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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成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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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也幸好是从小活在一方小院儿里,还幸好孩子本性纯洁,否则,哪里会有他唐尧的豆豆儿。
  “过来。”放下手上的女孩子睡衣,唐尧朝站在墙那边的豆儿招手,待看见豆儿小跑着撞进自己怀里时笑出声“我就站在这里呢。”
  唐尧说“我就站在这里呢。”语气戏谑,可是揽着闺女儿的胳膊紧紧的。
  豆豆儿脸蛋红了一下,知道人家是说他就在这里呢还用得着去亲照片,于是垫着脚尖亲了唐尧脸一下,懵懵的小兽一样,鼻尖翘翘,像是边嗅闻边亲了一嘴儿,放下脚尖儿,看见唐尧朗笑出声豆豆儿羞愤的拿脑袋瓜撞了这人胸膛一下。
  “再亲一下,这边也要。”唐尧是极满足的,男女之间如果两方都能表达出自己的欢喜和喜欢,那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唐尧其实不指望豆豆儿能像他那样疼宠着她的,可是小人一点点表示就让唐尧觉得她疼她其实还不够,因为疼极宠极的孩子多少是带着点任性的,可是他家孩子懂事极了。
  “啵”另一边也亲了一口,小人不说话,唐尧心里已是绵软至极,两手下去托着小家伙鼓鼓囊囊的小臀瓣儿也学着豆豆儿在小家伙两边脸上各亲了一口,最后咬了翘翘鼻尖,拍着小屁股说自己玩儿去吧。
  豆豆儿擦着脸上的口水又去玩她的拼图,她不知道她马上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她只是很高兴,唐尧说这是她们的结婚照,结婚照里面有结婚这两个字的,豆豆儿还当她已经结婚了,虽然她知道结婚其实还是有仪式的,只是她们从很久很久之前就跟结婚了一样生后在一起,她当她们结婚很久了。
  唐尧在收拾床铺,家里所有的家务几乎都是他干的,人家说不要让一个男人成天和家务打交道,这会让一个男人变得琐碎,可是这个男人做这些男人气还是很重,挽了衬衫袖子,身上有很浓的居家气息但还是英挺,眼睛也还是深黑,只是表情柔软。
  唐尧很珍惜在这方小院儿里的生活,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不能住这里了,若是他父亲退下来,那他必定又要住到部委大院儿里,那时候他的家里就不再是他们两个人了,所以最后仅剩的这些他可以亲自看护豆儿生活的时间里;他愿意方方面面的照看好。
  看了不远处坐在地板上玩儿拼图的女孩儿一眼,唐尧隐忍了很长时间才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方才他其实很想和豆儿说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后天我们唐家的户口本上就又多了一个人,可是他没有说,说了不知道小家伙又是怎么个表情。
  梦里出现了很多次的事儿,将要真的发生了,唐尧经历过很多大事儿大场面,然还是激动,这是他的人生大事儿,他怎么能不激动。
  明天就要布置喜房了,真好,真高兴。
  董家西山小别墅里。
  董庆峰长长久久的站在书房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子随风摆动。明天就是他女儿出嫁的日子了,可是他甚至连窦荛是他女儿都不能说。
  董泽身子依旧硬朗,只是到底也还是苍老了不少。前几天唐珏明和钱宝贝唐尧来董家,连同董郑州在内三个董家人加三个唐家人,在豆豆儿不知道的情况下说拢了了唐尧和窦荛的婚事。
  董庆峰是应了唐尧的,董泽自然是没话说,只有董郑州依旧是不同意窦荛嫁给唐尧,但是不同意也没办法,他是为人兄长的,今年也有小四十了,再不是轻狂的年龄,终是知道这事儿也不是他说不行就不行的。最后两方家长相谈甚好,唐家的聘礼也是相当惊人,唐尧在一天,护董家一天。军政界的风云突变是谁也料不到的,唐家没有决定一个人一个家族生死的权利,可是唐家能站在暗处站在高处盯着所有人,这便是最大的杀生令。
  当然,这也是犯了唐家大忌,唐家不允许和任何家族有私下交好的记录,若是被人发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是唐珏明想了很长时间才想出的聘礼。这份聘礼不可谓不丰盛,想来唐家是极有诚意。
  这会儿,董家书房的气氛不是很好,原本是一件大喜之事,本该是高兴的时候,可是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
  窦荛要出嫁了,窦荛妈妈要不要通知?通知了该以何种身份出现?且窦荛很像董然,若是母女两个同时出现,别人会如何说?
  董庆峰站在窗前,董泽坐在棋盘前面,父子两个都在想这件事儿,可是都在为难。
  最终还是董泽说话了,老人叹息了一声,“跟然然说说,来不来,且看她吧。”自打董泽从家里赶出去董然之后,董然这两个字就是这个家里的禁词,今次由董泽亲口说出来,释怀不释怀董庆峰不知道,他只是松了口气,老爷子同意董然知道豆儿出嫁的事,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原谅了。
  对于董然的感情,董庆峰复杂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亲情?爱情?愧疚?歉疚?亏欠?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过了这几十年他也没能理清楚。董庆峰年少也曾意气风发,郎才艳绝,孤高狂放,谁也看不在眼里。那个时代不讲自由恋爱,婚姻都是父母做主,董庆峰的婚姻自然也是家里说了算。
  董庆峰孤高,可是妻子是个极温婉的女子,然大大的遗憾便是那么温婉的女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董家在婚前不知道的,等知道后两人业已完婚。因了有那样的妻子,董庆峰婚后性子渐收,慢慢沉稳下来。
  因为那样的疾病,夫妻两个连房事都是很少的,可是不知怎的,有一天董庆峰竟然知道自己将要当父亲了,不是不高兴的,可是妻子的身体不适合怀孕生产,再怎么舍不得还未出生的孩子,活着的人总是要紧的。说好了要打掉孩子的,说好了宁可没有孩子也是要扶持走一生的,说好了是因为他忙回娘家养身子的,可是没说好的是几个月之后他看见的就是一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孩子和冷冰冰的尸体。
  撒手人寰,他的妻子生了孩子撒手人寰。青年丧妻,董庆峰大恸,但是一命换一命留下来的孩子还得他将养着。那个时候董然也才刚上小学的样子吧,董庆峰看着梧桐叶子顺着风向这样摆一下然后又那样摆一下恍惚想着。
  家里是有保姆帮忙养着孩子的,可是董庆峰记忆里老是一个少女抱着孩子的影子,扎着羊角辫小心翼翼抱孩子的小女孩儿,渐大些穿白裙子哄孩子的少女,再大些依旧穿白裙子护着调皮男孩子的女孩,那么许多年的,他的儿子竟然是由一个比儿子大不了多少岁的女孩将养大的。
  最后是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干下了那样的事情,董庆峰大脑有点模糊,只是当他听见少女说我喜欢你,看见少女恋慕的眼神时,他忘了那是他妹妹。
  直到事发,直到他又有了另一个孩子,直到董然被父亲赶出去,然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娶妻,董然也没有结婚。
  现在,又到了她的女儿结婚的时间了,时间过的竟然这么快,董庆峰长长的吸了口气。是女儿出嫁伤感了吧,想起很久未曾想过的过去。
  豆儿要出嫁了,要出嫁了啊。
  穆梁丘家。
  穆赪盘张着嘴看着身穿玄色喜服的窦荛,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的男娃娃眼睛都直了。
  是的,不是红色,而是玄色。何谓玄色,黑中扬红为玄,窦荛此时身穿的是玄色喜服,这是唐尧在窦荛刚回来的时候就着人定做的,今天终于要见到它真正的主人了。
  玄色喜服这是唐以前的婚制所用喜服,端庄,典雅,没有过多繁复的绣纹和配裙,男女同色,无冠无执,只在腰间佩绑绣有龙凤的腰带,批服从领口到裙摆,皆是打红边儿通体绣,然后就是银丝暗绣,再无多余的刺绣和配饰,简简单单的喜服,极适合豆儿。
  这会儿豆豆儿长发挽在脑后,只斜插着两个白玉簪子,一身玄色喜服,脚上亦是一双玄色小绣鞋,可是小人通体都发着光。脸蛋发着光,大眼睛发着光,嘴儿发着光,宽大袍袖下露出来的一截藕根一样的胳膊儿也在发着光,虽然还是一贯沉沉静静的站在镜前看着自己,可是周身发出来的美连穆赪盘这豆丁大小的娃娃都呆住了。
  今天要布置喜房,唐尧领豆豆儿到穆梁丘家,有那么几个嫂子在,衣服该怎么穿,明天要怎么办,豆儿应该可以知道。
  唐尧一直在想从哪里迎娶豆儿,和董庆峰商量之后,最终还是从董家迎娶,以董泽干孙女儿的名义,所以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看不见他的豆儿了。本来所有的东西他都可以亲自教的,可是别人家嫁女儿是有娘家人的,没有母亲总还会有堂表姐妹说说女儿家的话,他家豆儿可怜见的连是董家人都不能说,最后唐尧把豆豆儿交给了几个嫂子,所以这会儿,陈玉珥,宁馨,,穆赪盘,加上豆豆儿在穆家。
  柴毅然家的林语妙眼看着要生了,本来是要来的,可是那大的肚子没人敢放出来让乱走,于是陈玉珥和宁馨充当了窦荛的娘家姐妹。
  “嫂嫂,好看么?”看着镜子里的人,豆豆儿悄声问身边的人,素净的脸蛋上一点人工的痕迹都没有,穿着喜服的小人像个软陶捏出来的瓷娃娃。
  好看么?当然好看。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那么适合这身喜服,像是穿越过来的古时美人,袅袅娜娜,幽幽然然的和喜服浑然一体。
  “好看!漂亮的要勾掉人的魂儿了。”说着话,陈玉珥已经扳着豆儿的脸蛋响亮亮的亲了一口,看见豆儿咧着嘴儿笑然后抹着脸上她方才亲过的痕迹,忍了半天又扳过来亲了一口。怎么有这么漂亮这么乖的女孩儿,亲一口就笑,漂亮,乖巧,憨憨的和你说话,她看着都爱的很莫怪乎唐尧了。
  宁馨觉得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恐就是眼前的这一个了,五官精巧的像是画上去的,眼波流转间就能让人陷进去,可是最明显的就是干净,干净的眼神,干净的气质,周身都是干干净净的,干净的小闺女儿,这会儿穿着喜服,将要成为人家的小新娘了。
  抬手整整豆儿散下来的几根头发,宁馨不似陈玉珥的男孩子气,像个真正的娘家人一样细细跟豆儿说明天要干什么,有哪些程序。
  豆豆儿点头,今天被送来的时候还当是被领来玩儿的,可是当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玄色衣服被拿出来一件件往她身上套的当儿,小姑娘呆住了,大眼睛直直的落在装衣服的那个盒子上,大大的喜字红的耀眼,豆豆儿是知道某个东西贴上喜字是什么意思的。
  所以当傍晚唐尧来接豆儿回去的时候,他家孩子一忽儿看他一眼,一忽儿垂了脑袋瓜,咧着小嘴儿细细笑。没有半点掩饰自己高兴的意思,豆豆儿看见唐尧就露着小虎牙。当然得笑啊,她就要嫁给他了呢。
  “豆儿。”唐尧在开车,看见坐在身边的小姑娘吃吃的不住笑,绷了好几次才扳好脸很严肃的开口。
  “嗯?”
  “你知道新娘子嫁人之前是要哭的么?”
  “嗯。”应是这么应了,可是咧着的小嘴儿还是咧着。
  “那还笑!”
  “高兴。”半点不矜持,豆儿说她高兴。
  唐尧绷不住了,看见豆儿笑,他自己也笑,趁着红灯俯身狠狠嘬了小嘴儿一口,然后坐好继续开车,等不及到明天了。
  先回胡同里的小院儿,董郑州在小院儿等着接豆儿回去。从胡同口到整条胡同再到小院儿前前后后的屋子,都是喜庆的红字,豆豆儿一路往进走,脑袋瓜左转右转看着那些红字,被牵着手儿往进走,一路走一路数着有多少个红字。等两人进屋的时候都愣住了,愣住的不是屋子的变化,而是屋子里的人。
  董然和钱宝贝在屋内,两个母亲仔细的抚平床铺的边边角角。床上已经洒了枣子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两人刚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董然在细细的摆着枕头上的花生莲子。
  豆儿站在门口喊妈妈,声音脆脆的,终究孩子还是渴望着能在自己嫁人的时候有那么一位特定的人陪着自己然后安抚忐忑的心。
  原先的屋子变化不很大,可是梨花木大床上全是大红色,墙上的喜字,窗玻璃的喜字,桌上的酒杯和玉蝶,这里明儿就是洞房的地方了,这个屋子是两个母亲亲手布置的,唐尧看着即将要成为他的小新娘的女孩拉着她妈妈说话,还带着些稚气和依赖。转过头看着墙上的喜字,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一片天了。
  “为凰丽色,为凤求枝,佳偶天成,今始连襟……”赞者(主持人)悠长的声音中,一对穿着汉式大婚服的小夫妻登场,男子戴冠,女子绾头,男子英武,女子轻灵,两人相携,缓缓从红毯的那段走来,这里是京里一家顶级私人会所的大厅,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婚礼,新郎唐尧,新娘窦荛。

  ☆、72

  比起唐家令人生畏的势力;唐尧的婚礼可谓低调再低调。到场的多为亲朋好友;还有一些不得不前请的人;除了这些个,旁的人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然即便没有豪车拥道,没有酒宴大摆数百数千桌,这场低调的婚礼还是盛大至极。
  让人惊叹的不是全汉式婚宴现场;而是在场的这些客人们。会所里的经理是见惯达官贵人们的,可是像今天这样几乎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同时到场却是没有过的。听说这全是唐家的亲朋好友;可所有亲朋好友都是政商界说一不二的大人物,足见唐家在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那条线划出的圆内影响有多大。
  哪家娶媳哪家嫁女能有这么多大人物同时到场?即便很多人不知道京里有一场这样的婚礼;可是这级别堪比世纪婚礼,往前往后多少年;怕是再没一个人能有这样规格的婚礼。
  “结发……”
  两缕头发;一缕尺长,一缕不足寸余,两缕头发落在托盘的红布上,随着一声长长的“礼成……”唐尧,窦荛正式结为夫妻。
  “礼成”的尾音将落之时,正是傍晚的时候,遵从古人结婚习俗,在太阳落山之前 ,新郎新娘结发为妻。可是不知怎的,本该快要落山的太阳在落山之前释放的光彩竟然像是正直中天那样,阳光普照,满目皆是光明灿烂,真个是普天同庆的样子。
  窦荛盈盈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也抬头,两人隔了一拜的距离,四目相对,男人的眼睛深黑,可是看着自己的时候专注极了,恍惚间听见说“礼成”,然后看见对面之人嘴角缓缓上翘,男人开出了一朵笑花,笑的极英俊。
  于是小新娘也笑,眼睛半弯,露出的虎牙衬得红唇越发红嫩,有几缕阳光照在新娘脸上,客人们只看见新娘长长的睫毛上有几弯彩虹,上翘的嘴角上有浓蜜,于是皆都痴愣。
  小新娘是笑着,可是眼睫毛上的水汽越来越浓,阳光照在有了水汽的眼睫毛上,远看可不就是七彩的了么。唐尧缓缓伸手,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抬胳膊,伸出去,然后拇指抹掉他的小新娘眼睛上的水汽,耳朵已经听不见宾客的声音,眼里只看见美丽的空灵的,他的边笑边湿了眼睫毛的小新娘。
  事实上现场的宾客真的很安静,新郎过于英俊,新娘过于美丽,众人是见惯大场面的,可是等到两人安静站着的那几秒,哪里会有人忍心破坏掉那样的一幕。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新娘,古典,干净,即便脸蛋上轻扫胭脂,嘴儿抹了一点点色彩,稍画了黛眉,可是新娘的干净仿佛从骨子里发出的一样,晶莹剔透的女孩儿,慢慢走来就像穿了数千年的时光然后倏忽到了眼前。
  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眨掉眼镜里的所有湿气,小新娘唇瓣轻启,看着她的新郎齿间滚出了两个字“相公。”还是女孩儿糯糯的声音,可是唐尧一瞬间觉得耳边响雷一样回旋着这两个字。
  相公,天籁一样的声音。
  唐尧忽然就心悸的厉害,他是唐尧啊,怎么心跳的别人能听见呢,也是玄色宽袍喜服的男人像个帝王一样轩昂,一秒的怔忡之后弯腰,伸手,打横抱起他的新娘,向宾客们行礼,然后两道相重叠的身影慢慢出了宾客的视线。
  袍袖裙裾翻飞的虚影里,人间又有了这样的一对儿,多好。
  该是新娘进去休息的时候了,众人惋惜,再看不见那样的新娘了。
  所有人都羡慕新郎,也羡慕新娘,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宾客回神,唐尧的堂表姐妹兄弟叔伯们们招呼客人,像是古时礼成之后的酒席一样,新人一走,迷幻也消失了,该是喝酒吃饭热闹的时候了,这样的大喜事应该是放开了吃喝庆祝的。
  “进去吧,很快就接你回家。”唐尧放豆豆儿到休息室的门口,董然在里面,他就不进去了,只是放豆儿到门口,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眉眼都是飞扬的,从今往后,他的豆儿就叫做唐豆儿了。
  “嗯。”乖乖应了一声,听见人家说接她回家,豆豆儿嘴儿又咧的更大了些,从今往后,她也有个全心都挂念着她的家人了。
  素发只插了玉簪,小手腕儿上同是两只白中泛紫的玉镯子,除了这点儿,他的小新娘的身上再无多余的饰品,可是唐尧觉得今天的豆儿他都不敢直视,过于美了些,脸蛋上也化了新娘妆,既陌生又熟悉,跟做梦一样的。
  忍了好几忍,终究只是伸手用手背揩了揩小脸蛋,还有别人在呢,他肆意不了,于是拿手亲近了一下,“去吧。”
  新娘放开捉着新郎袍袖的手儿,推门关门,留新郎一个人站在门外。唐尧咽下了到口的等等,怎么现在,他就想他的唐豆豆儿呢。
  门外的人站了好半天方离开,门里的人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才进里面。
  董然不方便出现,于是只能在休息室里等着豆豆儿,她知道她的女儿是美丽的,可是这会儿才见了之后她不知道她的女儿能美成这样子。
  拉着豆儿查看着,待母女两个都坐下的时候唐尧已经换好衣服去敬酒。
  满场的人都是高兴的,连服务生都觉得喜庆,酒席里还有满场跑的小孩子,唐尧看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们,想着过不久,他也会有这么一个小娃娃,过不几年,也会在别人的结婚现场到处打闹,多好。
  暮色四合,会所里到处都是因为这场喜事而热闹的人们,等到宾客们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往身后看去,看见喜庆的红色和亮堂的灯火绵延直至灯火深处,不觉恍然,从心底深处祝福这一对新人。
  从此以后,京里的达官贵人们有一阵子特别流行传统结婚方式,可是看了那么多,再不见有哪一对能有唐家唐尧的记忆深刻。
  “豆豆,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的么?”董然陪着豆儿说话,起先说的大多都是她在学校里的事情,学生怎么有趣了,听着小女儿咯咯嗒嗒的笑衬得眉眼更加美妙董然也觉得开心。
  这会儿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豆儿抬头看妈妈,看见她妈妈也红着脸,然后垂了脑袋瓜嗫喏说“知道的,有他呢。”
  小女儿依旧是玄色喜服,垂了脑袋瓜只看见卷翘的睫毛和鼻尖,睫毛颤抖着羞涩的样子真美好。
  董然看见这样儿的女儿爱怜又心酸,心酸又欣慰,她这一生糊里糊涂,可是好在她的女儿碰上了对的人,唐尧对窦荛是怎样的她看见过,于是为自己心酸为女儿欣慰。
  豆儿的一句“有他呢。”显是极依赖唐尧的,能让别人依赖的人,定然是他愿意让依赖他的人依赖的。
  这个时间里,本应该是母亲叮嘱女儿婚后要注意什么的,可是董然试图张口说说,发现她竟然不知道要注意什么,她没给人家当过儿媳妇,也没有叔伯公嫂,于是她不知道怎么把她走过的弯路告诉女儿。
  “妈妈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你知道的,结婚后和结婚之前是不一样的,公公婆婆……”话说到半截,董然神色有些黯淡,她竭尽所能的把她的人生经历跟豆儿说说,可是对于某个角色她总是有些词穷。
  “这不怪妈妈的 。”豆豆儿伸手握着董然的手,两只眼睛清澈见底,看见董然因为这样的话眼眶微红出声说话。
  豆豆不跟别家的孩子一样,别家的孩子若是被大人遗弃,不知道要怎样仇恨愤怒一番,可是豆豆儿轻易的原谅了所有有心无心多多少少伤害过她的人,这样的孩子合该是要人疼的。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敲门了,唐尧来接豆豆儿回家了。
  宾客还未散尽,可是唐尧等不及要见他的新娘了,着了穆家小朋友去敲豆豆儿休息室的门,他站在走廊尽头等着,散散酒气,他喝得有些多了,怕熏着他的唐豆豆儿。
  “小婶儿,小叔要见你。”敲门声响过之后门口戳进来一个小男娃脑袋瓜,穆赪盘小朋友巴在门口朝门里喊话,小声音有一点失落,小婶儿嫁给小叔了,他怎么办。
  豆豆儿看了她妈妈一眼,走出去在门口看了一眼,看见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时红了脸蛋。
  唐尧想要揍死穆家小朋友,他让小侄子去提醒窦荛该走了,他怕窦荛母女两个在里面说话他贸然进去不好,毕竟董然身份有些尴尬,可是穆家小子喊话的声音那大,他都看见楼底下还未散尽的宾客抬头向上看了。
  这会所是个单面仿古式建筑,跟古代的客栈一样,楼下看楼上走廊清清楚楚的,唐尧带着酒气大步往豆儿站的地方站走,横了到他大腿的小男娃一眼,然后站定。
  因了敬酒的缘故换了衣服,一套深色西装,可能有些热的缘故,解了领带敞了几颗扣子,露出一点胸膛的男人长腿宽肩,大步走的样子性感极了。
  “回家了。”唐尧低声说话,,目光灼灼盯着红了脸蛋的小小人看。喝了酒神智是清醒的,可是行为不受控制,他想抱着他的唐豆豆儿,他想亲想咬想摸想干尽一切新郎该对新娘干的事儿,双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捧着那脸蛋了,正要凑近的时候屋内出来的人让唐尧理智回来了点。
  “妈。”这个男人说。
  即便他多么觉得董然不应该生了豆儿不养她,可是他的豆儿愿意有个妈妈,于是他就不能去怨她,于是他开口。
  豆豆儿眼眶忽然红了,她知道唐尧是怎样的人其实,她也知道这人不喜欢她的父母亲,怨他们生了她却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生活,可是现如今这个男人叫出这个字,她知道这是为了她的。
  董然哽咽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唐尧伸手抱起她的女儿转身走开,低头看她女儿的时候眼神温柔。
  豆豆儿看见走廊和楼梯上有很多跟来看热闹的人,攀着唐尧的脖子把自己藏好,想着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一片天了。
  今晚,是唐尧的洞房花烛夜。
  依旧在九道弯胡同最底端,依旧在那个小院儿里,唐尧领着他的小新娘来这里过他的新婚夜。这地儿他的新娘一个人住了十几年,他一个人住了五年,如果可能,唐尧想着以后老了他也领着豆豆儿回来这里住。
  住屋里灯大开,可是空无一人,只有落在地上的衣服可以看出这里刚刚是有人的。散乱落在地上的衣服里,男人的衬衫长裤内裤,女子的喜服白色中衣小小的内裤都落在地上,这是刚进屋衣服便被扔在地上的么?
  可是人呢,脱了衣服的人在哪里?
  冒着水汽的水池子里,互相缠抱在一起的人怕就是这衣服的主人了吧。
  竹叶抽的很快,才不过几天时间就比原先茂盛了很多,密密的遮挡着水池里的□,竹管里的水依旧叮叮咚咚的往池子里流着,稍稍遮掩了一点不断冒头的喘息声和水花声。
  水池里,张开双腿跨坐在男人腰腹上的女孩长发尽数散在身上,发尾落在水里,嘴儿被一个浑身都泛着强健气息的男人叼着,水嫩的身子被按揉在男人怀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隐约可见不断在唇畔缠着小舌头吸、吮的另一条舌头。
  唐尧浑身快要着火,他有了妻子,有了媳妇儿,今夜是他疼媳妇儿的一夜,怎么能不激动,血管里的血液都跟着主人在奔腾,皮肤发着高热,唐尧辗转亲吻着怀里的小媳妇儿,小小的一点儿,肩膀能有他一半儿的宽不。
  “叫我,唐豆儿,叫我……”边亲吻边喘息还要说话,男人的声音低沉夹杂着浑浊的气息,肾上腺皮质在急速的分泌激素,雄性的本能在寻求纯粹的占有。
  “相公……”豆豆儿也是呼吸急促,脸蛋被憋得通红,手儿攀着宽厚的肩膀,整个人止不住的往下滑。
  “叫老公,说我是你男人……”唐尧嘴巴移到豆豆儿的耳边边儿上,亲着咬着那点耳垂,嘬弄的发红,舌尖戳进耳廓里,感觉怀里的小身子一个激灵更往深里钻去,一手捧着脑袋瓜,一手摁着臀尖儿搓揉,恨不得折磨的小媳妇儿和自己一样情难自禁才好。
  “老公……唔嗯……是我男人……”小女孩尖着嗓子说了这句,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耳朵里的舌头像个灵蛇,四处钻腾,像是要从耳朵眼儿里透进身下的眼儿里一样,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
  “好乖……”终于放开了被自己折腾的小耳朵,唐尧凝目看着自己的豆豆儿自己的小媳妇儿,看见脸蛋通红眼儿里都在冒水脑袋瓜搭在自己肩膀上只知道张嘴喘气儿的小东西时低笑,然后复又堵上那嘴儿,憋得稍稍粉红的脸蛋变成艳红才罢了。
  从刚进门他就硬的发疼,今晚他不是人前的唐尧,他是他小媳妇儿的男人,一个想疼爱媳妇儿的男人,他可以不严肃,可以不理智,尽情的发挥男性本能,肆意的疼着身前的小身子就好。
  双腿间已经肿胀难忍,他很想冲进去畅快的发泄一通,可是这是水池里,他两的第一次应该在喜床上。
  “哗啦”一声,一手托着小肉屁股,另一手捏着□儿上的红宝石,低声说了句“看着路”就亲上了豆豆儿的脖子胸前。
  可怜小豆豆儿眼儿都迷蒙了,两只腿儿使劲夹着男人的腰,还要分神去看着路。从刚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有小二十分钟了,初时唐尧是抱着她两人光溜溜的进了水池,这会儿又是光溜溜的出了水池。可是从水池到屋子还有一小段路程,就那么一点遮掩都没有,这个男人抱着媳妇儿行走在天地间,进行着亘古以来人类永久不变的本能活动。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豆豆儿紧紧缩着自己的小屁股儿,腿间芳香的花儿已经花蜜四溢了,夹着人家的腰不知道密水儿露出了没有,花瓣儿都开了些呢,水儿是不是被人家察觉了,这人小腹上的毛毛戳进了自己的缝儿里面了,胡思乱想着忍着嘴里的响声儿,眼儿虽然是睁开的,可是眼里全是天上的星星,哪里能看见路在哪里。
  红色的喜床再再提醒两个人今日结为夫妻了,合卺酒杯歪在桌上,边儿上放着用红布包着的混在一起的头发,结发,合卺,两人是夫妻。床上还散落着大枣花生桂圆莲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唐尧是该有个孩子了。掀开被子一角放豆豆儿在床上,手里捏着两只脚丫就那么像捏着小娃娃脚丫给换衣服的样子一样,看着他的小媳妇儿。
  灯光下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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