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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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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还敢不敢得罪本姑娘!”少女恶狠狠道。

刘愈把短枪的保险拉开,子弹上膛指着不远处被侍卫绳网所兜起来的少女道:“为他解毒,否则我现在就让你见阎王!”

刘愈语气决绝,面庞甚为阴冷,少女心中一凛,大约也是觉得自己玩的过分了。少女道:“你们放开我,我腰间有个瓶子,给他一枚红色的药丸,记得是红色的,吃了白色的会死人的。”

侍卫并未将她放开,而是隔着绳网将她腰间瓶子取出,连乎生将瓶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也就是红白两种颜色的药丸,每颗不过小指甲大小,一共十来颗。连乎生拿起一枚红色药丸,用请示的目光看着刘愈,他是怕少女故意说错害人。刘愈喝道:“给他服下!”

此时那侍卫喉咙已经嘶喊的沙哑,被众侍卫按住就好像在求一死,等连乎生撬开他的嘴把红色药丸喂下去,过了会那侍卫才稍微平静下来,但因为刚才耗力实在太大,此时那侍卫已经虚脱,等身体平静下来之后,人也昏迷过去没有了动静。

“曲医女,上去诊脉。”刘愈对一边站着看眼的曲宁喝道。

曲宁赶紧上去为那侍卫诊脉,然后翻看了侍卫的眼皮后说道:“已无大碍。”

此时所有人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刘愈走上前,怒视着一脸委屈和不甘神色的少女,问道:“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呸!我耍什么了?要不是他们对我无礼,我何用这般。你们是自作自受!”

侍卫们一个个恨的牙痒痒,但因刘愈在场却不好发作。刘愈喝道:“把她捆起来,尤其是那双手要控制好,押进去说话。”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少女捆的跟粽子一样,将人抬进行辕之内。少女脸上从委屈和不甘变成愤恨,刘愈问什么话,她也闭上眼装作没听到。

连乎生请示道:“将军,是不是大刑伺候?”

刘愈叹口气,本来用大刑也没什么不妥,但这少女来历不明,以她初来时的言语来看,她的本意是来帮忙治病解毒,并无恶意。只是少女恣意了一些,刘愈又不轻信于这个陌生人,才惹来后面的事端。

刘愈道:“把人先解开,让她好好说话。”

连乎生有些脸上一愣,似乎觉得这么做危险。刚要跟刘愈再说什么,刘愈喝道:“马上做,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本将军担着!”

第五百三十章 会耍蛊的巫医(下)

少女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人恢复自由,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刘愈估计她又在寻机会逃走,但此时整个行辕内外已经被天罗地网一样包围住,她插翅也难飞。

“现在肯说了?”

刘愈问了一句,少女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刘愈对连乎生摆摆手道:“你们退下,没吩咐不准入内。”

连乎生虽然担心刘愈的安危,但此时也是军令难违,只好与侍卫一同退出门外。本来曲宁打算出门,刘愈却道:“曲医女暂且留下。”

等行辕内只剩下刘愈、曲宁和少女三人,少女的怒气才稍有消减道:“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你要对本将军不利的话,何以会来为我解毒。请姑娘实言相告,是何人叫你来的。”

“本来为你解毒,来到这里却受到如此遭遇,你觉得本姑娘还有心情说吗?瓶子还在你们那,里面的红色白色药丸你看着吃,吃完了死不了那就是毒也解了。”

刘愈起身,客客气气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有怠慢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有眼不识泰山?泰山在哪?”少女突然瞪大了眼睛问道。

刘愈心说这少女还是个好学之人,不懂的竟然会出言相问。不过这问题问的太不合时宜。

“一座很高的山,在北方,有机会的话,在下愿意与姑娘一同游览。”

“这还差不多,你这态度才对嘛,一来就问东问西的,到底本姑娘是来为你解毒的还是来回答问题的?不过本姑娘这口气还是没消,想要本姑娘为你解毒,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姑娘请直言。”

少女眼睛很贼地转了转,突然指着曲宁道:“我要她跟我一起走,你不答应,我就不解毒!”

刘愈看了看曲宁。此时的曲宁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因为曲宁也根本不认识少女,但少女却提出让她一起走的条件,刘愈心说,难道这小姑娘看上曲宁了?

曲宁有女人缘,刘愈是早就知道的,大概是对男人敌对的女人容易引起其他女子的共鸣。徐轩筑待她就像姐妹一样。曲宁的闺中姐妹也不在少数,可说她是交友广泛。

“这个,恐怕在下做不了主。”刘愈一笑道,“曲医女虽为随军军医,但她去哪里是由她自己决定的。若是姑娘有意与曲医女回去切磋医术,那也要征求了曲医女的同意不是?”

少女看看刘愈。再瞅瞅曲宁,心中大概有些不以为然。

“既然你不肯把她交给我,那……”少女在那寻思着,好像很令她头疼。

刘愈笑道:“干脆如此,若是姑娘以后想起来开什么条件,只要在下能办到的,尽力为姑娘办到。这样可好?”

少女斜眼瞥着刘愈,大概是在考虑这条件的可行性。最后她终于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刘愈心中暗笑,虽然少女说话办事都很老练,但毕竟是个孩子,孩子的心性重,刘愈换了种方式给了她个台阶下,她也就顺理成章原谅了刘愈之前的“无礼”。若是她真计较起来,来个鱼死网破,刘愈也没别的办法。

“姑娘肯说……”

“别让我说什么,本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少女道,“我只告诉你怎么解毒,这位姐姐通晓医理,应该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刘愈看了看曲宁。再回过头对少女点了下头。

少女道:“你中的毒并非是别人刻意而下,而是你身体属水,阴寒之气重,若遇山艾。再遇上中南道和梅关周围的雾瘴,便会在体内滋生一股毒气,毒气攻心,便会得急症。”

刘愈听她说的有板有眼的,马上问道:“那其他人怎么不会得病?”

“都说了你是水寒的体质,男人中,像你这么没用的很少会有,哼,比女人还没用的男人!”少女嘲讽道。

刘愈在人前被一个小姑娘说他比女人还没用,登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再想想,他来到这副身体之后,便知道这副身体是个病秧子,不然以前身体里那位也不会被门板磕死。

少女的话虽然可能有几分道理,但刘愈马上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不是被人刻意下毒,又怎会有人知道这么多,还早就知道他来到梅关之后就会中毒,找人来帮他治病?

刘愈一时不解,但再仔细想想便也就释然,可能是这两天让连乎生出去找药材及大夫,旁人通过分析而算出来的。

“她说的可对?”刘愈看着曲宁问道。

曲宁道:“什么体质的小女子不懂,但大致听来无错,殿下因水土不服而罹病,至于梅关的水土怎的不服,小女子才疏学浅,并不能细察。”

连曲宁都对少女的诊断表示了肯定,刘愈心中也不再有怀疑。

“那怎么驱毒?”

“本姑娘写下解毒的方法,需要针灸和汤药并行,至于好不好使,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少女说完,刘愈让曲宁把纸笔给她递过去,少女在纸上写下些娟秀的小字,刘愈看着字体便觉得她应该是有名师教导,字体中带着书法的飘逸洒脱,十二三岁的少女很少有这般造诣。

等少女写好,刘愈让曲宁看过,曲宁先是蹙眉,最后对刘愈点点头示意。至于是她肯定了这药方的正确性,还是说她对药方所列的方法所掌握,刘愈并不知,但见曲宁慎重的模样,这少女在医学上也该有些造诣。

“姑娘亲自来为在下治病,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不如姑娘留下,在下尽心款待如何?”

“才不要你款待呢,你根本就是个坏人,哼,本姑娘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刘愈脑子飞快转着,他要想办法把这个少女留下,这样才好继续从她嘴里套话,不然她的来历和目的都不知道,回头治病出什么意外上哪去找她?

“别对本姑娘打什么歪主意,告诉你,本姑娘身上种着几十种蛊虫,只要本姑娘稍微用点方法,就会把这些蛊虫转到你身上去,哼哼,后果……你自己考虑吧。”

刘愈心中一凛,赶紧避退两步。心说这少女还是少惹为妙,刚才她被困在绳网中,照样把侍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要是把这少女得罪,她背后还有什么更厉害的家伙,那不是自讨苦吃?

想到更厉害的家伙,刘愈不自觉就想起当日在去明州纳粮时给她治疗手臂的那个老太婆。

“送这位姑娘离开,不得有任何的为难。”刘愈对一直等在门口的连乎生下令道。

第五百三十一章 步步为营

让少女离开,刘愈马上找人去跟踪,但少女的轻身功夫了得,等她出了关口之后很快便踪影无寻。得到回报的刘愈并未感觉惊讶,他也早就料到侍卫们追踪不到。

“真是奇怪。”刘愈看着一直在打量着那张药方的曲宁问道,“她开的药,不会有毒或者是当中几味药相冲吧?”

曲宁稍微摇摇头,却似乎又不太肯定道:“虽说没有毒药和药性相克的,但她所提的针灸之法,并非是针灸穴道,小女子是闻所未闻。”

刘愈登时又有几分小心,别是这少女不是来解毒而是来下毒的,不小心中招那就傻到家了。

刘愈让连乎生去闻讯过城中的大夫,在得知之前的确有北方男人来到南方后身体也同样不适且症状大致相当后才稍稍释然,他也开始遵循少女的处方来用药和针灸,以图早点身体痊愈。

蛇无头不行,刘愈生病这几日大军一直驻扎在梅关,没有进退的迹象,使得南方各势力的人也在观望朝廷的态度,而关于刘愈所发出的征募剿匪的号令,暂时响应朝廷号召的寥寥。所响应的不过是当中几个中小的势力,跟朝廷关系原本就不错的,而当中有几座城本就为朝廷所拥有,是原本被封为“南王”的苏彦的领地。

那些大势力此时都装聋作哑,在看别家势力的态度。

“跟老子耍心眼,等老子病愈了亲自带兵灭了你们。”刘愈在得到情报后情绪带着几分嚣张道。

此时的曲宁正在为刘愈诊病,听到刘愈的言语她也见怪不怪,天要下雨军人要打仗,在她看来没什么不妥,她只是格外惦记柳公子的安危。

瞿竹所派出的密探已经遍布到岭南,而同样朝廷用金钱收买了很多地方上的眼线来为大军提供情报,经过半个多月缜密的调查,刘愈仍旧无法知悉苏彦的下落。而除了一些各方势力的军事动向。其余刘愈想知道的消息也一概都没有,比如说柳丽娘和她师傅的行踪。

仗未开打,但刘愈的后勤物资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刘愈靠贪污受贿得来的几十万两银子很快便捉襟见肘,刘愈知道,再这么拖下去对自己和朝廷军很不利。

必须要先打几场硬仗威慑到岭南各势力的人。

刘愈身体已经感觉好转,马上召开军事会议。以霍病和齐方各领一部,展开对梅关虎视眈眈的张耀和马辉两部人马的议论猛攻,两边各率两千新军,务必要打开一条岭南北部通往中南部的通道,而拔除张耀和马辉两个北部的大势力后,其他北部势力便不足为惧。

齐方早已当行军打仗作为家常便饭。不觉得怎样,以两千新军的战斗力,要剿灭张耀和马辉并不难,何况还有霍病一部。刘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霍病,对着桌上的军图努努嘴道:“你自己挑一边,你自己愿意打哪?”

霍病头一抬,傲气十足道:“我把这两家都灭了成不成?”

“那感情好。但如果你败了怎么办?”刘愈语气不善问道。

“应该……不至于吧……”有了在禹州城被困三个月的经历,霍病的自信似乎也减弱了许多,被刘愈这一唬便好像失去底气。

刘愈知道再跟霍病多说无益,下令道:“云金将军便以张耀所部为主战方向,从开化和茂陵两城开攻,那个谁就去打马辉主力所在的定业城,切忌不可硬战自损兵马粮草。”

齐方和霍病虽然领命,但霍病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爽。刘愈说的不可硬战不符合他的一贯作为。

而齐方作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口中领命也在怀疑刘愈的战略意图,刘愈既然要立威,那就是要以雷霆之势拿下这两个势力的几座城池,但刘愈却说不可硬战,那就好像开战前就生了怯战的心理。若是换做其它战事,刘愈这么安排可能是担心后勤粮草驰援不上。硬战对后勤粮草的保护会缺失,但现在是岭南北方这么一块弹丸大小之地,从梅关到张耀和马辉势力范围不过百里,只要稍微用心可说是进可攻退可守。

一旦刘愈的战略解释不通。那齐方便意识到,刘愈应该还有后手。

果然,在齐方和霍病南下攻取张耀和马辉的同时,刘愈派出了另一支“奇兵”,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张耀附庸的邯江一部,然后以此路大约不到千人的兵马绕到了张耀和马辉势力的南方,来了个迂回战,才不过两天时间,张耀和马辉的军队便龟缩在自己的城市中寸步都不敢动。

因为齐方和霍病都得到了刘愈不许硬战的指令,即便是霍病以前冲动,在经历了禹州之困之后他也学乖了,不攻就是不攻,这主要是他自己也对岭南这些奇形怪状的城没底气的结果。

岭南的城市并不像北方一样高墙门楼外加城垛护城河,南方城市的城墙很矮,但防御力并不弱。岭南各势力都是以城市作为中心来经营自己的领地,因而在城市防守上颇花工夫,矮城墙配合上守军的箭雨战术和适时的出击,威力不小,至少让新军的火枪队无用武之地。

本来张耀和马辉的守军守在城中,还有其他势力的军队相支援,可说是以逸待劳只等朝廷军攻不下自己撤退,但在被朝廷军奇兵断了后路之后,守军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这时候朝廷军土炮的威慑力也出来了,连续一个时辰的炮击,令本来就不太坚实的岭南城市城墙摇摇欲坠。在没有后续支援的情况下,高下立判。

刘愈没有继续一鼓作气下令强攻,这不符合朝廷的利益,死伤重大不说还特别浪费弹药。刘愈要掐着手指头精打细算来打这场仗,在炮击的当天,五月初八晚上,刘愈派人向城中发出招降的信函。在整个城市被围,后无援兵,而朝廷军又有强大远程攻城炮火的情况下,刘愈不怕城里的张耀和马辉不屈服。

果然,在信函进城的第二天,城中便派出使节,表示愿意归顺于朝廷,协同朝廷剿匪。

齐方和霍病所部得以进城,顺利的拿下了岭南北部区域最难啃的两根骨头。

第五百三十二章 南有胡草,名曰荸荠

张耀和马辉两系的人马被收编,是朝廷军南下之后继攻克梅关之后的又一场兵不血刃的胜仗。随着这两个势力被拔出,岭南北部地区对朝廷军来说再无威胁,北部地区的几个弱小势力也相继投降。

刘愈一下子收编了一万多人马,虽然这一万多人马武器落后,但在南方作战经验丰富,而且有自己的军粮及物资储备,不用刘愈担心他们补给的问题。可说是不用白不用的一批人马。

如此一来,朝廷军南下不到半个月时间,便控制了岭南北部地区的十几座城市,对中部地区的势力形成压迫之势。

接连几日,中部地区的势力开始结盟来对抗朝廷军的进一步南侵,但也有势力向梅关这面传达信息表达了愿意投靠朝廷的意思。这两年来顺朝军队征南讨北逢战必胜,已经让岭南势力尤其是那些小势力感觉难迎其锋,此时朝廷军又快速控制岭南北方,令他们更加惧怕。

刘愈没有着急派兵南下,一是岭南中部的几个势力都比较大,兵马众多,而且有几座坚实的城市作为后盾。岭南中部地区已经跟少数民族地区接壤,这部分地形较为复杂,山林众多,习惯了平原开阔地作战的北方士兵尤为不适于在这种环境下作战。

更重要的是,刘愈打不起也耗不起,还是没有银子和物资的事困扰着他。

一点一点推进太麻烦,如果能直端老巢最符刘愈的性格和当下的局势,可岭南势力众多,没有哪个地方算是“老巢”,这让刘愈对目前的占据也颇为焦虑。物资耗下去,坐吃山空仅还能再耗两个月,而两个月内要除掉将近二十个大小不等的小国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正常手段肯定无法解决。

就在此时,刘愈得到南边的战报。说是一些少数民族的武装,趁着地方势力跟朝廷军即将交火的空当,率先发难,一边抢夺地盘一边争抢物资。因为南方一些旱稻在六月下旬便会成熟,此时恰好也是南方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少数民族展开的这一轮大规模地方冲突,也是朝廷军平息南方事端的契机,但刘愈却似乎没打算利用上。

不是刘愈不想利用。是不好利用。

因为他跟南方少数民族之间也没有任何的沟通,而少数民族的武装又比较分散,冲突的规模大小各异,地方势力又基本能平息,也许刘愈今天得知哪边发生了冲突派兵过去,走到半路冲突已经结束那就只能打道回府。而地方势力大致也能分清少数民族武装和朝廷军哪个对他们的威胁更大。一个只是抢他们物资,另一个是直接要剿灭他们,在朝廷军和少数民族武装面前他们能分得清轻重。

于是在此背景之下,南方少数民族与地方军事势力爆发冲突的最初几天时间里,朝廷军这面根本就是观望。刘愈也一直是以养病为借口呆在梅关当中,这次刘愈并未出现在战事的第一线。

五月十四,刘愈收到长安城韩升的来信。韩升除了报了长安城近来的情况,并通报了朝廷夏粮的征收情况之后,也委婉地劝说刘愈不要太勉强。刘愈知道韩升这是在劝他回去,没必要为南方的事拼老命。

刘愈接到信,算了算韩升所提供夏粮的数字,心中稍感安慰。虽然因为这两年北方战事频繁,朝廷对地方预征了多年的税赋,但朝廷在夏粮征收之后还是有些盈余。如果全都调过来打这场仗,还能把战略物资的补充再延长一个月。

当刘愈把这个问题在军事会议上说出来,霍病兴冲冲道:“我们为什么不速战速决?”

刘愈脸上微微苦笑道:“你的提议甚好,但你告诉我,怎的速战速决?”

霍病平日里根本就是有勇无谋,这时候说些空口白话他在行,至于怎么细致的安排战略他就两眼一抹黑。

齐方道:“实在不行。临王不妨暂且回建康城,南方可把战事暂时拖延下来,我们有梅关周围的城市作为基础,要平息岭南大概也用不到两年时间。”

刘愈明白齐方的意思。齐方是说把战事缓一缓,等来年国家稍微富裕了一些再打这场仗。出发点是好,但刘愈心中却对付不过去。刘愈虽然喜欢平静,平日里也显得有几分懒散,但他并非那种得过且过之人,他也知道现在朝廷仍旧有内忧外患,楚王苏哲的事已经在烦着他,若是不能快速平定南方,那就会成为对他的拖累,两头不能兼顾。

“我也想回去。”刘愈叹道,“但谁能告诉我,现在南王身在何处?又谁能告诉我,若是此番撤兵后南方自立为国当如何?朝廷大军压境,地方势力仍旧是各谋其政,若然朝廷撤兵,恐怕他们也不再会遵从朝廷的号令。这是一场有了开始必须要有结果的战事!”

刘愈在军事会议上第一次表达出必须要血战到底的决心,也让将士知道他的立场。那也就是说,南方不能平定,朝廷就不能撤兵,而刘愈也会一直留在南方直到战事的结束。

刘愈有他一鼓作气平定南方的决心,而将士久战之后也都有思归之心。现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能快速了结这场战事,南方平定,将士也可以回北方与家人团聚。

五月中旬的几天,岭南地区都被雨水所包围,湿气很重。而在这些天里,朝廷军这边依旧是按兵不动,地方军事势力也在忙着平息少数民族的抢掠行动,刘愈通过情报分析,少数民族的抢掠有点我得不到你也捞不着的鱼死网破心态,抢不到物资,就干脆毁坏。以至于还有一个月便要成熟的旱稻被毁坏严重。

虽然少数民族武装的抢劫破坏了南方军事势力的粮草储备,好像是暗中帮到了刘愈,但刘愈却不会领情,南方势力本来粮草储备就充足,而刘愈又想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少数民族武装的抢劫最多是增加了战事久拖之后朝廷军的胜率,对当前的局势影响不大。

刘愈在想,若是能联系到少数民族的武装,与他们一起合伙来把南方军事势力拔除,再由朝廷在南方设立像“自治区”又或者是“都护府”一样的地方行政机关来管辖南方,那就会很完美。

刘愈正在为没有门路而头疼时,刘愈又收到从京城而来的信函。这次的信函是由情报系统转呈过来的,刘愈收到以后还是大吃一惊,因为写信给他的是柳丽娘。而信是在四月上旬便发出,经过一个半月以后才辗转来到他的手上。

“……为夫在外,汝安,归心似箭,切切保重身体。他日吾事成之日,早归。若有事与吾,南有胡草可见。身体为重,谨记……”

通篇百十字,却多次提及看信之人保重身体。虽然这信名义上是丈夫写给远在长安城妻子的,但刘愈能感觉到其中的话好像是在对他所言,而他来到南方之后身体有恙,似乎是柳丽娘早就预见到的。刘愈心说,难道那少女神医是柳丽娘派来的?

“这信是给小女子的?”刘愈看信时,曲宁正在为刘愈诊脉,刘愈知道是柳丽娘的信也就没避着曲宁。曲宁好奇心重,瞄到信上的内容是一个男子写给女子的,而此时整个梅关随军将士中,只有她一个女子,因而她才冒出这信是给她的念头。

“当然。”刘愈笑道,“这就是你家柳公子给你写的信。”

曲宁闻言也顾不上给刘愈诊脉,当下便夺过刘愈手上的信,仔细读了读,本来还有几分将信将疑,但仔细看过有“为夫”二字,心中便有些恼怒,刘愈根本是在骗她。

“殿下何必拿小女子寻消遣。若是柳公子写信给小女子,怎会用如此语气口吻?”

刘愈把信拿回来,一边看一边笑道:“你不信也罢,怎么说呢……柳公子有些身不由己,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信是写给你的,才在言语间做了些隐瞒。曲大医女,这个南有胡草是什么意思?”

曲宁颇为惊讶道:“殿下又在拿小女子寻开心?”

刘愈皱眉道:“什么意思?”

“‘南有胡草,名曰荸荠。’这是《上安雅诗》中有名的句子,殿下没听说过?”

刘愈心中惭愧,什么《上安雅诗》他压根就没听说过,想来是历史上某位大诗人的著作,可惜他只知道李白杜甫不知道“上安”是谁。

“本王才疏学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南有胡草,名曰荸荠是什么意思?”

“荸荠是南方的特产,如入药也可做吃食。当时元上安被发配到南方为官,吃到这荸荠,想到家中亲人便有此感慨,意思是将来希望能将这荸荠带回给北方的家人品尝。后来这是丈夫给妻子信中常用的句子。”

刘愈听了曲宁的解释才知道这“南有胡草”有这般典故,本来柳丽娘是以丈夫为口吻给长安城中妻子写信,用这句话本没错。但她在前面缀上“若有事与吾”,那其中就必有内涵。

“荸荠产自哪里?”刘愈马上追问。

“南方……具体是哪里,要问过当地人才知。”

刘愈脸上突然兴奋地一振臂,拿起信便往行辕外行去。

第五百三十三章 深入敌后

刘愈将随军长史及军中地方向导全部召集在一起,将“荸荠”的情况详细询问,得到的反馈不多,令刘愈很失望。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荸荠在南方各处都有栽种,比较有名的荸荠产地就有十几处之多,而其中也没有什么特别有名的产地。

好不容易得到柳丽娘的秘密情报,现在看来又是竹篮打水。刘愈回到行辕,曲宁还没走,见到刘愈脸上的失望她便明白了大概。

“曲医女,你之前说的元上安,他在南方吃荸荠是在何处?”刘愈突然想起这问题看着曲宁问道。

“通宁。”曲宁不假思索答道。

刘愈在桌上摊开的地图上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通宁这座城市,一边的曲宁补充道:“通宁在前朝已改名为宜州,在此处……”

说什么通宁刘愈根本不知,但说及宜州,刘愈从地图上也能看出这座城市的险要。

宜州是岭南中南部地区一座大城,现为陆苑南势力范围,而周围基本都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是地方势力在中南部地区最后一座坚实的堡垒。宜州地处偏僻,刘愈心想,若是自己被发配到这种地方在,自然也会跟那个“元上安”一样郁郁不得志。

刘愈看到宜州的地理位置,然后便规划起从梅关到宜州的路线,一边的曲宁似有不解刘愈为何对“南有胡草”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如此在意。

“殿下,您……”

曲宁这一开口,刘愈才想起她在旁边,刘愈笑着下逐客令道:“曲医女博古通今,学问真是高的不得了,这次有劳你了。曲医女没别的事的话就请先回,若本王有什么事,会再请你过来相问。”

刘愈这般赶人,曲宁心中自然不痛快。她心想帮了刘愈忙就该知道此事到底为何。曲宁略带不忿离开,刘愈又在军图面前端详了很久,直到天色昏暗下来。

等侍卫把行辕里的灯都点亮,刘愈也没心情再看军图,一到晚上,也到了刘愈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在古代夜晚,如果是在长安城或者还有几分人气。跟家人在一起还能感觉到不是孤单一人,但在鸟不拉屎的梅关,刘愈到了晚上便像是失去活力,很多事他都不愿晚上去做,好像这个漫长的夜晚除了睡觉不应该做别的。

但今晚对刘愈来说有些不同,他又有南下的准备。但他的目的地。仍旧不太明确。

若柳丽娘是提醒他要在宜州相见,那他可以通过柳丽娘去联络南方少数民族,组成南北的联军来夹击岭南的地方军事势力,这是一种最简单有效平息岭南的方式。可柳丽娘的提醒并不明确,光靠“南有胡草”这么一句话,就说是在宜州相见也有几分牵强,而即便是宜州。宜州城又在敌境之内,刘愈身为主帅的话前去多有危险,而到了也未必找的到。

而且据刘愈所知,中南部的势力已经开始防范朝廷的细作混入,都纷纷在自己的领地设置重重关卡,即便刘愈有心南下,一路也未必会安稳。走官路不安稳,也可以走山路。但山路靠近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少数民族武装对汉人又极为防备,也不安全。

刘愈想了想,此事只能暂缓,从长计议。

但接下来几日,刘愈为了实现联络少数民族武装共同平息岭南的计划,已经展开了初步的军事行动。在军事上提供对南方的进一步紧逼。

因为之前几日的阴雨。朝廷军一直采取按兵不动,也使得少数民族的抢掠收效甚微,而地方势力没有朝廷军的压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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