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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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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何的被人从雅间里拖了出来,一路拖到后院,赌客们都放下手上的事到后院去看热闹,刘愈看了看赌坊的后院,茅房的臭味很浓,赌坊里因为人员众多,而准备的茅坑也是不少,而赌的上瘾的赌客,来到后院通常也有就地解决的,使得这后院的环境脏乱差。

姓何的商人已经属于家破人亡,整个热闹灰头土脸的也没什么反抗,就好像心一横准备等死了。赌坊的人把铡刀准备好,正要行刑,刘愈走上前问道:“他欠了你们多少两银子?”

刘愈在赌坊里一会工夫赢了十几两银子,早就引起了赌坊人的注意,负责行刑的大汉瞅了瞅刘愈问道:“连本带利十五两,怎么,你想替他还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也是今天运气好,拿出来救人一命有何不可?”刘愈让随从拿出十五两银子,正要递上去,旁边的人开始劝说刘愈,让刘愈不要“多管闲事”。

“这位官人,你说这何大官有什么好可怜的,就是你今天花银子救了他,明日里说不定就死在街上。他已经算是穷途末路喽,你的银子,也别指望他能还给你。”

“人心向善。”刘愈笑着拍拍劝他那年轻人的肩膀,“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天就当是买条命。”

银子送上去,赌坊的人也就不再为难那姓何的,等人都回了赌坊里继续胡天喝地地赌博,刘愈走上前,那姓何的瘫坐在地上似乎也没准备感谢刘愈的救命之恩。

“我这双手,还是砍了的好。”姓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怨自艾道。

刘愈笑问:“老兄,想不想发财?”

姓何的抬头看着刘愈,惊讶道:“发财?阁下莫非是要……”

姓何的动作让刘愈想到,他是误会自己要抢劫赌坊。刘愈含笑不语,让人扶着姓何的一起出了赌坊,等周围无人他人时,刘愈才说道:“我救你,是让你做件事。”

“何事?”

“拿着这个,去行宫里走一趟。”

刘愈把一把短剑扔给姓何的,姓何的接住,吓的赶紧扔在地上,震惊道:“你们是反贼?行宫里,是皇上的落脚点,你们疯了?就算是你买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去送死。”

刘愈哈哈一笑道:“老兄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看看你,哪点像刺客?让你去你就能刺杀了皇帝?算了,还是直接了当告诉你吧,我跟你说一番话,你记下来便可,只要你记的牢实,我不但保你性命,还保你的荣华富贵。”

刘愈让侍卫用黑布蒙起姓何的头,带回了行宫内,紧接着刘愈便传令让东宁府的守备营都尉来见。刘愈来之前就了解到,东宁府地方军政不合,太守凌徽和守备营都尉牛卢素有嫌隙。刘愈准备陷害凌徽一次,得有牛卢的帮忙。

牛卢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军旅出身,在朝中的背景不是别人,正是定国侯刘兆。而牛卢还不知道定国侯随銮驾前来,他只知道现在的临王爷是定国侯的公子。

“牛都尉,幸会。”刘愈见到牛卢前来,笑着迎上去。

牛卢身为守备营都尉,没得朝廷的调令是不敢擅离职守的,因而今天城北门迎銮驾时他也没去。此时见到刘愈,便已猜到刘愈的身份。

“属下给王爷行礼。”说着便单膝跪地行礼。

刘愈与牛卢见礼,让他落座,刘愈直言道:“今天刚到东宁府,就遇上胆大包天的人,想请牛都尉给参谋参谋。”

“何事?”牛卢不明所以。

“有刺客来行踪行刺。”

牛卢当即震惊地站起,问道:“刺客有多少人,属下这就去跟他们拼了。”

“不用了,刺客只有一人,老早就藏身在行宫内,躲在水池中准备趁人不备时行刺陛下。本王已将人拿下,并审讯一番。”

牛卢赶紧问道:“不知是何人指使?”

“哦,说来也不是别人,正是东宁府郡守凌道奇,他收买了刺客,预备刺杀于陛下。”

牛卢一拍桌子道:“那老匹夫,就觉得他有古怪,竟敢对陛下下手,请王爷下令,属下这就带人去查抄了太守府,非把他抓回来抽筋剥皮不可。”

刘愈对牛卢的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道:“不用了,此事上游蹊跷之处,只怕是有人栽赃也说不定。本王让人去请了凌太守过来,总要把事情查明了才是。”

“是,是。”牛卢点点头,其实刘愈这番话另有所指。现如今最想陷害栽赃凌徽的,也正是跟凌徽不合的牛卢,这事如果凌徽没事就是他牛卢有事。

第五百一十章 未判先定罪(下)

牛卢本来对刘愈的尊重只是出于对定国侯刘兆的尊敬,但在见刘愈当场擒拿了刺客却也是如此泰然处事,便对刘愈的敬畏加深了几分。

刘愈坐在那安然地品尝着茶水,直到凌徽在得知行宫出事之后被请了过来。

“临王爷,牛都尉,行宫发生何事要如此郑重将本官传来?”此时的凌徽依旧一副盛势凌人的模样,走进门未对刘愈施礼,便劈头盖脸问道。

牛卢早就等的惴惴然,见到凌徽,他立时站起大骂道:“好你个凌老儿,竟敢辜负皇恩,派刺客行刺于陛下,我牛某人要掐死你这逆臣!”

因为牛卢的武器在进行宫前已被收缴,他此时只能徒手去掐凌徽。而凌徽听到牛卢的指责,心中惊骇同时却也不明白为何牛卢会如此言之凿凿,面对牛卢这粗浑的武人,他一介文臣也只有闪避的份。

刘愈翘着二郎腿拿着茶杯,观戏一般打量着面前掐架的二人,口中一讶道:“呦!两位,何必如此置气,有话好商量。”

牛卢本来是义愤填膺,听到刘愈的话他也不由住手回身看着刘愈,不明白为何此时的刘愈依旧是这么谈笑风生,他心说,难道刺杀的事是刘愈信口开河子虚乌有的?

凌徽之前被牛卢掐着脖子按倒在地,此时得脱起身,口中还喘着粗气,整理了一下衣冠道:“临王爷,可是行宫内有刺客行刺?”

“嗯。”刘愈放下茶杯点了下头。

“陛下可安好?”

“刺客行凶前已被发觉。得以被及时制止。”刘愈道。

凌徽慎重道:“大胆之人,竟敢在东宁府的地界行刺于陛下。本官看来幕后必有人指使,还请临王爷将此人交于本官审讯,查出幕后指使之人。”

牛卢啐一口道:“好你个凌老儿,到现在还跟王爷打马虎眼,你不知道那逆贼已招供是你指使他行刺?”

凌徽终于知道为何牛卢这么激动,原来从开始他进了这门,就已经落进了套。

刘愈再点头道:“刺客的供状,的确是说。凌太守派人指使他如此做。”

凌徽严词道:“本官绝无愧对陛下之事,临王爷,你可不能信口诬陷!”

刘愈心说这个凌徽挺聪明的,还没见过那刺客,他就一口咬定是刘愈“诬陷”而不是刺客“咬人”,这二者的分别很大,这也从本质上说明了凌徽心目中把刘愈摆在如何的位置上。出了事。他指责刘愈诬陷就已经说明他心里有鬼。

刘愈笑着起身道:“凌太守也不必激动,那刺客现在仍旧在行宫中被盘讯,他一口说是凌太守指使,也是经不起推敲的,凌太守怎会在自己的地界行这大逆不道之事?再者那刺客说是凌太守派人指使他,那就更加不可信。无证无据的事本王不会拿来当真。”

凌徽心情平静了一些,行礼道:“临王爷所言极是。”

“虽然凌太守未必与此事有关,但既然那刺客说是你凌太守谋逆,未免他人猜忌,恐怕凌太守这几日就要安心在府中不要出门了。东宁府的政务,暂时交由下面处置。”

凌徽先是一愣。随即感觉到此事不简单。本来他对刘愈的态度就不好,现在刘愈遇到刺客之事,且好像有了确凿的证据,但刘愈仍旧放过他只是让他暂时卸职,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他还揣测不到。

“怎么,凌太守有意见?”刘愈见凌徽不语,脸色不悦道。

“本官遵临王爷令便是……”凌徽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无用,只好暂时妥协,告辞了先行回府。

本来他以为刘愈会派侍卫或者是守备营的人包围太守府将他禁足,但没想到刘愈连个随行的侍卫都没派过去,就好像全凭他自觉一样。

等凌徽离开,牛卢有些惊讶地看着刘愈问道:“王爷,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怎样?没证没据的,光凭一个刺客的几句胡言就能定他罪?他凌道奇再怎么说也是东宁府的地方官,不为朝廷着想也要为地方百姓的安定着想,牛都尉,本王说的可是实情?”

刘愈最后一句明显是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语气,牛卢心中一惊,难道是临王怀疑起我来了?

“属下认为……王爷所言有理。”

“有理就对了,你也先回去吧。陛下在东宁府也不过停留两日,若是此事不能在两日内查明,之后还要劳请牛都尉尽心调查。来人,送客。”

牛卢感觉被人给闷了一棍子,一脑袋的浆糊,他根本没弄清楚刘愈叫他和凌徽来的目的。

如果真是刘愈栽赃陷害的话,那不会说发生了事,刘愈会如此轻易放过凌徽。那也只有一种解释,刺客刺杀皇帝的事是确切发生的,而刘愈在没找到真凭实据之前,只能暂时压抑住怒火,准备细细调查。而叫他牛卢来,只是知道他与凌徽的矛盾,准备借力打力,靠他来帮忙细查此事。

送走了牛卢,刘愈还在那安心地喝茶,瞿竹走进来带着不解问道:“将军,这到底是怎生一回事?”

瞿竹的言外之意是,我们用假刺客来诬陷凌徽,还要这么放他走?

刘愈冷冷一笑道:“老瞿你就没发现,刚才牛卢那么冲动是他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瞿竹哑然失笑道,“牛卢不是跟姓凌的有宿怨?他需要装?”

“什么宿怨,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就说你还不称职,这些事调查的尚不清楚。”刘愈叹道,“牛卢和凌徽明里是不合,但其实背地里可是默契的很,一进门两个人救灾演戏,凌徽的戏演的不错,但那牛卢便不擅长伪装。”

本来刘愈对牛卢和凌徽有嫌隙的事就将信将疑,今天见到牛卢与凌徽相遇时激动冲上去的模样就明白个大概,他们根本就是一唱一和。牛卢上去不是为了掐凌徽,而是为告诉凌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之后他又告诉凌徽是刺客招供出来的,简直是比刘愈还要热心肠地让凌徽小心防备。

瞿竹请示道:“那接下来当如何?”

刘愈笑道:“还能如何,既然坑已经都挖好了,就等他们跳便是,真以为我只是拿这个小小的凌徽来撒气?我要的,是他背后那一串人,敢动歪心思,就让你没脑袋动心思!”

第五百一十一章 国贼,奸贼,淫贼(一)

在淮地、江南一代,文化产业是十分兴盛的,而淮北一地的大儒就有几十人,他们挥毫作画题诗论赋,几百年后会被人所铭记,他们可说是一朝儒学发达的象征。

而刘愈今日要除去的,这是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儒者。

淮北一地儒官为多,他们背后有儒者的支持,颂扬儒家学说,以礼法来教化乡民。本来这也是极好的,刘愈也没打算改变这种数百年延续下来的治理地方的方法,令刘愈恼怒的是这些儒者的胆大妄为。

因为这时代对舆论管制的疏忽,而地方官又包庇于这些儒者,使得儒家人感觉自己是时代的咽喉,他们著书立做来将当朝的一些人来定性,而作为“篡国”元凶的刘愈,自然被钉上“国贼”的名头。本来功名身外事,刘愈也就认了,谁知道详查之下,刘愈发现这些人起这一股舆论的初衷在于为楚王苏哲的复辟做准备。而当中便有凌徽的老岳父前吏部尚书于回的身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必回之。现在被人欺负到头顶上,刘愈再不动手,他自己都过不去心理那关。

正统的问题,一直是悬在刘愈头顶的那根刺。

刘愈也明知道这些儒者是一个时代笔杆子的操纵者,而后世拿笔杆子的也跟他们一条心,跟他们为难就是跟自己的名声为难,但刘愈还是要出手。被历史唾骂又如何?老子篡国就是为了当权臣的,名流千古不指望。遗臭万年也不错。

当然刘愈来到东宁府之后,尚未表现出这方面的倾向。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就算是凌徽给他摆脸色,他也是笑脸相迎。

凌徽紧张地回府之后,发现行宫那边并无任何的动作,自然而然他也就更加小心戒备。

而在发生刺客事件之后,行宫的防备并未加强,反而是有些懈怠,刘愈还特地派了定国侯刘兆率一部分侍卫前去下一站开路。毕竟銮驾只会在东宁府歇息两日,而天子銮驾的最终目的地是淮南的中心城市建康城。

有了第一日夜晚对东宁府的夜探之后,刘愈似乎也对东宁府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第二天四月初二一整个白天,刘愈都呆在东宁府没出来,就算是地方官请见,也一个未能入见。

行宫越平静。太守府那边越紧张。

凌徽派出不少人去盯着太守府,并去城中打探情况,到了黄昏时分,凌徽才得知了一个令他惊讶万分的消息,刺客之事不过是刘愈编造出来的,而那个所谓的刺客。不过是刘愈从赌坊里拉的一个即将被砍手的小行商。

“果然是栽赃诬陷!”得知消息的凌徽一拳打翻了茶几,从昨天以来他一直的担心也终于得到印证,而那个看似好说话的临王,其实是包藏祸心。

但一时的冲动之后,也让凌徽感觉到双臂无力。因为他根本猜不出刘愈要做什么。

也就在此时,凌家的管家来报。说是有人在后堂请见。

凌徽想了想,在这时候来找他的无非是他的那些“旧友”,到底是谁敢在风声这么紧的情况下来拜会?凌徽赶紧收拾了心情去后堂见这个不速之客。

等那人揭开了兜帽,凌徽稍微恼怒了一下,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跟他在行宫大打出手的东宁府都尉牛卢。

“牛都尉,你来作何?难道不知现在是非常时期?”凌徽见到是牛卢,紧忙亲自关上房门,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他还是很谨慎。因为正是他的家他才担心会被刘愈所盯梢。

“凌兄不必担心,我老牛前来拜访之前已经查探清楚,行宫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再说,他似乎未对我老牛起疑心,他也不会想到这时候我会来府上见你。”

凌徽恨恨道:“就算是没动静,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作何!昨日,便是在你我疏于防备之时,他已经到东宁府走了一趟,还找了个替死鬼来冒充刺客!”

牛卢马上道:“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要说刘愈栽赃这招,对牛卢和凌徽来说并不怎么高明,随便找个跟太守府和守备营没关系的人,还是在赌坊如此张扬的地方。在牛卢和凌徽看来,也许是刘愈自己都觉得这招栽赃有些拙劣,才没有来个对质或者是直接抓人的闹剧,但这已经引起了牛卢和凌徽的警惕之心。

牛卢和凌徽互相交换了情报,所得到的结果大致相同,就是刘愈微服夜访赌馆,从铡刀下买了一条人命来栽赃,不用说,现在那个人还在行宫之中,刘愈是否准备继续就着刺客的事大做文章他们还不清楚。

“牛都尉,你说他到底要作何?既然他有心为难于我,为何到现在尚无动作?”

在平日里,凌徽虽然看起来聪明狡诈,但实际上他却比武将出身的牛卢更加有勇无谋。否则刘愈也不会轻易从他的态度看出一些端倪,而牛卢在刘愈面前就表现的很好,牛卢是个演技派,而凌徽并不擅长伪装。如果不是刘愈在心中已经把凌徽定义为反派,而牛卢在行宫的表演又有几分倾向性,刘愈也不会看出牛卢跟凌徽背地里是有勾结的。

在这时,牛卢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不是询问凌徽下一步棋的招数,而是来指点迷津。

牛卢恶狠狠道:“我想他是想麻痹于你,到城外去搬救兵!”

凌徽稍微惊讶了一下,此事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对于一个耍弄笔杆子以及教化百姓都很擅长的儒官来说,阴谋手段位面你有些深奥,即便他试着去解读刘愈的举动,也是理不出个章法。在这件事上,刘愈有心构陷,事情却只做了一半便停,之后便好似没了下文。

“什么救兵?”凌徽问道。

“还不是来查办你的救兵!”牛卢道,“早些时候守备营已经收到刘愈的密文,说是明晚随时听候调遣,看来,刘文严已经准备在明晚在城中大动干戈,对你下手!”

“对我?”凌徽吸一口凉气。

“不仅仅是你,或许还有于公以及孙老、何尚书他们,刘文严是想从你身上查出个口子……”

凌徽越听越惊,他自己的安危倒是小事,他只是怕幕后的人受到牵连。

牛卢继续说道:“昨日事起仓促,刘愈或许想对你下手,但又罢手,这证明他想除的并非凌兄你一人。据我所知,他已经派人到淮北省不少的地方守备营,或酝酿明晚进行这一场大行动,所要拿的并不止你一个。所以他现在表现的似乎很懈怠,麻痹于你,等明晚时机成熟再行下手。”

凌徽怒道:“这个刘文严,用心如此歹毒。若是因此事而牵累他人,我凌道奇万死不足以赎罪。”

“现在你之前,只有两条路,别无它途。”牛卢面色有些为难。

凌徽见到牛卢的神色,知道牛卢心中已经有定计,他紧忙问道:“那两条路?”

“第一条路,你‘畏罪自尽’,事情从你而断,这样即便他有心构陷,也难以把事情扩大。”

凌徽听到牛卢说这些,脸色登时变的很难看。

“还有第二条路?”

“先下手为强,趁着他疏于防备之时,嗯。”牛卢比划了个手势,“不过……这有些铤而走险了!”

…………

四月初二下午,刘愈一直都留在东宁府行宫内陪着自家的女人。经过了这一路上的赶路,女人们身体都有些疲惫,难得不用赶路,一家人聚在一起休息起来也更融洽一些。

徐轩筑有孕在身,这几日的连续赶路之后身体有小恙需要静养,而琪儿则年少不知愁滋味,一缓过劲来她便想到外面走走看看。

刘愈劝道:“你现在是皇帝,不能随便到外面乱跑,再说东宁府可不比长安城的繁华,出去了也没什么可看的。好好休息两天,我们后天早晨便再次启程。”

琪儿有些委屈,以前不当皇帝还好,刘愈有什么事都会迁就她,现在她当了皇帝反而没以前那么自在了,就是要玩一会也会被人在后面盯着看着,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一样。

琪儿撅着嘴问道:“东宁府没有庙会吗?”

“没有。”刘愈笑着摇头。

“啊,那这里有什么特别的。相公,就算是你不让我出去看看,也跟我说说嘛。”

刘愈刚到东宁府,昨天出去走了走,除了知道东宁府有几家妓院有几家赌坊之外一无所知。。而对琪儿说这些显然不合适。

“东宁府有女学书院。”刘愈想了想后说道。

“什么是女学书院?”

“就是学生全都是女子的学堂,在里面可以读书写字吟诗作画。”

琪儿闭上眼睛幻想了一下,突然饶有兴致问道:“那她们会一起出去放风筝吗?”

刘愈被问的一愣,随即笑道:“或许吧,现在春日里,说不定真的会一起出去踏春放风筝。”

“相公,我也要去……”琪儿幻想出一群妙龄少女放风筝的美好画面,心中不有所动,又开始拉着刘愈的胳膊不断央求。

“跟她们一起就算了,不过现在就让宫女们准备风筝,让她们陪你在院子里放。”

琪儿听到有好玩的也就没多少计较了,兴高采烈随刘愈起身,刘愈想了想要做个风筝不容易,身边又没有适合的工匠。

想了想,也只有让吕楚儿去街上买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国贼,奸贼,淫贼(二)

刘愈让吕楚儿上街,就好像纵虎归山一样,吕楚儿去了一个多时辰临近黄昏时才回来,然后一脸委屈的表示风筝这东西东宁府没有卖的。

“那你这两个时辰在外面做什么?”刘愈喝斥着问道。

“属下,就是到处去找风筝啊……”

面对琪儿那委屈的目光,刘愈真想把吕楚儿给剥皮抽骨了。但即便现在换个人去买,也总不可能大晚上的放风筝,刘愈对琪儿劝慰了几句,说好了第二天一定想办法把风筝弄回来,琪儿才稍微舒展了眉头陪刘愈一起吃晚饭。

第二天四月初三上午,刘愈很早就出门了,带的侍卫也不多,便好像一个闲人一样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逛游。

“不就是个风筝?我买不来我去抢个来还不行?”

刘愈想的很简单,在春日风和日丽时放风筝的人不少,要是找不到有卖风筝的,他就准备去“抢”个回来,总之是不能对琪儿食言的。

刘愈在街上闲逛着,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身后多了很多眼线。刘愈表现的很淡定,心中却在暗笑,看来他的“栽赃”手段已经把敌人的火力给吸引过来了。他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带着这群人游大街便可。

“这位仁兄,东宁府可是有卖风筝的地方?”刘愈实在找不到卖风筝的,也只好边打听边找。

“风筝?都是自家做的,我们东宁府会做风筝的人家不少。这东西在街头上可卖不了什么价钱。”

刘愈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这地方产风筝但没人卖风筝。要是谁想放风筝就找个熟人帮忙给做个。刘愈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找个会做风筝的!

“老瞿,东宁府的女学书院在哪?”刘愈问道。

“在城南,甜水街。”

刘愈笑着感慨道:“好地方,好地方。糖水大街,真是满是糖水……”

“将军,错了,是甜水街。”

“别打岔。糖水不就是甜水?”

刘愈言笑间,觉得在周围转了也好半天了,是该换个地方转悠转悠。去女学书院看看也是不错的选择,去看看到底这年代的女学到底是怎么个景况,说不定还会有艳遇。

想起艳遇,刘愈心中便多了几分期待。

刘愈信步逛花园,带着侍卫一路往城南而去。一路上遇到好玩好看的小物件也买了些,这样即便是买不到风筝也不至于让琪儿和韩家姐妹太过失落。

到了城南甜水街,是一条很安静的街道,路面也算宽敞,两边除了几家卖字画和古玩的店铺再没经营别的,整条街连行人都很少。安安静静。

“这可是个雅致的好地方。”

刘愈赞叹着,远远便看到天上有几只风筝在飞。本来刘愈都不抱有抢风筝的希望了,毕竟放风筝的基本都会去城外,一边踏春一边放风筝,在城里放风筝的刘愈到现在也只见到这一处。

天上的风筝五颜六色。形状也各异,让人能感觉到风筝的巧夺天工。

刘愈指了指远处的天空道:“快!快去把风筝给弄下来!”

一堆侍卫登时把后背上背着的长枪提了起来。刘愈赶紧摆手道:“干什么,让你们去抢风筝,又没让你们打风筝,打坏了还怎么放?”

一堆侍卫悻悻然把火枪给放下。刘愈登时觉得指望不上这些人,要抢劫,还是自己动手更合适。

“走!”

刘愈带着侍卫,声势浩荡地便朝着风筝的方向赶过去。

等靠近了天上的风筝,刘愈才知道风筝原来是在某家的院子里放的,而这院子的院门不小,像是一家官家的府邸,而府门上只是挂着“清心”的牌匾,并未说明是做什么的。

“将军,这便是女学书院所在。”瞿竹解释道。

“就是这?”刘愈打量了一下禁闭的大门,再看看院子很高的院墙,心说要进去抢劫不容易。

刘愈心说,琪儿的想象力还真挺对路子的,她昨日想象女学的少女在一起放风筝,果然在这里就遇上了放风筝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人,很可能女学的学生们正凑在一起嬉乐。刘愈真想进去看看一群少女在一起放风筝的美妙场景。

“敲门!”刘愈对瞿竹下了命令。

瞿竹今天随着刘愈出来便有些莫名其妙,刘愈好像是为了上街而上街,到了街上就四处走,既好像是在视察民风民情,也好像是在散步散心。现在又莫名其妙让他去敲女学书院的门。

“邦!邦!”

瞿竹敲了两下门,刘愈在台阶下面带着几分期待,他希望开门的是个妙龄的少女。等门吱嘎一声打开,见到开门者的模样,刘愈登时感觉到很失望。

开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衣着很得体干净,不像是下人,倒好像是个女教习。

“请问,何事?”那中年妇女打量了一下敲门的瞿竹,再看看台阶下面站着的一群人,好奇问道。

“哦,这位女先生。”刘愈笑着迎上前,“我们是想进去买个风筝。”

中年妇女看到是个衣着光鲜好像是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说话,一脸恼怒道:“哪里来的纨绔子弟,若是不知东宁府女学书馆的规矩,便去好好问,再来滋扰莫说报官处置!”

中年妇女说完,大门“咣!”一声闭合上。

刘愈心说这识字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脾气火爆的一塌糊涂。

“嘿!真是好大的火气,本将军今天是来泡学生妹的,又不准备泡她,她激动个什么劲?”刘愈说话声音很懊恼,而刘愈身后的侍卫则听的一头雾水。至于什么泡不泡的,他们根本听不懂。

“老瞿,再敲门!”

瞿竹虽然不明白刘愈要做什么,但还是遵命敲门。

大门再次打开,还是刚才的中年妇女,她见到还是刚才的人在门口捣乱,登时火气也起来了。

“怎么,还非要等报官处置?”

“想报官,就报官了好了。”刘愈踏步上前,“忘了告诉这位阿婆,恐怕东宁府还没有哪个官治的了本王的。”

那中年妇女听刘愈自称“本王”,略到惊讶中也把傲气暂时给收敛了下去。

“阁下是?”

“哦,本王姓刘名愈,自文严,随銮驾至此,准备拜会一下东宁府鸿儒孙唯谦孙老先生,阿婆不会不给面子吧?”

被刘愈直呼“阿婆”,虽然中年妇女不太理解具体意思,但想来应该是对中老年妇女的称呼。

“原来是临王殿下大驾光临。”中年妇女无奈行礼道,“孙老近日抱恙在身,并不见客,临王殿下还是请回吧。”

刘愈笑道:“其实本王今日前来,就是代天子来探孙老先生的病,不见的话,恐怕说不过去吧?”

听到是“代天子探病”,那中年妇女知道拒绝不得。

第五百一十三章 国贼,奸贼,淫贼(三)

刘愈一脸和善笑容,话说完,人也开始往门里走,那中年妇女想拦都拦不住。

“临王殿下,女学书馆重地您不能进去,老身先去通传……”

刘愈态度强硬道:“不过书院而已,难道你要让本王在门外等候?赶紧去通传了孙老先生,就说本王在院子里等他。”

刘愈硬闯进院门,过了门廊便见面前是一个空旷的院子,女子的笑音和说话声都从隔壁院子里传过来,刘愈寻了方向也就直接往侧院而去。过侧院月洞门,面前是一片亭台楼阁、叠石花木、小桥流水的江南园林景致,隔着水榭对面堂前的一片空地上,一群穿着统一儒服装束的妙龄少女正在一边扯线一边凝视于天空中七彩斑斓的风筝。

刘愈一拍手,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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