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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未归相思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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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着急，在课桌里翻找起来，却仍然一无所获。
我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时候从教室后门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是再找这个？”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江舟忆带着狡黠并且得意的笑站在教室后门那里，手里拿着我的日记本。
我有些恼火：“你拿我的东西干什么？快还给我！”
她却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一页一页地翻着我的日记，还做出一副仔仔细细品味的模样。
我奔过去准备把我的本子抢回来，她手一收，我扑了个空。
“北葵向暖，南栀倾寒。这是你的名字，也是我爱的句子。”她声情并茂地读着我日记里的句子。
南栀倾寒，
南倾。
我扑过去抢我的日记本，却听见江舟忆得意张狂的笑：“如果老师知道她眼中的好学生也不过如此会怎样想呢？哈哈哈。”
拾肆 长日尽处你来到我的身旁②
我语塞，只好努力抢夺她手中紧握的我的日记本，江舟忆却每每都巧妙躲过，然后朝我得意地笑，笑声在我听来格外刺耳。教室里渐渐地来了几个同学，我和江舟忆仍然这样对峙着，教室里的人也没有理会我们。
我依旧是锲而不舍地想拿回我的日记本，她依旧是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讥讽的笑。
走廊上传来陆未晞和陆南倾说话的声音，然后江舟忆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淑女得不行，各种文雅各种娇弱。
我扑上去抢我的日记本，江舟忆明明闪过，却以一种电视里播放着的狐狸精被打回原形的姿态缓缓倒地，还从嘴里吐出来一声楚楚可怜的“哎呀！”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陆南倾的注意力。
陆南倾放下书包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头。
江舟忆就这样躺在地上，用很嗲的声音对着陆南倾一副很委屈的却像带点撒娇的意味的模样说：“陆南倾~你看她把我推倒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陆南倾。
我想起了八点档的电视剧里的低劣的戏码，原来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女配为了靠同情博得男主的心，用尽各种手段诋毁，诬陷女主来表现自己的柔弱，可怜。实际上不知道城府多深心多狠。
对于这种桥段我只能表示狠狠地嫌弃，及其恶心的剧情却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我不是传说中的女主，但我也只能表示真心看不得。
陆南倾撇撇嘴，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朝地上的江舟忆伸出了手。
江舟忆脸上的红晕分外明显，我还看见她洋洋得意的笑。
我也笑了，这样的剧情真的太可笑。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吃惊，陆南倾并没有扶起江舟忆，而是在她快要站起来的时候松开了手，江舟忆跌在地上，重重地。
陆南倾看了一眼江舟忆，带着嫌弃的语气说：“每天这么装，你不累吗？”
陆南倾朝我扬起一抹笑，我忍不住拍手称好。
地上的江舟忆马上换了个模样，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看着我。
“陆南倾你是疯了吗？你喜欢虞清欢对吧？”江舟忆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把全班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落在我和陆南倾的身上。
陆南倾没有接话，我用余光瞟了一眼陆南倾，他脸微微发红。
“哈哈哈哈，你们等着。”江舟忆朝我扬了扬她手中的日记本。
江舟忆笑了，笑得张狂。
我有些心虚，不知所措地看着陆南倾。
陆南倾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走回座位上，他跟在后面。
全班同学的目光聚集在我们身上，尴尬的气氛很浓烈地感受到，还有来自于江舟忆的，带着仇恨的眼光，以及急于报复的心理。
陆南倾在我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没有关系，清欢，我在就好。”
我在就好。
在我的记忆里，“我在就好”这四个字从来没有听着这样的感动。
我在就好。
陆南倾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话，让我有了被你保护得安安稳稳的感觉。
拾肆 长日近处你来到我的身旁③
江舟忆的行动果真应了她的那一句“给我等着”，她将我的日记拍了下来，将图片打印出来，贴在学校的公示栏里。然后又将日记本交给了老师，还将我之前因一封所谓的陆南倾写的情书而在篮球场等了几个小时的事抖了出去。
于是我就像之前的陆未晞一样，到处遭人指指点点。
我和陆南倾也去老师办公室报了到。
老师也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先是罚了江舟忆抄课文，理由是她侵犯同学**，然后将我和陆南倾，白煜秋，陆未晞四个人喊去办公室。
她说：“你们四个人玩得蛮好吧？”
我们点点头，然后坐在一边的闻讯而来的年级组长开了口：“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年级组长是个已经四十几的女人，语气里满满的是不屑和嘲讽。
我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班主任也噤了声，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我们。
年级组长见我们不吭声，又说：“成绩好没品德不一样的遭人嫌弃。小小年纪的谈什么恋爱还玩暗恋，你们有那个资本吗？”
她指了指陆未晞：“那个谁，你，就是上次那个被全校通报批评的女生吧？人家家长都来学校告你的状不晓得多少次了，一个女孩子家的也不晓得要点脸面。”
“还有你，听说你成绩不错啊，原来也是这么的不自重。才十几岁是人啊，为什么要害了自己不够还害别人。”她又把目光投向我。
我瞄了眼陆未晞，她头高高的扬着，像一个骄傲的公主，不屑于任何事物。
我没有反驳，陆未晞也没有。
白煜秋和陆南倾也处于沉默的状态，一言不发。
年级组长一副所有的事她都知道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臣服于她的贱民。
“老师，我们没有。”犹豫良久，我还是开了口辩解。
年级组长冷哼了一声：“没有？”
“恩。”
“你说没有那这是什么？”她一把抓起办公桌上的我的日记本，朝我们扬了扬。
我低下了头，不知道要怎么样去解释。
年级组长换了种语气，“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们这个年纪啊，喜欢谁谁谁都很正常啊但是啊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啊现在的喜欢啊根本算不了什么啊什么在一起啊约定未来啊其实什么都不算啊……”
年级组长的话很难让我不怀疑她曾经在中学时代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或是抛弃。
我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陆南倾将视线投向我身上，很纳闷的，我看了看年级组长，她仍然在一个人滔滔不绝自娱自乐。我微微松了口气。
……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蓝得澄澈，无云，太阳向世界洒下温暖。
我们最后的惩罚只是每人被罚了一篇两千字检讨，或许是因为平时成绩还可以，所以幸免于难。
上课的时候陆南倾传来一张纸条，我展开，瞬间红了脸。
“你喜欢我”，
纸上只有这样的四个字，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曾有，让我猜不透他的语气，是肯定，还是疑问。
拾肆 长日尽处你来到我的面前④
我没有回答陆南倾的问题。
我想他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明知故问的他，是试探，还是希望我知难而退。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从初遇他的那一天我自作多情得过分开始，我就一直抱着他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的想法，一直相信他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但是当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却没了底。
那些以为他对我是有喜欢的的感觉，只是心底梦话的一种外化而已。
我装作一副认真学习懒得理会他的模样，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很艰难地熬到了放学，回家路上我紧紧攥着陆未晞的手，怎么样都不放开。
然后陆未晞猛然记起来了什么，甩开我的手丢给我一句我东西忘带了就往回跑，怎么抓都抓不住。
原本走在我后面的陆南倾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旁，对着我轻轻地笑。
我瞬间反应过来，原来陆未晞匆匆忙忙逃离在我们的视线，只是为了给我和陆南倾创造所谓单独的空间。
我瞥了陆南倾一眼，准备回过头去找陆未晞，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我感受到来自于脸上的燥热，还有来自于心里的激动。
“虞清欢，”他喊我的名字，温润的嗓音淡淡传来，“你喜欢我。”
是肯定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不，不喜欢。”
“喜欢。”
“不喜欢。”
“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他语气里有调侃的味道。
我脱口而出：“喜欢！”
下一秒，我就听见了陆南倾得意的笑声，夕阳下的他，脸上也微微泛红。
我马上摇头，像摇动着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喜欢。”说完就转身向前走，不敢回头去看陆南倾脸上的表情。
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想起，我拿出手机，来自于nq的短信。
nq，南倾，
南倾，陆南倾。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拿着手机迟疑了一会，将已经准备发出去的“不喜欢”三个字逐字删去。
“恩。”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消息发送成功我突然感到有一丝心慌。
身后的陆南倾装作很惊讶的模样很大声地说：“哦！原来清欢喜欢我啊！”
我脸上发烫，转过身跑回去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别，别，别胡说，我才没有喜欢你。”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现在的动作是有多暧昧。
我急忙收回手往前走，却被他抓住手腕转了个圈又回到他的身边。
他说：“清欢，他们都认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包括老师。”
我点点头，用力将手从他手里挣扎出来，虽然我承认，对于他手心的温度，我有点贪恋。
“但是我们都知道的嘛，那只是他们以为不是事实啊，老师就是生性多疑不要管她们啦……”
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陆南倾打断“虞清欢我喜欢你。”
我愣在了原地，随即笑了笑：“怎么可能嘛，你不要逗我啦！”
“虞清欢，我喜欢你。”他将我的肩膀扳正，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很坚定的说。
拾肆 长日尽处你来到我的面前⑤
我愣在那里，心里是说不清的欢喜，但是又要一点心慌意乱。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他，如果我直接告诉陆南倾说我喜欢他，那样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
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虞清欢，他们都以为我和你在一起了。”
“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知道用“恩”来表示我的无措。
“那我们就真的在一起好不好，把他们说的，都变成真的，好吗？”他看着我，眼底满满的都是期待。
我手捏着衣角，低着头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
我好害怕，我和陆南倾只能拥有一段很短很短的美好时光，然后会是和陆未晞和白煜秋一样的结局，我们拥有一个交点之后再无交集。
宁可不曾拥有，也不愿意拥有过后再失去。
见我很久不曾说话，陆南倾的声音放低了些，似乎显得他并没有很强大的自信：“虞清欢，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还是迟疑了一会，没有回答。
“虞清欢，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瞬间黯淡，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
他说 ；：“哦，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感受到我眼里漫出来眼泪，轻轻地说，但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陆南倾，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期待，
你不知道我对我自己的不相信，
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
你不知道我对以后的害怕，
你不知道我对于我们以后会渐行渐远逐渐陌生再也不会有联系，
陆南倾你是个笨蛋，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语气里有点失望：“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每晚都会和未晞念叨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日记本里满满的都是我的名字都是陆南倾这三个字我不知道；你每次都会在午休的时候看着我发呆我不知道；你若什么都不做，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我一时语塞，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陆南倾……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回答我就好。”他似乎又恢复了他的耐心，很温柔地说，“告诉我，好，还是不好。”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就算早恋荒唐可笑，但在遇见心动之后仍然义无反顾，我将我的青春我的心整个完完全全交给那个人，我不后悔。”
我想，拥有过，总比如同过眼云烟消散于无形之中要好的很多。
人的一生，总要有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那么陆南倾，我把我的心交给你，让你的心带着去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把我的青春交给你，让我与你来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
“好。”我看着他，我很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于心底的高兴，但我还是轻轻地说出来这一个“好”字。
陆南倾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喜，他张开双臂，拥住了我。
轻轻的，也是紧紧的。
那么小心翼翼，他的怀抱，那么的温暖。让我不想离开。
拾伍 只怪时光太动听①
自从我答应了和陆南倾在一起，我们每天的三人行就换了种形式，和我走在一起的不再是陆未晞，而是陆南倾，陆未晞只是跟在我们身后或者是远远的走在我们前面。她一直有意为我和陆南倾创造机会，在这一点上，我真的很感谢她。
依旧是一个傍晚，细雨带风。陆未晞撑了把紫色的伞远远走在前面，因为我不愿，所以陆南倾和我都没有打伞，我们就这样并肩走在细碎的雨丝中，仅仅是想象，我都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浪漫的味道。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这句话用在这里原来刚刚好，虽然不是倾盆大雨，也没有多于的屋檐，但是我们的心紧依依然美到令人歆羡。
顾城风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身旁没有苏采蓝，也没有薛良辰。
他没有打伞，看到了我们便朝我们缓步走过来，表情凝重。
他在我们面前站立，静静地看着我和陆南倾，却什么都不说。
尴尬瞬间取代了浪漫的地位。身后的陆未晞走上前来，轻轻扯了扯陆南倾的衣袖，陆南倾看了看我，会意，和陆未晞两个人很安静地往前走。
我和顾城风对视着，无言。
他将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东西递给我，细碎的雨丝朦胧的距离，我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打开一看，瞬间凝重了脸色。
那是我的日记，被江舟忆拍下来，打印出来贴在学校公示栏上的，我的日记。
我记得在班主任和年级组长找我们谈过话了之后，公示栏里没有了这些东西，我也没有在意。
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顾城风的手里。
也许是见我脸色不好看，顾城风抿嘴，说：“那一天我在公告栏上面看到的，我把它扯下来了。”
我一直以为是陆南倾或者陆未晞将它扯下来的，却不曾想过，是顾城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干的这些。
“我开始不觉得是你写的，即使那上面有很大的虞清欢的日记本这几个字我也不相信，但是你的字迹，我太过熟悉。”陆南倾看了看我，“如果不扯下来，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谢谢你。”我拼命挤出这三个字来。
“阿宝，你，是不是真的和那个陆南倾在一起了？”
“恩，是的。”我放低了声音，“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阿宝，我原本来找你是想和你说可不可以不要喜欢陆南倾。明明我比他早认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间，决定不了一切，有些事情，并不是先来后到就可以解决的不是吗？对的时间也要搭配对的人不是吗？
“阿宝，我也曾在深夜一遍一遍地喊你的名字，我也曾在日记上一字一句写下我对你的心思，这些明明他都不曾对你做过，为什么你选的是他，而不是我……”
拾伍 只怪时光太动听②
我不知道用怎样的字眼怎样的方式去回答顾城风的问题。
他是我儿时记忆的主体，
他是我还没有出生就结下娃娃亲的“未婚夫”，
他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是唯一一个还记得我有个名字叫阿宝的人。
他代表着我儿时的美好回忆，却代表不了我的未来。
“顾城风……”
“阿宝，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吗？不惜赔上自己的名誉在学校里受人指点被人打骂？”
我看着他，很纳闷的。
他缓缓地说：“阿宝，江舟忆的事情薛良辰都告诉我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淡淡的声音被轻轻的风传来。
“阿宝，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对不对？你不再是我的阿宝了对不对？阿宝，阿宝，以后这个称呼，是不是会被别人继续叫下去，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了？”
他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几乎可以被风吹散，吹散，然后无痕。
我轻轻地说了一句：“不会。”
时间如流水而逝，谁还会记得，谁又会知道，我是虞清欢，现在的虞清欢；我也是阿宝，曾经的阿宝。
“我不甘心，阿宝，我真的不甘心。”
“但是阿宝，你已经喜欢上了陆南倾，而且你也和他在一起了，即使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也等你很久很久，我也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所以阿宝，他会替我来保护你，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对吧。那么，阿宝，再见。不要被他欺负。”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然后当着我的面将他手里拿着的，属于我日记的图片，撕得粉碎。
然后他将那些碎片向上一抛，碎片在空中旋转，纷纷扬扬地落下，在碎片落下的时候，顾城风转身离开。隔着扬扬洒洒的碎片，我看见了他的背影，很模糊，透着一股凄凉，还有落寞。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渐的，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看不见。就如同我们交织的光阴，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然后再也看不见，触不到。
我转身朝陆南倾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留下了满地的碎纸片。我在心里暗暗向环卫工阿姨道歉，让这碎纸片，带走我曾经的粉红色心事，还有以前的顾城风。
在我还没有追上陆南倾他们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于顾城风的短信。
――“她很像你，可是再像，她也不是你。对不起，再见，阿宝，再也，不见。”
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指的苏采蓝。
我心底阵阵泛酸，仿佛下一秒，我的眼泪就会决堤，然后喷涌而出。
我还记得顾城风每次见我都会塞给我两个棒棒糖；我还记得顾城风每一次都会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他的家里去为我准备很多好吃的让我这个小馋猫满足；我还记得那个无措的夜晚顾城风给予我的关怀，和温暖。
现在，是要和这一切说再见了吗？
顾城风。
最终也只能随着儿时的美好回忆，慢慢的，慢慢的被锁进记忆的宝盒，定格在过去了吧。
那么，顾城风，再见。
请你带着我曾经遗失的美好，一直走下去。
拾陆 哪怕路荆棘载途我亦无畏惧①
高二的文理分科我和陆南倾一个选了文，一个选了理。
陆未晞，白煜秋还有陆南倾三个人还是在一个班，我抱着一摞书走出教室的时候看到陆南倾的眼神中有一点点失望。
我知道陆南倾的想法，我们要在不同的班级里度过高中余下的两年时光，也许接下来的两年，在学习上我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我没办法，陆南倾想考a大，全国排名考前，我只有选择文科才会和他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在一起。
两年换四年，也算值得。
所以我不后悔。
即使后来的后来，我知道我们的四年不会在一起的结果，我也没有想过重新来一次。命运的安排，不可抗拒，自然有它的道理，不用过问也无须过问。
陆南倾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最终还是被陆阿姨和陆叔叔知道。
记忆中的那一天是高二那年冬天的圣诞节。
寒，下了雪，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白茫茫的雪，亮了眼界。
陆未晞很“识相”地先找了借口回家，留下我和陆南倾漫步在灯火阑珊，人群熙攘的街头。
华灯初上，我和陆南倾的手不知不觉就牵在了一起。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暖，我心底也升起一股暖意，慢慢蔓延至全身。
我们一路走，一路说笑着，那时候真的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天长地久的吧，那时候的虞清欢多希望时间定格在那一刻。
华灯初上，街头，紧握的十指交织的手，相视而笑的紧紧相依的人，定格在一瞬间，那就是我想要的永恒。可是命世界上从来不曾存在过永远。那时的自己太年轻，相信永远这个虚无缥缈的词汇。
快走到家里的时候，陆南倾朝着我笑，然后他的吻落了下来。
三秒钟而已。确切而已那算不上是吻，只是唇触碰的一瞬，凉凉的触感。
我略略诧异地看着他，不可否认，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到了，即使只是一瞬，与我而言也是别样的永远。
他轻轻地笑，然后靠近我耳边，低声说：“老婆。”
我感觉脸发烫，心里却是难以抹去的甜蜜。
12月25日，圣诞节，我和陆南倾在一起的第257天，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他的唇触到我的，触感存在脑海，深深的。
我和陆南倾相视而笑，家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陆阿姨站在门口，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随机一笑：“欢欢，南倾，刚刚还在念叨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呢，未晞那个死孩子，竟然把你们丢下就回来了，真是不懂事，快进来吃饭吧。”
陆阿姨笑得很随和，但我总觉得那笑声有些刺耳，那笑有些刺眼。
陆南倾很欢喜地应了声“好”就拉着我进了门，我看见陆阿姨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
吃饭的时候陆阿姨总是时不时说几句关于情感的话，偶尔还开玩笑说陆南倾有没有在班上看上哪个女孩子之类的话，陆南倾一直笑一直笑，也不回答陆阿姨。
“南倾呐，你对欢欢的感觉怎么样呀？”陆阿姨放下了碗筷，笑吟吟地看着我对陆南倾说。
拾陆 哪怕路荆棘载途我亦无畏惧②
陆南倾被问得耳根发红，我心里像是有只小兔子在乱蹦“怦通”跳个不停。
陆南倾没有回答，只是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想他偷偷传递过来的那个眼神也被陆阿姨巧妙地捕捉到，陆阿姨的笑声越发刺耳。
“欢欢，等你和南倾大学都毕业了，就让你们结婚怎么样啊！”陆阿姨见陆南倾没有回答，便转了话锋，将话题引到我的身上来。
“啊！”我小小吃了一惊。
我的“啊”字刚刚说出口，就听见陆南倾很欢喜的声音：“好！”
我感觉我脸上的温度瞬间猛然上升，滚烫滚烫的，我低下头不敢看陆南倾，更不敢看陆阿姨。
但是我的心里是欢喜的，这算不算是陆南倾对我的一个承诺，年少轻狂时候的承诺。
陆阿姨还是在笑，话语里掩饰不住的笑意，略带不屑：“南倾欢欢你们还小呢，小小年纪的懂什么呀！”
然后都没有再多说话但是我总觉得，陆阿姨话里有话，陆阿姨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我。
吃完饭之后陆阿姨找了借口让我和陆南倾两个人出门去帮她买东西，陆南倾满脸笑容，拉着我很高兴地出了门，我却总觉得不对劲，出门没多久就拉着陆南倾返回。
我们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屋内很静，陆未晞和我的房间传来些微的说话声。
我和陆南倾悄悄地挪步到房门口，陆未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妈，是真的，清欢和我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啦！”
“看他们今天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正常，未晞，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陆阿姨的声音较平常来看明显压得很低。
听见这话陆南倾的脸色渐渐变了，我却是出乎我意料的冷静。
“妈！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也没有坏处啊，你看看清欢人文文静静地，对谁都那么好，大哥还赚了呢。”陆未晞替我说好话让我很感动，心里暖暖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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