凡人永远不能及的鬼神之力。

    袁崇焕这样一个历史名人已经死于非命,既定的历史与认知已经全部被打破,关键是此人如果真的死于破伤风,这样机缘巧合的理由,那么是不是上苍对自己的警告,即便做再多的努力,不过是命运的翻手之间,凡人的竭尽全力就烟消云散。

    屋外的雷鸣声又一次猛然响起,闪电的光也将昏黄的屋子照得徒然一辆,朱由检仿佛被这道光亮惊醒了一下,才在双眼失焦中看清了雨化田湿透衣衫上的滴水将地上打湿了一滩。

    如果自己记忆中的历史已经要开始面目全非,那么他曾经确定自己成为了史上的朱由检究竟是对的吗?还是说这个时空早就走向了历史的岔路。或者自己的灵魂真的是朱隐之吗。

    朱由检恍惚地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后露出一个极为不安的表情,就像是要确定某件生死攸关的事情,疾步走到了雨化田的身边后半蹲了下来,想要看清对方的脸,更想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假设一切都已经走向了未知,那么雨化田就是他灵魂存在过的唯一真实的证明。雨化田的存在证明自己作为朱隐之生存过,自己的记忆不是一段虚妄。这个念头在见到雨化田第一眼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朱由检的心里,而到了此时此刻,突然间迅速地暴涨起来。

    朱由检几乎半是强硬地用手抬起了雨化田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贪婪地看着这张与记忆中电影片段中相似而又陌生的脸,“告诉我,你是雨化田对不对。告诉我好不好,你就是那个雨化田对不对?”

    雨化田忍着身上的潮意,衣服被全部打湿的感觉绝对不美好,长久跪在地上的膝盖虽然不算很痛,但是这样的姿势与动作他已经太久没有做过了。加上刚才朱由检言语中冰冷的怀疑,让他的脑子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说不清心中是怒火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被猛然地抬起了下巴,雨化田几乎也是冰冷地看向了朱由检,沉默着没有说一个字。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的问题就这样难吗!”朱由检看到了雨化田变冷的眼神,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就像是着魔了一般,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无端来到这个时空,唯一能证明自己过去的人,却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人物,而现在对于无常的命运给的当头一棒,朱由检无法言语心中的痛苦与无措,他唯一能牢牢抓住的就是眼前的浮木。

    在两相直直的对视中,雨化田看清了面前的脸,相处了这么久,他直到今夜才看见了一个丝毫没有伪装的朱由检,这人到底要从自己身上确定什么。朱由检的神色过于复杂,掺杂着迷惘、绝望、痛苦与哀求。而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

    朱由检好像因为没有能听到回答,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一冲坐到了地上,只是呢喃着,“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从来没有什么人定胜天。我不甘心、不甘心…”

    雨化田见到如此颓然的朱由检,刚才心中的怒火却一下子都消散了,反而涌起了一股不忍与心痛,才迟迟地开口,“皇上不是不相信臣嘛,何必再问这么多。臣从来就如此,为与过去别无二致,您如是有所质疑,臣也是无能为力。”

    朱由检听到这话,缓缓抬起了头,跟着雨化田的话重复了一次,“你从来就是如此,为与过去别无二致。”

    随即,朱由检又仔细地反复打量了雨化田,发现此人与心中的那个影子渐渐完全吻合到了一起,那些曾被演绎的形象淡去了,只留下了他这个真人的印记,心狠手辣也风华绝代。而刚才自己心中的那些迷惘与不安,被这个身影挤了出去,此刻眼前的人如同扎根一般,深深刻在了心口。

    朱由检半响后牵动了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身体又忽然前倾,一把抱住了雨化田。如果这个世界已经开始要脱离他记忆的轨迹,他只希望能够留住灵魂中唯一的真实,哪怕这份真实也同样的虚妄。朱由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许你离开我。”    天启七年,六月,辽东。

    京城的改朝换代对于辽东的局势不能说没有影响,但在这个时代消息的传递毕竟滞后了一拍,当皇太极知道明朝皇帝已经换人做的时候,后金已经全军开拔进攻锦州了。

    从天启六年到天启七年,对于后金来说也经历了一场极大的变故,努。尔哈赤在天启六年身死,关于他的死亡后世清史上的记录含糊不清,只是说努。尔哈赤因病而亡,虽然大多数人认为与那场后金与大明的宁远之战密不可分。

    去年正月的时候,六十八岁的努。尔哈赤亲自领兵六万大军(亦称十四万)挥师南下,轻而易举占领了八座城池,不日兵临宁远城下。袁崇焕严阵以待,在宁远城楼上架设了十一门红衣大炮,它的炮身长、管壁厚、射程远、威力大。此种当时英国制造的最先进的早期加农炮,是密集性骑兵的克星。袁崇焕亲率整个宁远城的兵民,严守城池,在三日的交火中,后金久攻城池不下,而这种红衣大炮不愧对它的威名,城下后金军队在炮火横飞中被打的尸山成堆。

    当时高丽使团也因为辽东局势一事来到明朝,随军的高丽译官韩瑗也目睹了这场有名的战役,也就当时一些目击的士兵称,宁远的火炮击中了后金的一大头目,后金的士兵急忙用红布裹住了这个伤重的大头目回营,他们一边还留着眼泪,此时发生了之后,后金就在攻城后第三日撤兵而去。

    事后,袁崇焕还特地火上浇油,给努。尔哈赤捎去了一份所谓慰问礼,附赠一言,

    ‘老将横行天下久矣,今日见败于小子,岂其数耶!’努。尔哈赤受到重伤在先,被袁崇焕讥讽在后,终于也忍不住心中的激愤,伤口不断恶化的情况下,在同年的八月重伤难治就身亡了。

    努。尔哈赤纵横一生,却是败在了袁崇焕的手中,这不可不谓是后金的一大遗恨。皇太极上位之后,对于袁崇焕也相当防备,然而此时他们却都选择了暂避锋芒。皇太极欲先夺朝鲜稳定后方再做进攻,袁崇焕欲争取时间来修建宁锦防线以备将来之用。所以后金与大明有了十分短暂的和平,短暂到连半年的时间也没有撑过。

    皇太极想起了这段时间后金遭受的事情,他紧紧皱起了眉头,努。尔哈赤的死因不需要外人知道,至于是不是袁崇焕的功劳,而这个胜利的果实又能带给大明什么,史书上面的事情,只有胜利的人才有书写的资格。若是有朝一日他入主中原,那么那些事情终究有它合理的表述。哪怕就是在今天,袁崇焕能够认定的也只是宁远一战中后金退了,难道他还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向大明的皇上担保,是他杀死了努。尔哈赤,可当此功劳。

    不过情况总是在变化,哎!皇太极心中叹气,他如今也不敢保证以前的想法还能不能作数。在宁远之战后,袁崇焕专心加固宁锦防线,想要以锦州、中左所和大凌河堡三城,构筑一条以宁远与锦州为重点的针对后金的防线。而后金在他的带领下攻向了朝鲜,并顺势一击皮岛上牵制他们已久的毛文龙。毛文龙立足于明、后金、朝鲜三国之间的要冲位置上,与朝鲜一起形成了对后金的遏制,很大程度上遏制住了他们想要进攻大明的脚步。

    与努。尔哈赤时期不同,皇太极此战成功地让朝鲜投降了,也给了毛文龙重重的一击。在此优势之下,皇太极决定乘胜追击,回头杀一个回马枪,再次攻打宁锦防线,要趁着袁崇焕没有彻底竣工这条大明对后金的放线,在此之前将它摧毁,那么后金入主中原的日子就不再遥远。

    如此,在一个适合抢粮食的季节,皇太极率兵在天启七年五月初再次攻向锦州,而也是直到进攻之前,他才知道在一个月之前大明的京城所发生的大事,天启帝退位了,朱由检接替了帝位,魏忠贤一党覆灭。这个变故让政治敏感的皇太极心中不安起来,这样的交替在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那个不想做皇帝的人退了,那么他要面对的新的大明皇帝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正是因为朱由检的上台,让皇太极下定决心,一定要趁着后方的牵制朝鲜与毛文龙在虚弱的时候,彻底地摧毁宁锦防线,如果让大明的这一防线建成,而新的大明皇帝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后金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会再轻松了。

    如此一来,像是历史上一样皇太极首先率兵攻打了锦州城,在半个月的激战中,锦州岿然不动,皇太极以攻城不利,想要假装议和,然而被城中驻守的赵率教断然地拒之城外,宁可城破人亡也绝不议和。皇太极当下改变了战法,想要诱使他们出城,在野外一决高下,但是赵率教始终不开城门,无奈之下皇太极转而攻向了宁远。

    宁远有着袁崇焕坐镇,他亲自到城门之上布阵指挥,再次用大炮布阵,同时满桂在山海关闻此激烈的战事,也率援军赶至宁远救援,如此里应外合之下,皇太极不敌再次退回攻打锦州,而此时后金的军队已经伤亡不少,六月初的天气已经酷热难耐,而锦州城一攻不下,二攻的时候同样是壕沟纵深,更重要的是前面两战已经让后金伤。亡。惨。重,皇太极最终狠下心来,撤兵!

    然而就算自己此战败了,也绝不能让大明的防线就此修成。于是在撤退中,皇太极派兵毁去小凌河城的明军军。事工程,途径大凌河城时,毁其城墙,然后退兵回了沈阳。

    这一战可以说是皇太极登位之后的惨。败一战,这次失败没有两年不能恢复。

    ****

    当袁崇焕的奏折送入了京城,满朝上下都是异。常的振奋,这样的胜利对于大明来说太难得了,后金自从出现了一个努。尔哈赤,在大明的东北上就如同崛起了一匹凶恶的狼,加之明朝内部的迅速衰败,两者的对局中明朝就没有顺心过。

    从去年的□□哈赤死亡,到了今年的宁锦之战胜利,不得不说袁崇焕在其之中功不可没。当然,这与多方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皮岛的毛文龙,还有这次援兵在外野战的满桂,虽然他们与袁崇焕有着这样那样的理念上的不和,但是到今天为止,几人之间的配合才有了辽东的稳定局势。

    可是战争的胜利对于在外作战的将领来说,并不一定意味着好事的发生。宋朝有岳飞之事在前,足以看到纯粹的在外奋力杀敌的输赢,与政。治。勾心斗角的输赢是两件密不可分却极有可能颠倒黑白的关系。

    “啪!”朱由检第一次在朝会上摔了折子,他没有想到历史上的事情会用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又发生了。史上因为袁崇焕与东林党关系甚密,魏忠贤一党不愿意看到袁崇焕在辽东获得大胜后坐镇一方,于是上书参了他一本,说在此战中袁崇焕没有及时的救援锦州,同时此前毛文龙遇到后金的攻击,而朝鲜向后金投降,这一些都与袁崇焕与皇太极的议和有关。史上袁崇焕辞官而去,直到崇祯再次启用他。

    可是如今魏忠贤一党已经散了,但这样的奏折却再次出现了,内阁的推选仍旧在进行中,如今这已经成为一滩浑水,皇上对于钱谦益与温体仁的问题各打五十大板,没有偏向谁的做法,反而促成了藩王捐款一事,但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周延儒的存在,他仍旧没有放弃。同时,东林党中不是所有人都站在一条战线,袁崇焕与钱谦益就没有多大的关联,反而帝师孙承宗虽然不在朝中,但是当初袁崇焕可以主事宁远与他的力保互不可分。

    就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中,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袁崇焕能获得如此巨大的功劳,这本折子也算是应运而生了。

    朱由检彻底冷下了脸色,他没有正面对于奏折上面的内容提出评议,只是三分讥讽七分冷冽地问,“按照你们折子上面所言,袁崇焕一点功劳都没有,这次守住了城池后,朕反而要将他的功劳全部抹去,夺去一切官职,反而把辽东的统辖权全部交给另外一个人!输得像个孙子的时候,没有人提出要去守辽东,就怕又吃了败仗,现在刚刚有了赢的局面就要来摘果实了。你们当朕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就算有人想要效仿秦桧,也要看看朕愿不愿意再做宋高宗!”

    朱由检撂下了这句话就当堂拂袖而去了,留下满朝的大臣一时间鸦雀无声。皇上不是不喜欢东林党吗,以为大家眼瞎看不出来吗。皇上对于钱谦益就没有委以重任的心思,那又怎么会一接到他们参奏袁崇焕的折子就勃然大怒呢?

    朱由检的这顿邪火让大家都有些发憷,平时要总是微笑的人一下子发了大火,还有带着那种扑面而来的气势,还真就把人给震慑住了。

    何况这个比喻用的是在是狠辣,秦桧、岳飞、宋高宗之间的公案谁人不知,如果不是朝中有小人,朝中有昏君,那么镇守一方的大将怎么可能在就要赢的时候惨死!

    但是大臣们转念一想,皇上的责怪也重了一些,袁崇焕比起岳飞还是差了一大截的,他们也不是秦桧啊!

    朱由检回到乾清宫后把王承恩也赶了出去,一个人呆在偏殿里面,他看着眼前的折子真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昨夜得到了这个捷报的时候,朱由检尘埃落定地松了一口气。

    对于袁崇焕这个人后世的争议颇多,在崇祯启用他后,先是放话五年平辽,却暗中说乃宽慰皇上的言论,后来擅自杀死了毛文龙,更加严重的是导致了差点让皇太极兵临北京城下的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

    但是无论史书如何记载,后来崇祯对于此人用了凌迟之行,是早就心有愤恨,还是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这些事情在今天都仍然没有发生。而在朱由检刚刚登基万事都不安稳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马上没有理由撤了袁崇焕统辖辽东的重职。况且他知道这一战大明会赢,可以说在此战之后,后来的明史上明朝对后金几乎就没有这样的胜利了。

    然而,朱由检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也很清楚对袁崇焕此人不能没有节制的任用,他敢做出无诏杀了朝廷命官的事情来,说明此人多少存在着问题。可是又要用谁去遏制呢?或者说在宁锦之战后,辽东的政策是不是要发生改变。

    其实他与朝上的大臣也没有区别,同样希望在袁承焕的去留上再要仔细思量,但是他又心中难过,如果要人走,也不能抹去他的所有功劳。纵使袁承焕的辽东策略上,也与守将大员间有着其他的不和,但是这种将军人用生命在保家护国的功绩彻底抹去的事情,朱由检自问还是做不到。

    朱由检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已经慢慢变成了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但是始终不可能是一个真的古人,有些良知不曾消散,只是深埋。

    他可以为了算计藩王而杀人,也能利用朝臣之间的不和而制衡政局,但若是终于等来了一场大明的胜利,他连封赏功臣也做不到,那么真的有资格有朝一日问鼎天下吗?所以,他为了袁崇焕而悲,也为了他自己而哀。

    “皇上,吴大夫求见。”王承恩的声音在寂静的乾清宫显得有些突兀,他今个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发大火,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谁在发火,要说单单是为了一个袁承焕,王承恩不相信皇上会重视一个人到了克制不住脾气的地步。

    “让他进来吧。”朱由检揉了揉太阳穴,吴无玥这个时候来也逃不开辽东的事情。

    “恭请圣安。”吴无玥微微行了一个礼,就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却先说起了旁的事情,“胶州湾那里的造船,四个月过去了已经完工了一大半,三宝太监曾经留下的资料十分的有用,有了那些图纸不要说是海船,就是航海用的仪器也有了着落。那两个人在胶州湾共事的也不错。”

    吴无玥说完了胶州湾的事情转而说起了孩子的问题,“皇上到底想把几个孩子寄养在我那里,我是一个大夫,不是老妈子,你给了一个搭把手的哑婆婆,但是要管三个人还是有些忙不过来,雨化田除了没有来看看雨佑仁是不是长大了一些,距离他学习绝世武功的年纪又近了一些之后,就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对了,听闻皇上得了一对龙凤胎,我还没有说一声恭喜。不过龙凤呈祥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的,我再强调一遍我是一个大夫。孩子生的是男是女,都与爹娘有关,而双胎则和祖上是不是有这个先例,后人有没有继承这个潜质有关,祥瑞一事着实不能轻易开口。”

    朱由检听着吴无玥絮絮叨叨的情绪竟然放松了下来,在这个当口龙凤胎遇上了宁锦大捷也只有吴无玥会说此事与祥瑞无关了,他还真是敢说,即便是雨化田也不会说,倒不是不敢,而是那人心有所虑。“你来到底想要说什么,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吧。”

    “这些事情都不小。”吴无玥正色反驳到,“胶州湾的造船是一等的大事。而皇上不能因为所谓祥瑞影响后宫平衡更是大事。”

    朱由检点点头,“朕知道,太子只会是一个人,这次田氏的双胞胎也是赶巧了。不过,孩子还小,他们不能被压着太多的福气,这样的流言也不会传的太久。”

    吴无玥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他只是说了应该说的,听不听怎么做是朱由检的责任。“我来确实是为了辽东一事。说起来,袁崇焕的这个胜仗来的正是时候,有了他的胜利,皇上后面的事情才能顺利的进行。不过对于辽东的方案,皇上要有一个准备,这一仗虽然败退了后金的皇太极,赢了名声,但是辽东所收到的损失也是极为惨重。宁锦防线可以说是毁之一炬,都破损了七七八八。大小凌河两城的军事防御都被皇太极破坏,宁远与锦州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冲撞,本来想要构筑的防线现在也成了空,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皇太极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他虽败北回师但是却也是胜了。”

    “朕知道,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们要重新选择对于辽东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朱由检将自己做的一张表格拿了出来,上面是从熊廷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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