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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越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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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禄,本少爷的这些事情不许说出去,要是你敢透露半句,小心少爷我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小的知道,绝不敢对人说。”

这下轮到大个子阿禄苦笑了,他高大的身子在比自己矮了一个多头的威少爷面前唯唯诺诺。

唉,这大清朝的人际关系咋这么复杂呢?我也在心里苦笑不已。

“还有,寻找宝玉的事情先停一停,表姐说她会帮我找的,说不定就让她找到了。她说要在书院住下来,我也要摆个样子给她看看了。要是她告诉母亲,我的零用钱又要没了,这可叫我怎么活?”

主仆二人暂时无言,只有阿福在地上转着圈儿追自己的尾巴玩,一副狗儿不知愁滋味的模样,惹得心烦的威少爷一脚把它踢出老远。看看没有新的信息了,我转身离开花盆,向少主人的住处跑去。

之后几天果然平安无事。不是说没发生一点值得说的事,事情当然有,我是说没了威少爷的烦心事,而有了小蝶姑娘到来的开心事。最开心的人当属杨二少了。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不用少主人催他了,早早地来到书舍诵书、作文。因为小蝶姑娘也跟他们一起,在同一间书舍学课。

这下有趣了!你看,每天早晨往往是这样的一种情景:

天刚刚亮,杨二少就起床了。梳洗好,穿上杨老四每天拿出去洗晒好的长衫,一身精神地出了门。他匆匆在餐堂吃过早饭,然后拿着几本书就往书舍跑,常常是第一个到的学子。少主人按照自己的习惯完成生活上的事情后,等他来到书舍时,一半人已经在书舍里琅琅读书了。不是他不想早一些,其实他算是早的了,原先他都是前三四个进书舍的,这些天却反而迟了。他的时间没变,只是因为别人比他早了。

少主人坐下没多久,必定会出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原本专心读书的学子们很多都会抬起头来瞟一眼门口,读书的声音也小了不少。他们看什么呢?当然是看姗姗而来的小蝶姑娘了!

看,小蝶姑娘来了!袅袅娜娜,扶风摆柳,精致的发髻,粉白含笑的娇颜,曳地的长裙,盈盈一握的细腰,无不吸引着这些年轻学子的目光。小蝶姑娘一一跟他们打着招呼,弄得人人脸上一片喜色。杨二少呢?手里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念念有词,眼睛却偷偷瞟几下进来的小蝶姑娘。只有少主人浑不在意,几乎不抬头来看,一心一意读自己的书。小蝶姑娘的目光却大多落在了他身上,看他不理会自己,不由微微嘟起嘴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起书来。直到这时,早晨的有趣一幕才告结束,而下一天又会重新开始。

蹲在门口的我,看着这充满趣味的一幕,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但众人的反应悉数落在我的眼里,我就把它当做每天生活的调味品,算是乏味的书院生活里的一种乐趣。

我的乐趣当然不止于此。

蹲在书舍外面,我经常看到沙皮狗阿福。它也蹲在另一个书舍门口,等着自己的主人功课完成之后出来。我示意他过来一块玩,它却眨巴着眼睛,不愿过来。后来我发现,威少爷经常借故跑出书舍,带着它到草坪、树林子里玩。如果出来没看到阿福,必定会是一顿呵斥,重则踢上几脚。看它那可怜的样子,我不忍心了,索性还是自己玩。不过这几天威少爷出来得少了,有时没到功课结束时间,他竟然一次也不提前了。阿福看着我,开始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了,走一段再看看书舍门口,慢慢就挪到了我这边。它和我玩一会儿,又匆匆跑回那边,过一会儿又磨磨蹭蹭过来了。

我不禁为阿福感到悲哀,做狗做到这个份上,跟奴隶有什么区别?又庆幸少主人对我的好,愈发坚定了守护他的决心。

“阿福,快过来吧,你家主人今天不会提早出来了!”

我轻声唤着阿福,示意它放心过来。我现在发现自己的侦查力有了新的妙用:了解学子们在书舍里的情况,掌握他们的先生布置的任务,估计放课的时间。今天威少爷的那个白头发孙教习要他们用一个时辰写一篇八股文,“看”着威少爷抓耳挠腮的样子,我知道他肯定不可能提早出来。

阿福抬着婆婆脸,眨巴了几下眼睛,脸上马上乐成了一朵大菊花。经过几次检验后,它已经完全相信我能够掌握它主人的放课时间了。不再犹豫,阿福迈着四只短腿,扭着屁股跑过来了。

“阿黄大哥,今天去哪里玩啊?”

“今天啊,今天去水潭边的竹林里玩吧。”

我带着阿福边跑边说,来到经常游泳的那个水潭旁边。我身上一凉,夏日的暑气跑得远远的,感到无比舒畅。

休息了片刻,我们钻进了水潭边上那片密密的细竹林。

“阿黄大哥,你小心些,上次我走进这里面,被竹子卡住了,还是主人进来才把我抱出去的呢!”

阿福提醒着我,脸上满是自豪和激动。

至于这样吗,不就是从竹林里救出来么?我有些看不起阿福的表现,转念想到威少爷平日对它的态度,又理解了它的心情,也就不出言打击它了。

竹林里着实难走,一竿竿细细的竹子直直地挺立着,密得仅容我挤过去。我好不容易走进了一段路,前面实在是过不去了。正要退回去,脚下一落地,踩到了一个光溜溜的东西,像石头,又感觉不是。

“咦,这是什么?”

我用前肢扒开地上的枯竹叶,一块墨绿色的东西出现在眼前,上面还系着三色丝绦。

我用嘴叼起那块扁圆状的墨绿色石片,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谁的味道呢?我在脑子里快速搜寻着,暂时没有对应的人。

“阿黄大哥你怎么了?”

另一边的阿福转过头来看我。它与竹子奋战了半天,闯得比我前面些。我把嘴里的东西朝它晃了晃。

“啊,是我家主人的宝玉,原来在这里!”

阿福几乎是高叫起来了,瞪大眼睛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看着我嘴里的东西,就是它口里说的宝玉。这就是威少爷折腾了许久,找来找去找不到的宝贝宝玉?

我叼住宝玉,慢慢往后退,总算退出了竹林。阿福也出来了,跑过来看着我。放下了,我才开口说话:

“阿福,这个真的是你家主人的宝玉?”

“是的,肯定是!”阿福语气坚定地说,“我认得这块宝玉,就是它。你闻闻,还有我家主人的气味呢!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主人为了救我,把宝玉丢在竹林里了!”阿福脸上又是一阵激动。

我一闻,才把气味与人对应上,的确是威少爷身上的味道。

确信无疑了,我重新叼起宝玉,带着阿福跑回书舍去。

回到那里,事情的进展如我所料,进行得很顺利。少主人出来后,首先发现了我放在地上的宝玉,后来威少爷出来了,也看到了他的宝贝。他们一群人一起跟着我,到丢失宝玉的地方去看了。威少爷自己也记起丢玉的那天的确来过这里,是为了解救困在竹林里的阿福。

事情水落石出了,威少爷倒也光棍,当众(主要是当着小蝶姑娘的面)向齐峰表示了歉意,二人握手言欢。“偷宝玉事件”至此才算落幕,最终皆大欢喜。

站在一旁,看着脸上恢复了平静的齐峰与威少爷,少主人拍着我的头,我舔着他的手,都高兴极了。眼睛的余光里,我看到小蝶姑娘正在看着我们,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我心里一动,这种眼神太熟悉了!翠儿以前看着少主人时不就是这样的眼光么?

我恍然而悟,摇头摆尾地看着少主人,真想大声告诉他:少主人,有人看上你了!

(2010年的最后一天了,三更一万三千字呈上!顺便祝书友们在新年里开心、顺利、健康、和美!!咱们明年再加油哦,也请你多多支持猛狗,谢谢!

第52章 怪客连连

我没有告诉少主人什么,包括小蝶姑娘是威少爷的表姐这件事。没法像人一样说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即使我能说人言,也一定不会对他多说什么。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每个人都要自己去面对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法包办代替。人是这样,我们狗狗也是这样。就像阿福,我就不能对它的处境改变什么。真想要改,主动权也在它自己身上。

不打不相识,威少爷与齐峰居然很快由敌对变成了朋友。也许是想弥补自己对齐峰的愧疚,威少爷放下了架子,经常跟齐峰待在了一起,名义上是向他讨教写文章的方法,实则是示好。进出书舍,到树林里散步,二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有几次,威少爷请大家的客,在餐堂里炒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请了少主人和齐峰、杨二少。尽管不能喝酒,他们还是吃得酣畅淋漓,连呼痛快。连带着,我和阿福也一饱了口福,肉骨头吃得直涨肚子。实际上少主人和杨二少平常吃得并不差,有杨二少这个“钱袋子”在,我们隔三差五就能吃到杨老四从新昌城里带来的好菜。

威少爷请客吃饭其实是为了齐峰。

齐峰的家境不好,能够来书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的生活一向朴素,吃的、穿的都很简单,甚至是粗陋。面对自己窘迫的境况,我能感觉到他内心里的自卑。对于处境不好,尤其是家境不好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别人异样的眼光。他们的内心非常敏感,有时候他人无意识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可能都会令他们的自尊心遭受伤害。因此,主动与他人,特别是条件好的人保持距离,完全是他们的下意识行为。要不是少主人向来待人平和,处处能替他着想,恐怕他们也很难走到一起成为不错的朋友。

威少爷似乎也知道了这点(我怀疑是小蝶姑娘指点他的。因为我看到他有几次到书院左侧教习们住的翠云轩,也就是小蝶住的地方去),他拉上少主人几个人,好像也是“顺便”叫上了齐峰,一起在餐堂大快朵颐起来。在大清朝,读书人是要注意保持斯文形象的。看着齐峰吃得满嘴流油,少主人他们没有轻视他,反而脸上含笑,自己也小小地放肆了一回,场面很是热闹,又和谐。看得其他学子们连连称奇,此后看威少爷的眼光也慢慢发生了变化。此为后话,暂且不说了。

总之,我很乐意地看到,少主人在书院里又有了两位好友,齐峰,还有公子哥儿威少爷。他们四人每天同去书舍读书,同在一块就餐,同到屋外散步,还一起争论一些书中遇到的问题。就像我跟阿福一样,待在一块儿,其乐融融了。

不止于此,小蝶姑娘也加入进来了。她总能找到理由与少主人他们在一起,谈谈诗文,弄弄书画,说说趣事,惹得不少学子眼红不已。杨二少依旧拼命表现自己,在闹出了几次笑话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小蝶姑娘的点头称赞,他的积极性更高了,高得连一向苦学的齐峰都有些吃不消了。每当杨二少早早叫他去书舍时,他也借故逃了几回。

小蝶姑娘据说是自己想来书院进修学问的,我猜想她的目的不在于此,隐约觉得跟少主人有关,又苦于找不到证据来证明。后来一转念,在这个连蚊子都是公的的书院里,能经常看着一个养眼的漂亮女子,也不失为一种享受,我又何必去戳破这层纸呢?

威少爷也很快发现了杨二少在追求小蝶姑娘。这下他可高兴了,两个公子哥儿马上有了共同语言。我偷听了几回,他们竟然躲在一边交流起吃喝玩乐的经验来了,说到开心处,两人哈哈大笑,脸上闪出了同样的光芒,美美的,陶醉的,还有几分坏坏的。

“加油哦,如果你能追上她,我请你到绍兴城里最大的得月楼喝酒,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威少爷怂恿着杨二少,眼睛瞟了一眼正在和少主人、齐峰讨论问题的小蝶姑娘,脸上竟有些许邪意。这小子一定在想着法儿报复他的表姐了!我猜想着,心里不免替他惋惜,威少爷啊,你的愿望十之八九要落空啰!

紧张的功课之余,书院里组织了几次集会,众多的才子们各施所能,琴棋书画轮番上阵。尤其是面对小蝶姑娘这个美女兼才女,学子们的热情分外高涨。说到这种种才能,我不能不特意说说小蝶姑娘。以前我只听说她是一个难得的才女,就是不知道难得在哪里。这次一看,果然非同凡响。

先说琴。

那天晚上,在书院的最大的一块草坪上,众人举行了一次才艺展示。在听了笛子、二胡等表演后,小蝶姑娘出场了。依然是嫩黄的衣衫,浑身上下一股清新之气,令人眼前一亮。还不止于此。轻轻一拨,她开始弹奏了。似流水,像天籁,一张古琴在她手下变活了一般,连我这不太懂音律的狗狗都听得如痴如醉,其他人的反应就可想而知了。弹完了,草坪上静得只听得到蛐蛐的鸣叫,仿佛也在为她伴奏。

再说棋。

其实我不懂棋,只看到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那儿,手里“噼噼啪啪”动个不停,最后总有一人说对方棋艺高超,自己甘拜下风。我看过小蝶姑娘与学子们下棋,手指捻着个或黑或白的棋子,轻轻巧巧地放下去,很是耐看。别看她这么文气,结果却总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少主人,那些学子无一不在她的面前认输。

少主人下棋我以前见过。在家里时也看到过他与女主人对弈,常常是女主人的手下败将,怎么在小蝶姑娘面前却厉害起来了呢?

我不知道,小蝶姑娘也不服气,多次课余邀他“手谈”(少主人说的一个词儿,后来我才知道是下棋的意思)。输了,就静静地看着少主人,看得他慌忙起来,带着我逃之夭夭了。

书画放在一块儿说。

“轻舒皓腕,笔走龙蛇”(学子们说的),很快地,一幅字或是一幅画就从小蝶姑娘手下诞生了。看得几个长着胡子的教习也连连点头,其他学子就更五体投地了。少主人也说自己不如她,要向他多多请教。没想到小蝶姑娘抓住了这句话,经常邀请少主人去书院的画室,弄得看到她来了却空欢喜一场的杨二少偷偷翻了好几回白眼,又不得不在一旁陪着,也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不免又要受到威少爷的“打击报复”。

不知不觉中,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上午,少主人他们正在书舍写文章,我和阿福在外面的屋檐下互相用嘴咬着玩儿。跑着,跳着,我看到三四个人向书舍走来,走在前面的是管理书舍事务的张掌教。他边走还边对身旁的那几个中年人说着什么,后者也不时点点头。

我看着那几个人,感觉他们身上似乎有些与书院里的人不太相同。可要说不同呢又相同,都是身穿深色长衫,最多头上戴了一顶瓜皮帽。不同在哪里呢?我看着他们走近了,心里琢磨个不停。有点事情做总胜过无聊,我跟在了他们后面。阿福却躺在檐下懒得起来,我也不叫它。

“各位前辈,此处为学子们诵书、作文的书舍。本书院现有学子一百二十余人,分为六个书舍授课。其中有二十三人已经考中了秀才,今年秋上都要去参加秋试。诸位请看,这两间就是你们要看的秀才们授课的书舍。”

张掌教对那几人介绍着,领着他们走进了一间书舍。我不能进去,躲在门边用意识“看”。

这几个人一走进去,里面正在埋头写文章的学子们都抬头来看他们。张掌教忙轻声对前面的教习低语了几句,教习点点头,用手势示意学子们不必介意,做自己的事情就是。学子们又低头写字了。

跟着张掌教的三个中年人各自在书舍里张望起来,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目光主要还是放在学子们的脸上,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又不多作停留,眼睛凝视一下就扫过去,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们是在找人吗?不会吧,问一下张掌教就行了,何必要舍本逐末?看张掌教对他们客气的神情,他们应该是有身份的体面人物。嗯,有趣有趣!

我“看”着,又找到了今天消磨无聊时光的东西。好奇,永远是有意识的生物的共同特性!

这几人把书舍里的学子看了个遍,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微微摇摇头,然后冲着张掌教一笑,露出满意的表情,示意可以出去了。他们鱼贯而出,向少主人所在的书舍走去。

还要看?还要找人?

我偷偷跟着,不理会阿福在那边向我眨巴眼睛,要我过去和它一起玩。阿福也爬起身,屁颠屁颠跑过来,也在后面跟着。我急了,怕它坏事,瞪了它一眼,不让它跟着。它停了停,皱起婆婆脸,努力挤出一些笑容,讨好地吐吐舌头,又走了过来。我没办法,只好随它跟着,心里恼恨这块不合时宜的“牛皮糖”。

那几个人已经进了书舍。我“看到”他们故伎重演,先是装模作样四处看看,最后眼睛都是往学子们的脸上瞧。当他们看到坐在前排的小蝶姑娘时,都是微微一愣,然后放过。

然而,当他们看到少主人时,眼里一下子变得复杂了。有惊,有喜,有恍然,五味杂陈,我很难准确说出来,也暂时理解不了。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匆匆看完,然后又出去,似乎还有些慌乱。

看着他们向着宿舍那边走去,我不再跟着了,只用意识细察。

一人与张掌教在前,二人在后。后面两人又互相对视一下,一人轻轻脱口而出:“对,就是他!”声音轻得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却也落在了我的耳中。

就是他?就是谁,是少主人吗?

我疑惑了,难道他们要找的人是少主人?怪了,要找人就大大方方地找嘛,干吗弄得如此神神秘秘?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站在那里胡思乱想,想到最后也没个结果。抬头望去,那几个人已经看不见了。

带着疑惑,我留了一个心思,注意起进入书院的陌生人来。之后几天却是风平浪静,没发生过任何我认为异常的事情。

就在我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渐渐松懈的时候,没过几天,类似的怪事又发生了一次。

那天晚饭后,很多学子都在草坪和树林里散步,消除一天用功带来的疲劳。少主人带着我,我后面是阿福,再后面是紧紧跟着小蝶姑娘的杨二少。威少爷和齐峰走在最后,不知在说着什么,说道开心处,都是呵呵笑出来。

这样的情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我也见怪不怪了。

走到一块人不多的草坪,在干净的草地上坐下来。他们看着天上的云霞,各自又施展才华,以夕阳为题,开始轮流吟诗作对。我一边跟阿福玩着,也耸着耳朵听听新鲜。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杨二少张口就来了两句,无限深情的样子。不料却引来其他人的讪笑,笑他这个“难得兄”拾古人牙慧,算数不得。他只好挠挠脑袋,苦思新句去了。

“我来两句吧……”

齐峰的话音未落,那边树林里忽然脚步声一响,大踏步走出几个彪形大汉来。他们直冲冲地向我们过来了。我一惊,感觉来者不善,连忙起身站在少主人身旁,全身肌肉紧张,足底抓地,随时可以跃起迎击。

“几位公子好雅兴啊!”

走在前头的那人大概三十几岁,脸上白净,也是读书人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他冲着坐在地上的少主人他们拱一拱手,眼睛快速在众人脸上扫过。看到少主人时,眼神一亮,略一停留,又看到了别处。

咦,他也对少主人感兴趣?

“哦,还有一位女公子,幸会、幸会!在下绍兴府夏智,打扰众位的雅兴了,请恕在下冒昧!”

这个自称叫夏智的人又是躬身施礼。这时少主人他们已经站起身来了,也各自回礼,口里说着客套话。我发现站在夏智后面的两个短装大汉,眼睛也在矮自己半个头的几个读书人脸上端详。他们在架势上像是前面夏智的跟班,但直觉告诉我,他们的神情绝不是如此。年龄相仿,孔武有力,我在他们身上察觉不到主人与仆人之间的那种感觉,就像威少爷和阿禄那样的。

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很自然就想到了这几个问题。可惜没等我仔细探究,他们与少主人之间的交流就结束了。说了几句“以后再来讨教”之类的话,躬身,挥手,叫夏智的带着两个手下向另一边走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似乎感到有些不对劲儿,又很难说出问题在哪里。凝神听过去,走出了很长一段路的三人好像在说着什么。

“对,就是他!”

那个叫夏智的似乎很是激动,声音里有些颤抖。这句常人听不到的话一下子撞击着我的心脏。

啊,怎么又是这句话?

一时间,三个中年人和刚才的三个人的形象在我眼前交叠着,相同的举止,相同的话——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都对少主人这么关注?

都是谜,古怪的人,古怪的谜!

身上一沉,我感到头昏脑胀起来了……

(怪客出现了,猛狗在大清的精彩正式拉开序幕!呵呵,貌似有些慢热吧?别心急,这些都是必要的铺垫,后面就紧凑多了。)

第53章 四大美女(一)

第二天一早,昨天被杨二少打发回城去的杨老四带回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大包还冒着热气的包子,这是杨二少特地叮嘱他买来的。吃腻了餐堂里的早饭,现在杨二少又开始想着法儿吃新昌城里的风味食物了。跑腿的自然是杨老四,当然少不了其他人的份。

嘱咐杨老四把这种水晶包子送给威少爷和齐峰,杨二少自己也拿着一些,兴冲冲跑去给小蝶姑娘“献宝”去了。每次有了好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小蝶姑娘。

看着他走远了,胡子拉碴的杨老四无奈地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少主人,说是他的家信来了。少主人接过信,顾不得吃包子,急忙打开来看。这是他第三次收到家里的来信了。前两次看过后,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除了脸上幸福的笑容,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来。今天却不同了,刚看了没几行字,少主人竟然“啊”地叫出了声:

“啊,太好了!太好了!”

很少听到他这样高声惊叫,把一旁的我和刚要离开的杨老四都吓了一跳。

“林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杨老四连忙问出了我也想要问的话。

“我家,我家娘子有喜了!”

少主人涨红着脸,一脸的兴奋,他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恭喜,恭喜!”

杨老四抱着双手连连摆动,差点把手里的包子掉落在地,也是一脸喜气。

“有喜”?有什么“喜”?

我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他们脸上阳光灿烂,照亮了整间宿舍。

“同喜,同喜!”

少主人拱手还礼,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呵呵,看他美的,一定是极为开心之事了!

“汪汪,汪汪!”

我不管懂不懂了,摇头摆尾,放声叫着,与他们开心在了一起。主人的开心就是我们狗儿最大的快乐嘛。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

门外施施然走进了公子哥儿威少爷,他看着少主人,不解地问道,眼睛很快看到了杨老四手里的包子。每次知道有好吃的,他就会自己过来,今天也不例外。

“威少爷,林公子家里来信说,他的娘子有喜了!”

杨老四一边递上分好了给威少爷的包子,一边替少主人说。

“哦,嫂夫人有喜了?哎呀,恭喜林兄,贺喜林兄啊!”威少爷的反应也不慢,拱手施礼,包子也不接了,脸上漾出了笑容。他回过头对杨老四说:

“老四,二少和齐公子都还不知道吧?嗯,你快去告知他们,今天中午我请客,加几样好菜,你跟阿禄都有。快去,快去!”

看他的样子,比少主人都要兴奋,好像喜事是他自己的似的。呃,好像他还没成亲吧?

午饭果然丰盛了许多,几个人以茶代酒,连吃带喝,乐得不得了。

杨老四和阿禄也笑眯眯的,因为他们的主人都允许他们喝了一点酒,还加了好菜。有几次我看到老四和阿禄偷喝酒,知道他们对酒的感情。

我和阿福呢?大大的肉骨头吃了个饱。

唯一的遗憾是,小蝶姑娘说是身子不舒服,让小秋来说了声,一天都没看到她的身影。她不来了,引得几位公子连道遗憾,更引得每天习惯要欣赏她们主仆二人的众多学子们眼里很是失望。

半下午时,一辆马车的到来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跑过去一看,走下车来的是多日不见的王少勋。本来不想听他与张掌教的谈话的,但无意中的几句话吸引了我,我躲在门外听起来。

“什么,你说有绍兴府的人来书院考察?他们是什么人,考察什么?”

王少勋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的,院长。他们自称是绍兴府人氏,复姓闻人。他们说家中子侄辈初长成,想要送进书院读书,听说我们书院在绍兴府首屈一指,特意前来考察一番,以备家中长辈定夺。”

“那他们看了哪些地方?”

“主要看了书舍、宿舍和餐堂、圣人堂等处。其它地方未去,因为他们中途说有急事,就匆匆而去了,还未来得及详谈子侄求学之事。”

“哦……亦属正常。”

王少勋似乎若有所思,中断了询问。

“院长,还有一事我要向你禀明。因此事关涉书院安危,还要请你评判、明示。”

张掌教又躬身说道。

“什么事有如此严重?你快说吧,别客套了。仲文兄,早就说了不必客气的,你却总改不了。”

王少勋的语气有些急迫起来,跟他平时的稳重平和大为不同。

“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听看门的喜贵说,有三个外地人骑马强行进入书院,怎么拦都拦不住。喜贵问他们来书院干什么,他们说是找人。问找什么人,他们又都不肯说,只说要自己进去寻找。喜贵拦他们不住,放进他们后就赶紧来找我。待我得到消息前去找那几人时,一时没找到。后来在晚饭后,我听几个学子讲他们在树林边出现了。我赶忙过去,总算看到了这三人,他们正要骑马出书院。我迎上去问他们的来意,他们还是说找人。我问要否帮忙,他们说不用了,然后就驱马离开了。”

张掌教说了一大堆才把事情说完。

“他们有没有说是哪里人?到书院找的是什么人?”

“都没说。听口音,也像是绍兴人。临离开时,我好像听到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称另一个家人打扮的叫夏勇。这三人身材都很高大,穿长衫的还好,另两个短装打扮的要高出我大半个头,皮肤都是黑黑的。”

“三个人,不是四个人么?哦,哦,我知道了!”王少勋好像在对张掌教说,又好像自言自语,“这件事我知道了。仲文兄,你放心,我会处理这事的,你主持好书院的事务就行了。”

又问了一些书院的日常事情,王少勋没有发现疑问,我也没听到其它特别的东西。于是,我离开接待的那栋房子,仍旧回书舍前跟阿福一起玩。

下午课结束后,王少勋来找少主人了。

进到宿舍里,威少爷、齐峰也在,他们还在热切地谈论少主人家信中的话题。知道现在,我才知道“有喜”是女人怀有身孕的意思,着还是阿福告诉我的。你说怀孕不久得了吗,干吗说得这么文绉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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