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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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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乂说的挺兴奋,刘愈却在想那王虎的父亲刑部尚书王简与四公主的关系,四公主都肯为他去行贿官员,说明关系非同一般,也就是说王虎是苏彦潜在盟友四公主信任的大臣王简的儿子。

“真不知这四公主到底交了些什么人。”

“刘兄台你说什么?”

“我问你何事来找我?”刘愈问道。

“哦,本来我也没想到你真在这,听说你今日要去皇宫上任,我来是有两件事通知你,第一件事是我送你那宅子的四层小楼已经完工了,你有工夫过去看看。”

“哦。还有一件呢?”

“还有一件。”隋乂有些发怵,“柴葫芦昨日来说,四公主明日晚上在府上设宴款待,要你我一同前去。”

刘愈蹙眉:“四公主请?那看我到时有没工夫。”

隋乂惊讶道:“四公主请你都不去?”

“上次你还不照样逃了让我独自去?现在我可是为皇帝当差,看看,御林军右统领,就给个牌子连身军服都没发,明日我还要进皇宫办差呢。若到时我没工夫你就去跟四公主说,姓刘的忙,给她赔礼道歉了。”

隋乂一脸难色,打量了一下刘愈背后的包袱,问道:“刘兄台,你这背的是何物,四方四角的。”

“都是春宫册子,你看不看?”

隋乂惊喜道:“果真,那可要仔细瞧瞧了。”

隋乂要去拿,刘愈将包袱放下换面肩重新搭上去,道:“你说你平日心痒痒的,家里就没给你说门亲事?”

“说了,我祖父正给张罗着,以往那些达官贵族小姐从来都对我不屑一顾,自从我当上这官,有很多媒人来说和,我还看了画像,看中两个,就是有些为难到底娶谁好。”

刘愈笑道:“那就都娶回来,一妻一妾,要么干脆俩都当小妾。”

“那些大家小姐怎肯屈就?回头再说吧,顺带拿她们的画像给你看看,那叫一个漂亮,出身又好。”隋乂陶醉着。

“哪家哪户的?说出来,我给你查查。”

“你去哪查?”隋乂诧道,“户部?”

刘愈正愁这包袱册子派不上用场,当下便在大街上解开包袱道:“你说,我现在就给你查。”

隋乂很好奇,当下便说了,刘愈想了想,这册子是按照大臣的笔画排列的,就好像查字典一样,翻开对应的册子,很快找到要找的人。

“不错,不错,都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你小子艳福不浅。”刘愈翻着册子指点给隋乂看。

“还真是。刘兄台,你这……哪弄来的好东西,连有无隐疾都这般详尽?”隋乂眼神像是发现宝藏。

“先说明,这东西是皇上托我保管的,只给你一人看,若是你告诉了其他人,我可不敢保皇上会不会杀你头。”

第五十八章 地主婆与守财女(上)

与隋乂在街口分开,刘愈背着一包袱册子直接往徐府的方向行去。路上有人见着,还以为是落第的书生要背着书包袱回乡。可怜有之,叹息者更多。

有个看起来斯斯文文衣着却很破旧的书生走过来拍拍刘愈肩膀道:“兄台,你我互勉,下届再考,雁塔留名会有时!”

刘愈瞥了这人一眼,穷酸书生模样,懒得辩驳,点点头道:“对,仁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次不成,下次再来。”

刘愈肚子饿,想着回去吃午饭,就怕连自家夫人都不晓得他这个去当差的中午会回去,过了饭点没饭食就大大不妙了。

“兄台,你作诗真是一绝,不如由小弟做东……”

刘愈再瞅他一眼,都穷成这模样了还要做东?还真有读书人的骨气,遇到同类就不顾囊中羞涩也要慷慨一番。

“不用了,阁下高姓大名?”

“小弟姓柳名宁,字永毅,不知兄台……”

大顺朝科举制度不同明清,考过县试便可来京城会试,因而每次大考京城都会热闹非凡,真正金榜题名的却少之又少,这些落第的学子来京全凭一口气,回乡之后能否寻个教书的差事都难说,日后再想凑足盘缠来京城赴考就难了。

“为兄姓刘,与你同音不同姓,至于名字,就不说了。”刘愈指着京兆府的方向道,“柳老弟你不如去京兆府看看,听闻新任的京府隋少尹正招贤纳士,你可去看看,就说是一个背着书的姓刘的大闲人介绍你去的,说不定隋少尹会收你当幕僚。”

“啊?”柳宁大感意外道,“小弟来京城日子尚短,却也听闻这隋少尹乃是一位治府有方的贤官,他老人家高高在上,如何会另眼看待小弟?”

刘愈没想到隋乂上任没几天,百姓中名声如此之好。肚子实在太饿,清了清嗓子道:“去吧,你不去就真没机会了。”

打发走这个柳宁,刘愈心说今天自己也哪根筋不对,居然学着人当伯乐。人生何处不相逢,可能是这柳宁的惨样和豪爽打动了他,此人先有幸能见到隋乂再说。

回到徐府,门前正有一堆女兵架着梯子在卸匾额,本来“徐府”的匾额也挺好,刘愈不明白为何要卸下来,梯子最高处的是个浑厚的“大娘”,人倒不是很老,就是浑实的比男人肩膀还宽,手大脚大五官皆大,脸也很大。这女子的大脸不同于柴葫芦,柴葫芦那是富态,而此女完全是天生面盆大,一点不显胖。

眼见那女子一个人将宽厚的实木匾额摘了下来,扛着便顺着梯子下来,见到刘愈,笑着点点头,这一笑脸的宽度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然后扛着匾额笑着迎向刘愈。

就在刘愈考虑是用“大婶”还是“大娘”来打招呼时,女子已经开口:“您就是姑爷吧?嘿嘿,俺叫徐菜花,这厢有礼了。”

“姓徐?”刘愈迟疑问道,“你跟我家夫人……”

徐菜花直接双手都伸出来摆摆手,肩膀上的匾额摇摇欲坠,道:“姑爷,您误会啦,俺虽然也姓徐,但跟徐将军那个徐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她却又说不清楚,支吾了半晌后续道,“总之俺跟徐将军没亲戚关系,只是徐将军平日里待俺不错,当俺妹妹一样。”

妹妹?刘愈这一惊不小,自家夫人年轻貌美英姿飒飒的,居然当她妹妹!这徐菜花到底多少岁?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三十岁以下,更不用说当徐轩筑的妹妹。

“那这位……大姐,你继续忙,我先进去了。”

刘愈总算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称呼,独自背着书进了门,进了正堂,只见到吕楚儿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进来。

“姑爷,您不是在皇宫里当差?”

“哦,散工了,有午饭没,准备一点过来,你家将军呢?”

吕楚儿悲戚道:“将军……亲自在打扫徐家的祠堂。”

徐家都没什么人了,外人都说是被徐轩筑克的,但刘愈猜想多半是有什么家族性的遗传病,可惜这年头没法做检查。现在徐轩筑三朝回门,所面对的只有一张张牌位,当女婿的也要尽尽孝心。

“把饭菜送到祠堂那边去吧,我过去看看你们家将军。”

刘愈到了祠堂门口,便见到敞着的门里,徐轩筑跪在地上似乎在对祖宗祷告,刘愈走上前,徐轩筑抬头看到刘愈,脸上稍稍一羞,刘愈当即也跪下,徐轩筑脸上看起来很感动。

两人跪过徐家的祖宗,徐轩筑扶着刘愈到了祠堂桌子前,此时吕楚儿已经将饭菜端了过来。

本来在祖先灵位面前吃饭是不雅之举,但刘愈没那么多避讳,扒拉了两口饭,突然想起那傻大姐,问道:“夫人,外面那个……很浑实的女人,是何人?”

徐轩筑一笑道:“夫君说的可是徐菜花徐副帅?”

“女儿军副帅?”

“嗯。”徐轩筑用欣悦的目光看着刘愈进食,道,“妾身是女儿军正帅,下面有两员副帅,这次战事女儿军折损严重,适逢换防,皇上便下旨召徐副帅回长安,一方面述任,另一方面为负责招新兵之事。”

以前刘愈很不明白女儿军是如何招兵的,详细问了一下,才知道一方面是犯官女子充军,更重要是在乡野间征调,乡间有女子团练,且很正规,跟预备役差不多。徐轩筑给刘愈细说了一下女儿军的架构,刘愈不禁又想到皇帝给徐轩筑的假期。

“妾身早前去拜见皇上,本是说请辞之事。但皇上不允,说女儿军若无妾身,怕调配不得法,要妾身年后回营,若是……妾身有了夫君的骨肉,归营之期可再拖。”

刘愈吃完饭放下碗筷笑道:“离过年还有半年呢,你我再努力努力,怎么也能把下一代的问题给解决了。到时你就可以常留京城了。”

“妾身……也是此意。”

刘愈看着徐轩筑羞赧的模样,真的跟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徐大将军大为不同,可能是徐轩筑以往没体味到家庭温暖,如今有了家庭,便眷恋起相夫教子简单的生活,人也变得像个小女人。

刘愈正想去睡午觉,徐轩筑突然拿出一个小包袱道:“夫君,这是皇上刚赐下来的。”

“这是……田契?”刘愈看着厚厚的一沓,“多少亩?”

“一千六百亩。”

“这么多地,我们拿来干嘛?”刘愈看着这么多地契反而觉得为难,“看来夫人你战功卓著,连土地都比别人多。好一个地主婆。”

徐轩筑紧忙道:“夫君,这些都是陛下以夫君的名义赐封下来的。若是夫君觉得麻烦,不擅打理,不若……我们卖出去?”

“那倒不必,回头为夫去找个帐房,专门为我们管理这些土地,每年收着租,即便你我不用做事也该够养活一家老小的。”刘愈说到帐房,不由想到了隋乂的妹妹隋妤。那可是管账的一把好手。隋家家大业大,跟她借个帐房管家应该不成问题。

刘愈想去看看隋家的酒楼,那毕竟是他的主意令酒楼起死回生,能再去尝尝隋妤亲手做的菜就更好了,起身道:“夫人,为夫出去一下,有事要做。”

徐轩筑恋恋不舍道:“夫君既不用当差,出去作甚?”

“出去雇帐房,再找个管家,给我们打理一下家业,以后你我便可高枕无忧了。”刘愈走到门口,又转过头道,“为夫带回来的那些册子,你收拾一下,事关重要别弄丢了。”

第五十九章 地主婆与守财女(下)

南江坊的一条街道因为悦来居的兴起而逐渐变得兴旺起来。本来只是一个食肆,但隋妤很懂得发展,连带将隔壁的几个商铺一同盘下开起了各色菜式的酒楼,天南海北的口味,来这里寻吃食的不用担心寻不到菜色,只需考虑自己的胃容量到底能否品尝完那么多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即便过了午市的兴旺,这里的客人仍是络绎不绝,能看到很多伙计打扮的人急匆匆将包起来的菜肴送递出去,快速奔走,最后消失在街口。

“看来外卖生意做的也不错。”

刘愈呢喃着,他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寻到隋妤,顺带说说借个管家帐房的事,走近了,却忘了相连的几家“悦来居”到底哪家才是他最初来的那家。短短时日,隋妤不但盘下店铺,且都大肆装潢了一番。刘愈在门口停驻了一下,直到听到其中一家传出来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咿呀卖唱声,便走进那家。

隋妤便站在柜台前,无心留意进来的刘愈,抬头看着楼上,事实上只能看到楼上小女孩的背影,女孩用江南的吴侬细语在唱一曲婉转的调子,没有年长的人在旁,只是女孩一个人,看起来形单影只。刘愈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大致像是在说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直到良人去而不还,那女子似乎也忧郁成疾死了。

这是首民间乐府曲调,刘愈不喜欢听这种节奏,很单一乏味。直到女孩唱完,才有几个江南来的客商擦了擦眼泪,刘愈后来才知道那首小调不仅表达女子的相思之苦,那男人离乡回不得也会引起人的思乡之念。其实大多数酒楼的食客都只是听了个热闹,听不懂所唱,也就不知所表达的寓意。

隋妤也跟着掉了几滴泪,那女孩开始上前求赏钱,但打赏者寥寥,走到楼下,隋妤这个大掌柜很慷慨地在小女孩的布兜里放上一整块银子。女孩千恩万谢了半晌,隋妤收摄起心神,便见到了刘愈愣愣地站在店门前。

“刘公子?”隋乂赶紧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痕,破涕为笑,“您如何……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楼上请。奴家亲自为您下厨。”

刘愈记得上次来隋妤自称是“小女子”,现今便成“奴家”,以往只有柳丽娘如此“客气”过。

“不必了隋小姐,在下吃过午饭,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隋妤热情地招呼刘愈到了楼上的雅间坐下,亲自奉上茶水,却说什么都不坐。

“官在前,奴家怎能同坐?”

“在下这官,虚的很,不像你哥哥那般有实权。再说我们也算熟人,隋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但见隋妤坚持,刘愈也不勉强,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隋妤笑道:“原来刘公子是专程来借人,难道御赐的府邸里没有一些合用的人?”

刘愈心说皇上给配的人都是女儿军那群带家伙的,让她们打架耍威风行,平日打扫都费劲,更不用说管理田宅财物。

“其实,府里除了几个侍卫没别的人,皇上新赐封下一些土地,有一千多亩,想找个管家再找个帐房管理一下,放出去收收租什么的。”

“刘公子不妨找奴家来帮忙。”隋妤一听便殷切回了,说了之后才觉得可能太唐突,面颊稍稍一红,螓首微颔道,“其实家祖在吾兄当官后也让奴家不再行货,银钱多购置田宅,若是刘公子不嫌弃,奴家可一并打理。”

隋家因为隋乂当官,便想舍末逐本,多买土地来守财,这也是一般行商人的一贯所为,以末致财以本守之,就跟现代人有了钱就买房子放租一样,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其实减少投入也就等于遏制了研究经费,阻碍了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实不可取。

“这多不好意思。”

刘愈说不好意思,其实心中很乐意,有隋妤的商业头脑,帮忙放租几块地必然能打理的井井有条,账目也会清清楚楚。

“刘公子毋须见外,您帮吾兄入身朝堂,隋家一直想报答却苦无机会,这次……奴家很乐意为刘公子做一些小事来尽些许心意。”

刘愈本想来借个管家帐房,没想到直接将隋妤借着,可说捡到宝。徐轩筑算是地主婆,而隋妤便是守财女,相得益彰。刘愈便说了一下去府上照田契看地的事宜。

“刘公子,多亏有您的主意,如今悦来居生意日益兴隆,正预备在城中旺市开家分店,宣传还有店面的经营也会继续遵循您的建议,不如刘公子一同去看看地方是否合意,再给些意见?”

隋妤答应的爽快,刘愈也不能太小气,点头答应陪同隋妤一同前往看看场地。

说是刘愈陪同,但隋妤一路上都像个娇滴滴娴静的小妇人跟在刘愈后面,以至于刘愈要不断停下来问往哪边走。

隋乂当了官,长安城隋家地位有了质的变化,以前好的铺子盘不到,现下那些店主都抢着来推销铺位,巴不得跟隋家攀上关系。隋妤找风水师看了一家最好的店面,店面的装修还没完成,工人们正在忙忙碌碌。见到大东家到来,工人都恭敬有加。

“宽阔,敞亮,隋小姐的眼光真不错,三楼凭窗而望,更是一览小长安。”刘愈站在三楼窗前,清风徐徐一点不觉得闷燥。

“那奴家就在这里为刘公子单独预备一个位子。公子千万莫推辞,若是以后,公子有空闲便记着过来坐坐,奴家还想听您的生意经。”隋妤说话娇声细气,声音也越来越低。

醉翁之意不在酒。刘愈心中暗叹一声,不过如果真辜负了美人的好意,那也真是罪过了。

二人正在窗边说着,楼下突然传过来一声音:“刘兄台,老妹,哈哈,你们果然在这,好消息,咱升官喽!”

在大街上就开始嚷嚷,隋乂就怕人不知道。许多人都投以异样的目光。

隋乂身子钻进小楼里,“噔噔噔”上了楼,一身便服,肆意张开的双手握着新到手的官凭和官书,一脸笑容正是春风得意时。

“哥,你怎么来了?”隋妤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隋乂,似有几分怨怼被隋乂打断了她和刘愈的二人时光。

隋乂嘿嘿笑道:“我去酒楼找你,伙计说你跟一位相貌堂堂的公子往新店这面来了,我一猜就是刘兄台,其他人怎会得老妹你如此垂青。其实我本想将这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刘兄台,可寻不到人,只好先去告诉我老妹,升官嘛,让家里人高兴高兴。”

刘愈问道:“皇帝升你什么官?”

“本来以为皇上升官会直接升我京兆府尹。没想到却是副都御史,满朝的官都由咱监管着,从四品到从二品,整整擢升了六级啊,这是多大的器重,而且京府少尹的差事咱还兼领着,能者多劳,今晚回去要跟我爷爷好好吹嘘吹嘘。”

刘愈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说相中的一个大家小姐,姓宋的,好像是个御史吧?现在,你岂不是成了她父亲的上司?”

“还真是。”隋乂挠挠头,“真巧,是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京兆府尹空缺,都御史不会也是空缺吧?”

隋乂稍叹道:“那倒不是,都御史是个老光棍,叫杨延迁,老古板一个,以后这官不见得好当。”

隋乂只顾升官了高兴,刘愈却想的多一些,皇帝刚派遣他去调查内奸的事,马上就升隋乂去都察院,一升还是副都御史,监察百官的官上官。会否有特别用意?

“当什么官不是当。”刘愈道,“好好当吧,以后说不定还会再升。”

第六十章 似曾相识

有隋乂在,隋妤便显得拘谨的多,多数时间都在聆听。隋乂新晋都御史,都察院第二把手,急着要去找李糜显摆,刘愈离开时特地跟隋妤确认了一下时间,让她第二日去殿前将军府找徐轩筑商议租地事宜。

刘愈回到府上,看了回评书本子,上灯吃过晚饭,觉得无聊,便想着看看那百官册。

徐轩筑灯下小轩梳妆,这几日她开始学着自己装扮。她拿惯了剑,学习女儿家的事还有些生疏。

“夫君,四公主今日送来请帖,要我们夫妻明日同去驸马府赴宴。”

“哦。”刘愈随便应了一声,这才想起苏碧说过她跟徐轩筑是闺中姐妹。不过这顿不知是和头酒还是第二顿鸿门宴,有小琪儿和王虎的事发生,不管跟吴悠还是王简都算是结下很深的梁子。

徐家很冷清,跟殿前将军府一样连个下人都没。这年头晚上又没娱乐活动,小两口新婚缠绵,徐轩筑见刘愈一本正经看了半下午书,晚上还要看,装扮一新过来哀缠了几次,“夫君,夫君……”叫的刘愈耳根子都快软了,刘愈都借口公事让徐轩筑早些去睡。

对于一个生性冷淡的人来说,连日来床第之欢也令刘愈有些疲乏,只当是暂作休整。若是日后再娶韩家姐妹进门,他就更操劳了。

百官册不像评书本子那般有趣味,刘愈看一会便觉得困,强打精神看了几页,也完全寻不到端倪。只好“挑重点”,尽拣与三皇子有关官吏,尤其是要害职位的,将他们的家世背景尽量装进脑海以备不时之需。

现如今长安城三皇子势力最大,各部及防司衙门包括城外驻军有很多他的人,不是一把手也是副手。而三皇子也不是那种甘居人臣之人,报复心极强,若日后真被他登上皇位,莫说经常跟他找事的苏彦,连他刘愈也恐遭麻烦。

刘愈想的很透彻,皇帝并不太中意于老谋深算的三皇子继承大统,否则早将他立为皇储,两位兄长不在他当太子是顺理成章。以刘愈的分析,皇帝最看好的是七皇子,在如此情形下,削弱三皇子势力也变相帮了老皇帝的忙,即便用些“非常手段”,老皇帝也未必不会首肯。

至于这“非常手段”如何施展,刘愈还要细加琢磨。

第二日刘愈先陪同徐轩筑回到殿前将军府,还没进去便见隋妤在门口等候。刘愈没想到隋妤一大早便过来,连个丫鬟随从都没带。刘愈先招呼了一番,让她跟徐轩筑细说,而他自己则要前往皇宫,去完成三日一次送行事历的差事。

在御林军衙换上特地为他预备的右统领服,显得派头十足,本来还挺高兴,只是刘愈的属下办事效率有些低下,等的望眼欲穿,负责整理行的左统领才将行事历整理好,刘愈打个哈欠道:“我说周左统领,下次尽量快点,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这些本都是刘愈这个右统领的差事,如今由下属代办,刘愈还不断催。周左统领也算脾气好的,不然早发牢骚了。

刘愈拎着行事历,漫不经心地进了皇宫内廷,并不觉得这外人艳羡觉得是“酒池肉林”的地方有多奥妙,最多是宫殿修的整齐一点,也不见华丽,要说相对比别的地方好一些的是御花园,宽大的园子种着各样的花,在这初夏时节开的是争奇斗艳。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刘愈感慨着语气好像唱戏一般,转过身,差点撞进一个妇人的怀里。

刘愈这一惊不小,来御花园的妇人装束的不用说也是妃嫔,冒犯了她们罪名可不轻。

“下官给娘娘请安,冒犯之处还请赎罪。”刘愈赶紧行礼,稍稍抬起头,一个三十岁左右衣着淡雅,不涂脂抹粉也有妇人仪容华贵的端庄妇人正上下打量着他。清风而过,风鬟雾鬓,妇人用细腻的手去扶发的姿容也显清逸,冰肌玉骨美艳不可方物。乍一看去,刘愈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侍卫?”妇人不解地看着他。

“回娘娘的话,下官乃新任殿前将军,御林军右统领刘愈。”

“御林军右统领。”妇人想了想,“那应该是很大的官了,平日里御花园中也很少能见到侍卫。你唱的……很有趣,那个萧郎……是何人?”

刘愈被这问题问的一愣,萧郎?鬼才知道是谁呢。这诗刘愈很早就不知从哪听过,到底出自谁的笔下更有何典故他是一概不知。趁着抬头,刘愈更加细致地打量了一下妇人,愈发觉得熟稔,一定是在哪见过。

“回娘娘的话,下官只是戏作,不必较真。”

“是你作的?”妇人浅浅一笑,笑靥浮于面颊,端庄中透出娇美,“作的很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作的好似你也是宫中的妇人一般。刘侍卫,继续做你的事情去吧。妾身这就去了。”

看着妇人的背影走远,刘愈蹙起的眉头还是未舒展,一来想不明白这妇人的身份,二来更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跟她似曾相识。

难道是刚新婚不久,心就开始散了,面对美妇人便不能自拔?

小小插曲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刘愈带着疑惑去送了行事历,回到御林军衙所,再换上来时的衣服走到宫门前,还是记不起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回头看看宫门口,高门大院的,肯定跟这里面的人没多少交集。

“既不是李贵妃也不是曳夫人,我在宫里也不认识什么人,除了吴老头和他重孙女……小琪儿!?”

刘愈猛然想起那个为了被他轻薄跳荷花塘自尽的小宫女,跟刚才见过的妇人长的太像了,简直是小琪儿的加强升级版。又记起小琪儿说娘亲如何如何,说明小琪儿的娘就在身边,岂不是真的是母女?

刘愈这下又吃惊了一次,如果说小琪儿是小宫女,那妇人也是宫女?还是说妇人是个妃子,哪怕是个不得宠的,小琪儿也算公主了。自己居然偷看了小公主洗肚兜?刘愈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荒唐。

“刘右统领,您没事吧?”

东烨门的守门侍卫见到刘愈脸色阴晴不定,赶忙上前问道。

“没……没事。”刘愈镇定了一下心神,看看天色还不到午时。心说要赶紧去棋楼等韩升来,韩升经常出入宫廷对皇宫内人员很了解,先要将此事仔细问个清楚。

第六十一章 孤女探监

“宫中宫娥上千,妃嫔也有数十人,老朽一介外臣,对宫中女眷向来不多问。”

韩升的回答很简洁明了,内廷别的没有女人很多,作为非太监的男人即便是负责调查情报的皇帝近臣也不能太多过问内廷之事,因而韩升也不知小琪儿和那个跟小琪儿长的很像的妇人是何人。

看来这疑问只能埋在心里。刘愈叹口气心说。

韩升又道:“刘小兄,劝你一句,你现在常出入内廷,定要避忌与宫中女眷来往。”

刘愈会意点头,事实上他对妇人和小琪儿只是出于好奇之心。此事暂且揭过。

“韩老哥,昨日你让我看的那册子大致翻了下,人多且杂,若要挑出头绪实有难处。若单就那册子来论,我恐怕献不了什么计策。”刘愈直言不讳道,“难道侦办此案就真的一点线索都无?”

韩升笑道:“实不相瞒,线索还是有一点,昨日不与你说想让你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查看一下百官册,莫要先有成见再观人。即便这仅有的线索,说起来……调查下去也很困难。”

“哦?”刘愈心说很困难一定跟朝廷的权贵有关,“不知线索是人还是事?”

韩升解释道:“此事与刘小兄你被劫有关,当时城内外有密谈截获淮王信使密函,密函含糊不清用的暗语,但可查是与朝中工部侍郎徐荣有关。”

“徐荣?”刘愈没想到韩升说出个名字他居然认得,说起来朝中他也认不得几人,“若是我没记错,他……应是右丞徐翰长子。”

“正因徐荣是徐翰之子,近来又与四皇子关系密切,满朝瞩目,人一旦失踪必会打草惊蛇,这才不好继续追查。另外还有些散乱的线索,似与本科进士相关……”

经过韩升的一番说明,刘愈才知晓,原来朝廷除了截获密保发现徐荣与淮王的联系,且本届科举中有些学子是淮王特地安插进朝廷的眼线,利用一些本就才学卓著的士子扮作考生金榜题名,进入长安拉拢官员,并通过贿赂立身朝堂,达到内应的效果。

刘愈心说这潜伏工作真是无所不在。那边潜伏着,这面就开始反侦察,相信这面也有密谈潜伏在淮王周围刺探情报。一场谍报的较量。

“要说前些日子,我还真看到徐荣跟一班新榜进士走的很近,可惜我不认得他们,即便再见恐怕也对不上号。”刘愈仔细回忆了一番,那时只顾着阻止柴葫芦神一般的射覆,没闲心去留心那些新科进士。

韩升道:“那刘小兄可要有意留心,现下徐荣动不得,从那些新科进士入手或是一条途径,知道有谁,关进天牢审一审,大刑之下少有不招供的。”

“天牢?”刘愈以前虽然听闻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但想不出到底有何用途。众所周知,官员犯罪有都察院牢房伺候,民犯罪有各郡县牢房,重罪也只是入大理寺。天牢是个名闻遐迩却用意不明的牢房。

韩升指了指身旁一身黑衣的何茂道:“天牢属御林军所辖,凡大逆之罪或皇室宗亲犯罪才入天牢,这次查案一切在秘密下进行,皇上钦点天牢为羁押扣审犯人之所。一会让何统领带刘小兄你去看看,熟悉下环境。”

“韩老哥不同去?”

韩升一笑道:“这就要去给皇上禀报每日进展,即便进展缓慢,还是要趁着天黑前去一趟。就让何统领带刘小兄你去。”

刘愈会意,当今皇帝虽算不上明君,但至少白日会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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