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狭路相逢-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朱由检无奈地同意了,这样的暴。乱就怕有多米诺骨牌效应,万一一触即发,点燃了整个起。义的导。火。索,那真是糟心大了。如今南北皆有灾情,朝廷已经赈灾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要杀人也必须是朝廷开口,不能把这种危险的权力给了一群不受遏制的暴。民。他们只会破坏,然而却从来没有想过,破话之后呢,真的能够重建起来吗?将地方上的农民变成了起。义军,谁来种地谁来务农,这个恶性循环,直到下一个皇朝建立并稳固了政权,可能要持续上近百年。

    “对于暴。动的头目绝对不能姑息,不过温卿家对于那几户因为食用陈年霉米的人家,也要补偿一番,毕竟是知县做错了事情在先,多发一些粮食下去吧。”

    温体仁面露难色,“皇上此举恐怕有所隐患。”

    见到朱由检不解,温体仁只能把话说明白了,“皇上仁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善良。灾年里面易子而食的事情也会发生,臣害怕要是补偿了这几户人家,如果后来有人效仿那就糟了。”

    朱由检一愣,眼神有了一丝不可置信,“温卿家是说,其他的百姓会杀了自己的亲人,来换取更多的米面?”

    温体仁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并不难以理解。官府发了霉米让人吃了,为了补偿这几户人家所以多发放一点粮食,单单从逻辑上来说是对的。但人若只是单纯的逻辑动物;那么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人性本恶的人并不少,很可能有人会故意害死家人,栽赃到官府的身上,这样他们也能多拿一些米面了。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的赈灾粮食不可能都是近年的存粮,有一些确实受了潮,但还不是霉米不会出现致死的问题,可是就怕有心人从中钻空子。”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恶者见恶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的心中泛出一股悲凉。在礼崩乐坏的年代中,所有的事情根本不能从好方向来度量。仓禀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对于那些有着上顿,下顿就要饿肚子的人来说,没有太多的仁义道德也不奇怪。这个年月里面,坏人也许活不长,但是好人绝对也是活得不幸福。如果连生存都已经受到威胁,那么道德究竟能坚持多久。宁可饿死也要坚持气节的人从来就是凤毛麟角。

    温体仁接着说,“臣以为可以从陶知县几人的财产中,拿出一些来抚恤灾。民,让那几个县城的所有人都看到朝廷的诚意,补偿总是要做的,但不要针对几户死了人的家庭。一方面也彰显了朝廷的公平仁善,另一方面也阻止了有人故意效仿的可能。”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勇气。”朱由检明白温体仁的意思,让受惠的人群广一点,让大家都感念朝廷的恩德,而不要去想着如何能从朝廷手中坑粮食。毕竟不是针对那几户人家的单独补偿,免得多惹是非。“那就先这样办吧。”

    温体仁板着一张严肃脸离开了,这事情闹得也不能让全天下知道,那可不是杀鸡儆猴,而会启发了某些人动歪脑筋的可能。眼下受灾面积广,在朝廷掌控力度不够的时候,对于发生了暴。动这样的事情,还是降低消息的传播量。所以,朱由检一面也只能加大锦衣卫的监控,有一个抓一个,把那些不听话的官员先给换了再说。

    ***

    “隐之,这个张老大的身份没有什么人知道。”雨化田这几日都在查证那个暴动的始作俑者,但是他的真名却没有谁清楚,“只知道他说话的口音是陕西一带的人,年纪不大,虽然留着胡子,但是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也等于是说他来历成迷。”朱由检皱着眉头看过了锦衣卫的调查,对于流民的调查确实不容易,他们说不准下一刻就逃。窜到了其他的地方,但是这个张老大却让朱由检心中隐隐不安。这次的暴。乱事件发生的突然,虽然万事必有前因,但是张老大确实致命的那个催化剂。对于这时候发生的农民暴。动,朱由检不敢小视,任何今日从官府眼皮底下逃走的人,来日说不准都会是一方枭雄,那些让他不能心安的枭雄。

    “这事情暗中在查下去吧,这样有煽。动性的人不会只是农民,他很可能以前投过军,懂得一些侦查之法,也可能在衙门中当过职,清楚官府办事的流程,才能轻易地逃脱。”朱由检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全球定位系统,通过什么妖孽的手段,把那个人生擒了。

    雨化田应下了此事,也知道要是没有新的线索找到人如同大海捞针,但是一旦有了新的线索,就意味着会发生新的动乱,左右都不是好事。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要说,“钦天监上次报上来的预测并不好,锦衣卫这几日都查实了京城与周边的情况,确实发生了一些隐之说到的情况。”

    朱由检听到是这件事,立即拿过了雨化田的奏章,打开上面一看,一行行的异象让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半响之后,朱由检问,“无玥那里有消息吗?什么时候回京城。”

    雨化田想起了钦天监的预测,这个时候吴无玥若是在京城则多了一层安全保障。但是那人自从遇见了师傅吴有性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吴大夫上次来信说他的师傅在江南的水患后,发现有些疫情出现,好在因为焚烧尸体及时,朝廷又不断地强调要饮用热水,才让灾情在开始就没有蔓延出去。不过吴有性大夫在传染病上面有了新的发现,说是想到了一种新的药方有特效,在给几个病患用了之后,果然见效了。因为那些药材不是常规药,所以吴无玥说要去山中采药。但他去了已经一月有余,却至今没有消息。”

    “是吗?”朱由检有些失望,想要说什么,忽然觉得脚下一动!    “隐之难道是小孩子,一定要人哄才能睡着?”雨化田对于努力要求睡前故事的朱由检有些无奈,但没有丝毫的不耐,反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能看到一个人耍赖,何尝不是因为亲近。

    雨化田知道朱由检在这段感情中用了心,所以这人才会褪下了平日里一直带着的和煦面具,总要有一个人主动一些的话,用力的还是朱由检多。雨化田也承认在这样的点点滴滴平常小事中,自己真的也开始一点点被软化了,从那个抱着试一试希望尝试陌生情感的心态,慢慢地试着学习去关心一个人,虽然这个过程不容易。

    朱由检满不在乎自己到底是冠上了什么名号,反正屋内没有其他人。“都说男人是要哄的,所以按照希声这么说也没有错。”

    王承恩在门口的壁花等级又成功晋级,他觉得这辈子应该可以问鼎薄如空气的等级,完全做到左耳进右耳出,把所有的鬼话都过滤掉。然后又能在需要他的时候,成功地递个毛巾之类的,话说什么时候皇上才能有实质性进展呢?

    “别和我瞎扯了。”雨化田不再继续放任朱由检胡搅蛮缠下去,他不可能留在这里,卫所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如先劝着朱由检今天早点休息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朱由检对着雨化田大眼瞪小眼,最后败下阵来,装幼稚也不是轻松的活。算了,来日方长,总能把人留下来的。“好吧,听你的。王承恩——”

    王承恩麻利地打开了门端了水进去,凡是有雨大人在的时候,皇上身边侍候的人越少越好,他也算是好心,知道的越少命就越长,当然如果要是被自己蠢死的,那也怪不了谁了。

    雨化田等朱由检洗漱完毕,乖巧地躺倒了床上,他坐在了床沿边上,为朱由检轻轻地揉着脑袋上的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化田按摩的手法了得,不过多久朱由检就睡着了。雨化田撩起了朱由检散落在枕边的一缕发丝,在黑暗中凝视了对方的脸庞一会儿,就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雨化田没有留下来,不谈他到底想不想留下,这个灾情过后的日子里,准确地说他是不能留下来。朱由检忙,他也很忙。因为掌管着大明的锦衣卫,又是被皇上委以重任的锦衣卫头领,能与朱由检在屋内叙话一会已经是忙中抽闲了。

    自从朱由检登基之后,锦衣卫的情报搜集范围逐步地扩大,已经不再是局限在关于官员的八卦新闻上,更重要的是还要上报各地的民生消息。由于朱由检对现下整个大明的行政系统上通下达的效率十分不放心,在地方上的官员懒散成性,阳奉阴违的嘴脸也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又不能把人统统换了一下子解决,所以在徐徐图之的过程中,让锦衣卫代而起到监管作用,解除燃眉之急。

    如此一来,掌管着锦衣卫这支队伍的人非皇上的心腹莫属,对于那人的品性并不要求清廉正直,却需要他只对皇上一人效忠。也是朱由检遇上了雨化田,否则事情绝对不会顺利的进行。

    可是即便有锦衣卫存在,终究不可能取代整个行政体系,总有一些事情防不胜防,即便是朱由检丑话说在前面,会有人监管不要心存侥幸的恶念,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人铤而走险。也许做的人还一点不认为自己是在冒险,反而是过惯了这样欺上瞒下的好日子。

    ***

    “张老大,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下去了。”一个打着赤膊的大汉,一边用手擦着脑门上的汗珠,一边气呼呼地对着草房间中央位置坐着的青年人说,“本来以为今年多少能有些收成,但田里头种的东西被这毒辣的太阳都快要烤焦了。前两天还听说官府会有什么赈灾的粮食发下来,但是小宝他娘昨天排了一天的队,根本连一粒米都没有等到。俺听说官府说是发粮食,可狗。官们每天其实只发三十人,要是俺们没有排上,就没有份了。”

    “呸!那也叫发粮食,陶狗。官当乡亲们都是畜。生不成。”一个黑脸吐了一口吐沫,满脸的嘲讽,狠狠地跺了跺腿,“前天俺好不容易排上了,但拿到手的那个粮食只有一小碗不说,那个米根本就是发霉的。不吃兴许还能活两天,吃了今天就去见阎王爷了。”

    “就是,就是,不只是俺们这里,听河那头的老头说不只一个陶狗官,他们那里也都拿了发霉的米面。有三户人吃了之后,没有多久就一蹬腿死了,听说还有两个三四岁大的小娃子,真是造孽啊!”

    “西河村也一样——”

    “坡全村好像也有好几户办丧事的。”

    “还有以前常看到的大。麻脸,也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被称作张老大的青年人,年纪其实不大也就二十开外,他坐在草屋的中间听着这群人抱怨,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这里没有人比他清楚,做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起来他曾经也算是半个衙门中人。

    少时家境尚好、父母健在的时候,他读过一点书,后来做了一个捕快,却因为冒犯了上官被革职,之后就去参军了。但是张老大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当然明朝能让他心悦诚服的将领也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后来倒卖军中物资被发现,他又被上头的人做了充当全责的替罪羔羊,差点就被杀了,好在有人刀下留情、放他一马,在挨了几乎要了小命的一百军棍后,他又变回白身一枚,流转民间。

    张老大没有对这群人的唠叨做任何的反应,这些年他见过的流。民海了去了,走到陕西甘肃边界的地方落脚,与他一开始的想去的地方并不一致。因为早前皇上发出了召回流民的诏书打断了他的行程,圣旨说让那些失去土。地的人回到原籍种地,拿的还是藩王手中的良田,所以原先与他同行的人就离开了,但这根本没有让张老大动心。张老大也不想做一个农民,就向其他的地方出发了。

    张老大想得明白,在这个年头,种地的人要看老。天。爷的眼色,更不要说官府的层层盘。剥。所以本本分分做人根本没有出路。本来以为自己有点小权力能混日子,可惜事与愿违,他似乎注定做不了一个得过且过的人。

    那么,他到底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俺听家中的祖辈说,这日子与那个时候的就要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都说以前蒙。古人管着俺们的时候,不把汉。人当人看,眼下的情况也是近了。”

    张老大忽然脑中一动,蒙。古人说的就是元朝的时候,一般百姓的日子确实难熬,因为那时的汉。人不算是百姓,而更多像是奴。隶,改变了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同样草莽出生的太。祖皇帝。

    这时,虽然年轻但早就尝尽了人间冷暖,看透了官。场黑暗,更是明白做一个平。头百。姓只能被人鱼。肉的张老大,心中豁然悟了,既然天。不。容。我,何不捅。破。天去。历朝历代不都是那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如造。反去。

    这年是咸元元年,张献忠才二十开头,与历史上的他前半生的境遇相同,过的是小人物在黑暗年代生存不易的生活。

    朱由检也想过事先盯住这些记忆中的造。反猛。人,可惜阴差阳错间,张献忠没有回到原籍,反而朝着另一处进发。

    却在这个夏日,他萌生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念头,从此之后,他的命运转了一个大弯,朝着那条尸体成堆、白骨皑皑的方向一奔而去。    为什么要心烦?雨化田猜不到朱由检烦恼的来源,田弘遇在他眼中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所以朱由检总不会是为了后宫的那些事情而苦闷。

    没有等雨化田想明白,下一刻他感到右肩一沉,朱由检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这人坐到了身边后就已经毫不客气把脑袋地搁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一下让雨化田半侧的身体僵住了,半是不习惯这样的依靠,更是有种道不明的悸动,难得真的体会被这人依靠的滋味。他有些想要伸右手轻抚朱由检的背,但袖中的右手竟然有一些颤抖,一时间竟然体会到了紧张羞涩的感觉。连把刚才那个疑问询问清楚的事情都忘了。

    朱由检把自己的重量全都放在了雨化田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他虽身在深宫不能亲眼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是真的不清楚人间疾苦的帝王,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从下臣上奏的奏折中、锦衣卫的情报中,还有一个学了什么不好偏偏学会了素描的吴无玥,寄来了许多现场报道版的江南灾。情图。这些东西其他人不明白是什么含义,但是朱由检知道这不是结束,多。灾。多。难的日子才刚刚起了一个头。从这一年开始,天。灾就不会接连上演,他要与上苍对抗的日子不过是起了一个头。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但若天命本就是死路一条,人事又怎么破这个困局。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连年的灾。荒最终拖垮了朝廷的财政,朝廷再也拿不出足够的救灾钱粮,这就让无数人走上了起。义的道路,也正是这股极具破。坏力的力量,最终使得大明雪上加霜,从内部彻底的四分五裂,猝尔奔向灭。亡。

    朱由检知道大明之乱,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于后金,而是来自于民。间的力量。古语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很不幸崇祯体会到的是被大水淹没的感觉,朱由检不想在体会一次,虽然知道所做的事情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他还是在半年前就派人去调查那些史上明末出名的叛。军头领,不说扼杀在摇篮中,但也要监控住,以求心安。

    “我半年前给过你的那份名单,查的怎么样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朱由检开口了,“都清楚他们在哪里了吗?”

    雨化田微微皱起眉,朱由检说的那份名单上面是一些人的名字,还有那些人的大致位置,不过那些人都不是官员,至多也不过是驿卒,其他的甚至是富农也谈不上,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雨化田不知道朱由检查这些人的目的为什么,因为他还特地嘱咐了这件事要隐秘的进行,让最安静的锦衣卫去查。

    “有些查实了,但还有一些在隐之给的参考位置上并没有发现。我推断他们应该是做了流。民,离开了原来的安身之处,现在路引的监察早就不严格了,他们若是换了一个身份,恐怕想要找到不容。”

    “是嘛。”朱由检直起了身体,这样的答案与他所料差不多,如果连李定国这个小孩都发生了改变,在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那么例如李。自。成这样的人物与历史有了偏差那也不足为奇,“改明就给我看看吧,哪些是已经查实的,又还有那些是没有找到的。已经查实的派人盯着他们,至于没有找到的……”

    朱由检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蝴蝶效应早就已经发生,没有找到的那些人是已经有了反。叛之心,还是泯然于众真的不好说。“没有找到的就先放一放吧。”

    “知道了,明天我就把调查的结果都带进宫来。”雨化田虽然不清楚名单上的人到底有什么来历,但是被朱由检暗中盯上一定不算善茬。而他也隐隐猜测,如果以前想过朱由检从后世而来,大明的气数将尽,那么一个王朝的覆灭,往往与造。反分不开,乱世之中说不准谁是下一个太。祖朱元璋,说不定那些今日的草莽,明日就是砍。杀大明王朝的侩子手。

    雨化田看着朱由检疲惫的脸色,忍不住伸出手帮朱由检理了理衣衫,拇指抚上了朱由检眼下的青黛,看来真劳心劳神很久了,“你若是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不要再熬夜了。”

    朱由检装傻地笑了一下。奇怪了,雨化田晚上又不在寝宫里面,怎么知道他是几点睡的。“我不是想熬夜,是这天热得睡不着。”

    “嗯——”雨化田的这声冷哼让朱由检傻笑地更加夸张了,只听见他说,“热的睡不着?都说心静自然凉,少想一些就睡着了。你要是不好好休息,能批得动这多么奏章?这个季节要是患病,有得你受的。”

    朱由检不住在心中吐槽,心静自然凉这话只能骗骗小孩子。他既是有一堆烦心事,又很久没有享受一下鱼。水。之。欢,身体内分泌都处在失衡状态了有木有。所以说能心静就凉下来,在酷暑里面做到好好睡觉的不是尸体,就是那些练了内功的非人类。

    但是朱由检脸上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希声是在担心我吧,怎么办我好感动,今天晚上恐怕更加睡不着了。”

    雨化田听了之后瞪了朱由检一眼,这人应该正经的时候总是歪题。“那你说怎么办,瀛台已经是三面环水,夜间本就比外面要凉爽,要是你还觉得闷热,该让王公公在房里多添一些冰。”

    朱由检一本正经地摇头,那些冰只能解决外部环境问题,都说处理问题要从根。上着手,他当然不能治标不治本,“希声,光这样是不够的。我这个毛病说大不大,关键是要找对药,你懂的。”

    雨化田看着朱由检无辜地闪闪眼,也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地问,“所以你想要怎么样才是对症下药?”

    “我这是相思病,晚上才会夜不能寐。”朱由检厚脸皮地凑了上去,这会倒是不嫌弃热的抓住了雨化田的手,“再说了冰块什么的,哪有你的制冷效果来的厉害。”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雨化田也是被弄笑了,看来真的是天热了,朱由检连好话都不会说了。    朱由检翻开了雨化田的奏章,‘田弘遇’三字映入眼帘,他看到这个名字就明白了大概。在朱由检登基之后不久,田妃就产下了一对龙凤胎,这事情又恰逢辽东大捷,要不是袁承焕身死,朱由检将辽东一事波澜不惊地放下,还不知道流言会变成什么。虽然明朝没有传位给皇庶子的规矩,而且不同于清朝,明朝的后宫妃子母族势力很小,多半都是来自于民间的女子,但想借着这股东风从中捞到一些好处的人总是存在。

    别人不好说,作为国丈爷的田弘遇没有因为女婿成了皇上就谋得更高的职位,心中本来就在泛着嘀咕,但好在他在扬州的锦衣卫里面混的还行,大家也都给他几分面子。知道了自家的女儿生了龙凤胎的事情,田弘遇的开心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终于是发达了,这可是大吉之兆,他在扬州是不清楚宫中的情况,但这个时候皇上是不能冷落自己的女儿,连着他在扬州也飘飘然起来。然后脑子一抽,就办了一件蠢事。

    朱由检懒得看下去,直接问雨化田,“他究竟做什么了?”

    “田大人在扬州为了皇上选美。”雨化田一本正经地说着,还把一个名册交给了朱由检,“这上面的几位都是田大人已经选中的美人。”

    ‘咳咳——’朱由检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选美?为了我?谁让他这么做的?脑子没有发热吧!”

    “这里面的事情臣就不知道了。”雨化田嘴角微翘,难得看到朱由检被囧住的样子,“不过田大人擅用了锦衣卫的侦测之权去调查那些女子的家世,下面的人就禀奏了上来。现在江南遇到大灾,若是让百姓以为皇上在这个时候正大光明地进行选美一事,似有不妥。”

    “你不要偷笑了。”朱由检伸出手气呼呼地捏了一下雨化田的脸,他这又招谁惹谁了,怎么平白无辜地要为了田弘遇背这个黑锅。他与眼前这位连谈恋爱相互深入认识一下的时间也不够用,哪有心思去选美。“这简直就是在胡闹,谁给他的胆子?”

    “隐之问我,我又不是田大人肚子中的小虫,怎么可能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雨化田抓住了朱由检的手,已经在后宫的人自己管不了,但是既然招惹了自己,要是有人还想让新人进后宫,那绝不可能。“也许是田大人看着皇上在深宫苦闷吧。”

    “有你在,我根本不会苦闷。”朱由检马上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老天不要玩他了,要是把雨化田惹毛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虽然他们算是相互表白过了,但实质进展太慢了,最多就是摸摸小手的阶段,什么时候才能量变引起质变。也因为他们都知道,现下两人之间更多是温情与倚重,要说是情根深种还真的没有,只是希望可以陪着对方身边,慢慢地过日子就好。

    朱由检被囧到之后,脑子没有停下思考,田弘遇能有这个想法,要说田秀英一点也不知情,说什么他也不相信,“这事情多半与田妃脱不开关系。”

    雨化田把一个大包袱扔给了朱由检,一点也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就回去午休了。朱由检看了是一阵气闷,凭什么糟心事都要自己来干,但让雨化田掺和到后宫宫妃的事情里面,以他们的关系来说实在不妥,于是他只能一肚子不爽地找上了田秀英。

    “恭请皇上圣安。”田秀英见到朱由检十分意外,这位没有踏足后宫已经太久了,最多就是来看看孩子,一般与自己也不说话,今天怎么会专程来呢?

    朱由检冷眼扫视了田秀英一眼,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让他爹做了那种蠢事。“朕不安。别跪来跪去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对田弘遇说过什么,让他在江南做了那么荒唐的一件事。”

    田秀英咬了咬嘴唇,皇上一来就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已经够安分了,有了一双子女也不见封赏,她也没有闹过,还要怎么样。

    “不要露出一张想办丧事的脸。”朱由检对田秀英的演技还记忆犹新,一点也不为她可怜的样子而动,这事情说起来自己更加的可怜,说不准已经被江南百姓按上了一个贪恋美色的名号。“你爹做的好事,你会不知情!竟然在江南水患的时候,还敢在江南选美,还说是朕要选美!朕什么时候要选人入宫了,你告诉朕,是朕下过旨意,还是皇后下过懿旨?!”

    田秀英听得先是一愣,然后就脸色惨白起来,这事情源头还真的在她身上。

    要说朱由检除了不入后宫,自己没有恩宠之外,生活上还真的没有什么欠缺。周淑娴这位皇后为人算是端正,她在后宫份例上没有苛待过谁,因为自己这里有两个孩子,甚至还添加了不少的份额。如果真的想要关起门来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可以说比起天启帝在位的时候,后宫中人人受制于客氏与魏忠贤,现在的日子简直不能更加美好了,吃吃喝喝睡睡又是一天。

    但是人心总是贪婪的,田秀英不是从来不曾受宠的袁妃能忍住深宫寂寞,也不是手握后宫宫务权力的周皇后。她受过宠爱,还有了一对龙凤胎,自然就想要更多,若是能让朱由检重新宠爱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让自己与孩子更进一步。所以田弘遇进宫来看她的时候,她提起过一句,皇上似乎对于现在后宫的几位都不敢兴趣,如果能有一个绝色女子入宫来帮衬自己就好了。

    但这句话是在去年的七月说的,已经过了快要一年了,她都以为自己爹在江南过地乐不思蜀把这件事情忘了,没有想到他居然赶在了今年江南大灾的时候被爆了出来。

    “臣妾只是关心皇上。”田秀英知道这事情要推脱是不可能的,只能拼命地想办法先圆回来,“去年父亲入宫的时候,臣妾对父亲说皇上政务繁重,……”

    “如果能有一个解语花,或者红。袖。添。香不失为一段美事,可以为了朕解解乏。”朱由检帮田秀英把后头的话补充上了,“但是你也不知道他蠢的挑了一个大家遭灾的时候让此事传了出来。或者这事情还怪不了你爹,因为他选人的时候,也猜不中江南会遇上水患。”

    “皇上,家父只是想为您分忧而已。”田秀英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一脸懊悔地站在边上。

    朱由检好气又好笑,他是真不明白朝政这么繁重,弄个美女进宫如何分忧?难道那个女子具有玛丽苏光环,她一来整个后宫都要做她的好姐妹,然后朝臣都被她折服,后金的皇太极因为她而放弃了攻打大明,起。义军也因此安分下来。再大开金手指,一下子从空间中拿出了足够吃十年的粮食解决了遍地灾。民的粮食问题。自己与她在这个过程中过上了相爱相。杀,最后幸福在一起的故事。

    朱由检心里的吐槽还没有结束,雨化田刚才还附上了一个名录,他庆幸里头的人没有一个熟悉的。还好没有出现什么陈圆圆,这位现在才是五岁的小女孩。也没有耳熟的秦淮八艳,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崩坏成什么样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