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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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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萨摩耶与短毛猫。咦,说起那两只果然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很久没有担心它们是不是被经纪人照顾的不错。今年土豆正式白天搬出坤宁宫前来学习之后,就连墨汁也给了土豆,让他从照顾墨汁开始学习如何与动物有爱的相处,学习如何正确的关心人。

    不要把话题扯远了,朱由检发现了自家的大儿子智商碾压了许多人几条街的时候,就知道寻常的教育方式行不通了。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不对反了,没有看过高智商反社会天才但也见过那些剧本,比如说还有两百年才会在柯南·道尔笔下诞生的犯罪界的拿破仑·莫里亚蒂,那就是妥妥的例子,小土豆一定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你又想到了什么?”雨化田看着朱由检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每次说到了土豆的事情,他总是想得太远,好像就怕一步踏错的样子。

    朱由检摇摇头,把脑袋中土豆叉腰阴笑把全朝大臣给坑了的样子抛了出去,“我只是有些担心,怪不得人家说儿女都是债,小孩不聪明就怕他以后担不了大事,但是太聪明了,又怕引导的过程中他学了不好的东西。”

    雨化田不太能够理解朱由检在朱慈烜的问题上的婆婆妈妈,就像对于雨佑仁他也喜欢,但就没有想得那么多,从小让他好好练武,再大一些了就多读写书当然不只是四书五经,更加大一些了他要走什么路就去走吧。

    “所谓不好的东西,可是又怎么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太子生在深宫,注定就要什么都见识一些,他若是学会了算计人,总比有一日被人算计的要好。”

    “我当然不是说这么做不正确。”朱由检也解释不清自己心中的纠结,正是因为太清楚土豆今后要走一条什么道路,所以他才更加的忧心。雨佑仁以后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官,如果想成为江湖大侠也不是不行,但是土豆能选择不做太子以后当皇上吗?有些事从出生就定下来了,别人眼中的幸运,何尝不是一种无奈的命定。

    每当朱由检面对前朝的形式就为了土豆以后的担子忧心一分,就算有了他的扭转乾坤,但是更难的是能后继有人把这片大好形势发展下去。

    没看到雍正劳碌了一辈子,选的乾隆前期也不算差,但到老了还是犯糊涂了。如今轮到自己身上,土豆是还小,但是以后的路已经在面前铺成了开来,作为一个皇帝又是一个父亲,不能保他一辈子顺利,但也要引导他不出大差错。

    还有就是藏在朱由检心中的谁也不能说,说了被当做疯子的小心思。要跳出皇朝更替的悲剧,是不是只有从上至下的打破皇帝这个专权的几千年定律呢。想想英吉利曾经做过的事情,君主立宪制这样的法子能在大明的土地上有一个大明式的改良方案吗?他这辈子是不指望了,土豆也可能轮不上,但是再接下的接任者呢?

    总之,朱由检看着土豆长大了,一个聪明的小孩让他也越来越喜欢,但想到以后他要面对的那些事情,土豆要面对的未来不只是面对整个大明,而是来自于整个世界的挑战,同时他也担负着能不能如何让大明这艘大船,在全球经济结成一体的路上正确航行。

    其他人没有想的那么远,也不懂皇上这个位子真不是人做的,就无法理解他心中的矛盾。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以后多照看一点。”朱由检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雨化田听了手上却是一顿,他听出了背后的含义,朱由检越做这个皇帝,越得心应手,就越发地想要离开,所以绝大多数人认为的太子继位还有十几二十年,操心这么多是吃饱了撑,在朱由检这里却是真的担忧。

    雨化田低头吃着土豆给的那份西瓜,今天的西瓜是真的甜,在井水中冰镇过之后还带着一丝清凉,他又想到了朱由检最初的问题,土豆与周皇后不算亲近,是因为他喜欢与聪明人在一起吗?

    雨化田神色不变地问朱由检,“太子把西瓜给皇后送去了吗?”

    “额。”朱由检呆了一下,他召唤了宫内万事通王承恩,“今个的冰镇西瓜甜,后宫那里都送了吗?”

    王承恩也想要呆一下,皇上已经很少亲自过问这样的事情了,虽然还是会习惯性地每月亲自抽查一些账本,就怕他们出岔子,但是后宫的规矩是严格定了下来的,即便几位娘娘都不受宠爱,却也不会受到苛责。这种事情就像是如果有人一枝独秀,还会有捧高踩低,但现在是一碗水端平,什么人享受什么待遇都是说好了的,没有帝皇的偏心,后宫也就自然平静一些。

    “回皇上,都已经送去了。”王承恩到底是大总管,也历练出来了,他看着雨大人面前的冰碗,突然福灵心至地想起了难道皇上是在关心太子的那一份都送到了哪里?“太子纯孝,还给皇后添了一份西瓜,让小路子送去的。”

    朱由检点点头,送了就好,不管怎么样他与周淑娴的关系淡的像水,可是土豆总是周淑娴的亲儿子。作为以后注定要做皇帝的人,朱由检不希望土豆太听话,没有自己的坚持怎么能做好皇帝,所以对周淑娴土豆应该有孝顺与关爱,但是言听计从是绝对不行的。朱由检可不希望有个愚孝的儿子。明朝为什么后宫的女子都来自民间,宫中妃子入宫前家中都没有特别的权势,这也是为了皇帝可以不受制于母族。不是有句话,真的有本事的皇帝,不用依靠后宫来平衡天下。

    比起朱由检与朱慈烜之间有的父皇与儿臣的关系,他希望周淑娴与土豆之间可以单纯一些,只是简单的母子关系,这样也许能给土豆一个更加简单的童年,不会有用孩子争宠,也不会有用孩子影响大局。可惜坤宁宫里面的周淑娴没有朱由检那么想的开。

    “皇后,您看这是太子给您送的西瓜,太子说了他分到的这个特别甜,小孩子吃不了那么多,就立马给您送了一份来。”邱婆子端着冰碗,扯出一个比大喇叭花都要灿烂的笑容,“这是在孝顺您呢,今后有太子在您定然也是过得顺心日子。”

    “是嘛。”周淑娴接过了冰碗,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也不太甜嘛!”

    邱婆子听着这不咸不淡的话,心中一紧。    “雨伯父抱!”土豆马上从朱由检的腿上跳了下来,小短腿几步路凑到了雨化田的身边,顿时感到了一阵清凉,夏天在雨伯父的身边最棒了,一点都不热。土豆还想着,如果让雨伯父捏脸倒是可以的,因为也能享受一下吹冷气的待遇,可惜雨伯父对他的小肉脸,没有父皇那样感兴趣。

    雨化田看到土豆满眼求抱抱的神情,又瞥见了一边朱由检隐秘吃醋的表情,马上把土豆给抱了起来,“太子又长高了一些,这段日子都在坚持锻炼吧。等到佑仁随着你吴叔回来,你们也能切磋一下。”

    “可是我总是赢不了。”土豆往雨化田的怀里蹭了蹭,让朱由检隐秘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小灯泡在自己抱抱福利就没有了。土豆完全没有接到他父皇的隐晦眼神,而是继续说着自己小烦恼,“佑仁学功夫总是比我快,是因为他是雨伯父的孩子,所以就继承了这种天赋吗?”

    好吧,没有谁会特意去解释雨佑仁只是雨化田收养的,雨化田瞥了一眼朱由检,你的儿子你来搞定,不要让他再继续问下去了。

    朱由检装作看不见,他也搞不定这个孩子,太会思考因果逻辑也不是好事,谁让土豆其实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就算在聪明知道的多,但是在感情与为人处世上这些是智商能一瞬间填补上的,只有慢慢地体悟才行。

    “所以,太子在其他方面比佑仁聪明。”雨化田安慰着土豆,“人总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占了,对不对。”

    土豆点点头,父皇说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似乎是相同的道理,人无完人才证明是人。“雨叔,今天的西瓜很甜,我听说你要来,特地给你留了一份呢。”

    “臣谢谢太子了,太子说好吃,那一定要尝尝。”雨化田对土豆微微笑了一下,土豆虽然小,但也很懂事了。

    朱由检看着被雨化田赞了一句后土豆眼睛更加亮了一分,就不想土豆再呆着继续灯泡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土豆,你还有一份要送到皇伯父那里,赶紧去吧,今天不是还要听皇伯父说望远镜的故事。”

    “儿臣这就去。”土豆有些不舍得雨化田凉凉的怀抱,外头的天气可是热了些,但是想到了望远镜与新到的那本天文学的书,还是离开了雨化田,“父皇,儿臣向告退了。”说完还朝着雨化田微微眨眼,表示他先走了。

    看着土豆离开,朱由检马上让王承恩也退了出去,坐到了雨化田的身边,“你说他怎么更加亲近你呢?明明我是他爹。”

    这句话带着酸味,雨化田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吃谁的醋了,只能找了一个借口,“也许聪明的孩子记事早,我可是在他出生没有多久就带过他好一阵子。”

    “也许吧。”朱由检却想起了周淑娴,因为土豆在乾清宫或者朱由校那里的时间长,已经很少回到坤宁宫休息了,这让她心中的失落是抑制不住的。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土豆与他的亲娘并不是很亲近。这个疑问也话赶话地说了出来,“可是土豆与皇后却不怎么亲近。”

    雨化田瞄了朱由检一眼,见他也只是在自己嘀咕,知道不是要求得一个答案,但是土豆与皇后不亲近,难道不是朱由检想看到的吗。

    在皇后的问题上,雨化田一向不多说话,就听到朱由检自己又做了一个猜测,“希声,你说土豆是不是天生喜欢比较聪明的人,比如你或者我。这样才能让他的视野更加开阔呢?”    最近朝廷中从上到下都在热烈讨论的送红包活动,对此毕自严深感头大,本来钱这个东西就不怎么够用了,皇上还要给官员们涨工资,这简直是胡闹嘛!不过皇上透露了口风,国人做事或者做官都明白一点,对于某些事情从说到做的距离可以很短也能很长,就看大家是怎么想的,对于这件事情上面的态度有多么迫切。

    朱由检急吗,养廉银子又不是发给他,而是从国库中拿出来,他能开口说要给已经不错了,就是给这波没事找事的人派一些两相扯皮的活,别来找他的麻烦即可。因此从说要涨到真的涨,其实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归根到底主要不是为了涨钱,而是为了给全国官员收入大普查做一个铺垫。所以关键不是涨工资,而是在它之前的大检查。毕自严看到了这一点,当然其他人也看到了,但是他们推不得。

    对于查钱这桩事情,下面的官员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就在一年半之前,为了要把驿站的开销直接归到户部管理,不再让地方上出钱,就查过一次帐。也是为了那次涉及到各个省的大普查活动,朝廷特别成立监查司,由一众特别会看账本的人组成。

    监查司有些神秘,它的组成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明旨下来通过了考核的官员,另外一部分人的行踪却只有锦衣卫知道,这群藏在暗处的人,就是当年被捕入狱的‘特殊人才’。

    他们原本十分精通做假账,没有假账账本何来挖国库的墙角,对于一些假账做的十分精妙的‘人才’,朱由检给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们的亲属全都由锦衣卫定点看守着,而这些人必须在今后的十年中翻阅成千上百本账册,查出来的比例与他们重获自由的时间、减轻罪行的可能性,完全挂钩在一起。

    毕自严觉得这招有些损,但是皇上说了每个人都有才华,而这些人能把朝廷的钱捞到自己的口袋中,而不是简单通过下面的人贿赂其钱财的官员就更加有偏才了。与其杀了他们、贬为庶人、流放边疆,都不如用他们的特长来赎罪要有效。要想抓贪污的人,就必须知道他隐秘的手法,以己度人,这些戴罪之身最合适不过了。所以毕自严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仁慈,真的物尽其用。

    人心中都有魔鬼。最初的贪念不再去考究为什么,可能是想要养更多的小妾,这个靠基本工资根本不够;可能是染上了收藏字画古董的风雅嗜好,这个就更加烧钱了;也可能是败家的儿子与狐朋狗友一直要花天酒地,没钱了就问老爹要,这个就是养不教父之过。原因已经不再重要,一旦沾上了就很难戒除。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

    因此,这次的全朝范围内官员收入大调查,在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他们将面对一些绞尽脑汁也要找到其身上漏洞的人,这些人都有火眼金星,能判断出你的基本工资与老婆嫁妆能够负担什么样的生活。超出了范围的,看看他们分管什么区域,就能有一二三四五的多项贪污选择可供查证。贪的小的可能只用了一种方法,那些收入与支出完全不成比例的,则是一定形成了一个贪污链条。这些都瞒不了人,在这个年头的大明,还极少出现吃穿住行都是清廉节俭,但是在家中的小房子里劈出了一个地窖,专门放黄金与白银的官员。这样只为享受囤积金钱快。感而不使用的人,已经多少有一些疾病了,不属于常规范畴。绝大多数的贪官,都会一掷千金。

    “父皇,那么这些官员也不想朝廷去查账吧。他们不会把罪证都藏起来吗?当然如果给儿臣瞄上一眼,藏了也就没有用了。”土豆一边自己挖着西瓜,一边与朱由检在讨论着由养廉银子引发的一系列行动。为什么是自己挖着西瓜吃,而不是等宫人切好,土豆表示更加原汁原味。

    朱由检对着这个虚岁四岁的儿子已经在心里面念叨过很多次了,土豆你是人不是土豆,看你如此聪明搁在以后妥妥是能进入门萨俱乐部的节奏。过目不忘、逻辑思维强、才是小豆丁却已经能够与朱由校用几门洋文进行交流了。某次把户部收上来的账本给他看过之后,已经能全面找到里面的假账弱点。如果这都不是天才,那么什么才是?!

    其实,儿砸你是高智商非反社会人士穿的吧,或者是带着系统重生,或者被外星程序俯身了,哪一样都好,要是土著的话,得要多打击人啊。

    “他们不想也不行,因为父皇给找了一个为他们着想的理由。送钱给人花,谁会真的不要呢?就算用仁义礼教做借口说不要,但是父皇一再表示要给,他们也不能往外推,否则就是心虚了。当然其中也不乏这样一个原因,他们不能真的抱成一个团说不要。所以说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朱由检一边在心中吐槽土豆的开挂模式,一边在引导着他接触朝政。你说太早了?不早了,想当年康熙七岁登基,谁知道土豆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呢。既然他的聪慧已经超过了太多人,也许连一般的成年人也跟不上土豆的知识面与接受能力,为什么不早点教呢?

    “可是父皇,除非查账的事情拖下去,不然总有真把钱给他们的那一天,国库的账册儿臣也看了,这两年都是维持平衡而已,因为几个地方受灾还免去了田赋,如此一来钱又要从哪里出来呢?”

    土豆是个喜欢动脑筋的孩子,他最初读书认字的阶段由不靠谱的朱由检与更加跳脱的朱由校接手了,而作为一个过目不忘的人,表示一炷香看一本书的无压力。掌握的语言越多后,看的书籍范围就越来越广博,其中充斥着各种新奇的东西。没有被一种思想束缚住的小孩,又遇上了教导要他凡事多问一个为什么的朱由检,那些飘扬过海的学说很快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反而是没有开始真的学习传统的四书五经,要到七岁之后才开始深入。

    随后朱由检就听到土豆自问自答了这个问题,“父皇说过百姓在天气不帮忙的情况下,生活十分的艰难,田赋是绝对不能增加,那么只有增加其他的东西,商人很有钱,难道是要增加商税吗?可是官商勾结,要他们增加商税也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那么就要给他们看到更多的银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了这些银子拿出并不多的税银。”

    朱由检的嘴角差点没有抽起来,因为朝廷在扯皮,所以能空一点教儿子如何处事的他,为什么现在有面对高级计算机分析数据的感觉,不过土豆你可以再聪明一些的,这个皇位马上就交给你也可以了,父皇就解脱了。

    “父皇想要开辟一条什么样的财路呢?”土豆严肃地问到,他的嘴角沾上了一颗西瓜子,配上仍然婴儿肥的脸,朱由检瞬间感到了反差萌三个字的杀伤力。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帕子为土豆擦去了西瓜子,没有能忍住掐了土豆的肥脸一把,得到了土豆不明就里的眼神一枚。父皇的眼神有些古怪,总觉得自己被当做玩具了。他见过几次小妹的布娃娃,有时候看到那个布头肥猫也有捏一把的冲动,但是碍于长兄的身份一直屏住了,父皇对自己的脸也是总有同样的嗜好。

    土豆放下了手中的西瓜,也没有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他逃出了朱由检的魔爪范围,在一边的脸盆中洗了洗沾上汁水的脸与手,拿着丝帕擦干净后对朱由检说,“父皇,我可以自己来的,你不要每次都捏我的脸。我听到吴叔说过,我的脸就是被扯胖的。我不要做胖子,胖子不好。听说原来有个福王胖王叔,就是他害的皇伯父生了一场大病。”

    这都是哪里与哪里,吴无玥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给孩子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朱由检心中憋气,他知道这话吴无玥是当做笑话说的,上次讲了这个年头不能太胖,因为只有贪婪过度、营养过剩、从不劳作的人才会变得很肥,而宫中的人多半都是清瘦型的。

    土豆看过史书,自然问了为什么会有太上皇。那么福王当初的谋反与朱由校的退位,应该也被说成了胖子想要反害了皇伯父的版本,能这样与孩子说嘛?!

    “你才多大,还没有抽条呢,想想你要读的书,也没有几年让你胖了。”朱由检说到这里还拿自己做例子,“都说父子长得像,看着父皇,你觉得你是会在胖子那一挂里头的吗?”

    “这很难说。”土豆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母后似乎比父皇要胖一些,“还有母后呢。万一儿臣的身材与母后比较接近怎么办?再说我和佑仁一起练功夫,他怎么就比我长得高了,也没有我的脸大,可见就算是保持了运动量,也不一定能瘦下来,个人的身体情况各有不同。所以,父皇你不能雪上加霜了,把我的小饼脸变捏成了大饼脸。”

    朱由检都被土豆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上前一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在土豆义正言辞的辩驳眼神下,也不再逗他了,而是摸摸他的脑袋,“好的,你说的有道理,父皇尽量不捏你的脸了。”

    “皇上,雨大人来了。”王承恩打断了天家父子的和乐场景。而土豆一听到是雨化田来了,就在朱由检的怀抱中扭动了起来。    雨化田从陕西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又一年荷花开的时候,朱由检也从乾清宫避暑到了瀛台,而这个满天繁星的夜晚,两人的心情都算不上好。

    “你瘦了。”雨化田见到朱由检后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自己离开京城四个月,一直奔走在陕西、山西、河南几省之间,为的就是查清楚这次冒良杀功背后所潜藏的暗线,他知道朱由检在京城撑着很累,但没有想到才是四个月而已就明显看到对方消瘦下去的脸。

    “这些日子是又没有睡好?”说话间雨化田已经把人抱在怀中,仔细端详起来了,而他发现朱由检又添了几丝白发,又想起查到了的那些事情,对于那些人更添加了一分杀意。若非被这些事情所累,也不至于让朱由检操劳不休,这幅面容怎么也不像才二十的样子,就是笑得温和,也抹不去那股眉眼间的风霜。

    朱由检把头靠在了雨化田的肩膀上,终于能安心地喘一口气了。他闭上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看到你,我也才觉得自己瘦了,怪只怪相思太苦,你走了我都吃不下饭菜了,吃了没味道,但又不能不吃。”

    雨化田没有把这句玩笑的情话当做情话来听,吴无玥这段时间带着熟悉风俗的马钱子去了南边,为了将来的海运事宜做准备,不到年节是不会回来了,朱由检是彻底没有人管了。关键是他那个头疼的毛病,多思多想就必然会发作,被这几个月的事情一闹,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只怕相思不假也惨了水分,而那食不知味是真的。

    “从前一直听你说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后来才发现最会折磨自己的人倒是你了。我在外面还时不时有个野味加餐,一点也没有食不下咽。你这么做,可见我们不是心有灵犀的,你说怎么办?”

    朱由检听到雨化田的话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想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被掉包了,这样的语气与他的人设一点也不符合。朱由检睁开了眼睛,使劲往雨化田的下颚看,还伸手摸摸了,“没有人。皮。面。具啊,希声什么时候会这样开玩笑啦,以前可从不会如此的。”

    “哼!”雨化田冷哼了一声,他从前是不会如此,可从前也没有把什么人真的放到心上。在京城的时候察觉不到,可是真的离开了之后,身边缺少了那个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空了一块。

    也许习惯才最会伤人,每次离开都会发现对朱由检有了更深一些的挂念,要说是为了什么,自己也弄不明白,可能只有在朱由检的身边,才有一种真实感。世间早就没有什么是自己真的所执着的,就连几年前想要谋得高位的心思也越发的淡了,要肃清朝局改头换面之难,让他也对权势二字有了更加深刻的思考。也许是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曲高和寡,也会高处不胜寒,那时就会更加对能有交心的人更加的交心了。若是换了上辈子,他定然会把这个能交心的人从一开始就铲除,不给自己留下弱点,但这辈子谁让他一开始要想要尝尝不同的滋味,反倒把自己赔进去。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话真的没有错,开始不懂朱由检为何要拼尽全力去撬动整个大明,后来也渐渐不问为什么了,也许踏上了那个位子之后就没有了一定能诉之于口的原因,愿与不愿、能与不能,都已经不重要了。

    朱由检对于这样的雨化田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哄了,他刚才的话不假,压力大没口味,加上能赏心悦目的人不在身边,自然是吃的少了,瘦了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敢认下这样的罪名,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心有灵犀呢。

    “都是我不好,绝对下不为例了。”朱由检拉着雨化田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若是我真的容颜消瘦了,你不会因为美人迟暮就不要我了吧?”

    “你说呢?”雨化田气朱由检不保重自己,但看到他的两个黑眼圈也不想耽搁时间,“快去休息,其他的事情等到明早再说。”

    朱由检放心不下陕西的事情,但对着雨化田这张不愿多言的脸也知道不能再撑下去,“我听话,这就去休息,但你一定要陪我。”

    虽然雨化田的面色不好,但是还是动作娴熟帮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躺到了床上。

    闻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朱由检紧绷的神经真的松了开了,什么晋商、什么乱。民、什么张献忠都留到明天再说吧,几乎是沾到了枕头就睡着。

    但是雨化田摸着朱由检的头发却忧思了起来。吴无玥的南下也不只是为了海运,也是去寻医问药的,朱由检的头痛病他不能定论,而其师吴又可擅长的也不是这一科,想要问问西洋有没有相对应的医术。雨化田没有忽略吴无玥当时一闪而过的为难,有什么病会让神医为难呢?

    “呼—呼—呼—”片刻之后,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雨化田侧过身抱住了朱由检,他本是听力极好,夜间休息也不能容忍其他的杂音,但现在却压下了心中百般滋味,只希望每日能听到这个呼噜声,便能等来心安的下一天。

    **

    然而日落日升,绝大多数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它来添麻烦就不来了,那些已经来的麻烦也应该要解决了。第二日,朱由检为了表示自己知错能改,好好用过了早膳,却也忙着问起了在陕西与山西之间的事情。

    “所以根据你的调查,这次的孙传庭遭到了攻歼,是范晁在背后的功劳!”朱由检在功劳两字上狠狠地加了一个重音,而他没有想到范晁与张献忠勾搭到了一起。

    雨化田对于范晁能在自己手下逃走也是气愤的,他想要抓的人从来还没有几个能逃得了,但是范晁不仅逃了还逃到了张献忠手下,用以前的人脉差点毁了平乱的大好局面。但这也能看出来在山西甚至往北一带中,这些手握财富的大商人能量绝对不小,要是早个二三十年,绝对是动不了这些人的。

    朱由检当然明白晋商在大明的地位,还有就是徽商与东南的沿海商人,他们都很有钱,却没有能给朝廷与百姓带来相对应的贡献,不单单是为富不仁,而是朝廷没有给他们一个表现的舞台。历史车轮碾压一路,到了如今已经不是靠皇权就能压住全球商贸萌芽的时候了,压制不了就要操控他们。不过他还是感叹了一句,“现在想来魏忠贤当初的做为也算误打误撞做好事了。要是没有他清扫了大半个官场,把万历年间的那些盘根错节用专权打散了,我们如今还更加的被动。”

    这句话朱由检能说,因为朱由检是朱由校的弟弟,但是其他人是不能说的,就是雨化田也不会,他经历过更早的明朝,心中自是认为如果从万历年间一切都改了,按照张居正的法子走下去,一切早就会不同。可是假设与如果在这里没有意义,还不如说些实在的。“好消息是孙传庭在陕西的平乱进行的十分顺利,从皇上为他担下了罪名,又一力用白杆军从下方与之配合,年底之前应该能听到好消息。”

    不过时不待我,这半年内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朱由检更加烦心的是这年大旱还是如期而至了,虽然有了土豆这样的高产量作物,但是天气不帮忙,应该怎么办呢?人都有一张嘴在那里嗷嗷待哺,但是按照这个天灾继续下去,以前的存粮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草了。所以作为一个人口与粮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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